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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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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明白了。”裴浚想了想:“阿翁方才说的其二,怕是跟曹氏有关,牛家与曹氏走得近,学弟此举怕是有敲山震虎之意。”
裴秀笑道:“浚儿说的是,这也不光是要震慑曹氏。文家之前树敌太多,宓儿此举无意中便有立威之意。以此与曹氏决裂,再向陛下昭显忠心,这时机选的好。”
裴浚接口问道:“阿翁,这其三又有所指?”
“不错,其三说来话长,便要说到牛继马后。”
牛继马后?裴浚知道这传言。
据说高祖宣皇帝司马懿早年得了一本谶书《玄石图》,上有各种预言,宣皇帝请当时星象大家管辂算过,多有重合之处,宣皇帝对此深信不疑。
其中一条预言,便是牛继马后。恰巧,当时跟随宣皇帝平定辽东的便有后将军牛金。宣皇帝恐日后受其乱,以药酒毒死了牛金。
此事本为坊间传言,牛金死后,其七子皆被封侯,官爵甚至在牛金之上。故而,这传言传一传便淡了。
裴浚不知道裴秀为什么会提起此事,难道真有此事?
裴秀点到即止,没有多说:“牛安之言,还涉及到世宗景皇帝的名讳,然则此罪并不足以定牛安生死。宓儿若是借此除掉牛安,陛下想必会欣喜。说不得,陛下便想以此为饵,借机除去一些人,便是那些替牛安抱屈之人。此次,牛安身后站着一派,宓儿身后站着一派,犹如两军对垒,又如两虎相争。而陛下便会坐山观虎斗,单等分出胜负,便将出手打压其中一派。因此,裴家不宜轻动,动则引发时局大乱,且让宓儿去做便可。”
“便只让学弟一人去扛?牛安可是武将,想必武艺不差。”
裴秀想了想说道:“为父方才与甄公和你伯父议过,牛安此人虽是武将,然则从未上过军阵,武技平平。甄公属下的郭延寿熟知牛安,也曾与宓儿切磋,他说宓儿武技远在牛安之上。若是一对一以命相搏,牛安必死。”
裴浚还是不放心:“牛家人多势重,恐对学弟不利。”
“这个无妨,宓儿已言明是一对一决斗,牛家不敢轻动。再者,有老夫为宓儿压阵,牛家别的人若有动作,要先考虑裴家的力量。方才你伯父为何亲自前来,便是听说牛家人齐聚牛安家,他来这里也是为宓儿作势。”
裴秀喝口水,接着说:“还有甄公,为父没想到他对宓儿如此关照,此时带着仪仗和长公主卫队来这里,摆明了便是要助阵。以裴甄两之力,便足以胜牛氏七家。至于姻亲?裴氏一家足矣。牛家人能拎得清,最多让牛安拒战,抑或是牛展等人上奏疏弹劾,绝不敢做别的事。”
“总要小心为妙,文世叔去了河阴未回,侯府那边空虚。”
裴秀点头称是:“浚儿提醒的对,晚些便让琰儿带护卫去侯府住两日。”
“这会不会太过张扬?”
“不至于,对外便说琰儿去照顾蕊蕊,如此也是表明为父的态度,裴家一动不动,岂不惹人议论。”
裴秀思忖片刻,接着说道:“唉,为父虽为宓儿助力,却不宜轻动。宓儿以一人抗牛家,若是胜了,宓儿一人受罚,或许会丢掉官职。文侯最多落个教导无方,罚些钱粮罢了。牛家有敢参与者,必受株连。若是为父参与,闹大此事,宓儿即便胜了,文家也会受重罚,为父也逃不过教导无方。伤人一万自损八千,非是良策。”
“学弟若是有失?”裴浚还是有点担心。
裴秀摇了摇头:“宓儿胜算颇大,为夫也会另有安排。”
裴浚听他这么说,便放下心来:“但愿学弟能处理好此事。”
“嗯,此事对他是次历练,对你也是。”裴秀想了想说道:“你无心地图一道,为父这一身才学,怕是要旁落。幸好宓儿得了你表舅真传,在地图一道颇有些造诣。如今,陛下答允为父可在太学开课授徒,宓儿当可为助教。”
裴浚听了,这才明白老爹前日让学弟整理地图知识的原因,原来是要走这路子,太学助教,不知学弟是否开心。他心里偷乐,低头请罪:“孩儿不孝,让阿翁浪费一番苦心。”
裴秀知道他的爱好,不多责怪:“你有心学问,便做好学问。不过,你也要留心仕途,在吏部有你岳丈照料,你无需费力。可我等终究有老去的一日,你是裴家长子,日后,宓儿,頠儿,乃至你伯父家的弟兄都要仰仗与你,你莫要耽于学问,须得在仕途多多用心。”
“孩儿领命。”这是嫡长子的责任,裴浚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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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鼎铛有耳
自灭蜀、弑君、禅位以来,京都承平许久,可供消遣的娱乐八卦大多出自康乐坊,可老听春色花边也不是个事。
十里亭决斗,便如虎啸生风,先是吹皱金谷河一汪秋水,继而在华渊池掀起轩然大波,一夜之间便登上各大酒肆口水榜头条。
泰始年间,皇帝开放酒禁,允许民间用陈粮酿酒,平民百姓可在各酒肆内品尝各地佳酿。
久而久之,酒肆便成为百姓闲暇时的聚集地,这里没有狗仔、没有抠脚大汉,却也有的是捉虱汉子、遛鸟闲人等各色闲杂人等。
青阳门东,新东市外,有一处名叫有一处的酒肆,是东市最热闹的酒肆。
大堂内,临街靠窗的雅案上,捉虱汉子正与遛鸟闲人讨论着决斗之事,他见醉剑客进来,连忙招呼:“兄长来得巧,京都有大耍子。”
醉剑客笑着拱手行礼:“哈哈哈哈,贤弟说的可是十里亭决斗之事。”
“咦,兄长方才回京居然已知晓此事。”
醉剑客坐在两人中间,吩咐酒保上酒,笑道:“为兄今日从河阴过来,路过十里亭便看到一把宝刀插在地上,旁边有许多人在围着看。恰巧那铁叫子也在,为兄一问他才知道是那文家的文宓要和牛家的牛安决斗。只是为兄急着跟东家回来,未曾细问,贤弟说一说,到底所为何事?”
醉剑客说完,便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捉虱汉子与遛鸟闲人跟着干掉碗中酒。
醉酒客看他俩意犹未尽,便吩咐酒保接着上酒,转而催捉虱汉子快讲。
捉虱汉子看酒来了,催遛鸟闲人来讲。
遛鸟闲人笑骂他一句,将自己听到的都讲了出来。
“原来如此。”醉剑客叹道:“看来牛安这次是惹到文宓了,勋贵间撕破脸的仇杀一向少见,先前还有传闻,曹魏旧臣牛家和文家祖上关系原本不错,牛安寻衅纯属谣传,”
捉虱汉子笑道:“铁叫子说那件事是真的,王家被抄家便是王林对文俶出言不逊,闹了文府灵堂才导致当场翻脸,王林打碎御赐之物,惹来抄家大祸。这牛安与王鹏是连襟,牛高氏强要为姊妹出头,在寿堂上羞辱文宓,反被文宓弟兄三个羞辱。”
遛鸟闲人嘿嘿一笑:“据说牛安还曾在裴府寻衅,当时裴家人没难为他。他这次不知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居然当面称无用山人为死鬼。”
醉剑客也跟着笑:“文宓早年乖张不驯,得遇无用山人才能学得书法、音律、茶艺,可谓浪子回头。如此羞辱这位世外高人,任谁都会拔刀相向,更不要说文宓常有勇烈之名。”
遛鸟闲人笑道:“这次也是文宓抢了先,否则单凭那一个犯忌讳的字,牛家便会被罢官夺爵。这都过了一日了,陛下未曾过问,想必便是酝酿着风雷。”
“或是在坐视两家争斗,好……”醉剑客看看四周,欲言又止。
捉虱汉子和遛鸟闲人立刻领会其意,跟着大笑。
捉虱汉子笑罢,问醉剑客:“兄长也是会武的,可知这两人武艺如何。”
醉剑客想了想:“为兄不知那牛安的本事,只知道文宓是有三箭退万敌的本事的,还有在太学门前以一己之力独战十九个沂山贼并格杀大半,其中不乏一些好手。”
醉剑客顿了顿接着说:“为兄在河阴会友时又听说一事。前些日子,河阴县高手快刀王雷与文宓一对一决斗,被文宓当场格杀。此子胆敢挑战并能战胜成名已久的高手,武力绝非虚传。”
遛鸟闲人在一旁接口道:“说起牛安,小弟有次去旺德福,倒是听那里有人议论过。说牛安在那里与王家人起了争执,被抽了一巴掌也没敢还手。都说他不过是名将之后,虽贵为齐王驾下护军校尉,却徒有虚名。”
醉剑客听了大笑:“看来铁叫子这次没胡说,昨日文宓拔出刀来,似乎是想当场斩杀牛安,牛安被吓得连连后退,一句话没敢再说,毫无武将血性,由此一事,高下立判。”
捉虱汉子想了想问道:“只是这文宓重伤初愈不足两月,还能在与人交手?兄长,文宓格杀王雷是真的?”
醉剑客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文宓的伤势似乎早已痊愈,此人虽年少桀骜,却颇多有侠义之气。那日王雷与人擒到他家眷,他使计逼迫王雷决斗。他杀死王雷之后,并未折辱,而是依约送到邙山乱坟岗中,他家部曲更是一直守到收尸之人前来才回。”
“没想到他倒是侠义之人。”捉虱汉子跟着感叹,继而又问:“兄长以为此次会不会真打起来?”
醉剑客沉思不语,遛鸟闲人接过话来:“这个不好说,陛下没下诏。不过,牛安的兄弟与堂兄弟昨日便带着子侄与护卫住在了牛家,想来是商议对策。”
“那文家呢?”
“文家没有动静。小弟在旺德福听说文俶不在京都,文宓回家后便闭门不出,概不见客。齐王的说客和裴浚都被拒之门外。不过,甄德与裴楷昨日似乎去过裴司空府上,不知谈些什么。”
捉虱汉子听了点点头,摸着下巴琢磨:“莫不是文宓怕了?”
醉酒客正要饮酒,听到这话放下酒碗,摇头说道:“决计不会,闭门谢客连裴浚都不让进,这是在说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三人正在议论时,东市的独脚琵琶被弟子推进酒肆来,径直来到三人身边。
四人见礼后坐好,独脚琵琶低声说道:“愚兄听诸位贤弟在说决斗之事,想必诸位还不知道。裴家小娘子带着裴家三十护卫去了城父侯府,据说里面还有十个虎贲卫。”
“啊。”三人齐声惊叹,齐齐起身,齐声再问:“可是打起来了?”
独脚琵琶连忙摇头:“这倒没有,这是昨晚之事,据说是裴家小娘子想念文家小娘子,这才过去。”
三个人大失所望,笑骂独脚琵琶说话大喘气,借着这话题,四人又开始分析裴家此举的含义,没人相信裴家这蹩脚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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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围观看戏
市井之人在谈论决斗之事,士林里也在议论,名士们放下煎茶,开始讨论文家茶艺的精妙和那首《沧海一声笑》的优美,都将此事可能的走向分析一遍,各抒己见,比往日清谈热闹许多。
王公贵族的府邸也在议论这事,牛文两家实力都不强,牛家是齐王的下属,文俶官职不高。文宓却是当朝尚书令的徒侄,又和广安公交好。
很多人都在猜想,这决斗到底能不能打起来,如果打起来,齐王和裴秀会不会参与,如果齐王因此与裴秀交恶,皇帝会如何处置。
看客们翘首以待,等待一天,也没见到实力占优的裴家有再多的动作。
这一日,百官上公,尚书台收到许多奏章。有弹劾文宓的,也有弹劾牛安的。大都是些御史在弹劾,希望陛下能平息此事。
所有关于此事的奏章,全部经尚书令仆射贾充之手转交给皇帝,皇帝对此不闻不问。
据说,皇帝在跟皇后讨论品菊会皇后要穿的衣服。裴秀也是不闻不问,上公下职依然谈笑风生。
又一日,先前弹劾的御史们依然在继续弹劾,尚书台收到大量弹劾文宓的奏疏,指责文宓目无尊长,请皇帝严惩。
尚书台依旧转到御前,皇帝照旧不闻不问。
据说,皇帝在跟皇后发愁皇后要在品菊会上佩戴哪根金步摇。
裴秀下职之后悠闲无比地去竹林会友,都是些高人名士,期间说起文宓之事,只说这徒侄不让他省心。
日头过午的时候,文俶终于回到京都,带来文虎的家眷。
原来这几日他一直在孟津帮着兄弟往这边搬家。
文俶一回,消息频出,京都的看客们立刻兴奋起来。
先是裴琰带着蕊蕊和裴家护卫从城父侯府离开,然后在文府外叫门。文宓亲自开门将妹妹带回家,裴琰也被留下小住,据说是蕊蕊要求的。总之,裴琰带着裴家护卫没回近在咫尺的裴府。
文俶回家之后便来到裴府,小坐片刻又去了广安公府,然后是裴楷的府邸,最后文俶才去的文府,在文府用过晚饭,醺醺然回到自家府邸。
牛家那边也很热闹。在牛安那里住了两天的牛氏兄弟刚离开,听说文俶返回,又重新聚集在牛家,期间家中管事四处,不知忙些什么。
十月初四,在看客们的期盼中姗姗来迟。等待的日子无聊而又漫长,文家居然一动不动,裴家也是安如泰山,反观牛家,据说依然在联络人。
尚书台依然被奏疏堆满,据说是四个人抬到皇帝驾前的。
御史们依旧在弹劾刷声望。今日有几个心急的御史施出跪宫门求面君的大招。
司马炎似乎也忙完家事,亲切接见几位御史,听御史怒陈文宓肆意妄为,司马炎勃然变色,下诏免去文宓的官职,罚一万钱粮。
听御史陈说牛安羞辱文宓家师,司马炎拍案而起,晋国以仁孝治国,师长为尊,逝者为大,如此无德之人,如何立于士族之列。下诏夺去牛安的爵位,并免去一应职事,贬为庶民。
最后御史中丞任恺怒斥牛安、文宓二人目无《晋律》,私下殴斗,请司马炎下诏阻止。
司马炎为难了,文宓毕竟是因为师傅受辱才发起决斗的,这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又以祖宗之名起誓,司马炎不让他报仇,岂不是让他做不孝之人。
这事司马炎不好阻止,只能事后严惩。
为了堵住御史之口,控制事态恶化,司马炎传下诏书,严禁两家事后寻仇,如果再有殴斗滋事者,一概罢官夺爵,罪加三等严惩。
诏书接二连三下达,皇帝只是惩处、训斥,并未阻止此事。
消息灵通的看客们热血沸腾起来,呼朋引伴乘车赶马,赶赴西门长亭。午时将近,谁都想先去占一个好席位。
也有好事的早早开始围坐议论,如若牛安不出门,文宓怎么打进牛家。因为有消息传出,牛家现在已经是护卫云集,必定防备森严。
文府这边三天来终于有了动静。文俶、王萱轻车简从来到文府,裴琰带着裴家护卫也回到裴府。裴秀、甄德、裴楷下职以后都各自回家,几家的护卫都在家中不动,没有传出护卫聚集文府的消息。
文宓在众人期盼之下,终于走出家门,身着一身白衣,手中抱着一个牌位,在门口拜辞文俶、王萱,嘱咐蕊蕊、文凯、文旻好好在家玩耍。他骑马在前,后面跟着张环、卫岳,带着六七个护卫,个仆役,骑着马,赶着车,车上有各种祭品。
路过裴家之时,文宓在门口拜别裴秀,裴秀叮嘱他几句,裴浚、裴琰下台阶拜过舅父牌位之后,裴浚带着几个护卫跟在文宓身后。
一行人走西阳门出城,路过广安公府之时,文宓下马拜谢甄德,甄德手下郭焕、郭延寿带几个人跟去。
西阳门外,裴术、裴坚等候多时,一行人会起,同赴十里亭。
十里亭外已经是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人早已围出一个空场,京都府的皂吏正在维持秩序。
文宓的长刀依然插在那里,正好在圈子中央。不是晋国人路不拾遗,据说是这几日有专人帮忙照看。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闲得没谁了。
文宓弟兄几个一起摆好香案,将牌位摆好,将各样祭品摆上,在中间放一个空盘。
所有人都好奇为何空着盘子,有人心中隐隐觉得这是为牛安的首级预备的,看来今日真是不死不休。
这话一传开,人群渐渐开始沸腾,眼见文宓这边已到,牛家人为何迟迟不来。
文宓这边的人都在香案西侧远远坐定,裴浚、裴琰、裴术、裴坚、张环、卫岳和文宓在席上跪坐等待,面前摆着有桌案,上面放着瓜果点心,几个人小声说着听来的闲话调侃文宓。
这边的来人让看客们议论纷纷,文俶、裴秀、裴楷这些长辈一个没到,清一色的年轻人,各个气定神闲,有说有笑。后面的护卫随从也不多,总共不过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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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如临大敌
看客们都在议论这边长辈为何不来时,看到东面烟尘大起,纷纷起身张望,只见牛家人浩浩荡荡已经过来,后面跟着大批宿卫军。
看客们心下疑惑:牛家人赶来,那便能打起来,不知宿卫军为何来到,很多人心中开始祈求,宿卫军千万莫要阻止此事。
看客们让开一条路,牛家人走近圈内,看着对面寥寥几十人,十分的惊讶。再看对面镇定自若的样子,分明是胜券在握,不由得议论纷纷。
今日闲人太多,到处都是看客,里圈站满了人,最前面的都被要求坐在地上。十里亭这一带是平原,也没个山丘,外面来的晚的只好爬到树上,不会爬树的,只好央告几句,站在别家辎车上往里观瞧。最外圈已经围满辎车,上面站满人,还有很多有身份的,有些人还是牛家兄弟在勾栏里的狐朋狗友,今日都来此看热闹。
有熟识牛家的,在牛家人中寻找半天没看到牛安,各个大惑不解,纷纷四处打听,难道牛安不敢出战,改派牛家人来群殴?
文宓这边的人也注意到不见牛家,开始猜测。
人群中有个特别的厢车,郭焕说是齐王在里面,文宓没有理会,齐王有胆子现身出来,他再去见礼不迟。
两边人还没开始对话,宿卫军已经入场,衣甲鲜明的军士挺戈持盾列队而入,围着场地站定。随后一杆王旗擎出,紧随着前面身披金甲的义阳王司马望,后面跟着数十骑兵,在空场北侧面南而立,列阵监督。
裴浚待烟尘散尽,说道:“是义阳王来了,我等去见礼吧。”
义阳王司马望,安平王长子,是晋国皇室难得的统帅,性格宽厚,才干过人,深得皇帝器重,掌太尉之位。
皇帝今日派他来,也是看中他的威望,担心文宓一旦有事,裴家会暴起发难。有司马望在此,足可以斡旋、弹压,不至于再生变故。
文宓这边早已知道今日比拼会有宿卫军到场,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几个年轻人悠哉游哉的来这里冒险。
文宓看到兄长们已经起身,笑道:“陛下有诏书,不许再有殴斗,稍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兄长们切记长辈的嘱咐,万不可起身帮忙。兄长们放心,小弟见势不妙,自会逃遁,有宿卫军在,牛家人奈何不得我。”
说完这话,文宓看着护卫们,吩咐他们:“你们也一样,都把刀解下来,放在后面车上。稍后打完,你们要按好我这几位兄长,谁有疏忽,小心我砍你们脑袋。”
护卫们纷纷应是。
裴术、卫岳调侃文宓几句,告诉他看好张环一人便好,别的兄长都不会舞刀弄棒。
几个人说着话,来到司马望马前,躬身下拜,口称拜见大王。
司马望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知道是这几家的青年俊彦,点头赞许,让他们免礼,告诫他们稍后不许妄动,说罢留下文宓,让其他人回去。
司马望上下打量文宓,眼前的年轻人一身白色的紧身短靠,一看便是练武的行头。外面没有衣甲,内里不见有衬甲,只有一件中衣。头上梳着发髻,插着一根木簪,额头绑着一根白带,耳边垂下两绺长发,平添一份英气,脸上没有一丝慌乱,身材微瘦,却不显文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腰间插着两根六七寸长的棍子,背上只背着一个刀鞘,想必是地上长刀的刀鞘,整个人一副轻松自若,志在必得的样子。
司马望常听老父王谈起他,总说这是难得的人才,今日一见,果然英气勃发,整个人气定神闲丝毫没有与人决斗的紧张,简直是这几日文家和裴家沉静如水的缩影。
司马望问他几句闲话,文宓恭敬有礼,从容应答。待司马望问他伤势,文宓先谢大王关怀,陈说已然伤愈,没有大碍。
司马望看一看悠闲自在的裴家子弟,再看看如临大敌的牛家,感觉决斗没开始,高下已判。文宓已经出来见礼多时,司马望还没有看到牛安在哪里。
文宓也在寻找牛安,牛家子弟来了二三十人人,带着上百护卫,却唯独没看到牛安,只看到人群簇拥着一辆竹帘蒙着的辎车。
直到司马望发话让牛安过来,辎车上的竹帘才打开,牛安从车上下来,四周响起立刻一阵嘲讽之声。
这是在嘘牛安的装束。
牛安头戴铁盔,身着明光铠,脚下踩着战靴,腰间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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