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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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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面色微变,深眼凝他,一时之间,未言话,倒是一旁的葬月忍不住恭敬出声道:“长公主,柳襄公子为了出城见你,已是……”他嗓音有些低沉与复杂,这话也刚刚到一半,奈何在旁的柳襄已出声插话道:“葬月公子,顾好你自己便成了。本公子好心邀你一道出城,可不是让你为本公子解释什么的呢。我家长公主可是明理之人,有些恩怨她皆心中有数,有些事,便是你不解释,长公主也是知晓,是以,你就莫要多什么了,多此一举,莫让本公子听了心烦,让长公主听了也心烦。”这话入耳,葬月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到嘴的话顿时噎住。
柳襄则勾唇笑笑,似是浑然无所畏惧,仅是抬眸朝凤瑶望来,懒散柔然的继续道:“柳襄累了,此际想借长公主的地儿休息一番,若是长公主不愿的话,此际可让这竹院的暗卫在柳襄背后动刀便是,柳襄绝不会还手。”嗓音一落,全然不顾凤瑶反应,便已转身朝身后的院门行去。
一时,在场的几名家丁与暗卫皆不敢阻拦,目光在凤瑶与柳襄身上来回扫视,终究不曾动作。
葬月无奈,暗自一叹,目光朝柳襄那笔挺且又看似潇洒的脊背扫了几眼,而后便回头朝凤瑶望来,欲言又止一番,却终究未出话来。
凤瑶满目深邃,一时之间,兀自沉默。直至柳襄入得院门并全然消失在她视线尽头后,她才敛神一番,与伏鬼一道自然而然的下得马来,随即缓步往前,站定在老妇面前,低道:“那子性子历来如此,老夫人见谅。”老妇无奈的摇摇头,
“老身还能见谅什么,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老身如今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自然不敢看不惯任何人。”凤瑶神色微动,
“老夫人这话言重了。你乃墨白的姨娘,在这别院内自然有话之权。”老妇叹息一声,
“瑶儿姑娘莫要宽慰老身了。许是老身的性子也的确直了些,对那位柳公子着实是有些容貌之嫌,但也并无恶意。罢了罢了,事态如此,老身也不愿多什么了,日后不与他多见便是。”着,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捺心神一番,当即将话题绕上了正道,
“不知,瑶儿姑娘此番去翼城……”话刚到这儿,她略有顾忌的顿住。凤瑶心头则一片通明,自然知晓她究竟想问什么,她目光仅在她面上流转一圈,便已平缓而道:“见过那人了,那人也已知东临府的难处了。我心头已有计策,老夫人不必太过担忧,你之心愿,我定会尽力实现。”老妇满面厚重的点头,纵是心头对凤瑶这番略是笼统模糊的话疑虑重重,但也不曾明,仅是再度敛神一番,朝凤瑶极是厚重的道:“一切,便摆脱瑶儿姑娘了。”她这话得极为认真,全然已是将她东临世家的兴衰与她和自己儿子的性命全数交到了凤瑶身上。
纵是心头仍是不安,但如今也是无计可施,无人可用,是以,便只能选择信任。
只是即便明知这点,明知自己一旦做了选择便要努力的信任,但心头终是惴惴不安,悬挂不稳,以至于心头太过发紧,一时之间,整个人竟再度忍不住莫名的咳嗽起来。
此番咳嗽,也来得凶猛,猛咳之下,竟是半晌不止。眼见她咳弯了腰,凤瑶当即抬手将她扶住,手指微微而动,再度在她后背点了几下,终是将她的咳嗽止住,
“此处风大,老夫人先回屋去休息,翼城详细之事,我晚些时候过来再与你详。”这话着实算是一枚定心丸落在了老妇心头,老妇忙不迭的点了头,随即便被在旁的家丁扶走。
凤瑶满目复杂的朝她凝望,直至她与家丁消失在门内远处,她才稍稍回神过来,目光朝葬月一扫,
“进去吧。”葬月恭敬点头,模样依旧温顺,只是两手依旧垂在袖子,来回无力的摆动,似是两手仍旧不曾恢复。
一行人入得院门后,便径直朝东屋行去,而那柳襄,则也刚好在东屋的软塌坐定,正等着凤瑶。
屏退伏鬼之后,凤瑶与葬月二人入了东屋,眼见凤瑶二人进来,本还气定神闲坐在软塌的柳襄顿时挑了眼,皱了眉,面上也仍旧漫出了几丝委屈与悲凉之意,目光也仅在凤瑶身上扫了一眼,便酸溜的出声道:“长公主这么快就安慰完那东临府老夫人了?又或者,长公主此番过来,可是要亲自将柳襄赶出府去?”这厮极为难得的闹了脾气。
凤瑶心生微诧,倒也不知这柳襄竟也会在她面前发脾气。
“怎么,这些日子在大英宫中耀武扬威,便是到了本宫这里,也放不下架子了?不过是示意你道歉罢了,你何必这般上心,东临苍的娘亲,好歹也上了年纪,却被你气得发抖,你对她一声歉意之言,不过动动嘴皮子罢了,有何难处?”凤瑶漫不经心的回了话,着,便坐定在了屋中的圆桌旁,抬手倒了杯茶水慢饮。
葬月则缓步而行,站定在屋中角落,并未出声。屋内气氛稍稍沉寂片刻后,柳襄便轻笑一声,挑着嗓子道:“怎会无难处?今早在宫中,东临苍差点害了柳襄性命,柳襄本已是一肚子气,此番好不容易出城来这别院,又被东临苍娘亲拦着不让进得竹院,竹院的家丁暗卫又都不识我,纷纷听从东临苍娘亲之言将我拦住,严阵以待,就差没拔了刀剑对我与葬月二人动起手来。长公主,柳襄比东临苍母子更是委屈。”
“竹院如今森眼戒备,你二人突然来,东临苍娘亲与竹院的家丁暗卫,也仅是心有防备罢了。”凤瑶神色微动,淡然平缓的道了话,着,目光径直落定在他面上,语气也稍稍一沉,
“东临苍如今在宫中,处境如何,可有性命之危?他今日,又为何会差点害了你?”柳襄眼角一挑,委屈的朝凤瑶望着,
“长公主究竟是在关心东临苍安危,还是关心柳襄?柳襄今日,可是也是死里逃生,差点就见不到长公主了呢。”凤瑶眉头一皱,深眼凝他,
“究竟出了什么事?”柳襄柔柔的朝凤瑶望着,并未言话,俨然是要凤瑶先行顺着他的意思宽慰两句,奈何眼见凤瑶一直静坐在原地,深眼凝他,一直都不曾言话,他终究是有些心虚了,担忧凤瑶会不耐烦的生气,是以本是委屈的脸色犹如变戏法般顿时卸下敛却,一道柔柔的笑容也重新布在了脸上,缓道:“不过是玩笑罢了,长公主莫要生气。”着,也不耽搁了,话锋稍稍一转,继续道:“东临苍前些日子与百里堇年为伍,已被太上皇视为眼中钉了,只是,太上皇仍是想让东临苍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加之又欲趁乱觊觎东临世家家财,便破例留了东临苍性命,将他关在了秋月殿内,重兵把守,目前来,那子性命无忧。只不过,今日一早,柳襄与葬月本要出宫追随长公主来,且颜墨白也已差人入宫接应,那知从地道离开之际,也不知那东临苍怎就听到了声音,竟与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御林军一道寻到了地道口,将我与葬月以及颜墨白遣来的几人逮个正着。”凤瑶神色微变,
“东临苍不是被禁在秋月殿么,怎能出来走动?”
“他虽是禁在秋月殿,但偶尔也会为太上皇送去丹药,一旦送丹药,他自然可在几名御林军监视下出得秋月殿。且今早之事,若非我与颜墨白遣来的几人及时对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灭口,那颜墨白挖掘的地道,定会被太上皇知晓,如此,便是我柳襄之过,害了颜墨白。且长公主也是不知,待我几人将跟在东临苍身后的几名御林军灭口,本是有意让东临苍莫要将此事透露,奈何东临苍那子竟是扯声大吼,有意将我几人行踪与位置暴露,惹来御林军将我几人斩杀。长公主你,东临苍那子如此行径,可是比柳襄今日讽刺他娘亲的行径还要恶劣?”这话入耳,凤瑶心头终是诧然四起,复杂重重。
东临苍不帮柳襄守口如瓶,竟还会大声吼唤引人注意,有意对柳襄几人置之死地?
她着实有些不信这话,但柳襄此话得又极是认真,看似又并无虚假,并不像是在刻意污蔑东临苍,是以,纵是不信东临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叛变,但也不得不有些相信柳襄之言了。
难不成,东临苍那子,竟也会为求保命,而对大英太上皇彻底妥协与诚服?
甚至于,东临苍的心思,早已不在她与颜墨白这边,而是,已然叛变,已然成了大英太上皇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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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起起伏伏
思绪翻转,越想,。
一时之间,对东临苍这个人,也越发的怀疑。
待得沉默片刻后,她终是稍稍将心绪压下,目光再度在柳襄身上扫视,低沉幽远的道:“你是说,东临苍在宫中,有意致你于死地?”
她终是重复的问了这话,为求在柳襄口中得到极为肯定的答案,则是这话尾音还未全然落下,柳襄便已敛神一番,略是认真的朝她点头道:“确实如此。当时跟在东临苍身边的几名御林军已亡,独剩东临苍一人,却未料东临苍突然大声喊人,以图将御林军吼来将我等围攻,幸得我及时回神,与颜墨白遣来的几人联合将东临苍打晕,若不然,此事定会闹大,不仅我与葬月性命不保,便是那条地道的位置也会全然毕露。”
“你们将东临苍打晕有何用处?东临苍醒来之后,自也会记得地道入口。”凤瑶神色微动,再度低沉道话。
柳襄则并未立即言话,反倒是讳莫如深的勾唇笑了,整个人满身的风情之意,温温柔柔,媚眼如丝飞舞,令人稍稍一观,着实觉得酥人骨头。
凤瑶目光在他面上扫视两圈,便缓缓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
他则一直将凤瑶凝望,眼见凤瑶挪开眼,面上的笑容也稍稍淡了一层,却又是片刻之际,似又突然想通了什么,再度笑得风情万种,随即薄唇一启,慢腾腾的继续道:“长公主太小看柳襄了。柳襄在宫中呆这么久,往日也曾在风月场子中混迹过,是以有些迷人神智令人短暂忘却记忆的丹药,柳襄还是有的。”
是吗?
凤瑶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思量,并未言话。
柳襄继续道:“我已将丹药给东临苍喂下,且也将东临苍与御林军的尸首全数搬离地道口,更将地道口的血迹全数清理,是以,便是东临苍醒来,记忆被抹,自也记不起地道口来,更也记不起柳襄与葬月已是离开,甚至于,那些御林军就死在他身边,他反倒还背负了弑杀兵卫之嫌,自身更是难保,处境堪忧,呵,这就是所谓的害人害己啊,长公主你说,那东临苍沦落这般处境,可是罪有应得?”
凤瑶心底的复杂越发浓烈半许,却仍旧不曾及时回话。
她安然静坐在圆桌旁,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摩挲着略是温热的杯盏,思绪幽幽远远,起起伏伏,而待沉默半晌后,才淡漠无波的问:“东临苍既是有意害你,你为何仅是打晕了他,而非将他杀了?”
这柳襄可不是什么心慈之人,更也不易对仇人刀下留人,那东临苍都已对他锋芒毕露了,这柳襄,竟还会破例的放他一马,不要他性命?
凤瑶神色也跟着微微的陈杂开来,。则是正这时,柳襄已敛神一番,自然而然的出声道:“柳襄当然是想要东临苍性命的,只可惜,在场那几名颜墨白遣来的人却不让,说是东临苍留着还有用。呵,长公主,柳襄如今对颜墨白可是俯首称臣,不敢反抗呢,东临苍既是颜墨白要留之人,柳襄岂能违背颜墨白之意将柳襄杀了?”
说着,神色微变,面上的笑容也稍稍一敛,略是认真的道:“只不过,柳襄总是觉得,东临苍绝非寻常之人,心思也全然不定,令人难以捉摸。是以,此人绝对要防,而且得大防,说不准何时之际,东临苍便会甘愿成为大英皇族手中之剑,反过来迎击长公主与颜墨白了。再者,还有一点,柳襄得与长公主明说,上次长公主不是逃到柳襄的摘月台么,柳襄也曾与长公主说过,太上皇死得太过容易,此事极为蹊跷,不得不防,后来宫中之乱,墨玄现身,太上皇,便也在那夜之中突然就‘死而复生’了呢。如此一来,太上皇之死,自然是诈死,太上皇啊,是利用诈死之际,亲自偷偷出城去迎接公子墨玄出山了,只可惜,太上皇虽是精明,但也怎么都未料到,他那两个废柴儿子竟会先行杠上,损了他国都的五千精兵。”
这话入耳,凤瑶满目复杂,脸色也越发变得阴沉。
是了,东临苍自然不得不防,且如今那厮正在宫中受制于人,也难保他不会为了活命而彻底投靠大英太上皇。只是,至于那大英太上皇诈死之事,她着实是有些看不明白了,便是大英太上皇有意邀墨玄下山,自然可出城去邀,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诈死?再者,他诈死当夜,百里堇年便已杀了大多国都城内的朝臣与其亲眷,满宫血海,惹得国都上下人心惶惶,大乱军心,发生这般大事,那大英太上皇又怎会坐视不理,任由百里堇年杀伐下去?便是不便现身,自然也要差人阻拦才是,怎就坐视不理,任由百里堇年大开杀戒了?且杀的,还是对他这大英太上皇忠心耿耿的朝臣?
思绪翻转,越想,越发的觉得疑虑四起。
且除了这些疑点,她也仍是有些想不通了,听颜墨白之意,似那公子墨玄是自行从隐居的深山离开,无人相邀,怎到了柳襄这里,便成了是大英太上皇亲自出城去迎的墨玄了?再者,大英太上皇出城,颜墨白又怎会毫无察觉?
各种思绪,缠绕于心,层层交织,。
待得许久,凤瑶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道:“大英太上皇诈死,似是百害而无一利,毫无用处,他也是精明之人,怎会出此下策?再者,大英太上皇出城去迎墨玄之事,颜墨白则分毫不知,本宫倒是以为,那大英太上皇,许是没这个能耐在颜墨白的眼皮下溜出国都城去接人。”
柳襄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摇摇头,“看来,长公主对大英太上皇许是仍不够了解。”
凤瑶眼角一挑,目光终是再度落至他面上。
柳襄则径直迎上她的眼,慢腾腾的道:“长公主许是不知,上次在宫中被百里堇年杀的那些朝臣,大多都是无用之人,真正有用的朝臣,那夜根本就未曾入宫来。太上皇啊,也非是要刻意让那些朝臣死,而是,太上皇也未料到百里堇年会突然发疯发狂,待得他刚刚离开国都,便在宫中大肆兴风。是以,太上皇虽精明,但对百里堇年这一手制造的傀儡极有自信,以为这傀儡怎么都不会作乱弑主,却不料,傀儡被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呵,而大英太上皇,恰恰就因为太过自信而误事,被百里堇年咬了一口。再言太上皇出城迎墨玄之事,大英太上皇能在大英执权这么多年,何来不在宫中为自己挖出几条退路来?连颜墨白都知晓挖掘地道,而大英百年之中早已挖出的供君王备用的地道,自然是有,大英太上皇从地道离开,谁人也不知,便是颜墨白本事通天,国都城外幅员辽阔,他自然也难察那皇家地道的出口究竟在哪儿。再论墨玄,墨玄乃大英国师的高徒,国师临终时嘱咐墨玄必得救大英于危难,如墨玄那般重情义之人,自会下山,只不过这时辰与太上皇出城的时间刚好重合,两方半道相遇,如是而已。”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如今大英禁宫看似已乱,国都看似人心惶惶,实则却不然。大英太上皇如今,可是抓了满城的药师,将他们全数集中一起炼制丹药,有意对付大周。柳襄以为,一旦那些至恶至毒的丹药一出,纵是无法战胜大周全军,但自然也是抱着与大周两军覆没的决心,是以,我如今最担心的,不是兵力,也不是东临苍的叛变,而是,担心大英太上皇狠毒之至,有意拉着大周一道赴死,谁都不要独活。毕竟,大英太上皇这几日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时常坐在拜月殿内癫狂大笑,犹如,疯了一般。”
冗长的一席话,层层入耳耳里,惹得心底起起伏伏,复杂难耐。
凤瑶满目复杂,脸色也凝重阴沉。
柳襄目光在她面上扫了几眼,犹豫片刻,再度出声,“也不知是大英太上皇因两个废柴儿子而恼怒癫狂,还是为了其它而癫狂。只是他时常坐在拜月殿内狂笑,似是发了癫,偶尔又会大吼大哭,着实性情反常得紧。”
这话入耳,凤瑶倒是略微了然。
当初大英太上皇对拜月殿的态度,对拜月殿内那具女尸的态度,她是亲眼见过的。他那种关切而又小心翼翼的话语与动作,早已在她心底落下了印记,是以,那夜拜月殿几番被焚,如今也不知究竟毁坏到了何等程度,但只要是有一点的毁坏,那大英太上皇啊,也会焦灼不安。
是以,那大英太上皇,全然不是因为两个儿子一死一亡才如此性情大变,或许,那拜月殿那夜已是毁坏严重,甚至那殿内的女尸也受损严重,从而,造就那大英太上皇喜怒无常,性情大变。
思绪至此,一切通明。
凤瑶沉默片刻,低沉道:“百里堇年在宫中大掀腥风血雨,大英太上皇竟还留着他性命?”
柳襄并未耽搁,柔声而道:“的确留着,只是不知太上皇将百里堇年关到何处去了,反正这些日子,柳襄是不曾打探到百里堇年的下落。”
凤瑶漫不经心的点头,“你呢?你又是如何与颜墨白的人联系上的?”
柳襄柔然而笑,“并非是柳襄主动与颜墨白的人联系,而是颜墨白差人主动与柳襄联系,便是此番来这竹院,也是颜墨白的意思,要不然,这竹院这般隐秘,柳襄怎能找得到。”说着,眼风又突然扫到葬月,继续道:“只是今早离开时,我见葬月独自一人,这些日子与他相处倒也觉得他这人可以交友,便也顺带将他喊上了,长公主可莫要责怪柳襄擅自做主。”
“葬月曾救过本宫,你将他带来此地,并无不妥。”凤瑶幽远低沉的回了话,说着,眉头微微而皱,思绪翻涌摇曳,着实是不知颜墨白为何突然执意的将柳襄从宫中接出并安置在他身边。
他与柳襄的关系也非大好,甚至他对东临苍都无心而救,连举手之劳都不愿,又怎会大费周章的差人冒着地道口被人发觉的危险将柳襄接出来?
难不成在他眼里,柳襄已极是重要,令他极为看重,甚至看重得要将柳襄放在她姑苏凤瑶身边,有意让柳襄护她姑苏凤瑶周全?
倘若当真是因为这点,似也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她如今身边有伏鬼与黑鹰守着,更还有几百暗卫,如此之下,又怎需增加一个柳襄来护她?
越想,思绪越发的难以平歇。
眼见她脸色复杂,柳襄深眼将她凝望,柔着嗓子问:“长公主怎么了?怎满脸心事?可是长公主本就不愿见到柳襄,是以此番见了,便心有不悦了?”
凤瑶稍稍应声回神,淡道:“心情不善而已,你无需多想。”
柳襄勾唇笑笑,“我就知晓长公主并不会嫌弃柳襄,也不会不愿见得柳襄。其实柳襄也不是一定要出宫,本还有意找适当机会杀了太上皇,却不料颜墨白有意让柳襄出宫,护在长公主身侧。柳襄心想,便是有伏鬼在长公主身边护着,但伏鬼这粗汉子怎服侍得了长公主,是以思来想去,便还是想与长公主守在长公主身边。”
说着,稍稍敛住笑容,“长公主,你说柳襄这般心思,可是毫无志气?柳襄本也是心有鸿鹄,只是每番遇着长公主的事,便忍不住改变心思。”
这番话入得耳里,凤瑶反应并不大。
她仅是沉默片刻,便也无心与他再多言,仅是唇瓣一启,低沉而道:“其余之言,便莫要多说了。此际你与葬月既是出宫来了,便下去好生休息。”
这话无疑是在变相赶人,且也来得突然。
柳襄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犹豫片刻,待得欲言又止一番后,终是压下心神,起身朝凤瑶弯身一拜,柔然风情的出言告辞,而后也不停留,领着葬月一道出了屋门。
凤瑶静静将他二人扫望,直至二人彻底出门并将屋门恭敬合上,她这才稍稍起身,缓步行与不远处的长桌旁坐定,亲手研墨托笔,开始在纸张上书写。
待得一切完毕,她出声唤来伏鬼,将叠好的纸张塞入信封后便朝伏鬼递去,“差人将此信交由你家主子,切记,务必要亲自交到他手里。”
大英太上皇正召人打量制造丹药,不得不防,她担忧颜墨白再度轻敌,容易被大英太上皇算计。
只是这封信被伏鬼差人送出之后,刚好入夜之际,颜墨白的回信便已被暗卫送回。
………………………………
第六百七十九章 出了何事
伏鬼亲自将信笺握着送至凤瑶面前,凤瑶心口蓦地紧了一下,当即将信笺拆开一看,便见信笺之上,仅独独四字:已知,。
勿念。
凤瑶怔了一下,无奈焦灼。
怎能勿念。正是因为不在身边,是以才越发的不能安心,不能放下。只是待惴惴不安的歇了一夜之后,清晨一早,颜墨白便已差人为她送来了一车新制的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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