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泪之神山之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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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思�光灵石的加持，不能再留下来跟虚渊作战了！”

　　　　“那怎么可以？我怎么能让一个人留下来面对虚渊？”羽鹭激动地喊道。

　　　　“没事，我有极光灵石护体，虚渊他伤不得我！羽鹭，你留下来并不能帮到我什么，但是梦阖已经牺牲了，我们一定要保住她的妹妹！所以，你就放心地带着泓稚和梦絮走，我一定会及时赶回去的！”冥焱挽着羽鹭的双手，柔声劝慰着。

　　　　思虑良久，羽鹭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化作白鹭的原形，震动双翼，搧出两股清风，将泓稚和梦絮轻轻托起，带着他俩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天权星宫的出口……
………………………………

74。虎牙寒月

　　　　眼前，是一片虚如幻境的白影；耳中，是一团乱人心绪的蜂鸣。身躯是剧烈的痛楚，手脚是无比的沉重。整个人，像是堕入了阿鼻地狱之中，承受着无边苦海。我是要死了吗？楼潇拼命地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之重，想要活动身体，却是酸软无力，难以动弹，而且，自己的躯体上，似乎还压着很多砖木碎石，裸露着的肌肤似乎也被刺破了许多口子，烟尘覆盖在伤口上，好像是洒了一把盐似的，杀得生疼。

　　　　突然间，似乎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拱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不停地来回蹭着，还有一个湿漉漉、软绵绵的温热东西在自己的脸颊上舔舐着……

　　　　这感觉，好熟悉，也好温馨……

　　　　随后，楼潇感到自己身上的残砖断瓦被轻轻地搬离，压力一点一点地减轻了。

　　　　“潇儿妹子！潇儿妹子！”当身上的负累被一扫而空的时候，头顶上又响起了虚渊陛下的声音。而且，虚渊陛下的声音竟是罕见的柔和。

　　　　我这一定是在做梦吧！这个梦好美……

　　　　楼潇呢喃着，不肯睁开眼睛，生怕这美好的梦境会因为她的苏醒而崩塌离碎。

　　　　“潇儿妹子，快醒醒吧！还有五个星宫，我们还得继续打下去呢！”虚渊陛下的声音依然很柔和，却不可避免地多了几分焦急，楼潇听得也有些不安，终于抵制住了“梦境”的诱惑，猛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极北之国穹顶上的浩瀚星空，接着便是一只硕大的白色虎头，黄褐色的虎眼和红彤彤的虎舌几乎距离楼潇的脸不到半尺，直把楼潇骇了一大跳：“白雪你干什么？要吓死我啊！”

　　　　“别怪白雪了，如果不是它用自己的身躯替你挡了一大半坠落的砖瓦，恐怕你现在已是身负重伤了！”虚渊上前来，抚了抚白虎的脑门，然后把手伸向楼潇，将她拉了起来。楼潇以弓箭见长，目力自然极好，早看见虚渊面色有点苍白，紫色战甲的右肋处，有些深色的**，不由惊问道：“陛下，您受伤了？”

　　　　虚渊笑了笑：“没事，被梦阖的‘暴风噬月’击中了，受了点皮外伤。”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楼潇却是不信：“陛下您别瞒我，真的只是皮外伤吗？”

　　　　虚渊道：“那是自然，难道梦阖那小姑娘还能有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力量吗？别担心我了，倒是白雪，为了护你，腿被砖石砸伤了，可流了不少血啊！”

　　　　楼潇一惊，急忙去查看白虎的伤势，果然，它的左后腿上破了一个大口子，一大片雪白的虎毛已被染成了深红，不过它还能颤巍巍地站着，应该没有伤到筋骨。

　　　　“潇儿妹子，我看就先让白雪下山去吧，下一宫便是伏百风镇守的玉衡星宫，若是他也有极光灵石的加持，那他的实力便足以与我并驾齐驱，甚至还有可能凌驾于我之上，须是我们二人联手，才能压制住他。白虎受伤如此严重，若继续随我们前往，恐怕会死在伏百风刀下！”

　　　　楼潇听虚渊这样说，心中也觉得不能再让白虎跟随，便对它道：“白雪，你回去吧。”

　　　　白虎晃了晃脑袋，不甘心地凑上前来，磨蹭着楼潇的手臂，似乎是很不情愿离开主人。

　　　　“白雪，听话！前路凶险万分，你不能成为我跟虚渊陛下的负累，听话，回去！”

　　　　虚渊也道：“白雪你是担心自己的主人对吧，你放心，我定会护得她周全！有我在，没人能伤她性命！”

　　　　在虚渊和楼潇的劝说下，白虎不情不愿地咆哮了一声，慢慢地掉转身子，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走去。走不出几步，便回头望一眼，黄褐色的虎目中竟已蓄满了水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从楼潇的视野中消失。

　　　　楼潇轻叹一声：“想不到白雪身为畜类，却也这般有情有义。”

　　　　虚渊道：“潇儿妹子，我们该走了！”

　　　　两人翻过开阳星宫的废墟，朝着上方的玉衡星宫走去。

　　　　……

　　　　“伏家小子，敌人就要到你的地盘上了！你人在此处，却该如何阻拦呢？”

　　　　北极神殿内的极光灵石中，传出了历代圣女调侃的笑声。

　　　　“诸位先辈请放心，我虽不在玉衡星宫，却照样有办法让敌人尝尝苦头！正好也能给冥焱那小子争取一点准备的时间。”伏百风一边回应，一边飞起一指，虚空点在了极光灵石之下的安姌的遗体上，一道碧蓝的华丽圣光自额顶涌入安姌的遗体之中，如同一滴水珠落在一泓碧潭之中，泛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伏大叔！伏大叔！”北极神殿的门口，突然传来了羽鹭的声音，伏百风偏过头去，只见羽鹭就像挑山工一般，一对羽翼分别担着尚未苏醒的泓稚和梦絮奔了进来。

　　　　“伏大叔，泓稚跟梦絮被开阳星宫的冲击波震晕过去了，冥焱哥让我把他们先送上来！”

　　　　伏百风下意识地跳了起来，踏出几步，想要跃下莲花神坛，前去查看儿子和儿媳的伤势，却又瞬间刹住了脚步，道：“多谢羽鹭姑娘，请先把他们放到一边吧！”

　　　　“您不来看看他们的伤势吗？”羽鹭问道。

　　　　“冥焱应该已经查看过他们的伤势了，他懂得医理，若是泓稚他们有大碍，冥焱不会放任不管。再说了，我伏百风养大的儿子，怎么会因为区区一点余波便身受重伤？”伏百风说完，重又回到神坛中央，盘膝坐好，又飞起一指，将又一道圣光打进了安姌的遗体内。

　　　　羽鹭将泓稚和梦絮放到神殿的一角，变回人形，又道：“既如此，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帮冥焱吗？也好，我不希望他重蹈虞芷与梦阖的覆辙。羽鹭姑娘，你要切记，极光灵石的加持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待时限一过，请你务必带冥焱退回北极神殿，不可恋战，否则……”

　　　　“我明白了，伏大叔，您多保重！”羽鹭退出北极神殿，心急火燎地往回赶，但她的意识里，却隐隐约约地涌现出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想法——伏大叔，他为什么不走下莲花神坛？他为什么要往安姌的遗体内打进圣光？安姌死后为什么没有像极北之国的惯例那样葬入归灵峰的墓园？

　　　　难道说……难道说——安姌并没有死？

　　　　……

　　　　跟气势恢宏的摇光星宫和布局复杂的开阳星宫相比，玉衡星宫显得非常简单，一座较为低矮的宫殿，两排质朴无华的廊柱，宫门大敞，门洞黢黑，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一只张开大嘴，准备吞噬猎物的巨兽。

　　　　虚渊和楼潇站在宫门前，两颗心脏都不由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从那扇黑漆漆的门洞之中，不停倾泻出来的重重杀气。

　　　　“陛下，这杀气，好强！伏百风他当真有这般厉害吗？”

　　　　“如果有极光灵石加持的话，是有可能的？他此时的灵力之强，恐怕已不在我之下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硬闯，直接与他拼死一搏？”

　　　　“等等，让我想想！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虚渊驻足宫前，细细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以拳击掌：“对了，以我对伏百风的了解，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若他的灵力当真如此强大，定然会刻意隐匿，将我们诱入宫中，再行劫杀！可现在的他，却将如此凌厉的杀气外放出来，那说明他很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可是，即便是虚张声势，如此强悍的杀气也必须有足够的灵力来支撑啊！”

　　　　虚渊突然微微一笑：“嗬！原来如此！”说着，他大踏步上前，右手虚按在离门洞最近的那根廊柱上，轻轻发力，那足有四五人合抱粗的巨大石柱，竟在一瞬间便被轰成了齑粉！

　　　　与此同时，所有的杀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将一部分灵力封存到石柱之中，待感应到我们身上的魔族气息时，再释放出来，制造出一种杀气弥漫的假象。伏百风此举，意在拖延时间，算得上高明。我一时不察，竟险些被他蒙骗过去！潇儿妹子，杀气已破，我们进宫吧！”虚渊说罢，先行一步，走进了黑黝黝的宫殿之中。

　　　　追随虚渊的步伐，楼潇也走进了玉衡星宫，不禁吓了一大跳——玉衡星宫的内部真可谓是阴森之极、黑暗之极，伸手不见五指，耳中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以及虚渊陛下发出的脚步声，其余俱是死一般的沉寂，楼潇越走越紧张，越走越慌乱，呼吸和心跳愈发地急促了。

　　　　“潇儿妹子，别怕！”前面的虚渊伸过一只手来，让楼潇捉住，原本冰凉寒冽的紫金爪套此刻捏在掌心里，竟是莫名的温暖，令楼潇不由自主地镇静了下来。

　　　　“再往前走大约四十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玉衡星宫了——看样子，伏百风并没有在此宫镇守！”虚渊牵着楼潇，一边走一边解说着，“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应该是坐镇北极神殿吧！所以才留下了这么一个死气沉沉的玉衡星宫。”

　　　　楼潇咬着嘴唇：“可是陛下，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哪里不对似的。按理说，以伏百风的做派，他就算不在此宫镇守，也不可能让咱们如此顺利地通过吧！”

　　　　话音刚落，楼潇忽觉得掌心中的紫金爪套猛地收紧了，几乎捏疼了她的手指，紧接着，虚渊停下了脚步，寒声说道：“潇儿妹子，你说得不错，他果然不会轻易地放咱们过关！”

　　　　楼潇从虚渊的身后探出脑袋，向前一看，只见在他俩面前的黑暗之中，隐隐地飘浮着了一柄熟悉而又令她感到恐怖的兵刃，它形如虎牙、亮如满月，正是伏百风的虎牙寒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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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神刀染血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楼潇指着那悬空竖立，刀尖直对着自己的虎牙寒月刀，惊慌地问道。

　　　　虚渊不动声色地横移了几步，虎牙寒月刀竟也微微调整了角度，刀尖仍旧对着虚渊和楼潇二人，仿佛有一个无形之人正在操纵它一样。

　　　　“人不在这里，刀却在这里……我记得伏百风的左臂废了，从此使不得双刀，难道他将其中一柄刀留在了玉衡星宫，要阻挡我们过关吗？”虚渊喃喃自语道，“只是，仅凭一柄刀，如何挡得住我？伏百风他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潇儿妹子，你且退后，让我试试这刀！”虚渊喝了声，让楼潇暂时避开，楼潇依言退后，虚渊扬起双臂，紫金爪套之中飞腾出两条魔蛇，一左一右分攻虎牙寒月刀两侧，就在那两条魔蛇距刀锋不过数寸之际，虎牙寒月刀的刀身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并发出一阵阵龙吟虎啸之声，一圈白中带蓝的光球瞬间包裹住了刀刃，两条魔蛇撞到光球上，就好似巨浪拍打在礁石上一般，碎成千万泡沫。

　　　　那光球震碎了魔蛇，旋即化作两道光箭，循着魔蛇行进的轨迹回攻过来，直射虚渊双手，虚渊眯起眼睛，赞了声：“真是好刀！”双臂却毫不停顿，虚划两圈，再打出两条魔蛇，绞缠住了光箭，须臾之间，光箭和魔蛇化作一体，俱成碎玉。

　　　　“陛下，您没事吧？”躲在一旁的楼潇不安地问着。

　　　　虚渊笑道：“没事！虎牙寒月刀发出的光球上掺杂了蓝色，想必也是镶嵌了极光灵石的碎屑。嘿嘿，这一刀若是由伏百风亲手施展，恐怕我得全力才能抵住，只是可惜他不在此处，否则我们怕是不易过关！潇儿妹子你可别眨眼睛，且看我如何破解此刀！”

　　　　随即，虚渊两腿微微分开，扎稳马步，双掌平举，周身的战甲鼓噪作响，宛若风吼雷鸣，双手掌心中诞出两个极为光亮，几乎能将人眼炫盲的紫金色光团，这光团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很快便融为一体，并充斥了整个玉衡星宫，那柄虎牙寒月刀在这光团面前，简直就像是高山面前的一粒石子、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显得分外渺小。

　　　　“诸神齐喑，群妖嚣狂，魔光荡尽，**八荒！”

　　　　随着虚渊的喝吼，那巨大的光团离开了他的双掌，迅猛地向前平推过去，玉衡星宫的坚硬地面被掀起无数石渣，简直就像是被爬犁耕过的软泥，宫内本就稀少的石柱更是被巨大的冲击波摧得纷纷断折，宫顶失去了支撑，发出“咯咯啦啦”的响声，似乎随时都会垮塌下来！

　　　　“好厉害！简直是摧枯拉朽一般！我就算再练千年，怕是也达不到虚渊陛下的十分之一！”楼潇躲在安全的地方，看得当真是游目骋怀，心驰神往，“这光团一路平推过去，莫说是虎牙寒月刀，便是伏百风在那里，怕也是尸骨无存了吧！”

　　　　“轰隆！”巨大的光团已经一路轰击到了玉衡星宫的出口，整个宫殿已是一片狼藉，碎石断柱遍布一地，弥漫的烟尘呛人口鼻，虎牙寒月刀已经不见了踪影，楼潇惊喜地拍手道：“陛下好厉害，这虎牙……”

　　　　话音未平，虚渊却已经动了，却不是前进，而是极速后撤，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楼潇只觉眼前一花，肩膀已被虚渊抓住，整个人都腾空而起，随即，一道白影从已经破败不堪的宫顶斜着激射下来，刺穿了虚渊的残影，又钉进了楼潇方才战立的地方，直溅起无数石屑，楼潇看着那钉在地上不住颤动的白影，竟是虎牙寒月刀！倘若虚渊的动作再慢上几分，恐怕她的半只脚掌已被削断了！

　　　　“怎么会？虚渊陛下的攻势竟然没有奏效！”楼潇只觉得异常惊恐，却听得虚渊笑了起来。

　　　　“怪不得，原来这刀上不仅镶嵌了极光灵石的碎屑，还浸染了伏百风的血啊！”

　　　　楼潇下意识地往还钉在地上的虎牙寒月刀望去，果然，刀柄上嵌着一粒散发着蓝盈盈圣光的碎石，刀刃上的血槽里则是幽深的暗红！

　　　　“这样的话，这柄刀不仅带有极光灵石的一部分力量，还具备了伏百风的战斗技巧，换言之，这柄刀便如伏百风本人亲至一般！方才我发招之时，它早已飞到了宫顶，紧贴在上面，便成功地避开了我的大部分攻势，待魔光过去，便趁机突袭。”虚渊见楼潇一脸的懵相，便简短地解释了一番。

　　　　楼潇这才明白过来，神色略微回复，但很快又变得惊慌起来，指着那柄刀，惊叫道：“陛下，你快看，那刀又回到原位了！”

　　　　虚渊将楼潇轻轻推到一旁：“你再退远些，我要拿出真正的实力跟这柄刀斗上一斗——伏百风确实是个值得钦佩的对手，即便只是他的一把刀，我也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

　　　　北极神殿内，昏迷多时的泓稚终于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时，他已看到正坐在莲花神坛上的伏百风。

　　　　“父亲！”泓稚还很虚弱，叫出来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如同蚊子叫一般，但伏百风却好似已听到了一般，转头冲他道：“泓稚，你先照顾着梦絮，暂时不要打扰我！”

　　　　“梦絮？”泓稚这才发现妻子正躺在自己身旁，犹然昏迷未醒，她的左肩、左肋和左腿上，俱被包扎着，他仔细回忆半天，才想起梦絮中了楼潇三箭，逃出开阳星宫时又被冲击波震昏的事实。

　　　　那这么说来，开阳星宫已经沦陷了？梦阖姐姐她……

　　　　“泓稚，我的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她，保护好她！好好地活下去！”

　　　　梦阖姐姐……泓稚握住妻子柔软的手掌，已经泪流满面。

　　　　……

　　　　“叮叮……噹噹！”

　　　　玉衡星宫内，虚渊步步紧逼，紫金爪套上下翻飞，滴水不漏，将无人操控的虎牙寒月刀逼到了死角处，纵然兼备极光灵石的灵力和伏百风的战斗技巧，但它终究不会是三界中最强大的魔君的对手！

　　　　它的刀尖，已经断裂，它的锋刃，已经卷曲，它的刀身，已经伤痕累累。

　　　　“好了，是时候给你最后一击了！”虚渊挥动着右手，打出一记倾注了强大力量的光刀，虎牙寒月刀避无可避，只得迎头阻击，只听得“咔嚓”一声，已经不堪负累的虎牙寒月刀已被那记光刀斫作两段！

　　　　断掉的刀尖部分颓然落地，虚渊顺势一脚踩住，紧接着，他又伸手想去抓那刀柄的部分，不料那刀柄上的灵石碎屑陡然间放射出一大团耀目的蓝光，虚渊猝不及防，被晃得眼前一花，下意识地护住要害向后急退，那刀柄迅速化作一团流星，突破了虚渊的防御，嗖的一声飞出了玉衡星宫的出口。

　　　　“嗨，让它给逃了！”虚渊不无懊恼地叹了口气。

　　　　楼潇小心翼翼地从安全处走了出来：“陛下，它不会去而复返吧？”

　　　　虚渊指了指落在地上的已经断裂扭曲的刀尖：“不会，它已经像伏百风的左臂一样，废了！”

　　　　“那这么说，我们安然通过玉衡星宫了？”

　　　　“不错！不过我想，伏百风并未打算把我们拖在玉衡星宫多长时间，若他亲来阻挡，以他的实力再加上极光灵石的加持，恐怕我并不能胜他。说也奇怪，他为何不像七勇士中其他人那样在自己的宫中镇守，而是要待在北极神殿呢？我越发怀疑他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他还能有什么阴谋？十三年前他们集合六人之力，就在北极神殿与陛下生死对决，尚且无法胜过陛下，如今他们还分散了力量。就算每个人靠着极光灵石都能强到与您周旋的程度，对您的攻掠怕是也无计可施吧！”

　　　　“说的也是，就算他有千般诡计，我只见招拆招便是了！”

　　　　……

　　　　北极神殿内，泓稚正扶着梦絮，手搭在她小腹和脊背上，为她推血过宫，她刚刚醒转，却又抵受不住失去姐姐的痛苦，险些又昏厥过去，幸好泓稚在旁护持，才让她缓过劲儿来。在泓稚的按摩下，梦絮舒解了胸中的郁气，也不得不接受了姐姐牺牲的事实，她心知此时正是迎敌的关键时刻，还不到悲痛的时候，便想着找些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便四下瞅着北极神殿，却发现伏百风坐在莲花神坛上，不停地将一道道灵力从百会、印堂、肩井、膻中等各处要穴打入安姌的遗体内，不禁大感纳罕，问道：“小稚子，父亲他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在做这些事情，而且一直都没有停止。我想，圣女的死也许没有那么简单！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虽然是个诙谐之人，却从来不会拿任何人的性命开玩笑！也许，父亲已设计好了周详的计划，能让我们赢得与虚渊的这场战争。”

　　　　“那会是什么样的计划呢？”

　　　　正说话间，突然有一道流星般的光芒从北极神殿外飞射进来，让泓稚和梦絮都吓了一跳。只见那道光芒毫不停顿地径直飞向了莲花神坛，直冲伏百风而去，伏百风不慌不忙，左袖舒展开来，早将那光芒笼进袖中，轻轻地让它落在了神坛之上。

　　　　虽然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但泓稚和梦絮还是都看清了那道光芒的本相。

　　　　那是半截断裂的虎牙寒月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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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毁灭救赎

　　　　“老伙计，对不住你了……”伏百风看着那半截虎牙寒月刀，不无感伤地轻声说道，随后，他又望向了宫门，“看来，虚渊已经破了玉衡星宫，正往天权星宫而去了！也不知冥焱能不能撑过半个时辰，然后全身而退……但愿他不要重蹈虞芷跟梦阖的覆辙……”

　　　　而此时此刻，虚渊和楼潇已经抵达了天权星宫的门口。

　　　　“从此宫开始，我们要面对的对手将与前三宫大不相同，文曲勇士冥焱，并不以武技见长，但是却比虞芷和梦阖都要更难对付！潇儿妹子，你可要万分小心，不要被冥焱的招数击垮了，否则，你便无法再去跟天璇星宫的蓝火做一个了结了！”虚渊语重心长地说道。

　　　　楼潇重重地点了点头，跟在虚渊的身后，踏进了天权星宫，却赫然发现，这座星宫内部的情形跟前三座星宫截然不同，没有厚重的地面，没有挺拔的石柱，更没有冷厉的宫顶，这个殿堂，更像是一片巨大的荒野，举目是苍凉的天地，风声凌厉、飞叶枯黄。

　　　　“陛下！陛下！”楼潇惊惶失措地叫着――虚渊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整片苍凉的天幕下，只余下了她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您在哪儿？”楼潇抱紧双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寒冷。

　　　　……

　　　　虚渊定定地望着在他前方三丈开外的冥焱，这位面容精致如女子，满头银发如雪絮的少年，此刻正安坐在一张交椅上，双目垂睑微闭，左手中摊开一本书册，右手则并为戟指，按在书册之上，一圈水纹般的银光慢慢地在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