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圣魔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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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忍对方眼中的异色，郑羽尘只觉浑身不自在。连忙借口踏开，如是奔逃避远。而在原处，世鹏目光渐冷，再不见悻然亲善。

　　　　“郑同学，你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

　　　　在离罗城不远处，有一城池地处偏远，依山而建，名为比丘城。城内，人丁奚落，形影孤单，远不如罗城热闹繁盛。

　　　　时值深秋，风过，摇曳了枝桠，不知多少黄叶飘飞。萧瑟之中，一双冷峻的眼，静看，无情。

　　　　“凌风少爷，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了，今日我们便可趁着慕容家招人之际，混入其中。”

　　　　听者点头，算是应答了。

　　　　“凌风少爷，门主命我们二人调查霜霖七凤草一事距今已有数月了，可事情却没有丝毫进展。若再这样拖延下去，恐怕。”

　　　　话到此处，意思已明，杜长辉顿了顿，静待眼前人的回应。岂料，却是冷目寒光扫来。

　　　　“杜长辉，怎么会是你？”

　　　　“啊？”

　　　　闻言，杜长辉当即一愣，表情僵硬了几分。

　　　　“五年前，冰家本有一人可以进入天煞门修行。而这份名额，必然是冰家之主冰释之女所有。可，为什么会是你？你不过是管家的儿子，有何资格进入天煞门？”

　　　　“凌风少爷。”

　　　　面对如刀锐光，杜长辉心虚胆颤。再一声敬称，无颜对望，低首不语。

　　　　“哼！”

　　　　似看厌了这一副委曲求全，冰凌风嘴角微动，扬起寒冽杀机。

　　　　“此番下山，不仅要查清霜霖七凤草一事，更要弄清我释叔的真正死因。若是有人不忠不义，我冰凌风断然无情！”
………………………………

第十章

　　　　“咚~~！”

　　　　钟鸣一响，余音扩荡，迂回天地，久久不散。

　　　　“咚~~！”

　　　　钟鸣二响，修者凝神，面朝一方，心生肃穆。

　　　　“咚~~！”

　　　　钟鸣三响，意为集结号令，观内上下，不得有误。是以人海涌动，向南而往，汇聚龙腾鉴武台。

　　　　随行处，郑羽尘不急不缓，停留张望，似在寻一人身影。

　　　　“喂，大白痴。”

　　　　出神时，笑骂入耳，顿消了眉头黯色。回眸映入，弯弯笑眉似月牙牵魂，谁人痴痴望，了思慕。

　　　　“冰璋，你还在呢。”

　　　　“当然在啊，在等你嘛。”

　　　　“你我又不在一班，等我干嘛。”

　　　　郑羽尘笑颜，自是满心的欢喜，然而说话时，目光却是飘向不知处，故作了一番矫情。见状，冰璋小嘴嘟囔，带了几分天真调皮，无奈叹道“是，是，是。你呢，是玄之班的天才学员，而我不过是天之班的庸庸小辈，如何能比肩而立呢。”

　　　　“你又来挖苦我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我的郑师兄。”

　　　　“我只是。。”

　　　　“小师妹。”

　　　　话未尽，身前一人跑来，满面红光，精神焕发。

　　　　“小师妹，班中所有人都到齐了，就缺你了。你若不回去的话，师父就真要发火了。”

　　　　不知是焦急还是刻意，来者说话同时，脚步偏移，硬是错位挤开了郑羽尘。

　　　　“这才钟响不过多久，”回忆半简怒态，花容不由微微变了色。苦恼下，冰璋幽幽怨道“师父真是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的脾气，凡是观内之事，他都喜欢争个第一。此次全观学员集合，自然是不能例外。所以快走吧，小师妹。”

　　　　“知道了。”樱唇弯下，却成一脸可伶楚人。冰璋迟疑了片刻，开口恋恋不舍道“羽尘，那我先走了。”

　　　　郑羽尘微笑颔首，算是回应了。

　　　　“待会见，拜拜。”

　　　　“嗯。”深望人海茫茫处，直至那一抹倩影消失视线，郑羽尘这才收回目光，对身旁之人拱手点头，尊敬道“邓九师兄，久见了。”

　　　　“郑羽尘啊，你我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

　　　　原来话者名为邓九，乃是天之班半简首徒，平日颇为蛮横霸道。然而对于冰璋，却是倾心爱慕许久，百般疼爱。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奈了一人痴情。此刻面对郑羽尘，可谓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然而谦笑的人，仿若浑然不知。

　　　　“是啊，邓九师兄，最近你还好吗？”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不过再好，也好不过郑师弟你啊。”

　　　　“哈，邓九师兄说笑了。”

　　　　“说笑？”邓九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郑师弟，我可是很认真的和你说话啊。”

　　　　“哈哈，邓九师兄，时间紧迫，我们也快赶路吧。”

　　　　察觉对方面色不善，郑羽尘即失了谈话之心。刚欲开溜之际，却不想邓九脚步跨出，挡了去路。

　　　　“郑师弟，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

　　　　“上次？”明知话中所指，可郑羽尘却是紧锁了眉头，再作了疑惑之态，干笑几声，摇头道“上次是什么事情，想不起来了。”

　　　　“如何，要我提醒你吗？”闻言冷笑，邓九摩拳擦掌，威势逼人，胁迫道“只要你离开冰璋师妹，我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否则的话，你知道后果。”

　　　　“邓九师兄，你就别为难我了。”

　　　　“小子，你就不怕我打你吗？”

　　　　“怕啊。可，那人是冰璋啊，我又如何能够放弃呢。”话时清眸淡看，笑之坦然。郑羽尘叹过释然，平静说道“每天，她都会找我无理取闹，疯疯笑笑。如果我离开了，她会难过的。我啊，怎么可以让她难过呢。”

　　　　“你小子欠揍！”

　　　　想来平日何等威风潇洒，如今却远不足一个废材讨人。邓九顿时怒火攻心，扬手便是一拳打下。郑羽尘猝不及防间，只觉头昏眼花，险些跌倒。随即，又是拳脚轮番而来，毫不客气。

　　　　“邓九师兄，你怎么动手了，哎呀，别打，别打。”

　　　　声声哀叫求饶引来不少注目停步，但多数者不过一笑而过，全然不当回事，亦或是幸灾乐祸，又或许，他们也如邓九一般，嫉妒生恨吧。

　　　　“你不答应，我便打到你答应。你快说，说你会放弃，你能放弃，给我说，说啊！”

　　　　无视旁人冷眼相视，邓九拳脚不断，几乎拼尽了全力。然而倔强人是他，固守着心中执念，死也不肯开口。

　　　　“停手吧。”

　　　　莫名脚步踏入，卷来寒风冻气。众人惊异之刻，凝眸只见蓝眸淡漠，冰冷。

　　　　“郑羽尘。”

　　　　只唤一名，再无其他言语。蓝眼冷视下，围观之众纷纷回避，离散。少年缓步独行，无视了邓九，无视了在场所有的人。

　　　　“喂，蓝眼仔，等等我啊。”眼见救星走远，郑羽尘这才恍然梦醒，立刻起身追上。至中途，不忘回首喊道“邓九师兄，今天的事情我会告诉师父的。”

　　　　“你！”

　　　　听到这话，邓九一时惊怒交加，心鼓擂动。然而扑面寒风冷冽，却是令人忌惮了。

　　　　“好你个郑羽尘，你给我记住。”

　　　　。

　　　　人武大会在即，天，地，玄三班必须选出四名代表参加。按照规定，除了全班公认的最强一人外，六位执教以及观主还可各自推介一人，实力最强者，便可代表龙腾观出战。

　　　　此刻，鉴定石前，一人威然傲立，道袍风扬，正是天之班导师，半简。

　　　　“地之班，萧仁杰出列！”

　　　　话落，地之班萧仁杰昂首步出，对着道者恭敬鞠躬

　　　　半简微微笑颜，说道“你可以开始了。”

　　　　“是。”

　　　　再一声恭敬，萧仁杰缓缓将手放置鉴定石上，随之流光浮现，闪耀火红光色，烈焰冲天。

　　　　“萧师兄加油，我们地之班永远支持你！”

　　　　“加油！”

　　　　“萧师兄加油！”

　　　　“地之班，萧仁杰，火系功体，玄真之力中期初阶！”

　　　　声声加油呐喊声中，结果判定，更是沸腾了众人激情，便连高台上的跃方也是有所动容，浅露了淡笑。

　　　　“下一位，天之班，邓九！”

　　　　话语落下，邓九阔步迈出，同样伸手放置鉴定石上。伴随着一股劲风荡开，奇异光芒再度闪耀刺目。相比先前，更是明亮了几分。

　　　　见状，半简大感欣慰，亦有亢奋之色流露，宣示道“天之班，邓九，风系功体，玄真之力，中期中阶！”

　　　　“呀吼，邓九师兄厉害啊！”

　　　　“邓九师兄，我们天之班为你骄傲！”

　　　　顾看台下雀跃人群，执教吴以升不失调侃道“难得见到半师笑得这般开心。”

　　　　一旁跃方笑道“要知道，在往年只有玄之班的修者才可达到这等境界啊。眼下出了个高徒，半师自然笑得开心了。”

　　　　吴以升点了点头，不予置否。随后目光转动，期许道“天地班的学员尚有如此成绩，不知玄之班的最强又要如让我等如何惊叹了。”

　　　　但见鉴定石前，一人缓步而来，悻然慵懒之态似是半醒半眠，无邪无害。而这般神情，正是众人对他的最初印象，也是唯一的印象。

　　　　“时隔一年，世鹏的修为可是超乎诸位的想象了。”

　　　　羽扇轻摇，吹拂白发苍苍。辛道子虽说得风轻云淡，但五位执教听来却是心有惊动。目光落定，只见世鹏抬手轻放，荡出无形气波扩冲。

　　　　顷刻间，巨浪惊天，骇然而现，是以吞灭之势狂然，铺天盖地。

　　　　壮景入眼，即便观内执教亦是惶然。半简开口之际，禁不住惊呼道“这是，玄真之力巅峰之能啊！”

　　　　“让半师见笑了。”

　　　　鉴定完成，世鹏清朗一笑，负手同时，现场又是风淡云轻。然而看者激动，难复心中波澜。

　　　　玄真之力巅峰之阶，那可是冠绝罗城的存在，如何不教人惊叹。

　　　　“此子天资卓然，假以时日，修为定在你我之上。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此时此刻，还能神情自若者，在场也唯有辛道子了。跃方转面看来，苦涩笑道“我等苦修数十载都未曾到达的境界，却不想后生年纪轻轻就能有此高度。日后龙腾观中，怕是无人可以胜他了。”

　　　　“咦，跃师此言差矣。若论天赋资质，观中还有两人，犹胜于他。”

　　　　“观主是指？”

　　　　羽扇轻摇，拂动白衣飘然。辛道子笑意浅淡，意味深长道“接下来的这二人，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三班最强者分别鉴武完毕，精彩过望，人人看得心血澎湃。对于接下来的人员，更是期待万分。

　　　　平复了心情，半简微微正色，高声宣告道“接下来，请观主与执教推介之人上台，玄之班，幻灵绍，郑羽尘。”

　　　　郑羽尘！

　　　　三字如雷，在脑中轰鸣。郑羽尘身倾摇晃，却感了眼冒金星，昏昏又沉沉。与此同时，耳边更是非议不绝，言论纷纷。

　　　　“郑羽尘，怎么会是这个无用的废材！”

　　　　“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能上。区区一个玄真之力初期初阶的修者，居然能得到这等待遇！”

　　　　“是啊，龙腾观中，无论哪个修者都是比他厉害。凭什么让他上，这不公平！”

　　　　“为什么会是我？”

　　　　相同的疑问，同样在郑羽尘心头萦绕，遥望高台处的那一身仙风道骨，愁苦的面上再度染上了茫然。

　　　　“师父为什么要选我，他明知我对名利无求无望。”

　　　　“玄之班，幻灵绍，郑羽尘，上台来吧。”

　　　　半简话语嘹亮，是对所有疑问的肯定，更是不可逃避的事实。郑羽尘垂头默然，怯弱向前走去。行过处，人群分开两端，一路直通鉴定台。

　　　　紧盯陌生的容貌，入观的新生皆是好奇加重，不由问道“这郑羽尘是谁啊？”

　　　　“听说五年前有个乞丐名叫郑羽尘，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王霸功体，应该就是他了吧。”

　　　　“是啊，我也听说过。传闻他在孩童之时便能击杀一头如牛般大小的异兽，如此实力，才能破例与绍公子一同加入玄之班。”

　　　　“不会吧，异兽可是凶悍的紧啊，如你我现在的修为还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呢。就凭一个孩童，还是这个废材，不太可能吧。”

　　　　“谁知道呢，你看观主如此重视他。这其中，或许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切，能有什么秘密，不过一个废材。”

　　　　句句质疑，声声讥笑，触目间，无不是冷漠无情刺入。郑羽尘一时恍然失神，眼前竟莫名浮现了在龙腾观的这些年月。那些孤单，那些落寞，那些心伤，幕幕往事，如是昨日。

　　　　原来时间过去，曾经的万人之下，依旧是如今的最差。不变的是那份卑微，变了的，却只是时间。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于一个乞丐而言，早已习以为常了。”

　　　　是啊，明明都是不在乎了，可为什么心里却生了一丝怨恨。郑羽尘那般想着，早已平常，却是不知怒意何来，无端躁动了心绪。

　　　　“安静！安静！”喝止全场嘘声，半简笑对二人说道“你们两人乃是六位执教以及观主所推介，千万不能让众人失望了。”

　　　　“半师，为什么是我？”

　　　　“这。。”不想郑羽尘开口便是疑问，半简微微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望了眼高台那处，又是无奈摇头，说道“推介你的人是观主，具体原因，我也不甚清楚。”

　　　　“如此吗？”眼眸低垂，只感一阵无力涌上。郑羽尘掩面失笑，从齿间挤出怒意，不屑道“什么人武大会，我放弃。”

　　　　人武大会是多少人梦想所在，怎料此刻到了一个乞丐口中，倒是这般微不足道了。放弃，这二字说得轻巧简单，却让听者心头大惊。

　　　　侧首，轻视过人群各处。目光中，所寒慑出的竟是不同以往的傲色凛然。回眸再对半简之时，再听郑羽尘一句一字顿说，坚毅道“你们眼中的人武大会，我根本就不在意。”

　　　　直视的眼，越发盛气凌人。或许就连话者自己也不曾意识到，此时此刻，竟现了几分狂然霸态，威慑在场。

　　　　“你！”

　　　　威势临身，半简惊异时候更是怒不可抑。抬手就是巴掌扇下，清亮出皮肉之痛。尔后，仿若时间悄然，无声无息。寂静下，唯见俊秀的面容上清晰出了五道血痕红印。

　　　　突来变故，无人不是震惊。就连一旁的蓝眼少年也是露出了愕然之情。目光聚焦下，郑羽尘紧握双拳，即便指甲刺入了肉里，也不觉有何痛感，任由血流，滴下。

　　　　愤怒，这种以前不曾有过的冲动，在此刻，却是如此的强烈。

　　　　无言，心跳。

　　　　渐渐，风过冰冷，热血平复。

　　　　最终，他还是松了手，叹了气，于是屈服了。轻扬的嘴角，是笑了，笑了。

　　　　“好了，半师，由他去吧。”

　　　　高台之上，辛道子起身，白衣拂袖，羽扇挥向了远处，叹息道“郑羽尘，你且先下去。”

　　　　“这。。”虽是怒气难消，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半简点了点头，只道“好吧。”

　　　　“多谢，师父！”

　　　　郑羽尘俯身拜谢，低首告退。可就在抬眸的刹那，莫名感到，心，痛了。

　　　　“冰璋。”

　　　　一身娇柔冲入眼底，这般义无反顾，有那么一刹那，他竟是愣住了。

　　　　。。

　　　　风徐徐，叶飘飘，竹溪映影月光凉，谁人独立，谁人自叹。

　　　　“五年，我终究是不知一切。”

　　　　一声不知，迷茫了双眼，望不尽天涯落寞，过往曾经。浑浑五年追寻，终究，惘然。

　　　　“我到底是谁？”

　　　　一问无声，一问无言。孤苦是他，依旧。

　　　　“你还好吗？”

　　　　侧首相看，眼中，见清娇婉楚楚，泪语凝噎。

　　　　“你来了啊。”

　　　　浅露笑意淡淡，嘴角微扬，恰似一抹温柔和悦。不知为何，每次见她时，总有股暖流在心中回荡，如是晨风拂过，怡人欣然。

　　　　“冰璋。”

　　　　话中甜蜜，是不觉间的情意，任由月色清照。

　　　　“还痛吗？”

　　　　轻吐兰芳，眼含泪光，闪烁晶莹星点。心伤，是为他，惹了怜惜愁感，声又颤颤。

　　　　郑羽尘摇头，淡淡笑着，淡淡说着。

　　　　“五年前，你曾问过我，为什么要入龙腾观。而我，却是没有答案。那时只是心里想着，便过来了。这些年，你也只是这般默默的陪着我，却再也不问为何。”

　　　　“你不说，我便不问了。与你一起，对我而言，便是最好的。”

　　　　清风如水，绿意流淌。再见谁人身影轻坠，朦胧了眼中雾色，却是渐渐清晰了彼此。倘若情至深处难抑，就抱住吧，抱紧，你。

　　　　“我们，一辈子一起吧。”

　　　　允君此生，可否一笑为红颜？

　　　　你的苦，我懂，我亦然感触，你的难，我懂，我亦然承受。

　　　　“好吗？”

　　　　就这样好吗，一直，一起，好吗？

　　　　“好，这一生，我都陪你。”

　　　　或许这样也好，你若相随，此情，便就许下了吧，许下，一生，一世。

　　　　绿竹映水，点缀月半秋色。凝眸处，无声传言，是眷意情棉无尽，痴恋人，执手心间。这一瞬，桃花艳染，她笑之嫣然，绝美倾城，如梦似幻。郑羽尘心中自问，一生，真可允诺一生吗？

　　　　“若有轮回，三生石上，定要写下你之名，永世不忘。”
………………………………

第十一章

　　　　日落黄昏，小屋炊烟，袅袅随风飘向。

　　　　屋中，炉灶生火，两人闲坐，无事时，神神又叨叨，只等饭来食饱。

　　　　“林烨师兄，你说这郑羽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哼，我说光梁师弟，”咀嚼桌上菜色，林烨瞥了眼一旁忙碌的身影，满不在意道“一个废材你在意他做什么。”

　　　　“刚才你也看到了。”回想先前鉴武一幕，光梁眉头深锁，似有愤愤不平，嫉恨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他，世鹏师兄也好，师妹也好，就

　　　　连师父都是如此。”

　　　　“切，”一声嗤鼻不屑，林烨只感无趣，说道“你这是在嫉妒吗，嫉妒一个废材？”

　　　　“不是妒忌，是不平。”

　　　　闻言，林烨双眼飘白，说道“自从郑师弟进来这伙房之后，你我每日清闲，只管饭来张口，还有什么可不平的。”

　　　　“我就是看不惯大家都对他这么好，凭什么区区一个废材能有如此好命。”

　　　　“如果挑水做饭的日子对你来说是好命的话，其实你也可以的。要不这样吧，从今天起我将郑师弟的工作转交给你了。”

　　　　“这，”倒吸一口凉气，光梁不住摇头摆手，谄笑道“林烨师兄，我不过说说而已的，你别当真啊。”

　　　　“你不是不平吗，那我做做好人，让你心平一点。”

　　　　“别别别，要我把时间浪费在这等琐事上，简直是对我的侮辱。好歹我也是玄之班的一员，龙腾观的娇子。”

　　　　“那郑师弟就不是玄之班的弟子吗？”

　　　　疑问入耳，光梁想也没想便是理所当然道“他是废材嘛，劈材做饭的事情本来就该由他一人承当。”

　　　　“所以，”忽地目光一凛，略带了几分凝重之色。林烨开口，再问道“你也觉得郑师弟只是一个废材？”

　　　　猜不透对方心思，光梁不敢多言，只微微点了点头，道“不是吗？”

　　　　“那你，”狐疑看过，林烨诡笑道“何必和一个废材较真。”

　　　　听出话中讥讽之意，光梁面上开朗，开怀大笑道“哈，还是林烨师兄想得明白。”

　　　　“你说师父选这样一个废材去参加人武大会，谁心中不气呢。”指了指背对的身影，林烨切齿不屑，说道“你看他这副德行，怎么有资格代表我龙腾观出战。”

　　　　光梁点了点头，十分认同道“谁说不是呢，玄之班人才济济，再如何也轮不到他啊。”

　　　　“你我都看得清楚的事情，师父却还这般，分明就是偏向他。”

　　　　想来无奈，林烨垂头丧气，深感无力。而在一旁，郑羽尘似若浑然不觉二人言谈。一勺油，一味酒，井然有序，颇有几分大厨的风范。蒸汽腾腾间，四道素菜已然上桌，可谓色香味俱全。

　　　　“不错，不错啊。”入鼻喷喷香气，非议的口不约止住。林烨俯首靠前，笑看这一桌饭菜，欣喜道“郑师弟啊，你虽然笨了点，不过做饭烧菜还是挺有一手的。”

　　　　“师兄爱吃便好。”

　　　　“爱吃，爱吃，你可是我们俩的御用大厨啊，如何不爱呢。”

　　　　奚落话语听来，不知是好是坏，郑羽尘只当是沾沾自喜。刚要端饭上桌之时，却又听林烨话锋一转。

　　　　“郑师弟啊，院子里的水缸又没水了，你打了没？”

　　　　“水缸？”郑羽尘稍作回想，疑惑道“不会吧，我昨天才刚打满了的。”

　　　　“我说没水就没水了，你还怀疑你的师兄不成。”

　　　　“不是，不是。”见话者面色沉下，郑羽尘连忙摇头赔笑，说道“既然师兄说没水了那就没水了，等吃完饭，我就去打满。”

　　　　“现在就去。”

　　　　“现在？”

　　　　“干嘛！”惊呼入耳，林烨不由眉头皱了皱，怒色道“叫的这么大声，是想要如何？”

　　　　“没。”眼中一丝不情愿闪过，却又是无可奈何。郑羽尘轻叹无声，只好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