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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墨-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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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刘家这下可摊上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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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公子无忧(下)
刘家上下一片欢腾。
刘大员外记得自己小时候,老爹总说自家和那个七大世家之一的刘,是一个刘。
然而那些年这个刘字并没有给自己一家带来什么好处,反倒是什么时候都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老爹,被人嘲笑个不停。
后来老爹死了,自己和几个兄弟勉勉强强过日子,偷过金银,也埋过路人,钱渐渐多了些之后,又除了那些个弟兄,摇身一变成了员外才明白,自己这个刘是不是刘家的刘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这个人对刘家有没有用。
有用,你就是这个刘,没有,哪怕你拿出一本族谱,也能被烧了。
只是他没想过人生的转机会来的这么快,刘家和墨家对上,自己也就成了重要的棋子,旁人可能早就跑远了,但他不同,他可是经历了诸多风浪的刘员外,对于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他的理解,再精髓不过了。
我要有很多钱,我要取贼漂亮的老婆,我要让人他娘的尊重我。
这就是他的人生追求了,至于其它的,情谊呀、良心啊――“都是狗屁,都是王八蛋!”年过半百的刘员外看着门口的大花轿被抬进来,狠狠地咂摸了两口嘴里的烟,眼神却往远处飘了去。
刘家需要一个办事的人,但他可不想一直做这个办事的人。这个小镇平日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若非此次墨家那位公子一番别出心裁的绕路,恐怕没人会注意这里,等这些个世家打起来,这个小镇,就是最理想的避难之地。
“顶着刘家人的名头当跑在最前面的狗腿?”刘员外摇了摇头,他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相比那种日子,还是土皇帝来的舒坦。所以他借着刘家的人强抢民女,虽让那两人厌了自己,但也好过被带回刘家办事不是?
一个色迷心窍的手下的确是让人放心的,但对那些大世家而言,不也同样是不让人放心的吗?能被一根骨头骗去干活的狗,通常会被另一根骨头骗走。
“老爷。”家丁缓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一声,刘员外的眉皱了皱,对这个家丁却很是满意。
不慌,不乱,没堕了他的面子。
“不就是死了吗?随手塞个女佣进去,把今个先过了再说。见红就见红吧,红红的,喜庆,吉利。”心中虽有些不爽,但还是压了下去,娶妻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活着,发财。
员外和家丁的交流在一片热闹中并没有人看见,刘员外冲上座的刘家武者点点头,谄媚的笑笑随后看向门厅。
嗯,只要这两位爷还在自己家里坐着,就没人敢把自己怎么样,既然没人敢把他刘大员外怎么样,他自然要找个机会把别人怎么样。整个街上啊,今天就看谁没来或者谁礼数轻了,等明个一早就开刀。
当然,这得是没让他查出来那轿子里的死人是怎么回事,要是真有人用这种方式恶心他让他吃不好饭,他不介意让那个人,连同他的亲族,这辈子再也不用吃饭!
此间人声嘈杂是嘈杂了些,可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却是人声遮掩不住的,马蹄声响起的瞬间惊得方才还老神在在的两位刘家高手全都站了起来,下一刻,在唱礼的声响中,门板高高飞起。
冲在最前面的少年,刘员外认识,他叫君异夕,是这个小镇上最富盛名的孩子,聪慧的程度超出了许多大人的想象。
认出这个少年的瞬间,他的脸变得通红,因为他的面子被扫了,他这些天狐假虎威聚集起来的威势尽数被扫的干净,等这小屁孩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帮手走了后,自己将成为镇子上的笑柄,至于请自己身后那两位刘家高手相助,呵,不涉及他们两的任务,已经令他们生厌的自己如何请的来他们帮助?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被门口吸引,刘员外矮身窜入房中,在橱柜的花瓶上摆弄了两下,随后肩膀却是一沉,脖子在某种巨大的力量作用下硬生生被掰了半圈,看向了身后。
他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两个平日眼高于顶什么也看不上的大高手惊恐的眼神,他们的脸煞白煞白,活像是见到了天敌的羔羊,除了逃跑眼神中再也看不到半点别的意志。
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此刻,一生就这么到此为止的刘员外此时竟有几分快意。
………………
月满西窗,人坐屋檐。
墨羽并没有在镇里住下,这些年睡惯了草屋茅垫,募得转去那放着不少冰块的老爷凉房,他总是咳嗽。
忽然升起一份自嘲的感觉,当年初出茅庐,恰逢北方苦寒,自己在百族那里天为被盖地为床,风雪当风月,吃的住的都蛮自在,忙起来半点咳嗽的意思都没有,怎么如今身体反而娇贵起来,有习惯和不习惯的说法了?
“还在想那个小孩?”风尘仆仆的女将军站到他的身后,和他一起抬眼看天上的月亮,似乎能透过月光看到他的眼睛。
“却苦了他。”墨羽摇了摇头,墨葭没来,他本是有些惆怅的,可在上午,那惆怅却被更难言的苦涩所遮盖。
一个人的脸色居然可以变得那么快,从狂喜,充满希望,再到绝望。
居然只需要一个掀帘子的动作。
白玉皓叹了口气,在墨羽旁边坐下:“这本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世间不幸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虽然降临在身边的几率很低,但当它真的发生,谁都没资格去说什么。这是你我看见的悲剧,在你我看不见的地方呢?大商官吏的剥地三尺,大夏氏族的肮脏龌龊,还有那所谓民主的大周,繁华的三十六城域建立在多少乱葬岗和贫民窑上?”
“呼――”墨羽突然用力的吐了一口气,似是想要把胸中的所有事物在这个晚上吐个干净,随后像是用尽力气一般仰躺在屋檐上,仰面冲天,“玉皓,你还不明白吗?这世间种种,你置身其中时,但见声色犬马,红尘喜悲,因缘际会,错乱纷杂,但当你不去看时,不过荡荡虚空罢了,或许,就连虚空也没有……我们在沙场时,热血蓬勃,自觉世间焦点在此,可当你我在汴京煮茶之时,又能听到多少沙场故事?自己的故事只能感动自己,说与旁人不过是故事吗,倘若自己做了旁人,也便不会有难过伤悲、不甘愤懑了。”
“可你,不还是在往北走?”白玉皓侧过神看向墨羽,素手拨开他的发丝,眉目温柔。
墨羽正闭着眼,眼前无尽虚空。
“我这不是,还没看开吗?”
白玉皓一声轻笑,笑语盈盈似银铃,一男一女身侧里许,野地间闪着火光,有人一身丧服,在月色下,和清风哟,说着话。
………………………………
第五十九章、南北墨家
“在想些什么?”入秋许久,天气变得可亲起来,一身将军战甲的白玉皓见墨羽频频回头,策马上前,“在想那个小鬼?”
墨羽扭过头:“君异夕?”自和那个小家伙分别,已经好几天了,没想到白玉皓还记得他,该说那个孩子果然是良材美玉吗?
“是啊,我看你的样子,很喜欢这个孩子,不把他带回墨家吗?”白玉皓问,这些天他们率着羽林军,疾行千里,如今已经距离墨家外围的包围圈不远,这使得她更愿意说些并不是很严肃的事情。
墨羽摇摇头:“我如今尚且自身难保,拿什么去庇护人家,何况他本是英才,又何必要学我这个庸人?”
“那你还教他剑法?”白玉皓捂嘴轻笑。
墨羽很是无奈的耸耸肩:“你不是那个被我用剑法救下来的小姑娘了,居然开始嫌弃我的武功了……”
说着,扭过头去,一副伤心的表情,落在白玉皓眼中,平添了姑娘眼角三分笑意。
“嘘,禁声……”白玉皓正笑着,墨羽突然抬起手下了命令,一瞬间方才还在行进中的队伍全部停了下来,骏马低着头,林中之剩下秋蝉最后的嘶吼。
“是陆家斥候,走,咱们换个地方。”墨羽摆手下令退走,身后羽林军的骑兵点点头,尽数退入林间,而墨羽和白玉皓最后走出这里的时候,一队莫约百人的士兵端着土矛走入这里,身上的铠甲破破烂烂,甚至有些士兵的脸上显现出不正常的颜色,似是劳累过度。
事实上,白玉皓和墨羽并没有真正的离开,他们将马匹交到亲卫手中,带了十个护卫便折了回来。
“真是陆家的士兵?公子当真是神了。”护卫长张松倒吸一口气,“这些天都是陆家的兵出来当斥候,方才公子说是陆家斥候,我还不信……”
“有什么神的,不过是仗耳目之力罢了。宋家和儒家嫡系士兵出来巡查,哪有不骑马的?”墨羽对于“猜到”来者是陆家士兵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转过头对白玉皓道:“还是被你猜中了,挑着宋家斥候杀几天,儒门对陆家的态度的确更恶劣了。”虽然嘴上说着一切尽在所料之中,但此时少年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欢欣之色。
“知识分子无耻起来,怎么会比屠狗辈差了?”白玉皓似是对这些事情早有所料,事实上之前放过陆家只杀宋家的便是她定下来的,“不也在你意料之中?”
墨羽轻笑一声,却也没有否认。
“还是觉得不妥?”白玉皓问道,“可是在担心陆家?的确,儒家之中宋家理学最为无耻,儒门之中也少不了屈膝的君子,陆家心学却并非如此,那是一群真正有内心坚持的人……可你可有无想过,那些真正的陆家人,在今日的儒门能留下多少?”
“我知道,我从未怀疑过你。”墨羽摇头道:“只攻击宋家,激化儒门之内的矛盾,同时削弱宋家的军事力量,使得陆家有真正反抗的力量……世间从来不少野心家,陆家或许没有,儒家却必然有,这是我从不怀疑的……”说着,他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一旁的白玉皓伸过手来,冲他一笑。
“只是我很幼稚的在想,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为了自己的目的引起争端,放大他们心中对彼此的憎恶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真的是应该的吗?”重重的两声咳嗽,少年已经转身离去,不再看那在林中面黄肌瘦的陆家士兵,“你知道吗,我有些怕……”
“我怕有一天我真的发自心里觉得这种想法很幼稚很单纯,我怕我为了目的行驶手段,却最后习惯了手段而忘了我使用手段的初衷――我不是不忍心或说我不同意这样的战略,事实上若非你在此间或许,咳咳……”咳嗽着,少年的脸上升起些自嘲的神色“我应该是会亲自制定这些,也便没有这么多无谓的感慨了。只是……”
“我明白。”女将军快走两步,与他并肩,“你可以容忍无耻,但不能容忍自己习惯无耻,这是你的态度。”随即她转过脸冲着墨羽笑道:“你现在想这些干啥,不是说这都是荡荡虚空吗?还是说你改主意了,打算一门心思做墨家家主?”
“怎么可能?”少年展颜而笑,“我可是一个没几年好活的人。”说完,没有瞥见白玉皓骤然僵了僵的神色,便转过了身,步子迈的不小却也不大,而武学修为确确实实高出昔日茅草屋初见自己许多的白玉皓,却就是追不上。
……………………
李杰在门外转了转。
“先生今日有事寻我?”落风虽未达一品境界,却也是二品境界中的佼佼者,自然察觉得到门外响动,起身开门。
“今日,为墨家而来……陆家宋家已围了墨领,此墨家危急存亡之……”
“先生有话直说便可,我墨家中人无有太多礼法,也无从顾忌。”落风说着,欠身挥手将李杰让进房间。
曾在这里刮地三尺的父母官李乐和苏玉不敢再用,许多繁杂的事情自然堆在了落风等一干将领身上,尤其是落风,原本便是墨葭身边的护卫,兵法算不上绝佳但于政务也非一窍不通,自是被委派了最重的任务,好在这位叫李杰的书生的确有大才,将一应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给予这位书生应有的尊重。
“在下不妨先问一句,这些日子,将军可是有心事?”
“然。”落风点点头。
李杰自信的笑笑:“将军心中自是知晓,如今争端再起,恐怕又是狼烟千里,此时应当将所有重心放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上,而将军不爽的地方自然是在于,堂堂将军却只能待在地方,安抚民众。”
说着,他仰起头:“此时,墨家被分割为两地,一南一北,墨家根基在南而兵力尽数在北,恕在下之言,此时魔公子之行动,似有以北方为根基的样子。”
说完,他知道今天的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再多说免不得一句先生慎言,便鞠躬离去。
哪怕面临战争也要保证那些不知礼法的粗人贱民小人的生活安定?真是可笑的坚持!李杰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抖了抖手,好似那江山尽数在握。
………………………………
第六十章、不想当士兵的将军,不是好将军
洛州是三更天开始乱起来的。
不知道是谁往城主府丢了个火把,有意无意的点了城主收藏根雕和字画的地方。
城主霎时大怒,他乃是最最正统的儒门子弟,书乃是重中之重,忙叫家丁灭火,家丁不够,还叫走了大量的城防官兵。
李乐嚼着草根斜斜躺在马上,将银白面具留给笑遥生的他可以安安稳稳的做回自己,一杆长枪,吊儿郎当。一身墨甲的骑兵在马下养着因跋山涉水而耗费的精力,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准备,斥候已经潜入城中,只是儒家的那些个士兵虽然刻板守礼却是决然不会犯什么夜晚打盹的错误,越是底层的儒家人越是这般,这导致儒家的队伍通通战力低下,但同样意味着,偷袭儒家的营地和城池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从蛮族手里啃下这些个城池死了多少弟兄,这些士兵虽然不说,却是记得的。邱渊记得他出城的时候城墙之下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消散,残留着一丝嫣红,今天便又要抹一层上去?
他在城内留了些兵马,却是为大军反击时准备的,而如今李乐只带了三千骑兵,真的能攻下洛州吗?
他有些怀疑,却不敢做声。
呸~
李乐吐掉嘴里的草根,身子在瞬间于马上坐直,眼神中迸发出锐利的光芒。
“准备吧。”挥手,三千羽林军尽数上马,虽然心中留存着骑兵何以攻城的疑问,却仍是坚定的执行命令。死亡是每一位羽林军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只是在意为什么而死,是否死得其所。
三更天的梆子声悠扬的传出,城外虽听不真切,却也知晓了城内的时辰,马蹄下裹着碎布片,临近河道的地方土壤也较为松软,手势一个个传递下去,整个队伍在黑夜之中无声潜行。
无有杀声震天,南门已然洞开。
邱渊是位很有意思的将军,在庞仁旭和墨沣仍在坚守待援的时候便遣散了大多数队伍,安安稳稳的出城,在山里蓬头垢面的被李乐找到后羽林军不免有些微词,而李乐却说,这是个肯用脑子的将军。
儒家围了三座城,出了三支兵马,调了三位儒门弟子管事,自然要分个高下。若三座城都攻不下来,增兵是必然的,可有一座城已经被攻下来了,其它几位还有请求增援的脸吗?
同样的,他只是退出了城池,并没有被抓,此时占据了洛州的那位儒生亦是不敢出兵增援其它两处,虽然心里对于抢功劳无比乐意,但邱渊最初时的守城却是将他吓得够呛,只想安安稳稳的守住洛州,领个首先破城的头功便得了。
正是得益于邱渊这一手,庞仁旭和墨沣这几天守的游刃有余,虽然看起来岌岌可危,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危险。
正是得益于邱渊这一手,在城防士兵被调入城主府后,一群黑衣人悄然掌握了南城门,三千铁骑入城,丝毫无碍。
城内大道以青石砖铺就,尤其是直通城主府的路,在儒家占据后竟有人日夜清扫。马蹄声由远及近,声势慢慢变得浩大,缠着马蹄的碎步寸寸崩裂,马蹄声一开始难以听到,等到一行人到了城主府前,那马蹄的声音已经大过了府内救火的嘈杂。
可笑那儒生城主,见到李乐时仍在吆喝。
“兀那蛮子,忒是无礼,见吾何不行礼?”
李乐看着有趣,想想自己那个守礼的父亲,竟当真下马按照儒家的礼节行了一礼。这一礼倒是让儒生吃了一惊,军中多是些莽夫,竟有人能将儒家礼仪做的这般到位,想着不由对李乐高看了三分,随即大度的摆摆手,“今日暂且记下,救火要紧,先随我来。”
李乐亦是摆摆手手:“来人,给我绑了!”随后在那人吃惊的神情中夺了他的兵符,微微沉吟,下了几道命令。
儒生在一旁听得一言半语,随即破口大骂。
“你个禽兽,你怎能如此行事,今日在下认了你棋高一筹,可既然已是赢了,又何必为难我儒家士兵?”
邱渊眨眨眼,不想这个被自己数次击退的儒生倒不是个全部意义上的酒囊饭袋,居然识得李乐布置。
“战争不是我挑起的。”李乐丢下一句话,随即面冲北方,冲着那处他给儒家士兵设立的埋骨之地行礼,礼法标准,便是当世大儒也挑不出任何疏漏,身后儒生目眦尽裂,被捂住的嘴里不知会喷出些什么字眼,只是李乐最终也没有回过头。
……………………
“废物!”
下元百里外,子冯摔碎了手中的竹筒,那是他计划好乘上去的战报,战报之中他笔墨华章,倒也不怕被攻下了洛州的师弟抢了头功。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单纯的臆测那边并没有完全的攻下洛州而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因为洛州战场只有自己的伤亡报告而没有杀敌数目的统计。
“我真的只是臆测啊!”子冯一声哀嚎,这下好了,洛州下元和旧安本为犄角之势,可相互支援,这几天一边攻城一边面对魔公子的袭扰,战局已是岌岌可危,今日竟然让墨家重新夺回一座城,这是天助墨家啊。
而天助墨家,不就是天亡他子冯?
仔细想了想,一边想一边晃着手,手中兵符有些沉,几番动作,他背后已被汗水浸满。
“撤兵!”沉吟片刻终于是下了决定,如今墨家已经夺去了洛州,虽然不知道墨家那位唤作邱渊的将军用了什么手段,但配合着下元城内那个百族将领,灭自己应该还是不难的。
至于撤兵的方向……
洛州在下元的上游自己如今若是想回返儒门,渡河之时只怕会被墨家半渡击之,所以只能试着去旧安那里了,只是这样一说,其实只是苟延残喘吧,相当于把脱身的希望全部放在了自家的救援上。
募得,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他想起了先生曾经说过的故事,叫做蚂蚁过河。
过河时,成片的蚂蚁在平缓的河滩上互相紧紧地抱在一起;慢慢地结成一个圆形“蚁球”,蚂蚁越聚越多;蚁球越来越大;然后慢慢向河里滚去大约半个时辰;蚁球便会滚过一二十米宽的河面;安全抵达彼岸
那样的场景在先生的描述中实在太过震撼,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忘怀。
只是今日,他对这个故事生出了些许不同的感悟。
“传令!休整之后向北进军!”这一声声音很大。
“亲卫和我走,慢,先给本将取一套士兵的衣服!”这一声很小,只有门外的亲卫听得到。
“将军,您,要衣服干啥……”
“不该问的别问……”见亲卫的眼神有些部队,他笑了笑,“怎么,将军,就不是兵了?”
随即强行拔下亲卫的一身铠甲,又将自己一身衣服披在亲卫身上,亲卫苦着脸,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将军到底在干什么?
突然,喧哗声在耳边想起。
围城围的久了,自会对自家的营盘疏于防备,那原本安置好的一个个营帐的位置,在这些天里因为士兵们这个吵架那个受伤,已和原本的位置不大相同,加之庞仁旭这个百族将领打仗凶猛却没什么计策之类的东西,前营尚算得上齐整,后营已是散乱无常,几乎到了炊事班营帐一塌整个兵营就要被毁的地步。
冲锋的骑兵仍旧以李乐为首,这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将军眼神中有些许的疲乏,防火烧书房的计策是他定下的,其它士兵闭目养神时他叼着草根其实紧张的要死,等到进了洛州却又因为儒门士兵的性命而伤了神,此番又是大奔袭,体力到跟得上,只是心力却到了极限。
挑开飞来的箭矢,挑飞马前的人,这已经成了李乐此刻的本能,天转七煞枪引动着军阵之中的煞气,渐渐成了军威,三千骑兵以李乐为首,马蹄之下无有反抗。
“将军,李将军!”邱渊在李乐身旁,墨刀一横别开拦着自己的几杆枪,吼道:“如今敌军阵势已破,将军回中军便是,此地交给我们,定当让将军明天能在下元吃上早饭。”
李乐瞥了一眼邱渊,想要收回之前对他的评价。
这一点也不是个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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