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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刀-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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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起身面相混鱼,忽得身影一闪,又出一掌,混鱼反应及时,抬刀横于身前,却仍被逼退了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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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二章 火刀半尘
混鱼向外轻啐了一口血水。挨过两掌,他已知悟临深浅,修为之高,约在范子旭之上。而悟临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心境亦非寻常。
他冷冷一笑,说道:“想不到群人之中还暗藏高手。”
悟临单手行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平淡说道:“出家人最忌打打杀杀,施主,既你已寻到对手过足了手隐,还请回去西域吧。”
连州向来知晓悟临深藏不漏,哪知悟临竟深到这般地步,虽妒忌,却是在心中笑道:好个秃驴,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你不是我对手,快滚回西域去。
混鱼懂得他话中话,干枯古心已不平静,带着些许愠怒,应道:“压了二十年的手瘾,岂是这些毛孩可以满足的?”
与他过招的四人,除李鸿道气神不稳,善顿重伤躺地,范子旭生死未卜,陆离抱着范子旭,全然不知所措。忽范子旭浑身一颤,从口中向上喷出鲜血,正打在陆离脸上,陆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再见范子旭浑身是血,思绪混乱。
怎么办,怎么办。他想起鬼仙医赠与的续命丸,忙从怀中掏出小瓶倒了两颗塞入范子旭口中,又见巫泽与净悲躺在地上,便轻放下范子旭,在二人口中皆塞入一颗。
刘兰芝哭喊着要冲上去与范子旭同生共死,焕焕知晓内场凶险,倘若刘兰芝贸然冲入,必定送命,只怕到时范子旭无恙,刘兰芝却先死去了。她将刘兰芝紧紧抱住,一边安慰道:“嫂子不要担心,有折柳在,师兄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她又何尝不想冲到陆离身旁?
范嘉志虽看似镇静,细细观之便可发现,他放于腿侧的两只小手已握成拳,微微颤抖。
悟临见混鱼不愿撤去,便无心再与他费舌,闪身而过,掌自袖出,向混鱼左胸劈去,不遗余力。他虽是佛门中人,整日念经吃斋修禅,到底是肉长的,对于少林弟子怎会不在意?况且净悲与善顿二人是他心头肉,却遭混鱼重创,他自是怒不可遏,虽如此,理智尚在。这便是多年修禅的成果了,无论如何不会迷失本心。
他在人前从未展露过武功,今日却不遗余力,叫众人大开眼界,何为“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布鞋踏过土地,却看似毫不沾地,白须飘飘,仙气袅袅,恰如西天罗汉横世而出。
混鱼暗暗吃惊,连退了两步,扬起手中大刀,对着悟临便砍,出刀虽快,却落了一个空,只劈中一道残影。悟临倾身向右,对着他左腰便是一记金刚指。他反应及时,收腰向后,又将大刀横过,以刀柄捅向悟临小腹。悟临却是踏地而过,绕至他右侧,对着他右腰,再出金刚指。他欲收刀回守,却是力不从心。虽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于他来说不过而而,终究使得动作慢了一拍,与他人过招,这一拍倒并不重要,倘若与高手中的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在这一拍之间。
他索性松手弃了大刀,以肘攻向悟临手腕。悟临左掌疾出,二人在眨眼之间“啪啪啪”对了不下十招,各自后撤。
此时的青龙偃月刀已如废铁。大刀虽猛,终究不够细腻,可斩万军,却无法奈何身手灵敏之人。混鱼盯着悟临,聚精会神不喘大气,这是他入到中原以来,首次感到吃败危机:眼前看似波澜不惊的秃驴,的确有些真本事。
悟临依是泰然自若,缠在左掌的持珠不曾脱手,一颗一颗缓缓撵动。
混鱼吐了一口气,下巴微扬,以示自己依旧未败,“方丈功夫十分了得!如此甚好,我便能放开手脚,以解手瘾。”说罢,轻提右脚向前,落地画了一道圆弧,右掌已然待续。
悟临面部依旧平淡,只是收起持珠缠于手腕。
连州见他如此,便知他要全力以赴了!
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悟临迅起,竟在身后留下一道残影,左掌向混鱼右肩劈去。混鱼全神贯注,见掌劈来,轻挪右肩躲过而右拳紧握,向悟临腋下轰去。悟临右掌疾出,宛若游龙将混鱼右臂缠住,只露出右拳,左掌对着混鱼拳面劈去。
混鱼大惊,使缩骨功收回右拳,成指剑,向悟临手背刺去。
悟临张臂露胸,两手好似无骨,随心所欲,忽急向混鱼手腕砸去。
二人拳掌相斗,双腿不曾空闲,只在刹那之间,已过二十余招。
无论旁人,连李鸿道都眼花缭乱,不禁感叹道:“少林不愧为武学泰山,悟临方丈武功精进至这般,我怕是只能望其项背,虽手中有玄冥剑,剑还未来得及出便被方丈一掌掀翻在地了。”
陆离同是吃惊,被悟临与混鱼的打斗深深吸引,全然不知怀中的范子旭已睁开双眼,直到范子旭咳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低下头,见范子旭已醒,喜道:“师兄,你醒了!”
范子旭虽醒,依旧无法动弹,体内正燃烧着一股无名之火,令他痛不欲生,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力转头向北面望去,见范嘉志紧抓着刘兰芝衣裳,吃力地将手臂伸起,挥了一挥。
范嘉志见他挥手,再也忍耐不住,“哇”地在刘兰芝怀中哭开了。
巫泽艰难坐起,龇牙咧嘴,只觉胸口剧烈疼痛,伸手去摸,却摸了一手湿润,正惊讶,低头望去,见胸口血肉模糊,当场一声惊呼,又昏了过去。
净悲倒是彻底醒来,看似若无其事,望了巫泽一眼,见他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且浑身是血,以为他已死,便到他身旁坐下,念经为他超度。
善顿深吸了一口气,吃力撑起身子,趺坐于地,劝自己心定神闲,却怎么也定不下来,只好在心中大骂道:方丈,一掌劈死这个王八蛋!
混鱼与悟临斗过五十回合。
混鱼只有一臂,初斗之时并无大碍,或攻或守,不在话下,久斗之后便露出了劣势,只因耗能是悟临的两倍。
第五十一回合,悟临双掌齐发,劈向混鱼双肩,混鱼知晓单凭右臂无法防御,便倾身后撤。
悟临迅速收回双掌,急起气神裹于双掌,肥袖顿时鼓起。
混鱼察觉自己上当,暗叫不好,然已无多少力气,再无可能躲过,便振臂自衣袖射出三枚鬼摸手。
悟临正要出掌,见暗器飞来,摇摆身子躲过两枚,另一枚用左手接住,忽然手指一痛,低头望去,见暗器之上长满尖刺,刺入皮肤流出黑血。他即刻明白过来:暗器有毒!
跟着便是一声喝叫,他竟生生扯断自己左臂。左臂掉在了地上,断处流出鲜红血液,过不一会,流出的血变成了黑色,浸湿缠于手腕的持珠。
混鱼大笑道:“秃驴,你怎这样冲动,竟将自己左臂给扔了?”
善顿离悟临最近,见到地上的黑血,不禁怒火冲天,站起怒喝道:“不光用暗器,还在暗器上涂了毒!你简直不要脸!”
混鱼淡淡道:“谁人规定,不得用暗器?谁人规定,暗器上不得涂毒?”
善顿全然不顾自己身份,只想宣泄心中不满,破口大骂:“无耻之徒!卑鄙下流!戴着面具的阴毒小人!脚趾只有四根,手指只有三更,眼睛只有一只,没心没肺没肝没脾的烂泥巴!”
混鱼只是望着善顿,似乎十分享受善顿气急败坏的样子,待善顿骂完之后,才淡淡说道:“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我不过入乡随俗而已。”
善顿语塞,怔怔地望着那张冰冷面具,听混鱼再说道:“我与你们不同,不会为了所谓的名誉拼死拼活。我只追求境界,至高无上的境界,只要能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毒一点算什么?我不光毒,而且凶狠,无论妇孺,想杀便杀!”
众人这才明白,混鱼面具之后,并不是孤独求败的寂寞面孔,而是嗜血成瘾的杀人狂魔!今日将江湖高手尽数集结在此,只为屠戮!
为何不杀平民?杀伐过于简单,便毫无乐趣。
混鱼狂笑了三声,转身向北面连出六发拳波。
李鸿道提剑赶去,匆忙之间接下六拳,正喘息,忽感到有风刮过。他暗叫不好,正要动手,却见混鱼已抓了焕焕回到正中,而狂笑不止,“今日你们,统统要死!我便拿这个女人开先刀!”
焕焕?陆离两眼顿红,脑袋“嗡”地一声炸过,而体内热血狂涌,要破身而出。
“啊!”他一声喝叫,不顾怀中的范子旭,抄起半尘一跃而起,而半尘红光大盛。
断刀重铸!
他离混鱼尚有五丈距离,而半尘重铸之后,长五丈有余,直向混鱼劈去。混鱼从未见过如此招数,当下面如土色,松了抓着焕焕的右手,一脚踢起青龙偃月刀要挡。
悟临顾不得疼痛,趁机救回焕焕。
半尘正劈在青龙偃月刀,发出一声脆响,又有星火闪过。混鱼顿觉手臂发麻,支撑不久。
陆离已红了双眼,见半尘被挡,抽回刀,在半空转过一圈,挥臂再劈,喝叫不止。
“喝!”
只听得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自混鱼手中飞出,“火刀半尘”一刀斩下,而混鱼张着右臂,不再动弹。
………………………………
二百四十三章 欲说还羞
陆离收了半尘,虽重铸红光不如方才那般耀眼,依旧未熄,隐隐约约,将灭不灭。
众人皆是舌桥不下,虽试刀大会曾见过断刀重铸,而今日之盛大,远非当日可及。
连州见混鱼一动不动,暗忖:方才陆折柳那刀的确威猛,任他武功再高,吃下那一刀也定是命不久矣,几如鱼肉,此时不上,更待何时。他便涌起气神,踏地而起,向混鱼冲去。
苏和几乎在同时,提剑冲去。
一拳一剑袭向混鱼。
通天德、徐行与乐生道长虽亦有夺誉之心,光顾着惊讶,见连、苏二人出招才回过神,然为时已晚。
苏和虽握有长剑,比连州雷拳长了数尺,连州出拳更疾。二人旗鼓相当,皆不肯松懈。
拳剑将至,混鱼忽睁了双眼,起右掌,向二人劈出。
二人始料未及,慌忙阻挡躲避。
混鱼怒喝道:“老子身为西域第一,怎可能如此落败。。。啊”
有黑剑自后背捅穿混鱼身躯。
然混鱼依旧未倒下,气神尽数涌起,劈掌向后。
范子旭大惊,慌忙收剑后撤。
混鱼已是恼羞成怒,再不管其他,对着范子旭连续轰拳劈掌,陆离横身而出拦于范子旭身前,使出玄武玉,将拳波掌风尽数挡下。范子旭自陆离身后而出,穿星剑大显神威,陆离紧跟而上,半尘火光随着劈削扫掠忽盛忽衰。
二人配合默契,进攻如狂风暴雨,混鱼已无力再挡,连吃五刀五剑,终于一声怒喝,向二人射出十余枚鬼摸手,趁二人阻挡间隙,踏风逃去。
练武场已是满地狼藉,残砖破石,鲜血暗器,数不胜数。
众人惊魂未定,面面相觑,依然不敢相信混鱼已逃。
静了许久,终于有人问道:“那个戴面具的败了?”
他身旁之人木讷地点了点头,应道:“败了。”
再过一会,欢呼声便刺破了天空。
练武场外,少林寺中各有数百名弟子,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晓不久之前天色黯淡风雨突变,还以为天神下凡惩戒罪恶。
陆离紧抱住范子旭欢呼一会,想起范子旭伤势,忙问道:“师兄,你能动了?”
范子旭笑道:“虽然隐隐作痛,的确已无大碍。方才中了那一刀,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陆离惊道:“我也以为你要死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将鬼仙医赠与的药喂你服下,看来这药果真有奇效!”
他不会知晓,鬼仙医口中“五十年开两朵”的五色奇花实为百年一朵,五色奇花摘下来后,置于干燥之中可二百年不变色,被鬼仙医制成药的那一朵乃是他师祖留下来的,被鬼仙医踩碎的那一朵,是他躲过千万名毒师怪医而采得的。
鬼仙医采得五色奇花后,对其呵护有加,又想将其制成良药,又不舍将其用掉,便将其藏了起来,每日睡前欣赏一会。遇了陆离,他忽想:不如将它赠予陆折柳,也算物得其所。哪知陆离对他毫不在意,他愤怒之下,便将五色奇花踩碎了。
陆离亦不会知晓,鬼仙医对他奇异的爱慕。
总之,中原江湖胜利了。
所有人皆是欢呼雀跃。胜利了,以后便不用提心吊胆了。虽未挣得荣誉,毕竟未曾出力,倒也能平衡。唯独连州忿忿不平,目光狠厉地盯着陆离与范子旭,欲将此二人暗杀,然方才他亲眼所见,此二人已不是当初稚嫩孩童,修为之高,怕是在自己之上。
他忽见地上躺着青龙偃月刀,对于陆、范二人的忿怨即刻消失不见,大摇大摆地走去将青龙偃月刀拾起,微笑说道:“此刀终于物归原主了。”
李鸿道本望着陆离,慈祥地笑着,闻见连州声音,转头望去,见连州捡了青龙偃月刀,想起玄武山惨案,笑容渐凝:若是我能出面阻止,江湖便不会寻去玄武山,玄武门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西域之人也就不会那么猖狂了。我若再易于妥协,有愧于心!
他走上前去,与连州说道:“连掌门,这刀,似乎并非你所有吧?”
连州一怔,望向李鸿道,见他神情严肃,也不心虚,答道:“西域之人是从我手中夺走的青龙偃月刀,这刀,怎不为我所拥有了?”
李鸿道说道:“你不也是从玄武门夺走的青龙偃月刀?要论归属,也当是玄武门的。”
连州脸色一黑,应道:“玄武门危害江湖,实乃妖门,我等将妖门铲除,自妖门寻到此刀,又经你手夺得,怎不为我所拥有?”
李鸿道疾言厉色道:“可今日却是你口中的妖门,拯救江湖于水火之中!”
连州顿时语塞,睁大了沧桑双眼盯着李鸿道,过了一会,压低声音说道:“开阳真人,你何时与玄武门混在了一起?”
李鸿道哼了一声,不再与他费舌,转而抱拳向众人行礼,高声说道:“诸位,今日全仰仗玄武门的两位小兄弟,我们才保全了性命。不论过去如何,自今日起,玄武门便是我武当山的恩人!”
围在练武场的武当弟子齐齐抱拳,郎朗说道:“自今日起,玄武门便是我武当山的恩人!”
其余人闻之,皆抱了拳向陆离与范子旭道谢。有人道:“玄武门是整个江湖的恩人!从今往后,有谁要与玄武门为敌,便是与整个江湖为敌!”
“对,谁要与玄武门为敌,便是与整个江湖为敌!”
人人握拳高呼,其声鼎沸。
陆离与范子旭相望一眼,心叹苦尽甘来。
李鸿道抬掌意识众人安静,翻掌向连州,说道:“西域之人已跑,留下了青龙偃月刀。贫道认为,当各回其轨,物归原主。所以,青龙偃月刀应当交还玄武门。”
四周却是没了赞同之声。人人小声议论,不一会,有人叫道:“青龙偃月刀乃是江湖打败西域之人的战利品,若论归属,着实困难。今日既各路好手皆在此地,不如顺便举行一场比武,胜者才可获得青龙偃月刀。”
连州冷冷一笑,说道:“如此也好,今日崆峒派来了一百二十五人,还怕。。。”
“连州,我聂千行从不服人,此次是为打败西域之人才入你崆峒派,既西域之人已败,我便不再是崆峒弟子,若我夺得宝刀,只为我所有!”
“徐行,你剑法平平,我向来不服,然当时危机当前,为了大义我才牺牲自己加入你茶人谷,既危机已除,我清云鹤便恢复独身!”
那些个贪生怕死,为躲避灾祸寻地傍身之人,见危急已去,个个跳出门派,摩拳擦掌欲夺刀。
李鸿道听闻此言深恶痛绝:身为江湖人,却连基本道义都不知,还夺什么刀!他一改往日温和,抽出玄冥剑横于身前,横眉冷目怒喝道:“谁要夺刀,先过了我这一关!”
有人道:“开阳真人,你已有玄冥剑在手,还想要青龙偃月刀,岂不是太贪心了一些?”
李鸿道怒道:“贪心的是你们!危急时刻卖尊讨饶,恨不得叫连掌门,叫徐掌门爹爹爷爷,而如今危急已除,却又跳出来说对方的不是,你们不配为人,更不配拥有宝刀!”
有人一跃而出,举刀向他劈去。他手中玄冥剑晃过一剑,那人的裤腰带便断了,还没来得及跑出两步,裤子落地,狼狈不堪。
他冷冷说道:“倘若我的剑再进一寸,你便可亲眼见到自己的肠子暴出体外!”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提上裤子仓惶而逃。
众人虽是心中有火,不敢说出口,只能干瞪着眼睛着急。
陆离见此,心忧:倘若青龙偃月刀回玄武门,众人会不会再次打着什么旗号上山寻事?虽此刀向来属于玄武门,既然能为他人所得,说明与玄武门并无缘分,不如不要。
他向前三步,正经说道:“诸位,危急已除,实乃喜事,还请不要为青龙偃月刀而翻了脸。我陆折柳虽为玄武门掌门,却也无心要回此刀,毕竟实力不济,无法掌控。虽我与师兄败了西域之人,倘若不是悟临方丈,我等皆已变做死尸。少林向来名望甚厚,寺中高人亦是不少,不如将此刀留在少林,以祭此战。”
众人虽是不愿,听到将刀留在少林,却也无法反驳,只能苦口应“好”。
李鸿道紧绷的老脸舒展开来,走至陆离身旁,抬手拍在陆离肩膀,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却不为贪欲所困,你将来定会有所成就。”
陆离笑了一笑,抱拳向李鸿道致谢:“开阳真人过奖了。”
众人便各自归去了。
青龙偃月刀被铁链束缚,投入了一口枯井之中。
陆离与范子旭领着六人回了玄武门,双肩无负,格外轻松,便相约去黄忠峰走一走。他提醒道:“师兄,麻绳在那。”范子旭笑道:“我们体验一番别样风味,走吊桥。”他笑了一笑,跟上前去。
吊桥依然悬险,再走,陆离已不如当初那般提心吊胆,反而觉得好玩,跟着吊桥左摇右摆。二人有说有笑,忽然,范子旭盯着右侧扶绳之下的一块木板,笑容渐渐凝固。
陆离玩笑说道:“师兄,你看见西域人又回来了吗,脸色这样难看。”他顺着范子旭眼神望去,脸色比范子旭愈加难看。
右侧扶绳之下的木板上有两行字,第二行字是“陆折柳曾在此修行”。第一行只有两字,虽被划了几刀,依然清晰。
那两字是“陆离”。
………………………………
二百四十四章 风静之后
气氛降至冰点。山间之风毫不识相,依旧吹个不停,使吊桥摇晃愈加剧烈,二人却察觉不到,各有心思。
范子旭直直地望着陆离,企盼他说“此乃他人离间之计”。上到玄武山顶以来,他已放下家仇,千方百计躲避着“陆离”这个名字。虽他心中知晓,日夜在身畔的陆折柳很有可能就是陆离,却始终不愿点破。如今一片温馨,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
可上天似乎有意让他为难。
陆离眼神不知该落到何处,不论落到哪里,总能感觉到范子旭滚烫的目光:我该如何开口?倘若我说“此乃他人离间之计”,师兄定会相信,可。。。可这分明是我自己刻上去的。愈思索便愈慌乱,愈慌乱便愈不安,脊背燥热,逼出汗水。
范子旭见他神色慌乱,心下已明,仍不愿当面捅穿,只是借口说道:“这吊桥着实晃的厉害,叫我头晕目眩,折柳,我们回去吧。”
陆离匆匆点头,折身往回走,直到下了吊桥,依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范子旭。
范子旭无心让他继续焦急,装作痛苦,弓身收腹抬手捂胸,喘了几口粗气说道:“啊,可能是伤未痊愈,我胸口疼得厉害,折柳,扶我回去吧。”他想,只要使陆离近了自己,四目相对,陆离便会从惊慌中回过神。
陆离虽上前搀住了他胳膊,却始终不敢正视他的双眼。二人缄默不语,一直往厢房走去。
刘兰芝正坐在厢房外的石阶上,与焕焕开心地交谈着,见他们二人走来,陆离搀着范子旭,神色慌张两眼乱飘,范子旭皱眉垂首痛不欲生,忙迎上前去急道:“子旭,你怎么了?”
范子旭抬起头勉强一笑,应道:“那日所受之伤的确严重,是我疏忽大意了,不过无碍,静休半日便好。”
陆离搀着范子旭入到厢房,扶他到床边坐下,却不道一声“告辞”,匆匆出屋。刘兰芝毫不在乎,只想知道范子旭究竟如何,便扒开范子旭衣裳使他露出胸膛,见他胸膛痂结得结实,未渗殷红,不禁疑惑:“子旭,伤哪里了?”
范子旭抬手轻触粗糙的左胸,无力说道:“伤了这里。”
刘兰芝顿时焦急,拨开范子旭的手又按又摸,“哪里?哪里?”
范子旭笑道:“向来腼腆矜持的你,居然强扒了我的衣服,我怎能不伤心?”
刘兰芝顿时红了面孔,替他裹紧衣裳,握拳轻捶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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