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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还朝:一宠惊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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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哥他，青哥他”
碧桃哽咽着还想再分辨些什么，手却忽然被于月景甩开了。身着华贵服侍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的温柔面貌一瞬消失无踪，她皱眉看着碧桃身边的嬷嬷：“莫不是我看走眼了？”
“没有。”碧桃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暗中使力捏了捏嬷嬷撑住她的胳膊，快速的擦干眼泪，嘴唇还在颤抖但已经阻止不了她将要说的话。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娘娘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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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收网时
沈步月眼见着楚云深连续好几日只呆在院子里看花看水看风景。似乎外面的什么动静都跟他没有关系，既不见他出门拜见也不见他被什么人登门拜访，安详的似乎就要在这个南城的小院子里准备养老了。
虽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在沈相月面前称了病他才如此，但看他这副闲适自在的样子似乎总有在计划着什么的感觉，让她更忍不住猜测许多，加之这院子的防卫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固许多，她也有几日没见过郑弘轩，外面的风声只通过几个眼线传过来，无非是乔萱又得了沈信什么什么赏赐，如今另赐了院子，又将那两个贵人气得不轻什么的。
不过还好，青哥那边总归是没有什么动静的。碧桃若要对他出手，定然是会闹出大动静的，此刻没有动静便是好事。
平静，平静，实在平静。平静下面却好像酝酿着更大的风雨。
这日沈步月才刚梳洗完，便被几个嬷嬷恭恭敬敬的请着到了楚云深房间，接着便是宽衣解带换上了一袭舒适中衣，打乱发髻湿巾沾脸，瞬间变为了一个抱病在床的柔弱女子。
沈步月虽然有些慌乱，但也大约能够猜到楚云深是要做什么，因此老老实实的躺上了他的床，闭上了眼睛假寐。
果不其然，还没过一刻钟的时间，门外便传来了嘈杂的叫声，似乎是几个丫鬟仆妇要进来，却被楚云深那边的人挡住了，不过显然这挡并没有什么真心实意，因为下一刻门便被“砰”一声打开了，沈相月嚣张跋扈的声音清晰的闯了进来。
“我倒要看看，楚云深到底是在不在？”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步月蹙眉翻了个身，立即有嬷嬷上去为她掖了掖被角。
急匆匆奔进来的沈相月明显是看到了床上的她，刚才的嚣张气焰像是一瞬间被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没了动静。直到嬷嬷礼貌的上前，言道小叶姑娘体弱需要休息，还请沈小姐在外厅等候，公子一会儿便会回来。
沈相月这才大梦初醒般有了些动静，却是声音有些拔尖的变调：“这个贱人，竟是住在这里的？”
嬷嬷上前挡住她的视线，低下头去却将身后的沈步月更加明显的暴露在她视线之中。
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还请沈小姐到外厅等候。”
沈相月气急的哼笑出两个单音，又不相信的重复道：“这个贱人住在楚云深房里？”
嬷嬷没了动静，屋子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片刻后却从屋外传出一个男声：
“是又如何？”
楚云深自门外大步走进，目光先在沈步月身上逡巡了一阵儿，这才放回沈相月身上。
“沈小姐可有什么事，这青天白日的竟到了在下卧房来寻人？”
沈相月面带委屈的看向楚云深，看他始终面无表情的样子，终究是撑不下去这般难堪，低声吼道：“我以大烨长公主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带着这个贱人到大厅中等我！”
说罢玉手一指床上的沈步月，宽大衣袖被瞬间扬起的风声传进沈步月耳中，让她忍不住以被子掩住口唇微微一笑。
楚云深撒下的，看来今天终于到了收的时候。她也总算要知道，自己配合楚云深演了这许多日子的戏，收上来的究竟该是一条什么样的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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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主客分
楚云深身边的嬷嬷动作向来都是麻利又话少的，接到命令之后便有条不紊的伺候沈步月起床，重新梳妆后便给沈步月换上了一袭华贵衣服。那面料比之丫鬟服侍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且样式看起来也很是大气，虽与陈南华于月景沈相月身上所穿不能相比，至少也像是杨府夫人身上所穿的了。
嬷嬷又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整理沈步月的妆容，力求能看出病中柔弱又带着点我见犹怜的可怜兮兮，结果就是沈相月在正厅里等的发了疯，连续砸碎杯盏的声音在楚云深卧房里都能听得见了。
待到她终于做好伪装到了正厅的时候，沈相月已经满面怒容的坐在了主位上。楚云深正站在她面前，不卑不亢的直着身子，见她进来便快走两步想上前搀扶，没想到沈相月又将手中一个杯子扔了出来，白瓷碎裂在沈步月面前的地毯上。沈步月稍稍后退了点，想了想还往扶着她的嬷嬷怀里稍微歪了歪。
楚云深见她如此，更顾不上那碎裂的杯盏所代表的警告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沈步月的肩膀，心疼的道：“你身子没事吧？让你找大夫看又不肯。”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略有些发热而已，是公子看的太重要了。”
沈步月自然无比的接过话头去，没想到只这一句话便点燃了已经在气头上的沈相月，她腾的一下站起身子来，指着楚云深的鼻子大叫道：“孤让你们到正厅等候，难道尔等要抗旨吗？竟敢磨蹭到此时才来，竟让孤等你们这么长时间，真是好大的胆子！”
楚云深将沈步月往怀里带了带，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明显的不悦：“小叶抱病在身，我倒是不知道若凌公主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这样的折腾她。再者，小叶是我房里的人，就算是做了什么得罪公主的事，要管教也是由我来，公主似乎多管闲事了。”
这算是楚云深第一次与沈相月撕破脸皮，以前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自然是不愿意了，眼中眼见着泛起了水光，却到底还是气性大过委屈，因此稍微停顿了半分便已经伶牙俐齿的还了嘴。
“齐王既然是前来拜访的，自然算是客人。主人指派的侍人不合心意，自然是要我们主人家来管的。且孤看齐王，似乎也没有能管好自己家狗的能力，任由她随意乱吠，惹得孤不高兴。”
沈相月微一抬头，眼神中的阴狠毫不掩饰：“既然是让孤不高兴了，孤便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楚云深微一沉默，语气稍微有些软化：“我记得小叶似乎没有得罪过若凌公主。”
“你记得的，便是全部吗？”
沈相月看了一眼身旁的春晴，春晴得到指令便迅速站了出来，与沈相月如出一辙的傲慢眼神打量过沈步月，高声道：“齐王身边这个丫头曾经跑到若凌公主跟前，多次出言顶撞，说什么她才是齐王殿下真心所爱，若凌公主已经快要出嫁，与她相比毫无优势！”
“若凌公主来到翠竹居，要她奉茶，她也一副傲慢样子不肯动作，说什么自己不是使唤丫头，公主若是想喝茶便自己来！”
………………………………
第四十二章 裂心扉
春晴得意洋洋的说出准备好的证言便退回一边，沈相月敲了敲桌子，好歹收敛了一点怒容，得意神色难以掩藏。
“这等目中无人的丫头早该好好教训一番，孤只是顾忌着你的面子，才多次忍了过来。楚云深，可你看她如今这是想要做什么，不过是被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便想要装柔弱博同情，把孤当做恶人一般诋毁！孤毕竟是本朝嫡长公主，念她只是个粗使丫头，已经对她诸多忍让，如今是万万再没有退让的道理了！”
“公主所说，似乎并没有证据。”
楚云深沉默一会儿，却是将怀中的小叶稍稍放开了一些，似乎也起了些犹豫之意。
“孤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难道你是觉得孤是在诬陷一个粗使丫头？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这个丫头了！”
沈相月一拍桌子怒而站起，指了指小叶，咄咄逼人的道：“总之这丫头刁钻跋扈的很，孤今天是必要带走她好好教导一番的，齐王若是不愿意”
沈相月微微停顿一下，却是使了个手势给身后的春晴，春晴自是懂得沈相月意思，一见她如此立马冲过去揪住了沈步月的头发，将她生生拖离开楚云深身边。
见春晴一击得手，沈相月得意一笑，这才将剩下的话说了出口。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春晴将沈步月拖到了沈相月身后，早已准备好的几个年长嬷嬷便把她团团围住了。那几个嬷嬷个个膀大腰圆，一看便知是在宫中常用来惩罚不听话宫女的厉害角色，装病的沈步月落在她们手里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一路被牵制了动作，竟丝毫不能动弹。
楚云深露出焦急的表情，迈步就要冲到那群嬷嬷堆里，却没想到沈相月却先他一步挡到跟前，抬头看着他叫嚣道：“今日孤是肯定要带这个贱人走的，齐王总不会想为了一个丫鬟与孤撕破脸吧？”
似乎是被沈相月的威胁吓到，楚云深站在原地没再敢动作，可眼睛却还是在沈步月身上的，看她被几个嬷嬷推来推去的几乎站不住脚步，到底是忍不住高喊道：“一个丫鬟而已，若凌公主若有什么便冲我来就是，晋国皇室也断断没有受此等委屈的理由！”
此言一出便是抬出晋国皇室与大烨皇室作对了。沈相月自是明白这是他的威胁警告，但此时她已然是气昏了头，再也顾不上那许多，听到楚云深道有什么冲他去，她便一心只想与他对着来，便冲着沈步月走了过去。
“既然齐王如此看中这个丫鬟，那孤便”
她刻意放慢了语气，满意的看着楚云深因为她的动作更加着急，却忽然眼神一变，扬手在沈步月脸上甩了一巴掌。
那几个嬷嬷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早在她伸手的时候便七手八脚的将沈步月固定住了，半点动弹不得的挨了这一下，若不是沈步月会点功夫，此刻肯定要整张脸都高高肿起了。
用老方法应付了这一巴掌，沈步月还在琢磨着吐出来的血是不是有点少，却听不远处楚云深撕心裂肺一声高喊。
“小叶！”
没被打着的沈步月倒是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
第四十三章 惹祸事
沈相月见此情状笑得更加得意，她伸手在沈步月脸上轻轻摩挲，指尖却带了尖锐的力道，声音低沉得怕人：“若是你没了这张脸，你以为楚云深还会再多看你一眼吗？”
沈步月脸上贴了那层假皮，虽然被她只见不轻不重的扎着倒也不怎么觉得渗人，只装作害怕的样子看着沈相月，顺便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打脸要打到流产也不太可能，因此挺身而出再加了一把火。
她缓缓吐出口中的血，虚弱的微微笑开，笑意微弱却实打实的满是讽刺：“你这张脸才是公子最初喜欢的模样，但你看现在，他还愿意多看你一眼么？”
“贱人！”沈相月果然被激的心头火起，反手又给了沈步月一巴掌，又使了个眼色给那群嬷嬷，那群嬷嬷会意，立马开始用袖子遮挡着在沈步月身上掐捏起来。
沈步月虽然身子灵活，但也架不住四面八方伸过来的贼手，一会儿工夫已经被指甲掐了好几下，那些精细的力道宫里的人自是斟酌的好，疼得她不停皱眉，想躲却发现实在费劲，便心一横使了力气挣扎开了，朝着楚云深奔了过去。
“公子！”
沈相月眼尖，在她刚开始跑的时候便叫来了春晴拦住了她，几个嬷嬷也随后赶来，前后左右的将她包裹起来。看她敢跑沈相月自是更加生气了，让春晴和赶过来的几个嬷嬷架住她的手脚，便是抬脚在她腿上一顿狠踹。
“贱人！竟还敢跑！我倒要看你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沈相月！你莫要欺人太甚！”
楚云深忍无可忍的低声怒吼，说着就要上前，可沈相月身边那些侍卫也不是等闲人等，看楚云深靠近便已经一左一右的挡在他面前，道一声得罪了便低头丝毫不肯退让。沈相月得意的看他一眼，面上拂过一丝冷笑，脚上动作却更加凌厉，有几下甚至踢到了沈步月腰腹处。
因为太过得意和用力过猛，沈相月脸上的笑容都开始扭曲，她又狠狠踹了几脚，气息已经有些混乱，稍微停了停看沈步月被踹的满脸冷汗的样子，满意的抬高脚，似是打算最后再踹一脚。
沈步月早就在等待着这最后一击，见她如此立马装作被打的力气不济矮下身子的样子，让她那一脚正好落在自己的腹部，接着便是拔高的叫了一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同时捏破藏在早就裤筒里的血包。
几个嬷嬷看她倒下也都松了手，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沈相月收了脚刚喘匀了一口气，却听春晴惊叫道：“血！血！公主！她”
眼看大片猩红从沈步月身下晕染开，再傻也该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血源源不断的流，那渐渐在地毯上晕染开的血迹让饶是刁蛮成性的沈相月也愣住了。
“小叶！”楚云深哀痛的叫了一声，用尽力气甩开左右挡路的侍卫，冲过去将沈步月抱进怀中。
如此，戏便是演完了第一场。
………………………………
第四十四章 真情露
被抱着回到了楚云深的卧房里的时候，那群嬷嬷和随行大夫果然也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几盆鲜血已经备在了案上，被子也已经被血污打了透。见他们来，几个丫头便小跑出去烧热水，随行大夫则开始写药方熬药，又嘱咐她适当的惨叫两声。
热水烧了进来便被掺了血再端出去，一盆一盆的看着甚是吓人。
沈步月理所当然的霸占了楚云深的床，除了遵从医嘱偶尔惊叫两声，更多时候是跟床前的楚云深大眼瞪小眼。
血水倒了五六盆，草药味道也开始在屋子里蔓延开来，沈步月也不再乱叫，屋内沉默了一会儿，楚云深忽然问道：“怎么不叫了？”
偷懒被抓的沈步月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感觉，叫了这么长时间，该疼晕过去了。”
楚云深一直绷紧的面部忽然露出一丝极为细小的笑容，虽然他很快便回头看了一眼候在沈步月床前的大夫以作掩盖。
沈步月还是捕捉到了他那点疏忽消逝的笑意，于是被几个老嬷嬷掐胳膊这件事也显得不那么让人烦躁了。
被药罐熏得满头是汗的大夫朝楚云深点了点头，楚云深见状，便也使了个眼色给一直站在沈步月床头的一个嬷嬷。这嬷嬷虽然一直在沈步月跟前伺候，但并未自己动手做过太多事情，看样子也是这群这群嬷嬷里地位较高的一个了。
那嬷嬷会意的低头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同里里外外站着的人吩咐了一番，片刻后原先站在外间的几个丫鬟便去了几个，几个大夫也放下了手中药罐，聚集到靠近外间的地方大声汇报病情。
“小叶姑娘本就体弱，如今受了惊吓又挨了打，孩子没了也在情理之中，还请公子莫要太过伤怀。”
“公子节哀，小叶姑娘还年轻，虽然此次骤然滑胎伤了元气，但好好调理一段时日，将身上的伤治一治，再有孩子不是难事。”
楚云深看了一眼床上的沈步月，忽然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沈步月以为他又对自己易容的假皮起了心思，条件反射的要躲，却见他只不过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廓那是她整张脸上唯一没有被易容假皮覆盖的地方。
“疼吗？”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疼惜显而易见。
沈步月一瞬间愣住，只能抬头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揣测着他这是做戏太深还是真情实意。
还好楚云深并没有持续这副温柔样子很长时间，与沈步月对视一瞬便收回了手去，似是忽然清醒过来一般，眼神还有些躲闪。
正巧外面大夫的汇报也已经停了，楚云深匆匆转身，衣袍划破空气发出轻微声响。
声音中已经是难掩的悲痛与愤怒。
“去前厅，本王要去向若凌公主讨个公道。”
前厅的狼藉已经被粗略清理了，沈相月此时心情颇好的坐在上位，手边已经换了一套崭新的茶具，雪白的杯盏上微微冒着热气，看样子已经是饮了一盏茶。她抬头见楚云深来，也并无起身的意思，只用盖子拂了拂茶水，慢悠悠的斜眼看他一眼，道：“怎么，齐王殿下，那丫头死了，有心情找孤了？”
………………………………
第四十五章 罪证足
楚云深紧紧攥着拳头，双眼微红，眼睛却并没有看向沈相月，只是沉着声音向身边小厮吩咐道：“去弘文阁通报一声，就说我待会儿要过去。”
小厮答应一声便领命去了。沈相月听他如此吩咐，语气又不同往常，有些警惕的坐直了身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高喊一声：
“回来！”
那小厮却没听她的话，只一味的加快了步伐，沈相月赶快使了个颜色给身边侍卫，眼见那几个人上前将那小厮架了住，沈相月才松了口气。她皱眉上下打量楚云深一顿，语气有些不敢相信：“楚云深你疯了不成？难道为了一个丫头，你还要去向父皇告状不成？”
楚云深似乎是不想再见她，眼神一瞬也不曾看向她的方向，只招手让那小厮回来了，语气之中满是冷漠：“我因若凌公主痛失一子，为何不能见大烨皇帝讨个说法？”
沈相月听他如此说，一下子便站起了身来，神情慌张的再不复方才闲适：“楚云深你真的疯了不成？那贱丫头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子两说，即便是有了，那孩子是不是你的更要两说。就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卑贱丫头，你竟要闹到父皇面前？你以为父皇会理你这般胡闹吗？”
“若说胡闹也该是若凌公主胡闹。小叶腹中的是我此生第一个孩儿，如今拜公主所赐，他还没有成形便死了。”
原本一直不愿看向沈相月方向的楚云深忽然抬头，深如潭水的眼眸死死盯着沈相月，似乎从那纯黑中烧出了火焰，要将沈相月整个包裹进去焚烧殆尽。说完这句话，他便转头出了院子，沈相月这才发现，他身上的月白袍子上还沾染着血迹。如此过去弘文阁到了沈信面前，不就是**裸的罪证？沈相月焦急的又去示意身边侍卫，想要他们将楚云深也拦下，可楚云深毕竟是邻国王爷，纵然是沈相月身边的侍卫，在楚云深没有威胁到沈相月安全的情况下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因此一行人便眼睁睁的看着他穿着沾血的衣袍消失在视野中。
沈相月急的一时间失了方寸，左右走了几步不知该如何是好，竟被身后桌子绊了一下，整个人软到在了椅子上，旁边春晴将她身子扶起，在她耳边低声道：“公主莫要慌乱，此刻便去皇后屋里，不会有事的。”
手足无措的沈相月这才稍稍回了神，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一样抓住春晴的衣衫，连声道对，对。支起身子来被春晴并几个嬷嬷搀扶着快步朝着陈南华的房间走去。
楚云深走到弘文阁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几个小厮在等候，一见他来便低头迎他进去，看样子翠竹居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这边来。
他大步跨进，一路走到正厅才停步，一振衣摆拱手行礼：“见过陛下。”
如此那沾了血的衣摆便在空中完美的飞了一圈，而后缓缓贴在楚云深的腿侧。
………………………………
第四十六章 怒火燃
乔萱彼时正在沈信跟前伺候，见他衣衫上的异样便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还未等沈信皱眉呵斥，便已经知错一般的将茶快速推到沈信面前，而后安静的站到一边。
楚云深似有所察觉，微扯了一下衣袍，像是有意遮掩，可月白袍子上的猩红实在是太过显眼，再怎么遮掩也是无用，他便又拱了拱手：“匆忙前来，失礼了。”
“不妨事，齐王请平身。”
楚云深应声站起，却低头未抬，不发一声，只有露在外面的拳头死死的攥着，以至于关节发白到颤抖。
沈信自然是向着沈相月的，抱着想为沈相月尽量开脱之意，本想等着楚云深先说话，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可看楚云深这副样子，似乎已经怒火攻心到说不出话来。想想若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真的惹怒了他，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后果，便清清嗓子开了口：
“若凌是淘气了些，朕会训斥她让她好好收收性子的。”
楚云深这才放松了紧握成拳的手掌，微微一抬眼，泛红的眼角浮过一丝阴鸷：“陛下真是好一颗慈父心，若小王日后有了孩子，必然也会像陛下宠爱若凌公主般宠爱于他。”
沈信被迎面梗了一下，但自知理亏，也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只道：“此事朕也听到了些风声，虽然是你疼爱的丫头，但说到底只是个乡野村妇，定然是不懂规矩，哪里冲撞了若凌。若凌是朕嫡女，从小便捧在手心，不肯让她受一点委屈，若是她受了气，下手难免会重些。”
楚云深听他这般摆明了立场的说辞，只抬头冷笑一声，也不想与他做多辩解，便拱手行礼道：“小王请见若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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