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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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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焕只是快速地说了句“知道了”,转身离去,直到听到陆离在身后说“就算我走了,师兄们也会对你好的,把这里当成家吧”,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着跑开去。
她里握着一把匕首。
晚饭后,她望着西沉落日终于想明白,不是夏柏魏杀害了父母,而是陆离,是陆离害了她们全村人。夏柏魏是奔着陆离的性命来的,若陆离不出现在村,村民自然不会受到牵连。
罪魁祸首就是陆离!她在心发誓,要杀了陆离为父母报仇,可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与陆离的牵挂羁绊,又有些下不去,再打气,终于下定决心,在背后藏了把匕首。
可她始终下不去,在陆离那句“把这里当成家吧”出口后,她更是接近崩溃,自父母去世,在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有羁绊的就只剩下陆离了。而自己却要亲割断这羁绊。
做不到!她飙泪奔了好久,终于在钢竹下停步,擦去眼泪望向星辰。爹,娘,你们会怪我吗?
也许再过些日子,等羁绊浅了,仇恨酿得更浓了,我便能下得去了吧。她叹了口气,倚着钢竹坐下,抱住膝盖瑟瑟发抖。
翌日,天未亮,陆离只身回了黄忠峰。他依然不敢从绳索上走,因为没有这个本事。在吊桥便上站了许久,身子随着桥身剧烈摇晃,他不再害怕,只是有些不舍,从桥下望去,只见一片浓雾。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就当做个纪念吧。他用八斤在桥边刻下“陆离”,想了想,将两字划去,重新写下“陆折柳曾在此修行”,望着歪歪斜斜的八个字,顾自笑了,笑着笑着便蹲下哭了。
骂自己无能,骂自己废物,狠狠捶打自己的膝盖,却弄疼了掌。
哭了一会,他起身走过了吊桥,直上黄忠峰顶。
四十八位师兄弟已等在下山口,却见他从山下回来,忍不住问道:“陆师弟你怎么从山下回来?”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张斌搭住他肩,轻轻晃了晃安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陆师弟,我觉得以你的气质适合去参加科举,没准就能考个榜眼探花,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这几个。”
刘建打趣道:“张兄你乱说什么,以陆师弟的本是考个状元不跟玩似的。”
众人哈哈大笑,丝毫看不出这竟是要被驱逐的弟子。
陆离随众笑了几声,忽然想起种下的土豆,便与众人说道:“众位师兄弟稍等片刻,我还有事未做。”
张斌“哦”了一声:“反正我们也闲着没事,不如陪你一起去。”
一行人跟着陆离来到一处僻地。
陆离望着光秃秃的土地,微微失落:“难道死了?”握着八斤刨了几个坑,果然未见到当初栽下的土豆,他苦笑道:“果然死了。”
张斌不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当初在这种下了土豆,本想来看看发芽没有,没想到竟连尸体都找不着。”
张斌笑道:“土豆只能在适合它生长的地方,你把它随便埋在这里,它怎么长啊。”
他叹了口气,也罢也罢,人都要走了,还管土豆干什么,转身却见范子旭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他惊喜道:“师兄!”
黄忠峰四十八位弟子在一旁指指点点。
“看,这就是打败泮师兄的天义峰弟子。”
“听说托心掌门给了他一本《玄道》。”
“没听说过,那是什么,很厉害吗?”
“不知道。”
范子旭自是懒得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他为陆离的人头而来,抽出无缨剑,直指陆离脑袋。“你的脑袋,我收下了。”
众人大惊,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玄武门第一弟子会对玄武门倒数第一弟子的脑袋感兴趣。
陆离亦不明白,惊恐地睁着双眼望着范子旭,“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范子旭冷笑道:“我怎么了?你应该问问你怎么了!自我见到那半块玉佩起,我便明白了一切。”
陆离不解:“你明白什么了?”
范子旭冰冷的面庞竟闪烁着泪花,悲不自胜,歇斯底里咆哮道:“我明白了一切!你这个盗墓贼的狗儿子!我母亲已安眠地下,你们却要将她的尸骨挖出来,只是为了一块玉佩?你说你们配做人吗?配吗!”
陆离欲解释,却见范子旭的无缨剑已经奔来。
范子旭气神尚未恢复,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好几次险些摔在地上,众人以为陆离可轻松躲过。
陆离却只是眼睁睁地望着无缨剑刺入胸膛,鲜血溅了范子旭一脸。眼泪悄然落下。红肿的双眼盯着红肿的双眼。
众皆哗然,全然忘记了应该阻止范子旭,只有刘建理智尚在,步并两跑去寻找卫清道长。
虽利剑切肤疼痛难忍,但再疼疼不过心。陆离颤颤巍巍地掏出那半块玉佩,捏在朝范子旭递去,咧着的嘴角缓缓淌着鲜血:“师兄,是这半块玉佩吗?”
范子旭眼珠一转,见到那玉佩上的半只龙龟,怒气更盛,又是一声咆哮,将整柄无缨剑刺入陆离胸膛。
陆离一声痛苦呻吟,再无力气,玉佩从上滑落,掉在地上,一只角陷进土。
他已气息奄奄,沉重的眼皮即将合上,却不愿在被冤枉死去,他用仅剩的力气轻声说道:“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娘亲已经但这半块玉佩是姐姐给我的,并不是我我我的爹爹已经死去,他不可能从坟墓爬起不可能”
他话未说完,泪已流干。
范子旭这才想起在池南分部,陆离口常提起的姐姐,顿时瞠目结舌,难道自己搞错了?左松开无缨剑,陆离应声而倒。
卫清道长恰好赶到,见陆离胸口插了无缨剑,不禁怒发冲冠髯须如戟,欲劈出一掌,却听陆离说道:“师父,别怪师兄,他曾救我一命,如今如今只不过取回当初的恩”
话未说完,两眼已闭。
卫清道长一把推开范子旭,抱起陆离以踏云步离开,众人皆跟随卫清道长而去,留范子旭一人望着陷进土的玉佩发呆。
………………………………
第三十五章 百转千折绕不出
() 黄忠峰厢房内,陆离躺在床上,盖着薄毯,双眼紧闭,嘴唇发白,满头的冷汗将原本光滑的脑袋衬得更光滑。
冸咏晨站在床边望着卫清道长喂陆离服下玄武丹,将伤口擦拭干净,心急如焚,不断追问陆离的伤情。
卫清道长不耐烦道:“若剑再往左一分,便直接刺破心脏了。”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袖抹去脸上因着急而渗出的汗珠。
卫清道长一边用毛巾擦拭满是鲜血的掌,吩咐道:“替我去药房取些来,再打一桶水。”
“是。”他开门而去,众弟子在门口久候多时,见他出来忙围上去询问陆离伤情。
“师父让我去取些来,多半是没什么大碍了吧。”正要走,却见范子旭迎面走来,刚咽下的怒气又翻涌上来,恨不得将眼前独臂之人撕成碎片。
众弟子亦望着范子旭,瞋目切齿。
范子旭知自己所为惹恼了众人,心有愧疚,只是低头迈步。
“折柳怎么样了?”
冸咏晨闭口不答,抬脚狠踏地面,踩起一圈尘土,从他身旁经过时刻意撞在他肩膀,险些将他撞翻在地。
他并不生气,只是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地重新站稳身子。
冸咏晨复行了数十步,停足狠狠说道:“若不是小师弟说希望不要追究,我就算被气神反噬身亡也要将你碎尸万段!”说话时始终不愿转身去看范子旭,怕体内滚涌的怒气战胜理智而做了错事。
范子旭苦笑一声,走至廊下就地而坐。
众弟子们不愿与他在同一廊下,纷纷散开去。既名次已定,也就不便在这久留,互相结伴骂着范子旭下山而去。
门前的血迹尚未凝固,落在地上似晶莹雪花,延伸开的十二条支臂令人打颤。范子旭想起了那年冬天,与母亲在雪行路,他问道:“娘亲,爹爹为什么离开我们?”母亲抚摸着他的脑袋笑道:“爹爹是个英雄,为了国家荣誉而献身了。”他在母亲的笑容看到了自豪,同时也看出了悲伤。他伸出,一片雪花落在他。
正叹气,一只脚出现在他视线,转瞬间消失,开门声紧随而至,关门声亦未落下。屋内传来依稀的人声。
“吃水,研磨成糊”
一坐便是一天。
范子旭喜欢夜晚。白天的光线太强,强得不允许幻影出现,而且热。夜晚好,记忆的画面会陆续出现在黑夜,如此清晰,凉爽的时候最适合伤感,混在眼泪,神不知鬼不觉。
亥时一刻,房门终于再次打开,却不急着关上。他身后传来冸咏晨冰冷的声音。
“小师弟醒了,你可以进去看看。”
他转身,只见到一个黑影逐渐隐于黑暗。
也好吧,一声苦笑,他缓缓站起,因久坐而使得膝盖僵硬,忽然眼前一片眩晕,他不得不摇了摇头以保持清醒,转身,见屋内亮着烛光,稍稍犹豫,还是跨过门槛进入屋内。
陆离依旧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胸膛缠了厚厚绷带,躺在床上不敢动弹。
卫清道长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进来了。”
陆离缓缓转动眼珠,只见到自己的鼻梁与天花板,气若游丝:“师兄。”
他站在床边应了一声,望着自己亲造成的惨状,紧握双拳控制住情绪。
陆离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不敢大口呼吸,胸膛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声若蚊蝇:“师兄,对不起,你给我的土豆我没能种活,我”
他忙打断陆离的话:“没事的,这里的土地不适合土豆生长。”不敢去看陆离,眼珠上翻强忍住眼泪。
陆离惨白的脸上浮起微微笑容,半眯着眼:“谢谢,谢谢你没有怪我”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情感,悲伤与自责,眼泪决堤,浇灌着已经干了五年的脸庞。
他对自己说,饮了太久仇恨,口干,所以流点眼泪润润喉。咬着嘴唇深吸了几口气,从怀掏出半块玉佩放在床头枕边,他指捏住道袍,轻轻擦去陆离光头上的汗珠,低声说道:“好好休息吧。”
出了门,他决定下山一趟,虽然未问陆离关于“姐姐”的事,但他知道夏柏魏曾想杀陆离便够了。
他初见陆离时,陆离双眉凝而不锁,眼角含晶而不明,嘴角塌而未舒,便可猜测不久前刚经劫难,是他口的“姐姐”收留了他,大概是为了帮助“姐姐”而惹上了夏府。
夏府极其好找,江南地区谁都知道夏府是福州府一霸。
他便连夜下山,以踏云步奔至施州卫城区偷了匹马,接连行了四日终于在第五日天微亮时进入福州府。一路上饿了打些野味,渴了饮些河水,倒也不那么疲倦。
自夏姬被陆离毒死已过去将近六年,福州府城门仍挂着白幡,有些晃人眼。守城士兵披麻戴孝,连枪上红缨都换成了白缨。
他欲上前询问,却招来戈戟相待,守城士兵见他右袖空空才放下武器。
他问道:“兵哥,为何城门挂着白幡?”
戴着头盔的守城士兵不敢多言,只是用枪矛驱赶他。
另一个士兵有些不悦,一把抓住晃动的枪身将其摁下,骂道:“你烦不烦,烦不烦,人不就是问一下情况吗,犯得着用枪尖对着他吗?他只有一条臂瞧见没?不懂尊重残疾人啊!”骂完往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哎兄弟别生气啊,他就这德行。我们这白幡啊,就是因为六年前夏姬在花婉榕喝酒的时候被人”
戴着头盔的守城士兵忙用捂住他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你不要命了啊,被夏大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两个士兵在城门口吵了起来,路过的行人见有热闹可凑,纷纷围拢。
范子旭在心记下了个字,朝城内走去。
花婉榕。
到底是南方大城,高大建筑随处可见,青瓦红砖,飞檐翘角。道路两旁摆满了摊位,贩子高声吆喝叫卖。
“包子,福记大肉包子!”
“来看一看了啊,天山脚下的人参何首乌!”
一路走去,并未见到花婉榕,花春楼倒是有一座。他拦下一路人问道:“请问花婉榕怎么走?”
路人听到“花婉榕”字脸色一变,又瞥见他空荡荡的右袖,虽惴惴不安仍好心为他指明了方向。
循着路人所指望去,是一座掉漆阁楼,未挂牌匾,若不是路人所指,就算花婉榕近在咫尺他也找不到。
门上红漆剥落,露出木材原本的褐色。把锈迹斑斑,一碰铁锈便会脱落。两张封条已经泛黄,沿边脱胶,随着微风摇摆。
他望着这幢立于繁华地段的破败阁楼,心里想道:也许楼内已无人,但好不容易来到此地,不如进去查看查看,也许会有收获。
他绕至后门,双眼一扫,便发现了藏身于暗处的四名杀,不过二品本事。
既然还有杀埋伏在此地,说明屋内有人。轻叩柴扉下,未有响动,想必屋主以为是有人来骚扰,便纵身一跃,进到院内。
院内有一竹亭,泛黄发白的亭内坐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姑娘,左捏着半块玉佩,右托着粉腮望着某处半人高的野草走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范子旭轻步走去,近了见红衣姑娘虽有些憔悴,依然遮不住如花容颜,忍不住赞叹道:“如此美丽,难怪折柳常惦记着。”
红妆听见人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范子旭站在她面前,惊恐万状,指一滑,玉佩脱而落。
他拂袖一卷,接住玉佩扔至眼前用左捏住,是只有后半身的龙龟,与陆离那块的确吻合。
红妆往后退了几步,惊恐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他将玉佩轻放在竹凳上,望着红妆说道:“姑娘不必害怕,是折柳让我来的。”
“折折柳?”只是听到名字红妆便已经湿了眼眶。心里念了千千万万遍,如今终于有了消息。只是小光头,你怎么不亲自过来?
“折柳他还好吗?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他不亲自过来?”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潜伏的杀未有所动作。
虽然他们已发现了范子旭,但他们收到的命令是等待陆离的出现然后砍下他脑袋,便懒得动弹。
他轻声说道:“进屋去说。”
红妆从竹凳上拿起玉佩放入袖,领范子旭进门而去。
屋内桌椅虽老旧,红妆经常打扫清理,倒也显得干净。她一直在期待着某天,陆离会出现在他面前,里捧着一束花,光头闪闪发亮。
没有等来陆离,等来陆离的消息也好吧。随便收拾了下,两人在桌前坐下。红妆泡了一壶茶,只是普通的茶叶,两人饮饮足矣。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陆离的消息,倒完茶还未坐下便忍不住问道:“折柳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范子旭端着茶盏的微微颤抖,顿了片刻,饮下一口,说道:“他在玄武门,一切安好,不需担心。学成便会回来。”
虽微微失望,不过还好,还好就好。红妆舒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捧着茶盏,享受着杯壁带来的温暖。
洁白的瓷杯,有一根微小淘气的茶叶漂在水面打转,引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明明在心猜到了大概,范子旭心跳有些剧烈,微微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美人问道:“我想请问,你的这玉佩是怎么来的?”
“玉佩?”红妆从袖取出玉佩,握在细看,“你是说这块吗?”
他点了点头。
红妆道:“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与心答案一模一样。他不敢抬头,不敢直视红妆:“请问,芳龄?”
“今年二十又。”
他喘气更粗:“生日是不是月份?”
红妆睁大了双眼望着眼前的独臂男子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范子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眼前一阵白一阵红地变幻着,不时有黑色闪电出现,将眼前世界劈做数块,用力甩头,依然是这光景。深吸一口气,颤抖问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你在你母亲怀孕一个月后你父亲便死了。”
红妆变貌失色,从椅子上站起退了几步,好似望着怪物一般望着他惊恐道:“你到底是谁?”
他将无缨剑放在桌上,背向后倒去,倚着椅背,左摁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果真如此。我母亲有块与你一模一样的玉佩,是父亲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和我母亲成亲后天,父亲被派到战场,不料被敌军将领砍下脑袋。我打听到了那位敌将,曾是明朝第一将军,陆鹰扬。”
………………………………
第三十六章 人中老鬼
() 确认了心判断,范子旭不愿再多逗留,临出门终于开口叫了声“姐姐”。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姐,也算血脉相连。
捆在城门外的马依在,他上马离开,盘算着回到玄武门如何与陆离道歉,是否应当告诉他自己与他“姐姐”的关系?
也许会因为这千丝万缕的牵连两人关系更近吧?
但一想到自己险些杀了陆离,便有些紧张,在路上多耽搁了些日子,于第八日才至山脚。
他已摸透这路与雾的门路,轻车熟路便上到了黄忠峰,寻到厢房却见床上空空,不禁有些疑惑,出门巧遇冸咏晨,问道:“折柳去哪了?”
冸咏晨面无表情:“他下山了,我们本想让他多休息几天,可他说既然自己是倒数第一,便没有资格再留在玄武门,执意下山。”
他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下的山?”
冸咏晨道:“一个时辰之前。”
他欲迈步去追,却听冸咏晨冷冷说道:“幸亏你良心未泯,未将剑刺穿他心脏。”
他稍稍点头,踏风而去。只有他知道,未能刺穿陆离心脏是因为当时身虚乏力,不断抖动才没能对准心脏。
只是沿着山路却未见到陆离身影。
一个时辰前。
虽伤未痊愈,但已好的八八,陆离找到冸咏晨,说明想法,冸咏晨皱眉道:“你伤未痊愈,还是再休息几天吧。”
他摇了摇头,神色暗淡:“我早该下山去的,却因伤延误。在此多呆一天我便多受一天煎熬,还是算了吧。师兄,替我与师父道一声感谢,我下山了。”
他向冸咏晨深深鞠躬,以感谢这五年来的指导照料,转身的时候,眼泪不住地流,但无可奈何,规则就是规则,是自己没有本事,不能怪谁。
沿着山路而下,经过吊桥的时候,他想再走上去感受峰间狂风,又恐自己贪恋而不愿离去,便只是驻足望了一会,叹了口气。
虽不认识山路,但路只一条,直走到底便是了。
踩着前人铺下的石阶,一边转头望着,在脑用力刻下沿途的风景,毕竟以后不会再见。
山间云,林鸟,峰间风,缝间草,如今再看却别有一番风味。带着淡淡的离殇,蒙上了一层朦胧。他将之称为“折柳之痛”。
忽的一脚踩空,幸亏及时刹住脚,他轻抚胸口舒了口气,暗叹神仙保佑,转身喊道:“焕焕你看”身后却空无一人。声音在崖间回荡,凄凄惨惨。
原来,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他一声苦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继续着脚下的步伐。
忽然,一阵凌冽的声音刺破空气。那不是猛兽的震山嚎叫,也不是苍鹰的霸主宣鸣,而是一种近乎变态的剧烈起伏的怪笑声。
陆离吓得一阵哆嗦,缩颈抱住自己的双臂向四周察探。
披风摇动的树影似乎变了样,宛如覆了魅影的妖魔,不断鼓动的草丛似乎随时会有鬼怪窜出。
他一声尖叫,加快步伐朝山下跑去。
身后忽然刮起一阵怪风,伴随着阴阳怪气的声音。
“小娃娃往哪里跑。”
他双脚骤然离地而起,朝一旁的树林飞去,四肢不断地挣扎,却见树杈迎面而来,不得不用臂遮脸。
怪异的笑声仍徘徊在耳边,他吓得不敢睁眼,只是不停喊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到抓着衣领的爪一松,整个人掉落下去,摔在地上失去知觉。
昏了有些时辰,终于艰难撑开眼皮,却见身遭昏暗,忽闻人声,吓得他立即闭上眼。
一人声音浑厚,气势磅礴:“我还以为你给我带了什么新鲜玩意来,原来是个小娃娃,带来作甚,又不能吃!”
一人声音干净敞亮,似曾相识:“你都多大岁数了,净想着吃。这娃娃是来当你徒弟的。你不是闷得慌吗,刚好给你解解闷?”
浑厚声:“玄武门五个掌门都吃狗粪的?怎么不给他们反倒扔我这里了。”
敞亮声:“马行千里需伯乐,璞玉成器需匠人,他这块好料啊,只有你能雕。”
浑厚声大笑道:“哈哈哈,无心,没想到你也学会拍马屁了,不过拍得我舒畅!”
敞亮声叹气道:“主峰驼只卫清看出这娃娃是好料,但他的心思又不在此,本事也稍显逊色,便不敢教,依然顾自玩耍嬉戏,头发花白的人了,还似顽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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