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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风雨-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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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客栈很偏僻,所以客人几乎没有,距离古道也有一段路程。
在林木中看来,仿佛是阴森而诡异的古堡,埋葬枯骨冤魂的寺庙,林叶飘动,门已打开。
看不见人,却已有了声音。
“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秦爷点头,“钱呢?”
他是杀手,所以关心的只有钱,没有别的,别的东西在他们眼中,才是俗里俗气的东西。
只有钱在他们眼中,才是神圣而高贵的。
“我要的人命呢?”
“叶孤云已逃,白云已带来。”秦爷又说,“这笔钱我们不收了,因为我们没有杀了叶孤云。”
里面已有笑声,讥笑,“你的确不该收这笔钱的,但是你将白云已带来了,有了白云,就不怕叶孤云不上钩,何况你的伙伴也死了不少,所以这笔钱你拿去吧。”
秦爷沉默。
门开的更大,里面依然显得昏暗而阴森。
“钱在桌子上。”
桌上的确有钱,一叠五万两银票。
一个枯瘦、矮小的老太婆,端着几碟小菜,慢慢从里面走过了。
她走几步就在不停咳嗽,他咳嗽的时候,已将口水都喷进了菜里,她将菜放下,才说,“请稍等,还有两趟。”
每个人都坐在长板凳上,只有白云坐在椅子上。
菜已上齐,外加两坛女儿红。
老太婆走的时候,盯着白云瞧了瞧,瞧的白云浑身发冷。
“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瞧?”
老太婆抿起嘴笑着离去,并没有说话,也许老人都喜欢乐在其中,不喜外扬。
心里的小秘密,也许只有自己能品味、享受其中的乐趣。
白云叹息,瞧着她慢慢的离去,才淡淡的说,“这菜吃不得。”
秦爷顿了顿,忽然将嘴里的菜吐出,出手将他们掌中筷子打掉。
外面已有打更的声音。
声音很奇异,僵硬、短促而诡异。
“是什么人?”
秦爷的话刚说出,已有两个人窜了出去,动作很麻利,他们看了一眼,立刻说,“是两口棺木,一个打更的人。”
打更的人见到两人出来,忽然说,“这是你们的伙伴,我用棺木带来了。”
“你是什么人?”
“棺材铺老板。”这人敲了敲枯竹,又说,“我姓张。”
两人的眼睛已落到张老板的枯竹上,久久又说,“你为什么打更?”
“是送魂更,死人身前若是杀戮太多,一定会停在阳间不走。”张老板又说,“所以要送送他们。”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点头。
点头的同时,两把短剑从靴子里拔出,剑光闪动,刺向这打更的人。
无论是什么样的活人,都没有死人更能保守秘密,他们是杀手,都没有习惯将自己隐私暴露给不相干的人。
白云叹息,“你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我有必要出去?”
“是的。”白云又说,“外面那人也是个高手,说不定你的伙伴招架不住。”
秦爷冷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已有惨呼声,声音很大也很凄凉,这种声音仿佛是被野兽活活咬得死去活来的人发出的。
尖锐、凄厉而邪异不已,而且拉得很长,仿佛生怕别人听不到他们痛苦挣扎。
秦爷的脸色已扭曲、变形。
“你现在相信我了?”
秦爷点头,沉思久久,吐出口气,又瞧了瞧对面的和尚,忽然说,“软货,你留下,我出去看看。”
这和尚的外号竟是软货!
白云苦笑,瞧了瞧和尚的躯体,又瞧了瞧他的脸颊,又说,“你叫软货?”
“是的。”
白云点头,他听过很多名字,叫什么金刚,有云中金刚,也有小金刚,还有什么风雷金刚,这些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人,但是跟这软货一比,白云忽然觉得他们才是软货。
有些人的外号也许跟自己身手正好相反。
秦爷矗立在外面,面无表情,掌中刀软软低垂,他的样子仿佛是腊月里被霜打过的神像,冷漠、坚硬而无情。
秋风掠过,片片林叶起伏不定。
两人伏在棺木上,嘴角已被撕裂,半边躯体已血肉模糊,脖梗那根青筋犹在不停跳动。
这两人并未被杀死,而是活活疼死过去的。
死亡并不可怕,死的样子跟过程才是可怕的,秦爷见过各式各样的死人,也杀过各式各样的人,但还是激灵灵抖了抖,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死法。
他们一定死得很悲壮而痛苦。
秦爷喘息,他发觉身子竟已僵硬、无力,他忽然对着里面说,“软货。”
软货没有听到,在白云边上,静静瞧着门口,他竟没有出手的意思!
白云笑了,“你为什么不出去帮他的忙?”
软货摇摇头,又说,“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白云吃惊,又说,“你不怕他打你屁股?”
软货软软的笑了笑,又说,“我很怕,所以我才不会过去。”
白云愣了愣,又说,“你难道想造反?”
“是的。”他说的很简洁而直白,他又说,“我受够他了,我早就想离开他了。”
他恶狠狠的笑了笑,又接着说,“这次正是好机会,我又怎能放过去。”
白云叹息,又说,“你应该出去看看的,如果他真的死翘翘了,你的小命也许差不多报销了。”
“哦?”软货冷笑,又说,“你有什么高见?”
“因为鬼见愁绝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放过秦爷。”白云笑了笑,“你们两人携手,以你们两个人的力量,也许可以活着。”
“鬼见愁并没有过来?”
“你见到她就真的变成鬼了,而且是死鬼。”白云叹息。
这人仿佛铁了心,死活都不去帮秦爷,难道对一个人的恨真有这么深?他们出生入死了已多年,难道真的不打算去帮了。
软货不去帮秦爷的忙,那么秦爷也许真的要倒霉了,只要秦爷倒霉,白云自己必定就要跟着倒霉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一阵轻颤,他沉思半晌,又说,“那你帮我放到门口,怎么样?”
软货点头,“这个主意很不错。”
椅子靠向门口,白云只看了一眼外面,忍不住吐出口凉气,他说,“是什么人下的手?”
“我没看到。”秦爷又说,“我出来时,人已走了。”
“你看是什么人杀的?”白云已在沉思。
“我看不出。”秦爷的脸更加阴沉,他又说,“我直到现在还未想出是谁出的手?”
“我本以为是你出的手。”白云又说,“这杀人手法在江湖好像还没有第二个人用。”
秦爷点头,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白云,久久才说,“也许还有一个。”
白云的眼睛已亮了,“谁?”
“秦小爷。”
白云怔了怔,又说,“他是何许人也?”
“是在下的堂弟,也是在下的死敌。”秦爷目中现出哀伤之色,又说,“早年我们就是死敌,水火不容,斗了十年了。”
“你活着,那他一定已死翘翘了?”
“是的。”秦爷又说,“可就在他死后半个月后,他的棺木已不见。”
白云目光闪动,这令他忽然想到了媚娘,“他的棺木被盗走了?”
“是的。”秦爷目光忽然又有了畏惧之色,他忽然又说,“也许他还没有死去,还尚在人间,也许这里的人。。。。。。。”
“这是他杀的?”
秦爷凝视着两具尸骨,久久缓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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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归西剑谱 第二百零五章 离别
白云沉思久久,又说,“你将我带来,仅仅是送给唐门唐虚?”
“是的。”
“那里面的人是唐虚?”白云盯着秦爷的眼睛,欣赏着他挣扎痛苦的神色,久久又说,“也许他不是唐虚,也许他是鬼见愁。”
秦爷没有说话,凝视着屋里。
里面那个老太婆慢慢的走了出来,收拾着桌上的菜,收拾的很慢,咳嗽的很快。
她看向秦爷的那一刻,阴恻恻的笑了笑。
秦爷脸色变了,“是你。”
白云忽然说,“是谁?”
他不必说的,因为他已感觉到是什么人了,上次上菜时刻她也在笑。
这人赫然是老太婆,也就是鬼见愁。
就在这个时候,白云背脊忽然有种尖针般冰冷的刺痛,他忽然厉声大喝,“小心后面。”
他说的还是慢了一点,软货忽然软软倒下,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躯体从中间骤然断成两截。
白云索性闭上眼睛,忽然说,“鬼见愁?”
“是的。”老太婆眼睛忽然有了光亮,身子也慢慢挺直,甚至连声音都充满了说不出的冰冷、邪恶,她又说,“被你猜中了。”
“你终于得手了。”
秦爷冷笑,冷冷的说,“你现在算是得手了?”
“差不多了。”鬼见愁阴恻恻笑了笑,又说,“也许只差一步了。”
“哪一步?”秦爷握刀慢慢的靠了过去,刀锋银如秋水,在秋风下嗡嗡作响。
“好刀。”
一个人从林叶中慢慢飘了下来,轻的像是片叶子,掌中握住根长长的竹棍,静静的凝视着秦爷。
秦爷的脸已扭曲、变形,“原来你真的没死。”
“我本就没死。”
秦爷冷笑,“你死没死都一样,反正你今天要死翘翘了。”
“哦?”秦小爷冷冷笑了笑,又说,“你现在有把握杀了我?”
秦爷冷冷盯着秦小爷的手中竹棍,久久又说,“我没有把握杀了你,但是你一定活不了了。”
秦小爷怔住,眨了眨眼,又说,“我不明白。”
他的确不明白是何意。
秦爷讥笑,又说,“我知道你的刀法很厉害,就连我也没有办法杀了你,但是你还是活不了的。”
“为什么?”秦小爷苦笑,“我还是不明白。”
秦爷解释着,“就算你杀了我,但我还是有机会跟你同归于尽。”
秦小爷笑不出了,忽然说,“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已死过一次,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滋味,实在不是好受。”
他的手忽然握紧,又说,“现在轮到你去尝试一下了。”
秦爷不语。
秦小爷也不语。
这两人慢慢的靠近,靠的越来越近。
刀挥动,刀光一闪。
刀锋从秦小爷的脖梗滑过,秦小爷笑着一缩脖子,飞踢一脚,踢向秦爷的裤裆。
秦爷双腿一蹬,身子一扭,轻飘飘的躲过,掌中刀再次推出,闪向秦小爷的胸膛,秦小爷没有躲闪,一只手忽然伸出,贴了过去。
刀光顿消。
秦小爷竟将刀锋握住!死死握住。
秦爷咬牙,额角冷汗滴滴滑落,他未想到一别多年,这人的身手竟如此了得。
秦小爷冷笑,“怎么样?你的刀是不是还能杀了我?”
秦爷目光渐渐变得松软,握刀的手已轻颤,“没错,我的刀好像真的杀不了你。”
“我知道你还有别的法子杀我。”秦小爷又说,“我一向知道你的,所以我还在等着你出手。”
秦爷咬牙,握刀的手用力一震,忽然从刀中又抽出一柄刀,刀光又是一闪。
好快的刀,好险的刀。
快刀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可怕,出其不意的一刀才是可怕的,可怕而凶险。
这一刀无疑就是出其不意的一刀,也是最正确的一刀。
刀光闪出的瞬间,骤然顿死。
秦小爷冷笑。
刀跌倒,竹棍戳进秦爷的躯体,鲜血并不飞溅,从竹棍的另一头缓缓流出。
秦爷的脸已彻底扭曲,轻颤。
“怎么样?”秦小爷冷笑,“我知道你绝对杀不死我的。”
秦爷不语。
“你这一招已对我用过一次了,所以第二次绝对不会有效。”秦小爷冷冷笑了笑,又说,“我已被你这一招杀过一次,你为什么还用?”
秦爷不语。
秦小爷大笑着拔出竹棍,踢出一脚,秦爷身子重重落到白云不远处。
白云叹息。
秦小爷冷冷笑了笑,“你同情他?”
“是的。”
“你为什么不同情同情我?”秦小爷又说,“我被他杀死的时候,有多少人肯同情我。”
他不让白云说话,他的身子向前一滑,一把抓住了秦爷,又说,“我本是死去的人,都是因为他。”
“他怎么了?”
“他不是人。”秦小爷脸色骤然变得极为愤怒而又痛苦不已,他忽然将秦爷丢到地上,用力踩着,又说,“我的情人,我的孩子,我的朋友,都被他杀了,谁来同情我?”
白云震惊。
他忽然觉得很惊奇,他们俩是不是一个家族?如果是一个家族,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相残恶斗?
他们没有理由这么恶斗下去的,秦爷没有理由赶尽杀绝,秦小爷也没有理由卷土重来羞辱他折磨他。
秦爷躺在地上不停喘息,嘴角还带着狞笑,他好想说话,却无力叙说。
白云盯着那双充满无限痛苦的眼神,忽然说,“你为什么不说说话?”
秦小爷冷笑,忽然说,“你想听听他说什么?”
“我只想听真相,无论什么样的真相,都是好听的。”白云笑了笑,又说,“谎话也许同样好听,但是却容易让人吐。”
“我成全你。”
秦小爷一把将秦爷抓住,大步走到白云边上,他笑了笑,“你想听什么?现在可以问问了。”
白云微笑,并未看一眼秦小爷,一直盯着秦爷,他说,“你为什么不说说话?也许说出来会舒服点。”
“是的,也许说出来会舒服点。”秦爷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没有一丝活力,他又接着说,“可我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他大笑着瞧着秦小爷,却被秦小爷用力抓住衣襟,“你为什么不说说自己的恶行?”
秦爷笑了,“你真想让我说说?”
秦小爷点头大笑。
秦爷喘息着,就在秦小爷笑到最剧烈的时候,他忽然扑了上去,骤然咬住秦小爷的咽喉,松开时,秦小爷眼睛脱出,脖子不停抽动,他用力捂住咽喉用力挥出一掌,秦爷身子撞向白云。
就在这个时候,秦爷伸手急点白云躯体上十几处大穴。
白云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秦爷身子从他膝盖慢慢滑下,眼睛也渐渐闭上。
“我没做错。”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并不是遗言。
“你没有错,我相信你。”
白云淡淡的说着,他边上的鬼见愁不知何时已到了两丈外,瞧着白云。
她的样子仿佛是受到剧烈惊吓的小白兔。
“鬼见愁,你现在好像在发愁了?”
鬼见愁点头承认,“我现在的确很愁。”
她笑了笑,又说,“看来你这个人实在是个危险的人,只要你解开穴道,我好像就不能靠近你。”
“哦?”
尸骨渐渐冰冷、僵硬,两具尸骨都是。
白云将秦爷抱起,忽然盯着鬼见愁,又说,“你想不想杀我?”
鬼见愁摇头。
“那你难道真的想在我身上找点乐趣?”白云讥笑,“你最好不要打这个主意。”
鬼见愁点头,她笑了笑,“我并不想打你主意,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只不过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鬼见愁笑的很神秘,又说,“这个人想见你,你也很想见他。”
“是什么人?”
“唐虚。”
尸骨已埋葬,两个人埋在一起,墓碑也只立一座。
简单的祭品,简单的神案。
白云将往生钱撒完,就跟着鬼见愁离开。
鬼见愁是个女人,她的样子并不难看,身材也并不算差,走起路来只有个小小的毛病。
她的步子走的并不大,但屁股却摆动的很大。
古道寂寂,一辆马车从远方慢慢的走来,跟在他们后面。
鬼见愁笑了笑,“你看后面那辆马车,是不是你的朋友?”
白云并未看一眼,摇摇头,又说,“决没有我的朋友。”
“那我上马车,你去不去?”
“我去。”
马车上没有人,只是一辆空马车。
里面很多女儿红,一大包干粮,几件厚厚的衣衫,这些都是赶远路必带的东西。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这里面没有人?”
“这里面本就没有人。”白云喝了口酒,又说,“这辆马车应该是你自己的。”
鬼见愁苦笑,她瞧着白云,又说,“我们见面到现在,好像没什么问的?”
“我为什么要问你?”
鬼见愁笑的更苦,“你一定有很多疑问想问我?”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鬼见愁也笑的发出声音,她又说,“长路漫漫,我们为什么不聊聊天?”
白云点头。
他垂下头沉思,要先想想问些什么?
鬼见愁也喝了口酒,爱喝酒的女人其实并不多,她脸上已有红晕,她说,“你为什么不问问在客栈里的唐虚是不是真的唐虚?”
白衣愣了愣,就问,“那客栈里的唐虚是不是真的唐虚?”
“当然不是真的。”鬼见愁笑了笑,又说,“那是我发出的声音。”
白云点头,这并不奇怪,一个人白天若有一百七十多种精致面具,晚上据说有三百多种,那声音多几种,也是应该的。
“你为什么冒充唐虚?”
“因为我要带你去见唐虚。”鬼见愁又说,“像他们那样带你走,我实在不放心。”
“哦?”白云又说,“为什么?”
“他们带你上路,实在不是个安全的法子。”鬼见愁又解释着,“一路上想要杀你的人,也许多的没法说,而且想要见唐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哦?”白云吐出口气,又喝口酒,又说,“我见唐虚为什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你是白云,绝代双剑之一的白云。”鬼见愁又说,“像你这样的人,别人又怎会不防着你,你想见他,能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云点头,“那你带我去,就可以见到唐虚了?”
“是的。”鬼见愁又说,“我虽然不能抵挡住你的剑,但是拖延一刻还是可以的,他乘机逃走时间还是有的。”
白云点头,“你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他又说,“也许你原先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
“哦?”鬼见愁又说,“你有什么高见?”
“你本不希望我穴道被解开,因为那样带着我更方便。”白云又笑了笑,又说,“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鬼见愁点头。
白云沉思半晌又说,“秦爷本是带我去见唐虚的,在半路上一定遇到你的拦截,所以去那家客栈,是不是?”
鬼见愁点头,微笑,“你继续说。”
“你知道自己杀不了秦爷,所以早早就想好了一个杀秦爷的秦小爷。”
“是的。”鬼见愁笑了,“你还想到了什么?”
“我还想到了一点。”白云喝了口酒,又说,“你一定将我带到唐门附近等着叶孤云出现,然后逼迫叶孤云拿出灾星剑跟归西剑谱。”
鬼见愁笑不出了。
无论谁的坏心思被别人猜中,一定都不是很舒服,她也不例外。
白云喝了口酒,又说,“其实你不必抓我去的。”
“为什么?”
白云叹息,又说,“因为叶孤云根本就没有灾星剑跟归西剑谱。”
鬼见愁脸色变的很难看,像是被人重重掴了一巴掌,“他没有。。。。。。。”
“是的。”白云忽然说,“他的确没有,而且我能肯定。”
白云笑了笑,将手中空掉的酒坛丢了出去,又说,“我觉得很奇怪一点。”
“你奇怪什么?”鬼见愁又递给他一坛酒,又说,“是不是假话更容易令别人相信?”
“是的。”白云苦笑,“有时真话非但行不通,别人简直当做是放屁。”
他大笑着又说,“叶孤云明明没有归西剑谱跟灾星剑,可是世人都认为他有,而且都不停的来争夺。”
“你说错了。”
“哦?”白云笑了,“你有什么高见?”
鬼见愁笑了笑,又说,“江湖中人之所以知道灾星剑跟归西剑谱在叶孤云手里,只是一点原因。”
“什么原因?你说。”
“叶孤云跟归西人决斗,叶孤云赢了。”鬼见愁又说,“江湖中人都不是容易骗的,一个比一个精明。”
白云叹息,“也许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被骗。”
“也许。”鬼见愁又说,“因为谁也不信有人能从叶孤云手里取走灾星剑跟归西剑谱。”
白云点头,凝视着天边朵朵白云,悠悠而来,又慢慢的离去。
马车走的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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