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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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燕飞阙觉得那种滚烫的感觉又往下走了，现在全身都好像被火烤一样。而且是那种干烤，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燕飞阙浑身抽搐着，仿佛自己的骨肉都要被溶化一样。难以名状的痛苦让他觉得生不如死，他咬着牙轻轻的“哼“了一声。但，额头仍然倔强的贴在珠子上，不曾挪动一分一毫！

　　　　“放弃吧！你太难受了！这样下去也许你会熬不过去的。”天书用恳求的语气劝着。

　　　　燕飞阙笑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僵硬无比。他知道，此时的笑容一定很难看。他勉强的回了一句：“不劳费心，干好你自己的事！”

　　　　“。。。。。。”天书不再多说了，多说也没有用。对一个如此坚强的人，它只能尽快的解除他的痛苦。而也正是燕飞阙这种品格，才会让它甘心耗费自己的天力来帮助他。它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

　　　　“唔！”燕飞阙痛得又叫了一声。他索性用双手捧住隋侯之珠按在自己的脑袋上。

　　　　“天书，陪我说说话吧。”燕飞阙开口了。

　　　　“好。”天书回答。

　　　　燕飞阙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的版本怎么那么低啊？是差等生吧。”

　　　　“不是。”天书平静地说：“我是最早的一批天书，是用混沌初开时所生的阴阳二气炼成的。”

　　　　“哇噻！黄埔一期，元老啊！那你怎么连召个人出来都不行？更别说抽奖、带仓库了。”燕飞阙又坏笑起来，虽然那笑容真得很像僵尸。

　　　　“唉！变化太快。后来者居上啊！我还是原来的那些本事，过时了。”天书感慨的说。

　　　　燕飞阙“呵呵”笑了两声。“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都用微信聊天了，而您老还在写信？”

　　　　“可以这么说。”天书毫不避讳的回答。

　　　　“那你就没想上个补习班啥的，改造一下自己？咋就那么不求上进呢！”燕飞阙开起了玩笑。

　　　　天书也笑了，哈哈道：“你当是那么简单的事。这由得了我吗？再说，我原本的功能里就没有现在时兴的这些。那时凭我现在的本事已足可应对了。”

　　　　“哦。对。你也是身不由己。同情中。。。”燕飞阙还想说什么，但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闭嘴。

　　　　天书沉默了。它不是不想关心燕飞阙此时的痛楚，而是它知道，这痛楚只能由燕飞阙自己来扛。过多的打扰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天书。”

　　　　“在。”

　　　　燕飞阙又顶过去了一阵，像个话痨似的又开口了：“我就不明白了，那些名人高士你是怎么召唤的？他们说来就来，图什么？”

　　　　停了一下天书才回答，看来是在忙乎着。“我就是默念他们的名字，他们就会显现在天书纸上。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来，是因为每一次召唤成功都会由我在权限范围内自主奖励他们天力值，而我给他们的天力值又很高，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全部都给他们。所以他们愿意来。”

　　　　“哦。是这样的。”燕飞阙明白了。接着又问：“他们要天力值有什么用？”

　　　　“修炼啊。对你我而言，他们都是已经故去的人了，用天力值可以加强他们的修炼，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得道成仙。”天书解释着。

　　　　“你刚才说你自主奖励他们天力值，那就是说你给他们多少就是多少喽？那你还不自己留大头，给他们小头？有时还全部给他们，你这不是犯傻吗？”燕飞阙开始责怪起来。

　　　　“不。”天书淡淡的说道：“谁都不傻，若是私心太重，没有人会理你的。就算是勉强将他们提了来，他们也不会真心为你办事。所以，首先是为他们着想，才会和他们成为朋友。有了朋友才会有人来帮你。很多被召唤的人都是我多年的好友，就是不为天力值，他们也会鼎力相助的。”

　　　　燕飞阙默然无语，他从天书这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舍得”。
………………………………

第四十三章　折　磨

　　　　就在这时，天书惊讶的“咦”了一声。

　　　　燕飞阙看见手中的隋侯之珠由原来的通体透明变得浑浊起来，渐渐得变成了粉红色、鲜红色，最后竟变成了暗红色，如血一般！

　　　　“这珠子会吸血啊！难不成吸的是我的血？！”燕飞阙有些慌了。

　　　　“这是。。。什么情况？”燕飞阙声音颤抖的问。

　　　　天书长舒了一口气道：“那不是血。你发烫的原因找到了。”接着又说道：“珠子在吸取月光阴气的同时，恰好有一颗彗星飞过，就连同彗星被蒸发的气体也一并吸收了过来。所以你会感觉到发烫。”

　　　　燕飞阙此刻觉得头昏眼花，天书的话听得似懂非懂。便打断了天书说道：“瞎说八道！彗星被燃烧的气体我能受得了吗？还不分分钟就把我蒸发了！我还能站在这里吗？我是神仙啊？！”

　　　　“那是因为绝大多数的气体已经被刚才吸收的极阴之气化解了，还有我在这里挡着，所以你才没有那么痛苦。”天书若有所思的说着，显然它在思考另一件事。

　　　　燕飞阙气得差点儿把手里的珠子扔了，他大叫道：“没那么痛苦？你来试试看！”

　　　　“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很痛苦，这我知道。但我在想，可不可以试着将吸收来的气体化解掉，为你所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简直就像是买彩票中大奖一样！”天书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燕飞阙说着。

　　　　“中大奖？还是算了吧。”燕飞阙心里暗道。自己也曾兴冲冲的拿着几千块钱去买彩票，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但刮到最后一张映入他眼帘的始终是两个字‘谢谢’。以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一听到别人对他说“谢谢”他就想吐。

　　　　天书当然不知道燕飞阙心里想得什么，兀自问道：“我是该叫你李阙呢？还是燕飞阙？”

　　　　“燕飞阙。我喜欢这个名字。”

　　　　“好！燕飞阙，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放弃，扔掉珠子，过一段时间你的身体自无大碍；。。。。。。”

　　　　“别废话了！”燕飞阙粗暴地打断了天书的话。“我是那种人吗？半途而废，无功而返。受了半天罪却还是回到原点，你怂我可不怂！”

　　　　天书带着敬佩的语气说：“好！我就喜欢你这点！倔得跟什么似的。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将彗星带来的气体化解到你身上。这样做，也许会让你脱胎换骨，功力精进。那样的话，效果会比《固元经》好上不知多少倍。你可愿意？”

　　　　“还有这种好事？这简直就像金庸小说里的一样，在机缘巧合之下会得到奇遇，进而学会《九阳真经》啦，拿到大铁剑啦，再牵个神雕啥的。”燕飞阙心驰神往起来。他“呵呵”的笑着问：“我连彗星的气都收了，那我会不会变成超人？”

　　　　天书摇摇头道：“不知道。”

　　　　燕飞阙仍然沉浸在幻想之中，催促着天书：“那就赶紧吧！别耽误功夫了。”

　　　　天书认真地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我说的是‘也许’。也就是说还有另外的可能。”

　　　　燕飞阙一愣，问道：“那另一个也许是什么？”

　　　　“是。。。死！”

　　　　燕飞阙有些懵了，盲目的喜悦真得会冲昏了头脑。但天书刚才说得太诱人了，再加上自己超凡的想象力，就把一件本来万分危险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也许就是天书的老道之处，先告诉你你会得到什么，然后再说你会失去什么。贪婪是人的本性，恐惧也是人的本能。但有些人贪婪会战胜恐惧，燕飞阙就是这种人。

　　　　燕飞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道：“天书，我怎么现在觉得这就是你设计好的？”

　　　　“。。。。。。”天书没有说话。的确，它很想让隋侯之珠为自己修复，这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但彗星突然来临的事它真的不知道。它有一种被冤枉的感觉。它想就此消失，但它若一走，没有了它的庇护，这个傻乎乎的人还抱着隋侯之珠，肯定会秒变成一团气随风而去。因为那是彗星被太阳风带起来的气，是可以将人溶化的气！

　　　　天书沉默了。不是所有的疑问都要去回答，也不是所有的误解都要去澄清。每个人心里都有本账，如果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这个人就是个二货。

　　　　燕飞阙明白自己失言了，天书之所以会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为了救自己。他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一个无私帮助自己的人呢？虽然天书不是人，但却是一个陪着他穿越过来的同伴，最好的同伴。

　　　　“对不起！天书，我。。。”燕飞阙脸红了，僵硬的说着这句话。反正他目前热的难受，也看不出他的窘态。

　　　　“没什么。你现在撤离还来得及。”天书淡淡的说。

　　　　“绝不！”燕飞阙坚定的回答。说完，将手中的隋侯之珠又在额头贴紧了些。

　　　　天书轻轻的“嗯”了一声。“那我们就开始吧。”

　　　　暗红的隋侯之珠已没有了洁白无瑕的光泽，此时更像是一颗血珠。在燕飞阙看来，这就是他的死亡之珠。

　　　　“你要有准备，转化程序一旦启动就无法停下来。而且只能启动一次。也就是说，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天书最后一次警告燕飞阙。

　　　　“收到。大不了不就是死吗？爷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这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燕飞阙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头像炸裂开来一样。

　　　　天书开始了。

　　　　隋侯之珠里的气源源不断的冲进了燕飞阙的脑子里，先是昏昏沉沉，接着便是炙热难当，随后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撕裂感接踵而至。让他觉得脑浆翻涌，头骨欲裂。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天书一再要他考虑清楚，眼下这滋味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你。。。这是在。。。酱猪头吗？”燕飞阙断断续续的说。

　　　　天书没有理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一个微小的差错都会瞬间要了燕飞阙的命。

　　　　“我已经用极寒之气封住了你的颈部，热气不会下窜。我再导引着珠子里的气从你的百会穴散出去。这一步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能扛得住就行。”天书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燕飞阙有些纳闷的问。

　　　　“你喝过带气的可乐吗？一开瓶盖是不是气就会冒出来？但只要先轻轻的拧开一点瓶盖，让气散掉，再打开就不会气如泉涌了。”天书深入浅出的讲解着。

　　　　燕飞阙听明白了，天书这是拿自己的脑袋当可乐瓶了，在慢慢的撒气。道理清楚了，他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虽是如此，但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真得让燕飞阙很想去死。他不禁想到了孙悟空戴的紧箍咒，现在他能充分理解那玩意儿的厉害了。估计孙大圣每次都被唐僧折磨的不轻。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珠子里的气也渐渐由暗红转成了鲜红。看来天书这一手奏效了，燕飞阙的痛楚也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

　　　　他喘了口气问道：“天书，你还真行啊！看起来你很熟练啊，做过多少次了？”

　　　　“第一次做。”天书平静的回答。

　　　　“神呐！”燕飞阙懵了，原来他是天书第一个试验品，也就是实验室里那可怜的小白鼠。一想到白鼠，他便想起了猫死。也不知它现在怎样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从心底升起。

　　　　“猫死。。。。。。”燕飞阙心里默念着。

　　　　突然，燕飞阙感觉自己的头膨胀起来，足足超过了平时的三倍。五官也急剧的扭曲着。那颗本属于自己的脑袋，此刻沉重的就像一个铁疙瘩。

　　　　“我的头。。。成猪头了吧？”燕飞阙说出话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含混不清了。

　　　　“比猪头。。。还大一些吧。”天书老老实实的评价着。此刻它还真没想过燕飞阙心里的感受。

　　　　燕飞阙心里一阵酸楚，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想到了猪八戒。自己要是无法恢复原来的容貌，以后就凭这副嘴脸行走天下，也会被当作妖怪的。

　　　　他心底叹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决不再以貌取人了。丑陋的面容背后往往都有一段心酸的故事不为外人所知。

　　　　天书见燕飞阙半天沉默不语，只是不断的叹气。忍不住出声发问：“你觉得怎样了？是不是受不了了？”

　　　　许久，燕飞阙开口大叫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晕！脑子怕是烧坏了。”天书忧虑的说。

　　　　片刻之后，珠子里的鲜红色慢慢又变成了粉红色。燕飞阙的猪头也在消退。

　　　　“哈哈，我扛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嘛。不过就是当了一回孙悟空和猪八戒而已。若是能修成正果，这点痛苦简直就不是事儿！”燕飞阙得意的笑了起来。

　　　　天书则冷静的回复道：“这才刚刚开始。”

　　　　“啥？！”燕飞阙仿佛听到噩耗一样张大了嘴，刚刚开始？也就是说后面还有更加难以忍受的折磨在等待着他。他觉得咽喉发干，脖子僵硬。

　　　　此刻，他真得有些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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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试　验

　　　　“能不能就把那些红色的气都散掉，你接着吸取极阴之气修复你自己就行了？”燕飞阙很想这样央求天书，他打退堂鼓了。

　　　　但转念一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出去的话就是地上的一个坑。哪能反复无常呢？他还记得上中学时，他的班主任用浓重的西北口音教导他说“反复无常，小。。。小人也！”他鄙视小人，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挺过去。爷丢不起那人！想到此，他闭紧了嘴巴，等待着。

　　　　隋侯之珠里粉红色的气体在旋转着，应该是天书已经散掉了大部分灼热的杂质。

　　　　“我现在要把封住你颈部的极寒之气撤掉，那样的话，从彗星吸纳来的气体就会不受阻挡的进入你的身体。你会非常难受，甚至会。。。”天书没有再说下去，它知道，以燕飞阙的聪明能猜出下面的话。

　　　　果然，燕飞阙开口了。“甚至会死掉。对吧？”

　　　　天书“嗯”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我会帮你的，这一步我们会并肩作战。你并不孤独。”

　　　　燕飞阙“嘿嘿”地笑了一声。“说得还挺文雅的。天书你的文学功底不错啊。要是写网络小说，肯定能有不少收藏、推荐、打赏啥的。但我就不明白了，你难道不能把彗星混进来的所有气体都像刚才那样从我的头顶排出去吗？那样我岂不是就不会受罪了？”

　　　　天书沉默了一下，冷冷的问：“你害怕了？”

　　　　“没有！你看我像会害怕的人吗？”

　　　　“会！”天书斩钉截铁的回道。

　　　　燕飞阙无奈的解释道：“我只想打消我心中的疑虑。没别的意思。你爱说不说。”

　　　　天书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将所有的杂质气体都排出体外，你拿什么来脱胎换骨？就算你不想脱胎换骨了，但刚才经过你百会穴发散出去的杂质气体也会有一些残存在你体内。轻则几日之后你会变得疯疯傻傻，重则。。。。。。”

　　　　“还是会毙命。”燕飞阙果然很聪明，不用天书挑明了说。

　　　　“对。而且，转化程序一旦启动便无法停止。否则。。。。。。”

　　　　“还是个死。”燕飞阙终于明白了。他现在有一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怎样都是个死，那还不如拼一把！万一转化成功了呢？

　　　　这样想着，燕飞阙对天书坚定的说：“我没有疑问了！那就开始咱们奔向地狱的旅程吧。”

　　　　燕飞阙此时才注意到，他的颈部刚才有一条不易察觉的冰冻带，就像一个游泳圈一样套在脖子上。但此时，这个冰冻圈渐渐的缩小、没有了。

　　　　一股灼热的气流瞬间从他的额头向体内窜去，让他猝不及防。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就像被撕裂开一样，有无数条火蛇在里面撕咬着、缠绕着。

　　　　他全身的血管里，就像有滚烫的熔岩在游走，而且还在不断的升温、膨胀。似乎用不了多久，就会将他的血管撑破、撑爆。

　　　　燕飞阙忽然想起了《异形》，那破胸而出的虫子，等虫子都出完了后，作为载体的人，就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的空壳了；他还想起了许多表现火山喷发的大片，那里面的岩浆翻滚着、流淌着，所到之处灰飞烟灭。

　　　　相比较而言，他倒更愿意忍受刚才戴紧箍咒和酱猪头的痛苦。燕飞阙咬紧牙关挺着，一旦他决定要承受这痛苦，他就不该再抱怨和言痛。男人要像山一样屹立，呼天抢地的，那是风中的沙砾。

　　　　天书许久没有听到燕飞阙的声音了，它忍不住担心的问：“你。。。还受得了吗？”

　　　　“我。。。还活着。”燕飞阙的声音从那颗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脑袋里瓮声瓮气的传了出来。但，声音在颤抖。

　　　　天书吁了一口气，它将吸纳的极寒之气徐徐导入燕飞阙的体内，想和流窜在燕飞阙体内的灼热之气混在一起。这样既可缓解燕飞阙的痛苦，又可将阴阳二气合而为一，为下一步做准备。

　　　　随着阴气的注入，燕飞阙感觉有一股清凉无比的寒气缓缓的在自己的经脉里流动。与刚才的那股似岩浆一样的热气渐渐合在一起，而先前痛彻肺腑的感觉也好了很多。他知道，是天书在帮他。

　　　　“凡人因为在地上修炼，所以吐纳呼吸的都是浊气。而隋侯之珠吸纳的阴气却是来自于天外，乃是一股清气。再加上彗星带来的灼热之气是太阳风造就的，性属火，属于阳气，这两种气都是地上所没有的。故而现在你身体里已经具备了脱胎换骨的条件。这种机遇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相信世间没有几人能得此造化。”天书解释着，似乎真的为燕飞阙感到高兴。

　　　　燕飞阙静静的听着，此时他无暇顾及其它，只想何时才能从这炼狱般的境地解脱出来。他明白天书是在给他打气，那么他权且就当做这是一碗安抚他的心灵鸡汤吧。

　　　　见燕飞阙毫无反应，天书暗道：“也许是阴气还注入的不够？那我就再加大些力度。总不能看着他受苦而不管吧？”想到这里，它又开始忙乎起来。

　　　　阴阳二气在燕飞阙的体内游荡着，本来相安无事，而且还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但忽然间阴气大盛，打破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平衡。

　　　　奔涌的阴寒之气就像冲天的海浪一样包裹着阳气，很快，就将阳气全部裹在其中。

　　　　燕飞阙冻得牙齿打颤，浑身好似筛糠一样抖着。脸色灰暗，眼神发呆。只是，他的手依然将隋侯之珠紧紧的贴在额头上。他的神智还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天书敏锐地察觉到了。“糟糕！是我太莽撞了。”它急忙将阴气又开始往回收。

　　　　令天书没有想到的是，注入燕飞阙体内的阴气收不回来了！二气合一便就成了一体，再没有阴阳之分，而是一股强大的天外真气！天书计划收回阴气的做法，实际上却导致了这股真气的外泄。更可怕的是，对这，天书似乎已无力控制了。就像一扇门被打开之后，狂风呼啸，要想再关上门，难上加难。

　　　　燕飞阙突然感到自己体内的血脉在急剧的萎缩。没有了火烧火燎，没有了冰天雪地，只有一阵阵无法忍受的痉挛。他想到了凋谢的花，想到了枯萎的树叶。被抽空的感觉让他心慌。这是一种想抓住什么但却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是一种对生命近乎绝望的感觉。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天书有些慌乱了，它确实不知道会这样。它也是第一次操作转化程序，第一次也就意味着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意味着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对不起。。。。。。”天书自责着，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深深的懊悔。如果不能及时阻止，那么燕飞阙终将会被抽干了气血而亡。所剩下的就只是一具被掏空了身体的躯壳。它在道歉的同时，倾尽全力的在阻止着。

　　　　“没什么。”燕飞阙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他的心绪突然变得宁静了，怨天尤人于事无补。路是自己选的，也就要坚持走下去，哪怕这条路的终点是――死亡。

　　　　“你再想想办法。我相信你。”燕飞阙鼓励着天书。

　　　　天书无语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燕飞阙还将自己的生死交托给它。这份信任，弥足珍贵。

　　　　天书静下心来，努力的搜索着一切可以挽回局面的办法。它用极阴之气封住燕飞阙的百会穴，以阻挡真气的外泄。但天外真气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议，遇阻后只是短暂的停歇，之后就像破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而此时的燕飞阙，只觉头顶寒气如盖，接着便像天灵盖被凿穿了一样痛楚难当。一股气流翻转着，搅荡着向外散去。顿时，他的身体软绵绵的，隋侯之珠差点儿从手中滑落。他的五指牢牢抠住珠子，有气无力的对天书说：“继。。。续。。。”

　　　　天书放弃了再阻挡燕飞阙体内真气外泄的做法。封堵，看来是行不通的。因为它的确太古老了，力量已经衰弱到无法与新合成的天外真气相抗衡的地步了。

　　　　隋侯之珠里的粉红色渐渐变得很淡很淡，也就意味着已经没有多少残存的灼热之气了。它凝神将这最后一点彗星之气连同之前吸纳的阴气注入燕飞阙体内，将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