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千金:难掩锋芒-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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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若珺沉默了一瞬，忽然道：“既然这样，臣女告退。”

　　　　沈颐的脸色本就不好看，这下越发的阴沉。

　　　　失身的女人，想要进宫，连门都没有。

　　　　“不行，你解释清楚，为何要骗朕！”沈颐冷笑一声，“朕还没有听到你的实话。”

　　　　“皇上”楚若珺只觉得无力，她的辩驳毫无可信度，可她还是忍不住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发誓，我和弘筹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沈颐盯着她，怒极反笑，“你骗了朕这么久，说走就走，一句抱歉都没有？”

　　　　楚若珺沉默，她失去了那颗象征着女子贞洁的守宫砂，要让沈颐相信她是清白的，已经不可能了。

　　　　反正在他的心里，她已经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最重要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他怎么看她，相不相信她，都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她此生都再也进不了后宫，再也无法陪伴在君左右。

　　　　“我没有对不起皇上的地方。”楚若珺很快就认清了这个现实，她的声音很平静：“皇上不信我，我也可以理解，若我和皇上调换位置的话，我也不相信自己的。”

　　　　“就这样？”看着她倔强而笔挺的背影，沈颐气的笑了，只不过那笑容如此让人心疼，就像是一个捧在手心的宝贝忽然失去，再找回来的时候已经破败不堪。

　　　　那种心脏瞬间被刀扎到深处的感觉，让他疼痛到难以呼吸。

　　　　楚若珺抬头看着他，眼里忽然蒙起一层雾气，蝶翼般的睫毛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沈颐看着她的眼睛，心底忽然有些烦躁。

　　　　这个女人有一双很美的眼睛，眸子清亮如水，清澈的让人不敢相信，她已经做了别人的女人。

　　　　他讨厌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也讨厌她为了救人舍弃了自己的身体，更无法想象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时的情景。

　　　　这些画面，光是想想就足够他的心脏被搅碎般的生疼。

　　　　他只觉得空气稀薄，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可是现在

　　　　他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有，这让他怎么不心疼，怎么不愤怒！

　　　　沈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忽然上前几步，狠狠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接着稍稍用力一推——

　　　　楚若珺勉强后退了几步，后背猛地撞在了墙壁上，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力气这般大。

　　　　她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看到沈颐显得有些霸道的脸色，甚至是充满了侵略性！

　　　　她见过他温和儒雅的模样，也见过他对邵世芳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到了如此具有侵略性的他！

　　　　楚若珺不由自己的害怕了起来，她咬着嘴唇，声音有些哆嗦：“皇上，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忽然笑了起来，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若珺，朕是真心喜欢你，日夜盼着你回来，你一回来就要封你为贵妃，甚至为了你愿意废掉皇后，可你呢朕不甘心，朕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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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杀了你！

　　　　他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碎和不甘，同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一个端倪来。

　　　　楚若珺睁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慌乱，脑子有些懵。

　　　　这样的情况，她完全没有预料到！

　　　　她咬了咬唇，道：“皇上，你放开。”

　　　　沈颐轻嗤了一声，攥紧了她的手腕，反而更逼近了一些：“你不是说你是清白的吗？既然如此，朕再信你一次，不过这次朕要亲自检验。”

　　　　楚若珺有些气愤，又有些羞恼，浑身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因为愤怒和羞辱，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的确是清白干净的，他要是亲自检验的话一定会相信她的，可是一定要这样吗？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在金国羞辱她的那个男人又有什么两样。

　　　　“皇上，你先放开我。”她的声音依然是颤抖的，“你先放开。”

　　　　沈颐抿紧了唇，目光愈发深沉，漆黑莫测。

　　　　他是清雅俊秀的长相，此刻这样阴沉，反而有种难言的感觉，愈发让人心慌意乱。

　　　　“皇上，放开我。”楚若珺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哭腔，她是真的害怕。

　　　　虽然不知道沈颐为何会忽然流露出极具侵略性的一面，但那是一种男人对于异性本能的侵略和征服欲，再加上他心有不甘，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皇上，哀家有一个方法，可以检验楚氏是否还是处子之身。”一道女声忽然响起，如惊雷一般，让沈颐如梦初醒。

　　　　他猛地松开她手，扭头看着这么久一直一言不发，沉默注视他们两人的刘太后。

　　　　“母后，您有什么法子？”他冷静下来，问道。

　　　　“历史上也发生过清白姑娘守宫砂无故消失的事情。”刘太后看向了脸色惨白的楚若珺，“虽然极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或许楚氏就是那少见的那一个呢。”

　　　　楚若珺依然惊魂未定的样子，她睁大了眼睛，眼底满满的恐惧未褪。

　　　　不过，听到刘太后的话，她本能的觉得，这个女人没这么好心。

　　　　楚若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听刘太后之后的言语。

　　　　刘太后慵懒的笑了笑，“哀家今儿带了有经验的嬷嬷过来，这宫里的守宫砂都是她负责，女子失身的验证，她最有经验了。”

　　　　说话间，那嬷嬷已经缓步走到沈颐身边，“老奴见过皇上。”

　　　　“平身。”沈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挑了挑眉，“你真的有验证的法子？”

　　　　嬷嬷眯着一双闪着精光的小眼，微笑着看了楚若珺一眼，视线再度转回来，“回皇上，老奴在宫里数十载，验过不少宫女王妃，从未错过。”

　　　　沈颐意味深长的看了楚若珺一眼，扬了扬眉毛，似乎在思考。

　　　　满含深意的眼神只是一瞬，楚若珺心中突然一紧。

　　　　刘太后皱了皱眉：“怎么，你还信不过哀家？”

　　　　沈颐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皇帝，你担心什么，楚氏要真的是清白的，那最好不过，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你收她为妃哀家绝无而言。”刘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她要不是，哀家定会保守住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放她出宫，对外就说楚氏性格乖张，惹得龙颜不悦，不适贵妃之位。”

　　　　“这样”沈颐蹙眉。

　　　　他的神色有些纠结，这是不是比他亲自验证要好。

　　　　面对刘太后的话，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皇帝，你先出去，在外面等着，等验好了再叫你。”刘太后拉着他的衣袖，将他推出去，然后再度闪身进来，同时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

　　　　“楚氏，随哀家过来。”刘太后冷淡的嗓音忽然响起，“你和金人不清不楚，连声说自己是清白的，还不快让哀家的人验验。”

　　　　楚若珺这才看清楚，刚刚刘太后带了不少人来，并非只有她和那个嬷嬷。

　　　　而且一个个看起来身强力壮，没有普通宫女那般瘦小，一定是她选出来的，就为了压制自己。

　　　　楚若珺跟着刘太后走到屏风后面，冷冷的看着他们。

　　　　“还愣着干什么，穿的这么齐整，怎么验？”嬷嬷狠狠的盯着楚若珺，“我倒要看看，和金人生活了大半年，会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四五个宫女上前，猛地捉住楚若珺，她拼命挣扎，推开一个又是一个。

　　　　“楚氏！”刘太后的话里带着狠厉，“你这是做什么，莫非你心虚了。”

　　　　“我不验！你们这是羞辱我！”楚若珺狠狠地推开身边的宫女，冷道。

　　　　刘太后上来就是一个耳光，狠道：“楚氏，你说自己是清白的，还不是与那些卑贱的女人一样！”

　　　　说完，她就揪住楚若珺的头发，用力的拉扯着，癫狂地说，“你还有脸提羞辱这两个字！”

　　　　她毕竟是太后，楚若珺不能对她动武，只能伸出两只手去掰开她的手指，同时抬脚去踹开那些扑上来的宫女。

　　　　嬷嬷逮准时机，一把拽住楚若珺的衣袍，手里握着一只泛着阴冷的寒光的铁钩就要往下身刺去。

　　　　楚若珺迅速躲开，抬脚将那嬷嬷踹翻在地上。

　　　　屋里拉拉扯扯，打打骂骂声不止，沈颐听了烦躁，刚要上前推门，却被几个太监挡住了，垂首道：“皇上，太后娘娘正在里面为楚小姐验身，您这时候进去，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沈颐怒道：“给朕让开。”

　　　　太监像是铁了心抗旨不尊一般，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只是道：“皇上，这是太后娘娘的吩咐，要是让您进去，奴才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沈颐冷笑，“不让朕进去，你的命也保不了。”

　　　　说罢，大力推开挡在门前的太监，不顾拉扯推门。

　　　　那门从里面被闩住，沈颐皱眉，抬脚便踹，那漆红色的木门抖了抖，发出巨大的声响，可就是打不开。

　　　　莫非里面被锁住了？

　　　　屋里的撕扯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屋外的踹门声，声声震耳，让沈颐的心头犹如火烧，只剩下烦躁。

　　　　“啊——”楚若珺一声尖叫，那铁钩在大腿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她再也抑制不住，瞬间推开所有缠绕着她的宫女，从头上拔下一只发钗。

　　　　楚若珺凝目而视，在看清手握铁钩的宫女的面容时，像是惊雷划过，她的中指，少了一节。

　　　　她瞬间竖起全身的刺，狂怒的咆哮：“我杀了你！”

　　　　看到楚若珺脸上的表情，刘太后立刻知道楚若珺猛然癫疯是为什么。

　　　　“是你，是你截杀我们，害的林长天身负重伤！”楚若珺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宫女脸色一沉，这才知道，自己慌乱中露出了右手。

　　　　楚若珺咬牙切齿：“是你杀了我哥！”

　　　　宫女冷笑一声：“是又怎样，今天你也得死。”

　　　　她的声音异常冰冷，眸中杀气激荡，说话间，握着铁钩就冲了上去。

　　　　人在暴怒的时候，体内有多少力量自己都不清楚，她的身法完全不经过大脑，行云流水般流畅的猛攻，招招式式直击要害，只有一个声音在脑中激荡：“我要你死！”

　　　　她手里虽然只是握着一只银钗，却比天下最好用的兵器都顺手，蓬勃爆发的力量让它成为最具攻击性的武器。

　　　　那宫女的武功很强，面对楚若珺的猛攻，接二连三的化险为夷，手里的铁钩也用的如飞燕般快速掠过，快得几乎看不清。

　　　　此时刘太后已经被这场面震慑住，腿虽然软了，脚却不受控制地往外挪。

　　　　有几个宫女想要控制住楚若珺，她只是一旋身，还没来记得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宫女的脖颈间出现一道红痕，接着，有血喷涌而出，人也轰然落地。

　　　　剩余的那几个宫女更是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

　　　　颤抖着手去开被锁上的门，好不容易打开了，急着往外跑，之间顺着台阶上滚了下去。

　　　　沈颐在外面将一切都听的很清楚。

　　　　只是一听，心尖便是一跳，手指慢慢用力握成拳头，面颊上的肌肉紧绷。

　　　　那个宫女，平日不常露面，是刘太后的心腹，常常为她在暗地里解决一些麻烦，沈颐也只是见过几面。

　　　　如果说今天只是刘太后设了一个局，想要除掉楚若珺，他当然要去救。

　　　　可是现在，刘太后从屋里跑出来，声音染着几丝急促，抓着他的衣袍急道：“颐儿，颐儿，千万不能让楚氏活着出去啊，她绝对不会放过哀家的”

　　　　沈颐看着她惊慌失措，毫无血色的脸，只觉得心脏一寸一寸被割开。

　　　　“颐儿”刘太后用力地拽着他的袖子，“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你可就只有一个娘啊你必须做出选择，必须杀了楚氏。”

　　　　沈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杀气袭人，楚若珺紧握银钗，目光始终不离那女人出神入化的手。

　　　　她知道这是一只可怕的手，不仅掌力威猛，那掌上还淬着毒，一个不留神，就是步入黄泉。

　　　　楚若珺此刻已经像是变了个人，她的头发散落在肩上，衣衫也被铁钩划出不少裂痕，没有给人一种缭乱不整的感觉，反而散发出耀眼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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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让我好好爱怜一番

　　　　楚若珺知道她的危险，不能近身，此时她的手里不仅只有那只银钗，在打斗中悄悄的从桌上拿了一个瓷杯，轻而易举地捏成碎片。

　　　　女人铁钩刺出，一道寒光直取楚若珺的咽喉，铁钩还未到，她脖颈边的一缕青丝已经滑落。

　　　　楚若珺冷笑一声，非但不避，反而挥着发钗迎去，瞬间火花四溅。

　　　　她觉得手指一麻，虽说早知这女人臂力惊人，却没想到这般强劲，大大出乎人意料。

　　　　楚若珺握着瓷杯碎片的手拍出，几片碎瓷片如刀锋一般闪着寒光朝女人直飞而去。

　　　　来不及反应，楚若珺一钗飞出，直插女人的咽喉。

　　　　女人一惊，用最快的速度躲避，发钗还是在她的脖侧划出一道血口，如果不是她反应快，这一刺怕是已经刺中了她的咽喉。

　　　　她就算速度再快，躲得开发钗，也躲不开碎片，此时已经有两三片瓷片插在她的血肉里，周遭伤口处缓缓溢出血来。

　　　　看着面前的楚若珺已然成了魔，她眸中寒光一闪，想要纵身从窗户跳去，突然觉得腹部一痛，楚若珺抬脚对准腹部那块露出半截的瓷片就是一脚，有东西刺破她的皮肉，带着冰冷的温度进入她的血液，身体不由自主地从窗户飞出去。

　　　　紧闭着的窗户瞬间破碎，一道人影从屋里飞出，撞击在树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猝不及防的喷出一口血液，顺着树身缓缓滑坐在地上。

　　　　刘太后眼里冒出惊骇之色，艳丽的妆容不掩她惨白的容颜。

　　　　沈颐看着浑身杀气的楚若珺从窗户跳出，眼角瞥到了刘太后，咬牙切齿的冲了过去。

　　　　沈颐急忙将刘太后护在身后，出手格挡，急声叫道：“楚若珺，你冷静冷静！”

　　　　“我冷静不了！”楚若珺恨声道，出手不断，却都被沈颐化解开。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无人知晓，宫里的禁军早就出动，队列整齐的他们包围在中间。

　　　　沈颐狠命地咬紧了牙关，拉着刘太后向禁军退去。

　　　　楚若珺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盯着面前的沈颐，嘶声道：“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很清楚，她不可能打得过成千的禁军，可是她已经开始了，已经知晓了谁是害哥哥的人，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禁军举着长枪将她包围，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退。

　　　　楚若珺看着太监将吓得毫无血色，身体如深寒般发抖的刘太后扶走，心里燃起的无边的愤怒和不甘。

　　　　宫里不少人听到了消息赶来，有眉头紧锁的沈立，眼神犀利的邵国公，表情冰冷的邵世芳，还有喘着重重粗气的邵太后和面容惊呼的昭阳。

　　　　楚若珺紧紧咬住下唇，惨白中隐约带血，细眉紧锁，冷冷注视那个背光站在禁军之外的沈颐。

　　　　他犹豫叫她：“若珺”

　　　　楚若珺注视着他，轻蔑道：“我们楚家，可从来没有欠过你什么，从来没有。”

　　　　他面上不忍，带着局促的表情想要解释着什么，但是楚若珺已经听不进去，她想到的是那个雪天，等哥哥回家的妹妹痛不欲生的情景，奶奶瞬间晕厥，父亲一夜白了头发。

　　　　她想到的是逃命那个风雪天，林长天后背如泉涌般冒出止不住的毒血，再度失去哥哥的姑娘哀嚎着跪倒在弘筹的脚下，叩首求他救林长天一命，为奴为妾都愿意。

　　　　可笑的是，两个哥哥都在回家的途中遭人所害，真是好温暖的一个家。

　　　　那些冰凉的枪尖将她的脖颈圈在其中，只要稍稍一歪，就会刺穿动脉。

　　　　楚若珺望着沈颐，将那些怨毒的，绝望的，无告的愤怒，融入其后如诅咒一般的句子，“我知道我会死，就算我杀不了你的娘亲，我也会带着怨恨以命求告天神，诅咒伤我害我的人生不如死，生生世世。”

　　　　沈颐有些手足无措，苍白如纸的脸上失去最后一点血色，道：“若珺，这件事有误会，朕一定会查清楚，还你公道。”

　　　　十指无意识扣进肉体，楚若珺将所有怒意爆发，“公道？我只要自己讨！”

　　　　说着，她冷冷的打量了腹部已经显怀的邵世芳，冷笑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所有人都为了陛下着想，杀我哥哥这样一个陌生人又算的了什么，皇后可是连自己的亲姨母都下得去手啊。”

　　　　邵世芳猛然抬头瞪着她，咆哮道：“你胡说，楚氏行刺太后，还不快押进天牢！”

　　　　沈颐艰难道：“楚氏行刺太后，押进天牢，等候发落。”

　　　　楚若珺漫不经心地笑了，被禁军押着一步步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昭阳扯着邵太后的衣服，急的快要哭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邵太后握着乌木杖缓缓靠近邵世芳，笑看她而不语。

　　　　邵世芳在她面前最多的举止就是微微垂着头，这样弱不禁风又惹人怜爱的模样，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下毒手呢。

　　　　“姨母，您不要听楚氏胡说八道，她是死到临头了，想陷害一个是一个。”邵世芳对着她略牵强的笑了笑。

　　　　邵太后笑了笑，单手抚上她的脸颊，“是啊，哀家一心一意扶皇上登基，没想到他还把刺杀太上皇的事栽到哀家头上，有些事，想一想就能明白。”

　　　　邵世芳喃喃道：“姨母在说什么，世芳听不懂。”

　　　　“想要什么，和哀家说啊。”邵太后意味深长道：“哀家老了，还是年轻人厉害啊。”

　　　　邵世芳怔了怔。

　　　　她拎着裙摆，手指扶在肚子上，往后退了一步，“姨母，本宫忽感身子不适应，先告退了。”

　　　　说罢，看了一眼灵魂被抽离一般的沈颐，和邵国公一同匆匆离去。

　　　　沈立凝目，眼神复杂的看了沈颐一眼，和邵太后，昭阳也默默离开。

　　　　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叶从枝头掉落，飘落到地面，胸膛里砰砰乱跳的响动，夹在在寂静之中。

　　　　沈颐仰首闭目，似乎正在以这种方式平息内心悸动，他满脑子都是楚若珺咬牙切齿的恨意，癫疯一般的咆哮，周身缭绕着的杀气是他从未见过的情景，她的表情，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意看见的惊痛。

　　　　在长久的静默中，衣袍拂动，他好似化成了一块石头，俨然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沈颐终于动了动，想要开口，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而楚若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沈颐的神情。

　　　　他极度震惊，显然并不知情，陡然变幻的场景和现实让他有片刻的愣怔，醒悟之后的悲痛，无可奈何的心酸她从未见过他有这般复杂的神情。

　　　　天牢里，楚若珺终于忍受不住，艰难地扶着墙壁，身子止不住的剧烈抖动。

　　　　命运是多么无情又可笑，残忍而又恶趣味，她伸手捋了捋颊边的发丝，终于再也挨不住，硬生生的喷出一口血来。

　　　　能关押在天牢的，都是极其凶恶之辈，包括之前楚若珺亲手抓到的采花贼，他认出了楚若珺，隔着牢房嘲讽的笑道，“哎呦，这不是楚小姐吗，怎么也被关进天牢了。”

　　　　“小姐？”旁边有人接口，“女的不是被关在女牢里吗，怎么和咱们男人一样了？”

　　　　“这还用说，根本就没有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被关进天牢，真是厉害啊。”采花贼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也就楚小姐有这般荣耀，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啊。”

　　　　楚若珺默然独坐在一隅，抬头对着采花贼笑了笑：“多谢夸奖。”

　　　　说罢，又垂下脸去。

　　　　只是短短一个抬头，采花贼瞥见了她的面容，玲珑的鼻尖，流星似的明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痕，哪怕披头散发也丝毫不影响她惊人的美貌，就是脸色惨白的不似活人。

　　　　采花贼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他被关在这昏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许久，这期间就没见过女人，更不用说是这般美人。

　　　　一见惊艳，再见依旧。

　　　　他仗着轻功占了不少女人的便宜，官差，民女，富贾

　　　　要不是被楚若珺惊人的美貌所吸引，也不会鬼迷心窍，在明知道她会武功的情况下，色胆包天的夜闯将军府。

　　　　“喂。”采花贼再度开口，“你为什么进来了啊？”

　　　　楚若珺不想理他，这时采花贼对面牢房的人再度开口：“听说是行刺太后。”

　　　　“行刺太后”采花贼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女人怎么这么厉害。

　　　　他看了一眼楚若珺，差点就跪在地上给她磕头了。

　　　　采花贼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东西：“楚小姐，你被关在天牢，要不就是不久就死了，要不就和我们一样，反正是出不去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就这样耗在天牢里，岂不可惜，过来让我好好爱怜一番，也让你尝尝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