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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一夜柔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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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倾身,看着我的眼神十分温柔:“如果你很想我陪你回去的话,我就先不去办事了。”
我慌得直摇手:“我自己就可以了。”
他亲昵地揉揉我的头发,叮嘱道:“有事打电话给我,去吧。”
我心慌得厉害,飞快的下车,逃也似的往小区里面跑。一直跑到我家的拐角处我才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回头四下张望,没有人跟来。
我仍然不敢相信,我就这样逃出来了,压着胸口,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往楼道里跑去。进电梯后,我盯着电梯门,生怕哪一层停了进来几个大汉又把我拖走了。
到我家住的楼层停下时,我紧攥着的双手已经全部是汗了。冲出电梯,我拐过弯往自己家跑去。
敲门时,劫后余生的后怕感全数袭来,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掉。怕我弟弟担心,我又赶紧擦掉眼泪。
有脚步声传来,门开了,我妈穿着睡衣,面部浮肿得厉害,头发乱糟糟的,面容憔悴的站在那里。
“妈。”我看着她的样子,“你生病了吗?”
她的眼睛睁大,眉头皱紧,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钟后开了口:“徐徐?”是那种并不确定的语气。
“妈,是我。”我进了家门,“爸呢?徐迟呢?”我边问边往客厅里走,房间厨房都看一遍,却没看到我爸和我弟。
“徐徐。”我走到厕所门口时,我妈过来了。
“我爸和我弟呢?”我扭头又问她。
我妈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哆嗦着,力气却大得吓人,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妈”
我才张口,我妈就狠狠的甩了我一个耳光。这一耳光甩得我一个踉跄,我妈又抓住我,接着甩了我第二个耳光。
我妈开始赌博这几年,我对她颇有一些怨言,和她的关系也不似从前亲密,但她她顶多嘴上不饶我。今天她是怎么了?疯了么?
“妈。”我捂着脸,背靠着墙,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你不会好好说话吗?你凭什么打我?”
我妈指着我,胸膛激烈的起伏着:“我养个了白眼狼,徐徐,你就是白眼狼。你还回来做什么?回来看你妈死了没有吗?”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呀。”我也朝她吼。
“发生什么事了?你还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妈捶着自己的胸口,她嚎叫起来,“你爸死了,你弟也死了。在殡仪馆冻着呢,我满世界找你,你死到哪里去了。你不回来,他们怎么下葬,他们怎么入土为安?”
“你说什么?”我看着我妈的嘴唇一张一合,她说我爸和我弟死了?死了?
“那些高利贷不是人,一直追着我们要债,你爸开的车,十字路口,撞了。我们家的车都散架了,你爸和你弟当场就没了。交警说,车祸是意外,明明是那些人一直在追我们家的车,他们却判断为意外。”我妈抱着头蹲到地上,“你死到哪里去了?我让你去跟文良要钱,你不但不去要,连手机也关了。柳文良说你去旅游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晃了晃,顺着墙缓缓着滑着坐到了地上。海水般的悲痛涌来,我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我爸和我弟死了?他们都已经把我抓走了,为什么还要对我们家这样赶尽杀绝?
………………………………
17。分水岭
我以前就听说过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话,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有一天会应验到我自己身上。命运无情起来,真是凶狠得连声招呼都不带打。
许多年后,我一直认为,二十五岁的夏天成为了我人生中的分水岭。那年夏天之前,我是一个性格柔弱的人,对人生也没什么追求,最崇高的理想也就是老公孩子暖炕头。那年夏天之后,我这条养在鱼缸里的鱼被命运扔进了大海,我想要活下去,只能想方设法,甚至不折手段。
从知道我爸和我弟死那一刻,我就没有再掉过眼泪。我是很想哭的,可能悲伤太过,我没能哭得出来。
我和我妈去了殡仪馆,我见到了冻在冰柜里的我爸和我弟。他们脸上的血凝成了黑色,糊住了大半张脸,我仔细辨认,觉得他们完全不像。
殡仪馆说,我需要花一笔钱,他们可以代为清理,穿寿衣,整理遗容,帮忙办理追悼会。
杜清池给我的钱不够付,我给翁雪打了电话。我家出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会倾尽所有帮我。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翁雪的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他说,他是翁雪的男朋友。他说,翁雪失去消息好几天了。他还很急切的问我知不知道翁雪的下落。
我默了片刻,然后说了声打扰了就挂了电话。
我又给杜清池打了电话,我知道他会帮我。虽然我现在还不太明了清澜门意味着什么,但我隐约察觉到了我的重要性。
果然,杜清池答应立刻赶来。
两天后,我爸和我弟举行了追悼会。除了几个至亲,其他亲朋都没敢来。就连杜清池为了避嫌,也没出现在殡仪馆。我很理解,毕竟我爸和我弟死在高利贷那帮穷凶及恶之徒之手,能不来当然不来。
告别仪式进行时,柳文良来了,他和姚小姐一起来的。我跪在那里答谢亲友,总共才几个人,灵堂里分外冷静。
好在我妈病倒了,住进了医院。否则看到柳文良,她难免又要激动一番。
“节哀。”柳文良一脸沉痛的对我说。
我给他鞠了一躬。
“节哀。”姚小姐也这么对我说。
我也给她鞠了一躬。
“孝白都散了,我帮你重新结一下。文良,你到外面等我吧。”姚小姐伸手摘了我头上的孝白,重新折叠后,她帮我挽好。
“徐徐,我很同情你。”她说。
“不需要。”我和她对视着。
“忙完了你爸和你弟的后事,抽个时间,你和文良把手续办了。”她说。
我看着她:“抢来的东西总不是那么回事,你急着名正名顺。姚小姐,你可真厉害,你就不怕我爸和我弟魂魄盯着你看么?”
姚小姐扭头看了看灵堂上两幅遗像,她淡淡道:“鬼并不可怕,人才真的可怕。徐徐,我比鬼更可怕,你信吗?”
“高利贷逼债,是你搞的鬼?”我猛的拽住她的手。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徐徐,话不能乱说。这是法治社会,除非你有证据。”
我死死的盯着她,一点一点松开了她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她笑:“姚小姐,人在做,天在看。”
“看就看吧,我又不亏心,我怕什么。”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我走了,你保重。”
三天后,我爸和我弟下葬了,墓地选在y城的青岩公墓。据闻那里的风水极佳,埋的都是y城有名的富豪政要们。
我不迷信,人都死了,埋进八宝山也复了不生,又何必在乎埋哪里呢?
但杜清池很坚持,他帮我作了主。
我要离开公墓时,医院那边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的护士有点慌张。她说,我妈逃走了,留了张纸条给我。
福不双至,祸从来都不单行。
我缓缓收起手机,看着遥远的天际。天很蓝,阳光灿烂耀眼。
我失去了所有,奇怪的是,我竟然还活着。并且,我不想死。
我摇摇晃晃的走了一段路,然后就着路边的台阶坐了下来。杜清池站在我身旁,他沉默着。
“清澜门是什么地方?”我低声问他。
他蹲下身来:“徐徐,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抬头看他:“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这样尽心尽力帮我,必有所图。但我又想,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苦这样相逼?只为把我逼进清澜门么?”
“不是我。”他平静道。
………………………………
18。清澜门是什么地方
“那么,你和清澜门又是什么关系?还是你要告诉我,一切都不过是巧合而已?”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沉而定,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很可靠。
“不是巧合。”杜清池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我抿了抿唇,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清澜门不特指一个地方,它是一个机构。一个”他顿住,大概在考虑用什么形容词比较妥当,“一个很隐秘的机构。”
我皱眉:“所以呢?”
“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吗?”他不答反问。
我愣了一下,他这么一问,我才发现我对杜家根本谈不上了解。前婆婆跟杜清池的母亲是闺蜜,但她们的闺蜜关系也很奇特,一个月难得见上一面。我嫁给柳文良将近三年,仅仅见过杜母两次。一次陪前婆婆去杜家,另一次是在商场遇见。杜父我压根就没见过,我也多嘴问过前婆婆,她总是叹一口气,说别人家的事儿不好多说。我寻思着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但前婆婆却很爱跟我提杜清池,清池长清池短,我一度怀疑杜清池才是前婆婆亲生的儿子。
我摇了摇头。
“也许你会有机会知道。”杜清池这么说。
“我不需要那样的机会。”我冷冷道。
“徐徐,柳文良出轨,高利贷逼债以及你进入清澜门是三件事情,这三件事情是没有必然联系的。也就是说,并不是柳文良出轨导致了你家被高利贷逼债,也并不是高利贷逼债导致你进入清澜门。”他看着我。
我努力的捋了捋思路,发现我被他绕得思路更乱了:“你先告诉我,你和清澜门是什么关系?”
“我和清澜门的一个高管是朋友。”他说。
“你回答我,我为什么会被带入清澜门?”我声音拔高。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因为你我匆匆赶回国。清澜门三年才有一次甄选,你出现在名册上,我看到你的名字和照片时很震惊。你不了解清澜门,我也不那么了解,但有一点是确定的,能选入清澜门的人都是万里挑一。无论年龄,婚否,胆识,才智,外貌,反应,甚至拳脚功夫都严格的死规定。徐徐,说实话,你被选入清澜门,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的条件,也就适合嫁个老公,生个孩子,过普通平凡的人生。”他眉头紧皱,很困惑的样子。
我半信半疑的,杜清池说他的朋友是清澜门的高管,他为什么对朋友的事情这么上心?难道朋友即本人?
“每一个被选入清澜门的人,机构都会对她展开一些调查。所以,我通过我朋友知道你的每一件事情。我曾经试图跟我朋友求过情,但她很坚决。徐徐,我很遗憾我没能力阻止我朋友。”他又说。
“那你还大言不惭要救我?”我嘲讽道。
他拢起双手,有些失神的看着远方。半晌后才开口:“也许只是为了证明我在她心中的份量吧,我很爱她。而她,可能也很爱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帮你全身而退就能证明了吧。如果不能帮你全身而退,那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总还是帮得上你的一些忙吧。”
他说这几句话时,夕阳斜斜的从墓碑上照过来,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忧伤也被拉得很长。我终究还是个天真的小女人,看个故事话本就能被感动得死去活来,现下里,活生生的痴男怨女一下子就击中了我心底的柔软之处。我心底升起奇异的感觉,觉得此时我和杜清池站在同一点战线。我哀怜自己,也哀怜杜清池和那个女人,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很深刻的关于求而不得的爱情故事。而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挣扎在情感漩涡里拼命想解救我的好人。
杜清池就这么用一套又一套的鬼话哄着我,直至我对他死心塌地。
………………………………
19。颜姐派人来了
我妈从医院逃走了,给我一张纸条,只写了一句话:徐徐,从此我们断绝关系,此生不见。我去了一趟翁雪家,她男朋友来开的门,他说,翁雪某天去公司上班,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家。
姚小姐让人来我家堵我,要我去跟柳文良办离婚手续。我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有心想为难她,但又想,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在乎失去个贱人么?
都滚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我和柳文良办了离婚手续,在民政局里,他大发慈悲,塞给我一万块钱现金。怕我拒绝,也可能怕等在外面的姚小姐发现端倪,他捏着离婚证光速窜走。
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无枝可依的女人。
除了杜清池,连路边的流浪狗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会有情感需求。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孤独,有人喜欢寂寞,还有人既喜欢孤独又喜欢寂寞。但这些都只是浮于表面,你只需要试试关闭网络一个星期不跟任何人说话,肯定要发疯的。
独孤求败从来都只是一种境界而不是一种选择。
我失去了所有,因此,我更渴望有人能真的关心我,照顾我。
杜清池深谙人性的弱点,他带着我去了他家。他陪着我,寸步不离。给我做饭吃,陪我散步,陪我看电视,我们不怎么聊天,不看电视的时候两个人多数时间都沉默,各自沉浸在悲伤之中。
我到杜清池家住的第八天,那天早上,我醒过来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我惊了一下,抓紧被子。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杜清池敲了我的房门。
“徐徐。”他喊我,“你醒了吗?”
“醒了,稍等一下,我换衣服。”我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情,杜清池从来不喊我起床。我应完他之后迅速起了床,飞快的换了衣服,我又进了厕所洗了一把脸。然后我拉开了房门,杜清池还等在门口。
“怎么了?”我问他时眼神瞟向客厅,客厅里好像坐着两个女人,背对着我,看不到脸。
杜清池指了指门内,我退了进去,他跟进来,然后关上了房门。
我看着他。
他迟疑了一才抬起双手,他按住我的肩膀:“徐徐,颜姐派人来了。”
我的心一沉:“如果我死活不去呢?”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将我拥入怀里:“我之前和你说过,每一个被清澜门甄选出来的人,机构都会对她进行调查。你爸和你弟车祸的事情,交警那边有了新的界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
我的心颤起来:“是谁?”
“她们没说。”杜清池低声道。
“颜姐是不是用这个作为条件,要我回去别墅?”我问。
“不是,你回去是迟早的问题,帮你查清楚你爸和你弟死亡的真相,只是给你讨个公道。”他抚着我的头发,“徐徐,清澜门选上的人,没人能逃掉,她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就范。”
“我可以死。”我颤抖着,“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绝不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作贱自己的身体。”
杜清池沉默。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
20。走吧
我用力抓紧了杜清池的衣角,想借此获得一点儿力量。他显然也了解我的恐惧,将我抱得更紧。
“徐徐,别怕。”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背,“我陪你去。”
“清池,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是我?这万千人海中,为什么独独选我?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不去,不过就是鱼死网破的事情,我坚决不去。”我说着就冲到书柜旁,我昨天削了水果顺手把水果刀放在那里了,我拿过刀比划到自己脖子上。
杜清池呆愣在原地,门外的敲门停了,房门被直接旋开。
“杜先生,麻烦你先出去。”穿着黑色衬衫的姑娘对着杜清池微微欠身,她的姿态看着很低语气却非常强硬。
另一个穿着青绿色衬衫的姑娘直接进了屋内,她对着杜清池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清池看着我,站着没动。
“别过来,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挥动水果刀,厉声喊。
黑色衬衫姑娘也进了屋,她不慌不忙的抬起手,她手里有一张折叠好的4纸。她看着纸张,不紧不慢的念了起来。
“徐新远,五十三岁,徐远福大堂哥,家里七口人,小女儿徐梦琳大三在读。徐孟鹏,四十七岁,徐远福二堂哥,家里五口人,小儿子在xx双十中学就读。李莱,李美琪妹妹,大女儿是公务员,在xx单位”
“你们想做什么?”我不寒而栗,她念的这些人全都是我家亲戚。虽然这次我爸和我弟出事儿他们都没出现,但血缘关系是没法否认的。黑衣姑娘这是明着威胁我,如果我不从,跟我家有关联的人就别想平安。
“颜姐让我给你带几句话。颜姐说告诉颜心:人既是哭着来到这个世上,便注定活着时要受许多苦痛。没有人愿意受苦,不过命运不饶人罢了。你既入了我清澜门,受苦痛是难免的。眼下里,你不要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抵抗。颜心,你要记住,人弱小时只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来日方长,苦海有边,等你得势,命和运才能由得你自己作主。”黑色衬衫姑娘说完这几句后细细将手里的纸张重新折叠起来。
“颜心?”杜清池看向我,他看起来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还没等他拔事情,青绿衬衫姑娘就掠到他面前。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她就抢走了他手上的手机。更可怕的是,她手上还突然多了一把刀,那刀对着杜清池的咽喉处。杜清池动了动,青绿衬衫姑娘手上用了几分力,立刻有血顺着杜清池的脖子往下淌。
杜清池再不敢动。
我也被镇住。
“杜先生,颜姐亲自给徐小姐取的名字。从今以后,你也该记住,她叫颜心。”黑色衬衫姑娘向我走来。
我手里的刀还比在脖子上,但手却颤个不停。
黑色衬衫姑娘走到我面前,从容的从我手里取下刀:“颜心,你去洗把脸平复一下情绪,我们再等你十分钟。”
“如果我不呢?”我垂死挣扎。
黑衣姑娘眼中杀机顿起,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冥顽不灵吧:“颜姐还说,如果颜心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先废了她的双脚。”
我骇得退了一步,我受过十指连心之痛,知道绝不会是吓吓我而已。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黑色衬衫姑娘转身往外走。
“颜心,你若自杀,会有很多人为你的死付出代价。”一直没说话的青绿色衬衫姑娘柔声道,说完后她跟在黑色衬衫姑娘出了房间。
杜清池还呆站着,他侧头看着我睡的床铺。
我双手攥紧又放松,放松又攥紧,重复了十几次,我才稍稍冷静了一些。我往厕所走去,捧着冷水洗了一把脸,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连死都不能,除了忍辱负重,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抽过纸巾擦到眼角的泪珠,我拿起梳子梳头发,梳完头发后,我又往脸上扑了点粉,描了眉,最后擦了点口红。
我从厕所出来时,杜清池还站在那个位置,他脖子上的血渗到了衬衫上,已经凝成了黑褐色。
“清池,走吧。”我轻声道。
他抬头,又飞快的别了回去,我看到他眼中有泪。
“徐徐,对不起,是我无能。”
“清池,这跟你没有关系。”我安慰他,“这是属于我的命运,是我该感谢你护着我。”
………………………………
21。送你
杜清池看着我,他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张了张嘴,他大概想说些什么好让我安心点,结果右眼的泪水先掉了下来。那颗泪水滴到他的手背上,溅起泪花后散开。
我从来没见过男人掉泪,更没想到杜清池会掉泪。这让我的内心泛起了巨大的波澜,如果说初见他时我觉得他不过是一个轻佻冷漠的富家子弟,那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我渐渐已经感觉到了他隐在浮华表面之下的良善和真诚。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池,这命运我既然逃不过,那我就试着接受吧。总是要活下去的,活下去也许就有希望了,对吧。我没事儿,真的,我只是害怕。可能,可能真的去面对,也并没有那么可怕。我先出去了,你不用陪着我回去。清池,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就是,有点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回报你什么。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会好好的。再见了!”
我语无伦次的说完,然后快步往房间外走,走得太快,撞到门框上,痛得我眼冒金星,但我咬着牙硬是没有回头。
那两个人姑娘见我出来了,沉默着就往大门走去。我跟在她们身后,走到门口时,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等等。”杜清池喊。
我回头。
“我和你一起去。”他已经恢复如常,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玩世不恭。
我想这是他的保护色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
黑色衬衫姑娘开车,我和杜清池坐在后座。车子一路疾驶,我一直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物。我意识到我正在离开这座生我养我的城市,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
我妈去了哪里?我爸和我弟才过了头七,往后还有三七,四七谁能给他们烧点纸。我转而又想,并没有人确切过死人还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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