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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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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三人心中,都突然多了一个念想,“它,要来了。”
箭,飞驰而至。
韩有清深吸一口气,一步向前,声音高昂宛若晨曦的雄鸡,“天地三清,日月伦常,青城山掌教韩有清,请老祖宗三剑!”
“这大概是第二剑了。”张维贞冷冷道。
“我从未想过会有如此情况。”丰仁帝面色不改道。
张维贞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熟悉的寒意。
自山中的寒意与当初剑斩黑云的一模一样。
光寒十九州的浩瀚剑气挥剑东进,那一剑的光芒不亚于天空中那两轮太阳,极致的寒意更似乎与这箭,相互天生就是仇敌。
张维贞漠视,丰仁帝深思,韩有清紧张。
一剑斩至。
无匹的寒光狠狠击在那带着火焰的箭上,无尽的寒气瞬息将那滔天火焰灭了一半,极致到能冻住空气的寒冰果然非同凡响,瞬息之间,那锋利剑光已然斩到了那箭锋之前。
“什么?!”韩有清惊道。
那剑光,仿佛置若无物一般,就这么透过箭斩了过去,飞向天际。
“果然。”张维贞冷视着,说道。
“怎么会这样,这,这。。。”韩有清一时间竟然呆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太小瞧金帝的箭了,他可是大逍遥。”张维贞说道。
“我来吧。”丰仁帝摇摇头,走出几步,昂首挺胸。
“马踏九步,造化真身?!”张维贞突然眯起了眼睛,“不愧是先帝,这等手笔,非子斯先生不得设计。”
随着丰仁帝的步伐逐渐迈进,每踏出一步,身躯就霍然拔长近一丈,九步之后,便是一个九丈的庞然巨人。
那巨人小山般的身躯傲然挺立在青城山旁,浑身金光闪闪,如同佛陀的功德金身。
“天地有道,降雷罚魔。”
九丈巨人声音如同天地洪钟,声音传出巍巍然若神仙低语,仅仅一句话,天中的云便如同被法则裹挟一般,瞬间凝聚出一片万里云海,遮天蔽日。
在那云海的正中央,竟然有一朵金色的圣云。
“那就是《九天伏魔神元雷法》的核心吧。”张维贞眯了眯眼睛说道。
那朵金色圣云越发亮,闪亮的金色与雷霆的金色一模一样,迸溅出了一阵如大地裂变一样的轰鸣,“轰!”
那金色圣云突然往外如猛击般劈出无数道闪电,那漫天的闪电犹如铺天盖地的网,而那支箭,则是无处躲藏的鱼儿,
“行不行?”韩有清略带希望地看着这漫天的雷霆。
无尽的雷霆连锁起来,在空中凝聚分离又融合,闪电与闪电之间碰撞出了一阵又一阵让人呲牙裂嘴的暴鸣声,无数雷霆,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了那支箭。
箭,依旧向前。
金光混含着天地正气和道法的清明,轰然撞击上了那小小的一团火焰,这次,雷霆没有扑空。
雷蛇在箭的外侧涌动翻滚,仿佛在用牙狠狠撕咬着那箭牢固的火焰外衣,箭却不管不顾,直直往前飞去。
渐渐的,无数的雷蛇将那火焰外衣撕扯殆尽,露出了那箭本质的光彩。
“就是现在!”
赵坤眼睛一亮,手中隐约又凝聚一把金色巨剑,一剑斩出。
春秋道义法,剑。
宏伟的金光如同炸裂的太阳,四散的热量被凝聚起来,化成骇人听闻的一道光束,那光束仿佛来自未知的文明,驱散着世间所有的邪恶,冲击到了那箭上!
光束,散了?
那箭的箭头轻而易举地劈开了那光束,一往无前地继续射来。
那箭光似乎带着嘲弄,正嘲弄着所有人的不自量力,更嘲弄着大弘帝王的无能。
我只一箭,杀一人,你们谁能挡我?
丰仁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怒吼一声,手中光剑瞬间光芒暴涨,剑锋所指,便是箭尖!
针尖对麦芒,两束极致的光芒撞在一起,那赤红色的箭与金光闪闪的剑,竟磨合成了一阵耀眼的白光,那白光带着力量碰撞出来的可怕的高温,仿佛能瞬间灼烧掉看着它的一切。
“噗!”
丰仁帝一口鲜血喷出,全身气运化作点点星辰散开。
他死死地盯着那飞矢,不再说话。
――――――
阿入的后辈小小的,背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小行囊,空气中沙尘味道很重,本应该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却没有一丁点的怨言,这让已经有些疲惫想要休息的燕青着实有点尴尬。
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先喊累吧?
燕青也只能打肿了脸充胖子,强撑着。
“阿入,你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走在路途中,燕青闲来无事问道。
“我们家是做茶叶的,我们家的茶叶,天下第一!”阿入得意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和王长饮是一个茶庄的?”燕青问道,“那怎么不一个姓啊?”
“我们茶庄里的人都不是一个姓的,”阿入想了想说道,她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说道:“张大妈姓张,李大叔姓李,潘大哥姓潘,长饮哥哥姓王。。。”
“行了行了,我也不用都知道就是了,”燕青苦笑道:“那你们这茶庄为什么叫张家茶庄呢?”
“我们的茶庄叫张家茶庄吗?”阿入呆呆地抬起头,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知道呀。”
“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是在外界,你们张家茶庄可是出了名的响亮啊!”燕青感慨地笑道。
“是因为我们的茶庄茶叶好喝吗?!”阿入兴奋道。
“还真不是,”燕青笑笑,“是因为你爹爹啊。”
“我爹爹?”阿入疑惑道,“我爹爹怎么了?”
“你爹爹厉害啊,逍遥四圣之一,当年为救你娘,你爹号称杀了半个江湖嘞,普天之下,无人不想一睹那张家茶师只手破京城的风采啊。”燕青笑道。
“可我们茶庄里的人都说我爹爹有些笨,”阿入无奈道,“说他总是不会变通,我们家的便宜都让长饮哥哥家占了,虽然爹爹从来没有抱怨过。”
“那你有没有抱怨过啊?”燕青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没有啦,”阿入笑嘻嘻道:“长饮哥哥对我可好啦,虽然每次他嘴里说出的话很刻薄,但阿入知道,长饮哥哥是最向着我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我。”
“王长饮那小子,我看不透,”燕青摇头道,“有时候机灵起来跟个大人似得,有时候又有些少年心性,还喜欢噎人,平日里让你忙东忙西的,可真到危机时刻了,还是让你先走了。”
“什么危机?”阿入问道。
“啊?没什么,就随口一说。”燕青心里一惊,差点露馅了。
“走了这么远了,也不知道还有再走多久,”阿入嘟囔道:“阿入有点累了。”
“累了?!”燕青立马眉开眼笑道,“没事,咱们坐下休息会吧,不打紧的。”
“不行!”阿入坚定地说道,“燕青哥哥,我不能当你的拖油**,我也要加油!”
“阿入,加油!”小阿入的精神胜利法很有用处,她大大圆圆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斗志。
“不是,那个没事,累了就休息会儿,我说真的。”燕青急忙地说道。
阿入依旧坚定,“燕青哥哥,你放心吧,不用管我,咱们走!”
说完,这小姑娘屁颠屁颠往前面跑去。
燕青这可算是哑巴吃黄连了,他只好哭丧着脸,叫道:“别跑啊,小心摔倒啊,阿入?阿入慢点!”
………………………………
第四十七章 子斯
清晨,天微微放晴。
找了许久,王长饮才在一座小山坡后面发现一条小小的溪流,那溪流水还算是清澈,虽然不敢饮用,但脱了衣服下去泡个澡也不失为是一种享受。几日没怎么洗漱,头发已经打成了一缕一缕的,这让喜好干净的小少爷很是别扭,衣服更满是灰尘,要不是自己聪明,早些时候带了两身衣服,还真是没得换洗。
他用手轻轻拨了拨那溪水,溪水微凉,却不至于刺骨,他小小打了个哆嗦,回头问道:“杨姐姐,这水对于你来说,应该也不冷,你要不要洗啊。”
“不洗。”
那女子清亮的声音依然倨傲,可语气比当初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了,若是仔细听听,这语气已然像是对个亲近的人说话了,言语间也没有对“杨姐姐”这个亲昵的称呼有任何的不满。
“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这小溪难得找找,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
王长饮弓着腰,从旁边拿起一块白净的皂角块,在手上抹匀,涂抹在自己的头发和脸颊上,轻轻洗去,这皂角看起来质量不错,用的不多,洗的就已经很干净了,里面的内衣已经有点泛黄,不过这几日温度都偏低,汗水出的不多,不然这味道也足以让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生不如死了。
“哼。”
随着一声冷哼,一个窈窕的身子出现在了王长饮的背后,那女子眉若冬枝,眼似秀波,脸庞没有一丁点的粉底也显得极为白皙,她修长的脖子衬得她的脸颊极为圆润,若不是那双眼睛中含着些鄙夷,便是一副古装美人的画卷。
“当年我跟我师父学习的时候,待在一个泥潭中硬生生活了半个月,那半个月,从泥潭里面瓢水喝,从树叶里找虫子吃,过也是过来了,”杨颂冷笑一声,“果然读书人,就是嘴上说的好听。”
“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王长饮笑笑,“读书人学的春秋大道,心智苦一些就苦一些了,这体肤嘛,哈哈,还是算了吧。”
“不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又怎么能受天将降大任?”杨颂冷声道。
王长饮笑着摇摇头,他抓过一个干净的毛巾,擦擦头发,抬起头来,快到正午了,放晴的太阳洒下层层的金光,蔓延在这一片金黄的草原上,每一颗草的金一片连着一片,一直蔓延到穷尽目力的极限。
阳光好像很暖,照在身上,舒服得很。
他突然发现,杨颂也是几日没有洗漱了,可身上却是一丁点的灰尘都没有,脸庞洁白牙齿也丝毫不黄涩,两排白白的牙齿很是健康。
王长饮惊叹地砸吧砸吧嘴,把湿漉漉的毛巾抖了抖,抖去了上面的浮水,放入行囊中。
杨颂看他不再说话了,也不好咄咄逼人,武人心态,也不在于能不能辩胜对方,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已。
王长饮洗漱完毕,就脱掉鞋子,拿起个尖锐的木刺,开始挑脚上的泡,每日走这么远的距离,每天早上都能多生出几个泡来,一开始的时候没有经验,走出来了泡也懒得去挑,那每一步走的都龇牙咧嘴的,后来真去挑泡了,又发现其实这泡也没什么可怕的。说挑不过就挑了,如此而已。
每次他在一旁挑泡,杨颂就免不了在一旁冷嘲热讽,嘴中又是什么我当年你这个岁数如何如何,现在的年轻人又如何如何,说起来这人嘴巴里面似乎也没有个概念,她才比王长饮大几岁?若真要算,二人也应该是一辈的。
不过这一日,杨颂却出奇的安静。
这让王长饮倒是有些不适应,他回过头去,见这女子正坐在地上,两个胳膊肘搭在腿上,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远方。
远方的日光微微泛黄,空中难得一见片片云朵飞舞,草原辽阔,女子淡雅,好一副绝妙的山水画。
“想什么呢?”王长饮笑道。
“我想什么,告诉你又有何用?”杨颂冷淡道。
王长饮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读书人没什么本事,就是揣摩人心这一方面还擅长一些,你若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给我说说,我说不定能帮上一臂之力呢?”
“跟你说?”杨颂回过头来讥讽道:“让你笑话我?”
王长饮摇摇头,“读书人得有读书人的气量不是?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骗鬼去吧,”杨颂冷笑一声,又回头去看那金日草原的美景,“你这人,没什么大智慧,全是小聪明,最是记仇了。”
“是吗?”王长饮苦笑道。
“你以为呢?”杨颂道,“要是搁在外面的朝廷里,你这种人最适合当弄臣了,逗皇帝开心,然后残害忠良。”
“我总觉得我没这么坏呢,”王长饮说道,“我要是这样的人了,那谁当宰相啊?”
“自然是子斯先生那样的人了,”杨颂声音不知不觉变得轻柔了,语气仿佛是从一片满是荆棘的黑森林一下子跳到了一片梅花园,“在我小的时候,我的师父曾经带我去见过一次子斯先生,子斯先生身材修长如竹,三抹美髯,青衣博带,眼眉之中任谁都能看到一股动若秋波静若处子一样的纯净,就像是初冬刚刚下的雪,不冷,却干净。当时我师父正准备顺走子斯先生一副画作呢,被子斯先生看见了,竟也没要回,只是微笑着看着我,说了句,‘好一个良才美玉,配得这画’,就放我们离开了,都跑了三十里地了,我师父还被吓得一身冷汗呢!”
听这话,王长饮倒是好奇了,他笑道:“这子斯先生,是何人啊?”
杨颂瞪大了眼睛,跟看到妖怪一样,惊道:“你一个读书人,连子斯先生都不知道?!”
“可能我还不算是个真正的读书人吧。”王长饮笑着挠挠头。
杨颂回过头去,淡淡说道:“对于子斯先生,我之前听到的一直是吹捧,说子斯先生是儒家开派五百年来的第二位圣人,是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第二人,也有人说若没有子斯先生,这中原早就成了金帝的牧马场了,当然也有不少人诋毁子斯先生,说只顾及个人的君子形象,干什么事情不干脆利索,才导致了大计的失败。但对于子斯先生,大多都是褒大于贬吧,毕竟衍圣公府都落寞近百年了,竟然能出一位圣人子孙将这早就名不副实的儒家第一学府名正言顺起来,本就已经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听你的语气,对于子斯先生很是崇敬啊?”王长饮笑道。
“你是不懂,等你长大了,进了儒家的书院,你就明白子斯先生在整个儒家的影响力了,连当今的儒家从圣纪子浪,当年都是子斯先生的得意门生,”杨松说道,“当年的子斯先生修身齐家治国都已经完成了,若是能将那大计完成,便是平天下,我中原若是再出一圣,哪怕金帝就是逍遥,那又如何呢?可惜啊。”
听了半天,王长饮挠挠头,疑惑问道:“你说的那个大计,是什么啊?”
杨颂看了看他,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草屑,说道:“你洗好了没有?”
王长饮一愣,“洗好了。”
“那就走吧。”杨颂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仿佛刚才说得不亦乐乎的人不是她一样。
“不是,那个子斯先生的大计是什么啊!”王长饮叫道。
回应少年的,是这一片苍茫的草原。
――――
风,依旧在呼啸。
张维贞冷冷地看着空中的那一支箭,双手握拳,狠狠打在这空气中。
裂痕破随着一切,仿佛将这世界如同画卷一样地撕成两半。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只箭上蕴含的不是力量,而是法则。
来自金帝的法则。
若是连这只箭的法则都破不了,安能谈破金帝?
被撕裂的空间向外呼啸着诡异的风,对外界发出如同洪荒猛兽一样轰隆隆的怒吼,如果箭竖直前行,必将飞至这空间乱流之中去,青城之危,自然化解。
“此术,可行!”丰仁帝眼睛一亮。
只见那箭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飞驰进入空间裂痕,瞬息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张维贞却突然变得凝重了。
没这么简单。
若是金帝的天狼弓被他就这么破了,那天狼弓何德何能与帝道牵黄剑齐名?
那空间的裂缝逐渐缓和,在没有外力支持的情况下,外界的灵气迅速补充到这一道空间裂缝中去,渐渐愈合这到仿佛通向无尽深渊的道路。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这安静地让人可怕,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张维贞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声音,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左右一看,瞳孔猛然收缩。
还是在山旁,还是在废墟之上,还是在虚空中。
周围却只有一个人。
那人不是赵坤,不是韩有清,不是古松主母,不是纪子浪。
那人脖子上披着一件雪白色的裘衣,正面带微笑地看过来。
他不是美男子,但笑容很迷人。
他不像是个绝世高手,但他偏偏就是。
张维贞深吸一口气,轻声吐字道:“耶律极?”
那裘衣男子微笑道:“你应该称呼我为,金朝皇帝。”
………………………………
第四十八章 枪阵
黑暗包裹着这一片世界,张维贞看着那男子,不言不语。
裘衣男子头发梳成了一条条的细辫,盘在脑后,头顶了一个如狼头一样装束的毛绒帽子,那人的长相其实很是亲善,普通的面庞是略带微黄的小麦色肌肤,全身衣服穿的很厚,但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毛皮衣服下结实而菱角分明的肌肉。
裘衣男子微微笑道:“惊讶吗?”
“这种力量,我没有见过。”张维贞说道,“这就是天狼弓的力量吗?”
裘衣男子看着他,说道:“我应该告诉你吗?”
张维贞笑了笑:“听闻被天狼弓射中的人,从来都没有活过。”
“只是之前,我从不敢小觑这天下的英雄。”裘衣男子说道。
张维贞说道:“那这一箭呢?你有没有信心?”
“若没有信心,我不会过来。”
――――――
呼。。。呼。。。
昨日久违的日光啊,没有在意所有人的眷恋,离开的毫不留情。
风沙又起,漫天的黄沙弥漫在这片空旷的草原上,一行人只能将几张替换包裹的布遮在脸前面,来抵挡这风沙的侵袭。
分兵作战,一队是王英,一队是广阳。
老头子年过花甲了,满头白须在风中迎风飘扬,正皱着眉头,两颗浑浊的眼睛直直看着前方。
“无论如何,广阳都是我们铁血大辕门的人,希望之前的事情在你的心里不会有什么疙瘩。”铁城跟在他后面,声音依旧硬如钢铁。
“我能有什么疙瘩,”王英哈哈笑道,“老夫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六十年的风风雨雨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若是连这点心胸都没有,早就死在了寻仇的路上了。”
“我倒是常听说那西北的江湖风气很差啊,”铁城说道,“据说每年死人最多的,就是西北。”
“秦人耐苦战,性子倔,脾气暴,”王英说道,“人若只是性子倔,是好事,若没点倔强的性子,就练不好武,但若是练好了武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那就是死斗械斗的下场。”
“不过西北厉害的江湖客也不少啊,”铁城感慨道:“如今江湖风评正盛的那位拼命三郎吕不侯,不就是出身西北的刀客吗?如今不过是合理境界,就已经疯传屠了一个有从心坐镇的名门大宗了,就连我们的门主都感慨,这江湖还真是代有才人出啊。”
“西北就像是个蛊,蛊你知道吧?”王英说道。
“蛊?”铁城微微一蹙眉头,“什么?”
王英笑了笑,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在南疆那边,有苗人,善养毒虫,他们为了取这天底下最毒的虫子,就把各色各样的毒虫扔到一个密闭的空间中,让它们互相吞噬血肉,剩下的那一个虫子,便是最毒,最可怕,也是苗人最为喜欢的虫子,这就是蛊。”
他叹了口气,说道:“西北,又哪里不是个蛊啊?黄土高坡,养出来了群剽悍勇武的民,人人修武,正如那虫子备毒,械斗相杀,更似那毒虫相互吞噬血肉,从西北出来的人啊,那个不是从千军万马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魔啊,那个不是能以一敌百,心性超群却也天赋惊人的天才啊?”
“我是不行了,靠着能逃能跑,能压住性子混了个老资历,出来对外都号称自己是关西剑,哈哈,不就是个借着这群天才老虎的老狐狸吗?”王英笑了笑,“可人啊,总是不自量,不愿意服老啊,我也是,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了,被广阳打败了,我才明白了,这江湖是天下人的江湖,我们这群老不死的,终究是逃不过阴曹地府的小鬼索命的。”
老头子紧了紧自己的披风,“若是此次还能活着出去,我就找个地方颐养天年去,借着这单子混下的金子,也足够老夫活完下半生了。”
铁城沉默了。
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老头子,他的确有自己自豪的资本,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世界中,一个武人能活到花甲,的确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有人!”突然,旁边一人喊道。
铁城一抬头,皱紧眉头,在远处,正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努力地走着。
“是那个小女孩和那个青年。”铁城说到。
他还是习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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