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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恶灵-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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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帮我们建？”
“可是……最近，我听说，五十万以的工程，都要由县‘招标办’统一公开招标呢。”
“呵，那我们岂不是束手无策了？可你知不知道公开招标里还有一个意向性招标？还有一个谈判性招标啊？另外，确实不行，还可以走低价标这条路嘛。你不要一根筋的，先去‘招标办’询问一下，说我们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不懂怎么走程序。然后问清楚有几条路可走不成了？”
“哦，好吧，好吧。我明天去问问。”
吕和良唯唯诺诺答应之后，过两天，把预算方案做好后，他跑去县招标办一问，果然有意向招标、谈判性招标一说，不觉轻轻舒了一口气，趁到了县城这个机会，顺便打听一下那间许场长说挺不错的“正辉”建筑公司。
可一路问县里人，都摇摇头说，没听说过这么一间建筑公司。
吕和良本来想打个电话问问许场长的，后来一想又不妥。
既然场长说了正辉公司是一间挺有名的建筑公司，这你都找不到，还当什么办公室副主任？
而且，现在还是主持办公室工作呢，相当于是主任了。
这样想着，他不敢打电话问场长要地址了。
好在苍伍县面积也不大，自己又有时间，到处闲逛。
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呀！
在街找饭店吃饭的时候，他省惯了的，不敢往大街那些大牌饭店去，却往小巷里弄那些半蹲半坐的大排档钻。
刚找着间便宜大排档，要了三两肉丝炒沙河粉正吃得鼻涕、汗水往外冒时，伸手抹额头的一刹那，抬头刚好看到了正辉建筑公司。
那歪歪斜斜电脑屏幕大小的牌子，几个正辉建筑公司茶杯口大小的字，在巷对面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一下子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样一间不起眼不规范的所谓建筑公司，怎么在场长的嘴里变成了有名气挺不错的建筑公司了呢？
喜的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着了正辉公司了。
于是三两下子把几两瘦粉扒进嘴里，在店里撕了一截卷筒纸，胡乱把嘴巴擦擦，往正辉公司走去。
巧的是，公司老板刘定坚还没有离开公司，正叭哒着卷烟吞云吐雾呢。
听说眼前干干瘦瘦的小青年是火葬场的办公室吕主任，顿时恭恭敬敬地把吕和良迎入自己的窄小的办公室，沏茶递烟，还要请吕和良吃饭。
吕和良说什么也不肯，说刚吃过了，只是来告知刘老板一声，自己已经到了县招标办了，确实有意向招标一着，请刘定坚准备招标件是了。
末了，吕和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疑虑，问公司到底实力如何呀？
刘定坚好肯定地答，你放心，本公司绝对是间实力公司，不然许场长也不会看我们，对吧？
到送吕和良离开时，刘老板想起什么似的，说，慢，拿回你自己的公包。
吕和良一愣，好象自己今天没带什么公包吧？
还在发愣期间，刘老板已经从里面拿着一个公包，出来了，很自然地递给吕和良。
吕和良有些莫明其妙，因为行了大半天的街，人也累了，一时还真记不起自己带没带到包呢，接过手来往租住的出租屋走。
到家后，他顺手往椅子一扔，不料手指扣着拉链扣子，袋口即时被拉开，一叠人民币一下子跌到地。
吕和良一愣，弯腰捡起来一数，足足一万大洋啊！
他的心不免狂跳起来，长这么大了，还没一下子得过那么多钱呢！
于是不得不信服正辉建筑公司是一间实力很强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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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锦囊妙计
原来以为招投标工作会按计划进行的。
不料招标办里有个其它公司买熟了的办事员，知道县火葬场要招标办公楼和宿舍楼的事儿，报给主子公司知道。
你想下，一间公司在一个地方混久了，谁背后没有大树好乘凉？
要没有，种也要种一棵自己的大树呀！
对吧？
所以，这事捅到县委里了。
有个常委不知道正辉公司的后台是谁，但又不甘心自己的影子公司分不到一杯羹。
农村人总结出来的生活歌谣都说：小孩盼过年，妇女盼坐月，男人盼圩日，官员盼工程。
现在有工程了，岂能让它被别人一口吞掉？
于是提出意向招标不科学，是在没有充分竞争对手的前提下，不得已而采取的一种办法。
当初制定这个招投标方法是考虑到某种物较单一企业生产，但又要走公开招标这条路，为防止招不成标而定下这个办法的。
显然，意向招标是有前提条件的，是竞争厂家小于三家才允许采用的一种特殊办法，不具有普遍采用原则。
而现在县里大大小小的建筑公司多的是。
在此情况下采用意向招标难免让人诸多猜忌，有暗箱操作嫌疑，影响苍伍县的形象。
道理具有充分的冠冕堂皇，令人不可辩驳。
县招标办大不了是个科级单位，任免权都掌握在县委里，谁敢开罪县委常委这种有人事讨论权的官员呀？
何况火葬场那两幢楼合起来也一千几百万的事儿，值不得与领导对着干。
较为难的是，那个常委提出不同意见之后，却也没有叫人和招标办的打个招呼，应该关照县里哪间公司。
招标办的领导很为难，有一种有力使不的感觉。
不知应该为谁出力，为谁做做手脚。
末了，只好采取正常的、规范的、公开的招标办法。
招标办法重新公布之后，完全打乱了正辉公司老板刘定坚的如意算盘。
他有如热锅的蚂蚁，抽着卷烟，一只手反抄在身背后，一只手不停地把嘴巴的烟卷儿拿开、递去，眉头皱得如一层层的波浪，眼睛眯缝着，见了公司下属，总能找出理由骂一顿。
后来，他想，不行，这个事儿都是许大宝走的棋局，现在出了差错，不找他找谁？
于是悄悄地缩入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了，才敢和许大宝场长联系。
许场长不知道招标办法被更改了，也有些吃惊。
他说你等会儿，我打听下情况，今晚到城边那间饭店订一间小间，到时见面再说。
刘定坚于是照足许大宝的吩咐，在那间路边名叫夜来香的小饭店订了一小间，抽烟喝茶，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见许大宝姗姗来迟。
门开时，深棕色的木门后面走进来了许大宝。
看来他也有些不淡定，眉头皱得不刘定坚差，一句声不出坐到饭桌边，向刘老板要了一支烟，吞云吐雾过足烟瘾了，才开口说道：
“估计不错的话，这个常委背后的公司实力很强。你看，他提出招标办法应该采用公正办法之后，再无一字提及招标的事儿了。这种人深藏不露、深不可测呀！”
“照这样子说，我们到手的肉岂不是要吐出来？许场长，过千万的工程来的呀！可不能眼看着让它在手溜掉吧？”
许大宝沉吟良久，用手捋一下额前的头发，随后，他将双手放到桌面，定定地看着桌面摆放着的白酒水井坊。
他穿着一件长长的黑绒衫，进门之后因为心事太重，都没想到要脱下来挂到衣架。
他那张瘦削的、没有什么肌肉的脸，忽然转过来盯着刘定坚，问：
“时下，一般的建筑成本每平方米要多少钱？”
刘定坚抬头望天，翻着眼皮想了一会，答：“再怎么做手脚，也要600元一平米。规范些的去到730了。”
许大宝说：
“你别老想着做手脚那种事，偷工减料一旦出事，是会死人塌楼的。岂不是赚了钱也没命花？所以不要老想这种低智商的事儿。照我估计，那个常委也是个贼精来的。这次他之所以会提出招标办法要公正，一是打听清楚县班子里没有谁插手这件事；二是以为只要公开招标，他代理的公司有实力标。所以……”
刘定坚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对许场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毕竟是个当官的人，分析得条理分明。
可他说得一半不说，不是找刘定坚急么？
好听故事听到关键时刻，讲故事的却说，欲知某某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不是背脊痒却手够不着吗？
可许大宝才不理会刘定坚的心痒呢，他沉吟一会之后，才接着道：
“依我看，我们也按正规程序走。不是说只要一切投标手续齐全、公司资质合格，这样，只有价低者得吗？你的公司把精力放在公司资质、手续、认证的方方面面来，做到进入投标单位资格的滴水不漏。到时，你把标价定在580元每平方米……”
许场长的说话还没有完，刘老板惊叫起来：
“哗！五百八一平米，又不准做手脚，不是等于叫我赔本？世怎么会有这样子做生意的？这种标投回来越多，公司会亏得越惨。不如坐着不做，还能熬得长些日子……”
刘老板还想把牢骚发下去的，却见许场长已经在用一种很看不起他的目光在盯着他，看他如小丑般表演，突然停了下来，怯怯地回望着许场长。
嗫嚅着，不知应该说句什么话才好。
可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只好脸红红地、尴尬地、由得许场长用嘲笑的目光看自己了。
沉默不语了一会儿，看来刘老板不再咋咋呼呼了，许大宝才开口道：
“唉，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要办大事，首要条件是沉得住气。你想想，标了，之后有什么需要追加的，还不是承建商与业主协商的事情？如物价飚涨了，人工提高了，还有多的是理由，说得过去行。”
“也是也是……”这时刘定坚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你看，被场长嘲笑完，还点出了道道儿。
高境界啊！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刘定坚还在暗暗佩服许大宝的时候，许大宝忽然凑近头到刘定坚耳里，如此这般一说，刘定坚刹那间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又禁不住哈哈笑起来，连连惊呼道：
“妙计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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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夜遇女鬼
不说火葬场办公楼和职工宿舍楼的招标工作如期举行。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结果也如许大宝预计的那样，两项工程都由正辉建筑公司拿下了。
可在招标工作如此紧张又关键的时刻，正辉公司的老板却离开了本县，回到家乡去找士能人去了。
村里人听说在苍伍县捞得风生水起的刘定坚刘老板回来了，都涌到他家看热闹来了。
刘定坚撒了好些饼糖给孩子们后，打发他们走，又在村委请了几桌，算是对父老乡亲有个交代，悄悄地点了几个建筑工的名，要他们晚到自己家再喝过，要选些人手到公司帮忙呢。
席间，刘定坚把丑话说在前，他喝酒后已经紫涨的脸，一双眼睛醉意匪浅了，说话也不太连贯。
可他意识却清醒着呢，他说：
“我今次回来，是要找些人去帮手。工钱当然你们在乡间里游荡接些小生意好。而且还长期有工程。当然，不是每个叫到我家里来的都会请。”
他说到这儿，眯缝着眼睛扫了在座各位做建筑工的乡亲一眼，才接着道：
“我是要些能帮得手的人去帮手，呆会大家一个一个给我讲讲自己的经历，主要是讲在乡间期间碰没碰到过那些‘污秽’事。碰到了，又怎样处理。我觉得谁能帮忙，点谁的名，好不好？”
大家都说好。
刘定坚叫自己的老婆再酒菜，大伙儿一边喝，一边说说自己的事情，好让刘老板挑了到大山外见识见识大世界。
住在本村林场组的刘泥水工，首先开口讲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当初我不信有那些事儿，因为从来没碰到过。
但后来却信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事情的起源，是有一个晚，因为帮人家建房到了倒制屋顶水泥板，不能分期做的，结果做到半夜才做完。
那个累呀，真恨不得躺到地睡觉。
但因为倒制屋顶水泥板后只有收尾工了，大伙商量休息两天，等水泥干些了再收拾手尾。
所以都各自回家休息。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摸黑在山间小道走呀走，又黑又累又饿又冷，凄凉着呢。
可这还不是最惨的。
惨的在后面！
刚刚走到乱坟岗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跳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野鬼来，头发长长的，把半边脸孔都遮挡住了，舌头长长地吊挂在胸前，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我当时只感到头脑“轰”的一下子，脑袋一片空白，腿软得快要支撑不住自己了，人是被吓得半死。
可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黑夜里，一声长啸，那鬼如同发癫似的，手舞足蹈起来，吓人地一会儿怒目而视，一会儿赌咒发誓似的发出一长串冥音，然后飘荡着，消失在黑夜里。
我以为自己那晚是因为疲劳而产生的幻觉，所以也没有对外人说什么来着。
但是，怪的是，回家后，我一病不起了。
家里人帮我请了许多医生来看，都说不出是什么病，开下的药吃了也白吃，眼见着我一天一天瘦，后来到了皮包骨了。
家里人以为我不行了，都替我准备好了后事。但更怪的是，有一个晚，我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梦见自己和“他们”打架了，眼看着打不过他们了，不知谁跑来帮了一下，打赢了。
结果，病慢慢好起来。
好了之后，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悄悄地跑去问米，那神婆说我犯冲了，那晚那个“东西”是准备抢亲的，却突然碰了我，坏了他的好事，跟我没完。
之所以没能下手，是因为女方不喜欢这头亲事，所以暗感谢我，已经帮了我两次了。
果然，事实并没有此结束。
有一天晚，我又是做活做很黑了，才能收工往家里走。
因为晚曾经碰到过那种事，心里免不了有点怕，刚好碰了同村组的细虾也是夜收工回村。
年轻人懂享受，从城里买辆二手摩托车，不光鲜，但实在，看见我独自走山路顺带捎我。
那时已经是晚一点多钟了，周围漆黑得如同墨汁泼过似的，寒风刺人地刮，空气弥漫着一种说不来的、令人惊怕的气息，有一种强烈的、会出事的不好预感。
摩托车刚从岔路口驶进半山坡。
周围的荒山隐藏着一股杀气。
真的，很怪的，那种感觉你说又说不出来，形容也不好形容。
但如果身处其境，却有一种快要让人窒息的感受。
心无缘无故狂跳起来。
山道除了阴风阵阵，静寂无声，是长长的一段路都没有一户人家。
荒草、树木在夜色里阴阴地摆动，显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时候，突然，摩托车灯照到的山道，有个脸色青蓝得很可怕的姑娘，披着长发，手指着左边的方向，不声不响地站在山道，很吓人地盯视着我们。
细虾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了，摩托车左摇右晃的，差点儿往路边冲出去。
细虾已经话不成句了，我们山里人一看这种情况，都明白是碰污秽事了。
你们想哪，深更半夜的，谁家闺女不睡觉，还披头散发、脸青青的跑到这山间小路拦车呀？
对吧？
当时细虾颤栗着问我，怎么办？
其实那时我也被吓得快尿裤子了，但总算还是够镇定。
大家刚才听过了，我是碰到过那种事的，还死去活来的，多少有些儿经验了。
虽然也挺害怕的，但总算当机立断叫细虾强硬闯过去。
细虾抖抖的，连应我一句都没来得及，不知怎么弄的，竟把摩托车弄熄火了。
于是，那女子和电影的女鬼似的，不见她腿动，人却平平整整的移近来了。
眼看着要和她迎面碰了，细虾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又打着了摩托车，那引擎的轰鸣声突然响起，车头灯突然亮起，吓得那女子往后飘了好一段路呢。
还发出了很骇人的鬼叫声，令我和细虾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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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猛鬼撒沙
在我和细虾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那女鬼竟然撑直了身体，张开双爪，叫喊着“我帮过你两次了，你还这样对我！”一副要扑来吃了我们的样子。
但她刚才被吓得离我们有一段距离了。
她要怎样处置我们，还得等她冲来再说。
趁此机会，我叫细虾冲过去，不管她是人还是鬼了。
要是人，大不了当出交通事故罢。
但我知道她是鬼！
她说的话和问米婆说的一样，所以我心里清楚。
而细吓当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哦”地应了我一声，猛加油门，摩托车“突突突”的向着那姑娘冲过去。
只感到一阵风从我们的身边掠过，摩托车快速地朝那姑娘撞去。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回响在漆黑的山间周围……
我们过了好一段路，才敢停下来。
后来商量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往回走，想看看撞倒的是什么？
我们往回查看，嘿，被撞死的，竟然是只山猫子！
肠子都被压出来了，血流满地，惨不忍睹。我们呆呆的发了好一会的愣。
后来再坐摩托车时，觉得裤子湿湿的，低头一闻，一股大男人的尿臊味直刺臭子。
想不到这次撞鬼，竟把细虾吓到尿裤子了……
大家听完刘泥水工的故事，都嘿嘿地笑。
刘老板也笑，但他不表态。
他跟许大宝学会了不露声息。
其实他在心里已经否定这个姓刘的了。
他想，你这是运黑，撞那些东西又没有什么办法化解，只是乱碰乱撞碰巧了运气好而脱的险，不录用。
但他不当场说出口。
为了不伤乡亲们的面，刘定坚笑完之后，不当面说要还是不要，只是笑呵呵的接着鼓噪道：“好，讲得好动听。我想听听你们这些经历。谁，谁，下一位，轮到谁讲？”有个姓吕的乡亲憨憨的笑完，见刘老板问起，说我说吧……
吕师傅是个师承父亲手艺的人，在建筑行业里已经做了很多个年头了。
因为手艺传自父亲，人又在此行里做得久了，名声有些响。
据说他做建筑工会经常天很黑才收工，难免会遇那些“污秽”事。
农村里从一辈的一辈，都会悄悄地传下一些防那种东西的办法。
因为有一些秘诀防身，吕师傅胆大。
常常独自走夜路也不怕。
说起来，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碰到过那些东西了。
吕师傅说，那时，我还是个毛头青，跟着父亲学手艺。
有一天的晚，我和父亲收工回家时，夜已经很深了。
父亲疲劳不堪的样子，懒洋洋地在前面走，我也是累得懒得出声的样子，慢慢地跟在父亲后面往家里走去。
两人除了久不久抽支卷成喇叭状的旱烟解困外，其余时间累得连哼句声都不愿意。
这样在黑夜里默默前行，在夜色幽幽地闪现。
那晚可说不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月亮很蒙，大地很静，风不再吹，朦胧的山间侧影里，有两个慢慢蠕动的影子，偶尔有两点细小的暗红色的亮光，在我们跟前闪烁。
树木与荒草的黑糊糊地这儿一丛，那儿又一丛，仿佛隐藏着什么让人毛发倒竖的东西似的。
这样默默地、无声地走着的当儿，我们逐渐走近了鬼号岗。
那里有两个山脉围着一大块凹进去的坡地。
以前，许多穷人家因为家里没有钱，往往晚偷偷地把死去的亲人埋在山坳的坡岗。
因为本来是出不起钱埋葬家人，所以在此偷偷埋人后，也不敢竖碑立坟。
久而久之，成了乱坟岗了。
还因为常常传出哭号声，人们把它叫做鬼号岗。
传说这个山坳里的鬼号岗很猛的，常常有人在此迷路、发癫、无缘无故神经失常诸如此类的。
我跟在父亲后面一路往家走，因为累而顾不得害怕什么的了。
心里只想着快些儿到家吧，到了家之后，今晚说什么我也不洗澡的了，第一件事是床睡觉，睡到日竿，起床再说。
可我的想法还没兑现，突然听到一阵“沙啦啦”的响声，像人们平时无聊时拿起一把沙子随便往瓦顶撒去一样。
我以为父亲太无聊了，怎么深更半夜的玩起这种游戏啊？
苦笑道：
“爸，干了这一天的活，你不见累的吗？竟然还有心情玩‘鬼撒沙’？……”
我刚说到这儿，自己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发起麻来！
因为之前实在太累了，都没心情想到害怕。
现在自己一说出“鬼撒沙”几个字，突然明白刚才是真的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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