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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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暗骂一句。

　　　　“狗男女！”

　　　　离招招手，身后黑衣大汉连忙趋身过来。离轻声吩咐了几句，要他找人来修葺房屋，黑衣大汉立刻离开。

　　　　然后，他很有耐心，将双手交叠腹部，静静等待着。

　　　　直到小妖一连发出数声，低低，好似母兽濒临死亡时，模糊而又令人血脉贲张嘎哑嘶嚎。

　　　　然后弥漫着男女欢爱时，那股特有浓浓腥膻味道空气，平静下来。

　　　　他知道，现阿灭――独孤灭，可以听他说话了。

　　　　一切，如五百年前一样。

　　　　对着那个桀骜身影，他收起怀着恨意冰冷，换上一副略带谄媚笑容，低声道。

　　　　“主人等你。”

　　　　阿灭松开陷入高氵朝而暂时晕厥小妖，任由她**纤细，因为激烈**而通呈粉红色身子，如一朵被狂风摧残过娇花，颓然沿着冰冷墙壁滑下，委顿地。没有看她一眼，他转身大步离开。

　　　　“灭……”

　　　　蓦地失去那强有力怀抱，小妖感到一股巨大空虚落寞，和刚刚才获得巨大幸福，形成天地之别。

　　　　那强烈落差，令她胸口没由来一股闷痛，难过得几乎想哭。

　　　　就这时，一只冰冷手，毫不留情拽住她头发，迫使她脸部抬起来。她愤怒龇出獠牙，仅仅凭着那令人厌恶，爬虫类般冰冷气息，她就知道，此刻靠近她人，是离。

　　　　这个永夜岛，她不愿意见到人，就是这个外表如十八岁稚弱少年，但其实已经活了九百岁上下，阴森而又变态离。

　　　　只要一提起，离和他养永夜岛后院那些东西，即使是血腥残忍僵尸，都会脸色暗淡。

　　　　此刻，离那张苍白，病恹恹脸，正对着她，而他那双阴郁，针一般眼睛盯着她，让她感到一阵反胃。

　　　　“小贱种！你竟敢爬到他房里去勾引他，弄坏我沙发！”他喉咙里发出细细咯咯声，似乎磨牙，“等到独孤灭玩腻了你，我再炮制你！”

　　　　“别再碰我，否则我告诉灭，让他杀了你！”小妖也不甘示弱，低低咆哮一声，扼住离脖颈，扔向天花板，“他爱我，他什么都会听我！”

　　　　霹雳啪啦一阵巨响。

　　　　离身体，被嵌进了天花板上枝形吊灯灯座里，一道道电流，火蛇般从他嘴巴和眼睛里进进出出，缠绕住他身体。

　　　　忽明忽暗灯光中，离已经被高压电流烧灼得变形脸庞，犹如鬼魅。

　　　　那张口唇歪斜，一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脸，却对着小妖，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笑容。

　　　　然后，那笑容变成无比阴寒和刻毒。

　　　　他阴冷声音，一字一字，缓缓传来。

　　　　“是吗，小家伙。那我就恭喜你了――恭喜你有幸，遇到了这世界上坏坏蛋中极品――独孤灭。”
………………………………

第三十四夜④篇永夜的主人

　　　　寒气，扑面而来。

　　　　阿灭停住脚步。

　　　　只有年岁很大僵尸，才喜欢住这种地方――阴暗，干燥，不见一丝日光地下室。

　　　　这个房间高大宽敞，却朴素接近寒伧，和永夜岛豪华而无所不其奢靡风格，宛如天壤之别。

　　　　四壁都是粗糙黑石砌成，光秃秃没有任何多余装饰。

　　　　天花板上，垂吊下来巨大青铜兽头灯碗，火光熊熊。

　　　　光明之外，其余皆是黑影。

　　　　没有什么家俱摆设，只西首靠墙，立着一座黑色檀木兵器架，上面陈列着各色长刀短刀，每一把都暗蕴流转着，朔寒杀气。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内，引人瞩目，就是正中央，那座红色牡丹屏风。

　　　　栩栩如生，一笔一笔精工描绘牡丹，每一颗都滟红如泣血。

　　　　牡丹生香。

　　　　含糊暧昧低微喘息声，和着一股浓浓血腥味，从红色屏风后溢漫出来，给这座牡丹屏风，抹上了一笔罪恶诡丽之色。

　　　　阿灭当然知道，屏风后正发生什么。

　　　　他床上昏睡了半个多月，昨晚刚刚醒，只喝了小妖血。同类血，虽然蕴含极大能量，但是含毒，而且味道比起人血，逊色许多。

　　　　此刻，那甜腥血香，自然而然，唤起了他嗜血本能，腹中顿时涌起一股饥饿感。

　　　　“欢迎回来，我黑暗王子！”就这时，屏风后，传来那人低醇柔和，如春风化耳般声音，“喜欢我送给你开胃小果子吗？”

　　　　“为什么那么多人你不选，偏要把她变成僵尸！”

　　　　阿灭注视着红色屏风后，那个朦朦胧胧，正穿衣男人身影，面无表情。

　　　　他知道，男人口中“开胃小果子”，指是小妖。

　　　　看来，小妖昨晚进入他房间，和他发生关系，并非仅仅只是个偶然。

　　　　“呵呵，因为你啊！”那穿好衣服男人，牡丹屏风后正襟危坐，低低笑了起来，“灭是我心疼孩子，所以我一直都关注你，你睡了五百年，刚刚醒来日子，为了帮助你成为一个伏魔族战士，我可是也花了不少力气呢――不过，你一心想要成为伏魔族战士时样子，还真是傻得可爱！”

　　　　“你总是喜欢暗地里动手脚。”

　　　　阿灭冷冷盯着屏风后那个影子，回想起，成为伏魔族时，那些艰苦岁月，一次又一次和凶狠僵尸鏖战。那时，对过去全无记忆他，真以为，自己做着这世界上有意义事――默默保护人类，不受僵尸侵扰。

　　　　原来那个时候，屏风后面男人，就已经开始玩弄他于股掌之间。

　　　　而他，却连对手存，都懵然不知。

　　　　“小妖被我从金边带回来时候，还记挂着你呢。”屏风后男人轻声笑，“可是，她十五岁变成僵尸以后，就彻底把你忘了，很享受她生。”

　　　　“毁掉她村子，杀死她家人，原来是你！”

　　　　阿灭想起了，他做伏魔者时，痛苦一次经历。

　　　　那是金边一个村落，他和一位伏魔族伙伴追踪一只血尸，进入了那个闷热又封闭小村。小妖就是那个时候，和他相识。

　　　　那时小妖，是个天真活泼人类少女。

　　　　他还记得很清楚，她总是瞪着一双，清澈又坦白，毫无心机大眼睛，整天追他屁股后面，没完没了问他各种八卦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脾气一向很臭他，却唯独对她，很有耐心。

　　　　因为，她那双眼睛，会让他心，莫名温柔下来。

　　　　那双乌黑生动，小鹿一般眼睛。

　　　　似曾相识。

　　　　本来他以为他有能力，保护好这个可爱少女，以及她家人和整个村子――结果，事与愿违。

　　　　这一直，是他自以为自己是位正义伏魔者那段时间，心灵愧疚负荷。

　　　　以为她已经死了，被他亲手用十字刀戳入心脏，和那些被血尸感染村人一起，火海中烧成灰烬。

　　　　直至那天夜里，小妖竟然脱胎换骨，以嗜血僵尸形态，再次出现他眼前。

　　　　“没想到，伏魔族不但把你变成了傻瓜，还把你变成了情种。”屏风后男人注意到阿灭陷入沉思，不禁又冷笑起来，“――不过，你还算聪明，明白了我警告，没有继续留那个女人身边，而是乖乖重回到你家。”

　　　　当听到他后半截话时，阿灭脸色顿时煞白，目光遽然寒彻入髓。

　　　　屏风后男人，却依然笑得悠扬。

　　　　“这就对了――灭，永远给我记住这一点：她不是你能碰女人。她已经死了一个老爸，想必这已经让她天天以泪洗面，如果下次你再靠近她，我就索性将她……”

　　　　一道挟着杀气寒光，蓦地劈向那红色牡丹屏风。

　　　　喀嚓！

　　　　随着这声轻响，整张屏风，已经从上至下，整齐划一裂成两半。

　　　　手持一把从兵器架上抢下黑色武士刀，阿灭站那碎裂屏风前，将手中闪着幽蓝寒芒刀刃，直指一个坐红色锦榻上，身穿红色长袍，黑发垂肩，脸上戴着整张黑色水晶面具男子。

　　　　红衣男子衣襟，刀锋下无声裂开，向两边卷边，露出底下玉白色胸膛。

　　　　那玉白中，逐渐显出一条细细，殷红血线。

　　　　而那道血线，又很，逐渐消失。

　　　　依旧是一片平整无暇玉白。

　　　　阿灭两道比那刀刃还要锋利目光，阴鸷而刻毒盯着红衣男子。没有将刀锋挪开一寸，他低声缓缓道。

　　　　“如果，再敢把你脏手，向她伸一下，我就挖出你那颗黑心，独孤――无咎！”

　　　　被称作独孤无咎男子，抬头望着阿灭，轻声一笑。

　　　　“灭，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同归于念头――啧啧，你现真是了不起，连自己亲叔叔，都想杀死。”

　　　　“我早该杀了你。”

　　　　阿灭眼中，闪过痛恨之色。

　　　　“你和明一样，都这么忘恩负义，真是独孤家狼崽子！如果没有我保护你们，你们早已经变成灰了。”独孤无咎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灭，别忘了。如果我死了，你就再也不会知道，生你母亲是谁。”

　　　　他后那句话，语调虽然轻柔，却令阿灭身子，微微一颤。

　　　　不自觉，阿灭手中刀锋，垂了下来。

　　　　独孤无咎低低，醇和一笑。

　　　　“这就对了，灭，现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奖励。”

　　　　说着，他站起身，亲手缓缓拉开，隐藏于身后那大片黑色阴暗中，让人几乎忽视暗红色帘幕。

　　　　一道洁白影子，那黑暗中，耀眼饬人。

　　　　阿灭眸子骤然一缩，凝视着那个躺黑色丝榻上，身上不着寸缕，纤毫毕现柔美倩影。

　　　　“宝芙！”

　　　　他脱口低呼同时，已经飞身扑到那张黑色丝榻旁。

　　　　这间屋子里，他早已嗅到人类和血气味。可是，如果要是早知道她是宝芙话――他怒不可遏转过头，却发现独孤无咎身影已经消失了。

　　　　只有他笑声，远远传来。

　　　　“我知道你饿了，好好享受吧。邪恶灭，这是你正餐！”

　　　　一声少女抽泣传来。

　　　　“不要伤害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颤抖声音，纤细而脆弱，略带尖音。

　　　　阿灭微微一怔，宝芙声音，应该柔和一些。他回过头，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年纪，比宝芙略大两三岁，五官和脸部轮廓，只是约略和宝芙有几分相似，但是因为发型被刻意模仿成宝芙平时发型，再加上这里光线昏暗，所以乍看上去，几乎以假乱真。

　　　　如果不是他刚才神智慌乱，即使是从血味道里，也可以分辨。

　　　　没有人血，会像宝芙。

　　　　女孩饱含乞求惊恐目光，一遍遍，绝望从阿灭脸上扫过。

　　　　“你不会伤害我，对不对――你一定不会伤害我？”

　　　　她说话有轻微口音，阿灭判断，她应该是北方人。

　　　　独孤无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这个姑娘，并把她故意装扮成宝芙样子。如果他只是利用她来笼络自己，或是给生活增加点儿调味料，那倒罢了――但是，如果他另外包藏祸心。

　　　　已经走到门边阿灭，退了回来。

　　　　俯下身，他对那个因为他去而复返，面无人色女孩低声道。

　　　　“你不该被弄成这个样子――不应该以这个样子，被其它人碰。”

　　　　话音一落，他低下头。

　　　　鲜红血滴顷刻溅起。

　　　　血，很浓。

　　　　但是黑暗浓。

　　　　一切，消弭于黑暗。
………………………………

第三十五夜①篇两条链子

　　　　昨天偶尔发生悲痛，是沉默爱。

　　　　――摘自《荒漠甘泉》

　　　　没有什么事，比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体健康，头脑正常还要好。

　　　　这是宝芙想法。

　　　　对于她这样一个失去双亲，身上背着大额欠款，连一分钱生活费都没有十八岁女孩来说，这是老天给她大恩赐。

　　　　好到宝芙已经开始怀疑，上帝让她如此迅速，就恢复了生龙活虎，是不是为了准备让她承受残酷折磨？

　　　　所以她今天做任何事，都格外小心翼翼。

　　　　但那块该死玻璃，却还是碎了。

　　　　她明明只是稍微――绝对是稍微用了点儿力气而已啊。

　　　　一想到白莉莉那个妖精女人，肯定又会把这块窗户玻璃算到她账上，宝芙就想用化骨绵掌狠狠抽自己一嘴巴。

　　　　答应给白莉莉把这间大屋打扫干净权充这两天住宿费，她怎么就总是像只逃不出如来佛五指山毛猴子，处处受白莉莉那只剥皮妖精压榨？

　　　　俗谚有云：一个人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这个人就该遭雷劈。

　　　　宝芙把那堆玻璃，连同清理出垃圾，一同丢到外面垃圾桶时候，特意抬头看了看天。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不过她为什么，却总有一种奇怪感觉。

　　　　似乎某个看不见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凝视着她。

　　　　让她身体，觉得莫名发烫，酥软无力，仿佛……被一双看不见，强有力臂膀，紧紧拥抱。

　　　　她向四处看了看，哪有什么人。

　　　　也许是两天前夜晚，经过那次她至今都不敢回想遇险，所以她变得有些疑神疑鬼――或者，就是独孤明那家伙种下恶果，他竟然给她吞下了他血。天知道，一只僵尸血会带来什么副作用。

　　　　下意识抚了抚因为夜里没睡好，有些酸痛脖颈，一阵风吹过来，漾起宝芙细柔发丝。

　　　　银光微微一闪，扑簌一声，宝芙听到某种细小声响。

　　　　她低下头，看到一条银色十字架吊饰，落了自己脚下。

　　　　心蓦地一阵紧抽。

　　　　站原地，呼吸和思维，稍稍停止了几秒钟，宝芙俯下身，去检那条十字架吊饰――是阿灭送给她，她一直带身上那条。大概是链子坏了，所以刚刚才会掉下来。

　　　　没有留意到，那枚十字架饰链，是卡几块碎玻璃中间。指尖蓦然触到，那还带着她体温金属吊饰时，一股钻心疼传来。

　　　　她抬起手臂，阳光下，看到食指尖上，正沁出殷红血珠子。

　　　　就这时，她眼前阳光，骤然被一道阴影遮蔽。

　　　　从那迅疾，微带凉意风，宝芙已经察觉，来人是谁。

　　　　这两天，他天天都会大驾光临。

　　　　她抬起头，对着那张苍白、俊美脸庞微微一笑。心里暗暗有些纳闷，为什么独孤明此刻表情有些奇怪。

　　　　虽然依然淡漠优雅，但总觉得那宁静表面下，隐隐透着不安和紧张――仿佛害怕，会失去什么。

　　　　贵为一只活了近千年，可以无限制活下去高等僵尸，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担忧。

　　　　但宝芙来不及细想，因为独孤明又做，让她窘迫得想要钻到地底下事了。

　　　　他抓住她手，不容分说，已经把她那只正流血手指，含入口中。

　　　　宝芙傻了眼，看着对面那个王子般男人，用他色泽美丽如玫瑰花瓣漂亮双唇，吸吮着她手指上血。

　　　　他很温柔，眼眸半阖，长长睫毛一眨不眨。那种专注，仿佛是做这世界上重要一件事。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

　　　　当他舌尖，柔和中掺杂着力度，轻轻裹住她指尖时，竟让她浑身微微一麻。

　　　　两团挡都挡不住红晕，蓦然笼宝芙面颊上。

　　　　这大清早，如果被来往行人看到这幅场面――宝芙想到自己身上此刻穿着，莉莉姐免费赠送皂灰色肥妈套头衫和酱红色条纹运动裤，笈邋着一双莉莉姐不要绿色帆布鞋，一副屎到不能再屎打扮。而且因为起床懒得梳头，她头发只是马马虎虎脑后绾了个髻。好多佻皮发绺，此刻正乱七八糟她满头跳舞呢。

　　　　还有，她清扫了这间屋子每个隐蔽角落，所以灰头土脸，也不稀奇吧。

　　　　而她面前，这个身穿考究紫色丝质衬衫，连袖口每一颗钮扣，都是专门定制樱粉色高档西服式外套，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仿佛是刚刚从服装发布会上走下来t台模特，气质、形容都无可挑剔，只能用完美绝伦一词来修饰男子，竟然用对待一位皇室公主般态度，对待她。

　　　　这个场面，从哪个角度说，都太诡异了。

　　　　岂止诡异，而是邪恶――宝芙蓦地想到，独孤明哪里是安什么好心，他根本就是想把她迷得晕头转向，然后趁机吸她血。

　　　　而她这个傻瓜，竟然白痴般任他索取。

　　　　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她脑子就变得不太灵光？

　　　　立刻觉出她想法似，独孤明轻轻松开了她手，对她露出一个清澈笑容。

　　　　“我只是把流出来血吸掉而已――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要你血。”

　　　　那双漆黑深遽漂亮眼睛中，现出温柔，让人无法不相信他说。

　　　　宝芙收回自己有些发软手。真倒霉，那只手给他握过以后，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手了。

　　　　感觉，它有了自己意志，还想被他握着。

　　　　而他两道幽深岑寂目光，注视着她涨通红，红得要滴出血来脸，现出一抹隐含某种意味笑意。

　　　　为了免得他视线中尴尬至死，宝芙匆匆转身逃进屋。

　　　　“你要不要吃早点，我熬了蛋粥。”

　　　　不过这话似乎蠢。

　　　　竟然问一只吸血僵尸，要不要吃早点。

　　　　宝芙无力心中呻吟着，发誓以后有了钱，第一件要做事，就是去换个脑袋。

　　　　独孤明只是弯唇一笑，便跟着宝芙走进了大屋。同时，他轻轻关上了屋门。而宝芙并不知道，独孤明关上门同时，已经门口，布置下一道坚固结界。

　　　　这个结界，是为了阻挡任何一个，不经他许可，想要擅自闯进这里人。

　　　　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来侵扰她。

　　　　就他们进屋同时，一道修长峻冷黑影，已经无声出现，宝芙和独孤明刚刚站立过地方。

　　　　他幽邃目光，注视着，宝芙掉落地上那条银色十字架项链。

　　　　她终于还是把它忘记了。
………………………………

第三十五夜②篇门之外

　　　　微凉风吹过。

　　　　拂动他有些凌乱，并不驯服乌黑短发。

　　　　抬起头，他凝视着那扇关上门。

　　　　普通人眼里，那只是一个再也正常不过门，但他看得很清楚，缠绕那扇门上，黑色蔷薇花树般结界，会伸出荆棘刺，拥抱任何一个，敢于闯进那座房子人，并穿透他胸膛。

　　　　黑色蔷薇，长地狱毒蒺藜。

　　　　为了守护属于它东西，它会用生命化作剧毒，杀死敌人。

　　　　这就是那个男人，此刻想要告诉他吗。

　　　　他这世上，唯一哥哥，独孤明心情。

　　　　明明知道他就暗处看着，却当着他面，亲吻她手指，吸吮她血。故意演戏给他看。

　　　　一丝锐利刺人冷笑，浮现他嘴角。他俯身拾起那条落地上银色十字架项链。

　　　　还残留着，她余温链子。

　　　　他手掌心，断了。

　　　　就这时，他感到一个冰冷坚硬东西，抵自己脖颈上。

　　　　对任何兵器都熟谙他，可以判断出来，那只是一把普通钢刺，还不如他锐甲锋利，不过附加那枚钢刺上巨大力道，倒是不容小觑。

　　　　这种力量，能刚才一瞬间，削下他头颅，也说不定。

　　　　“独孤灭。”背后，响起一个女子，低沉不夹杂任何情绪声音，“太子殿下不希望你此刻打搅他，请你离开这里。”

　　　　“原来是我哥狗。”

　　　　阿灭回头瞬间，任那枚钢刺从自己掌心穿过，径直扼住那女人咽喉，将她娇小身体，狠狠掼屋旁那棵大树树干上。

　　　　还没落黄叶，登时如雨纷纷堕下。

　　　　这时，他才看清她脸。

　　　　齐耳短发，秀丽瓜子脸，还有一双细长妩媚，目光凌厉逼人凤眼。

　　　　他想起，当他作为伏魔者第一次来宝芙家，准备杀死宝芙时候，曾经见过这个外表只有十四五岁少女，她是他哥哥独孤明身边女侍卫――莫难。玄英家一只小僵尸。

　　　　还没活到五百岁吧。

　　　　死了应该很可惜。

　　　　这样想同时，他已经反手握住那枚刺穿自己手掌钢刺，将那枚钢刺蓦然拔出。

　　　　被带出，大大小小红色血珠，空气中形成一股淡淡血雾。

　　　　同时，银光一闪。

　　　　他手中那根十字架项链，也被钢刺勾起，飞了出去，落远处草丛里，消失无踪。

　　　　扑哧。

　　　　那枚钢顷刻穿透莫难胸膛，将她挣扎纤柔身体，像一只蝴蝶标本一样，牢牢钉树干上。

　　　　莫难试了好几次，竟然无法从树上让自己脱身。这枚钢刺，离她心脏，仅仅只有几毫米，虽然杀不死她，但这种被悬挂树上滋味，可真不好受。

　　　　这时她才相信，传闻中半寐甲，独孤明太子殿下亲弟弟，独孤灭确拥有异乎寻常可怕力量。

　　　　她注视着阿灭大步走向宝芙家隽酷背影。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现可以好保护宝芙人，是太子殿下。”莫难秀美纤细蛾眉，微微一挑，“如果我是你，就会彻底放手――”

　　　　她话音未落，挟着一道逼人寒气，阿灭那张俊秀冷酷脸，已经重回到她面前。

　　　　他盯着她，漆黑眸中蕴满杀意，木然道。

　　　　“你很多嘴。”

　　　　“我明白你感受……”肺部被钢刺扎透，一些空气灌进来，莫难咳嗽了几声，望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笼罩着阴霾男人，她感到一股即将被摧毁绝灭之意，淡淡笑了笑，她低声道，“……为了这个世上，那个唯一让你血会燃烧，心不再觉得寂寞人，拼了一切去守护他……只想，要他幸福……”

　　　　后面话，她无法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