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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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的宫人看见我来了都好象看到了救星。我一看她们的神色，就明白了。我平了平呼吸走进宫里，两个太医围在床前，婉玉躺在床上胸前扎着银针，一张美丽的脸毫无血色，眼睛闭着还闪着泪光。
　　　　“娘娘您可来了，贵妃娘娘一听李将军的消息就晕过去了。”她的贴身侍女拉着我的手紧紧不肯放开。我慢慢走近床前轻声问“怎么样？”
　　　　“贵妃娘娘忧伤过度急怒攻心，微臣已经施针想必很快就会苏醒。”太医有些忧心的说。
　　　　“下去吧。”我招招手，婉玉我来晚了不应该让你知道的。我轻轻托起她的手，一时无语。她感觉到了身边有人，手指一紧“二哥！”接着一阵强烈的咳嗽。
　　　　我连忙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她的眼睛看见是我马上握住我的手“夕焉，我爹他会没事，会没事是吧。”
　　　　我一愣“当然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连忙让她躺下。她无神的双眼微微低垂又突然睁大“王上，他什么时候去救我爹？”救你父亲，难不成？我一时惊讶的怔住，难道李将军他，逸言刚刚的神情，难道李杰也有了不测？
　　　　我不敢再想也不敢答话，要真是这样就万劫不复了！
　　　　这时她突然脱力一般松开了我的手直接倒在床上，我一惊回过神来。看她伤痛欲绝的脸，这么一个女子怎么能承受这么多，不管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啊。睡吧，睡着了，就不会这么难过了。我放下她的手离开她的床前，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照顾好贵妃娘娘，有什么事就派人来找我。”我现在要去弄请事实真相，到底已经怎么样了。
　　　　我飞奔出去，现在整个后宫都是一片雪白，一如我空洞的心。
　　　　可是我突然停住，我去能做什么呢？不能去，要相信离王，他会处理好这一切。我是王后，我不能慌张不能无助，我的国家我的丈夫他们都需要我，我要坚强。现在我就回到后宫去，尽我的全部做所能，做所有我能做的事帮助他。决不能慌乱，所有的人都慌乱，我也不能慌乱。
　　　　回到瑶华殿樱儿已经回来，看我进来急忙跑上前接过我的斗篷狐裘，我正在思量着要做什么，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一脸的忧愁甚至还有恐惧，硕国大兵压境丢失边疆重镇，大将战死李杰也遭了不测，哪一件都会让这些在天子身边的人也感到不安吧。忽然，狐裘的毛蹭到我的手。有了！
　　　　“樱儿，去，召集宫里所有的妃嫔宫女，把内需库的布料皮料全部拿出来，我们给前线的将士做冬衣！”
　　　　一声令下，瑶华殿的宫女先有了反应，她们都有些跃跃欲试，脸上的神情也自然了些。我霎时间明白对待这种难熬的窘境，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些什么让自己忙碌起来就好了。现在，没有任何事比镇定上下齐心更重要。勤俭令下了才不到一年成效才刚刚显现，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这时大殿传话的宫女来了我心头一喜，离王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娘娘，王上让奴婢来转告娘娘，让娘娘不要担心，王上这阵子不能来看娘娘了让娘娘自己多保重。”我心头一热，转身拿起他昨晚落在这里的外袍交给她“回禀王上，说让他不用担心后宫的事，后宫万事都有我让他放心，让王上按时吃饭按时歇息，不要伤了龙体。替我吩咐太医院派几个太医去职守，膳食里都加些进补的东西，知道了吗？”我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现在，交给你们了，替我照顾好王上。”眼底忽然热了起来，有些东西在奔涌。我多么想到他身边去，替他揉揉肩，可是就象他说的，我是王后是他的妻子，必须坚强。
　　　　“娘娘！”那个丫头感激得看着我，眼圈红着低下了头。泪水落在我手上，我拉起了要跪下的她“去吧。”
第十七章　生离死别
　　　　　　　　　　　才五日，宫女妃嫔赶制的棉衣就堆放在了瑶华殿。看着这些脸上还有些稚气的宫女脸上都写满了坚毅我很欣慰。现在宫里的用度已经被我减到最低，除了离王的安排不减，连我一顿饭也只有两盘小菜了。
　　　　昨天我才知道原来李杰将军没有接到王令就去救运城结果中了埋伏，生死不明。现在朝廷上下一片愁云惨雾，失去了李家父子的离国真是让人担忧，不过当时的情形，总不能让运城失守，加上亲生儿子在哪个父亲能稳坐帐中等待远在千里之外的王令。我下令封了宫，除了每天凌文和逸言派人来零星听到些消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知道心急，知道了更心急，他们倒是知道体贴。可是我心里始终放不下离王，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传话的宫女每日来都说好，怎么能好。开战伊始就先失两员大将被占了要地，一路且站且退，就算凌文报喜不报忧，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李贵妃今早才能起床，听说在给前线做冬衣说着也要做，本来以为她身体吃不消，想想还是让她做吧，做点什么心里塌实总比我这样干着急强。
　　　　现在离国军队是李启当主帅，他毕竟年轻，比起硕国的精心准备又怎么能在如此困局中找到对策。
　　　　我的心七上八下，五天了好在那个小公主没哭没闹，安静在自己寝宫里呆着，要不我真没有心力应付她。想来也真是可怜，刚嫁过来就遇到这样的事，安归王已经回去调兵了，现在以定国的风气多大的事也要拖来拖去，况且离国的作用还没发挥就先被硕国迎头痛击，这样的结局不知道定国上下会怎么评判，就算来了救兵，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一股绝望升起我连忙压了下去。
　　　　我紧紧闭了眼，镇定，一定要镇定。
　　　　成贵妃已经待产了，太医日夜轮守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谁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
　　　　派人去请凌文，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空见我，正忐忑着凌文进来了，总算见到他了。
　　　　“凌文”我赶快奔上前去，一看他我不禁愣住，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个样子了！凹陷的双眼，黑黑的眼周，整个人都瘦了，大概来的匆忙连外袍都没穿，脸上冻的有些泛白。我不禁心被一揪，他都这样，那离王。
　　　　他看见我吃惊的样子连忙挤出一丝笑容，用手揉揉脸“娘娘不要担心，王上他很好，只是昨夜是微臣值班，刚要去休息就听娘娘传诏赶忙赶来了，微臣，微臣正要去休息呢。”我再也抑制不住泪水，这些天的等待把我煎熬的够多了，如今怎么听得了这样的话，我拉过他的手冰凉纤细。我双手紧握，想用自己的温暖给他一点力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是这样的无力。然后自己就这样倒在他怀里，就这样放声大哭。凌文刹那间僵直，手足无措的轻轻落在我背上“娘娘，娘娘。”
　　　　“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离王，离王他还好吗？”我抬起眼睛看着他，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这个国家，我的丈夫，我的臣民，到底怎么样了！
　　　　他轻轻扶起我的肩膀“娘娘，情况很不好，前方一直在吃败仗，我们丝毫没有反攻的机会，每天都在丢失城池，虽然李将军在抵抗也只是减慢了硕国进军的速度罢了，我们准备的太仓促了。”
　　　　“那，还能多久？”我的话一出口自己就被吓了一跳。多久？多久能反攻还是多久能打到京城，还是多久会亡国？不再敢想，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这样下去就无路可退了。
　　　　“娘娘，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凌文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决心和坚定。我站直身体，的确，我要坚强。凌文伸手擦擦我脸上的泪，这是第二次了，每次都是在他面前软弱，每次都是在他身上找到坚强。
　　　　我缓缓心神“凌司徒，这些是后宫的女眷这些天赶制的冬衣，想必刚招募的军队还没有时间调集给养，这些微不足道好歹是我们的心意。”我微微绽放笑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吧。
　　　　凌文看了看另一间房堆满的冬衣，微微一怔脸上瞬间有了神采。“娘娘，您，您真是！”忽然回身拉住我，“这下肯定有用！我们这些天都在想用什么办法鼓舞士气，这个法子肯定行！”凌文疲惫的脸上有了希冀。“要是前线的将士知道他们身上穿的是后宫女眷赶制的衣服，想必一定行的。”
　　　　我也忽然明白“对，那我们还可以再做。”我心里也有了力量。
　　　　“不用，只要做上记号，把所有要送到前线的军服都做上宫里的记号，就说是后宫女眷做的就可以了！”凌文的笑容让我想到了初春的阳光。
　　　　说着凌文就要飞奔出去“等等。”我喊住他，递上自己的锦袍给他披上，系上领子“好好照顾自己，离国已经失去了李将军，凌司徒，请你为了离国万民多多保重，替我照顾好离王。”我重新打起精神，微笑着看着他。
　　　　去吧，去守护我的国家，守护我的丈夫，守护我的万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样的相守这样的相扶，父亲，我该感谢你。
　　　　“樱儿，去把宫里所有的管事太监叫到这里来。”我转身回去，现在看来要做决断了。鼓舞士气虽然重要，兵力不足敌情不明备战匆忙，这些都是不能否认的，怕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一地的太监跪在面前，我迟迟下不了决心，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做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终于一声脆响。
　　　　“抬起头来，你们听好谁要是把我说的话传出去，夷三族。”我目光如矩盯着他们的脸。
　　　　“按照我开具的单子去内宝库领东西，拿着这些东西到京城以外的当铺富户变卖，换了粮食兵器运进宫里来越多越好，谁敢泄露是宫里的东西扰乱民心，我说了，夷三族。谁敢中饱私囊，问问我的宫杖答不答应。听明白了吗？”我断然的口气透着杀机，要是泄露了出去就不是杀这些人能解决的了。好在这些人都是我经挑细选的伶俐忠诚之辈，要不我也决不敢出这种下策。
　　　　单子上的东西都是宫里的宝物，这些东西说是历代离王搜寻天下才得的稀世珍宝，说是国宝也不为过。如今讨价还价卖给平民百姓实在是太失一国体统，顾不得了，国都没了东西还有什么用。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要是硕军攻了进来这些东西还不是付之一炬，与其烧了也不落敌手还不如换成粮食落在离国百姓手里，只要人在什么都能找回来。
　　　　我昨天就下令就把宫里的用度银子全部到京城以外的地方换粮食了，多少钱都要买。我的那些钗环首饰也都准备好随时去换兵器了。虽然是着急了些，万一大兵压境京城四周的百姓都会到京城来避难，一场长期对峙的僵局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回了内殿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疲惫的闭上眼睛，谢天谢地这次我终于可以做些什么，记得当时赵园被抄的时候，我竟然就在母亲的怀里看着那些抄家的士兵把父亲珍视的古籍点着我的焦尾琴在园子燃起了冲天的火焰。那灼热，现在还能感受到。
　　　　玉石俱焚，玉石俱焚。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阴沉的天色。
　　　　又是几天过去，成贵妃几次喊疼吓得我一身冷汗匆匆赶去又都是虚惊一场。疲惫的回来，李贵妃的精神渐渐好了知道了自己做的冬衣在前线起了作用，李启将军还趁势打了一场胜仗脸上有了笑意。幸亏这些日子我们做伴相互支撑着，要不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难熬的时间，几次想去看看离王每次都坐下了，李贵妃都安坐在这里，我也要等待，他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
　　　　转眼开战已经快一个月了听说硕国的攻势依旧凌厉，有的说已经快顶不住了在城外采买粮食兵器的人渐渐都回来了。外面的米价飞涨的厉害，东西一次比一次卖得少，好在东西还值些钱看着堆满了一件又一间宫室的粮食心里有了微微的安定。总之，我都已经快要习惯这样的日子了。我正在盘算下一步要干什么，外面居然是凌文来了，我喜出望外。我想见他又怕见他，害怕听见坏消息，起码他不来证明京城还安全。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见他我还是不免吃惊，才十几天不见他竟然见老了，一向纤尘不染的他头发上也看见了几日未洗的痕迹。可他一看我愣住了“娘娘，您受苦了。”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我笑了“凌文，没事，一切都会好的。”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他接了，半晌抬起头来他缓缓的说“娘娘，今晚王上会来看娘娘。”
　　　　“真的吗？”马上转念，这怕是。。。“到底，是什么事呢？”我扶桌坐下，没想到我竟然有些怕他来。
　　　　“现在情势都说不能再等了，王上他打算御驾亲征。”亲征！到了要亲征的地步了吗？主动打出去，把硕国挡在京城门外，或许他去了会有用吧。说来的心不免难受，这就是最后一招。我紧紧咬着嘴唇“我知道了，哪天启程？”
　　　　“明天。”
　　　　没想到我的国家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了，没想到他的国家已是这样，还没等他从兄弟相残的残局里走出来重整旗鼓，硕国就等不及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起身凌文也站了起来“娘娘，微臣。。。”“凌文，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和我在一起吧。”
　　　　“微臣曾答应过娘娘的父亲保护娘娘，微臣没有照顾好娘娘才让娘娘受了这么多苦，微臣肝脑涂地也会守护娘娘。”他的脸上有了动情的神色，坚定的看着我。我轻轻点点头“谢谢你。”
　　　　沐浴更衣叫人好好做了几个菜，温上酒静静等待他。夜已经很深了终于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带着疲惫和刚强的脚步声。我走到门口却不敢拉开门，声音近了有了微微的扣门声。我心一横，打开了朱红的宫门，映着烛火的他的消瘦的脸庞马上模糊在我的眼里，接着我就跌落在他寒冷的怀抱里。
　　　　竟然这个样子了，这么的憔悴这么苍白。我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在他怀里感受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夕焉，我的好夕焉。”他轻轻拢着我，拍打着。
　　　　过了好一会，我也哭的累了，他扶起我的身体擦干我脸上的泪，轻拥我的肩膀，我这才发现原来让他在门口站了这么久。赶紧和他一同进门，桌子上的菜还有些余温，我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他伸出犹如松枝的手指拿起，一饮而尽。我再斟满他却不动了，只是直直的看着我，手轻轻拢上我的脸庞心疼的说“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没有”我强笑了一下，饮干了自己杯中的酒。他站起来把我抱在自己的胸前“朕不后悔认识你父亲，也不后悔立你为后，只是后悔以前对你不够好。”
　　　　“王上言重了，王上对臣妾很好。臣妾很感激王上。”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只属于我们的静谧。
　　　　“朕没有对你好够就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等朕回来朕一定加倍补偿你。”他轻轻摩挲着我的发深情的说。
　　　　“臣妾等王上回来补偿臣妾，臣妾小气又记仇，王上一定要加倍补偿臣妾才行。”我抬头看看他，我的丈夫我的一切。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王上，去看看李贵妃和成贵妃吧，还有公主。”
　　　　“不要赶朕走，朕哪也不去，朕今晚就在朕的好王后这里哪也不去。”他打断我，我也不再想说下去。
　　　　“王上，让臣妾和您一起去吧。”我终于说出口了，虽知道不该说但是也实在是忍不住。
　　　　他将眼中的温情收起饱含深意的看着我“夕焉，你不能走你要留下来，这也是你的江山你的臣民，朕为了守护你而去，而你要为了守护这一切而留下，朕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你了。替朕守护好它。”说着他拿出一样东西交到我手里，我低头一看竟然是象征着王权的金皮令箭。我哽咽了，他把他的一切都交给了我。我拒绝了凌文的光华令得到的却是金皮令箭，我做了这天底下最正确的事。
　　　　说完他拉起我走向床边，我心里一定马上坦然了，我到现在还不是他名副其实的王后。走上前去接开他的外衣扣子，手虽然颤抖心里却是坚定的。他拉住我的手，我的脸不由烧了起来。
　　　　“陪朕躺躺，朕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他轻轻的说着我不禁抬头看了看他。和衣躺在了他身边，桌上的烛火还在燃烧。我看着床帐上的龙凤图案，这就是这一切要付出的代价，就象无数个离国的妻子甚至硕国的妻子送丈夫上战场一样，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无言，等待天明。
　　　　“其实，朕早见过你。”他开口了。“当年朕第一次去赵园就见过你，那时你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象一朵刚开的睡莲，在树上看书。你父亲对朕说，他一生的愿望一生的所求，就是让你幸福，就是让你得到天下最高贵的身份，最优越的生活，把这世上有的没有的都捧到你面前让你恣意挥霍，他曾在你出生时这样许诺。”我一顿转头看看他，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朕羡慕你，羡慕你有个这样珍视你的父亲，朕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所以朕想做一个这样的父亲。”他缓缓的接着说。
　　　　“逸言的母亲是朕的父王指婚给朕的，她的父亲是太子党的人，尽管朕是他的女婿他还是压制着朕。朕疼爱逸言可是朕却害怕见到她。后来朕有了若儿，若儿不如她温柔善良，但是她懂朕的心相信朕，若儿愿意陪着朕把自己家族的势力送给朕。朕知道她的家族只是想借着朕飞黄腾达却不能不用他们，所以朕不愿让若儿生下孩子。若儿知道了朕不让她怀孕的事，她恨朕她说不能给朕生育子嗣就再无生机。朕知道一旦若儿有了王子，那逸言朕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心里一惊一阵酸楚，离王他为了这个王位付出的太多了。
　　　　“看着你让朕想起了她，也想起了若儿。”他的声音带着苍凉。我静静的听着不愿打扰，这个时候他不是离国的王，是个男人是个失去了太多的男人。
　　　　“朕不该那么对左相的，或许从登基伊始就听从左相的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朕，太任性了。”我只是偏头看着他的侧脸，王又如何，终究是一个凡人。“朕当时给逸言纳妃是想试探你，开始朕听说你被人买走，朕想现在这朵睡莲可以过安定平凡的日子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是要用至高无上的代价换的，或许这样对你是好事吧。”
　　　　“选后的时候你添上那一笔朕就怀疑你，可你哪是那朵睡莲朕猜你应该是左相的人。接诗的时候朕确定你就是夕焉，不管你是谁的人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朕都愿意试一试，要是你不愿留下朕就放你出去。”我听在耳里，轻轻阖上眼睛。
　　　　后来你一听见逸言的名字就表现的慌张神色朕就起了疑心。凌文告诉朕你是逸言的人时让朕真的伤心，朕觉得身边没有人可以信任，就算朕为了逸言牺牲若儿，就算朕为了你给了后位你们也不满足。朕把对逸言的怒气发在了你身上，迎昆王的时候朕看到了你的坚强。让朕觉得你不在是那朵娇弱睡莲了，你长大了。”我轻轻闭上眼睛，均匀了呼吸。我感受到他的眼神嘴角的轻笑，轻轻替我拉上被子。
　　　　离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不要听，无论曾经有过什么都过去吧，要保护我就不要再告诉我什么，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天很快就亮了，外面的号角吹响了。我翻身起床梳洗打扮，我要精心些，今天要送别的夫君。
　　　　一袭红衣，李贵妃也来了，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华。
　　　　到了城门面前一望无际都是我离国英勇的将士，整齐的旗帜，英武的军容，震天的鼓角，无论是怎样有胆色的人见到这样的场面都会肃然起敬。这些都是最后的勇士。悲伤而决绝的脸上写满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坚毅。我的夫君一身戎装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走上前去深深下拜，将一碗酒高举过头顶“陛下定当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他接过酒一饮而尽，宝剑出鞘翻身上马，明黄的旗帜遮挡了我的视线渐渐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只有一片马蹄扬起的沙尘打在脸上微微疼痛。
　　　　他走的那么决绝那么坚定，可是他知道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会再见不到他的夕焉了吗？如果我早知道会是我一生坚信的开始，我会坚决跟着他决不犹豫。
　　　　一别竟是永诀。《离京别》后来被无数人或搬上戏台或写入书中，作为圣英皇太后人生中被后人铭记的一段转折，但是现在的夕焉满心的只有希望和期盼，可是不觉天边已是乌云滚滚。
第十八章　兵临城下
　　　　　　　　　　　“我会守护好这一切等你回来，完完整整的等到你回来。”我默念着看着渐渐离去的人马。就这样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们的国家离开了。回头看看李贵妃，她的眼神还是看向远方。大概她也是一夜未眠，她已经失去太多了。“回去吧，宫里还需要我们。”
　　　　自离王走后凌文每天都会让人来禀告前线的情况，大军到了哪里有没有交兵离王现在身体如何，镇守京城的只有禁军和城防的军队，我只是听着并不说什么。
　　　　李勋将军的家眷已经送到京城了，李贵妃身体不好由我来照顾李将军的两个孩子。一开门让我一惊，多漂亮的孩子，大的男孩已有我一般高，虽然有些稚气却一身的英武。女孩拉着哥哥的手一脸的怯怯，实在招人疼爱。以前母亲常说女大十八变，这丫头要是长大了定然和她姑姑一样是个倾国之色。我上前去，把他们揽在怀里，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