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徒呓语-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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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但却又是最先建起楼房的人；

　　　　至于平日里的所谓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权力体面的风光，那更不用说，所谓羡慕嫉妒恨；

　　　　因为贫穷所以现实，或者说其他人都知道那些村里有一官半职的人的生活是怎么来的，不就是那什么来的吗，嗯，那个字现在属违禁字样；或许就是所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故事演绎吧；

　　　　或如某位哲人所说，其实百姓并不缺乏看透统治阶层的肮脏的智慧，只是缺乏反抗的勇气；

　　　　或许吧，那村里的一官半职看上去像个笑话，但在那片大山里的村民眼中，那绝不是个笑话，而是他们所谓梦寐以求的；而在那个年代的那片大山里，村里的那些所谓一官半职的人，大部分都曾加入军队，退役回来之后就谋了那么一官半职；

　　　　或许村里的一官半职从来都不是笑话，当多年以后，城里的那些所谓接受过缙国最高等教育的学者博士们，也心甘情愿，或者说趋之若鹜去谋，去买那所谓像个笑话的村里的一官半职；

　　　　于是乎，在多年以后的那片大山里，关于念书，依然保持着那个年代的观念；只是说词变了而已；

　　　　在那个年代的那片大山里关于念书的观念也就是所谓的读书无用论，其说词是念书的时间还不如种地，总有些收成填肚子；或者是念书浪费时间，还不如出去挣钱，不指望你们拿多少回家，总得让自己过好点，家里那茅草屋也该修整下了的；

　　　　多年以后的那片大里关于念书的观念依然是所谓的读书无用论，只不过其说词从那个年代的种地填肚子，挣钱修房子，变成了：你看，这些人读那么多书，还都是城里人，全都是大学生，还有比大学生读得更多的什么研究博士，那还不是跑到我们这山里来抢那一官半职，读书有毛用，还不是跟村里那些当兵回来在村里当官儿的人一个样；

　　　　权，钱；或许这是国人从古至今所追求的终级目标；

　　　　在那个年代的那片大山里的孩子，当小学念完之后，所面临的选择，其实也就是这个；

　　　　或许吧，如某哲所说，一个国度里最底层的人，往往将国度看得最为透彻；

　　　　留在山里种地，到年龄当兵，退役回来在村里谋个一官半职，自然有钱；外出打工，挣钱过好生活，然后返回村里买那么个一官半职也就有权了的；

　　　　这不就是权与钱的选择吗？

　　　　奚伟看着杨柏，问着属于他们的那所谓的选择；

　　　　杨柏与奚伟都是出身成长于那片大山，关于他们的选择，那自然是打小听到大的，也就自然的说道：“我哥在外面挣钱，我也就跑出来了，现在跟着我哥的；”

　　　　奚伟点头表示明白，所谓杨柏的哥哥，名字杨松；都是那片大山里的孩子，谈不是有多熟悉，但谁家有些什么人，那还是都知道的；

　　　　杨柏看着奚伟点头明白，接着说道：“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奚伟对于杨柏这样所谓光屁股就一起玩的所谓兄弟伙，那自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跟那儿拉着杨柏往边上躲了躲，然后低声的说着些他现在所干的事；虽然是现在的奚伟也知道，有那所谓大哥罩着，管片驻所的周数交着，不会有人抓他们；但，奚伟也知道有些事是可以做，但不能说的；

　　　　杨柏看着奚伟那一幅鬼鬼祟祟的轻声说的，还以为奚伟有什么呢，不过就那么点事儿吗；

　　　　奚伟说完之后，杨柏拍着奚伟的肩膀说道：“你这事不好，老被人打；跟我一起，我哥现在管着一间赌场，你跟我一起去帮他看场子；”

　　　　十三岁的奚伟不懂江湖，但底层的这些所谓混混儿的事，或者用那个时代叫社会上的事儿，倒也是都捉摸得清楚，知道什么是赌场，也知道什么是看场子；

　　　　听着杨柏说他哥管着一间赌场，杨柏又说让他跟着一起，奚伟动了心，想跟着杨柏一起混；

　　　　只是奚伟也明白他现在已经跟了一个所谓的大哥，那他要转场，这个得要拿话来说的；

　　　　奚伟有顾虑，却也没有隐瞒，直接的将他的顾虑说了出来；

　　　　对于奚伟的顾虑，杨柏那是拍胸堂保证没有问题，跟那儿直接的就立即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他哥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奚伟说没有事了，现在走着；

　　　　就这样，奚伟从路边上玩抢夺的孩子，转场成了看场的混混儿，用那个时代江州对看场子的小混混儿的叫法称之为风扎子；

　　　　奚伟跟着杨柏去看场子，这个时候奚伟才知道那杨柏就是个所谓把子客，也就是通俗讲的吹牛说谎骗人的那类人，江州本地方言称之为把子客；

　　　　所谓杨柏的哥哥杨松管着一间赌场，其实只是个看场子的混混儿；也就是跟那所谓地下赌场里维持所谓秩序，盯着赌客们有没有所谓出千耍诈之类的，顺带跑腿儿活；而杨柏所说的他跟人看场子，其实也就是路边放哨的，在看到有员警或是其他所谓对头砸场之类的人出现时，就跑去报告；

　　　　奚伟知道杨柏跟那儿吹牛，不过来都来了，也没有说要回去街上玩抢夺；

　　　　那时的奚伟就跟着杨柏一起跟路边上放风，扯淡的所谓看场扎风子；

　　　　不过对奚伟来说，跟着杨柏或者说杨松，那要比街上玩抢夺来得好多了，至少不会被人毒打；收入呢，不固定，随杨松心情而定，一般是早上的时候所谓拿去花；

　　　　那时候奚伟跟着杨柏杨松所谓看场，是看夜场的；所以早上所谓下班的时候，杨松会给奚伟和杨柏一些钱；一般是二十块钱，还有两包烟；在那时候，小面在城市里已涨到一块五毛钱二两一大碗足够让奚伟吃饱的所谓生活水平的时候，一天二十块钱，对奚伟来说算是很多的了；

　　　　在那年代的那片大山里，外出打工回来的所谓挣大钱的人抽的那什么塔什么山的所谓好烟；而奚伟那二十块钱外加两包烟的烟，也就是那什么塔什么山的好烟；

　　　　一天二十块现钱，两包好烟，又不用挨打，对那时的奚伟来说，那还真是属于那什么所谓好日子啊；而且有时候还不止二十块钱，所谓随心情而定嘛，最多的时候奚伟拿到过一百钱的那时候叫做伟人头的打赏；

　　　　第一次拿到伟人头，那奚伟是真的高兴得几天都没有睡得着觉；不过想想也正常，一个出身成长于那么片贫穷大山里的孩子，打小手中就没有过钱，那所谓儿时那以分钱计算的所谓零花钱，奚伟都不曾有过；

　　　　或者说从奚伟记事以来，到奚伟跟着那所谓大哥玩抢夺时，在那也算是十三岁的年龄上的奚伟，手中从来就没有过一分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分钱都没有过；

　　　　在那片大山里的时候，奚伟长到十二岁，是真正意义上连一分钱的零花都没有的；或者那时的奚伟在学校看着其他人用一分钱去买零食，从来都只有眼馋的份；而那个时候，谁要是有一毛钱，那真叫一个风光无限；

　　　　直到奚伟跟那个所谓大哥玩抢夺，那所谓大哥会偶尔的拿些钱给他；到这个时候，奚伟才算是手板心终于接触过钱钱的；但是一般也就几毛钱几块钱，最多的时候也就十块钱；

　　　　那么也就不难理解十三岁时的奚伟拿着那一百块钱的所谓伟人头跟那儿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觉了的那种心情；

　　　　奚伟跟着杨松杨柏兄弟的那段日子里，对奚伟来说叫终于过上了好生活；

　　　　每天的就是晚上跟路边上呆一整晚，早上就能得到随心情而定的打赏，最少二十，最多一百，外加好烟两包；

　　　　慢慢的，奚伟也明白了那随心情而定的打赏，其实也不那么随心情的；

　　　　所谓随心情，那二十是所谓定例，每个放风的人都能拿到；所谓随心情，则是根据杨松当晚在场子里的表现而定；而所谓最多一百，则是奚伟杨柏他们所谓通风报信有功，避免了赌场的损失而打赏下来的；

　　　　后来奚伟也就明白了这些，而明白之后奚伟对杨松这位大哥还是挺敬服的，因为杨松对于上面打赏下来的钱，并不会从中克扣，上面打赏多少，到奚伟的手中就是多少；

　　　　杨松这样的大哥，比之奚伟之前遇到那什么流浪汉儿头，玩抢夺的所谓的大哥，那用那时混混的世界里的话讲，奚伟是跟对了人的，有那么一个是谓罩得住的大哥；

　　　　奚伟在跟着杨松杨柏兄弟时，也学会了很多的东西；比如奚伟之前就知道关于这些所谓偏门需要交例数，而例数交过之后，就不会有人过来用那时江州话讲叫装怪；但是奚伟在那所谓放风的时候，却仍然有员警过来所谓抓赌；

　　　　例数归例数，或者说例数是给管片驻所的，而在管片驻所之上还有所谓分局，分局之上还有所谓的市局；所谓查抄抓赌的人，大都是分局里边的人，年头时节也会有市局上面的人；也因为这样，才需要奚伟杨柏这样所谓放风的人；

　　　　分局抓赌也并不是如他奚伟这样放风的人跟那儿所谓通风报信之后就没事了的，那些人还是会去抓赌，而且熟门熟路；

　　　　奚伟在那时候也算是明白或是学到些什么；所谓抓赌，其实就是过来收数的；一般而言是不会有所谓真正逮人没收所谓赌资赌具抓赌的行为的，是谓成规；

　　　　既是成规，那为什么还需要如奚伟杨柏这样放风的呢？

　　　　奚伟也是学来的，所谓放风，其实那些员警一般会在奚伟他们这些放风的人能看得见的地方停留一下；然后奚伟这类放风的人就得去所谓观察，来的人是以前见过的还是没有见过的，而且还得学会观察那些员警肩膀上的花，最后才将这些信息回报回去；

　　　　是以前见过的人，那就是来收数的，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所谓照常营业；如果是没有见过的人过来，那赌场里的那位老大会亲自出来接待那些员警，进而根据情况而定钱数多少；

　　　　没有见过的员警，一般是新调过来的；这个时候需要去与所谓老人确定这新人会不会收钱，然而视情况而定；

　　　　如果遇到那所谓肩膀上花多的人，那钱数就更多；而如果那肩膀上花多，而且又是没有见过的人，一般也是所谓新到的大人物，这时候在所谓例钱之外，还得加个所谓迎新的钱数；

　　　　当看到那肩膀上花多的陌生人，而且又很多陌生人，只有那一两个所谓老人，那么这个时候就是真正来抓赌的，而这个时候赌场也得关门停业，疏散赌客；

　　　　奚伟那时候就做这些事，而打赏也视这个而定；如果是新人到，奚伟能通报，那自是有人接待；如果没有及时通风，那所谓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被那新人看着所谓现场，那场面就尴尬了，钱钱自然也就花多了；

　　　　老大的钱花多了，那奚伟他们这些放风的自然打赏也就没有了，有时候还得挨顿毒打；

　　　　同例，新官看到现场的尴尬，或是被真正抓赌的逮个正着，那损失自然是所谓惨重；自然这些信息的重要性那也就不需要多说；而关于那伟人头的打赏，一般也出自新官或是真正抓赌的通风报信；

　　　　后来奚伟知道得更多，比如新官到任，上边会提前通知的，也就是老大些其实知道要来人；奚伟他们的所谓放风，只是确定到来的时间；同样的，真正的抓赌之前，那些所谓老人也会提前通知，有时候也有所谓突检临检之类的，来不及通知的状况；

　　　　毕竟那个年代还没有随身的行动电话，而固话的联系那自是没有那么便捷的；所以呢，尽管有着这些所谓成规，那还是需要放风的人；

　　　　除官面儿上之外，还得有所谓同行竞争砸场的防备；不过奚伟跟着杨柏在那儿放风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一次也没有遇到过所谓砸场的争斗，自然其中的事也不太明白，仅是听那把子客杨柏说过，而杨柏那把子客的话，奚伟那是十句话中只相信半个字；

　　　　奚伟就这么着的跟那儿看场子，或者说放风的每天有相对固定且不错的收入，就那么的瞎混着；

　　　　杨柏口中的那些所谓打架斗殴，群架片刀水喉的场面，或者说从那所谓碟子看来的那些关于所谓出来混的那些火拼之类的，奚伟没有见到过；

　　　　或许吧，那时的奚伟更相信那所谓碟子里关于出来混的另一种说法，出来混都是求财的，不是没事砍人的；所谓出来混就是不用辛苦工作而有钱拿，所谓出来混就是不用做嘛，那么爱做怎么不去二十四时店工作；

　　　　出来混，就是奚伟那时候的状态，无所事事，没有干群架，没有火拼，没有断手断脚，没有血溅街头，没有当街捅死人，平平安安无聊得要死，但有钱拿，有好烟儿烧；

　　　　这样的状态对奚伟来说，几乎也属于他所想要的那种生活；所谓几乎，也就不全是；或者说奚伟最厌恶的酒，在杨松杨柏那句出来混不喝酒还混个蛋的说辞中，让他无可避免的躲不了；

　　　　如果出来混再不用喝酒，又平安无事的有钱拿，有好烟儿烧，那就是那个时候奚伟心中最完美的生活；

　　　　不过这样的生活状态对奚伟来说已极为满足，不需要做什么事就有钱拿在手中，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鱼肉烧腊管填肚子饱，连吃撑的都有的吃，也不用再挨那毒打，比之以前那确实是应该满足了的；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那年的冬季；

　　　　进入冬季，虽然整夜跟外面放风有些难熬，但奚伟却并没有觉着有所谓辛苦之说；或者说进入冬季，那夜晚难熬的同时，其打赏的例钱也跟着增加了，从最少的二十增加到了三十；虽然增加的不多，但奚伟却并没有不满的话说；

　　　　在那个冬季里，奚伟第一次的可以自己买那厚实的冬装，不用再挨冻，也可以光吃肉，连从来只听过的火锅，那个时候还是叫作三拖一，那奚伟也可以时不时的吃上一顿的；

　　　　或许说，在那个穿得暧吃得饱的冬天里，比之那个所谓的家，简直就是天堂；或许吧，在奚伟的记忆中，那个所谓家的冬季，他总是感到寒冷，所谓冬衣，其实也只有一件毛衣，而那件毛衣还是从奚伟七岁那年一直穿到十一岁那年的冬季，期间那是缝了又逢，补了又补，改了又改，早已失去了保暖的效果；

　　　　至于孩子所谓过年的新衣，在奚伟的记忆里也只有过年的那几天的时间可以穿，其他时间敢去翻出来穿，那么奚伟所面临的就是毒打；或许吧，奚伟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他几乎每隔那么一两年的过年都能买一件新衣服，却不让他穿；而且放到第二年时，衣服已经小到不能穿，但就是不让他穿，不知道为什么；

　　　　那年的冬天，奚伟有钱；或者说以那时候奚伟的收入以月计算的话，差不多有一千来块钱；而那个年代在那鹏城的所谓挣大钱的打工者，一个月的基本工资也才四百块钱，然后每天加班至少八个钟，甚至十个钟以上，一个月也就那一千多块钱；如果加班少，一个月连千这关都过不了；

　　　　人们看到混混些整天的无所事事，欺善怕恶的找人厌恶，而且也没有见着挣到几个钱，但却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不断的涌入所谓江湖；或许吧，所谓没有见着挣到钱，那只是花掉了；但不能忽视这样钱钱最直接的差距，才是让无数的人涌入江湖打混的跟本原因；

　　　　仅以那一年而言，一个像奚伟这样年十三岁的无所事事的混混儿一个月的收入，与那辛苦的一天工作十几个甚至二十个钟的人收入相差无几，那么有谁愿意去所谓吃苦劳作；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那个时代的所谓特色；不过当多年以后，所谓全民收入提了起来，但这样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不同的是，辛苦工作的人们收入提高了，但所谓江湖里的混混，那也转所谓企业化了的，摇身一变就成了所谓企业家老总；当然那是大佬些，小混混还是小混混儿；只是从那个年代起混的小混混，能够活下来到全民收入提高的时代，其中大部分也差不离都成了所谓大佬，变身为企业家老总；

　　　　那年冬季有钱的奚伟，自己买新衣，也不用等到所谓过年，也不只能穿那么几天，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那年的冬季，奚伟也知道了出来混，其实并不只是像他那样无所事事就有钱钱拿的；

　　　　那年冬季的某一天，奚伟一如往常一样的所谓按时按点的去放风；

　　　　那一天傍晚，当奚伟到达赌场时，赌场里多了很多的陌生人，而这些陌生人还都带着所谓家伙，也就是片刀水喉车链棍棒之类的；

　　　　奚伟到的时候，杨柏跟那儿拿着一把所谓西瓜…刀和一根水喉，跟那儿还颇有那么些激动的见着奚伟就说：“大场面啊，干群架，给你；”

　　　　奚伟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只是拿着杨柏塞给他的水喉；

　　　　所谓水喉，其实就是水管，只不过是铁制的；或者说那个时代，城市里的水管还不是那后来的塑胶制品；在那个时候，混混些干架，就跟路边上一脚蹬断一根水管，长短适中，硬度足够，再顺手跟地面上划拉两下，那尖头上就变得极为的锋利；无谓是抽打还是直捅，那都是所谓顺手至极，所谓简直是街头混架的不二选择；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后来的街面上再看不到铁制的水管，而水喉也从混混的世界里消失掉；当然，铁制水管换塑胶制品的真实原因，那就只有所谓相关部门才知道的；

　　　　那年的冬天的那个傍晚，奚伟拿着杨柏寒给他的水喉，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那水喉握在手中的感觉却挺顺手的；

　　　　奚伟第一次握着水喉没有几分钟的时间，杨松过来找到他与杨柏，也有话交待：“等哈儿干架的时候，你们个人机灵点，不要往前冲，往边边角角缩，也不要落在到最后边儿，听到没有得，记到心头，不要怕，人多，没得那个管你们；”

　　　　奚伟不明所以，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着记住了；在那个时候，奚伟却看到杨柏一幅无所谓，跟那儿一幅有些跃跃欲试的激动，似乎并没有将杨松的话听进耳朵里；

　　　　这时候奚伟也看到杨公似乎发了火，抬手就是给杨柏一巴掌，同时说着：“你鬼儿听不懂人话吗？冲什么冲，会死人的你晓不晓得；”

　　　　杨松发过火之后，又看着奚伟说：“你个人小心点，这个场面我也管不到你；”

　　　　奚伟一直记得当时杨松的表情，有些害怕，有些担心，也有爱护，却无奈又无能为力，无谓是对杨柏这个他的亲弟弟，还是对奚伟这个老乡；

　　　　或许吧，对奚伟来说，他初入江湖确实可以算得上是遇到了一个所谓好大哥；尽管奚伟后来也明白，出来混的，干架时所谓缩边边躲角角是被人看不起的，但是却可以最大限度的去活下来；

　　　　只不过那一夜，杨松杨柏却都没有活下来；但当时的杨松对他说话，奚伟却一直记在心中，也心存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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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水喉

　　　　江州的冬季从来都是雨雾蒙蒙的，几乎是看不到阳光的；

　　　　那年冬季的那天傍晚应季时节的雨雾蒙蒙，那天在杨松说与奚伟说过那么些话之后，不过分分钟的时间，就有人喊着让他们上车，破面包；然后被拉到一个奚伟也不知道的地方，跟着下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的跟着那群人走着，然后又再次的停了下来；

　　　　奚伟到那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那么站在人堆儿里，看着那昏黄的路灯，看着昏暗灯光里那散落而下的细雨，还觉着挺好看的；也看着周围那些不认识的人，还好那时的杨松杨柏兄弟两人也在他的旁边，让奚伟找到那么一丁点所谓安全感；

　　　　没有多久，就听到前边的人吼着打；然后奚伟就握着那根杨柏给他的水喉跟着人堆往前冲；

　　　　是的，奚伟已经忘了杨松交待给他的话；或者说那时的奚伟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所谓脑壳被涂了屎，已经没有脑子了的，只是下意识的跟着人堆往前冲，不由自主的挥动着手中的水喉；直到那强烈的疼痛感，让奚伟反应了过来；

　　　　那强烈的疼痛感让奚伟反应了过来，反应过来之后奚伟最先看的是疼痛感的来源，而所谓疼痛感的来源，其实就是奚伟的手臂被划出一条口子，当然奚伟看到的只有他自己手臂上的血；

　　　　那也是奚伟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血，而且还是他自己的血；而手臂除了疼痛感，奚伟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他有长手臂的；

　　　　当然奚伟的感觉其实只有那毫秒之间，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看着那挥舞着的刀棍水喉车链，让奚伟跟本没有时间去想得更多，只是下意识的挥舞着他手中的水喉；

　　　　奚伟挥舞着他手中的水喉的同时，看到有人替他挡住即将落在头上的另一根水喉，也看到边上有人拿着片刀砍到另一个人手上，也看到更多的刀棍挥舞，更多的血，听到痛苦的哀嚎；

　　　　似乎在那一瞬间，奚伟记起了杨松对他说的话，也在那一瞬间，奚伟往边上躲了；

　　　　奚伟知道要往边上躲，同时也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水喉；但是却似乎总也躲不开，往那儿缩都有刀棍水喉车链；

　　　　车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