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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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抓来，就是为了让阿灭自投罗网？”

　　　　“那傻小子……”独孤明雪白岑寂俊美脸庞，浮现一丝，略带涩然冷笑，“……对你真是贼心不死。”

　　　　宝芙阖上眼睛，一颗微凉泪珠，沿着她脸庞遽然滑落。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阿灭绝对不会踏进枢密府半步。宝芙忽然想起，阿灭今夜和她跳舞时，曾问过她：她是不是真不知道，独孤明意图。

　　　　现她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阿灭就已经有所察觉。

　　　　可他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却还是踏进枢密府。

　　　　想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紧紧揪着独孤明衬衫，捶打着独孤明胸膛。有些歇斯底里，她疯狂嘶喊着，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你害死灭……不，害死灭是我，是我！”

　　　　独孤明蓦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不让她再乱动。她想要挣扎，他臂膀，却像坚固铁笼，将她桎梏。

　　　　仿佛对待小孩子，他轻轻啄吻着她额头和鬓发。

　　　　一路向下，他嘴唇，温柔辗转过她眉毛，被泪水濡湿眼皮和脸颊。就像她是一尊珍贵无比，脆弱易碎瓷器，他小心翼翼用舌尖，撷去每一滴微带咸苦泪水。

　　　　直至，她柔软冰凉唇。

　　　　他将自己唇覆压上去，将她呜咽哭泣，和她悲伤苦涩心情，一并搅拌吞咽。

　　　　“为了你，我会杀死任何人。”过了良久，独孤明才松开宝芙，她耳边哑声低语，“任何人。”

　　　　后那三个字，他说得很轻，轻让人几乎听不清。

　　　　宝芙身子，微微颤了颤。

　　　　她抬起头，脸庞上依然有清浅泪痕。那双原本就黑漉漉眼睛，因为被泪水洗过，被悲伤浸润，此刻显得加清亮迷人。她那张鲜馥饱满红唇，刚刚接受过男子疼爱和润泽，此刻也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宛如一朵，盛开春雨中玫瑰。

　　　　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占有，却又不舍得将她残忍采摘。

　　　　独孤明凝视着宝芙那张姣美脸庞，只觉得胸口，蓦地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耳中，听到她低声说了三个字。

　　　　“我恨你。”

　　　　随后她扭开头，转身走到石室一隅。仔细整理，她被弄乱揉皱旗袍和头发。这个过程里，她始终不曾看独孤明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

　　　　这时室外传来轻轻响动，像是有人用手掌扪击石壁。

　　　　随之，雷赤乌低沉声音，透过石壁传来。

　　　　“太子殿下，祭典就要开始了。”

　　　　宝芙怔了怔，原来雷赤乌就屋外。也不知道，他已经那里多久。一想到，他也是联手和独孤明，害死阿灭凶手。她心头，就对他也徒添一份憎恶。

　　　　雷赤乌所说祭典，一定就是亡魂族屠龙祭。

　　　　将阿灭献祭，然后再杀死龙，换得亡魂族扭转命运契机。竟然将自己命运转变希望，完全寄托他人之手。仔细想想，宝芙觉得亡魂族虽然可以长生不死，又拥有强大力量，但竟然也这样软弱和愚昧，实令人可叹。

　　　　这时只听独孤明静静道。

　　　　“她来了吗？”

　　　　“还没有。”

　　　　雷赤乌沉声回答。

　　　　“哦……”独孤明淡淡应了一声，道，“叫莫难进来。”

　　　　他话音刚落，这座石室门便被推开。

　　　　莫难纤细秀丽身影，出现门口。她手捧一只乌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套女子衣服。

　　　　独孤明朝宝芙望去，见她背转身，却不肯面对他。他漆黑如墨眸子，霎间暗了暗。苍白岑寂面庞，依然没有一丝表情，他转身径直离开。

　　　　莫难走到宝芙身边，要给她换上，那套女子服装。

　　　　宝芙见自己身上那条旗袍，因为刚才做过某事，那被压皱痕迹，已经无法抹消。便顺从换上那条浅紫色纱裙。幸好，莫难这次没有为了取悦独孤明，逼她穿得暴露。这条裙子虽然轻薄，却保守而不失颖。竟将她衬托得，十分清妍丽，淡雅脱俗。

　　　　从镜子里，看到莫难怔怔盯着自己，宝芙转过头，低声道。

　　　　“你不觉得辛苦吗？”

　　　　“你想说什么……”

　　　　莫难那双目光犀利凤眼，微微一眯。

　　　　“能不能对我说实话……”宝芙望着莫难，唇边露出苦涩一笑，“……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吗？爱上……他！”
………………………………

第七十三夜3篇天剐台

　　　　莫难上前，帮助宝芙，仔细把头发绾成一个花苞髻。这样发型，使她多了几分成熟女子端庄妩媚。莫难眸中，露出一丝赞许。

　　　　随即，她淡淡道。

　　　　“你说那个字，我从来都不懂！”

　　　　“……”

　　　　“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见宝芙一直望着她，莫难眉梢，微微动了动，“我生命，全部，属于太子殿下！”

　　　　话音一落，她便朝门口走去。

　　　　宝芙望着她背影，忍不住大声道。

　　　　“你真……可以什么都不要吗？”

　　　　“我已经得到了……”莫难停住脚步，静静声音传来，“……能看着他，就是我得到，好。”

　　　　这时门被推开，一道修长身影走进这座石室。

　　　　那是个一头赭色短发，面容俊俏标致，眼神忧郁年轻男子。

　　　　“成易？”

　　　　宝芙不禁站起身，诧异叫了一声。

　　　　成易已经好久不曾露面，她还以为，他不会再见大家。因为他爷爷，正是枢密府右宰成硕。成硕意欲对独孤明不利，身为独孤明好友成易，夹两方中间，想必一直备受煎熬。

　　　　只听莫难低沉声音，淡淡道。

　　　　“成易，如果你站太子殿下这一边，我依然认识你……否则，你就是我敌人！”

　　　　“你，这几天，想我吗？”

　　　　成易蓦地一把拉住，正要离开莫难手，低声问。

　　　　宝芙愣愣，只见莫难和成易，两个人各自面朝相反方向站立，谁也不看谁一眼。成易唇边，现出一丝涩然微笑。而背对着她莫难，则根本看不出，想些什么。两人样子，像一对十足怨侣。

　　　　隔了片刻，莫难声音静静响起。

　　　　“我想和你上床。”

　　　　“随时恭候。”

　　　　成易听到莫难回答，满脸阴霾，竟霎时化为晴朗，喜笑颜开。

　　　　这两人对话，使宝芙直觉，自己若是再不消失，就会成为这间屋子里碍眼东西。于是她立刻提着那条拖曳地裙子，匆匆走出门。

　　　　经过，已经彻底视她如透明，乌贼遇到八爪鱼一般，一起纠缠热吻两人时。

　　　　她轻轻嘟哝一句。

　　　　“爱情，果然不能用常识衡量。”

　　　　为他们关好门，宝芙心情极为沉重纷乱。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想再见到独孤明。

　　　　没有办法原谅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她只想把自己，和一块石头绑一起，沉入大海。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屠龙祭……”就这时，一个轻柔少女声音响起，“……我想，我会很难忘。”

　　　　成熙儿那道俏丽恬美身影，出现宝芙面前。

　　　　她径直，伸手递给她一瓶酒。同时，她左右环顾一眼，对宝芙婉然笑了笑。

　　　　“如果被我爷爷看到，麻烦就大了――不过，喝酒会让你心情好过点儿。”

　　　　“你现杀了我，我会感谢你。”宝芙没有接那瓶酒，她望着成熙儿，低声道，“杀了我，别再用我威胁独孤明，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

　　　　成熙儿凝视着宝芙，似乎想要看透，她心里想什么。

　　　　“你为什么，想死？”

　　　　宝芙不想回答。她竭力吞下，要夺眶而出泪水。

　　　　静候片刻，见宝芙满脸哀伤，却始终不说话，成熙儿淡淡道。

　　　　“太子殿下兑现了他承诺，所以我现负责让你活着――如果祭典过后，祭品还没有被龙吃掉，那你，就必须死。”

　　　　“祭品……还没有……被龙吃掉？”

　　　　宝芙愣了愣，她从成熙儿话中，听到一些重要讯息。

　　　　“金蝉家独孤灭，不是普通祭品。”成熙儿那双秀气黑眼睛，有些嗔怪看了宝芙一眼，“那么简单，就把他塞进那只龙肚子，爷爷何必大费周章，举办屠龙祭呢！”

　　　　“灭，他还活着？”

　　　　宝芙只觉得耳朵发懵。

　　　　只听得到，成熙儿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似乎是从很遥远地方飘过来。虽然朦朦胧胧，却又无比清晰。

　　　　“太子殿下向我爷爷保证，你和独孤灭两人之中，必须死一个。据说这是唯一，能阻止亡魂族面临覆灭办法。要是龙不吃独孤灭，那就说明祭祀失败了。到那时……”

　　　　成熙儿黑眸，漠然凝视着宝芙。

　　　　那里面没有一丝怜悯，也没有一丝悲哀。

　　　　只是透着，无辜如小鹿般清亮。

　　　　她轻轻道。

　　　　“……到那时，我就咬穿你脖子。”

　　　　“带我去――我要去祭典！”

　　　　宝芙急切说。

　　　　现，她才不管，成熙儿是不是会咬断她脖子。她只想看到阿灭。只有确定，他真安然无恙，她心才能落地。

　　　　当她跟着成熙儿，登上亡魂族天剐台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

　　　　踩着脚下粗糙玄武岩地面，宝芙忐忑望去，恍然若梦。

　　　　原来早已闻名天剐台，就枢密府。

　　　　从枢密府经由一条老旧隧道，便可以通往修筑山间天剐台。

　　　　其实这里，像一块巨大，被四面石山包裹凹地。因为独特造化，天剐台周围都是高耸削直，寸草不生悬崖绝壁。

　　　　因此，从罅隙中刮过风，都会汇聚凹地低陷中央。

　　　　而一年四季雨水和融雪，也都那里积累。

　　　　天长日久，天剐台中央，便形成一潭碧波。而以这潭水为中心，沿着天剐台盘旋向上延伸地势，坚硬石壁上，凿建着数千个坐席。

　　　　这些坐席，比起古罗马角斗场看台，接近于龛笼。

　　　　每个龛笼之间，都有狭窄通道相连。而每一层龛笼之间，则连接着近乎陡直云阶。每一道阶梯头，都有一个半月形平台。平台后，是一扇凿成方形石门。

　　　　宝芙此刻，和成熙儿，站其中一个门前。

　　　　此刻山间风，呼呼吹来。宝芙站平台边缘，长发和纱裙，都被卷起，风中飘来荡去。她低头朝脚下看了一眼，只见那石阶虽然并不狭窄，但是至少有数百级。而且，从她所站位置看，十分陡峭。

　　　　除了行动敏捷超出人类百倍僵尸，大概很少有人，能这么危险地方，来去自如。

　　　　她不禁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就这时，身边突然，像是有片树叶，静静落下。

　　　　那是个身材高大黑衣男子，肤色黝黑，眉目英俊沉毅。正是紫鼎家长老雷赤乌，他低声对宝芙道。

　　　　“太子殿下请你移步。”

　　　　宝芙抬头，一眼就看到，独孤明就坐对面高一层石龛中。

　　　　那座石龛，比其它石龛都要高大宽阔。这里其余石龛，全没有任何装饰。唯独，独孤明所坐那座石龛，雕刻着龙纹云藻。显然，那座石龛便是王者之席。

　　　　虽然相隔一段距离，但是独孤明那张雪白俊美脸庞，宝芙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他此刻，已经换了一套浅紫色礼服。

　　　　那淡淡，柔和雅致珍珠紫，竟和她身上裙子，颜色相同。

　　　　座之中，惟有他们两人，穿着同色衣服。

　　　　宝芙心不禁怦然动了动。然而一想到，独孤明居然向枢密府出卖阿灭，她刚刚热了心，便又凉下来。

　　　　正想开口拒绝雷赤乌，这时她忽然听到，有人高声说。

　　　　“那不是白v家家长吗？”

　　　　而另一个声音说。

　　　　“她已经和太子殿下完婚，现该称她，金蝉王妃了！”
………………………………

第七十三夜4篇刑炼

　　　　一道白色丽影，映入宝芙眼帘。

　　　　不仅是她，此刻天剐台上，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那个正拾阶而上少女。

　　　　她踩着嵯峨石梯，如履平地。一袭白色汉式广袖罗裙，迎风飘摇，如烟轻薄，简直就像梦境中仙子下凡。

　　　　众人瞩目中，她微微抬起脸庞。

　　　　一双瞳子，冰雪般晶莹肤色映衬下，黑得愈发像是点墨。菡萏花蕾般红唇，噙着抹淡淡浅笑。

　　　　只见她恍如流光轻萤眼波，朝天剐台高一层望去。

　　　　坐那里紫衣男子，此刻也正看着她。

　　　　这两人，一个是场高贵俊美男子，一个是场优雅动人女子。两个人脉脉相望，即使无情，也是一幅令人心折肠断画面。

　　　　只是，黎雪瞳看不透，他雪白岑寂面孔背后，此刻究竟隐藏着怎样心情。

　　　　她将目光从独孤明脸庞移开，转投到，就站她面前宝芙脸上。

　　　　宝芙自然已经看到，刚才黎雪瞳和独孤明，旁若无人四目相交。她攥着裙襟手，骨节紧绷，微微有些发抖。不过她想她脸上表情，还是若无其事。只是她觉得，嘴唇上，有一种冰凉，正蔓延。不想她嘴，现看起来太过苍白，毫无血色。于是她就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黎雪瞳正从她身旁经过。

　　　　宝芙猜她是故意。她大概是想通过她身旁侧廊，然后从侧廊头云阶，到独孤明身边去。

　　　　但是以她身手，她完全没有必要，绕这么远路。

　　　　果然，宝芙耳中，传来她轻轻，只说给她一人听声音。

　　　　“我和明结婚了，没有举行仪式……”黎雪瞳淡淡一笑，“……不过男女那种事，不需要什么仪式，也能做。”

　　　　“多谢你，让我知道。”

　　　　宝芙突然真空一片大脑中，只想到，她该对黎雪瞳说这个。

　　　　然后，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眼前只是反复翻涌着，那天暮宫，和独孤明分手时，他脸庞上纯寂笑容。

　　　　她就知道……他会骗她。

　　　　黎雪瞳窈窕倩丽身影，已经飘然掠过一层一层石阶，终走到王者之席。独孤明站起身，握住她一只手，摁自己胸口轻轻一印。随即，他挽着她手，两人并肩坐下来。男俊女美，宛如一对熠熠生辉璧人。当独孤明视线，朝宝芙这边投来时，宝芙没有避开。

　　　　她努力挺直脊梁。用她所能表现出，平静、恶毒、也不屑目光，看着他。

　　　　然后，她对依旧静立一旁，等待着她回音雷赤乌，淡淡道。

　　　　“那里太挤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到廊道中，一个空着坐席中。

　　　　不过跟来，除了成熙儿，竟然还有雷赤乌。这座不知道已沐浴过多少沧桑，凌空雕凿岩壁中坐席，很像石头制成现代包厢。即使容纳十几人，也绰绰有余。雷赤乌并不落座，仿佛一个职责侍卫，站立宝芙身后。

　　　　成熙儿似乎很欣赏雷赤乌这一型男人。

　　　　她粉面含春，不住瞟着他。

　　　　宝芙此刻眼睛里，揉不下一丁点儿，和独孤明有关东西。她忍了又忍，终于没能忍住，用雷赤乌能听得很清楚，很响亮声音说。

　　　　“这里也很挤。”

　　　　“什么？”坐一旁成熙儿不解，“这里怎么可能会挤？这里至少还能再坐二十个人！”

　　　　一直沉默雷赤乌，这时静静开口。

　　　　“宝芙小姐即使不喜欢，下也必须留这里――这是太子殿下命令。”

　　　　“他没有资格，管我死活……”宝芙低声道，“……一个已经有了妻子男人，如果再去关心别女人，用专业术语说，这叫出轨。”

　　　　“太子殿下和白v家长婚事，有太子殿下情不得已之处。”

　　　　雷赤乌依然沉静回答。

　　　　“情不得已？”宝芙胸口，憋闷得要爆炸，“如果这世界上，每件事都能用情不得已解决，就不需要监狱和法庭了！”

　　　　“宝芙小姐，你应该站太子殿下立场考虑……”

　　　　雷赤乌口吻，变得严肃起来。

　　　　似乎，宝芙是一个太任性，太不懂事，只会闹脾气小女孩。

　　　　宝芙抬头看了雷赤乌一眼。今天，并没有见到如夜和他一起。她这会儿已经昏了头，想都不想，就脱口道。

　　　　“反正，用你们男人立场考虑，背叛自己妻子，总有情不得已理由！”

　　　　只见雷赤乌霎时，眸光一暗。他脸色，迅速变得灰白难堪。然而他依旧没有离开，沉默片刻，他低沉声音，静静响起。

　　　　“我对我妻子感情，不会因为我做过任何事改变。”接着，他又低低补了一句，“但是宝芙小姐，你坐这里，到底是为太子殿下，还是为他弟弟――独孤灭！”

　　　　宝芙猛地一怔。

　　　　她就像是，突然被冷水，当头浇醒。

　　　　雷赤乌说得没错，她此刻坐这里，是因为她心系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安危未卜阿灭，另一个是独孤明。

　　　　就这时，天剐台上，突然一阵喧噪。

　　　　僵尸们目光，都纷纷朝天剐台深处望去。只见天剐台之底，那潭深绿色湖水，突然荡漾晃动起来。

　　　　随着水纹波幅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剧。仿佛被挤压驱逐，朝四周翻开白色泡沫当中，赫然升起一匹黝黯黑色巨兽。

　　　　那是一只，从未世间见过狰狞恶兽。

　　　　只见它黑黢黢巨大头颅上，生着三根寒光闪烁，剑戟般锋利朝天犄角。一根前额正中央，另外两根头顶两侧。那巨兽凹目暴睛，鼻梁弯如鹰勾。张开血盆大口中，龇生着密密麻麻，仿佛两排锯齿般黑色獠牙。

　　　　被了一跳宝芙，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并不是一只真怪兽。

　　　　那不过是用黑色金属冶炼而成塑像。

　　　　整尊塑像都浮出水面时，宝芙才看清，那尊兽像，是被雕铸一根巨大黑色柱子端顶。

　　　　恶兽下颔处，铸连着三根，同样是用黑色金属锻制成链子。

　　　　每一根链子，都有碗口粗细。

　　　　只见三根链子沿着黑柱蜿蜒盘曲，就如三条黑色巨蟒，从水下浮起。

　　　　“这是刑炼之柱……”这时，雷赤乌低沉声音响起，“每一个对亡魂族来说，触犯血之戒律重罪之人，都会被捆上面，接受天剐。”

　　　　宝芙听到，雷赤乌声音虽然宁静，但是依然有一丝，难以隐忍微微愤懑。

　　　　她想起，因为独孤明，雷赤乌曾经天剐台上被关押很久。

　　　　想必那时他就被捆缚，刑炼之柱上。

　　　　不知道现这根刑炼之柱，会用来惩罚谁。一想到这里，她身子，不禁重重寒战一下。

　　　　这时，她凝注水面上目光，突然僵滞。

　　　　从水底伸出越来越多，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刑炼之柱上，似乎真，捆缚着一个人。

　　　　那人黝黑头发，苍白脸颊，都渐渐从水下浮出。他四肢和身体，被三根黑色链子，交缠着一圈一圈，紧紧绑刑炼之柱上。而他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没有气息。

　　　　宝芙站起身，胸口就像是被马蹄狠狠踏了一脚。

　　　　她捣住嘴，嘶哑纤弱声音，霎那空中，碎碎飘散开。

　　　　“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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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夜1篇熟悉的脸

　　　　没有彼岸，不向那边望去。只有渴望，渴望尘世练习侍候……

　　　　摘自《关于参谒圣地》

　　　　赖纳�9�9马里亚�9�9里尔克

　　　　宝芙尖叫，立刻就被僵尸们发出咆哮湮没。

　　　　但一霎，她看到，阿灭倏然睁开眼睛。他那双漆黑眸子，朝她望过来。虽然相隔遥远，但是也可以看出，他眼中神情很平静。

　　　　天剐台上僵尸，看到被捆缚刑炼之柱上阿灭，几乎全都兴奋起来。他们眼瞳发红，龇出嘴里獠牙。万众如一，不停地，从嘴里嘶吼着一个音节。

　　　　宝芙隔了几秒钟，才听清，他们喊着。

　　　　“剐――剐――剐！！！”

　　　　她被这种声音，震得耳朵都聋了。转过头，她看了一眼雷赤乌，问。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想看他受刑。”雷赤乌淡淡道，“很多亡魂族，都要忘掉这种古老娱乐了。”

　　　　说这些时，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我也从没看过呢！”成熙儿兴致勃勃，她眼睛，紧盯着被捆刑炼之柱上阿灭，“……不过，他长得好帅。”

　　　　这时，天剐台对面石壁上一扇门中，突然飘来几声女子惊叫。

　　　　宝芙看到，两只脸色惨白，穿着墨青色唐装僵尸，仿佛老鹰抓着小鸡一般，将两个手脚被铁链绑住女人拖出来。那两个女人，正是lenka和小妖。看上去，她们除了精神紧张，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其中一只僵尸，突然开始撕扯lenka和小妖衣服。

　　　　“这是祭典开始前助兴节目……”雷赤乌低声道，“他们会强暴这两个女人，喝她们血，把她们撕碎吃掉――任何愿意参加人，都可以去分一杯羹。”

　　　　“……让他们停止！”宝芙只觉得，耳中听到每一个字，都如同有人将磨尖锥子，敲进她骨头。她简直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马上会发生恶行。她喊起来，“让他们停止！”

　　　　无论是雷赤乌或是成熙儿，两人都没有动。

　　　　“这是我们传统游戏……”成熙儿用歉意眼神，注视着对面正上演惨剧，“……我们不能违背传统。”

　　　　果然，那两只僵尸撕光lenka和小妖衣服，将山风中，浑身瑟瑟发抖她们，横举过头顶

　　　　两具美丽无瑕女子**，阳光照耀下，反射出饬目青白色。

　　　　坐看席上旁观僵尸们，霎时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