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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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上当吗？
　　　　回到王座，离王拉过我的手，放在膝盖上，俯唇在我耳边“一会，朕带爱妃打猎去。”我喜出望外，都这么久没出去走走了，今天真是喜事连连啊！
　　　　“王子和王子妃也累了，快回府休息吧。”我欢喜的站起来“臣妾这就回去准备。”
　　　　换下厚重的礼袍，穿上轻便的骑服，给脸上涂了层厚油，和自己的夫君奔驰在这重山峻岭中，心里的畅快真是不能言语，这些日子来的郁闷之气一消而散，我们就这样放马飞奔，把大队的侍卫宫女扔在身后，把王宫里的一切都抛开，只有我们两，这种畅快只有象我这样经历了风浪的人才能体会。
　　　　“以前，朕还是王子的时候，曾经与你父亲这样出来过，没想到，这才几年，就是另一番天地了。这是朕的江山，你是朕的女人，朕心里真是高兴。”他的脸上闪耀着我从未见过的神彩，连贵妃的影子大概在他心里已经淡了吧。
　　　　“臣妾还在闺中的时候就听说过王上了，可是今日才见了王上的真性情。”我也不由的高兴起来，今天真是让我高兴的一天，自从赵园出来，我还从没象今天这样高兴过。
　　　　天郎气清，风高云淡，一如我现在明媚的心情，就这样奔驰在天地间，让我抛开一切的烦恼过去，只专心享受这一刻的愉悦。
第十五章　山雨欲来
　　　　　　　　　　　和亲的事已经是定局，听说嫁来的公主是妃子的女儿，身份还可以。无论现在是谁来都不能让我有一点担忧了。凤玺稳稳的握在了手里，离王自那日后天天来我的寝宫用膳，但是晚上从不留下。他知道我并没有准备好，我很感激他，也很满意现在的情形，凌文的几次请见我都回了，我已经有了依靠，我的依靠是离王。
　　　　入冬了，火炭在暖炉里轻轻的爆响，一片宁静祥和。自那日起，我和李贵妃感情日近，闲来无事品茗下棋，偶尔离王有空还指导我的箭术，我的箭术日益精进了，原来离王还是王子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今日的情势，知道四国终会有一战，而这一切准备都是为了能够在此一战的时候能保住离国。
　　　　我对他信心百倍，有这样有远见的王，如此和睦的后宫，忠勇的李家一门，才华横溢的司徒。纵观四国还是占尽上风的，虽然军力虽然稍弱，假以时日必定会好起来。如今定国与我们结为盟亲亲，料硕国也不会轻举妄动，此消彼长，要保持现在的情势并不难。听说硕国和郦国也打算和亲，要是这样就算两分天下我们也是占了便宜。定国是上国，国情虽不济要以下国之名讨伐上国，怎么也是理亏的，所以我就安心得度过在这离王宫的每一天吧。
　　　　看着成贵妃的体态日渐臃肿，我心生一种羡慕。说起王子，多些子嗣虽是王室之福但逸言的即位是定局了，多了王子倒不一定是好事。看来离王对逸言毕竟是血浓于水不能割舍的，这样也好大概离王心里现在还放不下当年兄弟相残的事吧，要是这样我倒希望成贵妃能生下公主，这样万事皆休一切皆顺。
　　　　放下手里的书，拿起一块离王派人送来的点心，是洛城的小吃。咬在嘴里甜在心里，连李贵妃都说我现在日渐艳丽了，每天离王都让太医给我请平安脉，要不就是天气寒冷要进补就是活动太多要休息，把我养的滋滋润润。原来幸福就是这么回事。
　　　　樱儿进来“娘娘，凌大人在外面说是有要事求见。”这丫头把离王赐的点心我剩下的都包圆了，才几日看着都白胖了。
　　　　“请他进来吧。”大概是要准备迎亲了。
　　　　凌文带着一身的寒气进来，青色锦袍雪狐领子衬得肤色越发白皙，有一阵子没见他越发气宇轩昂了。
　　　　“凌大人快坐，有日子没见大人了。”我站起身来走近他，把自己的手炉递给他。凌文只是定定的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接过手炉，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
　　　　“微臣也是许久没见娘娘了，娘娘一切都安好吗？”他走近我眼睛里闪烁着温情。我和他会心一笑，苦尽甘来的日子怎么能忘记他当时的相助。就这样静静的对座，大大的殿堂只有我们两人。
　　　　“凌文，一朝变成凌大人还真是有些气派。”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送到面前，有些事还是说出来防患于未然的好。“记得当年大人在我家住的时候，夕焉年纪尚小，大人与我合奏佳人曲家父还曾取笑过的。没想到当日一别再见时竟然是如此情形，多谢大人当时让夕焉明白了这一切，夕焉多次蒙难多亏大人相助，大人的良苦用心夕焉感恩戴德。”我凝神看着他，心里淡淡的温暖。
　　　　他的脸上有了落寞神色“娘娘，当年四城对策，在下就是在场的。”我一怔。“当年娘娘年纪虽小才情动人，在下当时就对娘娘十分佩服。”他饮了一口茶，象是在品味陈年美酒。
　　　　“后来在下落难，幸得令尊大人相救才得保性命，赵园一见小姐惊为天人，遂立誓愿此生定然要等功成名就之时以公主之礼迎娶小姐，得小姐一人胜得天下。”说着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可，却被小姐当成戏言。”他脸上的哀戚神色，让我心头一动。
　　　　我一时无语，当时我沉浸在对逸言的希冀中，根本没有把这么个落寞书生的话放在眼里，一直以为他当时只是年少轻狂的戏言一句。
　　　　“后来知道赵家被抄小姐已经被人买走，我曾多方打探杳无音讯。知道了逸言王子想让你进宫，我曾派很多人潜进尚书府寻找小姐，不见没有小姐的影子，再见小姐已是王后，在御花园里我还以为是进宫见王后的世家小姐只觉得面熟，没料到几年不见小姐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他缓缓说着我的心头微微一颤，没想到他对我竟然是这样的深情，如果当时我先遇到他而不是逸言，如果当时我没有先被逸言派来老师接走，如果我当时没有伪装自己，如果当时我答应跟他走而不是主动愿意迎接硕使。我已经是凌司徒的夫人了吧，享受着只属于我的平凡的爱，不用经历废立不用经历这么多的利用和背叛。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如果，一个如果便是沧海桑田。我无语静静的回味着他的话，要是这样现在我们应该是倚栏而坐煮酒赏雪，而不是商谈为我的丈夫迎娶新夫人。或许我的命运就是如此，我选择的道路就是如此，所以注定是今日的结局。
　　　　“凌大人。”我赶忙打断，再这样下去我会迷失的。
　　　　他也回过神来“微臣无状，冒犯娘娘了。”他赶忙站起来行礼，脸上有了些懊恼的神情。是我刚刚的温情，让他引起了误会吧。
　　　　“刚刚凌大人说，有要事？”我叉开话题。
　　　　“是，定国已经来了前使说公主的銮驾已经启程离京，一个月后会抵达。”他的脸上还残存着一些心酸，我看在眼里却视而不见。
　　　　“那很好啊，到时候新年和喜事一起办，还省我不少心力。”我漫不经心的说着，不去看他的表情。“王上怎么说？”
　　　　“王上说这件事全权交由娘娘打理。”凌文的语气又恢复常态。
　　　　全权交给我，那就是随便我怎么安排怎么慢待这位公主都随我？离王还真是，他过不过问我都会办的隆重，起码这种大事我不会使性子。
　　　　“凌大人，昔日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望大人多多保重，夕焉如今已是王后，夕焉唯一的依靠是离王，大人再盛也只是离王的臣子，望大人以后小心行事。夕焉会保护好自己，在此谢过大人的恩德了。”我微微福身。
　　　　凌文忽然笑了“娘娘能如此乃离国万民之福，娘娘也请好自珍重。娘娘的母亲微臣已寻得安置在妥当地方，请娘娘放心。在下告辞。”说着就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惆怅。凌文，一切都是夙命，错过就是错过了，即来之则安之吧。
　　　　又是一番的忙活，一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迎接定国公主的日子。这后宫又要多一个可怜的女人，那我就让她最后再风光一次吧。这阵子离王特别繁忙，经常几日见不到他。听说硕国又有动作，硕王正在筹划称帝，这样一来硕国就不再是下国而是和定国平起平坐的国家了，说来昆王的眼线在离国已经是无孔不入，现在这边的情形硕国定是一清二楚，看来和亲让硕国感到了威胁。四国之中，离国夹在定国和硕国中间，定国为了自保与离国结盟就拉了离国挡在身前，而离国与定国和亲也避免了腹背受敌，这都是必然的选择。但是只要一想起当时昆王对我的复位那么胸有成竹我就不禁打冷战，他怎么会有赵家的令玉，难道父亲与硕国还有来往吗？只要想起这些，我就觉得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干脆不去想。
　　　　明日公主就要进宫了，有人来传谕离王头一次晚上这么晚了还来，我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欢喜。沐浴净身换了一身衣服，忐忑得等了一会。他伴着一阵雪花进了门，我给他换了外袍，一室的温暖。他的神色还是那么淡定，平和，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我还是第一次在深夜这么看他，除了新婚之夜他都没有晚上来过，可是一听说他要来，我有点小鹿乱撞。
　　　　他拉过我的手坐在床边，烛光一跳一跳映在他脸上，让我心里一阵狂乱。
　　　　他把我轻轻拦进怀里，隔着外衣我听见了他沉稳的心跳，闻到了淡淡的体香，那气味让我觉得微微想睡。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习惯了他的温暖。他就让我这么靠着他，轻轻抚摩着我的头发柔声说“累吗？”用手托起我的脸，下巴轻轻摩擦着我的额头，我的心里一痒赶紧抽出了身子。
　　　　没想到，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心里紧张的要命。他看出了我的窘迫，轻声安慰我“王后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说着把我横抱起来，我一惊，他笑着看着我把我放在床上，自己脱下外袍躺在我身边，我分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他放下床帐，一片黑暗。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臂轻轻环在我腰上，我浑身一僵只听他说“睡吧，明日还要辛苦呢。”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从未睡的这么塌实，半夜醒来身边无人，一摸竟是凉的。
　　　　“樱儿。”我轻轻唤“王上什么时候走的？”樱儿一脸的清醒。“王上三更走的，凌大人说是有急事，未敢惊动娘娘。”
　　　　“急事？”什么事能半夜把王从王后的凤榻上叫走，出了多大的事了。心里的不安骤然升起，难不成是边关有事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要是这样那就肯定是硕王等不及离国和定国结盟先下手了，他有这么大的把握吗？我睡意全消浑身冰冷，要是这样就是大祸了。
　　　　“下去吧。”我吩咐到，忽然觉得很无助，朝政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现在被自己的想法折磨的一点也睡不着，希望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吧。
　　　　很快就是清晨今天迎接定国公主，看来一切照旧那就没有什么大事，我安慰着自己想来是我想多了。
　　　　这时突然来人传旨“王上说今天的迎礼从简，请娘娘直接到大殿即可。”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让我说中了？“快去请李贵妃。”现在只有她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
　　　　正说着婉玉就匆忙进来，她居然主动来找我。一进门，看她一脸的焦急，验证了我的猜测“出什么事了？”
　　　　“娘娘，硕国两日前攻打运城，我哥哥被围，父亲已经领兵去救了，可是现在还没有消息。”李贵妃强装镇定的脸上露出了慌乱和无助，眼圈红红估计她也是昨夜才得到的消息吧。
　　　　“什么！”我惊讶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跌坐在椅子上，怎么这么几个月情势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吗？我整日呆在深宫对前殿的事情一无所知，没想到局势已经演变成这个样子了。
　　　　上个月还见过凌文，没有听他说起过，这一个月原来离王都在忙这件事吗？从他昨晚看来，他也应该是始料不及的，硕国怎么会这么早就动手，他准备的完全了吗？离国和定国刚刚结盟他就敢动手，我一拳捶在桌子上，李贵妃一镇。
　　　　“姐姐，这可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现在是考验我离国上下同心的时候，离国的军情姐姐再清楚不过，硕国既然动手这一仗就开始了，既然躲不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凭你父亲凭我离国万民，难道还怕他硕国不成。”我坚定的说，李贵妃抬起泪眼看着我。
　　　　“现在是坚强的时候，我们是这个国家的国母，离王的妻子，我们不能软弱。”我拉起她的手，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她停住泪水，眼中充满勇气，又回到了那个眼露寒光的将门女子。
第十六章　风起云涌
　　　　　　　　　　　“来人，给李贵妃梳妆。”我回过头“姐姐，坚强起来，我们要守护我们的亲人。”
　　　　妆成，起驾。走进大殿，离王站在最高处平日里温和的脸上有了罕见的忧色。无论凌文还是左相都是一脸的忧虑，充满红色帷幔的大殿却让人感觉不到喜庆，一股愁苦的气息在蔓延。
　　　　“王后娘娘驾到。”一声通传，我和李贵妃一同走进大殿。绽放我的笑容，我要把这满殿的忧虑都驱赶。父亲曾经说要是人面带忧色，那么愁苦就会找上门，所以笑容是战胜困难的第一利器。
　　　　“让王上等着急了，臣妾来迟。”我深深行礼。抬头时看见了站在最前一位穿着兰色锦袍的男人，略带威严的面庞却不僵硬，忽然让我回想起初见逸言的时候感觉到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但比逸言的多了分凌厉和沉稳。乍一看去，只觉得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细看之下目若朗星，神采飞扬我一进大殿就感觉到了异样，不禁一个失神，这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离国还有这样的人？再看他的服色，与大殿上的其他人也略有不同。忽然想起这是大殿，我怎么这么失态。我赶忙收回眼神走近御阶，一殿的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怎么？打仗就不许人笑了？
　　　　离王看着我和李贵妃一脸的喜色，起初有些惊讶但是马上看到了我眼中的坚定，然后嘴角也带了笑意。
　　　　在我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个人应该是来送亲的定国安归王吧，对，一定是他。听凌文说起过，这次来送亲的是定国的安归王，是皇子辈中唯一册封为王的，听说带兵很有一套掌握着定国不少的兵马，这次让他来送亲是为了结盟的事，只是没想到还没等离国和定国谈妥硕国就动手了。我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凝结如矩的眼神也看向我，真是得宠的皇子，能在一国朝堂上这么直眉瞪眼的看一国王后的他倒是头一个。我嘴角轻扬，这个人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离王恢复了惯常的淡定，眉间的忧色也淡了很多，微微的笑意浮现在脸上，我和离王一同站在御阶上李贵妃站在阶下，群臣都不免用目光扫过她当看到她一脸的坦然和微笑的时候都有了微微释怀的样子，看来今天带她来是带对了。
　　　　很快吉时已到外面礼乐奏响，一个大红的身影慢慢进入众人的视线。真是象极了一年前的我，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委屈了这位公主殿下了。一样的红色礼服，一样的满头珠宝，一样的娇羞，一样的从容，直到走到面前深深下拜。
　　　　抬起头看见了一张娇媚的容颜，用一个女人的眼光看另一个女人还在真是别有滋味。我忽然觉得奇怪，这时候的我不是应该象连贵妃那样饱含醋意吗？我怎么象是看别人的事一样那么平淡呢？
　　　　一套仪式下来吉祥话说了一箩筐，我只是保持着微笑和平和，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凌文，希望从他脸上可以看到一些有关前线的事，不管现在是多么的粉饰太平都掩盖不住前方危急的事实，硕国突然发兵我们毫无准备，一战就围住了要地运城，要不是李杰当时在后方练兵，硕国一定会先毫不犹豫的把李杰围死，就算李勋也足以表明硕国这次的决心，怕是没有一番苦战是不会轻易罢休的。硕国这次想一举成功，他不想给离国假以时日的机会，不想给定国和离国多做商谈的时间，我倒是小看了硕国的新王。想到这我偏头看了看御阶下的李贵妃，哥哥被围生死不明，父亲正在开赴战场，这个时候让他来看自己心爱的人迎娶新妃子，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但是现在的局势，安抚住大家的心神比什么都重要。婉玉，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终于结束了我不禁微微舒了一口气，离王的眼里也有了解脱的轻松。光这么一会就会有多少紧急军情，他现在也一样是忧心如焚吧。
　　　　大殿的仪式结束后是一些后宫仪式，离王终于可以脱身凌文逸言的神情也有了些轻松，左相老早让一个人叫走了，幸亏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公主上才没有引人注意，但是一看就知道不会是小事。看着离王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不由得揪紧了，希望他处理的来希望一切都好。
　　　　后宫的仪式结束后，公主被送进寝宫，我马上起身来到李贵妃身边，刚刚就看见她脸色不好，我一走近她就身子一歪倒在了我怀里。我赶忙扶住她“快扶她回去传太医，姐姐你挺住。”我真后悔不该让她来的，就算再坚强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忽然她一伸手抓住我“二哥，二哥他。”
　　　　怎么了？我连忙扶住她“别担心，李将军不是去救了吗？你哥哥他一定会脱险的，你不要担心。”她苍白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我。“二哥不会有事的是不是？”她充满希冀的眼神让我心头一酸，君王的信任黎民的景仰，最终是要用生命做回报的，这就是将门的悲哀。
　　　　“担心什么呢？你没看见定国来了安归王吗？”在离国李家就是战神了，没有比他们更令人安心，现在竟要用别国的将领给她宽心我还真是一阵的无力。
　　　　她的眼睛垂下点了点头“快送李娘娘回去，请太医。”我吩咐着，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是我亲自去验证吧。脱了外面一层层的礼袍，只穿了里面轻便的衣服，披了狐裘我快步来到勤政殿。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刚刚的灿烂阳光已经不见，就象保持了数十年的四国安定现在也一并消失了。我走到门口又停住，我这个时候进去干什么呢？我能帮什么忙呢？
　　　　我在门口迟疑正巧看见逸言走出来，我赶忙拦住他“大王子，现在怎么样了？”他看见我眼神忽然一定，闪现出了我不懂的神情。他顿了顿我分明看见了他一脸的凝重“王后娘娘还是不要进去，安心在后宫等消息吧。”他起身要离去。
　　　　“大王子”我叫住他追上几步，现在顾不得那些不足轻重的儿女私情了。“到底，到底到什么地步了。”我焦急的问。他脸上一暗抿了抿唇“运城失守了。”
　　　　这么快！
　　　　我不禁呆住了“李将军他！”我紧抓住他的衣袖“怎么会这么快！”
　　　　“现在快要过年了全军都在换防轮休，我们毫无准备。硕国突然发动进攻，运城的守军只有五万，硕国这次倾国之力二十几万大军，运城守了两天就。。。李勋将军也。。。”
　　　　“李杰将军呢？”我突然哽住了，这还用问吗？自己的儿子，能救肯定就救了，现在一定也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吧。
　　　　我僵在原地任由雪花打在脸上，这下闹不好，就是亡国的事了。我正呆楞着，逸言却走到我面前拉住了我的手，眼里飘忽不定的神色，半晌“请娘娘千万保重。”接着就转身离开了。我呆立在原地嘴里吐着白气，雪越下越大连睫毛上也落了几片。
　　　　局势竟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我还在沉醉于离王的宠爱，沉醉于凌文的深情的时候，我的国家我丈夫的国家，竟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昆王上次来才多久就交兵了，我们的一切准备竟是这样的苍白无力，他的到来是不是还坚定了硕王攻打离国的决心？我闭上眼睛，为自己当时的无措懊恼不已，我是不是应该告诉离王昆王安插眼线的事，或许他这个一国之君早知道只是无可奈何。左相和大司丞还斗争的起劲，怪不得离王那么坚决的杀了连贵妃，他知道情势已经很严峻了吧，可是不是连他也没料到会来的这么快？
　　　　慢慢转身踩在微微泛白的地上，我还是回去，这个时候我一个女人什么也做不了，怪不得早上他的脸上是那样的神色。
　　　　我吩咐樱儿“去和勤政殿的管事说，不管王上多忙都要让王上按时吃饭，还有去叫御膳房多准备些膳食，招待来这里的大人们。多收拾几处靠近勤政殿的地方安排大人们休息。传我的后宫令，禁闭后宫封存所有东西不许任何人离宫，不许任何人到勤政殿去打扰王上，还有要是王上不吃，就说王后也不吃了。听见了吗？”樱儿领命而去，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灰蒙蒙的天色，真是有乌云压顶的感觉，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没用，口口声声说要守护他到头来只有干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或许当年我跟着习武的师傅多学些，现在还能上阵杀敌，也比坐在这里强，一阵无奈又无力的感觉袭来。
　　　　忽然一个机灵，李贵妃！婉玉知道这件事了吗？我在发什么愣啊！我是这一国的王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犹豫，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优柔寡断。我快步跑向李贵妃的寝宫，门口的宫人看见我来了都好象看到了救星。我一看她们的神色，就明白了。我平了平呼吸走进宫里，两个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