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圣魔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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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眼中一丝不情愿闪过，却又是无可奈何。郑羽尘轻叹无声，只好回应道“我现在就去。”

　　　　“放心去吧，郑师弟。”偷看回转的身影，光梁忍不住窃笑，幸灾乐祸道“我们会留一份晚饭给你的。”

　　　　。。

　　　　夕阳西下，庭院空落，一身孤单的影，静对着一口干燥的缸，心绪莫名，不知是喜是愁。

　　　　“哎呀，为了折腾我，林烨师兄还真是花样百出，亏我还对他这么好。”

　　　　回望山石小径，漫漫路长，郑羽尘无奈轻叹，是多少有些失落了。

　　　　“嘿，小羽尘。”

　　　　清灵笑语入耳，振奋了一人心情，蓦然回首，但见斜晖微光轻笼，她之笑靥动魂，冰肌莹彻，如是朝霞映雪，惊为天上落凡间。娇滴滴，清风醉，痴望当下人。

　　　　“郑大仙，你在发什么愣呢？”

　　　　贴近郑羽尘身旁，冰璋笑眼弯弯，似是十分欢喜开心。

　　　　“冰大白痴，笑得这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遇到了你，还能有什么好事呢。。”

　　　　听到这话，郑羽尘故作委屈，疑问道“我又怎么了？”

　　　　“你忘记你早上以下犯上，触怒我师父了吗？”

　　　　“哎呀，按照观内清规，不尊师长者该是被罚上思过崖面壁的。”

　　　　冰璋撅起了嘴，嗔怒道“你还记得啊。”

　　　　郑羽尘见状，微微笑道“是啊，刚刚想起。”

　　　　“真是大白痴。”一番无奈叹过，瞬间又是面色转喜。冰璋嘴角扬起，露了虎齿雪白，得意道“不过呢，幸亏有我，师父才不会和你计较。”

　　　　“哈，严如半师居然也拿你没辙。”

　　　　伸手抚过青丝三千，为她温柔束发，轻笑，凝眸，脉脉含情。

　　　　“这次又得多谢你了。”

　　　　秋霞映照，赤辉微熏，娇羞了眼前佳人。雾色中，她微微翘首，目光躲闪。

　　　　“以你我之间的关系，还需要一个谢字吗？”

　　　　“那是。”见其可爱模样，又是好气好笑。郑羽尘随声附和，郑重其事道“那是，兄弟之间不言谢。”

　　　　“白痴！”

　　　　白眼瞟来，娇柔中似藏了几分妩媚姿态。一如霞光中的精灵，惹了多少怜爱。

　　　　“对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是都在厨房做饭的吗，怎么跑出来了？”

　　　　顾望四处静寂，飞鸟藏林，郑羽尘释然笑道“水缸空了，所以呢，就去打水了啊。”

　　　　“啊，现在还去打水啊？”

　　　　“是啊，现在。”

　　　　“可是这上山下山，来来回回的不知要花多少时间。若要将这一水缸装满，岂不是天都黑了。”

　　　　“所以现在就要出发了，不然真要天黑了。”

　　　　“该不会，”仿若想到什么，冰璋蓦然蹙眉，染一色薄怒，目光凝视道“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郑羽尘笑了笑，无言，默认。

　　　　“你每次都是这样，真气死我了！”

　　　　轻柔话语说出，竟是带了愤怒。为得是身前这人，气，亦或是爱吧。

　　　　“我不准他们这样欺负你！”

　　　　“其实这也不算欺负，原本烧饭打水就是我分内之事啊。”

　　　　“可哪有现在还让你去打水的，他们分明就是欺负你。”

　　　　“就算是欺负，也很好不是吗？”仰望夕阳余晖成昏，郑羽尘淡笑清风，几多庆幸道“至少还能说明，师兄他们在意过我，只把我当做郑羽尘，而非那时的小乞丐。”

　　　　一言触动了心扉，恍然又见过往时光，刻骨铭心。

　　　　是啊，那时候的小乞丐，谁人在意呢。

　　　　冰璋低眸，自问，心愧。

　　　　“对不起。”

　　　　“大白痴，你我之间没有对不起。”

　　　　凝眸相看，淡透了哀伤，却是见他笑涡深陷，目光清澈，如是记忆中的那人。虽是一路坎坷，却总可乐观面对。

　　　　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

　　　　“好吧，这一次就算了，下次可别这样了。”

　　　　“知道了。”

　　　　“恩，知道就好，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打水。”

　　　　“你也要去吗？”

　　　　“不行吗，郑羽尘。”

　　　　“是是是，你这么漂亮，说什么都好。”

　　　　。。

　　　　尘世暗夜，三光晦淡。

　　　　风中，一袭长衣冷逸，浮动十方肃杀。

　　　　“魔族，真是令人厌恶的气息。不过能跟踪我许久，不得不说，你是强者。”

　　　　一双鸷的眼，侧动，窥探着暗处诡计。莫名话语落定，血云引杀。

　　　　“身穿血云黑衣的你，同样是令人厌恶了。”

　　　　倏然寒风倾狂，卷起黄叶纷飞。夜中，冷光掠影，如白驹过隙。扑面，便是千钧之压，成杀。

　　　　“哈，相比这个称呼，”

　　　　话者身动，黑衣流转，随见一抹妖艳血色在剑光下清晰。

　　　　是云，血色的云。

　　　　“我还是喜欢世人称呼我为，暗影！”

　　　　暗影禁声，杀意狂澜。威迫处，森然死气蔓延，生灵止息，万物俱废。然而暗中杀光如魅，剑影惊动，斩开地狱三途，断魂序章。

　　　　“这番剑上造诣，不差。”

　　　　剑光化影，舞动乾坤之变，锋芒所至处，死气溃散，流风破衣。

　　　　“你的身手，也是不差。”

　　　　剑影快斩，暗影随风，步步凌波微动，行过鬼魅之踪，巧夺变化。纵然剑光超绝，却也无奈分毫。

　　　　“魔族十魔士果真不凡，只是暗影实力非是你所能测度。哈哈，下一回再见，北仑冥神必然取你性命。”

　　　　笑过剑光疾影，血色的云，在风中冷艳。

　　　　转瞬间，落叶无痕，暗影无声，消失在夜色清冷中。

　　　　“北仑冥神，再见面，你将见证魔之杀意。”

　　　　同刻，剑光划过，淹没无边墨暗。只余萧萧风寒，回旋龙腾观后山。

　　　　神秘，诡异。
………………………………

第十二章

　　　　“赤龙，身为幻世战神，为何逆天而行。你明知天族与魔族相恋是为大忌，何苦还要执着。回头吧，兄弟。”

　　　　“兄弟。”

　　　　兄弟，曾经为之执念，此生不悔，如今听来，奈何这般讽刺。

　　　　“哈哈，兄弟。”

　　　　兄弟？

　　　　一笑过后，谁又当真呢。

　　　　“是啊，你我是兄弟。”

　　　　耳边风声素素，如似悲鸣。一身血染衣襟，缓缓抬眸映入，眼前人是你，本为手足情，怎却沦落了兵戎再相见。

　　　　“那一年，萧山月下，你我歃血为誓，不求同甘，但可共苦。那一年，你为兄长，我是义弟，缔约此生此世。”

　　　　往昔多少岁月匆匆，浮梦影，回首莫叹，徒留伤痕累累，话中轻颤。

　　　　痛，莫过于心痛。死，莫过于心死。

　　　　“为什么！”

　　　　天雷电闪，战神怒啸，威视目光锐利，仿佛千剑万刃刺向，令人窒息。

　　　　“万物生灵皆是天生，何来尊卑，何来贵贱。向来天族行善，魔族从恶，只是你们这些权势者的狂傲偏见。我妻子虽身为魔族之后，但生前四海结缘，救济过无数战火中的生灵。试问，此为善为恶？又想我一生弑神杀魔，拆了多少家庭，害多少无辜，又是善是恶？茫茫世界，众生平等。可恨者，非善恶之别，而是你们这些权势之人！”

　　　　曾经的战神，如今的囚徒，不变的是风骨，霸气傲然。

　　　　“所谓时势造英雄，若不是乱世，何来战神赤龙，若不是战争，何来雄霸太史。唯天下一统，方得太平。战争，不过是走向和平的必然。”

　　　　剑指向天，王者论道，说来雄沉，谁与抗衡。

　　　　“我段天誓师仁义，平定烽火战乱，救苍生于水火，非善非恶，而谓，天道！”

　　　　“哈，好一个天道。试问，以血铸成的幻城，是和平，还是权势？”

　　　　“恩！”冷言逆耳，触怒王者威仪。挥横剑指，段天凛然喝道“话已至此，倘若你仍是固执己见，冥顽不化，休怪天族无情！”

　　　　“天族，就是你们吗？”

　　　　独对万军千将，战神轻笑，千古霸者雄姿，不可撼动。

　　　　目光所向，非睨九州，而是，从不在意。

　　　　“红尘路途，英雄无用。此生战神名，因你们而起，今朝，还给你们！”

　　　　话语落下，但见赤龙握拳振臂，强行自伤内元。霎时，血洒如雾，风过冷冽，归于黄土之上。

　　　　“大哥，我已不躲不挡你三招。已断臣子之忠，兄弟之义，亲朋之情。今日，杀妻之仇，灭门之恨，我要你血债血偿！”

　　　　仰天一啸，如龙鸣狮吼，震动九霄。

　　　　“战神之翼”

　　　　“开！”

　　　　战神怒，六翼出，煌煌乾坤，为吾所用。

　　　　刹时，天雷电闪，苍穹破裂。

　　　　白华凝曜处，仿若天阳临世，风不入，雨不近，流光旋飞。

　　　　正是不世威能震寰宇，奇光六翼开玄黄。

　　　　凝眸龙魂傲天，六羽天翔，段天嫉恨同时，嘴角轻扬，话道“传说中的六翼，真正的天尊传人！”

　　　　赫然，圣光开道，冲天而起。惊天崩地裂之势，震神鬼摄魄之能。

　　　　巍巍天宇，竟现乾坤扭转之象，如涡旋开。

　　　　“此招过后，你我之间的故事便是终点。”

　　　　六翼侧动，灵化玄能炼杀，煌煌天威，尽入掌心。

　　　　“天雷怒。”

　　　　天雷轰鸣，龙吟啸风，最后情仇决，一拳，轰掣天下！

　　　　至强之招牵出，寰宇，瞬间苍茫！

　　　　“一玄光，一剑火，笑天下，尽英雄，千秋万世，唯我独尊。”

　　　　生死在即，段天沉元运势，气纳八方灵能，顷刻间，剑光流火烛世，艳红了半边天池。

　　　　天地万物为剑，神鬼妖邪为剑，劫波万度，宇宙苍穹尽为剑，是谓，万神劫。

　　　　“啊！”

　　　　极招相对，世间转瞬白芒。剑，早已无情，人，仇心浴火。眼中怒杀映照，唯有，彼此身影。

　　　　即便心知，那是，兄弟。

　　　　。。。

　　　　“赤龙，战神。”

　　　　“段天。”

　　　　“兄弟。”

　　　　“不可啊，不可啊！”

　　　　声声呓语煎熬，痛彻心扉，猛然惊醒时，恶梦一场终尽。然而全身湿透，却是汗水冰冷。

　　　　“又是那个梦。”

　　　　空洞的眼，无神，呆滞。明明梦一场，可回想时，总觉心中空落，仿似失去了许多珍重事物那般。

　　　　可，少了什么，却是如何也记不起了。

　　　　“反正也睡不着了，出去走走也好。”

　　　　望眼窗外夜色，月华温柔，郑羽尘心神渐缓过后，独自步出小屋门庭。

　　　　寂静的夜，风，瑟瑟，冷冷又清清。

　　　　“明明是梦，怎么会感觉这般真实。恩，赤龙，幻世战神，我怎么会梦到他呢。”

　　　　迎月光洁白，行步岸畔，回想先前梦境，竟莫名涌上了怒意。

　　　　“传闻二十年前，战神赤龙叛变，血杀天族将士百万有余，却最终被结义兄弟段天斩首在战神谷当中，可为何我梦见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事实，又为何我会梦到这些呢？”

　　　　月色明亮，清风几许，幽幽兰香扑面，淡淡的，沁人心扉。

　　　　“这是，兰花的香味。”

　　　　停了脚步，凝眸所见，彼方雾影朦胧，波光微凌，恍若一处幻梦仙境。

　　　　“雾水池啊，还是一样美呢。”

　　　　幽水为景，雾色幻纱，亦如那时初见，望者感叹。

　　　　衬着月色朦胧，一身飘逸风姿轻然踏入，一步一慢，皆是无声悄然。生怕是惹了动静，惊了眼前美景。

　　　　“唉，看来这五年不变的，只有这雾水池的美景。”

　　　　忽闻水波泛起，荡涤叮铃。循望见，入眼一刹，烟火落尘，绝美了倾世佳人。

　　　　雾汽升腾间，若隐雪白冰肌无暇，如似明珠璀璨，光亮夜色。如此绮景初窥，呆望人止息，傻了眼，醉了心，痴了神。

　　　　“呵呵。”

　　　　谁人声若风铃，泛波碧水涟漪，随影月华如梦，温柔了夜色。

　　　　身回转，轻拂青丝乱，笑嫣然，水月波光，映照四目相望。仿若一刻时光静止，纤尘散尽，只余朱颜似仙。

　　　　若美色可言，唯道绝世风华倾墨，不落烟火不染尘。只怕是飞天惊鸿妒嫦娥，下凡也胜西子赛貂蝉。

　　　　绝代佳人艳目，郑羽尘一时百感交错，如尴尬，彷徨，失措，不安，却又分明着迷，心魂痴醉。

　　　　“你！”

　　　　娇喝入耳，惊醒痴望人。女子回神同时，玉手环抱，半遮春色。侧首星眸怯怯，惊讶又惶恐，更是羞涩难当。

　　　　“啊！”

　　　　一刻恍然梦醒，郑羽尘转身闭目，失措之余，满心愧疚。然而心血翻涌之刻，无伦了口中话语。

　　　　“非礼勿听，非礼勿看，无论无言。西北秋风凋蕙兰，洞庭波上碧云寒。茂陵才子江陵住，乞取新诗合掌看。不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也不是看你是我之罪，抱歉，抱歉。”

　　　　“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娇声欲哭，似怒非怒，似嗔非嗔。衬着雾水迷蒙，羞红了女子面容，别具一番韵味。

　　　　“恩。”如实回应，却是后知后觉。郑羽尘心如鹿撞，当即改口否决道“不不不，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

　　　　唇下皓齿紧咬，面染桃红，不知羞怒色。

　　　　“你不许偷看。”

　　　　“好！”郑羽尘深做呼吸，强定心智，这才一字一句清楚说道“我一定不看，姑娘放心。”

　　　　承诺出口，身后便再无动静了。也不知多久过去，清扬水声响起，疏疏，密密，又回荡，又悠长，落入耳中，听者心神乱。

　　　　“色狼！”

　　　　突然，一剑怒威雷霆，破雾袭来。郑羽尘不及反应之际，只感冷风掠过，冰寒刺骨。竟是利刃近身，凌驾咽喉。

　　　　“色狼！”

　　　　“那个，我是无意要看你的，真的很对不起。”

　　　　“喂，你还说。”

　　　　“那个，我真的不是色狼。”

　　　　“还说不是，大色狼！”

　　　　虽有心解释，然而冷剑无情，深印了红痕，郑羽尘皱眉当下，又听女子渐露悲情，齿间话音细柔，几乎成了哽咽之声。

　　　　“姑娘，不管如何，我都愿承担后果。你说吧，要如何，你才肯释怀此事？”

　　　　“我现在只想将这一剑刺下去。”

　　　　“好，只求一剑之后，可解你心中不平。”

　　　　“真的吗？”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郑羽尘转身以对，面无惧色，说来凛然魄力。女子微微一愣，随即纤纤玉手抬起，带有几分颤抖，几分迟疑。然而一刻过后，剑破风声，断然快意。不想眼前人竟当真站立如山，一动不动。

　　　　“你。”

　　　　女子见状，冷剑偏锋，转势回收，风挽了青丝飘扬。

　　　　“你这个大木头，当真不躲不闪啊。要知道，这一剑下去，你就没命了。”

　　　　“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君子之言，出口，便已是承诺。姑娘，你请放心，我不会躲的。”

　　　　“呵呵，还是一样，又呆又傻的！”

　　　　女子颔首，淡淡笑靥浮现，嫣然一色潮红，烟消羞涩。

　　　　“既然你说了，我便当真了。不过呢，这一剑暂且保留。若你以后再惹我不开心，到时候。”

　　　　“一定不躲不闪。”见一副可人姿态，郑羽尘亦然嘴角上扬，微微笑道“姑娘不生气了，是不是代表原谅我了？”

　　　　“别再叫我姑娘了，我有名字的，你忘了吗？”谈话间，远处一团亮光入目，清寒了女子面色。朱唇启齿，却是话锋一转，说道“我得离开了，再见，郑羽尘。”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不等郑羽尘反应，清风一徐，吹拂白衣若雪。入眼时，月下谁人袖舞，挽起雾水朦胧，淡逝仙姿。

　　　　“诺。”

　　　　不知何来之名令郑羽尘痴痴念想，仿似熟悉，仿似陌生。遥望孤高明月，愣愣出了神，任由多少时光流逝，再也不知了。

　　　　“郑羽尘。”

　　　　灯火照进雾池，见清身前人容貌的一刻，来者惊讶了。

　　　　“额。”一语惊醒，回看一双悻然睡眼，郑羽尘不由嘴角抽动，问道“世鹏，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不想遇到你了”灯火照看，确认四下无人后世鹏这才面露笑容，说道“三更半夜的，郑同学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嘛。”

　　　　同样顾盼左右，郑羽尘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

　　　　“郑同学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而不开心吗？”

　　　　“早上的事情？”

　　　　“也难怪。”轻叹了一声，世鹏笑之无邪，抚以慰藉，说道“你不愿提起我也理解，毕竟人各有所好。我想，以郑同学的天资，若专心在修道之上，以后定当惊艳众人。”

　　　　一番听来，郑羽尘这才明白他所指即是白日鉴武会之事。

　　　　“你又来了，我何时说过我记挂此事了。”

　　　　世鹏笑而不语，仰望月空，幽幽叹息。

　　　　“今天晚上，月色还是挺美的。”

　　　　见一副不以为然之态，郑羽尘也懒得解释，只问道“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呢？”

　　　　“我也是睡不着，起来走走。”

　　　　“额。”

　　　　“哈，说说而已，你又当真了。其实，我在练剑。”

　　　　“剑！”眼中精光闪动，郑羽尘好奇道“龙腾观中不是禁止修者自行练剑吗？”

　　　　“那只是对于初学者的束缚，对于你我则是不然。”世鹏轻笑，微微挑眉道“如何，想学吗？我教你。”
………………………………

第十三章

　　　　月光光，风清凉，火星点亮，缥缈在溪水绿竹间。

　　　　一处篝火，两人对坐，照看剑光银雪。

　　　　“今日我只教你一招，也是剑术里最厉害的一招，剑气。”

　　　　“剑气！”

　　　　平淡听来，却是令郑羽尘心血澎湃，点了点头，满是期待。

　　　　“所谓剑气，便是指由剑而生的气劲。剑动，则气生，则破攻克敌。”

　　　　说话间，世鹏挥剑舞动，随见一道锐利剑芒破空而出，划过火光夜色。初见剑气之招，身旁人瞠目惊奇，难掩兴奋之色。

　　　　“这个，好厉害！”

　　　　“平日里修行不见你如此激动，今天倒是奇怪。”

　　　　“每个人，总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好吧。”微微颔首，世鹏不觉有趣，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剑气虽是剑术中最厉害的一招，不过说来也是简单的。你要做的便是将体内真气灌入剑身，当感觉到一股能量运幄在手时，便可以招出虚形，隔空激发。”

　　　　再见剑身水蓝光色幽亮，世鹏目光凛动，轻描淡写一剑，却是挥出了气芒破空，直向无尽黑暗之中。

　　　　“就是这样了。”

　　　　“就这么简单？”

　　　　本以为是何等高深莫测，玄之又玄，不想一番听来，竟多了几分失望之情。

　　　　“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世鹏耸了耸肩，淡淡笑道“便是这样了，简单与否，你自己试下就知道了。”

　　　　“哎呀，这也太小儿科了。”

　　　　轻抹鼻子，自当是信心满怀。郑羽尘凝神间，真气暗涌，心转，意动，剑耀紫华光色。

　　　　“看好了！”

　　　　一声豪气凌霄，惊动夜色，可万万没想到，就在长剑斩落的瞬间，意外突生。

　　　　“乒！”

　　　　清脆乍然，剑断如冰，碎裂四方。破风处，玉面留痕，微微渗了鲜红。

　　　　“观中为什么要禁止初学者自行练剑，原因便在此处了。”无声叹过，世鹏语带慰藉，轻笑道“想要挥出剑气，必须掌握好玄真之力的收放。正如每个人有强弱，每把剑也有强弱。普通兵器可承受不住太大的能量，所以记住我的话。当感觉能量充足时便要激发剑气，决不能迟疑。”

　　　　郑羽尘呆讷点头，一言不发，观其神态，想必是受惊不小。世鹏看在眼里，似感了怜惜，当下凝气于指，划过长痕血印。

　　　　“我先帮你将血止住，不过下一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郑同学，你要小心了。”

　　　　“恩。”

　　　　凝滞目光无神，只出了一声，算是应答了。

　　　　“夜深了，我先回去。记住，凝神静心，循序渐进。相信以你之能为，想必很快便能掌握了。”

　　　　火烛照亮，话者回身行步，幽幽黑暗中，渐不见身影孤零。而呆立的人，惊惶，久久不能回神。

　　　　“传说中的那人，真的会是这个废材吗？”

　　　　突然，夜色倾斜，轻扬行者衣角。

　　　　“谁知道呢。”

　　　　“哼，你最好别浪费时间。”

　　　　冷冽杀气肃然，莫名的人，似有满腔恨意，无从发泄。

　　　　“暗影组织已经有所行动了，关于黄金之翼的事情已无法再拖。你最好快点行动，若任务不能完成，你知道后果。”

　　　　话语落定，寒风倏起，动了发，扬了衣。

　　　　“唉，郑同学，你近来可是有麻烦了啊。”

　　　　回身望向，凝视篝火光亮处，世鹏嘴角笑意浅淡，如同黑夜一般，深度，难测。

　　　　。。。

　　　　骄阳高悬，光芒刺目。

　　　　龙腾观中金龙殿，今日人群似海，比肩继踵，立无空隙。望眼下，层层又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