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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不曾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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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期而遇,她该用什么面孔对待?!
  耿雄谦身躯倚著木棉树,立在路的一边,与她遥望。
  叶蔚湘怔忡了许久,思念的酸楚泛滥出泪意,竟又再一次对著他垂泪。而他蹙紧浓眉,像是厌恶,所以她连忙低下头以衣袖吸乾泪水。
  当她再抬起头时,他已立在她身前,戒指摊在他掌心∶“你的。”
  “谢——谢。”
  她伸手要拿过,却在触到他手心时,让他盈握而住。她圆瞪大眼看他。
  “男人给的?”近些天他才知道她的诸多事迹,尤其她有一名护花使者,被誉为天才的白马王子般人物。
  不该再与她见面的,但汹涌的情绪澎湃,让他失去冷静,只想看她,不愿去想她属于其他男人,这女孩┅┅应该属于他的!
  他又将她拉近了些,以另一手圈住她腰身,看到了她的消瘦苍白∶“说话。”手劲才转为轻柔。
  “说┅┅什么呢?”她没有挣扎,只能以手轻贴他胸膛,不让距离太过接近,却又近似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真实的暖意。
  “戒指——”他说著∶“代表某种情意宣告吗?”
  “我不戴它已好些日子了。”
  “没有意义?”他指著银戒。
  她坚定地点头……一抹银光往草丛中飞去,让她低呼了声,下意识要奔去拾回,却让他搂了个死紧。
  “不许留恋。”霸气的命令像是王者宣告他专属的城池不容他人进占侵犯。
  “我没有,只是,那应该还给他,而不是轻贱他的心意,我不能那么做。”
  “除非你依然三心二意,否则就该对一方绝情到底。你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他严苛地道,不由分说吻住她唇瓣,不管她心意如何,他霸定她了!
  狂热的情潮再度波动心湖,她虚软地靠著他,颤抖的娇躯承受著他的狂烈如火,怯生生的藕臂圈住他腰,为这相属的一刻晕眩难抑。
  “我们┅┅该怎么办呢?”埋在他颈项间,她不夹期望地问著。
  “你会是我的牵绊困扰——”注视她受伤害的泪眼,他仍是诚实地陈述∶“我的生命不该有你,但┅┅上天总爱开我玩笑,随时要看我臣服倒地。”
  “那你为什么要来?你┅┅大可像以前一样走开,吓跑我,我┅┅反正我没脸自己送上门。”
  她当然知道自己太软弱,像是那种适合坐享其成、分享伴侣成功的米虫,而不够强壮到陪伴侣开疆拓土。也之所以,她知道他不会要她,将她看成累赘自是正常人会下的定论。
  可是┅┅难道这样的她就没有爱人的权利了吗?爱情本身为何要扯上那么多利益上的考量?至少,她可以做到不累赘他的地步呀!
  “我知道与你有相同背景的女人更适合你,但是┅┅但是┅┅你┅┅”天生的不善辩驳致使她什么申诉的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细若蚊吟夹著哽咽出声∶“你又为什么来?”
  伸出手指拂过她唇,复杂的颜色不断变幻。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能理智地评判好坏,他便不会来了。
  “没有什么女人会适合我。身为一名混混,社会上的败类,早就不该妄想娶妻生子,免得生下坏胚子,拖著人下地狱。”他冷笑。
  察觉又有一波放学人潮即将过来,他拉住她手穿过马路,往林子中走去。草丛后方放了一辆重型机车,也给了他们充分的隐私。
  叶蔚湘忧心地看著他∶“你真的打算走入黑道?那种生活┅┅”
  他冷锐的眼令她不能说更多。
  “这就是我不要女人的原因。我会走黑道,也绝不让自己有弱点成为日后对手攻击我的要害,而我更不要放一个自诩救世主的女人在身边,天天要求我改过向善!每个人有他合适的路走,在这一点你最好住嘴!”
  “为什么?难道你受伤不会感到疼吗?”她低下头看著他身体,尚有几处伤口未复原。姑且不论善恶是非,光是打斗必然的流血事件,还不够教人担心挂怀吗?
  他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当然会疼了,否则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著?”他的手掌眷恋她柔嫩脸蛋的触感,怎么也放不开。
  他不能有女人、不能有弱点,否则他的步伐会被套住,动弹不得,可是,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神智,却独独失魂在这女子身上,犹如中邪一般。他们也不过见过几次面,却总是纠缠住视线,那时他就知道,有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正在等著他陷入!
  然而他还是打不倒心中的想望,眼睁睁看自己意志被斗倒,奔来这女孩面前,不由分说地宣示强占,只因听说有那么一个卓绝不凡的男子早已占有守护她多年,并且打算拥有她全部的生命。
  他没有资格不允许,但他该死的就是不允许!
  只是,他要得起她吗?
  审视她美丽的面孔、纯真的眼眸、乾乾净净的气质,都是来自好家庭的教养才会展现的模样,与他比起来简直是极端;她太好,而他太坏。
  楚楚动人的眼波睇凝著他,不安地感觉到他的犹豫,徘徊在接受与放弃之间,直到他脸沉了下去,她的心也沉到深渊之中——他┅┅不要她?依然不要她?
  “我┅┅不会拖累你,我不会的。如果有人拿我威胁你,我会先自杀让他们无法害你;如果你要当流氓,那我也不会再说什么,我只是想在你身边┅┅不要推开我┅┅”结结巴巴的声音在涨红的面孔下逸出唇,她不要不战而退,至少他该给她机会,不要轻易放弃她┅┅耿雄谦看著她眼眶又涌出泪水,叹了口气。跟了他的下场就是要有自杀的心理准备吗?这是他最不乐见的事,又怎会允许它发生?
  “你还太小,不宜担心这种事。”
  “但是你不要我。”
  “我不该来,但又自私地不允许你选别人,让别人吻你、抱你。”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但他错估了男人自私的天性。他要不起她,也不要她成为别人的;这念头始终没变。
  将安全帽戴在她头上,烦闷的问题抛在脑后;他会找出方式的,也许在她成长之后、在他有基本的势力之后,他可以做最好的安排,反正是放不开她了。
  启动机车,让她坐上从未有人占有过的后座,他轻道∶“抱紧。”
  机车驶向大马路,风声呼啸在身边,显示速度惊人。
  他没说要去哪里,她也没问。
  “蔚湘!”
  一声不置信的大吼穿透机车咆哮声,传入他俩耳中。距他们五十公尺处,正僵立著森冷的陆湛,即使有安全帽遮住面孔,他仍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他的小女孩儿。
  耿雄谦煞住机车,冷冷打量著远方那个气宇轩昂、一派贵气的少年。
  就是他!
  他们心中一致有了答案。
  耿雄谦侧著脸看背后的她满脸惶然害怕,不自禁轻拍了下她交握在他腰前的手,再投去给那男子冷淡的一眼后,加足速度,转眼间不见踪迹。
  留下面孔森冷、僵直的陆湛,双眼燎烧著足以焚毁全宇宙的怒焰。
  就是那个不良少年让他小心呵护的蔚湘性情大变?是吗?终于给他找到了!
  第四章
  掀起风波无可避免,早晚她都得面对。
  只是她料错了,陆湛并没有告知她的家人。在她七点回到家时,没让耿雄谦知晓她家中的状况,所以他自是不明白当见到情敌之后,她所必须承受的不单只是来自陆湛的指责而已;更甚的,是家中更大的风暴。
  她只须单独面对陆湛,但那也是非常艰难的事。
  以温书为理由,她让陆湛带到他那边,方便谈话。
  他冷厉的神色无法掩藏∶“我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混混。”他丢一份资料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你是认真的吗?还是你想讽刺我?那种垃圾连你的一根头发也碰不起。”
  资料里记载的当然是耿雄谦的种种事迹,也是“正常人”眼中的败类举证。他想破了脑袋,也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天使与恶魔哪有可能交集?又哪来的机会交集?
  “父亲是一名杂碎,母亲出身牛肉场,三年前死于肺癌,一无所有,自甘堕落;从感化院出来,并不是没有人给他自新的机会,而是他从来没有打算当好人,成天与人打打杀杀,典型的流氓太保,以为流了血就是英雄。你怎会与这种杂碎在一起?难道伯父严格的教导,反而令你无法分辨是非了吗?你也学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对黑道人士怀有梦幻式的想像吗?把那种人当英雄看吗?蔚湘,我不相信你居然这么肤浅!”他等著她解释。
  叶蔚湘轻道∶“在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时,就陷入了,而且我们不能以自己的价值观去要求别人的行事方式,至于感情┅┅完全不是我能控制的。陆湛,我试过了。”
  “你没有试过!你如果有,就不会轻易去喜欢上那种垃圾。哦,不,那也不是喜欢,只是一时迷恋而已,著迷他身上野蛮的低下气味,因为那是你不曾遇过的类型。
  该死的男人,他竟因为你的单纯趁虚而入!“他逼近她面孔,茶几上的纸张被他拧成一团。然后,他注意到她纷红色的唇瓣微微肿胀,看到她颈侧有几处红点,猛地抓住她面孔吼了出来∶”他吻过你?!你让他碰了我专属的唇——以及我未曾碰过的地方,是不是?!老天!你连身体也给了吗?你把我守护了六年的身体也给了他是吗?“
  砸入脑海中的念头令他崩溃。不!他不相信,蔚湘不曾这么对他!不会的!将她恐惧推阻的双手以左手擒住,他探手扯开她衣领,想印证他的想法是错的,即使吓得她哭叫,他也不松手地搜寻。
  “不要!放开!我没有!你别碰我!”
  叶蔚湘被他疯狂的行为吓得哭了出来,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直到他没有找到其他红点瘀痕,疯狂的神色才稍稍平缓,才意识到她是叶蔚湘,他一直珍惜在掌心的女人。
  只是┅┅他能守著她一生吗?她被压制在沙发上,上身衣物不整,隔著内衬,他看清她姣好的身体已有少女的婀娜诱人。这般美丽的肌肤香体,不会是他拥有的吗?
  绝色的丽颜满是受惊吓的泪,他可以强占她的,但他终究无法狠心摧折他呵疼的花朵。只要占有了她,她就不会成为别人的,她洁纯的心性会令她只能从一而终,即使所托非人,但比占有她更重要的,他永远不要看到她伤心。
  在她再度挣扎时,他便放开了她。她连忙拉拢上衣,奔向门边。
  “蔚湘,等一下!”他连忙追上去。
  “不要!”
  以为他又要攻击她,她胡乱地抓起玄关柜上的一只饰物丢向他,饰物上头尖锐的玻璃划破了她手心,也打中了陆湛的头。他没有躲,只是呆若木鸡,任血液由额头滑落下来。她┅┅朝他丢东西自卫?!
  她打开门,发狂地奔向家门,然而家中所能提供的庇护并不能令她感到安全,她直直奔向楼梯间,投入外头滂然大雨中,她只想去一个地方——有他的地方。
  耿雄谦,她只要他!
  抽泣与泪水令她跑得无法呼吸,雨水欺来令她举步艰难,但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了下来她一定会昏厥。
  不知跑了多久,经过了几条街口,终于看到他的公寓远远在望;然而,灯是熄的,他不在。拍了门板数声,更印证了这个事实,他还没有回来。
  没关系、没关系┅┅她滑坐在地上,背靠著门,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远离了家门,她就安全了。
  她辜负了陆湛,但他怎么能那样地对她?
  用那种凶残的眼神侵犯她,怎么可以┅┅她好害怕、好冷、好痛┅┅手心划出伤痕,血与雨水混成淡淡的颜色,最痛的,还是她的心。陆湛是她亲近的人呀,虽不是爱人,但他在她心中是有一番地位的,亦父亦兄,再也没有人如他那般对她好了;然而今夜他想强暴她┅┅虽然后来住了手,但他眼中的欲望与疯狂已伤害了她。老天,他强看了她身体┅┅怎么会这样呀?是她的报应吗?
  “谁?”冷然的嗓音在楼梯那边响起,直到他看到一张泪颜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
  “是你!怎么了?”
  耿雄谦急忙过来。
  “雄┅┅”
  他扶起她,而她投入他怀中,哭尽她的委屈惊吓。
  流血的手心、凌乱的衣著、苍白无神的眼——他抿紧了嘴,将她搂入屋子内,隐约推想到最糟的情况。
  然而距他送她回家也不过三小时,她是怎么发生事情的?她的家人怎么保护她的?
  真该死!
  他任她坐在床上流泪,首要便是替她伤口上药,再给她找来乾衣服穿,否则她一定会生病。
  包好了手伤,他蹲在地上检查她手脚,边问∶“还有没有其它的伤口?”
  她抽噎著摇头。
  “先把衣服换下来,会感冒。”他举目四望,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而他的衣服向来少得可怜。扒了下湿透的乱发,他从床底抽出一只老旧的皮箱,里头有一件女用的大皮衣∶“这是我妈的遗物,你先去穿上。”
  她柔顺点头,走入浴室中。
  时间已晚,也许应该先送她回家。一般正常人家的子女不该深夜还留在外面,家人会担心的。听王正威说她的父母都是老师,家教很严,那种生活不是他这种人能体会的。
  叶蔚湘抓紧皮衣领口走出来,黑色皮大衣更衬得她脸色的雪白,永远是楚楚怜人的神韵。
  太软弱了并不好,但竟是因此揪紧住他的心,教他无法一贯地表现冷漠,只能不由自主地提供温暖依靠。
  耿雄谦将她搂入怀中。
  “等你好过一点,我送你回家。”如果她遭遇了最不堪的事情,也不该在现在盘问,她吓坏了,所以他只是允诺∶“别伤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我┅┅保护不了自己,我没有办法┅┅”
  “嘘,别说了,我明白。该死的是那个人,不是你。你闭上眼休息。”
  轻吻她额角,他脑中已然过滤出可能的人物。必定是那个家伙了,否则没理由他才送她回家,她会马上跑出门遇险。她向来不大出门的,除非有熟人约她,而下午他又与那人照过面!
  正常的男人都会想霸住她这个绝色女子,只是不该诉诸暴力的手段去摧残她。
  凭这一点,那家伙死一百次也不足偿罪!
  “你生我的气吗。”
  “不,我只想杀了那个男人。”他眼中的黑暗,证明他是认真地那么想。
  “不要杀人!不可以┅┅”她颤抖不已。
  他扶住她肩,让她看著他∶“蔚湘,如果你要跟我,就该明白我做事的方法,我只用我的方式去回报别人的挑衅。”
  “动刀、动枪又能证明什么?”
  “你别又来了!自命救世主!”他一拳重击向床板∶“我只有拳头、只有耐打的身体,我没有你认识的那些高级人物的背景与乾净。杀人与被杀,那是我选的路,如果你还搞不清楚,就滚一边去!”
  她吸著鼻子∶“我不是在要求你改变,也不是要求你不要打架,只是每次你流血了,我都好害怕。既然你要走那种不能回头的路,我也跟定了你,但┅┅我希望,对于一条生命,你能宽容一些,不要轻易去做这种事。”
  他沉默了许久,怒气早已消失,看向窗外雨已歇,道∶“我送你回去。”
  “雄谦——”
  “我答应你不杀死陆湛,他有受过武术训练不是吗?也许死的人是我。”他微笑∶“但他绝对讨不了好处,必须为侵犯你付出代价。”
  她怔了怔,在他快要搂她走向门边时,突兀地抓住他衣袖∶“你以为他强暴了我?”
  他拧眉∶“你看起来根本就是。”
  “我没有!一开始他也许有那种想法,但后来他没有,反而让我打伤了头。”
  “那你哭成那样——”他差点怒骂出来。
  “如果我被强暴了,绝不会跑来找你,我会先去自杀,根本没脸来见你。”
  她低著头倾诉,却被他托高面孔,迎面一阵怒吼∶“你这是什么想法?!自杀能有什么用?如果你被强暴了,首要的是杀死那个男人,然后更自信地活下去,这样你才配当我耿雄谦的女人!”
  叶蔚湘被他吼得一阵耳鸣,幸好没再掉出眼泪。
  “可是你不介意吗?”
  “介意,但你的平安更重要。”他口气略为粗鲁地在她头顶上叹了口气∶“是我不该惹你。”
  他又想放开她了吗?
  看到她眼中的疑虑,他轻梳著她秀发∶“你还太小,不该老是为这种事烦心。”
  “让我跟著你,好不好?”
  “傻瓜。”
  跟了他,会有什么幸福可言?他什么都没有。然而,自私的天性让他不顾理智劝告地惹了她,只想多贪取一些从未领受过的温柔。
  他已孤独好久了啊┅┅深黑的眼眸复杂地闪灿,紧搂娇躯的双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还有多少时间在这件事情上犹疑不定呢?
  深深吸了数口气,将她的馨香吸入脾肺,尽管他眷恋且不舍,却终须得放开。
  “走了,我送你回家。”
  陆湛已有一星期不曾踏入叶家大门了。
  这情况引起了叶氏夫妇的注目,没料到小俩口居然会有斗气的时候,这可是五、六年来见不到的事;不仅是因为陆湛对叶蔚湘百般呵护,更是叶蔚湘天生的柔顺不与人争,没料到这次会斗气如此之久,那恐怕是叶蔚湘当真惹得陆湛大怒了。
  所以叶夫人在周末见到女儿又独自进门后,忍不住道∶“陆湛有什么事在忙吗?”
  “我不晓得。”她低头应著,想躲回房间,避开种种询问。
  “你们没搭同一班校车吗?”
  “有。”
  他还是与她同时上下学,只是没有说话;她因害怕而躲得他老远,陆湛也不勉强。
  “那好,去叫他过来用饭,他好久没过来吃了,顺便好替你温书,期未考也快到了。”叶夫人叮嘱著,想让他们合好如初。
  向来听话的叶蔚湘却没有一如以往的顺从,她低声回应∶“我可以自己看书。”
  不敢看母亲的张口结舌,她遁逃入房中,虚软地坐在地毯上。
  许多的巧合让家人依然认为她是乖乖女,上星期陆湛突如其来的粗暴过后,并没有过来看她,所以当她十一点半回到家中时,家人只认为她一直待在陆湛家,不然也是一同出去散步了。早睡的家人没有察觉到她神态、衣著上有何不同,事情也自是这么算了。
  应是最亲近的家人,却有著遥远的距离,她无法放松的地方之中,“家”亦在其列。她无法扭转自己的认定,也无力去克服自己对父母威权管教所产生的恐惧顺服,当然他们都是关心她的,即使不苟言笑如父亲也不例外。然而对于人际关系的经营,她向来笨拙,除了顺服,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应对;对父母兄长都是一样。
  所以,当她为耿雄谦而震动不已时,无著处的心因为找到了安全的归属而雀跃;想他、念他、依附他,也为他带来了负担与烦恼。只有他在的地方才能让她真正松懈下来,不再呆滞无所依。
  可是她是他的负担呀,并且也令他一直考虑著抉择要不要她。她好怕他最后会打算放弃她,到时她一定会心碎。
  他很少找她,偶尔会在木棉道那边匆匆见上一面。他很忙,由他身上的伤口与脸上的戾气可以明白。那样的生命绝对会步上毁灭,但也是他唯一能走的,无法回头。
  不能去找他,即使思念啃噬著心窝,拧疼了知觉,但她依然好想他。
  她对他而言,像什么?她不敢问。他讨厌她哭,她也努力令自己坚强,不要常被吓出眼泪。
  二哥叶克已来敲她门板∶“小妹,出来吃饭。”
  “知道了。”她连忙起身,更换好衣服后步出房门。
  陆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脚边放著行李,这星期又得北上与父母团聚。原本他是要出发了,却被叶夫人一通电话叫了过来。
  “蔚湘,请陆湛一起来用饭。”叶继儒已坐在首位,对女儿下命令。
  她不想与他说话,楞在房间前,怎么也蹦不出一个字。只消看他一眼,那夜可怕的记忆又会涌来,不自禁的,她双手抓紧领口,脸色渐渐泛白。
  陆湛脸色阴沉,心口同时揪紧疼痛。额头的伤口已脱了痂,但对她造成的伤害会是一辈子的阴影吗?
  她心中有了别人!她的伤害会有人抚慰,而他则是一无所有,那就是他呵疼了她六年的结果,让她飞到别的男人身边?!
  多么可笑的安排!
  “蔚湘!”她的沉默令叶继儒不悦,声音略为大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女儿会有不听话的时候,竟公然反抗他的权威。“请陆湛用饭!”
  叶蔚湘头垂得更低,仍是不置一言。
  陆湛起身道∶“不必了,别为难她。这里就像我自己家,还需要请来请去的吗?”
  “太没规矩!”叶继儒拍了下饭桌,决定惩罚女儿的叛逆∶“中午不必吃了,回房去反省!”
  “伯父,蔚湘不是故意的——”陆湛是唯一敢与叶继儒谈论的人,习惯性要走近她保护著她。
  不料她被他的接近吓到了,面无血色地退回房中。
  房门碰声巨响,是沉静空间内唯一的控诉。
  所有人皆尴尬地立于原地,不知所措,只有急怒攻心的叶继儒立起身,准备走向女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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