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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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话，她无法再说出来。

　　　　因为阿灭断然伸手扼住她咽喉。

　　　　他微微眯起黑眸中，闪耀着两道令人心胆俱裂寒光，低声道。

　　　　“我会把你这些废话，和你脑袋一起带给我哥当礼物！”

　　　　“要是你真这么做……”就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明朗好听声音传来，“……那你对女士，就太没有礼貌了，独孤灭。”

　　　　这棵枝杈光秃秃梧桐树下，蓦地，多出两条修长俊立身影。

　　　　一位是倜傥卷发俊俏年轻人，另一位是肩头落着一只紫眸乌鸦英俊男子。

　　　　虽然一个脸上带着过于烂漫，多少有点儿不正经笑，另一个则面无表情得如一块石头。

　　　　但他们此刻，浑身透射出那股，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凛然杀气，令方圆数里之内蚂蚁，都可以察觉出来。

　　　　这座屋子附近飞鸟和野猫，已经嗅到了某种危险信号，迅速逃离。

　　　　“哼，狗连打架，都喜欢凑热闹。”阿灭松开了莫难，一面转身径直从那两个男子中间走过，“……不用急着找死，很我们就会再见面，好好把脑袋，给我留到那个时候。”

　　　　他峻拔背影，越去越远。

　　　　始终，没有回头再看那座房子一眼。

　　　　阿灭离去，让莫难和那两个男子神情，都恢复了安定。

　　　　毕竟，和充满毁灭力量独孤灭作战，不会是一件讨好事。因为，身为半寐甲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金蝉太子独孤明抗衡人。

　　　　“独孤灭这么说意思……”肩膀上停着乌鸦英俊男人，成熟而富有男子气概脸庞上，现出一丝淡淡忧虑，“……就是表明，独孤无咎，马上要和戒律派开战了。”

　　　　他凝望着远处，沉声道。

　　　　“亡魂族，会从内部彻底分裂。”

　　　　后半句话，他却藏心底，没有说。

　　　　那就是：也许，亡魂族从此又将走上，覆亡道路。

　　　　“成易……雷赤乌……”莫难看了看树下两个男人，细美眸子微微一扬，随即又压下来，淡淡道，“……你们两个，难道不明白太子殿下心意吗，不回去统率本家，为什么又到这里来？”

　　　　那日得知独孤明枢密府，几乎是无情丢下成易和雷赤乌后。她就明白了独孤明想什么。

　　　　独孤明叔叔独孤无咎，一直是亡魂族千百年来，反对血之戒律黑暗领袖。但是因为血之戒律，亡魂族不能以下犯上这条戒律存，独孤明绝对不能，亲自弹压他这位叔叔。

　　　　这也正是，僵尸枢密府戒律党人，如此忌惮独孤明，甚至于想方设法逼他退离帝位一部分原因。

　　　　一旦戒律派和独孤无咎之间战争正式爆发。

　　　　身为被罢黜金蝉太子，独孤明立场，将加艰难。

　　　　他绝不会成为双方盟友，反倒会成为，双方共同敌人。

　　　　因为，除了那层无法抹去，独孤家血缘之外，独孤无咎和独孤明这叔侄二人之间关系，只能用“宿敌”一词来形容。

　　　　而僵尸枢密府，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和强大金蝉家同床异梦。

　　　　唯有某一天，金蝉家后血脉，都这个地球上断绝，那些枢密府高级元老们，才能不再做噩梦。

　　　　莫难根本就认为，也许比起反对血之戒律独孤无咎，僵尸枢密府想消灭，是唯一继承僵尸王独孤无缺，完美纯血金蝉太子独孤明。

　　　　所以，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独孤明希望雷赤乌和成易，离开他。

　　　　莫难很庆幸，对她，独孤明没有这么做。

　　　　他给了她考验。

　　　　那是……很困难考验。

　　　　但是她通过了。

　　　　“听说，玄英家被清肃了……”随着这个男人特有，低沉而爽朗声音，成易那张俊俏中散发出一丝不羁性感脸，出现莫难视线中，没有回答莫难问题，他却用那张专门用来勾引女人漂亮脸蛋上很少见，颇为严肃神情凝视着她，“……你一定受了很重伤，否则独孤灭那混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把你当成腊肠挂！”

　　　　他明亮眼睛中，有某种东西，令莫难心头一酸。

　　　　她知道，那是因为成易明白她处境。

　　　　因为他爷爷成硕，是这次逼宫太子主谋。而她家人，世代身为金蝉家影卫玄英家，几乎集体叛主。

　　　　莫难别过脸，避开成易目光，因为他带着怜惜神情，会令她想起，玄英家每一位，由她亲手结果族人。

　　　　他们血，以及他们怨恨眼神。

　　　　她微微蹙起眉头。

　　　　“是啊――真是逊死了，让我咬你一口，发泄发泄吧。”

　　　　什么都没有说。成易一把，拔出莫难胸口钢刺，然后紧跟着立刻，他张开双臂，紧紧将莫难双臂圈住。他高大强健身体，抵着莫难瘦小纤细身体，这个姿势，使他几乎将莫难和她身后树干，都拥入怀抱中。

　　　　把头埋入莫难鬓发间，鼻中，既有树皮味道，也有莫难味道。

　　　　成易低声笑了笑。

　　　　“疼吗？如果疼话，就狠狠咬吧。”

　　　　因为胸口钢刺被成易猛然拔出，痛得眼珠子都变成红色莫难，立刻一扭头，长长獠牙，狠狠扎进了成易颈中。

　　　　血，默默流动。

　　　　从一个身体里流出，流进另一个身体里。

　　　　而那两个身体，则维持着拥抱姿势，一动不动。

　　　　站树下雷赤乌，鼻中早已闻到成易血味道。

　　　　他知道，这是成易用自己血，为莫难疗伤。从很远地方，感觉到莫难气息时候，他们就都辨识出来，她受了很重伤。

　　　　毕竟，一夜之间，几乎杀死所有，亡魂族中素来以强悍闻名玄英家人，是要付出代价。

　　　　那是相当巨大代价。

　　　　而此刻，聚集这棵树下三个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或是以后，都会继续付出代价。

　　　　雷赤乌抬起深遽双眸，将目光投向十几米开外，那栋静谧房子，那扇紧闭门。

　　　　此刻，门里面那个男人。

　　　　就是他。

　　　　为他，他们付出任何代价。

　　　　无怨无悔。
………………………………

第三十五夜③篇门之内

　　　　“呃，是不是我放盐太多了？”

　　　　站料理台边，做乖乖女认真洗锅宝芙，脸上露出讨好假笑，转头看着坐那里喝粥独孤明，正默默放下手中汤匙，脸上露出那种沉寂，若有所思神情时，心里登时涌上一股不安。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

　　　　她多放，何止是盐。

　　　　胡椒粉、醋、麻油、味精、酱……精华就是那碗已经变质……

　　　　如果手头恰巧有一瓶灭害灵，她也会毫不犹豫倒进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自认小人――谁叫他不管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都总是把她耍得团团转。

　　　　喝了她血也就罢了，她还不至于小器到，连一点儿血也舍不得。

　　　　过分是，他竟然让她喝了他血。

　　　　害她现一天从早到晚，都要竭力，小心翼翼保持一种，心如死水，波澜不起，万事入怀也只当浮云过眼，四大皆空状态。

　　　　生恐自己心思，稍不留神就泄露给他。

　　　　让他像读一本免费小说般，巨细无遗把她读光光。

　　　　可怜她一个正值年华十八岁女郎，却被迫从此要过着，九十岁出家女尼般清心寡欲生活。

　　　　只是让他尝尝馊了米汤，他真该感激她有一副菩萨心肠。

　　　　不过老实说，她也很惊讶。

　　　　一只活了近千年吸血僵尸，竟然肯屈尊降纡，喝她做蛋粥。宝芙记得从电影和小说上看到，那些僵尸啊吸血鬼之类超自然怪物，可都是对人类食物从来不屑一顾。

　　　　这未免让她对自己暗地捣鬼卑鄙行径，有了一丝丝负罪感。

　　　　“哦，还不错。”独孤明这时，偏偏抬头，对她绽出一个清澈迷人微笑，那双黑得比夜色还浓眸子，就那么直直看着她，“我偏好重口味。”

　　　　那略微沙哑，隐含一种暗昧诱惑低沉嗓音，震得宝芙心，没由来一荡。

　　　　迅速发烧脸颊，使她又有一种，被他调戏感觉。

　　　　但是他那张天使般纯洁俊颜，却又是那么无辜。无辜让宝芙觉得，自己实是个心地肮脏女孩。

　　　　“外面起风了吗？”

　　　　宝芙慌忙把视线转到窗外，透过玻璃，她看到密密麻麻黄叶，正像雪一样漫天飘舞。

　　　　好险！

　　　　差点儿又失去镇定，给他察觉到她心思。

　　　　不过今天吹得是什么风，这么古怪？

　　　　窗外树叶，一片一片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般，空中久久打着旋，却并不落下。

　　　　还想细看，随着股微凉风，一道阴影笼下，蓦地占据她所有视线。

　　　　她刚才是说错什么话了，还是这位独孤明太子殿下，发现了她粥里弄鬼？

　　　　宝芙惊车目吹剑拦旅髂钦判莶永玫牧常丝讨枞灰踉泼懿肌p》　　屋子里温度，似乎突然直降到冰点。

　　　　而那人寒意，完全来自眼前近咫尺男人。

　　　　他漂亮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眼中，蕴含着一种她模模糊糊可以感觉到危险。

　　　　下一秒钟，她就会被他撕成碎片，一块块吞入腹中。

　　　　深深屏住呼吸，宝芙两手抓住料理台金属包边，量不露痕迹，将身子向后，一毫米一毫米挪远。

　　　　正当她自以为，可以逃离时。

　　　　他双手突然张开，扶料理台上。

　　　　这个姿势，不但堵住了她前后左右所有逃路，而且使她娇柔苗条身段，正好整个落入他宽阔怀抱。

　　　　他强健修长臂膀，箍住她软弱颤抖双臂。

　　　　被精致衣料包裹，坚实而修韧上半身，则强势向前倾轧，迫使荏弱她，为了能够避开和他肌肤相磨，不得不向后反弓着纤细腰身。

　　　　紧张。不安。难言暧昧贲涌。

　　　　弥漫两人之间。

　　　　宝芙神态惊惶，面颊绯红。散乱乌黑发绺，随着胸部柔美曲线，缓慢而压抑一起一伏。

　　　　她并没有意识到。

　　　　这个时候她，美得可以，诱惑任何男人犯罪。

　　　　就这时，她听到耳畔，独孤明格外沙哑低沉声音。

　　　　他像是乞求。

　　　　“宝芙，爱我吧。”

　　　　这一霎间，世界颠倒。

　　　　他仿佛从一个高贵僵尸太子，变成了一个卑微奴仆，匍匐她脚下。

　　　　她惊呆了。

　　　　缓缓，她将目光，大胆移向他双眸。

　　　　那双黑暗无底，美得让人会失陷眸中，充满了对她滚烫渴望。那是她完全想象不到。本来，她一直以为他是冷。

　　　　有那么短短瞬间。

　　　　她心里竟生起一丝隐隐骄傲。

　　　　这么俊美男人。

　　　　强大而无情，神一般金蝉太子独孤明，竟向她求爱。

　　　　从那个被迫把血献给他夜晚开始，即使是她这么迟钝人，也觉察出独孤明对她有着某种**。

　　　　习惯了他冷虐，她绝不敢相信，他会真对她，一个平凡人类女子，产生兴趣。

　　　　但是此刻，她迷惑了。

　　　　他，是真吗？

　　　　屋外似乎传来一些奇怪响动，还有隐隐约约人声。宝芙也不明白，这种时候，她耳朵为什么竟然不可思议灵敏，还会注意到这些杂音。但是，从门外传来低微喧闹，却让她莫名心烦意乱。

　　　　她知道，她该怎么做了。

　　　　宝芙抬起头，再次望着独孤明那双深遽黑眸，摇了摇头，带着一股连她自己都不懂绝望，轻柔而悲伤说。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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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夜④篇被拒绝的男人

　　　　入目，红与白。

　　　　雪色纯白，血色纯红。

　　　　血，点点滴滴，浸染了白色地毯。而白色床单上，大片大片猩红，盛开得绚丽邪恶。

　　　　满床血污中，仰躺着一个赤身白皙年轻女子，两只颀长手臂，交叉垂落床边，形成天鹅般优美动人姿势。而她那双又黑又大眼睛，一动不动凝视着空气，失去生命瞳仁，安静反射着，天花板上那盏紫色水晶吊灯，神秘幽遽光芒。

　　　　她身旁不到十厘米远地方，两具同样**而美丽躯体，则辐射着无穷无旺盛生命力，像两尾发情期章鱼，剧烈而紧密交缠着。

　　　　“我爱你……”

　　　　……

　　　　“我爱你……”

　　　　……

　　　　“我爱你……”

　　　　……

　　　　少女浅樱色玲珑**，男人肌肉绷紧，流动着玉色光泽，强韧如树完美躯干磨压辗转下，深陷入柔软床褥中，不断颤动。她睁着一双迷茫失神大眼睛，嘴里，一遍又一遍，机械重复着这三个字。

　　　　混乱意识，偶尔一丝清明。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隐约记得……

　　　　男人要她这么说。

　　　　这是一个……非常高，非常帅，非常漂亮男人――她从没见过，哪个男人会拥有，比女人还白，还细腻光滑皮肤。

　　　　还有他黑如墨眼睛，红丝绒一样嘴巴。

　　　　幽暗街道，他朝她走来时样子，那样忧伤，清澈，孤独。然后，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她有知觉时候，她已经这张床上。

　　　　她今年才十七岁，学校里，是品学兼优好学生。

　　　　家里，她是个乖乖女，从来不惹父母生气。

　　　　还没有交过男朋友。

　　　　爸爸妈妈和六岁妹妹，这个时候，应该正家里等她一起吃晚饭。吃过饭，她还要帮妹妹辅导功课。

　　　　此刻，她却这个陌生地方，这张陌生床上，和一个陌生人以疯狂放荡方式，做着这种男女之间亲密事。

　　　　如果被人知道，她清纯好女孩形象，一定会彻底毁掉。

　　　　那很可怕。

　　　　但是，这明明是错，她心底深处，为何却没有一丝恐惧？

　　　　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无法摆脱，还是不想摆脱……

　　　　这种沉溺要至死无限释放。

　　　　“……我……爱你……”

　　　　那个蛮横无情深入自己子�9�9宫内部，执意要将自己撑裂，却又魅人温柔巨大凶兽，一个毁灭式重重戳刺下，她已经沙哑不堪喉中，再次逸出声无力嘶喊。

　　　　被撞得支离破碎灵魂，也随着那战栗尾音，飘出她躯壳。

　　　　一霎，她看到，那个男人眼眸。

　　　　血一样红。

　　　　暴烈，贪婪，残酷吞噬了一切。

　　　　直到怀里那个温暖柔软身体已经凉透并开始发硬，独孤明嘴唇，才离开那女孩被血浸泡得一团模糊颈部。

　　　　他掰开她还紧紧搂着他肩膀双臂，起身下床。

　　　　因为身上沾了她太多血，他走过地方，留下一串血污脚印。过道，楼梯，大厅地板。

　　　　猩猩点点罪恶印记，消失碧蓝色浴池旁。

　　　　将自己整个身体，投入清澈洁净水中，静静躺池底，独孤明才感到，自己那依然没有餍足焦灼**，稍稍平复下来。

　　　　横尸楼上他卧室中两个女人。

　　　　他甚至连她们血，都没有喝下去多少。一大半血，都洒床上。因为他实难以下咽，她们血味道。

　　　　她们是他发泄牺牲品。

　　　　不幸今夜撞到他。

　　　　或者说，他挑了她们。

　　　　她们其中一人皮肤很白，和宝芙一样，有着纤长柔美四肢，曲线好看颈子。另一个年纪上，与宝芙相仿。

　　　　那天，当宝芙对他说出那句话之后，他立刻头也不回离开了那座房子。

　　　　因为如果继续留那里，哪怕只是多待一秒。

　　　　再多看她一眼。

　　　　他要么会占有她，要么会掐死她。

　　　　或许，两样他都会做。

　　　　独孤明蓦地睁开眼睛，目光穿透碧波粼粼水面，控制住自己胸口那股奔涌翻腾狂燥。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

　　　　他不能猜测今后，他还会做些什么。

　　　　一个微笑，浮现他唇角――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从水里豁得钻出，**走上岸。早已守候一旁，莫难纤细娇俏身影，已经无声走过来，低眉垂目，用洁白柔软浴巾，为他细致揩净身上每一滴水。

　　　　“叫人把房间清理干净些。”

　　　　“是，殿下。”莫难沉声应道，随即又问，“还需要为殿下找一些血袋吗？”

　　　　今夜，见独孤明带回来两个女孩子，她一点儿也不奇怪。

　　　　和大多数**一样四处插秧男僵尸相比，独孤明这方面，简直无欲无求得像一个婴儿。

　　　　她只是觉得，那天离开宝芙家后，太子殿下就变得有些奇怪，燥郁而阴沉。他不但一个人独自出去游荡，而且一连几天，和任何人都不交一言。想必，宝芙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用成易那个情场老手话说，独孤明一定是被宋宝芙踩了脸。

　　　　也就是说，他们太子殿下，被女人狠狠拒绝了。

　　　　这确是一件不啻于地球毁灭闻。

　　　　世界上居然有女人，可以抗拒独孤明。

　　　　不过让莫难惊讶是，身为亡魂族，独孤明无需遵从人类道德秩序，他本可以用任何手段，无所顾忌去得到那个女孩，但他却隐忍下来，什么也没做。

　　　　那个宋宝芙，对金蝉太子独孤明，有着非同寻常影响力。

　　　　走神莫难，丝毫没有察觉，此刻自己一双秀丽纤细小手，正独孤明头顶揉来揉去，把独孤明那一头乌黑明亮，绢一般发丝，当做面团般凌虐。

　　　　她是僵尸界鼎鼎有名怪力者。

　　　　于是那些本来柔顺美丽，根根都堪称艺术头发，现成了乱糟糟竖立独孤明头顶，不忍卒看一丛草状物。

　　　　“不必。”已经身穿洁白浴袍，坐椅子上一面享受着莫难头部按摩，一面安静喝茶独孤明，这时低声叹了口气，斯条慢理道，“莫难，你对我发型，有什么不满吗？”

　　　　莫难愣了愣，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造孽。

　　　　大屋里，立刻响起一声痛心疾首惨叫。

　　　　“殿下――请让我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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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夜①篇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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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plgize》

　　　　传说，人类住过房屋，也会有记忆。

　　　　看似没有生命水泥和砖瓦，会像录音机一样，贮存曾经屋子里生活过人，留下痕迹。

　　　　宝芙觉得，和人类相比，屋子很可怜。

　　　　人总是可以离开。

　　　　屋子，却永远留老地方，成为被遗忘那一个。

　　　　她后看了一眼这座大屋，关上门，把钥匙放门口花坛倒数第七块红砖下面。莉莉姐晚上下班后，可以从这里直接取走钥匙。

　　　　一只半旧绿色xxxx牌背囊。

　　　　爸爸用过画笔和调色板。

　　　　身份证，存款不足四位数银行卡。不足四位数存款，是莉莉姐看宝芙即将成为日落山名校生前景下，投入理性赞助。

　　　　几身换洗衣物，一本很适合五好女孩，宝芙准备看完就丢垃圾桶睡前读物。

　　　　以及宝芙身上这条卡其色碎花连衫裙和藏蓝色小外套，再加一双半旧麂皮机车短靴。

　　　　就是她开辟航向全副行头。

　　　　外套、短靴，裙子都是莉莉姐慷慨馈赠，所以难免有点白莉莉路线。特别是那条让宝芙脱胎换骨，骤然从一个黄毛丫头，变得女人味十足碎花裙。莉莉姐可是咬牙不惜血本，砸了三百个大子儿。

　　　　她对宝芙千叮咛万嘱咐，表示一个女人如果想闯天下，起码得先准备九条裙子。

　　　　“为什么一定是裙子？”

　　　　从来没认真穿过裙子宝芙，昨晚爸爸那帮曾经狐朋狗友，现已经被她视作亲人怪癖艺术家们为她举办欢送会上，就这个问题对白莉莉提出质疑。

　　　　白莉莉是这样说。

　　　　如果女人没有裙子，就永远无法给男人成为裙下之臣机会。

　　　　“宋宝芙，我看好你。”藉酒装醉，趁机倒一个比她至少小十岁肌肉帅哥怀里，一面摸着对方下巴上髭须，白莉莉一面对宝芙谆谆善诱，“到了日落山，千万不能虚度光阴哦，一定要让那里男人们，把爬上你床，视为人生高奋斗目标！”

　　　　“大学不是让人们受教育地方吗？”

　　　　“不是受教育！”白莉莉头疼样子，恨不得用酒瓶敲醒宝芙这颗榆木疙瘩脑袋，“是发育――大学是为了让发育不健全年轻人，接受**裸成人生活前，充分发育！”

　　　　“我说……是性教育嘛。”

　　　　宝芙小小嘟哝了一声。

　　　　不过，她暂时还没有去想象，自己即将面临生活。

　　　　选择去日落山，只是因为她别无选择。

　　　　父亲离世，错过高考。接下来日子，除了做一个三流画手混口饭吃，她再也没有别好出路。而那天，关马那个男人出现，让她看到了一丝亮丽色彩。

　　　　四年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

　　　　这四年中，她只需用自己双手，为自己赚够生活费就足以。

　　　　而重要是，她可以画画了。

　　　　虽然九泉之下爸爸也许仍然会反对，但宝芙还是为自己人生，做了决定――从过去这个噩梦里，醒来。

　　　　因此，她甚至没有接受，如夜将她带到“网”中时，答应给她酬金。

　　　　还有昨天成易登门，给她送来一份，署她名下房契――她记得，那是独孤明因为她仓库中，那个稀里糊涂“初吻”，作为补偿赠送给她，一套位于城市理想地段铂金大屋。同时成易还暗示，她如果留独孤明身边，会得到多。

　　　　想不到僵尸们，也熟谙这一点：人类对于金钱渴求，类似于他们对鲜血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