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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爱上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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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跌坐地上尾骨处传来钝痛,他才回过神来,打量着面前满脸喜色的冰璃,“……?”
“我找到了果子哟!我吃过的,非常非常甜的果子~”小璃欢脱地紧了紧怀里被他自己的外衫裹成一团的东西,“墨墨墨,咦,你怎么坐在地上~”
“……”被你撞的,亲。
“啊~不管你啦,我有好多果子哟,分你一个~”小璃得意洋洋地从外衫里掏出一只野果,斯墨觉得自己仿佛看见六条尾巴在他身后有节奏地摇来摇去,刚要伸手接过,小璃却又缩回了手,“只给你一个哟~多了可是没有的!”
“……”斯墨淡定地撑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直接无视了乐在其中的小璃,转身走向厨房,果然,他的汤已经只剩一个干干的锅底了。在这些日子里来无数次领悟了所谓欲哭无泪这种感觉的斯墨面无表情地盖上锅盖,路过小璃的时候,瞟见被冷落了的小狐狸一脸愤慨,心下又慢慢地暖起来了。其实这个小麻烦也不错,嗯。
表示对斯墨又给他起了新的外号这件事一无所知的冰璃一脸纠结地蹭到墨的木桌旁,手里的果子悄悄地塞进开始专心研墨的人怀里:“喂!魂淡墨,这个挺好吃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喂,只有一个哟……”
斯墨手上不停,余光扫了一眼别扭的冰璃,小璃僵了几秒钟,嗖的爬上床钻进了被窝,只露出圆圆的脑袋:“我睡觉了!”
“转过来睡。”
“……”气结的小璃默默翻身把脸埋在被子里。
“脸露出来。”
“……!”气结的小璃默默拉下被子咬牙切齿。
“果子放外面,不许扔床上。”
“……!!!!!”小璃掀被而起把果子包袱牢牢捂在怀里出了屋子,片刻后又回来,手里只剩下外衫。
斯墨腹诽:还知道把衣服拿回来,好智能啊。
小璃再次翻身上床背对斯墨团成一团,斯墨的指尖无意识的在桌子上敲打起节拍。
小璃翻身面冲外,把被子拉在颈间,一脸不甘地闭眼了。
斯墨静静地磨好墨,重新铺好一张宣纸,挪了砚台权当镇纸压在上面,将饱蘸了墨的狼毫笔搭在砚台边上,然后走向已然打起小呼噜的冰璃,为他掖了掖被角。
雪又开始细细密密地下起来,摇曳的烛火下,斯墨执了笔在宣纸上落下第一道墨痕。雪落无声,宣纸上渐渐展开少年的身形,大约是在一片雪地上神采飞扬地向这边奔来,长在身后飘动着,少年只穿了单薄的里衣,而在他的怀中,制造精良的绸衫中露出几个鲜艳的果子。少年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分外的欣喜和生气,笑容天真而纯净,不染尘嚣。
在他的身后,莲花大片大片地盛开。
………………………………
第七话 烤肉之日
雪下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山的轮廓也变得柔和了,也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看来今年封山的日子要提前了。墨想着,心下可有点着急了。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屯好了酒,腌好了肉,就等着一下雪,把炉子烧旺,温上烧酒,如果有汾酒就更好,再将事先处理好的腌肉切成厚片,放在自制的烤架上炭烤,看白花花的肥膘化成油花,滴在火上,滋的一声,腾起一阵焦香的轻烟。那份惬意,就是给个皇帝老子来做,也是不换的。
可今年这光景,散酒在上山的路上就喝的差不多了,家里别说是肉,就连凑合煮汤的干菜也没有几片了。墨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自己横尸荒野的画面。突然从隔壁传来一阵叮呤咣当的响声,想着那屋还放着赊来的颜料、笔墨,墨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大喊:“不能吃!”
“墨鱼丸。”眼前却是已变成人形的小璃,鼻尖微红,手里提着不知从哪里抓来的山鸡、野兔,还有一竹筐的香菇、菌子,“家里已经没东西可吃了,还有好多东西你不让我吃……这是我从南怀山那边抓的。”
“南怀山?离这里没有千里,也有八百里……快说!是抢了哪家山货店?店家有没有追来?”墨觉得头又开始疼了,这回除了一条老命,真没什么能赔给人家了。
“墨鱼丸你不识好人心!想我大小也是王……”冰璃话说了一半又生吞回去,把手里的东西掷了一地,登时屋子里鸡飞、兔跑,好不热闹。
山鸡不同于家养的,眼见一抖翅膀就上了桌案,野兔也毫不示弱,后腿一蹬就踢断了刚修补好的桌腿,墨、砚台、颜料、卷轴一股脑地往地上滚。任凭二者身手再敏捷,也只护住了最金贵的砚台、毛笔,一大斗墨汁翻扣下来,全洒在了袍子上。墨的袍子本就是黑的,还不打紧,可惜了冰璃上好的白色锦缎袍子,正襟上一大片的污黑,怕是用什么都洗不掉了。
“哈哈哈……”墨也顾不得捉鸡逮兔,只一味捶地大笑。
“墨鱼丸,你欺负人,我讨厌你!”冰璃本无血色的双颊,泛起一层红晕,抬手就给了墨一个暴栗,却被墨一把擒住了手腕拉倒在地上,再想挣扎起来已是不能,“你容我笑够,再救你的袍子。”
不知道墨这么神经质地笑了多久,只是这成为了冰璃永远不会忘记的画面之一,这个冷漠近乎面瘫的男人,也曾经肆意笑过,虽然完全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我就这么一身锦缎袍子,你先换……”话没说完,墨就耳根热地怔在了那里。原来小璃已迅地退去了袍子、里衣,雪白通透地**在那,狭长的锁骨、清晰的人鱼线,真是每根汗毛都看了个真切。
墨忙背过头,把衣服递了过去,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奇怪,他明明是个男子……只好安慰自己说,怕是一人独居太久的缘故。
“墨鱼丸,你的袍子好大。”
冰璃磨蹭了很久踉跄着出来,那袍子是天青色的,几乎把瘦削的他罩了起来,全靠腰间的带子勉强撑住。
“先凑合穿着吧,等墨干了,就可以换回来了。”墨自然地拉起冰璃的手,向厨房走去。
“诶?还要换回来?!喂!你要拉我去哪?刚诬我是小偷还没找你算账!”
“请你吃肉赔罪!辛苦抓来的,难道放生?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做的好不好吃啊?我可是很挑剔的,你不要以为我总乱吃东西啊,那只是一时失控,嗯……”听到有吃的,小璃冰蓝色的眼睛开始灵动起来,忙不迭地帮着斯墨生火、支烤架。
“以前打仗,难免有粮草不济的时候。队伍里还净是些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正是要吃的时候。所以路上什么柳叶、野菜、青蛙、草蛇都会煮来当一餐,听着吓人,却也是别有滋味。”
“那当兵岂不是很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小璃从烤架上撕下一只山鸡腿啃了起来。
“好?!战场就像丛林,向来弱肉强食。孩子兵很少能活到战争结束。”
璃飞咀嚼的小嘴猛地停了下来,像是有什么心事,冰蓝色的眸子暗淡下来,流露出未曾见过的凝重,让墨的心也漏掉了一拍。
“什么呆,兔肉拌着鸡肉吃最有味儿,你再不下手可要被我吃光了!”
两双油乎乎的手扭打在一起。
山鸡、野兔之后,又是一罐喷香的菌子汤,比淡而无味的干菜汤,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小璃喝光了剩下的大半罐,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嘛,以后还做给我吃好不好?虽然我不吃鱼,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去东海的……”
墨不喜欢对别人的过去追根问底,毕竟自己也有不想回忆的东西,但他已经信了这个灵物的本事,能有个“移动厨房”在身边,居家出门两相宜,何乐而不为,“啊,那鲽鱼可以烤着吃,小黄鱼可以盐烧,和烧酒那是绝配。”
“墨鱼丸,我终于现我们也有相似的地方。”小璃把头探了过来,冰蓝色的眼睛眨都不眨。
“什么?”墨下意识地向后移了移。
“你原来也和我一样爱吃啊,哈哈!”
突然有那么一瞬,墨觉得能和这个家伙争抢着吃东西,就算缺油少酱,也比独自围炉多了不少生趣,那种久违的暖意蔓延开来。
“快试试袍子你可喜欢?”墨几乎用推的。
而小璃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脏袍子我才不穿,墨鱼丸你真小气。”
“要不是不合身,这袍子我都想留着自己穿了。也罢,等我拿去集市卖个好价钱。”
听墨这么说,小璃偷偷睁开了眼,只见原本不规则的墨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幅生动的泼墨荷叶,还有只蜻蜓立在娇艳欲滴的荷花骨朵上,过于素白的袍子,一下子多了几分灵动之气。“这个真好看,这是小璃的,你不许拿去换钱。”
“等我出去你再换!”显然对刚才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墨逃也似的出了屋。
“喂!外面还下着雪呢!”璃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不知道这次他能维持人形多久,墨的心里生长出了期待。
………………………………
第八话 暴走之夜
雪夹在北风里横扫过来,打在脸上疼得让人窒息。不会衰到这个程度吧?墨心下叫苦,连日窝在家里,头次出来走走,就遇上了罕有的暴风雪。想赶忙找个背风的地方避一避,突然感觉脚下一空,不好!有陷阱!墨身体失控开始下坠,却真切地感觉到升腾的杀气由上方迫近,银晃晃盖了下来,定睛看,一张捕网上密排了刀刃,是要置他于死地。
四周没有可借力的地方,墨的宝剑早祭了小璃的五脏庙,手里只有根竹杖,若是硬扛上去,不是竹杖断裂就是被缠在网里。只借着竹子的韧性缓冲跌落洞底的力道,将将停在离洞底不足一尺的地方,纵使如此,右脚已被竹桩穿透,血瞬间浸透了靴袜……刚补好的靴子又完了= =
“大哥,他跌下去了!”
“混蛋!毛皮要是戳坏了就不值钱了!还不快过去瞧瞧!”
呼喝声从上方传来,听脚步声约莫有七八个人,武功中等偏上,是猎户么?可猎户断不会选这种日子出门。
“大哥,错了,错了。那狐狸幻做人形是穿白色袍子,头上好大块海蓝宝石的坠子。这下面的,像是个樵夫。”
“你个蠢货,让老子白在这喝西北风!那人戳死了没有?看看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是!”几人应声道,准备撤了网子。
白袍子……海蓝的坠子……这是冲着冰璃来的么?唉,连这深山也不太平了。墨微闭双眼,执竹杖的手暗自力。
捕网刚掀开一个口子,墨即忍痛踏伤足而起,竹杖携着劲风由下方撩上来,一击就戳在来人的咽喉处,血霎时淌了下来。“我不想伤你们性命,知趣的,现在就滚下山。”
“跌进我的天罗地网阵都没死,好身手,我看你也不像个樵夫!别自找不痛快!”被呼做大哥的人,走至近前,抬手一刀,骨碌碌人头落地,是那被制住的喽啰,“夯货!早就想除了!”
余下的几个,有胆子小的,当场抖如筛糠道,“大哥,我早说这家伙油嘴滑舌不可靠,别说从没见过的六尾灵狐,就是前几年还能捉着的白狐,也见不着了!再者,老辈人都说,灵狐是上古的神仙,法力无边啊!”
“他奶奶的,早怎么不说!一群废物!你!见过没有?”刀尖指向墨的胸口,“都说值大价钱,逮着了,也不亏待你。”
“灵狐没见过,禽兽今天见了不少,本来一共八个,现在,还剩七个……我想,还是一个不留的好。”墨原本倦怠的眼神涌出嗜血的杀意,黑色剑气所过之处一片死寂。
七具全尸,消失在茫茫的风雪里,竹杖依然滴着血。
黑色的印记再次爬满了胸口的伤疤,深处的巨痛爆裂开来,墨双目血红,敌人的哀嚎、战马的嘶鸣、战士的呐喊,这些早已被抛却的,一股脑地回来了。
小璃本来蜷缩在窗子边,痴痴地看最爱的雪,可随着天色阴沉下来,小璃的表情也变得暗淡,平生最怕黑了。墨鱼丸,你还不回来么?
只记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青竹味道,小璃身形一抖,团子样跃进了雪地里,朝山上寻去。
那股淡淡的味道似有若无,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血腥气,和让人只要一靠近就禁不住会打冷战的杀气。
墨……那个背自己回家的人?那个家都被吃掉了却并不真介意的人?那个做好吃的给自己吃的人?那个和自己戏耍,给自己画像、画好看袍子的人?都不是。躺在那里的黑衣人,那个浑身都被鲜血浸透的人,只是架痛苦的杀人机器。
小璃变回人形走过去,蹭了蹭那张近乎扭曲的脸,将他死攥住的竹杖扔得远远的,使尽全身的力气也仅能将他半个身体负在肩上,就这么半拖半背地向温泉走去。
不知道滑倒了几次,也不知道迷路几次,昏过去的斯墨简直比石头还要沉,所以当小璃终于看见前方蒸腾的水雾时,眼泪几乎要落下来了。
帮他除去衣服,拉进温泉里,才现没有可依靠的地方,只要一松手,他就会往下沉。小璃只好从后边环住他的身体,希望借着冰浴的力量消退他全身散出的灼热的戾气。
平时要么醉醺醺地穿着袍子就睡了,要么就避开自己,小璃还是头次这么近的看他,除了胸口的巨大伤疤,身上细碎的伤疤难以计数,几乎从形状上就可分辨那是什么兵器造成的,肩上的贯穿伤是箭矢所致,腿上是刀砍的,胳膊上是枪刺的。难以想象他打过多少场仗,杀过多少人,承受着多少伤痛。小璃虽然出生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但那里同样有弱肉强食,想到这,他止不住战栗,轻轻地舔着墨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我不让你再受伤了,不让你再杀人了。”
又是一场微蓝的雪,胸中巨大的痛意渐渐散去,额头上传来一阵舒心的清凉,墨清醒过来,脚上的贯穿伤也完全好了,腰间的束缚感却在消失,回头看,小璃双颊通红,已经失去了意识,向水中滑去。忙一把揽住他。
是这孩子背自己过来的?墨的心里猛地疼了一下,忙用外衫把小璃裹起,横抱了起来。
雪已经停了,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冰璃安静地睡在床上,没有受伤,没有烧,呼吸均匀,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斯墨坐在床边,看着小璃的睡颜,想起前一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万一是小璃踏进了陷阱,万一他们趁机摸进家里来……真是一个万一也不想让它生……无论做出什么事来也在所不惜。那种生怕被从身边夺走的心痛,真是久违了。而可以确定的是,这种心痛又回来了。
墨双手紧握住小璃的手,相同的温度传来,让他恍然大悟。冰璃本就是个耐寒怕热的体质,肌肤常年都是冰冷的,现在这和自己相同的体温,不是在烧又是什么。唉,为了替我疗伤,必是受了温泉的热气。我哪值得你这么拼了命来救?!
墨有点慌了,家里现在一点药也没有,要想下山也得等雪化了才有路。对了!雪!墨冲出房间,用衣襟兜起堆雪来又忙折回,双手捧化了雪,趁着那个温度搓小璃的四肢和额头。
“墨鱼丸,你醒了?”小璃突然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眉毛蹙起来,像是很难过。
“我没事了,你在烧,要不要喝水?”
“看见你的房间里有琴,可以给我弹只曲子么?”
声音微微弱弱的,墨却每个字都听了个清楚,忙取过琴来盘膝架在腿上,“想听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上次失控,听见山里的琴音,心就静下来了。”
“那日随意弹的。只为自己消遣。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经常弹。”
是墨弹的吗?好安心的感觉,小璃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体飘了起来,仿佛飞回了天山,眼前是满池的冰莲。
………………………………
第九话 老鬼嫩声
马上要到腊月初三了,该依着和佟掌柜的约定,把冰璃的画像送过去,可自从出了山上那档子事,斯墨犹豫了。那集市说大不大,可也说小不小,这里虽说地处偏僻,但也常是各色人等避祸之所,鱼龙混杂。画像放在铺子里公开售卖,岂不是生怕人不知道?那佟掌柜人虽不错,可就一钱字上想不开,万一……再说小璃自从得了画像,就像得了宝贝,每每展开来看,又怕损了画卷,总是小心翼翼的。生要拿去卖,怕也是舍不得。总要想个万全的法子。
小璃已完全恢复,团子样的躺倒在竹椅里,悠悠晃晃地闭眼小憩,被墨轻提起后颈子放进了裹上布的竹筐里,出门去了。
好在连日里突然回暖,山里的路不再那么难走,轻微的呼噜声从背后的筐子里传来,墨的脚步也变得均匀轻快起来。只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山的更深处,这里树木参天,阳光只能如同过筛一般射进来,脚下腐败的枝叶也积得比别处更厚些。
快到了,墨轻放下筐子,低声唤了唤睡意正浓的团子,“快变回人形来,有正事要做。”
“诶?这是哪?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人家可以和你走过来的。”团子向侧旁一滚翻身起来已是人形,理了理睡乱的银色丝,“我知道了!墨鱼丸在这藏了好吃的!”
每次话题都能引到吃上来,可真是冰糖璃的专属技能……
“一会儿有好玩的给你看,回头自然有好吃的给你。”墨拉起冰璃的手向前面一座石砌的房子走去。
“房里黑漆漆的,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冰璃缩在墨的身后,不肯往前走。
“是啊,主人不在家,怎么能随便闯呢。”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听起来温润而阳光。
小璃好奇回头看,却重重吃了一惊,若不是身后有墨在,几乎要坐在地上。来人,如果可以称之为人的话,外貌与声音反差极大,面皮黝黑,皱褶纵横,塌陷的眼眶里一双干瘪而浑浊的眼,塌鼻子,豁口嘴,仅有几颗焦黄的牙挤出嘴来。身形佝偻,裸露出的皮肤也是苍老得骇人。但别说,这外貌极衬林子阴郁的气氛。
“这晴天白日的,做副鬼样子,小心又吓坏了旁人!”墨朗声道,身形已到了那人跟前,竹杖微挑,笑得诡异。
那人护住脸连退几步,“你个山野村夫!我新做的面皮莫要碰坏了!”
墨执竹杖轻耍了个剑花,笑得更甚,“你好歹伪个相称的声音,老鬼做嫩声,听得我浑身麻。”
“伪声毁嗓子,况且你又不是旁人。好了,好了,等我片刻,摘下来便是了。”说完,那人便进了石屋。
小璃一见已是心惊,再听到“摘下来便是了”,更是把小时听说过的山魈厉鬼画皮想了个遍,真想一纵逃走,可见墨与他谈笑甚欢,又略微安了安心,静听石屋的动静。
“进来吧!就我一个人住,乱了些,不要介意才好。”只片刻,房间里传出那又温又软的声音。
“猪窝一样的地方,我又不是没见过!”墨言下半分情面没留。
“谁是说给你听的,我是怕惊了姑娘。你这老匹夫,粗陋得很,偏偏到哪都有艳遇。这是哪家姑娘?可否婚配?怎么被你骗到手的?”
“既然你皮痒得紧,我也很久没松松筋骨了。”墨说着就与那人追打起来,一个敏捷,一个机巧,腾来闪去,谁也没占着便宜。
小璃被墨一带,踉跄两下,也不知踩在什么东西上,忙睁开眼瞧,却是血淋淋的半条手臂,惊得往旁边一靠,手又触在条大腿上,再定睛看高挑的房梁上,真是头皮紧,密密麻麻挂的都是人的面皮: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由得喊出声来。
“姑娘莫惊,莫惊,都是假的,不才的一点手艺。”
仍是那个温润的声音,样貌却已完全不同。这男子2o上下,身量比自己略高,白净面庞,说是俊朗也不为过,此时正蹙着眉头端详着自己,甚是恳切。
“不要怕。这位是玉颜公子,是我故交,易容之术已入化境。这几年走火入魔,做了不少山精树鬼的面皮扮上出门,弄得谣言四起,你看周围,怕是连个鬼邻居也没有。”墨已来到近前,竟是将小璃向自己这边拉了拉。
“切,小气样儿,不就是碰了你的相好的。至于这么贬损我的手艺吗?世上一个人百张脸,你以为我是多爱瞧的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熟归熟,别总这么肉麻。有要紧事找你。”
“哟!你这老匹夫也有怕的时候?姑娘放心,咱没有那断袖之癖。要我替她易容容易得很,但先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玉颜公子望着小璃冰蓝色的眸子竟有些痴了。
“提前说好,银子一分没有。”
“谁要那个,又不能拿来当饭吃!我就是想看看这六尾的灵狐到底长什么样子。”
玉颜公子仍是那么暖暖地望着自己,小璃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是哪里露出马脚了吗?最近自己灵力恢复了不少,尾巴也藏得好好的……
墨像是看出了小璃的心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一辈子醉心此道,没有别的意思。”看小璃点了头,墨又道,“玉颜,只可看,不可制模。”
“怎么啰啰嗦嗦的,你看我什么时候坏过兄弟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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