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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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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跃下马,往那浓雾看了一眼,便入山去。

    黄忠峰弟子正于练武场修气神,只卫清道长一人坐在道虚宝殿静静趺坐,却是鲜见地皱着眉。

    陆离迈门而入,见卫清道长两眼未睁,不好去打扰,打算坐下等卫清道长睁眼再于他细说,却听卫清道长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开口?”

    他收回正要撑地的,站得端端正正,望向鹤发白眉的卫清道长,忽然心里一酸,几乎要将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但事已如此,若不与玄武门划清界限,只怕又会招来灾祸。

    他埋首望向灰暗地面,强装冷漠道:“师父,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师父,从此以后我不再是玄武门弟子。”

    卫清道长静静道:“为何?”

    他双拳紧攥,“不为何。”

    卫清道长接连问道:“在黄忠峰你不快乐吗?在黄忠峰没有你牵挂的人吗?黄忠峰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灰暗地面渐渐变得亮白,初见卫清道长与冸咏晨的画面浮现出来,两人的拌嘴依然欢乐。他在心答道,在黄忠峰我很快乐,您、泮师兄、焕焕还有其他都是我最牵挂的人,黄忠峰是我的家,是我最想安眠的家。

    出口却说:“是的,不快乐,也没有牵挂的人,这里不过是我一个路过的地方。”话才出口,左指甲已嵌进掌,逼出汩汩殷红。

    冸咏晨修气神时总觉有些异样,虽体内气神汹涌澎湃,但似乎少了一股无名气,虽是可有可无,但也令他懊恼,便收了状态向道虚宝殿行来,欲与卫清道长商讨对策,入门却见陆离站于门内,不由得搂住他肩膀喜道:“折柳,回来啦?”

    陆离却是脸色铁青,不言不语。

    冸咏晨不禁有些疑惑,又望了望闭眼的卫清道长,摇晃着他的身躯笑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喂,老头,你是不是又一个人偷吃荸荠了?”

    卫清道长忙睁开眼从地上站起,怒道:“咏晨,不要胡闹。”

    冸咏晨这才吐了吐舌头,收回双臂立于堂内,却仍不知陆离为何这副神情,便在陆离脑后瞪着双眼,指了指陆离脑袋,只张嘴不发声问卫清道长陆离怎么了。

    卫清道长摇头叹息:“他说要与玄武门脱离关系。”

    “什么!”冸咏晨立刻收了笑,抓过陆离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急切道,“折柳,告诉我师父又疯了。”

    陆离只是挣脱他的双,冷漠摇头:“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关系。”说完便转身欲离去,左脚还未迈过门槛,被冸咏晨一把扯回原地。

    冸咏晨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一副无赖模样:“陆折柳,你给我解释清楚!”

    陆离冷笑抖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冸咏晨道:“为什么?”

    陆离只是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陆折柳!”冸咏晨一声怒吼,连卫清道长都吓得震了一震,“你若想走,可以,先过了我凌光剑!”腕一抖,一柄清剑握于,拦住陆离去路。

    陆离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与他过招,却见凌光剑横扫而来,逼得陆离出刀架挡,刀光剑影之间,两人已打出门外。

    冸咏晨与陆离同为一品,一柄凌光剑扫去他平日尘气,将他衬托得如同羽化神仙,横剑之间气度非凡,此刻却被情绪冲了理智,胡乱出剑,只为阻挡陆离去路。

    而陆离早已心定,虽无章法套路却是刀刀必须,除去架挡再无其余动作,十招之后,半尘“顽石沉海”,凌光剑脱,直插入土。

    冸咏晨目瞪口呆,望着仍在摇摆的凌光剑不知所以,却听身后卫清道长说道,“咏晨,心乱了剑就乱了,折柳倒是不错,心终于静了,心静了刀便稳了。”

    陆离再不愿听他讲话,收刀准备离去。

    焕焕也已赶来,却只见他落寞背影,心无限惆怅。

    “折柳,夏南的尸体并未找到,也许他尚在人间,你不必自责。”

    陆离并未回头。

    “折柳,你可知黄花树为何长不高?因为”

    陆离终于回头,却是面目狰狞道:“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却撞上焕焕的失神落寞,不禁心底“咯噔”声响,有什么落入心潭,荡起层层涟漪。

    他再也不堪忍受,一声喝叫踏风而去,留下愕然的众人和伤心的卫清道长仍在原地叹息。

    你们怎知我心痛,若能重来,我是千百个愿意千百个恳请想要留在这里。可我是天煞孤星,只会带来灾祸,又怎能与牵挂的人相伴左右。有一种爱叫做放。

    泪如雨下。

    他在曾经与焕焕一同遇到大虎的林子坐了一天,望着叶缝的太阳逐渐变黄,逐渐西沉。

    福州府夏府。

    范子旭终于睁开双眼,却见周遭不再昏暗,头枕帛枕,身盖缂丝布衾,桌上放着一只龙首黑玉香薰炉,有怡人香味自小孔飘出。

    他自床上坐起,背靠床头,才见身下竟是凤求凰红木床,这等奢华,也只夏府才配拥有了。

    门“咳嗤”打开,夏柏魏端着一碗药进入屋内,将瓷碗放在桌上,于床边坐下,两指搭上他脉搏,片刻之后满意点头:“恢复得还不错。”

    他嫌弃地收回,虽十分吃力却毫不犹豫,既已确认这是夏府床榻,他不愿再躺,欲掀被下地,却怎么都使不上劲。

    夏柏魏起身端来瓷碗,舀着汤匙让汤药快些冷却,待升腾的白气不再明显,便将瓷碗放到床边茶几上,吩咐范子旭快些喝完。

    范子旭别过头去,一脸鄙夷:“不要,拿走!我不喝你这种无耻之徒熬的汤药。”

    夏柏魏笑道:“可是无耻之徒救了你一命。”

    范子旭怒道:“若我还有一口气,定不会让你救我!”

    夏柏魏苦笑摇头,端起瓷碗,舀了一匙汤药,放在嘴边轻轻吹气,欲喂他吃药,他却紧咬着嘴唇,誓死不从。

    不得已,夏柏魏只能收回,问道:“当真不喝?”

    他态度坚决:“不喝!”

    夏柏魏叹了口气,转头扫了一眼房间,的确奢华,甚至能与皇帝寝宫比个高低。“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夏府四名一品护卫住的都是这样房间。”

    范子旭冷笑不语。

    夏柏魏知其固执,只能放下瓷碗,言辞恳切,与年前断他臂之人相去千里:“子旭,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们想要的定是最渴望的,哪怕前路再多坎坷也无所谓,不是吗?你想保护陆折柳,就算在天锁牢吃再多的苦也无妨,因为你深知自己想要什么,我亦如此,但有时候不得不违心而作。小不忍则乱大谋。药我放在这了,你自己喝吧,喝完会有人来收拾的。”

    说罢便出门而去。

    虽范子旭依旧嫌恶他,却从明白了些什么,目送着他关门而去,低头望着那乌黑药水,还是缓缓喝完。
………………………………

第六十章 人为财死

    ()  施州卫边上有座城池,名为常德府,传闻有宋朝皇妃葬在常德府郊外,既然金门那几人干的是盗墓之事,大约也会对皇陵感兴趣吧。

    陆离便往常德府行去。

    一路上不少过路人驻足侧视,大约已经认出他是悬赏一万两黄金的陆折柳,有些侠客武者握紧冷铁跃跃欲试,最终依旧没敢出,毕竟修为不够,贸然上前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慢慢悠悠地行着,倒不是因为不着急,而是找不到方向,虽知皇陵在常德府,但并不知具体方位,索性直往南面而去。南面为尊,既是皇妃,身份必然尊贵。

    南面是一联起伏山脉,远望一片翠绿,生勃勃。

    他闲庭信步而去,纵然已经发现周围躲藏着一帮为财而忙的猎人,亦无所谓。

    离山愈近,便觉肺腑愈加清明,呼吸之间十分畅快,有种在绿云间游水的感觉。

    入了山林,身周俱是一人余高的小树,亭亭净植,唯树顶一寸有分枝,长着柔软树叶,细而密的绒毛将阳光遮得朦朦胧胧。

    地上铺着没鞋小草,翠绿翠绿的,显然无人来此。陆离微微摇头,却见不远处绿草凹进去一片,走去一看,那凹坑正好是一鞋大小,左右穿插向前延伸。

    他一声冷笑,正要入林,却听身后一片嘈杂之声。

    那些躲在他身后的人终于现身了,他转过身,却见约莫二十个人凶神恶煞荷刀持枪立于眼前,不禁有些惊讶:“我以为就两个不知好歹的匪徒,居然有这么多?”

    一身行者装扮,持戒棍的光头笑道:“陆折柳,我们知你修为极高,只身一人肯定不是你对,便商量好二十人合作将你拿下,至于一万两黄金,活着的人平分。”

    陆离并无情绪波动,扫了一眼众人,俱是二品品之流,“出家人什么时候也对金银感兴趣了?莫非你修的不是佛道而是银道?”

    光头怒目圆瞪,喝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是肉僧!”

    “哦。”他装作恍然大悟上下点头,“卖肉的和尚。”

    “你!”光头怒不可遏,持棍便欲与他拼命,身旁一衣冠楚楚的持铁扇的男子将其拦下,劝道:“楼兄莫要冲动,他这是死鸭子嘴硬,自知命不久矣,骗一两个与他单挑,好拉几个垫背的。”

    说话之人气度不凡风度翩翩,是妇女最喜爱的那种斯美男,里的铁扇却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陆离望着他,忽然说道:“这位公子,我想,临时组队然后杀了我分钱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那人微笑点头:“正是在下。”

    陆离道:“然后你再趁杀了他们所有人,这样一万两都是你的了?”

    那人脸色骤变,唾沫乱飞:“放你娘的臭屁!”话刚出口,顿觉有失风度,整了整衣袖,收回脾气,正色道:“未开打而心已散,弟兄们,这就是他的阴谋,可不要上当了。”

    光头道:“郎兄所言极是,我们不要再听他的妖言,直接将他拿下!”

    “上!”

    一声喝令,二十余人皆向他奔来,冲在最前的便是那肉僧,斯美男则跑在最后。

    陆离冷笑,半尘出鞘,迎着众人便是一道斩击,众人接连分散躲过,只修为最低的两人被一刀劈,当场飙血身亡。

    趁他们散在各方,陆离抖腕穿刀,刀刃直劈开离他最近的两人胸膛。

    其余十几个人见势大惊,纷纷聚拢过来,以免落单而丢了性命。

    斯美男喝到:“东南西北各四人,走!”

    只是一会便排了队形,陆离几乎四面楚歌,而心不慌不乱。

    “上!”

    四面四人一哄而上,十六柄冷铁,刀枪剑棍纷纷涌来,陆离只是屏息凝神,左内穿花,刀背抚左肩,拧腰转跨,无情冷斩向四周嘶吼旋转而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十六人多多少少都被伤到,仍有气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大部分人被击要害丢了性命。

    陆离冷笑不语,正要离去,却见那肉僧咬着牙,紧握戒棍撑起身体,虽颤抖不已却毫不畏惧,怒视着陆离,狠狠说道:“陆折柳,你这个江湖败类,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要替武林除害!”

    而四肢疲乏,只剩喘气力气。

    陆离笑容凝固,望着他肃然起敬,不愿再说些什么,只是转身欲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忙转头,却见一把扇子捅穿了肉僧的胸膛。

    他目瞪口呆,眼见着随着扇子抽出,肉僧睁着不冥双目倒在地上,斯美男却变得面目狰狞,与之前所见相去甚远。“在金钱面前,什么智慧什么侠义都是胡扯,你看这帮人,口口声声说着为民除害,哪个不是为财而来?只有这个和尚,就是有些蠢,不是吗?”说完哈哈大笑。

    “陆折柳,你的人头是我的了,一万两黄金都是我的了!”

    笑声戛然而止,扇开,九根扇骨引出九把涂毒尖刀。

    他便是“罗刹君子”郎闲云,人前是翩翩君子,骗了无数少女初春,人后是地狱罗刹,杀人越货无所不为。一把“君子扇”专干小人事。

    郎闲云将君子扇收于,竟一脚踢起肉僧尸首,以尸首做肉盾,向陆离狂奔而来。

    陆离虽被仇恨填满了胸腹,仍知四不,即“不杀老孺,不欺残妇,不抢清贫,不动死尸”,无奈只得奔离原地,直至与郎闲云之间再无阻拦才敢出刀,半尘直奔郎闲云脑袋而去。

    郎闲云笑迎半尘,忽将肉僧横于身前,陆离不得不收刀后撤,却见君子扇撕开肉僧身躯迎面奔来。

    他大吃一惊,慌忙后仰身子,君子扇在他眼前掠过,趁势半尘起,欲砍郎闲云腕。

    郎闲云见势收扇,右握拳,锥形扇坠出于拳轮,直扎入陆离胸膛。

    他倒在地上一声呻吟,以抚胸却摸了一鲜血,大吃一惊,却见涂毒尖刀已至眼前,腕一转半尘横于眼前,尖刀正刀身,顺着刀身划过,欲刺入他身体,他索性用力顶开,向后翻了两步,而胸前伤口疼痛难忍。

    郎闲云大笑声道:“陆折柳啊陆折柳,庆幸吧,你竟然能够死在我郎闲云。”

    他只是神情严肃,并不屑于郎闲云争辩,将沾血指放于嘴边,舌头舐了殷红,咸。扫了一眼脚下,十四具尸体,十四个待入地府的魂魄,又看了一眼肉僧,忽向前奔去。

    郎闲云见他如此,以为他害怕逃离,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两人深入林。

    虽已入深林,身遭植物依旧如此,并不特别茂密高大,仍是淡淡的绿色,遮不住头顶金光。

    陆离停下脚步,眯起眼仰望着无云蓝天,心旷神怡。

    郎闲云片刻之后便追上他,望着他的背影狂笑道:“怎么不跑了,我的小兔儿?”

    颔首,低头,转身,冷面出刀!

    陆离与刚才判若两人,刀刀全力,刀刀狠毒,打得郎闲云节节败退,心暗骂道:该死,刚才明明被我打得毫无还之力,怎么现在竟这般强大。

    刀柄脱,陆离反握半尘,刀背紧贴臂,一招“将军之礼”将郎闲云打得连退步。

    “刚才我只不过担心脚下死者罢了,肉僧已死,你竟还拿他当作肉盾,你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郎闲云涨红了脸,骂道:“你不也是在施州卫屠了百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陆离一声冷笑,蹬地而去,带起一阵粘湿泥土,半尘微微发着红光,而郎闲云亦屏息凝神,右握扇,左已藏好暗器,见时成熟,甩射出五枚毒镖,只为骗得陆离拧身躲过。

    陆离冷眉紧锁,巧抖腕,扫掉五枚毒镖,毒镖方向骤变,直插入土。

    郎闲云大吃一惊,没料到陆离会有如此反应,顿失了下策,见冷刃无情扫来,提扇阻挡,却吃不消那力量,后退了几步。

    陆离趁势追击,接连出刀,角度刁钻,劲道十足,逼得郎闲云连连退步,后背贴上树干,已无路可退,只得提扇阻挡。

    陆离蓄力抡臂,一招“顽石沉海”劈断君子扇,刀刃直砍入郎闲云左肩。

    郎闲云一声惨叫,慌忙扔掉君子扇扶住半尘,试图阻止半尘继续破肩,却只是徒劳无功,眼睁睁地望着横眉冷目的陆离喘着冷气。“你,你要杀我吗?”

    陆离一声冷笑,抽出半尘,刀刃滴落着鲜血,“你没资格死在我。”转身离去。

    惹得郎闲云在他身后叫到:“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与我说话?我们都是欠了无数命债的人,有何区别?”

    陆离握刀继续行步,胸前红了一片而毫不在乎,“至少我还有我的原则,而你,与恶鬼无异。”

    “你你竟然敢这样说我,我杀了你!”郎闲云气得窍生烟,一副俊秀面庞狞得可怖,强忍疼痛,捡起已被劈成两半的君子扇,咆哮着向陆离奔去,却未注意到跟前插入土的毒镖,一脚踏上,顿觉一道电流自脚底传来,直通头颅,双眼渐渐模糊,身体无力向后倒去,而后脑又插入毒镖,一命呜呼。
………………………………

第六十一章 戮一刀

    ()  无尽的绿色向前蔓延,延伸出一条天然通途,胸前的伤口已凝固在怡人的清新。

    陆离并不懂风水,只是见周围鸟语花香景色独好,便觉得这里是块宝地。

    “有风,没水,但是环境这样优美,应该也算个好地方吧。”

    又行了不少时间,发现绿色之躲藏着斑白,两眼微收,加快步伐向前走去,果见一宏伟建筑隐于林间。

    陵前两只两人高的貔貅通体洁白,一左一右守护着陵长眠之人。

    陆离站于貔貅前,与它双眼对视片刻,从它脚边迈过。

    此皇陵之宏伟,毫不亚于富贾住宅。

    上了级石阶,见两根巨大粗壮的大理石柱,正面用楷体刻着两句诗。“珠缨炫转星宿摇,花满斗薮龙蛇都”。陵所葬之人大约是擅长歌舞的皇妃,且深得皇帝喜欢。

    四周护着缭墙,一条一丈宽的大道直通主墓,大道两侧每九步左右便有一威武石狮,再五步是一人佣。

    陆离在主墓入口处驻足,望向纯白墙体,不再向前。

    白日里并无行人至此,已经过了几百年,这里大约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吧,只有欠阴德的盗墓之人才会来此,不过也好,这正是陆离所等候的。

    他便在主墓入口附近寻了一处藏身,静待着盗墓者到来。

    一连几日,并无人至此,他不死心,又等了十来天,依旧不见活人。

    “难道这是假墓?”

    他打量着这座宏伟皇陵,虽有些不甘但的确无人来此,只好作罢离去。

    半月以前的确有金门弟子来此地,却发现这竟是掩人耳目的假陵,气不过,便打算将守陵的白玉貔貅搬走,却发现这貔貅并非白玉之身,而是由冰花白大理石所造,气得一脚踹去,折了自己脚趾。

    陆离刚迈出皇陵,却见一群穿盔戴甲的士卒将他团团包围,为首的是一甲士,铜制头盔上飘着盔缨,约莫有些等级。

    有一人站于甲士身旁,瞪着双眼涎水直流:“郭大人,你看,他就是陆折柳!我举报有功,是否可以得些赏钱?”

    郭大人对他十分不屑,只是冷冷喝了句“滚”。

    那人脸色骤变,黯然失色,欲上前与郭大人理论,却被身后士卒架起向后拖去,不甘心地骂道:“这一万两黄金难道我连一两都没有吗?你这贪心的郭浩天!”

    郭大人微微皱眉,抽出腰间佩剑向他走去,行路之间身上威武盔甲“铛铛”作响。走至他面前,郭大人阴沉阴沉着脸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脸上肌肉不住颤抖,挣扎的四肢渐渐安静,一双眼睛流露着惊恐:“没,没说什么。”

    郭大人从鼻腔吐出一息嘲讽,打在他脸上逐渐散开去,将腰间佩剑插回剑鞘,转身离去,“李金堂以揭露陆折柳行踪为借口,试图掩盖其杀人罪行,我们在林外所见之人皆是他所杀,而今又辱骂本官,罪该五马分尸,但本官宅心仁厚,来人,赏他个全尸!”

    话音刚落,一把长剑捅穿他胸膛。

    陆离顿时目瞪口呆,望着极力想要撑开双眼的李金堂,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一个贪财无权的人被另一个贪财有权的人杀死,这本是司空见惯的事,发生在眼前却有些难以置信。

    为了金钱真的可以草菅人命吗?我以为我已足够混蛋,没想到真是我以为。

    郭浩天见他一副吃惊表情,以为自己的威风已经震住了他,不禁浅笑,清了清嗓子说道:“陆折柳,如果你弃刀投降,我愿不动你一毫而直接上交圣上,圣上虚怀若谷,也许还会留你个全尸。”

    陆离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双肩微微颤抖,不住摇头,却是惹得郭浩天勃然大怒,抽剑直指向他喝到:“竟敢耻笑本官!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

    而身后士卒却是向后退了半步。

    陆折柳在施州卫以一人之力屠戮百人的消息早已传开,夏叔、陆天成等官衙强人都成了刀下亡魂,他们这些肉弹如何是他对?

    郭浩天一声令下:“抓住陆折柳!”

    却见身边士卒又后退了半步。

    郭浩天气急败坏,左右各一剑要了身边士卒性命,狠骂道:“谁再退后我就杀了谁!给我上!”

    士卒面面相觑,犹豫不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被陆离一声喝叫吓得丢盔弃甲。

    郭浩天又是两剑毙了两人,忍不住亲自出马,浑身穿着厚重盔甲,若是在战场上倒也能起到些效果,但在这山野林反而成了累赘,况且对还是正统一品的陆折柳,让他更显得笨拙。奔了几步却见陆离迎面而来,蓄力挥剑,陆离一个筋斗自他头顶越过,顺势一脚踹在他肩背,他刹不住脚,重心前倾,连蹦几步摔了个狗吃屎。

    而陆离踏风而去。

    众士卒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舒了口气。

    江湖上早已传开,“二十人的精英猎人队被陆折柳一刀剿灭”,陆离名声大震,赏金亦水涨船高,由之前的一万两黄金变成两万两黄金。

    市井上曾有人谈起陆折柳。

    “这姓陆的到底是玄武门的人,名副其实的陆一刀。”

    “什么陆一刀,分明是戮一刀!杀人不眨眼的戮!”

    “我听说戮一刀使得一把断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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