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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才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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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我什么事?梅雪嫣耐性再好,也被气笑了。
“我到了。”
梅雪嫣提醒一句,再跟他聊下去,只怕自己会魂归九天。
“哦,你等等。”
林三郎先跳下去,然后扶住梅雪嫣的手下马。
“我自己来。”
淡淡地拒绝了,半趴在马背上,先下一只脚,可是马鞍是按林三郎的身材做的,离地太高,梅雪嫣根本着不到地,右脚一空,直接倾倒下来,林三郎眼疾手快,拎住她的领子就提正了。
“逞什么能?”
梅雪嫣整理衣冠,不搭理他。
林三郎被冷落,嘟囔道:“臭娘们脾气还挺大。”
县学堂外头比乡试要人少一些,毕竟参加县试的只有两三百童生,有一些学员都是来看热闹的。有了经验,梅雪嫣也不会出岔子了,更不至于闹出揣个冷馒头进去的笑话。
“嫣娘!我在等你呢!”
陈君生跳起来招手,梅雪嫣看到他心情大好,还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陈君生看着顺眼,俩人热络地闲聊起来,将林三郎抛却在一旁。
“东西都带齐了没?”
陈君生果然是陈婆子的亲儿子,事无巨细要操心,给梅雪嫣检查了几次笔墨,生怕出一点漏子。
林三郎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环顾了一周,斜眼瞥见梅雪嫣和陈君生谈笑风生个不停,她那笑容十分可心,不像是对着他的时候,要么冷漠似浮云,要么横眉冷眼,林三郎心中生出不快。
哼,将未婚夫晾在一边,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真是不知检点,要是他不在,还不知道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林三郎没有酸醋之意,只觉得自己的东西不能被别人染指。
“咳咳!”
林三郎两声重咳跟打雷似的,梅雪嫣不想理会他,周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林三公子吗?”
陈君生走过去,鞠礼说道:“见过林三公子,在下是梅姑娘的朋友,陈君生。”
“他是陈妈妈的儿子,我们虽不同胞,但跟兄妹无异,自幼君生对我照顾备至,现在他是童生,不是林府的家生子了。”
梅雪嫣意味深长地盯了林三郎一眼,言下之意是陈君生不是林府的奴仆了,你可以轻贱我,但不容许你牵累他。
但到了林三郎这里,就有了别的意味,哦,青梅竹马是吧?
“嗯,既然是梅姑娘的亲友,自然应该好生亲近亲近。”林三郎一句一字说道,“陈小兄弟,多谢你这些年对姑娘的照应,不过现下我回来,就会护着她,不会让歹人有机可乘了。”
陈君生是个直肠子,只以为林三郎说的是一直欺压她的沈氏等人。
“应当的,林三公子不用客气。”
林三郎微笑僵在脸上,眼光里金戈寒光闪过,最后留了一句话就策马转身走了。
“陈小兄弟以后多去林府坐坐。”
陈君生挠了挠脑袋,傻笑道:“林三公子果然爽朗,而且没什么架子呢,对你也是极好,居然亲自驾马送你,真是关怀入微,嫣娘,你以后有福气咯。”
梅雪嫣怒了努嘴,轻声笑道,“咱们别管他,他就是遛马招摇,顺带捎我一脚程。”
他出门一百步都会骑着骏马,张扬过市,他自己嘴上说是将士跟战马不能生疏,所以亲自喂草打扫,还要每日骑上一圈,梅雪嫣觉得是胡扯,他就是瞎显摆,跟只红毛公鸡似的,恨不得能打几声啼。
浅薄!
“我看不像啊,谁有事没事在闹市遛马?要去也是去近郊嘛,嫣娘,你还不承认他是特地来送你的?”
陈君生嬉笑着说道,梅雪嫣哑然。
已经开始入考场,冯秋墨依然像是一尊铁佛,坐在考场门口检察童生们的书箱,梅雪嫣收拢这些杂念,入了自己的考室。
县试的三位监考,有冯院君和吴县令,另外一个面生的是文院派来的监察,年纪约摸四十,但面皮白净,所以看起来三十余岁亦可,他穿着儒生服,外边是灰身白袖倜傥的大氅,配有一把君子剑。
方脸监察看起来正气凛然,让人生畏,不过面容倒是和善,不像冯院君那么不苟言笑。
这几日面朝家里那位黑皮土匪,突然有个谦谦君子不显老的成熟儒生,梅雪嫣只觉得眼前明亮,顺心许多。
方脸监察拦住梅雪嫣,开口问道:“你就是临安县的女子童生?”
“女子童生……那就是学生了,见过先学。”
梅雪嫣尽管是女扮男装,依旧穿着童生制式,可女子体态面貌跟男子差别甚远,稍细心的人都不会将她误认为男人。
“你不是今年才考上童生吗?”方脸监察微微蹙眉说道,“修学最忌急功近利,县试可不是碰运气。”
“多谢先生提点。”梅雪嫣答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自考上童生学生也没有半日倦怠,所以胆敢来参试。”
“嗯?”
方脸监察沉吟片刻,面容舒展。
“你很不错,年纪轻轻二诗同辉,外头闹得沸沸扬扬,你还能静心肯学,实在不易。你可以叫我陆监察,考场中有任何事都可以叫我。”
“是。”
陆?好似是南方儒家大姓,好似右相也是姓陆,南陆北孔,能与孔圣创立的孔圣世家并驾齐驱,可以看出陆家地位。
和陆监察匆匆几句,梅雪嫣还是感受到他的善意。
………………………………
第四十六章 木兰诗
县试的考卷比乡试,在文史和诗词上多了一个经义,却多了一天的时间,经义破题动笔要思考完善,一旦下笔就不许更改,所以多数童生会打好腹稿,最后一蹴而就。
文史部分比乡试要难上很多,不再局限于四书五经的内容,但凡有点名气的典籍都会考到,甚至要综合好几个名家著作才能答出来。
秀才乃正式功名,可以开始入朝为官,县试的考题岂会容易?
考室半封闭,看不到外头的景象,梅雪嫣看了看计时滴漏,大概是晌午了,她的文史题还剩最后一道,居然答得这么慢。
殊不知,别的童生都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们连一半文史题都没答完,这要是慢他们岂不是龟速?
“楹联?”
这最后一题居然是对对子,楹联可以囊括读书人的学识和文采,将所学的东西化为己用融会贯通,楹联的难度倒有大有小,容易的无非是山海日月松竹之类的,难的有千古绝对。
“二三四五,这是什么?”
梅雪嫣愣了一下,这上联的确只有四个字,一串数字。
“难道下联也是数字?反过来五四三二?还是五六七八?或者七**十?该不会这么简单。”
考题里头陷阱很多,梅雪嫣习以为常,这道题显然是有隐意。
越是太简单越有无数的可能,但要勘破出题意图,答得巧妙就难了。
题目注释上写着此题不作答不扣等,答对升一等,答错扣两等,要是答错,基本上算是出局,没有录用的可能了。
思考了片刻,梅雪嫣抿嘴一笑,原来是这样,于是提笔写下一串数字。
“上联:二三四五,下联:六七**。”
刚刚写完就听到有哭啼声,虽然不至于和乡试一般有人哭闹,但显然是有人崩溃了,县试压力太大了,有人考了一辈子,把家里都读穷了也没能考上。
“科举害人啊……”
梅雪嫣只轻轻感叹,凡事皆有利有弊,科举为朝廷臻选人才,也为寒门子弟提供了一条门路,总体利大于弊。
沈子文也参加了县试,他在月中考较中得了学堂的前五,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县试本来就是碰运气,他中秀才的机会有五成,要是考中同年秀才,他能一雪前耻,再无人敢说他的不是。
“对联?二三四五!”
所有人都被这题难住了,沈子文脑海里掠过好几种答案,甚至连“木水火土”“甲乙丙丁”都想出来了,但都觉得不妥。
“答错扣两等?”沈子文直咋舌,“既然没有把握,还不如舍弃了此题,不答至少不会生错。”
答完文史题,梅雪嫣将考卷晾在一边,用了学堂提供的膳食之后,才看到诗词卷。
“塞北抗辽大捷,皇上太后皆感欣慰,为抚军心,以此为题,诗词歌赋不限。”
“听说皇帝尚且年幼,是太后垂帘听政,看起来太后并不像历代帝王一般重文轻武呢,北方景国打了胜仗,太后这是让天下的秀才歌颂军士的功绩,难怪林三郎得了那么多抚恤金。”
梅雪嫣从几件传闻中揣测,太后并非贪恋皇权的女人,而且她下的懿旨决策都有明君风范,是个令人钦佩的女人。
写战争的诗词数不胜数,有写战场的惨烈,有写报效国家的决心,也有歌颂战士们的勇敢无畏。
梅雪嫣崇敬军士,可不知怎么,一想到战争杀伐,眼前出现的居然是林三郎那张讨人厌的黑脸,他就是北方战事的亲历者,梅雪嫣想到要赞扬军士们,岂不是连他一起夸?
“呸,就不歌颂你!”梅雪嫣浑然不觉自己怨气十足,“惹人嫌的黑猩猩,自我感觉良好的臭倔驴!”
梅雪嫣放弃了那些战诗,提笔写下《木兰诗》。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这首乐府诗读起来朗朗上口,是少有的佳作,流传古今。而且契合主题,花木兰替父从军。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写完之后,梅雪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是女子身,能够体会女子被视为男人附属品的屈辱,林三郎已经算开明,可观念里依然是大男子主义,女子就应该依附男人伺候男人。
更遑论那些老爷们,女子三从四德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他们可以三妻四妾,并且妾室作为物品一样交换。
嫁给林三郎,不仅要面对那些成群的妻妾,还要言听计从,一个不慎惹恼了他,就将自己买卖送人,即便林三郎再出色尊贵,她也不稀罕这种男人。
这首诗是写给天下女子的,女子并不低男人一等!
答完诗词卷,梅雪嫣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只剩下经义卷,时间还很充裕。
“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性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性伪合,然后成圣人之名,一天下之功于是就也。”
这是儒家荀子的主张,认为人性本恶,所以要克己复礼。本是值得推崇的思想,但后人断章取义,把自己作恶推卸于人性上,为所欲为,荀子也就成了伪君子们的挡箭牌。
梅雪嫣干脆以人性本善破题,洋洋洒洒写了千余字,肯定荀子积极的思想,但更多的是祛除糟粕。
还未更深已露重,陆监察差人一个个考室发下薄被,供童生们御寒保暖,这样的考试很少有人晚上会真的睡觉,而是奋笔疾书,困倦了顶多打个盹。
“陆监察,我不需要被褥了。”
梅雪嫣决定交卷了,反正是不能修改的,何苦坐在这里受冻?
“拿着吧,到了午夜凌晨,露水一打就够你好受的了。”陆监察好心地提醒一句道,“记得要休息两三个时辰,磨刀不误砍柴工,时间再紧迫昏昏沉沉也写不出东西来。”
“呃,多谢陆监察,不过真的不用了。”
陆监察脸一沉,怒道:“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是嫌这被褥寒酸还是怎的?要不,我去给你买一床金银丝线绣花,鹅绒填充的褥子来?哼,少废话,快写你的考卷,什么时候功成名就了再讲究这些吧!”
………………………………
第四十七章 璞玉蒙尘
梅雪嫣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养了这么些时日,气色也好了,露出原本白皙素净的底子,有点小家碧玉的柔弱之风。
是以,陆监察见她不肯拿学堂准备的薄褥子,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这种富贵小姐嫌弃粗制滥造的棉被,娇滴滴的女子看不上如此粗糙的东西。
看不上棉被,难不成我还去给你找一件貂皮袄子?陆监察心想着。
“陆监察好意学生心知,我并非是苛刻,只是不需要在学堂过夜了。”
陆监察不解地说道:“县试规矩,可不允许考生外出,违者作弃考处理。”
“啊?”梅雪嫣讶异问道,“考完了也不许退出考场吗?”
“那是自然……嗯?考完了?”陆监察扭过头来问道,“你是说你已经答完考卷了?不对,县试题目我今日看了,难度不小,经义更是要慎重,就连我也思考了半日才觉得可以下笔,你潦草写完,是已经放弃了么?”
“尽人事听天命,考卷已经无法更改,就请陆监察收上去吧。”
梅雪嫣没有自信到一定能考中,不过她每一题答得都很细心,经义也是自己的见解,写得很完善,至于监考怎么评等,就要看他们的喜好了。
“嗯,你收拾东西走吧。”
陆监察摇了摇头,失望地嘟囔:“可惜你虽才名在外,心性却不到家,科举千万不能急于答题,唉……我还以为得右相大人夸赞之人,多少有些出彩之处,看来不过如此,你是女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然不易,去吧。”
梅雪嫣有些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这些儒生一个个神神叨叨的,开始洗净自己的笔墨,这些文宝她都很爱惜,所以一直用的狼羊毫笔只稍有磨损。
陆监察将梅雪嫣的考卷拾起来,粗略翻了一下。
“咦?文史题全对,就连这楹联都作出来了,是碰巧还是……木兰诗?乐府诗!居然在县试写乐府诗!”
乐府诗一般字数比较多,比普通四言七言绝句律诗要难得多,县试本就时间紧迫,谁还有心思去作一首乐府诗?
“这……这什么人啊?!”
陆监察拿着卷子,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自己是不敢在科举中耗费如此大量的时间去写什么乐府诗,而且普通古体诗寥寥几句,就算有些瑕疵,那也不至于判等太低,乐府诗不同啊,要么是流传千古,要么是毫无价值。
别说是科举考试中,就是寻常,也没几个人有那个底蕴去写乐府诗,陆监察自己大半辈子,也曾想作乐府诗,但是写了一半弃诗了,太难。
“这姑娘胆子真不小啊,回头我倒要看看临时作的乐府诗是什么水准!”
陆监察没有细看,而是翻到最后的经义部分。
原本只想浏览一遍,但看到开头陆监察便皱起眉头,每读一句神色便凝重一分,读完最后一个字,陆监察才醒悟过来,将经义的考卷匆匆叠起来塞进书箱底下。
“冯院君,这里你先照看着,我去去就回。”
冯秋墨不明所以,应承了一句,见梅雪嫣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背上布袋出考室。
“陆监察,你手中拿的是考卷?”
冯秋墨对梅雪嫣期望甚高,但是陆监察居然把她的考卷没收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就算她答得再差,那也无需赶出考场啊,除非是她违规舞弊,被陆监察逮了个正着,冯秋墨心里顿时一声咯噔。
“哦,是她的卷子。”
陆监察沉着脸,还在想经义的事,感觉手中跟一只烫手山芋差不多。
“你为什么要取走她的考卷?她不会做违纪之事,陆监察先听她解释,或许有什么误会?”
冯秋墨急匆匆地说道,考卷被拿走了,那就是弃考,他相信梅雪嫣,不会做出违纪的事情,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替梅雪嫣争取。
陆监察张嘴,欲言又止,说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一向是公正。”
“不行!”冯秋墨拉住他说道,“你这样是毁了她的前途!”
跟他辩解不清,陆监察想到冯秋墨一身傲骨,不会泄露,而且他需要和人商议此文章该怎么处理,便把考卷塞给冯秋墨。
“冯院君你先看看,这文章……”
冯秋墨摸不着头脑地打开一看,和陆监察的反应如出一辙。
陆监察悄声说道:“文章无疑是有大才,但是她写的人性本善,处处和荀子世家的主张作对,左相可是荀子后人,他这一派已经在朝局上独揽大权,这文章要是给左相一派的走狗看见了,梅……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被人害的!”
“这……”
冯秋墨也清楚其中的利害,现在皇帝年幼,左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右相之志不在朝政,若不是太后苦苦支撑,恐怕景国就是左相的天下了。
他结党营私,奉承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朝廷和地方全是他的党羽眼线,文院也有半数人是支持左相的。
“这文章不能示人,可评等怎么办?”
“我也是为难,所以先把它留下来了。”陆监察沉吟道,“要不,让她落榜吧,虽然一时打击,至少不会招惹到左相一派,她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不不,不行,我不能看着一个人才折在我手里!”
冯秋墨坚定地说道:“就因为左相势大,我们才要栽培后进,梅雪嫣现在是一枚璞玉,可我敢说她将来定会名扬天下,我们现在打压,不是涨了左相志气,灭自己威风吗?那科举还有什么公允可言!
“哎,这不是打压,是保护啊,她还不谙世事,不通政事,也不知道何时能有一人与左相抗衡。”
陆监察为难地说道:“这样吧,今年的考卷就由我们亲自评等,不假借其他人之手,文院那边,我会上书给右相大人,将这篇文章封存起来,此事务必要禁言,至于吴县令,可要隐瞒?”
“吴县令为人虽圆滑了一些,但还有几分文人气节,他并非左相一派,是可信之人。”
梅雪嫣不知道两位监察嘀嘀咕咕在商议什么,但看他们好像都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冯秋墨送她出来之时,还责备了一句。
“哼……你怎么考个县试都能捅篓子?真是无知者无畏!”
沈子文的考室离梅雪嫣不远,正好见到监察争辩,而后拿走了梅雪嫣的卷子,而她被冯院君亲自逐出了考场。
“她是违纪被陆监察抓到了?”沈子文心里一喜,心道,“这回冯秋墨再怎么包庇你也无济于事!”
………………………………
第四十八章 奇女子
县试结束后,沈子文避开人的耳目,到了与周佐仁商量好碰头的茶馆。
周佐仁穿着普通长衫,后头跟着一个六七十的老头,衣衫褴褛,就连鞋尖上也有个破洞,露出脚趾来。
“人带来了?”
沈子文望了望茶楼里头的三教九流,并没有眼熟的,才放心交谈。
“沈公子交待的事怎么能不办好?”周佐仁笑着引见道,“这是沈公子。”
老头往前走了一步,躬身道:“见过沈公子,老朽李松岩。”
沈子文微微往后倾了一些,老头身上脏兮兮的,跟几个月没有洗漱一般,头发散乱油腻,他甚至都能隐隐闻到酸臭味和酒味,老头胸前衣襟上的污垢让他想吐。
沈子文面上没有变化,只食指节擦了擦鼻头。
“见过李秀才。”
“不敢当不敢当,沈公子吩咐即可。”
沈子文还没见过这么落魄的秀才,跟叫花子似的,按说秀才已经可以去官府当差,不济者去酒楼商铺做算账掌柜也可以吧?再差到街上摆摊卖对联给人写信,那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但是读书人都有股傲气,秀才哪肯委身做这种下等人?于是落魄者也不少。
沈子文自认为明智,搭上林府这根线,否则,他哪有如今的风光?
“周夫子想必已经跟你讲明白了,我只有一句,千万要对好口述,别露出什么马脚来,东西准备好了没?”
李松岩伸着脖子直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
“都写好了,沈公子请过目。”
沈子文正待去接,瞧见纸张上油污酒渍发黄,顿时没了兴趣,挥挥手示意他拿回去。
“不用看了,周夫子做事想来细致,不会出岔子。”
“那是那是。”
周佐仁堆着笑说道:“不过,沈公子,咱们这次故技重施,真的行得通吗?”
“这回可不同,上次多少有些空穴来风,我低估了冯院君对梅雪嫣的倚重,但这次咱们人证物证俱在,已经可以落实梅雪嫣的罪名,而且那可是陆提学,咱们华桐府鼎鼎有名的君子剑,最看不得藏污纳垢之事。”
周佐仁也同意,就是心中还有些忐忑,毕竟他这回搭上了自己的一切,不能丝毫大意。
“你们说,陆提学该不会包庇梅雪嫣吧?”
“怎么可能?”
沈子文冷笑道:“梅雪嫣是冯院君的学生,他有私心情有可原,可陆提学跟梅雪嫣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且在考室,我亲眼瞧见梅雪嫣的考卷被他抢走,后来冯院君跟他争辩,还是将梅雪嫣赶出了考场。”
“这么一说,她此次是必定落榜了?”
“尽管有冯秋墨求情,没有削夺她的文位,但是犯在陆提学手中,落榜已成注定,咱们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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