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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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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以前曾是同类，哈雷革也没有留手的打算，身体射向高空，无数雷霆在他身边凝聚，蕴含毁灭气息的紫色雷蛇翻滚，好似要撕裂空间，凿穿天穹。
“若是吃得下老夫这一击，想必你身前也是一位声名震烁古今的强者，老夫就留你灵魂。”哈雷革面色严峻，木杖朝下方挥去，一枚直径数十米的紫色雷球朝血池坠下，滚滚雷蛇追逐雷球倾巢压下，声势浩荡，将方圆数里之地笼罩，连空间在这一击之下都隐隐开裂。
“不对，以这家伙的实力绝对是成名已久的强者，如果不是其他位面的强者老夫不可能没见过啊。”念想及此，哈雷革不由收了几分魔力，如此级别的强者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年内一跃而就，至少都得活了百来年才是，若是如此说不定还是熟人。
下方血池，魔化男子扬起头颅，一对猩红的血眸满含杀戮，再次轰出一拳，这一拳较之前更强、更烈，滔天血海冲天而起，窟窿扩大至直径数百米，血海聚成一条血色蛟龙张开血口翻滚着朝雷球咬去。
轰！
两股能量碰撞处，空间被震出细微的裂痕，炸开的气浪推出数里之外，下方的山地积雪石块被气浪犁起，血池上方的地面崩碎，将整片血池暴露出来。
“以人类血肉炼化成魔气，你该死！”哈雷革怒了，血池有方圆数百来米，血浪浓稠翻打之间凝聚成怨灵哭号，最可恨的是在血池边缘爬了一地的干尸，有野兽人类，其中最多的还是人类的骸骨，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环绕血池堆压数层，至少也得有数千之众。
他在北地生活了几十年，说不得其中就有他熟识之人的尸骨。
哈雷革出手不再留有余力，身体未动，空出的右掌成刀，朝下方劈出，血池猛地一滞，方圆数百米之内，细如发丝的空间裂痕层层叠叠，整片血池被撕扯得四分五裂，某些地方甚至被吞噬如异域时空。
立于血池中间的魔化男子被这一击的重点‘照顾’，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缝切割他的身体，暗色的甲胄连同身体被绞成碎末，但绞碎的血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再次凝聚成魔化男子的形象，但他身上魔铠破碎，切痕纵布，却没有一丝的血液涌出，伤口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哈雷革再次挥起掌刀，正要劈下之时那只‘猫头鹰’突然飞了过来，撞在他肩膀上，使得他身子一斜，这一击也没出成。
哈雷革气得胡子一翘，瞪着‘猫头鹰’怒斥道：“你个小畜生，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来坑老夫。”
咕咕咕……
那‘猫头鹰’停在法杖上，翅膀非常人性化的指着下方血池叫个不停。
“你说这家伙是我以前的熟人？”哈雷革瞪着眼，不敢置信，他所认识的人中好像没有心神如此软弱之人，但‘夜火’既然说是，那就错不了。
他闪身避开从下方射来的血光，加持远视法术再次打量血池中的男人，这一次他看得仔细，对方受到刚刚那一击身上魔铠崩碎大半，大半个脸都露了出来，面部线条刚毅，眉毛笔挺，猩红的血法缠着魔气披散在脑后浸泡在血水之中。
“那这家伙叫什么？你还记得不？”哈雷革只是隐隐之间觉得有印象，这魔化男子受到深渊魔气与血煞之气的滋养面容肌肉都是年轻时的模样，谁认得出，再说认识之中好像也没什么年轻的强者值得自己去记。
咕咕咕……
‘夜火’歪着脑袋，左右晃了几下。
“扯淡，你丫是不是鸟食吃多脑袋秀逗了。”哈雷革话语刚落，脸色微变，身子连续数次瞬移，跑出数百米之外，猫头鹰形态的‘夜火’全身毛发炸起，毛茸茸的脑袋当成锤头，化作一道黑色幻影追着他的屁股。
“我的小祖宗哎哟！”他正要开口求饶，‘夜火’直接洞穿空间一脑袋砸在他屁股上，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哈雷革像块陨石坠下，咚的一声溅起大片的积雪。
“哎哟，行了行了，大敌当前不要闹，等会儿老夫给你星辰晶吃就是了。”哈雷革开口服软，他掌握空间奥义不假，但比起诞生于虚空之中的‘夜火’还要差上一大截的距离，只得忍痛割爱讨她欢心。
‘夜火’停下追击，飞了一圈，看向血池的方向，咕咕叫了几声，消失无踪。
“晦气，真是晦气。”
哈雷革爬起来，抖落身上的雪花，忽的血池方向传来一声怒吼，无数血色利剑从血池中射出遁入高空，消失不到一个呼吸间的‘夜火’飞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一块被血液浸泡成暗色的碎布，扔到他手中。
“这东西……”哈雷革将碎步捏起，抖掉上面凝结的血痂，放到眼前，对着微弱的阳光仔细打量起来。
“这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
………………………………
第八十九章
“就地扎营，兄弟们，再过二天咱们就到荣光镇了。”福波斯扭身朝身后的士兵喊道，霜狼军士兵立刻停下行进的步伐准备安营事宜。
自从蛮熊村休息一夜后讨伐队这三日都是急行军，累的够呛，还好他驱除了大家体内的深渊魔气，不然讨伐队的行进速度会慢上很多，雷根也会被诅咒腐蚀，再者就是托了哈雷革那一壶神奇茶水的福，不然大家还真坚持不下来。
虽然表面看似轻松，但少年心头没有丝毫的松懈之意，他走到队伍外侧，站在山坡上，望向远方层层雪林，看不到边际，白茫茫一片，似乎回归荣光镇的路途也似这般，从地图上看近在咫尺，真的走起来遥遥无期。
“情况如何了？”他没有回头，低声问道，在他身后是昆西加尔与全身笼罩着白袍的安妮。
中午时分他将三人派出探查这附近一座村庄的情况，但他并未抱有任何的希望。
加尔有些出神，看着少年的背影总觉得有股压抑的感觉，就像一座山压在心口，这股气质倒是有些像扎德伦，旁边的昆西撞了他一下，让他回神。
干咳几声，加尔整理了下思绪，“福波斯大人我们在村子里发现了一个被魔气感染的小孩，至于其它的……”
他眼神飘向安妮，继续道：“其它村民都消失了，经过安妮牧师与那孩子确认，村子里的居民很可能是被深渊魔气感染堕化成食尸鬼了。”
若不是经过安妮确认，这话说出来他也不信，这里距离冰牙镇何其之远，若恶魔能够将着方圆数百里之内所有人都堕化为食尸鬼那人族早就灭绝了。
“这是真的。”安妮叹了口气，原先她与其他人一样，都以为大家体内的深渊魔气是在冰牙镇时感染上的，但经过这两人的摸索，结合那个将冰牙镇笼罩的魔法阵，心底有一个猜测隐隐成型，今天这个猜想就得到了证实。
“大家还记的冰牙镇吧，那位恐惧之主之所以花费力气布置那个阵法，除了要让居民堕化还有一个效果，那就是诅咒。”深吸一口，若不是亲自体会她还真不敢想象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魔法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惧之主应该在多个地方布置了那种阵法，阵法会吸收里的人散发出的怨气、恐慌之类负面情绪与生灵的生命力，然后转化为诅咒蔓延，就像瘟疫，不过这种阵法消耗太过庞大，所以持续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但留在体内的诅咒并不会失效，对吧。”少年扭头看向安妮。
“这，没错，这种诅咒很难缠，因为布置阵法本身的条件本身就非常的苛刻，而且……”
“而且你又不擅长驱除诅咒类的神术。”少年将她的底子捅出。
“没错。”安妮垂下头拉低兜帽企图将少年利刃般的视线遮住。
她不擅长战斗类神术与驱除诅咒类神术，因为这类神术对她来说几乎没用，再加上学习起来也要繁琐得多，所以她主修的是治愈系神术，因为掌控权势的富商贵族渴望长寿，希望身体无灾无病，所以一位主修治愈系神术的神恩牧师走到哪都会受到当权者的欢迎，为教廷谋取足够多的利益。
“傻大个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少年将视线转移到另一处，隔着十几米远，傻大个扛着一头大野猪跑过来，手脚轻快，数百斤重的大野猪如若无物。
这家伙的力气好像更大了，加尔估计了一下，即使以他现在的力气扛着这个大家伙可做不到傻大个这么轻松，若是比拼力气即使用上斗气他也拼不过傻大个。
“狼崽子你看俺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傻大个隔着数米抓着野猪的大腿一摔，着数百斤中的大家伙咚的一声砸在雪地里，他那副轻松的模样看得昆西眼皮直跳。
见他安然无恙少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现在包括加尔与骑士学院存活的两位学员在内，所有人都习惯性的喊他‘大人’，这让少年很不自在，就像一块块石头往他肩头的担子里扔，只有傻大个这一声狼崽子听起来要亲切许多。
“还是先说说附近的情况的吧。”
“好嘞，这附近也没啥特别的，倒是这些畜生比起平时要凶的多。”傻大个指着地上被硬生生砸断脖子的大野猪，若是以前这种畜生他现在一拳头就能放倒，但是这只厉害的很，力气惊人耐打不说，还特别喜欢张嘴咬人，若是平时的野猪最喜欢的就是跑起来一下子把你撞个骨断筋折。
少年没有说话，一道寒光掠过，除了安妮看到模糊的剑影其他人只觉得耳朵嗡的响了一下，地上的大野猪顺着脊椎分为两瓢，腥臭的气味弥散开来。
扫了一眼野猪的尸体，少年没有说话，神色却是轻松许多。
“这个大家伙也中了诅咒？”昆西凑了过去，仔细的打量起来，加尔傻大个也凑了过来，安妮原本也想表现一下，但血腥味实在太重，她也见不得这种血腥的画面便捂着鼻子退开了。
劈开的野猪脏器猩红，肌肉血液也不像魔化兽那般呈现漆黑的色泽，这让三人松了口气，但很快他们就注意到，大野猪流出的脑浆红白之间混着一丝丝不正常的暗色。
“嘿，晦气，原本还想给大家伙加顿肉的。”傻大个瞧这样子有点反胃，丧气的抱怨道。
“好了，大家都去忙吧，对了，安妮牧师你留下来一会儿。”少年将三人驱散，等他们离开后蹲下身，手指插入大野猪红白混杂的脑浆里，光元素在他指尖凝聚，想要驱散其中的深渊魔气。
几个呼吸间，少年手掌一片莹白，浓郁的光元素附着在他皮肤上，红白相间的浆糊沸腾，那丝深渊魔气被光元素蒸发。
联想之前的使用光元素帮组牛角盔骑士与海拉治愈伤势，两次都是有光巨人欧塞拜亚在场，现在他陷入沉睡，自己不过是单纯的能够控制光元素罢了，并不能治愈伤势，没有了神殒晶核也不能驱除诅咒，只能依靠光元素的特性强行净化，这会伤害到生物体本身。
少年叹了口气，将手指上的污浊在雪中抹干净，看向安妮，“你连预防诅咒的办法都没有吗？”
只要空气中存在诅咒，那这支队伍的士兵随时都置身与诅咒之中，就算暂时驱除了还是有再次感染上的可能。
“神殒晶核非常难得，我只有一枚。”安妮摇摇头低声道，这一枚神殒晶核还是她的老师为了帮她加快修炼速度特地寻来的，耗费了不小的代价，若不是为了保命她才不愿意拿出来。
少年叹息，没有多说什么，走向营地，目前最重要的是将这支队伍安然带回去，至于其它的，他能力有限，还是再说吧……
“加尔队长这孩子已经感染了深渊魔气，救不了了。”
“是啊，咱们最好还是杀了他，不然等他变成了食尸鬼是要吃人的。”
“没错，我也赞成。”
刚回到营地，少年就发现众人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他快步上前，围观的士兵见到他立刻让出一条路。
“就是这个孩子吗？”少年眉毛拧紧，俯视着这个仅有十岁左右的孩子，皮肤苍白，四肢干瘦，面颊枯槁，外面套着一件破旧的皮衣隐隐可见里面打了补丁的麻衣，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染着一层淡淡黑色，这是被深渊魔气侵蚀的症状。
那孩子也注意到了他，缩着身子，垂下脑袋不敢对视，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福波斯大人，这个孩子已经没救了，要不要我……”见少年没有说话，昆西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觉得少年可能心软，下不了手，怕他留下这孩子给讨伐队造成负担与不安。
在一旁的加尔沉默，原本找到这孩子的时候昆西是将其斩杀，但他心软了，没想到带回来后居然让少年为难。
福波斯摆摆手掌，示意他们禁声，单手拄着大剑单膝跪下，轻轻按住那孩子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或许是感觉到少年的语气很柔和，孩子怯生生的抬起视线，偷偷的打量他，“梅，梅恩，大人我叫梅恩。”
“梅恩，这个名字不错，那你能跟我说一下你们村子里的情况吗？”少年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看似不经意间拨开他的长发，露出被魔气侵蚀的脖子，微微泛黑，还有几缕若隐若现的银色魔纹。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大家好像都疯了，像野兽一样嚎叫撕咬，我，我被母亲藏在柜子里，我我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不要杀我，求你了骑士大人。”梅恩身子往后缩，双眼泛着恐惧，手脚颤抖，尖细的嗓音因为恐惧失真。
“那你……抱歉，加尔等会儿开饭的时候给他吃的，这个孩子不能杀，我留着还有用。”少年并未解释，梅恩身上的诅咒按照这种程度来说应该已经堕化了才对，但他眼眸之间保持着清明，甚是怪异……
………………………………
第九十章再遇梅妮思
梅恩的事情因为少年出面暂时告一段落，他敲定的事情即使是昆西也不能反驳，虽然大家心里都觉得有几分不安，隐隐之间总是与梅恩保持距离，但没有人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连抱怨都没有。
这并非是因为畏惧而不敢有所抱怨，霜狼军的士兵纪律森严，再加上少年这一路上出众的表现获得了他们的认可，所以即使心底有所排斥但并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入夜，阴云稠密的天穹再次飘起零星雪花，气温骤降，寒风摇曳着松枝漱漱作响，配上从远方传来不知名的嗥叫声，让人有种之神鬼域的感觉，似乎黑暗之中也有魑魅在窥视。
小帐篷内，吃过晚饭的梅恩被恐惧与不安折磨已经沉沉睡去，旁边的安妮脸色不太好，视线总是不时飘向门帐处，带着警惕。
原本为了接近少年她提出愿意与其共用一个帐篷，几日下来，每一次少年入睡之前为了防止被她动手脚总会将她敲晕，搞得她每次呆在帐篷里总是疑神疑鬼，生怕少年从身后冲过来给她一记手刀。
现在更好，多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变成食尸鬼的小毛孩，她更担心了。
“伟大的光辉之神啊，难道您已经抛弃可怜的仆人了吗？”她手中画着圣徽，呢喃低语，自从离开荣光镇之后的遭遇比起对付那群虚伪做作的贵族玩弄简直要命，熟睡的梅恩翻了个身，她立刻绷紧神经。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那个混蛋让我检查这小恶魔的身体来着。”想起少年的吩咐，安妮小心翼翼的朝梅恩挪了一点。
似乎还不放心，她挥手在身上布下防御神术后，伸出食指迅速的在梅恩发黑的皮肤上粘了一下，立刻沉浸心神感受，过了半响，她终于松了口气，梅恩身上的诅咒是因为吸入空气中的深渊魔气所致，不像雷根，是被恐惧之主的分身施加，所以并不会传染。
过了一会儿，安妮掀开门帐，一眼就瞧见坐在篝火旁的少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比起初见之时多了几分刚毅，讨伐队的担子像把刻刀，削去了他的稚嫩，磨平了他的棱角，多了几分成熟。
“情况怎么样？”感觉到临近的脚步声，少年低声问道。
安妮找了个大点的石块坐下，撩起袖子将双掌朝篝火靠，被冻得发麻的掌心顿时升起一股暖意，舒服的哼哼几声后才回答道：“梅恩身上的情况很奇怪，深渊魔气侵入了他的肌肉、内脏，甚至连血液都混着深渊恶魔**堕落的味道，但是他的脑袋里却没有一丝的深渊魔气。”
她扭头看向少年，心头却是不由升起佩服之意，她发现梅恩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只当他是随时都可能堕化为食尸鬼的威胁，然而少年只是简单的一眼便发现了异状。
不过即使梅恩保有理智与否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只要回了荣光镇她就会立即离开，永远跟这个鬼地方说再见。
“那就好……”少年朝她点点头，算是答谢她为这件事出力，梅恩的状况说明他不会短时间内不会堕化成食尸鬼，所以他也算安心了。
气氛有些压抑，少年思考着讨伐队的事情，盯着火光出神，安妮想要说些拉拢的话，但是联想几次失败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瞅着霜狼军士兵离得远，低声道：“现在我退一步，你明面上继续在霜狼军当你的大头兵，暗中加入我们这一方，所有该给的资源都给你，你的爷爷巴洛克我们会帮忙找，你在骑士学院的小情人我们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放心，霜狼军不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不会让你做出违背心意的事情。”
安妮这一步退的很大，少年稀罕的体质是他们最需要的，因为继任教宗的位置需要先天光明天赋的体质，若是没有，就算扳倒了教宗他们这一派也难以服众，捞不到足够的好处。
当然，他们自然不可能让少年登上教宗的位置，先借着他掌控整个教廷，然后在慢慢找，找一位可以轻易拿捏的光辉眷顾者，推上去，然后一切就稳了。
要不是光明体质非常难得，她才不会退这么大一步。
少年扭过头，盯着她的眼睛，看得她背脊发凉，心头发毛，就像被一把刀抵着她的脖子。
“我……”她正要解释，少年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后才松开，迅速抽出大剑冲入漆黑的雪林，身体在奔跑中迅速化为数道幻影，就像几根箭矢疾射而出，临走时留下一句话，“把加尔他们全都叫起来。”
听到这句话安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爬起来朝帐篷方向跑去。
黝黑的雪林中，几道幻影快如鬼魅，瞬息之间冲出营地二十来米，黑暗之中有粗糙的喘息声，像是某种野兽，但少年知道那不是野兽，至少那股浓郁的黑暗气息证明对方并不是普通的野兽。
很快，少年看到潜伏在营地周围黑影，数道幻影立即围杀过去。
嗷！
潜伏的黑影也发现了异响，挥起利爪抓向一道幻影，嗤，沾着毒液的爪子还未挨近，这道幻影已经力竭消散，一轮寒月从面前掠过，他只觉得视线视乎变宽了，直挺挺的往下坠。
少年甩干大剑上的乌黑的血迹，捂着脖子退后几步，神情严肃，这具被他从中间劈开的尸体身上还穿着破烂的衣物，裸露的皮肤黝黑，十指尖利就像铁锥，从腹腔淌出来的脏器已经开始腐烂，尸体切口处黑色的肌肉在光明斗气刺激下沸腾，升起淡淡黑色烟雾。
这是还未完全被堕化成亡灵生物的魔化人，因为身体完全被侵蚀堕落成黑暗生物的话尸体在光明系斗气刺激下会燃烧，少年并未觉得心怀不安，刚刚交手之时这个魔化人神情狰狞双眸血红，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堕化是迟早的事情。
“傻大个还真有一手，不愧是大小就在雪地里打滚的猎人。”
为了预防营地被袭击，傻大个捡了很多枯枝在营地周围洒下，刚刚他就是被这一丝微弱的声响惊动，提剑杀来，没想到居然还有东西。
借着远超常人的视力，少年又在雪林里转了一会儿，并未发觉异常，似乎接近营地的只有这一个魔化人。
但事情并未如此简单，他竖起耳朵，耳畔除了寒风的呼啸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凝神之际，远方雪林突然暴起一团淡青色剑光，剑势如虹，冲霄而起，震得整片雪林都在晃了一下，随后是一阵隐约的爆炸声传来。
“狼崽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有食尸鬼？”傻大个也冲入林子，他身后跟着昆西。
“你们立刻退回营地，注意加强守备等我回来。”少年喊了一句，提剑迅速朝剑光发出的方向射去，留下傻大个与昆西两人面面相觑。
雪地里的路不好走，堆了积雪的林地你一脚踩下去，拔出来就得废上不少的力气更别提疾跑，但少年的速度很快，斗气全开注入腿部，无形的元素旋涡在身侧环绕，一跨脚下就是崩出一个浅坑，跃出数米之距，就像一头扑食的猎豹掠过，短短几分钟就感到剑气发出地点。
“这是……梅妮思老师。”
雪林中，一身轻铠的金发美女持剑而立，在她脚下躺了一地支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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