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千金:难掩锋芒-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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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听了那还了得，纵然她一向脾气温和，这口气也咽不下，道：“好啊，这个纲儿，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亲闺女的，可真下得去手，等我回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楚若珺似笑非笑地看向老夫人，说道：“都过去了，再说了，是我犯了军纪在先，我不怪楚将军。”

　　　　老夫人默默看着楚若珺，这个姑娘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长到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地步，以前她犯了错被罚，可是不高兴好几天的，老夫人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的眼眶忽然红了，这丫头，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她宁愿身前的这个姑娘还是一个受了委屈会发脾气的小姐，肆无忌惮的扑到自己的怀里哭诉，缠着自己去骂楚明纲，骂的越狠，若珺就越解气。

　　　　如今她长大了，轻飘飘的一句没事，将所有心事都自己压下去了，然后默默承担。

　　　　天至黄昏，外面不知不觉刮起了风，楚若珺听着外面树叶沙沙声，“也是这个时候，我遇见了沈颐。”

　　　　老夫人坐在她身边，面上神色淡淡，似乎是追忆起了往昔光景。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将一些事变得面目全非。

　　　　而二十年呢，足够用让襁褓里的婴儿长大成人，足够让逝去的人被遗忘。

　　　　一片树叶吹进了窗，落到窗台上，老夫人淡淡道：“也是这个时候，你娘生下了你。”

　　　　她眉目间神思悠远，“她是铁匠家的女儿，家中还有弟弟妹妹，其他孩子在学堂读书时，她得跟着母亲打理家务，有时路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孩子，眼里满是对读书的渴望，可是那种渴望最终还是败在了贫穷之下。”

　　　　楚若珺眨了眨眼睛，很想很想多了解一点关于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她十岁那年，铁匠的生意有了起色，她也不用再和母亲做很多的事补贴家用，便女扮男装，偷偷跑去学堂里读书。”老夫人说到这里弯了弯眼角，“你爹也在那个学堂里。”

　　　　楚若珺咧着嘴嘿嘿笑了两声，“是不是女扮男装被我爹发现了？”

　　　　老夫人却摇了摇头，现实的情节远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她才进学堂没多久，幼妹生病，铁匠花光了所有的钱也没有治好，就想将那小姑娘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你娘不让，拉着铁匠的不放手。”

　　　　“那天下着大雨，你娘为了找钱给小妹治病，一头冲进了大雨里。”老夫人顿了顿，“那时你爷爷是一个四品小官，家里也需要几个丫头，幸好她遇见了你爷爷，将她带回来了，后来签了卖身契，拿了二十两银子回去。”

　　　　楚若珺的心头一哽，想不到娘亲的身世竟然这么可怜，她看着奶奶，轻声道：“那我应当还有舅舅和小姨。”

　　　　老夫人闻言沉默，许久才哑声道：“都死了。”

　　　　楚若珺心中一凛，竟然都死了！

　　　　“就算拿回了钱，小姑娘的病还是没能治好，后来小伙子长大，和铁匠一同打铁，却在打铁的时候，没注意伤到了自己，一块小伤口也没太在意，死的很突然。”

　　　　闻言，楚若珺心下难过，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抿着唇没有再问。

　　　　“你娘越长越开，长得很好看，人又聪明能干，恰好你爹长大，需要个通房丫头，便选中了她。”老夫人淡淡道：“本来以她的身世，是无法嫁到咱们家来的，也许是你爹太喜欢她，所以将我们都骗了，和她在一起之后死活不肯娶别家小姐了，我们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直到你哥哥出生，她才有了名分。”

　　　　楚若珺眉眼弯弯，忽然心生难过，原来她和爹爹在一起的时候，连个名分都没有。

　　　　不过她也是爹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女人了啊。

　　　　楚若珺慢慢说道：“她从前过的这么苦，可惜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就走了。”

　　　　老夫人笑了笑，眼里情绪莫名，“你爷爷也是顶好说话的人，心疼你娘身世可怜，从来没有刻意为难过她，就这样，你爹还时不时来让我们不要为难她，不要看不起她的出身。”

　　　　楚若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想他现在这幅能把小孩子吓哭的脸，脑补不出来温情的他会是何种模样。

　　　　笑容凝结在脸上，就在忽然之间，她的心里涌起悲凉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皮缓缓垂落，脑中浮现出一张姣好的面容，那时画像里的娘亲，她一身粗布衣裳站在学堂的门口，手里握着书本，整个人清秀而温柔。

　　　　再睁眼时，已经是日上竿头。

　　　　李叶开在外面拍着房门叫道：“师姐，你快醒醒，我审了一夜，终于审出来了。”

　　　　楚若珺猛地惊醒，起身去开了房门。

　　　　李叶开身上很干净，却残留着血腥味，按理说她是闻多了这种味道，不知为何却有些难受，眉头微皱。

　　　　“那人不是皇上派来的。”李叶开为她倒了一杯茶，继续道：“是尚书大人想要你的命。”

　　　　楚若珺冷笑几声，“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冒皇上的人。”

　　　　李叶开瞥了她一眼，“肯定是你落下什么把柄了，有什么地方得罪皇上被尚书知道了。”

　　　　楚若珺一噎，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聪明。”

　　　　李叶开哼了一声，“师姐，你”

　　　　“你什么你？”楚若珺截断了他的话，“你怎么不早点来，不然我奶奶能被抓到，我能被捅刀子吗？”

　　　　李叶开怔了，“你你这个人非但不感激我及时出现，还埋怨我出现的太晚，下次我就不管你了，等着帮你收尸。”

　　　　“你敢！”楚若珺瞪了他一眼。

　　　　李叶开无语，“师姐，咱们怎么还回来啊？”

　　　　楚若珺抿了口茶水，笑嘻嘻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尚书大人不是最宝贝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了吗，咱们就将他的儿子绑了。”

　　　　“然后呢？”李叶开眼巴巴的问道。

　　　　楚若珺淡淡笑了，“用他换林长天。”

　　　　李叶开默默打量楚若珺片刻，觉得她不是再说笑，而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疑惑地问道：“怎么能抓到尚公子？”

　　　　楚若珺沉声答道：“这位尚公子平日里爱去的地方无非就是烟花柳巷，哪里有好玩的哪里就能逮到他。”

　　　　李叶开略一疑迟，向楚若珺说道：“现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平日里你的武功我是不用担心，可是现在，怕是”

　　　　李叶开话未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现在身上负伤，说不定还是个累赘，就他一个人的话，任务是不是太艰巨了些。

　　　　楚若珺浅浅笑了，“谁说要用武力了，用色诱。”

　　　　李叶开想了想，“你这张脸，在长平城难道不是很有辨识度？”

　　　　“我有办法。”楚若珺只说道，“不过要先去青楼打点一番，一旦能混进青楼，我有把握能轻而易举地抓到尚公子。”

　　　　李叶开半信半疑地看着楚若珺。

　　　　楚若珺抬了抬下巴，傲然道：“看不起谁啊？”

　　　　李叶开笑了笑，“你能不被识破就算万幸了，还抓什么尚公子。”

　　　　楚若珺看了他一眼，一副你这个没见识的小子给我等着，老娘回来亮瞎你的狗眼的表情。

　　　　少年尚未反应过来，楚若珺已经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件红色的纱裙来，还没穿上，李叶开已经失声而笑，指着那件裙子不可思议道：“你穿？”

　　　　在少年的印象里，她简直就是个男人，和这种柔美的纱裙完全不沾边。

　　　　“你先出去。”

　　　　李叶开轻轻地“哦”了一声，急忙从她的闺房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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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是我哪里不能让小爷满意了

　　　　这种天气，穿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简直是折磨。

　　　　楚若珺刚一换上，就冻得一个哆嗦，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但这并不影响她惊人的美丽。

　　　　李叶开推开门的时候愣怔了一刻，眼前的师姐是楚若珺，却又好像不是她

　　　　他轻咳了一声，随手拿起披风递给她，“师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若珺咬了咬唇，忽然昂首看着他，道：“我想起来了一个人，林辉这混小子还是有点用的，他在青楼里认识一位姑娘，非常照顾她。”

　　　　李叶开沉吟了片刻，疑惑地开口问道：“师姐你确定青楼里的烟尘女子愿意帮忙吗？”

　　　　楚若珺面上也带着些许担忧，她喃喃道：“林辉和我说过，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之人，若她和寻常烟尘女子一样，恐怕林辉也不会特别留意她。”

　　　　李叶开面上的神情依旧担忧，他轻轻扯了扯嘴角，“那就试试吧。”

　　　　楚若珺一身红衣只是为了让李叶开这小子开开眼，让他相信自己是可以出卖色相俘获尚公子，并不打算如此穿着前往烟花柳巷，便换上了男儿装扮和李叶开一起前往。

　　　　姹紫嫣红，满园春色，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楚若珺勾着唇角笑了笑，一脚踏进美人亭，她饶有兴味地看了李叶开一眼，“师弟忍住。”

　　　　李叶开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正想说话，却听见一脸堆笑的老鸨迎了上来，“二位公子进来玩啊，咱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保准公子满意~”

　　　　那拉长的小语调，那暧昧的小眼神，颇有一副表面是翩翩公子，实质上想到什么我都懂的意味。

　　　　楚若珺利索地一展折扇，笑问道：“这里可有名叫紫雅的姑娘？”

　　　　“哎呦”老鸨一副这位公子爷真识货的表情，挥了挥手中的绢帕，“就在咱们这呢。”

　　　　她那绢帕刚一抬，他们便闻到了香气，再这么挥了挥，顿时觉得一阵香气扑面而来，直往鼻子里钻，差点熏晕了过去。

　　　　楚若珺抬脚便往里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丢给老鸨，老鸨笑呵呵的请她入座上茶，然后打发人去请紫雅姑娘。

　　　　她便坐下，看着中间的姑娘献唱，一首小曲勾得众人神魂颠倒春心荡漾，有生之年还能喝喝花酒，听听小曲，岂不快哉。

　　　　恰好这时，紫雅姑娘从二楼下来，看见了楚若珺的时候只觉得有些面熟，却说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

　　　　“公子可是找我？”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楚若珺和李叶开同时回头看去，这道娇滴滴的声音的主人，也是娇媚媚的。

　　　　楚若珺嘴角含笑看着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紫雅捂着嘴巴小声的“呀”了一声，双眸里写满了惊讶，看着她道：“你是你”

　　　　她暗道不好，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

　　　　正在恍惚间，紫雅却伸手扯了楚若珺便走。

　　　　李叶开这才醒过神来，随即便跟了上去。

　　　　紫雅气势汹汹地拉她到自己的房里来，将李叶开关在了外面，专注对付楚若珺。

　　　　好一个面若玉冠的佳公子，还在那悠然自得呢，也不怕被认出来，记起来她曾经干过什么好事。

　　　　“你怎么还敢来？”紫雅挑着秀眉问道。

　　　　楚若珺笑道：“有何不敢？”

　　　　“你”紫雅被她气昏了头，“楚小姐，你别以为我不认得你。”

　　　　楚若珺诧异。

　　　　“你不就是抢了绣球就跑的那个人吗。”紫雅轻声道：“你那天还和林少帅一起来的。”

　　　　楚若珺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莫非林长天经常出入这风月场所？”

　　　　听闻楚若珺如此问，紫雅不禁抿唇低笑，故意激她道：“不错，他和那个堂弟林辉，是咱们这的常客。”

　　　　楚若珺手上的肌肉一紧，差点将她那个桌角捏碎，好你个林长天，还天天跟我这装纯良正派，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紫雅一脸笑意，“楚小姐来这里作何？”

　　　　楚若珺立马端正态度，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抓礼部尚书的公子。”

　　　　紫雅依旧笑着，眉梢上还带着点春意，“如何抓，楚小姐亲自去？”

　　　　“谁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借姑娘的香闺一用。”楚若珺低垂着眼帘想了想，然后抬头对着她微微一笑，“还是我去，若是被尚书大人报复，也报复不到姑娘身上。”

　　　　紫雅没说话，手中的茶水微微一晃，长长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敛去了所有的柔光。

　　　　“楚小姐应付得来吗？”

　　　　“应付不来也得应付，本就是为了救人，何苦再多搭进去一个人。”楚若珺平淡道。

　　　　她说完，紫雅没有接话，而是和她面对面，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楚若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道：“紫雅姑娘，你”

　　　　她忽然醒了神，正色道：“没事。”

　　　　然后笑了笑，继续道：“这种事情还是我去吧，你在这寻个隐蔽处藏好了等着，这尚公子每次都是日落之后才来，你若是贸然出现，一定会露出异样，这风月场合什么人都有，世家子弟，走江湖的，商人和捕快，许多人有一眼查人的本事。”

　　　　“你不问为何就帮我？”

　　　　“林小少爷待我不薄，难不成这点事情我都帮不上忙？”紫雅叹息道：“自古妓子和戏子卑贱如草芥，无论当时有多少两银两多少甜言蜜语，一转身还不是娶了正经人家姑娘，能遇到一个真心以对的人实属不易，哪里还问为何，人生能有几次赤诚相待的机会。”

　　　　楚若珺闻言在心中感慨，一定是自己从前那些劣迹留下的影响，为了戏子当街打人，为了戏子而失手杀人，有无关的人辱骂她道德败坏，也会有无关的人被她打动。

　　　　本以为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自己，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自己也轻贱起自己来，自嘲道曾经年幼怀抱着的幻想，真是无知又可笑，却忽闻有人为她们出面，虽然从未相逢，心里依旧是感动。

　　　　而她们想要的，不过是一视同仁罢了，若非生活所迫，谁愿。

　　　　厅中莺歌燕舞，一位美人倚在他怀里，让本就腼腆的少年面上一红，僵直着身体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还是伸手轻轻推开了美人，认真道；“姑娘请自重。”

　　　　美人听了这话也不恼，反而笑意盈盈地笑他单纯，一看就是被朋友拉着第一次来玩的少年，朋友一来就自己玩自己的了，把他留在这了，弄的少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故意逗他，朝他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是我哪里不能让小爷满意了吗？”

　　　　李叶开哪里受得了这种挑逗，只将唇角抿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紫雅在不远处将这些都默默瞧了去，也忍不住用袖口掩了掩嘴角轻笑，瞧少年窘迫的样子，但是他越是这个样子，她们就越是喜欢逗他，至少比陪那些油嘴滑舌的公子哥强得多了。

　　　　不过看少年这幅模样，感觉再逗他下一秒他就能哭出来了，是时候替他解围了。

　　　　紫雅轻飘飘地走到他身侧，“原来你在这啊。”

　　　　那姑娘笑着和紫雅对视一眼，说道：“原来这位小公子是你的客人啊。”

　　　　说罢，她便从李叶开身上挪开，意犹未尽地看了他一眼，婀娜地离开了。

　　　　她刚走，李叶开顿觉松了一口气。

　　　　这里的女人都是狐狸变的吗，真让人感到害怕。

　　　　紫雅笑着坐到他的对面，不动声色低声道：“尚公子就快来了，我负责引尚公子入房，楚小姐绑人，你善后。”

　　　　此言一出，李叶开面上难掩惊讶之色，想不到楚若珺竟然说成了，而且不用她自己出面。

　　　　毕竟她这般武人的风范，就算外貌装点的再怎么相似，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和这些千娇百媚的美人也完全不同。

　　　　常年习武的人，仅凭着她走路的姿势，还有手臂上的肌肉，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武功高超者，几乎能几眼就判断出对面那位的功力如何。

　　　　“可是”他顿了顿，抬眼看着紫雅，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担忧，“姑娘你会不会被认为是我们的同伙，而给你惹上麻烦？”

　　　　紫雅忽然浅浅笑了，心底却很暖。

　　　　真是个善良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温柔，笑道：“没关系，反正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要价钱能让我满意，一切都好说。”

　　　　李叶开听了不禁信服地点了点头，他对楚若珺的大手笔很了解，完全没有对紫雅的话产生怀疑。

　　　　从口中说出来不过短短几个字，可是其中要做的事情却需要认真对待，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李叶开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继续和紫雅谈笑风声，心中却时刻保持着警惕，暗暗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正说着话，紫雅眼睫一颤，眼角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沉声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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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小爷陪你们慢慢玩

　　　　尚公子前脚刚进门，就见老鸨笑吟吟地迎了过去，“哎呦尚公子啊，可把你给盼来了，我们这的姑娘都想死你了，等你等的呀，心都焦了。”

　　　　他听罢风流的张开怀抱，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美人别急，小爷陪你们慢慢玩。”

　　　　李叶开微眯了眼看向他，这幅放荡不堪的样子，单从气质上看起来，就和饱读诗书的尚云柔差的很远，让人不禁怀疑，他们真的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他刚进门，身边立马聚集了一堆美人，软弱无骨地依在他身上，娇媚地撒着娇，说着调情的话。

　　　　他的样貌并不难看，可是那种自己处于世界中心，所有美人应当他自独揽的狂妄自大难以让人对他生出好感。

　　　　紫雅不禁撇了撇嘴，面露厌恶之色。

　　　　就算不是受人所托，做她这个行当的，也要将心中所有的情绪压下去，露出习惯性的假笑去迎接他，谁不想要好相处的客人，但是好相处的客人又有几个，每日遇到的，还不都是这幅模样。

　　　　到底是欢笑场的人，下一秒，紫雅的唇角就挂上了一抹浅笑，眼底那一抹厌恶也丝毫不见，款款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走去，轻笑道：“尚公子来了。”　尚公子向来是来者不拒的类型，听到有人招呼自己，便笑着看过去。

　　　　一见紫雅，还是主动相迎，尚公子的心中顿时大喜，这不就是自己百般爱慕，渴望着一亲芳泽的紫雅吗，上次好不容易空了下来，老鸨也收了不少银两，打包票给他安排好了，但是林辉这小子突然出现，连声招呼都没打，紫雅就直奔他而去。

　　　　现在林辉上了战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美人也难免寂寞，需要另择新主了。

　　　　他眯着狭长的眼睛笑了，“喲，这不是紫雅吗，今儿个有空，陪我喝几杯？”

　　　　紫雅嫣然一笑，伸手拉他的手腕，娇笑道：“在这底下喝酒多没意思啊，来我这里，嗯？”

　　　　尚公子原本就是色鬼一个，面对美人献殷勤都还来不及，更别提她主动邀请了，哪里拒绝得了。

　　　　“好啊。”尚公子笑着，急不可耐地牵住紫雅的手臂，“我们快去吧。”

　　　　紫雅莞尔，“尚公子别急啊，跟我来。”

　　　　美人虽然抚慰他别着急，但是他心里火急火燎的，两步并做一步，急急忙忙地登上了二楼，色眯眯的问道：“美人是哪一间啊？”

　　　　紫雅弯了弯眼睛，也不说话，走到边上倒数第二间，纤手轻轻一推，便有香气扑面而来。

　　　　尚公子着急进去，紫雅媚笑着道：“公子且等一下，我让人送些酒来。”

　　　　“好，好。”

　　　　紫雅抿唇一笑，轻轻地将门从外面合上。

　　　　尚公子面上依然带着笑，只觉得身旁有一阵凉风拂过，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还未看清，便觉得颈上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脑子一片昏然。

　　　　他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地上落满了灰尘，到处结着残破的蜘蛛网，像是一个年久无人居住的老屋。

　　　　他现在在哪里？

　　　　这里没有任何人，尚公子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体也和木柱紧紧的绑在一起，嘴巴里塞着的破布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让他直反胃。

　　　　他暗暗攥紧了拳，思考是不是该挣开绳子逃命。

　　　　然而这绳子捆的也太紧实了些，恨不得将他的骨头都勒断，莫说挣开，动弹都成问题。

　　　　他好像被遗忘了一般，没有人管他，也没有来救他。

　　　　他一向是夜夜笙歌的主，尚家的人也见怪不怪，少爷说不定半夜才回来，只要有守卫给他开门就行了，晚饭时不在，也没什么稀奇。

　　　　晚饭后，尚大人夫妻二人特意留下尚云柔。

　　　　尚云柔有点不明所以，不过自从自己的官职上升，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可是好了很多，女子就是赔钱货，就是没有用的这般话也鲜少听到。

　　　　她忍不住感慨道，当真是今非昔比，麻雀变凤凰啊，趋炎附势是人的本性。

　　　　“云柔啊，林少帅被关入天牢也有两个月了吧。”尚夫人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你也去看过他两三次了吧。”

　　　　从他回来到现在，确实快两个月了尚云柔点了点头。

　　　　尚夫人眼睛一亮：“说不定林长天就快要动摇了呢。”

　　　　尚云柔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