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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才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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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曾是你的授业恩师,你有几斤几两我当然清楚!”周佐仁怒道,“陆提学,我在县学堂教课之时,便和她接触甚多,她顽固不化,写的经义狗屁不通,试问,哪有童生案首写个经义排在最末等?这足以说明她的才学不实!”

    这话如果是冯秋墨来说,有些分量,毕竟授业恩师是最了解学生的。

    但周佐仁一语激起波浪,外头和梅雪嫣同窗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明明是你周佐仁刻意打压!”

    “没错,你看梅案首不顺眼,所以在课堂上就处处为难,梅案首的经义我们都拜读过,比我们写得好多了!周佐仁,你信口雌黄就不怕被雷劈吗?”

    周佐仁脸都变青了,他好歹是教过他们的先生,这会子全来支持梅雪嫣,把他置于何地?

    “周佐仁!”

    陆提学忽然喝道:“公道自在人心,就连你往日的学生都不帮你说话,如果你拿不出证据,一味死缠烂打,我就治你的罪!堂堂秀才,竟泯灭良知,做这等龌龊之事!”

    周佐仁茫然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见沈子文冲他寒了一眼,这才一个激灵头脑清醒过来,暗道自己真是被羞怒冲昏了头。

    “提学大人,梅雪嫣的文章和诗词,都是作假,是抄袭的!我有证人和证据!”
………………………………

第五十二章 欺压

    “陆提学,我这学生以前的字,的确是难登大雅,一个月内进步神速,已经初有一家风格了,说明她悟性高,你可不能听信别人的谗言。”

    冯秋墨知道陆提学公允,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毕竟陆提学和梅雪嫣没打过交道,以他君子剑的脾气,谁也不会袒护。

    “她在书法一道上有此天赋?!”

    陆提学惊讶不已,他君子剑的名声在外,除了刚正不阿的风骨,还有一手楷书名传天下,师从“书老”。

    冯秋墨得意地捏了捏胡须说道:“我以前还只当她颇有才学,越了解才发觉她的天赋惊人,光是书法,待几年雕琢,成就恐怕不在你君子剑之下。”

    陆提学肃然道:“如果她真是一个月有这等进益,冯老你说不在我之下,是给我面子,我当年足足花了五年时间,才堪堪让我的老师说一句勉强入门。”

    “临安县始终是偏僻小县,冯老有没有想过,让她去华桐府求学?不使璞玉蒙尘。”

    “你这小子,这么快就来抢我徒弟了!”

    冯秋墨笑骂道,他屈居临安县这么多年,自己是没希望再回朝堂和文院了,但他不甘心就此沉沦,便想培养一个称心弟子,去搅乱如今污浊的世道。

    以前他看重的是马锦骐,但马锦骐过于匠心,灵韵不足,且没有一颗顽石之心,直到他看到梅雪嫣,起初还觉得女子难以有大作为,现下却是已经抛却成见。

    “冯老哪里的话,我自己是没什么资格做她师傅,想来她也不是忘恩之人,冯老你依然是她的授业恩师,只是我想引见一番,要是能得几位老儒的栽培,就不孚她的天赋。”

    “唉……师傅徒弟只是玩笑话,她走出临安县是迟早的事。”冯秋墨幽幽说道,“不过这些都得遵从她自己的意愿,待会儿陆提学可亲自去问问她。”

    说话间,周佐仁已经将证人请来。

    寒酸老秀才从人群中出来,看起来这秀才境遇一般,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这等田地,秀才长衫上都是破洞,破旧但是不邋遢。

    “秀才李松岩,见过提学大人。”

    李松岩拱手行礼,没有像周佐仁一般三跪六叩。

    “大人。”周佐仁胸有成竹说道,“梅雪嫣乡试作弊,她所作的《墨梅》,根本就不是出自她手!而是提前威逼利诱秀才李松岩,强买下他的诗作,据为己有!”

    此话一出,衙门外都炸开了锅。

    梅雪嫣以诗闻名于临安,不少才子们都因此钦佩推崇,当他们得知,梅雪嫣的诗作是他人代笔,这种低劣行径,激起不少人的愤怒,因为周佐仁连证人都请来了,好似言之凿凿。

    当然,他们还存有一丝理智,不至于听信周佐仁一面之词。

    “怎么可能?之前也从未说过梅案首请人代笔,现在梅案首有了才名,就有人跳出来,恐怕是不怀好意吧?”

    “没错!当时融雪文会我也在场,梅案首是即兴创作了《卖炭翁》,这还能有假?!”

    沈子文开口说道:“为了功名利禄,有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证人都请来了,孰真孰假,一眼便知。”

    “沈子文!你什么意思?她抢了你的案首,你不服气是不是?”

    沈子文只想添油加醋,没想到引火烧身,急忙撇干净。

    “跟我有什么干系?又不是我拆穿她的面目。”沈子文冷笑说道,“只怕有人这‘才女’是装不下去咯。”

    “放屁!在没有定论之前,你就是血口喷人!揍他!”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想干嘛?”

    沈子文被突如其来的几只拳头砸中面庞,这些读书人身子骨弱,拳头打在脸上那也是疼的,群情激奋下,一人一脚都够把沈子文踩死的,沈子文被扇得直后退,赶紧挤出了县衙外。

    “乌合之众,呸!什么东西?”

    沈子文啐了一口血沫子,怒骂了一句,只觉得门牙松动,脸上好像也肿了一块,还是去医馆买些膏药先。

    “肃静!”

    陆提学见下面吵哄哄的,拍了一板惊堂木,顿时鸦雀无声。

    “李松岩,既然你是证人,就把前因后果说明白,梅雪嫣到底有没有如周佐仁所说,抢你的诗作冒充?”

    “提学大人请看。”

    李松岩不紧不慢地从胸口掏出一张纸来,呈上去,纸张发黄,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上面赫然写的是《墨梅》全诗,下面署名是李松岩。

    “这是老朽一年前所作的《墨梅》,和梅案首的一字不差。”李松岩沉静地说道,“我境遇虽不济,但不屑于做替人写信此等低三下四的买卖糊口,所以有感而发,作此诗抒发心意。”

    陆提学轻嘶了一口气,李松岩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有理有据,这墨梅的确更像是李松岩这等坎坷耄耋写出来的,梅雪嫣年纪轻轻,跟“只留清气满乾坤”搭不上边。

    “这……”

    李松岩说得太过真切,连外边的士子也没什么话可说,都是越发怀疑。

    “乡试之前,梅案首找到老朽,说买下我的诗作,一共五首,她都抄了去,我不愿意,她就用林府来胁迫我,无奈,被她抢了去也不敢吭声。”

    “竟有此等事!?”

    文人最好打抱不平,听到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更加愤愤然,这事有七分可能是真!

    “李松岩说得是真的吗?梅案首不至于做这样下作的事吧……”

    “可……可是李松岩连证据都拿出来了,真是人心叵测啊,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做出这种事?”

    “前些日子县学堂有人来闹,说她和蒋全有染,不会也是真的吧?无风不起浪,尽管被冯院君压下去,现下看来,倒像是真的。”

    “别瞎说!听听她怎么解释。”

    林三郎在一旁听得直皱眉,蹙成了一个川字,他想看清梅雪嫣的为人,可真得知这样的事情,他却不见得高兴,反而心里不是滋味。

    名义上她是林三郎的人,丢的是林家的脸面。

    “她真的仗着林府权势,欺压百姓?之前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是假装?”
………………………………

第五十三章 无情

    县衙内沸沸扬扬,唯独当事人自个儿站在那里不发一语,跟闲来散步,误入大堂一般。

    “梅雪嫣,这张纸看起来有些年月,足以证明在你之前,你有什么话说?”

    “学生可否一观?”

    陆提学点点头,梅雪嫣才伸手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跟大家闺秀拿着信纸一般,丝毫不觉得这是她的罪证。

    “老先生,你说我抢了你五首诗,是哪五首?其中也包括了《卖炭翁》?”

    李岩松神情微微一凝,说道:“《卖炭翁》也在其中。”

    他还顺口朗诵了全诗,可谓倒背如流,肯定是滚瓜烂熟。

    梅雪嫣将黄纸还给他,轻笑道:“方才老先生说您不屑于替人写信作节日对联,也不愿委身做买卖,毕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风骨我是万万不及的,后学敬佩。”

    李岩松有些不知道怎么答口,她没有一上来就破口大骂,谈吐还谦和有礼,首先就给他扣顶高帽,可见是个不好对付的。

    “这些与此事无关!”

    李岩松回答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是懂的。

    “还是有些联系的。”梅雪嫣笑着问道,“老先生既然看不起下九流,自己也不愿意做买卖,觉得下地种田也是辱没了您秀才的身份,那何以会写出《卖炭翁》?这可与您写《墨梅》的风骨大相径庭啊。”

    李岩松心里狂跳,他左右说了不到十句话,她就从中找出疏漏来了!

    刁钻!

    周佐仁见他搪塞不过去,急忙道:“不同机遇心境也不同,这有什么好诟病的?”

    “好,算是我钻了牛角尖。”梅雪嫣退步说道,“那我们就只谈证物,方才老先生说,这首诗是他一年前所作,对吧?”

    “没错。”

    李岩松都不大愿意说别的,说得越多错就越多。

    “每一首诗,都是文人墨客的心血,将它当成千金不换的宝贝,可老先生这首诗,怎么只存放了一年,就昏黄成这样了?这纸张存放十年,也不会陈旧至此吧?嗯,还有一股烟熏味,老先生是将它和腊肉一起吊在灶台上面保存的吗?”

    李岩松和周佐仁都大惊失色,他们为稳妥起见,将这张纸故意用烟熏黄,造成陈旧之感,也掩盖墨迹崭新的真相,谁会去贴着纸嗅?

    “拿过来,我瞧瞧。”

    陆提学接过来之后一闻,方才自己还没注意,这张纸真是有股烟味,尽管散了不少,也清晰可闻。

    “提学大人,老朽寒窑漏瓦,家徒四壁,只有破屋一间,吃住全在里头,我的被褥床榻同样是被烟熏得发黄,比不得大户人家娇贵,沾染一些油烟味也是正常。”

    李岩松好歹是个老头,人老必精,不像周佐仁慌了手脚,立即找出由头借口来。

    众人也分不清到底谁说得是真了,李岩松这边漏洞都被他自圆其说了,隐隐可信,如果梅雪嫣无法证实他说谎的话,这最后结果怕是更倾向李岩松了。

    “提学大人,我今日来,并不为功名利禄,只是想讨回自己的东西!贼子抢我诗作,我摄于林府威势,只能忍气吞声,但提学大人在上,必定不会容许此等作奸犯科之人,望提学大人给老朽做主!”

    李岩松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得直作响,神情凄苦,不知情者生出恻隐之心来,让人又信三分。

    周佐仁也应和道:“没错,大人,梅雪嫣实在不配称为我临安县的文人表率,还请冯院君将称号收回,还有,她的案首之位,也是作假来的,请县令大人裁决!休让罔顾法纪者逍遥,而真正有功者受此冤屈!”

    冯秋墨腾地站起来,他对梅雪嫣的才学如何不知?他的诗还是梅雪嫣帮他改的!

    “这些奸诈小人!”冯秋墨气得胸膛起伏,骂道,“两个秀才,竟然沆瀣一气,污蔑一个后学的才名!是谁指使你们的?!”

    “冯院君!我们说的皆是事实,否则梅雪嫣怎么哑口无言?您就算偏袒她,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啊!”

    周佐仁哭腔道:“提学大人,您看,我们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地儿,在县学堂,有冯院君帮衬,在外,有林府权威,梅雪嫣作威作福,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排挤出了县学堂,您千万要秉持公正啊!”

    周佐仁哭着抽泣几声,还硬生生挤出来眼泪,用袖子去抹。

    陆提学犯难,冯秋墨的人格他信得过,否则也不至于被发配到临安县来,梅雪嫣的县试,考卷明摆着,可他不能将文章公诸于世,以作证明。

    林三郎坐在一旁,沉厚的声音开口。

    “你们争吵就算了,别把林家牵扯进去,谁再败坏我林府的名声,我让他今天出不了衙门!谁再一提一句林府,我打断他一条腿!”

    林三郎没读书人那些花花肠子,可他听见不好听的话,对谁都敢动手。

    周佐仁一凛,不敢直视他,这二愣子一身好武功,他一拳就够自己去西天的了,跟这种莽夫没什么道理可讲。

    梅雪嫣瞧了一眼林三郎,微微有些失望。

    “算了,我们本无情义,如今他看我更加不顺眼吧,没有理由要来帮我。”

    林三郎目光如炬,也瞧见她的神色,心里头有些不痛快,这是自己未婚的妻子,就算再如何,也不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她失望的样子,更惹得林三郎烦心,好似他做了什么背信弃义之事一般。

    “提学大人,这几首诗不过是我随手所作,如果要证明我的清白,是不是再作几首就可以了?”

    “嗯?这个法子倒是可以证明你真才实学。”

    陆提学有些意外,这诗可不是说作就能作的,传说中七步成诗,那也不真的是走七步。尤其是佳作,更加难得。

    她怎么如此有把握?

    要是当场一首都作不出来,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陆提学自己都不可能随口作诗,别说他,就连和他师傅书老齐名的诗君都做不到,就算写出来,也只是文采寥寥。
………………………………

第五十四章 脸疼

    “哪有这么容易!”

    周佐仁立马说道:“谁知道你作的诗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怕又是抢夺的哪个寒门秀才的吧?”

    “周佐仁!公堂之上岂容你死缠烂打?”冯秋墨怒喝道,“当场赋诗,你能作出一首吗?”

    “我……”

    不能,周佐仁气焰消了一半,这种场合谁还有什么心情作诗?他反正是做不到,梅雪嫣也肯定没这本事,她定然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

    周佐仁冷笑,这可是你自投罗网。

    “作诗也无不可,但是题材必须和今日有关,不管是人还是物,否则谁知道你是即兴,还是提前准备好的?你要是写不出就提早说,李秀才也说了,他不需要你道歉赔偿,不会为难你的。”

    “周佐仁!”

    冯秋墨拍案而起,这已经不是刁难了,而是往绝路上逼。

    若是写四季景物,有个参照,那许多才子还是能挤出几句诗来的,毕竟诗词最常见也就是风花雪月。

    可这对簿公堂有什么好写的?难道写县衙有多严苛?争辩有多激烈?还是一群不知所以的看戏观众?

    “冯老稍安勿躁,他们欺人太甚,我没有别的办法证明自己清白,那就只有如此了!周夫子,如果我写出来了,你该如何?”

    梅雪嫣眼眸里含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冤屈而气急败坏,她咬着嘴唇,神情隐忍。

    陆提学稍稍愣神,方才还沉稳如水,一下子怎么被周佐仁激将失了分寸呢?再一看这丫头看似慌乱,眼睛却清明得很。

    吴县令是个人精,这种把戏他一眼就看穿,端着茶水在一旁看戏,只有冯秋墨这个关怀则乱的还蒙在鼓里。

    周佐仁见她硬着头皮答应了,心中得意。

    “如果你写出来了,我就向你磕十个响头,往后谈及必称师,见着你必定绕道走!如若不能,你得自己辞去童生文位,这案首自然是个笑话!”

    李松岩拉了他一把,事情太顺遂了,他反倒有些不安,周佐仁可不相信世上还真有七步成诗的神人,觉得胜券在握,决不能轻易放过她。

    梅雪嫣忽然破涕为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出现一丝狡黠。

    “称师就算,你想认我坐老师,我还不没你这样的弟子呢!”

    “少逞口舌之快!我可没时间陪你耗,一盏茶时间要是作不出来,你也得给我磕头赔罪!”

    说话间,徐师爷已呈上笔墨纸砚,衙门里随时备着的。

    周佐仁这时也感觉不妥,梅雪嫣答应得太爽快,反倒像是挖了坑等自己一脚踩进去似的,可说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周夫子,你太大意了!”

    李松岩暗自小声责怪,这事搭上了他晚年的名节,能不重视吗?之所以答应周佐仁,他也以为只不过是拆穿一个没什么本事的草包。

    可刚一过堂,他就有些后悔了,梅雪嫣伶牙俐齿,头脑清明的很,不是那么容易摆布的。本就是不义之事,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后悔也迟了。

    “是是,我刚才要是不答应她就好了。”

    “物证被她看出破绽,就注定咱们这回是无功而返,就应该就此作罢!”李松岩焦急地说道。

    周佐仁有些烦躁,现在知道放马后炮了?方才怎么不拦着呢?

    “冷静冷静,她作不出诗来的!我把题材限定了,她没什么可写!”

    “唉……”

    李松岩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可见梅雪嫣提笔直下,他眼睛都睁圆了,好像看见了鬼一样。

    “她!她她她连想都不用想吗?腹稿都不打?!”

    周佐仁此时也是满头大汗,不用李松岩提醒,所有眼睛都看到了,梅雪嫣沾了墨水就开始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只片刻,梅雪嫣便写完了,徐师爷拿起诗稿诵读。

    “绿野堂开占物华,路人指道令公家。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

    绿野堂盛开占尽了万物的芳华,路人说那就是令公的家,令公的学生遍布天下,何须在房前再种花呢?

    这是一首歌咏老师的诗作,桃李满天下是对一位夫子最大的赞美,显然,梅雪嫣赞颂的并不是周佐仁。

    周佐仁此时脸火辣辣的,别人是桃李满天下,他是和学生断绝关系,连他教的学生对他都嗤之以鼻人人喊打,如何当得起“老师”这个称号?

    这是拐着弯在骂他没有师德,不配为人师表!

    “周夫子,这首诗就叫《周公绿野堂前种花》如何?以表学生对您的敬意。”

    “我……你!”

    “周夫子想要成名,其实大可不必来跟学生抢诗,这几首都是学生随口一作,夫子如果要,学生就是写上十首八首送给你也无妨,愿您名传天下流芳百世,您听好了……”

    “……”

    周佐仁只觉得脑袋里跟一百只苍蝇一般,天旋地转的,几欲吐血,自己大意,居然中了她的圈套!

    只见梅雪嫣片刻又写了一首,徐师爷还没入座,又得起身念诗。

    “自小刺头深草中,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这首题为《小松》,传神地描绘了不如野草的小松,由于“时人不识”,被轻视砍杀,只待成为参天巨木,那些目光短浅之人才感叹凌云松,其中趣理,耐人寻味。

    周佐仁的脸像是被抽了几巴掌一般,都快滴出血来,这又是骂他有眼无珠,打压人才!每首诗都内涵深刻,看似在赞颂,实则都在讽刺自己。

    这哪里是个文人啊,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臭流氓!

    “我……我是看你不顺眼,可我还没来得及打压你呢!反倒是你,害我被赶出了县学堂,弄得跟丧家犬一般,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周佐仁很委屈,想哭,明明他才是受害者,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夫子怎么了?”梅雪嫣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太少,您稍等片刻,我再赠您一首。”

    写个屁啊!厉害了我的姑奶奶,您就别写了吧?
………………………………

第五十五章 悔改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却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周佐仁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这个女流氓,直接夸起自己来了,她是岩中坚韧不拔的竹子,任你风吹霜打日晒雨淋,而他呢?是一股歪风邪气,任你折腾蹦跶。

    衙门之中鸦雀无声,这才是真正的惊才艳艳啊!

    谁能一盏茶不到,连作三首?而且一首比一首精彩绝伦,全都是出县乃至达府的诗词,不管今天的争议结果如何,梅雪嫣这三个字势必会名扬整个华桐府!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衙门顿时变成了菜市口一般,炸开来了。

    “三首!她一次写出来三首!”

    “我就说,梅案首是被诬陷的吧?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你说个鬼,你刚才还怀疑呢!”

    “哪有?我是说梅案首肯定能写出来的,三首啊!能目睹此事,我能吹上一辈子!咱们临安县总算也出了个才女了!”

    陆提学,冯秋墨和吴县令三人面面相觑。

    “这什么怪物啊?哪是什么才女,简直就是奇才!”

    冯秋墨骂道:“这个死丫头,明明智珠在握,害老夫白担心一场!”

    “不怪冯老,谁能想到呢?这可是三首啊。”吴县令呵呵笑了几声,又问道,“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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