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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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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周皇帝的大军吸引,而长公主你,自然是大英皇帝阻击与布控下的漏网之鱼,如此一来,行事起来也可如鱼得水,一切太平。”
是吗?
连这东临苍也如此认为吗。
终究是外人,是以这厮是体会不到她的心境的。但凡相爱入骨之人,一心所想的,绝非是分开分离,而是,一起携手迎难而上,去共同迎接风雨,去共同开拓一切。
只是这些,这东临苍懂不了,那颜墨白也懂不了。
东临苍乃外人,不懂虽是自然,但颜墨白那厮,他该是懂的,也该是全然知晓她心思的,大抵是太过的在意了,心系了,担忧甚至畏惧了,是以,才会再度孤注一掷的离开她,从而引开所有所有的群狮与追兵,只为,单独给她营造出一种康庄平坦的后路。
那人啊,总是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前将一切为她安排好,也从不过问她是否愿意,是否高兴。
倘若她真的生气了,怒了,倦了,从而,恨了,那人岂不是做了一切但却吃力不讨好?
心思至此,不知该怅惘还是叹息。
凤瑶沉默半晌,终是低沉幽远的道:“东临公子之言,虽为有理,但此话落在本宫身上,却并非妥当。”
东临苍眼角稍稍一挑,神‘色’微动,待得心思辗转片刻,随即按捺心思的勾‘唇’而笑,“不知,在下之言,何处不妥,长公主不防明说。”
这话入耳,凤瑶则无心解释,她与颜墨白之间的纠葛与感情,与这无关之人多提无益,且如今事态如此,再追究往事也非意义,是以,心底一直如此思量着,待得片刻之后,她便再度将目光凝在了前方幽远阔暗的夜‘色’尽头,‘唇’瓣一启,低沉而问:“东临公子如今,可联系得上颜墨白?”
她开‘门’见山的问,也极是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
东临苍懒散而笑,瞳孔中隐约漫出了几许愕然之意,却又是片刻之后,他便全然敛神下来,平缓随和的道:“联系不上。”
是吗?
凤瑶瞳孔微缩,自然是不信的。天下之中,倘若他东临苍都联系不上颜墨白,无疑是匪夷所思了些。毕竟,此番颜墨白行军大英之地,各处之中都需东临苍或多或少帮助,如此,东临苍又岂会联系不上那厮?
或许,这东临苍对她姑苏凤瑶终是心有戒备,是以不愿说实话,又或许,颜墨白早已对这东临苍打了招呼,不让他在她面前多言。
思绪至此,凤瑶苍茫的勾‘唇’一笑,片刻之际,才平寂幽远的道:“本还想让东临公子对颜墨白带句要紧话,但既是东临公子也联系不上他,便作罢就是。”
东临苍神‘色’微动,柔和而笑,“不知,长公主‘欲’让在下为你替大周皇帝带什么要紧之言?莫不是,长公主有其余之事‘欲’知会他?”
凤瑶淡道:“那几句话是否要紧,此际倒也无任何意义了。既是联系不上他,一切皆不过是空谈罢了。”
“虽是联系不上,但有些事压在心里终还是不妥,不若,长公主与在下说说,便是在下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可用心聆听,至少能在‘精’神上替长公主分担些忧虑。”
他再度温润平和的道了话,且这话之意,颇有几许刨根问底之感。
凤瑶终是转头朝他望来,深黑的目光静静锁他,“东临公子该是联系得上颜墨白的吧?”
这话虽是问句,但语气中‘交’织着的硬实与笃定之意则是彰显得淋漓尽致。东临苍温润而笑,面‘色’并无任何异常,薄‘唇’一启,仍旧是道:“长公主许是当真误会了,在下,的确联系不上大周皇上。”
他依旧是这话,也依旧是不愿承认,纵是凤瑶明明从他先前的语气中全然笃定他是联系得上颜墨白,但此际再度闻得他这话,心底所有的一切,终还是全然化作了无奈。
东临苍既是有心做戏,她若要拆穿,自然也是拆不穿的。
终还是能力浅薄,难以主宰命运。是以事到如今,她唯有接受一切,再不耿耿于怀。
“也罢。”她沉默片刻,叹息一声。说着,瞳孔稍稍从东临苍身上挪开,继续道:“我不过是想提醒他几句注意安全罢了,且他军中出了细作,他若忙忘了,不紧急将细作找出,日后定后患无穷。”
这话一落,目光微微垂下,再无心言话。
东临苍瞳孔微微深沉半许,视线也在凤瑶身上仔细扫视几眼,随即才薄‘唇’一启,平缓而道:“本以为大周皇帝对长公主情深义重,肆意的胶着黏着,却不知长公主对大周皇上,也是心系得紧。遥想他大周皇上戎马一生,算计一生,此生走得太过起伏与狰狞,如今却能遇见长公主这般真正心系他的‘女’子,也算是他不虚这人生一行了。”说着,嗓音也极为难得的幽远半许,继续道:“长公主且放心,你与他皆是大富大贵之人。且你与他都是经历过几番生死之人,既是如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与大周皇上,最后定能安稳。”
冗长的一席话,语气平缓认真,连带方才那股隐约透着的兴味之意也全然的消却开来。
凤瑶未言话,目光仅是静静的凝着前方的火堆,一动不动。
周遭气氛也全然沉寂下来,无声无息,徒留火舌摇曳,柴火也被燃烧得霹雳碎响,衬得周遭气氛越发清宁。
东临苍也未再言话,然而目光则一直在凤瑶身上打量,分毫不挪。
则是不久,突然,不远处则传来了迅速奔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极是迅速单薄,稍稍一听便知来人仅有一人,而待下意识循声观望,则见那夜‘色’尽头之处,一抹颀长修条的身影犹如利剑般火速冲来,而待那人稍稍靠近,凤瑶才见,那来人,正是柳襄。
摇曳的光火映照在他脸上,稍稍将他脸上那片复杂与焦灼之‘色’衬托明显。
又许是已然看到凤瑶,他面上的焦灼之‘色’又犹如变戏法般陡然消却了下来,浑身上下再度恢复平静之意,只是足下的步子,则是分毫不减,几番之下,便已彻底站定在凤瑶身前,而后用细瘦的身子,全然将凤瑶护在了身后。
“你是何人?”
他目光径直朝东临苍垂落,戒备低沉的问。
在旁的叶航呆怔了一下,却也仅是眨眼间,他便抬手而起,骨节分明的指尖陡然握上了剑柄,眼看就要‘抽’剑朝柳襄的脖子架来。
却也正这时,东临苍突然道:“小叶航莫要太过紧张了,来者是客,莫要吓着客人了。”
这话一出,叶航才稍稍松开握剑的手,但目光则一直凝在柳襄身上,双眼发亮,整个人犹如猛兽般浑身戒备,似是随时都可扑上来咬人。
柳襄则分毫不惧,整个人淡定自若,浑然不曾将叶航的所有反应放于眼里。他仅是满目戒意的朝东临苍望着,薄‘唇’一启,继续道:“你究竟何人?”
这荒郊野外,连只野物都难以预见,便是他此番出去打猎,也是走了许久才猎得一只野兔,如今倒好,这般荒凉破败之地,竟还有如此二人坐于此处,无疑是极为难得,且看这坐着之人满身玄‘色’衣袍,整个人不惊不愕,从容淡定,那一股股淡定懒散的气质似如从骨子里泻出来的一样,而待他目光在他面上肆意流转扫视,他竟莫名发觉,他竟在这满身玄‘色’衣袍的男子身上,略微看到了颜墨白的影子。
“久闻柳公子之名,如今亲眼一见,倒觉柳公子虽占据‘花’名,但实则却也有男儿刚毅的气概,在下倒是欣赏。”仅是片刻,东临苍慢悠悠的出了声。
柳襄神‘色’微动,不卑不亢的道:“公子也满身贵重,看似有龙凤之气,便是天下之中,也鲜少有人能及公子这般容貌与气质,是以,柳襄冒昧再问,公子身份是何,此番出现在此是何目的?且方才你与我家长公主同坐,又在说些什么?”
冗长的一席话,顿时将心底的所有揣度全数道出。
东临苍面‘色’分毫不变,笑得温润懒散。
凤瑶视线被阻,不由抬头朝面前的柳襄扫视一眼,‘唇’瓣一启,淡然出声,“柳襄,不得无礼。此乃大英东临世家的公子,也乃本宫熟人。”说着,嗓音一挑,“还不退下。”
这话入耳,柳襄面‘色’终是陡然一变,那双漆黑的瞳孔也漫出了几许极为难得的起伏,他并未言话,仅是满目复杂的再度朝东临苍扫视打量,东临苍也不恼,端然而坐,整个人分毫未有不适,仅是微微抬头,咧嘴朝着柳襄笑,“柳公子如此护主,虽是好事。但在下的确不是恶人,是以,柳公子可要稍稍收神,与在下同坐?”
话已到这层面,柳襄自然也不好再板着脸,则是片刻之际,他陡然敛却了面上所有神情,勾‘唇’朝东临苍笑得柔媚,随即薄‘唇’一启,柔声道:“倒是柳襄眼拙了,不知东临公子在前,略有冒犯,还望东临公子莫要见怪。”
东临苍轻笑,“岂会。柳公子且坐,你手上这野兔,可要处理?”
“此地太过荒凉,野物极少,这野兔是我寻了许久才寻到,本也是打算拎回来给长公主烤着吃,是以,这野兔自然也是要处理的。”
“柳公子倒是有心。只是,想必柳公子打猎一番也该是累了,是以这野兔,便让叶航来处理吧。”正这时,东临苍再度平缓懒散的出了声,待得尾音一落,他便抬头朝一旁的叶航示意。
叶航呆了一下,随即蓦地回神,当即踏步朝柳襄行来,随即略微干脆的伸手递至柳襄面前,作势要接他手中的野兔。
柳襄微微一笑,目光再度迅速在东临苍身上扫了一眼,也未太过耽搁,而后便将野兔递至叶航手里,缓道:“多谢。”
叶航白他一眼,并未言话,扭头便走。
虽有呆愣之‘性’,但此生之中,大抵是见惯了自家公子的潇洒儒雅,是以一旦遇见个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异男人,是以无论如何,心底着实是喜欢不起来的。且他叶航也不擅长做戏与虚意逢迎,所有心思与情绪皆在脸上表达,朝柳襄翻的白眼,也是翻得极为酣畅淋漓。
柳襄瞳孔微缩,却也未怒,也未理会,仅是兀自缓身坐定在凤瑶与东临苍中间,目光朝东临苍落来,笑意盈盈的道:“那叶航公子,倒是真‘性’情。”
东临苍缓道:“那小子历来呆板,‘性’情随时不定,偶尔面对在下时,也是时常甩脸‘色’,柳公子可莫要见怪。”
“东临公子倒是客气了,叶航公子本为真‘性’情,如此之人,才最是纯透真实之人,柳襄欣赏来来不及,岂会见怪。只是……”话刚到这儿,他神‘色’微动,后话也蓦地噎住。
东临苍深邃的目光在柳襄身上流转几圈,笑得温润清浅,“柳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柳襄故作自然的点头,“既是东临公子都如此说了,柳襄若再将心底之话藏着噎住也是无礼,是以,柳襄便依照东临公子之意,全数说了,只是柳襄之言若有何处不周,东临公子可莫要见怪。”
“自是不会。柳襄公子有何话直说便是。说来,在下也是听说,长公主一路过来,柳公子一直随身而护,功不可没,遥想柳公子虽出身风尘,但却也有明月肝胆之心,在下自然是佩服的。是以柳公子对在下有何疑虑,直言便是。”
他嗓音极是温润平和,态度也是略微认真诚恳,整个人摆出的架势与反应,也着实让人挑不出任何事来。
柳襄神‘色’微动,缓道:“柳襄对东临公子,也无太大疑虑,柳襄仅是想问,如今夜‘色’深沉,荒道破败,怎此时此际,东临公子竟出现在这里了?”
东临苍面‘色’分毫不变,自然也是对柳襄的疑虑全然心知肚明。
只是往日也仅是听随从报信而来,附带着言道这大旭长公主身边跟着的柳襄武功高深,不可小觑,而今突然目睹,才觉这人可不仅是武功高深,也不仅是不可小觑,反倒是戒备十足,‘精’明得当,甚至还能,得心应手的与人周旋,与人虚以逶迤。
“在下喜云游四海,山川落霞最是在下喜爱。如今在外漂泊多日,后日且又是在下娘亲寿辰,是以无论如何,都得收却玩心而迅速归去,此番夜里途此处,也不过是碰巧罢了。”
待得沉默片刻,他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柳襄静静凝他,面上也无太大反应,薄‘唇’一启,继续道:“柳公子又是如何发现我家长公主的?”
这话入耳,东临苍懒散而笑,却是并未回话,仅是稍稍转眸,深邃平和的目光径直朝凤瑶落来。
凤瑶眼角微挑,终是出声道:“你离去之前,在林中生了火堆,东临公子,便是就着火光过来寻的人。”
柳襄下意识转眸朝凤瑶望来,目光在凤瑶面上扫视一圈,缓缓点头,满面柔和,也未再言话。
正这时,叶航已极为迅速的将野兔处理,甚至连野兔上的血都不曾分毫清理,随即便用树枝穿上朝柳襄递来。
柳襄眼角一挑,叶航则道:“你打的野兔,你自己烤。”
这话说得极是坚持,柳襄扫叶航几圈,也未拒绝,仅是缓缓伸手过来将木棍接过,而后便放于火上开烤。
整个过程,几人皆未言话,纷纷极为难得的沉默。
待得时辰消散,夜‘色’越发深沉之际,野兔终是烤好,柳襄则将野兔一分为二,随即用木棍分开而穿,而后并无耽搁,将其中一半穿着野兔的烤‘肉’递到了凤瑶面前,另一半,则径直递到了东临苍面前。
“多谢。”东临苍温润而道,说着,便嗓音一挑,“在下早已用过晚膳,并不饿,柳公子且自行吃便是。”
他平缓无‘波’的拒绝。
柳襄勾‘唇’而笑,“东临公子可莫要客气。”
“并未客气,的确是用过夜膳罢了,是以腹中微饱,并无饿意。”
“既是如此,那柳襄便不顾东临公子,吃‘肉’了。”
柳襄面上笑容越发而盛,脱口的嗓音也极是温和,则是未待这话全数落音,他便将手缩了回来,待得凤瑶也将他左手的木棍接过之后,他便开始自行啃起烤‘肉’来。
周遭沉寂一片,摇曳的火光闪闪烁烁,衬得周遭越发的幽暗沉寂。
凤瑶并未多言,仅是兀自而食,而身旁柳襄则似是饿极了一般,几大口便将烤‘肉’全数啃尽,待得一切完毕,他则扔下了手中的木棍,目光径直朝东临苍落来,“吃完东西,便突然开始内急,倒是着实无奈,还望东临公子先守着我家长公主一番,我去去便回。”
他这话略微不雅,且至少这柳襄历来风情万种,也从不曾在凤瑶面前言道过内急之事。
甚至这话一出,不待凤瑶与东临苍反应,他便蓦地起身,慢腾腾的就要朝道旁的林中行去,却是足下仅行了两步,东临苍竟也突然开口,“柳公子稍等。”
柳襄足下一停,下意识回头朝东临苍望来。
东临苍并未出声,仅是缓缓起身,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尖随意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皱,而后才稍稍抬眸迎上柳襄那双漆黑的瞳孔,温润而笑,“在下与你一起去。”
柳襄分毫不诧,笑得风情,“也好。林中漆黑深沉,有人为伴也好,只是,东临公子且行快些。”
这话一落,便再不言话,足下迅速而前,东临苍也分毫不作懈怠,行走迅速,则是片刻,两人便已彻底消失在了夜‘色’尽头。
整个过程,那二人分毫不朝凤瑶招呼一句,就这么径直迅速的离开,甚至那一直呆在一旁的叶航,也正垂头玩儿着地上的枯枝,仿佛全然不曾察觉自家主子离开一般。
“叶公子,你家主子已入林内,你不跟随而去?”
凤瑶眼角微挑,瞳孔也跟着稍稍一缩,一道道复杂之思在心底四方蔓延,待得片刻后,她低沉着嗓子朝叶航问了话。
叶航似是这才回神过来,抬头循声朝她望来,瞳孔内稍稍弥漫出几许‘迷’茫,却又是片刻后,终是清明开来。
“公子小解,从不喜‘侍’人跟随。”
叶航回了话,语气极是认真,似是并未说谎。
凤瑶故作自然的点头,心思辗转,继续道:“你家公子这些日子,是在何处云游?再者,不知你家公子有无养飞禽的喜好?或者,近来有无喜好什么鸟类飞鹰之类?”
叶航再度猝不及防的怔了怔,却是片刻之际,他陡然拔剑朝凤瑶指着,牙关咬了咬,面上顿时展‘露’刚毅尖锐之气,陡然而问:“你打探这些作何?说,你打探这些究竟有何目的?”
得,又惹这呆子戒备了。
凤瑶眼角一‘抽’,心底略生无奈,随即便垂头下来,漫不经心的道:“叶公子误会了,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无目的。且叶公子莫要忘了,本宫乃你家主子专程请去赴你家老夫人寿宴的贵客,叶公子如此用剑指着,许是太过无礼。”
叶航面‘色’变了变,眉头也大皱起来,瞳孔内又再度闪烁出几缕‘迷’茫,却又是片刻后,他这才急忙将剑放下,埋怨道:“你若不多问,我何来用剑指你?我家主子最是不喜多嚼舌根之人,我叶航自然也是不喜。”
凤瑶扫他两眼,终不再言话。
叶航则静静蹲在一旁,越发谨慎戒备的凝他。
凤瑶心生无奈,干脆再不望他,仅是抬眸凝着柳襄与东临苍消失的方向,一直凝着,奈何时辰渐逝,半晌之后,那二人,竟还未归来。
夜‘色’越是深沉,漆黑之意浓稠得似要滴出水来。
更深‘露’重,而那林子之中,光火极是暗淡,冷风凛冽吹拂,而柳襄则与东临苍静静立着,毫无小解之意,反倒是双双站得端正,满目幽怨复杂,仿佛在无声沉默,又似在无声对峙。
则是不久,东临苍懒散轻笑,慢腾腾的道:“专程与柳襄公子前来小解,不料柳公子竟突然不解了,如此一来,在下也是心有尴尬,竟也是小解不出。既是如此,你我二人,便先回去,长公主还在火堆旁候着。”
温润的嗓音,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柳襄瞳孔一缩,终是低沉沉的道:“柳襄自言过来小解,究竟是借故还是其它,东临公子也该清楚。若不然,东临公子又如何要寻着柳襄所借的故,专程跟着柳襄过来。”说着,嗓音微微一挑,开‘门’见山的道:“东临公子与柳襄皆为明眼之人,是以有些事便不必藏着掖着,敞开说是最好。”
东临苍轻笑一声,“柳公子倒是好生厉害,竟能揣摩在下心思。只是柳公子许是当真误会什么了,在下对柳公子,并无任何意图,是以,也无什么话需要藏着掖着。”
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柳襄便冷道:“事到如今,东临公子还准备装糊涂?你敢说你如今突然与长公主偶遇,不是刻意而为?若不然,颜墨白才刚领大军离开,你便后脚就至,甚至还如此恰到好处的与长公主相遇?”
他这话依旧问得直白,且那冷冽的语气与常日的风情万种之感全数违背。
此际的他,零星的光火打落在身,昏暗之至,俊脸上无任何笑意,整个人浑身上下也漫出了几许掩饰不住的清冷与杀伐。
这般的柳襄,无疑与常日的他全然不同,那种戒备森然之感,也似如突然间浑身长刺一般,随时都可撑开扎人。
却是这话一出,东临苍突然不说话了,整个人陷入沉默之中。
柳襄候了片刻,‘阴’沉沉的再度道:“怎么,东临公子不敢回话了?”
这话一落,东临苍才稍稍敛住面上笑意,漫不经心的道:“柳公子心思敏感,在下佩服。只不过,在下之事,自然也轮不到柳公子‘插’手。无论在下与大旭长公主是真的偶遇也好,是刻意遇见也罢,此事,都非你柳公子能过问与‘插’手。柳公子莫要忘了,你不过是大旭长公主身边随从之人罢了,并无任何特殊,是以,你之职责,也只需护好你家长公主便是,其余之事,可不该你过问。”
“我柳襄既是随身在长公主身边护她之人,那自然得凡事都为她考虑周全。如今你东临苍突然出现在我家长公主面前,意图不明,我如何不防备于你?如果不过问你的动机?”
柳襄也不甘示弱,不卑不亢的朝他回了话。
东临苍缓道:“你若当真有意要护你家长公主,此际便不该借故离开,从而致使你家长公主无人来受,万一叶航对她不利,你鞭长莫及,护得了他?”说着,轻笑一声。
柳襄瞳孔一缩,语气也依旧淡漠‘阴’沉,“柳襄此番借故离开,不过是能全然知晓东临公子不敢动我家长公主,是以,那叶航不得你之吩咐,自然也不敢动我家长公主罢了。甚至于,我家长公主若受袭受危,许是那叶航,反而还会出手救她。”
“你就如此肯定?”东临苍突然来了兴致。
柳襄满身淡定,继续道:“自然是笃定。长公主乃颜墨白心系之人,而东临公子又乃颜墨白所‘交’之人,是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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