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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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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
“苏梨!苏梨!”他一边叫喊着,转身往回跑来,这五步的距离是他平生所经过的最长的距离。他不知道院内发生了什么,现在他的理智完全不听使唤。他想,他不想,他的眼泪和鼻涕只是那么流着,随着步伐的摆动甩到嘴里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他说不清。他记得很咸很苦。他知道自己也要死了。
五步的距离就这样被步子迈了过去。他这才发现杜大娘和杜大伯死在院子天井中,而苏梨,正一丝不挂曲站在歪脖子树下,地上是一滩鲜红的血迹。她的背后,一个面容惨白的男人睁大着眼睛吞云吐雾。
无数诗书都像尿溺上水蒸气一样消失不见了。李褐只觉得天昏地暗,他的心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他的娘亲,他的很多乡人们,苏梨,都这样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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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话 孤命能搏
蹁跹正在破镜之中。他的眼前是一片识海,识海中荟萃着无数精气。五颜六色的精气开始凝聚,一个黄色的晶体正在形成。所有的幻听都在向着它靠拢,收拢的越多,这晶体就变得越大,晶体越大,蹁跹的膨胀感就越强。他浑身所有之筋脉都在奔流,血液不时冲刷着肌肤,绽放出一条条黑色蚯蚓般的经络。
李褐迅猛地拾起来一块棱角青石,冲着蹁跹的额头狠狠地砸去。蹁跹因为在聚精会神地破镜,身体囿于局限中,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青年。他意识到青年已经把他撞倒,拳头挥打在了脸上。
李褐骑在裸身蹁跹的胸膛上,也不细看他的脸,把双手抱成大锁狠狠地砸去。他恨,他来晚了,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和原来不一样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切不幸都降到自己身上。一拳下去,蹁跹的鼻子已经塌了,鲜血喷溅在李褐的手上。
又一拳下去,李褐觉得自己是畜生,没有保护好苏梨。他想以死谢罪,他想狠狠地砸死自己。这一拳正落在蹁跹的嘴上,打落了一排牙齿。他的嘴角也开始渗出血水来。血水像红丝线那样慢慢悠悠地挂在蹁跹的嘴角,渗到蹁跹的脖子上。
蹁跹的识海已经震动了。黄色晶体正在慢慢变小,五颜六色的精气开始挥发。处于破镜时候的蹁跹没法迅速对攻击做出反应来,一乱动就会搅乱了识海,黄色晶体一裂,全身血液就会冲出经络,游荡在肌肤内。而单薄软软的肌肤是不能兜住快速游移之血液的,这就会像竹篮打水一场空,血液从整个人身上呼呼喷薄出来。任何剑客修炼若是不顺利,遇到这种难关,前路只有一条——死。
蹁跹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一方面是肌体的痛苦,另一方面是意识的痛楚。身体尚能再抗几拳,而识海中黄色晶体的缩小则让他痛苦无比。这痛苦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是经络一丝丝破裂的凄楚。
蹁跹本没有想到此时此地还会有人来打扰。待到他发现李褐冲进来时,又没放在心上。一个寻常体质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伤不到剑客的,连他的身体都伤不到,又如何伤到剑骨?但当李褐一拳砸下来的时候,蹁跹开始慌了。这一拳就破坏了他的剑体。他这才发现,骑在他身上的青年剑骨格外精壮。他后悔了,刚开始小看了敌人。
其实,那时候就已经晚了。当他上了快乐高峰的时候,一百个处子之身的作用力就开始凝聚了,他的破镜状态就已经发起了。他闻着处子之香,识海才开始在混沌中有条不紊地组织起涅槃来。剑士的每一次破镜,就相当于释家的一次涅槃。
他大概也低估了李褐。他们都轻敌了。
李褐泪眼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念头只有一个:拼命。又一拳砸下去,这一拳砸在了蹁跹的眉心上。蹁跹的眼珠开始跳动,这一拳的冲击力使得眼珠结带裂开。蹁跹识海已经晃动了,黄色晶体由先前的缩小状态一变而为炸裂。这一下,蹁跹的全身都软了下来,他的手脚已经无力,斗大的脑袋只是耷拉在那里。三魂七魄中,他的胎光、爽灵两个魂灵,和尸狗、伏矢、雀阴、吞贼四个魄灵都已经震碎。但凡人死,三魂七魄中只要有两魂四魄亡失,就必死无疑。尚不足数,谓之半死,经过高深修为的掬魂,还可以还魂,灌回半口气。
只是,蹁跹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全身的肌肤就像竹篮一样,淅淅沥沥地开始渗血。有的肌肤孔细小如丝,有的顺着脸上的破裂口呼呼往外喷出。李褐已经被蹁跹的鲜血染红,脸上都是腥味。他的双手依旧没有停下,噼啪噼啪地用力捶着蹁跹,拳头上血肉淋漓,蹁跹的鼻梁处开始见出白骨来。
站在胡同尽头的影和刀七眼见着一个青年走进院内没有出来,只当是被蹁跹蚁杀掉了。而后觉察到蹁跹磁场的消失和一股陌生磁场暴增的时候,才开始后怕。
他们一跃进到院子内,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即使杀人无数,也从没有这样心惊过。他们眼前的村野青年正在用拳头不断地捣肉泥,就像捣药那样,一下一下,模糊粘稠,汁水横流。
刀七大喊一声:“三弟!”眼泪开始飘忽,一掌拍向了李褐的后心。
李褐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地上的一切。
他躺在蹁跹的身前,望着前面气绝身亡的苏梨,他明白,这不是一个梦。他感觉到腹内开始翻江倒海,他知道自己也要死了,隐隐约约便看到李母在向他招手,眼睛将闭未闭。
他晃了晃沉重的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意识。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从城里出来,又怎么返回村子里来的。
蹁跹下半身已经变成了一个干瘪的麻袋,血水都渗了出来,而头颅已经被李褐捣碎了半边,活像一个盛着肉糜的容器。
李褐又冷不丁地晃了晃头,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面前的刀与影二人。
刀把眼泪抹干,他知道蹁跹已经死了,死在一个乡野青年手里。影的左手起了一个火团,他要让眼前的青年受尽折磨而死。
刀看到李褐双肘撑地还在努力保持着清醒,先是一惊,觉得这不是一个平常之人,而后恨意更浓,气刀开始伸长出来,他要一片片活剐了这条丧家犬。
影左手的火焰已经飞出,燃烧着空气,发出“啪巴”劈裂之声。就要到李褐的面门之时,一声马叫忽而响起,一股强劲的大风包围了这座院落。
刀七泪眼应声而道:“大风起!”
话音刚落,赵良嗣一个跟头翻进了院内挡在李褐的身前。一股劲风瞬间把那团火焰往回推去。
气刀落在了赵良嗣的头上,而寒星剑蓦然飞出横在了赵良嗣的面前。周围的剑磁一下又暴涨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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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话 哭灵、龙吟
赵良嗣因愤怒使出来十分力气,寒星剑气激增,和气刀一相撞,便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周遭的空气像被瀑布压缩一样蓦然射将出来,随着余波的冲击,断墙残壁又被破开了瓮大的口子。
影也不自闲观,手起无名火团而上。赵良嗣一个跟头翻到影的面前,在他右手无名火团未大之时,一剑削了下去。剑锋触及火团处,一股无形寒意顿将火熄灭。
刀七从后心掣刀而砍,赵良嗣突起一个水诀,小院骤如浮在大海上的小舟,飘忽不定起来。眼前一阵黑白略过,“哐当”一声,刀七与影二人已经背靠墙面斜着飞出了院外。
墙彻底破了。能把一个五段乾元境三品范士位的修行者用气凭空推出十步开外,刀七心想,他们是彻底低估了宋朝和赵良嗣的实力,而后者的修行段位至少是六段无阳境,且不是才踏入六段境,至少是六段二品教士位。
刀七与影蓦然间从地上双掌相合,起了一个奇怪的术诀,一瞬间阴风大作,遮天蔽日,李褐在黑暗中只听到声响,却看不见任何事物。
黑幕散去,周遭只少了一具尸体。蹁跹的尸体。
赵良嗣没有再追穷寇,他在推算时间,因为他着急赶回登州。而他赶回登州的时间得恰好是赵壹回来的时间。
赵良嗣回头望了望眼前的青年。骨格坚毅,体质非同寻常。一看他就是没有剑修的人,但他天生自带的剑气却又那么强烈。那份令人胆战心惊的沉着和近乎疯狂的出手,让赵良嗣一下想到了“其人”。
李褐的手里犹带着蹁跹的肉泥,要不是亲眼所见,赵良嗣绝不会相信一个没有半点修为的乡野青年,竟然能够杀死一个境界即将达到四段的剑客,他真的有点害怕,杀人还要捶骨碎肉,纵有深仇大恨,这种虐暴场面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很显然,眼前的这个青年不是罗生门人那种以屠杀为乐的性厉之人,但看他的神情,又非一般良善之人。赵良嗣也有点看不透了,但有一点他是看出来了,这个青年是孤星,本命为孤。
赵良嗣走到李褐的身前,垂首望着他,良久意味深长道:“你只是一个平常人罢?”
李褐趔趄起身,没有搭理他,径直来到苏梨尸体前,脱了自己的布衫罩于她身上。走出门来,他向远处忘了忘刚刚熄灭的大火,只见到茫茫大地被烧得一片通透。
是时,才有城内官兵推运着水车匆匆往这里赶来,前后算计,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但等见到这种景象时,众多兵士也是傻了眼。这种惨烈程度已经超过了寻常走水的烈度。
一个兵士长进到院子里来询问,赵良嗣拿出腰牌示意。兵士长肃然,马上立在身边唯唯听命。
赵良嗣见李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更无大碍,就命兵士长暗自看住他。一来是防罗生堂的报复,二来是探一探这个青年的究竟。他又命一人,迅速调查清楚这个青年的来历。
李褐知道母亲的尸骨已经被烧得荡然无存了。只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他仿佛经历了三年那么久。他晃了晃自己的头,抱着苏梨的身子,继续缓步往前走去。
村后是泰山的余脉,上到山头来,可以占尽一切风水。村里亡人都在这里下坟,坟墓坐北朝南,能给后人留一个好运气。
李褐踉踉跄跄,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开手,只要一松开,苏梨就会迷路了。所以他要引路,他要一步接一步地把她抱到山上去。上山的路也并没有那么陡峭了,之前看来的险峻现在都仿佛是平地一样,抵不过心里这个疙瘩那样大,那样陡。李褐紧一步慢一步,日头升到半空的时候,他终于颤颤巍巍地上到了山头。
他的双臂很酸,仿佛失去了知觉。他的双脚更酸,就像打铁铺里灌满了铁水的模子。但是,他的眼最酸涩,他想揉揉,他本不想哭,手刚抬到半空,他忽而就觉得有虫豸爬到了喉头一样,他的嘴开始张开,越张越大,渐渐地终于哭出了声来。
眼前人是苏梨,但他又分明觉得是自己的母亲。他想到很多,母亲给他烙饼,给他缝布虎头,母亲的针线从生前就一直没有停过。而现在呢,她在哪里,她找不见了。李褐觉得嗓子很干,他想吐,鼻涕和唾沫咽了一肚子,越哭越冤。
他的泪和着迸溅在脸上的血一起下落。他这才想到苏梨。她的笑,她的发香,她的背影很轻盈,他曾无数次在晚上念着苏梨的名字做指头告了消乏的事,那些离人很紧的温暖,此刻都变得冷落了起来。
他很难接受,自己就被老天爷狠狠地嘲弄了一番。他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天要这么对他?不是说,老天爷有眼麽?他的眼在哪里呢,他的眼瞎了麽?那么多无辜的人,他的眼真的睁开过麽?
他又想到了自己从考场上被逐回来。或者自己早回家来,不去喝那狗日的酒水,能见到苏梨和娘的最后一面。大不了一齐就死了罢,自个儿独活于世又有什么味道呢?
他把拿两只拳头狠狠地捶自己的脸,捶自己的鼻子。鼻子开始流血,越捶血流越多,渐渐地开始流黑血,黑血覆盖在之前干了的血迹上,留下一道道血碱。他的嗓子终于因为压抑而变得哑了起来,一阵哭天泣地的嚎啕,把山上的风都听得呜咽了起来。那股不平之气,夹杂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气开始一层层向着山下荡漾开去,所到之处,新生草树嫩芽稚叶都被凌厉之息逼得低了头来。
赵良嗣准备骑着神行马返回登州。他才把罗生余孽的消息用递信飞鹰传给各个关卡。等他跨上马时,脚下正准备钩踢马肚,就感到一股呼啸而来的剑气,那股剑气里带着东方青龙的怒号,这种不平,让他心里发慌,罗生三公子在登州海上的话更让他此刻惴惴不安起来,又一个黄巢要出世?
………………………………
第17话 二次使、代号“其人”
兵士已按吩咐去做,赵良嗣跨上神行马扬鞭向东而去。到得渡口之时,正见赵壹从船上走下来,便道:“事情完成了?”
赵壹先是一拜,被赵良嗣挥手止住,随即近到赵良嗣的身前低声道:“完颜阿骨打已经同意。这是国书。”赵壹从怀中取出一卷写有汉文和女真文字的书卷,两方玉玺的存在确实证明了这次联盟的成功。
赵良嗣心道:“这完颜匹夫当真狡诈奸猾,前几次出使,每次出使之前都约定好会盟,等到去了之后,又百般刁难,意有所图。如今皇帝允许以《西昆剑经》作为交换条件,果然这匹夫就立马同意了结盟。”
“大人,我——”
“你任务已经完成,先复命回原处好生歇养着。”
赵壹登上一辆马车,随军缓缓西行。赵良嗣目送着车马远去,一声呼哨,海面上划过来一只二层客船。船还未到岸边,蓦然斗转,已经向北驶去。赵良嗣踏上海面,飘飘上得船来。
这只船说大不大,但行来速度甚快,颇似鲨鱼,在一望无际的海中快速划过。过了有四个时辰,船到岸边,又有一队女真兵早在岸前等候。
赵良嗣掀开船帘,下得船来,用女真语向士兵问道:“完颜大人还未到?”
女真士兵说道:“请大人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士兵纷纷闪避,从后面来了一个毡帽铠甲之人。赵良嗣忙上前去,笑道:“完颜忒堇你官架子也忒大了些。”
叫完颜忒堇之人笑道:“赵老兄,别来无恙啊!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兄之女真语水平真是突飞猛进,细听来还有上京味道。”
赵良嗣哈哈一笑,上前去握住完颜的手,用剑气逼着脉络血液向手指冲撞,余波会顺着对方手指延宕下去。
完颜忒堇并不改色,呼吸也只是平常,赵良嗣感到一股很强的剑流和磁场从对方的手指传来。“这破毡帽的修为也跨进了六段,”赵良嗣想道,脸上依旧是微笑示人。
二人相互试探完毕,各自有了了解,方才进入正题。
赵良嗣一脸慎微,道:“‘其人’近来如何?”
“依旧没有什么消息。”完颜忒堇摇摇头道。
“剑和剑谱……也是这样没有消息?”
“没有。辽国最近可有什么东西?”
赵良嗣摇摇头,道:“接连派出去十队探丸二使,都是一去无归。怕萧奉先那老贼早有充分准备。不过密探来报,辽国骑兵近来调动频繁,大多奔向东线,你可要早作打算。”
完颜忒堇眉头一皱,似有心事,接着道:“狼主令我带你去看看‘其人’。”
二人也是登上千里马直北而去。他们身后跟着完颜的两个手下,都是五段中的高手,范士位。四人四声马嘶,蹄铁不住哒哒前去。
薄暮到达上京,完颜却领着赵良嗣改小道西行,逐渐接近辽国。赵良嗣疑惑不解,推测了好一会儿才想道:“完颜阿骨打这匹夫当真鬼得狠极,任辽国探子、线人和杀手如何勘探,也不能知晓这个地处所在。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天边容易想到、找到,眼前谁都会忽视,就不那么容易想到、找到了。”
走到一处草原边的时候,两个女真手下已经驻马不前。赵良嗣跟着完颜继续催马前行。
行到一座山前,完颜忒堇已经下马,赵良嗣也跟着下了马。
完颜笑道:“赵大人的修为果然了得。这地方已近高寒,我穿着皮袄仍自觉得些微冷气,吾子竟然御气护体走了这一段路,佩服佩服。”
他说这段话时用的是汉文,官话发音纯正,丝毫不带女真口音,连赵良嗣都吃了一惊,忙道:“贵地也真是人才济济。”他没用贵国这两个字,显然,不能用“国”字放纵了女真的傲慢。
完颜点点头,示意他跟上。行到一个两块巨石堆积的山洞前,完颜驻足。他来回走了几个星位,赵良嗣定睛看时,却是按着三奇的顺序走的,属于奇门之法。完颜走完,两块巨石豁然打开,一个通道弯弯伸向里面去。等完颜回头看时,赵良嗣故作不解道:“直接进去又如何,干么走这许多弯弯绕绕,这机关又是甚么道理?”
完颜眼里露出一丝惊异和怀疑,之后二人便不再言语,从洞口点起一支火把,盘曲入内。
弯弯绕绕了几个洞,从洞中又钻向洞中,洞中套洞,之后才在一块大石门前停了下来。赵良嗣心想,这孙子定是在遛我玩,怕我知道路途,不过这洞里的路也着实是长。
完颜把手搭在石门上,上敲一声,中拍一声,下扣一声。三声完毕,门后同样传来三声,完颜咳嗽一下,石门即刻打开。
霎时间灯火通明了起来。入得门内,只见一众女真士兵站立,室内燃烧着巨大火把。看其中光景,倒像是万事俱全,锅碗瓢盆,一样不差。
“大人。”士兵向完颜低头道。
完颜点点头,叫了三声:“甲乙丙。”随后身前标着汉文“甲乙丙”的三名女真士兵各自向前走来。三人各拿出一把黄铜钥匙,向着完颜微微一躬。
“很好,武士们辛苦。”
完颜说罢,领着赵良嗣向洞内更深处走去。来到一间铁门前,完颜用甲钥匙开了锁。入得门内,又走了三十步,折行一个弯道,面前又是一座铁门。完颜用剩余的两把钥匙打开锁来。
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须的人被四条金钢锁链锁住手脚。烛火通明的幽室内寒气凛凛,而这个人犹自穿着白色中衣。赵良嗣已经开始手脚冰凉,而眼前的这人似乎在沉沉安睡。这种修为当真是令人害怕。
“你看,依旧是这样子。”完颜向着赵良嗣努嘴道。
“他通不通晓女真文?”赵良嗣忽然问道。
完颜道:“不通。每次我们说什么,他都如鸡狗一样茫然无知。我们有专门精通契丹语的译官来与他问话交流。”
借着烛火,赵良嗣看到他的白色中衣上到处都是血痕,而这些血痕并不很深,浅浅淡淡如磕碰。一般的刑罚已经创伤不了这种体质的修行者,赵良嗣明白,女真人肯定用了不一般的惩罚,但纵是如此,也不过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体上轻描淡写了几下,对于他的肉肤,好像已经束手无策。
………………………………
第18话 剑磁
传闻眼前的这个人剑磁在戌亥之间,也就是说磁力为二十二到二十四。历史上对九段大乘境虽有记载,但是进入此段的人百余年无一。直到这个人的出现,大家才又对之前的记载深信不疑,一剑能在十万精兵中杀入杀出的修为当真是恐怖之极。
剑气的压迫使赵良嗣感到胸闷。一阵紧似一阵。很显然,这个人故意要给自己和完颜一个下马威,故而用剑磁来胁迫。
赵良嗣把手伸进怀中,完颜忒堇见状,狐疑地问道:“你要作甚?”
赵良嗣一笑,掏出来一个剑磁罗盘。原来这罗盘是帮助修行者准确判定段位的。因为修行者的感知不会那么明确,所以这有玄磁的罗盘对于他们的意义就可想而知了。
完颜用女真语嘲笑道:“宋国就会搞这些小把戏,这么一大活人在这里,偏摆弄磁盘。”
赵良嗣回敬道:“比不得你们先下手为强啊!”一边说着,一边看掌中的罗盘。只见水柱蓦然超过了二十二,赵良嗣眉头一皱。就在他眼睛将眨之时,罗盘水柱又忽然回到了起始点,就像没有活人体征那样。赵良嗣心里更是吃惊。一般就算是个平常人,只要是活着,纵然没有剑道修为,但罗盘总能量出些许剑磁来,区别就在于有的人多些,有的人少些。而能控制住剑气不让它乱冲,使磁场余波消散,这样的所作所为据史书记载,属于八段渡劫之后到达九段才有的境界。
唐末加上五代十国动乱了这许久,期间就没有出过一个像样的剑道高手。只有本朝太祖赵匡胤天纵奇才,得蓬莱道士授经书《大道极》十卷,方才以龙卷风云之气统一了中土。而《大道极》据说是唯一能与眼前此人相抗衡的至高剑修法。可惜的是,眼前之人乃是阶下囚徒,其修法纵然厉害,终究不能与只从属于九五至尊的《大道极》相抗衡。而徽宗的修为,在朝堂上这么多年,赵良嗣也知道,高深得很,根本测不出半点剑磁来,收纵之功已然高于面前之人,推为当世第一豪不为过。
赵良嗣收起罗盘,观察了一下束缚那人的四条锁链,似乎不同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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