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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冥侠-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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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浊风怎么会知道?”金戈疑惑。
黑影人转身看着一旁虚弱的史如歌,道:“你问问史如歌,几个月前,易浊风在泉池是否勘察了泉池溶洞。”
“是。”史如歌点头,她知道确实是的。
“难怪我找不到仙葩草!”金戈有些焦虑和自责。
溥侵冷笑:“易浊风当时并没有找到仙葩草。”
“找到了,只是他没有跟你说。”
溥侵眉目再敛,明显不悦,问:“他背逆我?”
黑影人摇头,笑道:“他只是不相信你。”
“什么意思?”溥侵大惑不解。
“不要和他说这么多了,先杀了他,不然等他的属下赶来,我们都难以逃脱!”史如歌催促着。
“对,余下的疑惑你自己去问阎王吧!”金戈拔剑。
“我杀了他!”黑影人正挥掌取他性命!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溥侵感到无比好笑,他艰难的站起身,想要回击黑影人,可钻心的疼痛让他难以施展更高深的功力。
却见前方恍如大刀般的一道蓝光横切黑影人的那道掌风!溥侵的身子也突然一歪,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易浊风的扶住。
黑影人的步子微微后退,身体如被定格,滞住。众人见到易浊风,又是一怔。
易浊风的眼神似想将黑影人撕裂一番,道:“仙葩草不在我身上,你不要乱说八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它在哪。”
黑影人笑了笑,嘲问:“你这么拼命的两边倒,即护溥侵,又救史如歌,到底什么意思?”
易浊风愠未平,看眼史如歌冷问道:“我救她?连杀她我都怕脏了我的剑!”
黑影人摇头,自顾自道:“我倒发现了你一个很大的特点,不但心软,而且,嘴硬。”
“你不要在这天绝殿胡说八道了!”易浊风的愠气难平。
黑影人冷笑:“你杀了史如歌的父亲,你认为史如歌还会原谅你?”
“长、人一一一”易浊风紧握双拳,臂上已是青筋暴起,积聚的怒气、真气都将破体而出,接道,“跟你说一遍,杀害史乘桴的人,不、是、我。”
黑影人感到无比好笑:“除非你能找出一个比你嫌疑更大的人,不然,真凶就是你。”
易浊风冷漠一笑,重复道:“杀史乘桴的,不是我。”
“能杀人于无形间,且令其致命伤口细如针的,除了你易浊风,还有谁能做到?再说,如果不是为了毁尸灭迹,你又何须急着将其尸体埋葬?”黑影人装作讶然的神,看向一旁的史如歌。
史如歌抿唇,眼中满是杀意,问道易浊风:“他问得对,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埋了我爹?溥侵不是要你守着我爹吗?为什么我爹会死?”
“因为一一一”易浊风欲言又止。
“说不出来了吧?我一直就认定你这人鬼鬼祟祟,卑劣无耻!”一边敖进逼问道。
溥侵和金戈没有说话。
易浊风嗤嗤一笑,道:“那你们说说我为什么要杀史乘桴?”
“因为潜藏在泉池溶洞的仙葩草。”
易浊风再敛眉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黑影人道:“你曾混入泉池,借机勘察了泉池溶洞,除开史乘桴,这世间便只有你知道仙葩草藏在哪个位置。如今,仙葩草却不见了,这事金戈并不知情。你就是怕史乘桴将仙葩草藏在的秘密告诉给金戈,所以,趁金戈还未进来,你便将他杀了。这样,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泉池溶洞内的仙葩草早被人拿走了。”
易浊风不语,嘴边的笑容带有几丝冷意的嘲讽。
沉默已久的溥侵也忍不住再说话,问道:“易浊风,他说的对吗?仙葩草真在你手中?”
易浊风淡然自若,道:“仙葩草不在我身上。
黑影人笑着摇了摇头,道:“他当然不会承认。”
溥侵双目微眯,思考了一会,问道:“你去落日镇干什么?”
易浊风一惊:“连我去了落日镇您都知道?”
“当然。”溥侵瞑目,道,“这事我可以先不过问,如果你还听我的,就先杀了他们!”
易浊风撇头,没有动手,溥侵并不知道,他为给史如歌疗伤而被敖进所伤,刚才又为救他而用尽余下的全部力气去反击黑影人,他轻蔑一笑,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先问问您,您可知道我在落日镇到底发现了什么?”
溥侵道:“发现了什么?”
“我父亲是易飞吗?”易浊风的口气无比冷硬。
溥侵摆头道:“你去问问玄衣。”
易浊风的眼中,余光化作了游曳的幽魂,道:“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你和她联合骗了我二十年?”
溥侵敛目,暗自运功调息,道:“没有!”
“易飞根本就没有儿子。”易浊风道。
“玄衣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
易浊风感到无比滑稽,笑了笑,道:“易飞有两个妹妹,一位叫易玄衣,一位叫易一一一”
“易浊风!”一柔美女声插入,打断了易浊风要说的话。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正门口飞来的那道白影。
她轻衣袂袖,裙舞发扬,一身洁白的衣裳,满头珍贵的发簪,雍容之貌、华贵之气!
她落于殿中,轻瞄一眼前方的金戈,便优雅一转身缓步朝殿上的溥侵和易浊风走去。
黑影人朗声一笑,道:“原来是你,易玄衣!二十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化如此之大啊!”
易玄衣搀扶着溥侵坐稳,起身浅施一礼,道:“张堂主依旧容颜未老,生龙活虎之貌。玄衣有礼了。”
“嗯,客气了!”黑影人点头,再问:“听说这二十年,易玄衣独居漓心湖畔,一步也未曾离开过,今日怎会到的杀气重重的天绝殿?”
易玄衣妩媚一笑,道:“玄衣听说有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是生怕客人与主人发生冲突,所以就过来,想做个和事佬。”
“哦?”溥侵和黑影人互视一眼,皆是不明其意,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易玄衣望向殿下的金戈和史如歌,转身对溥侵道:“史庄主已逝,死者为大,还请教主给玄衣一个面子,令金戈公子和史如歌姑娘先下天绝峰,让史庄主入土为安?”
溥侵暗想自己已经身负重伤,完全不是黑影人的对手,他们强拼,不一定就下不了这天绝峰,不如就听玄衣的,送个顺水人情。于是,他眉目掬起,道:“既然玄衣都开口了,我怎会不给面子?即刻,我便撤走十二执事和十二小鬼,放众位安然离开。”
黑影人微微敛眉,不知玄衣和溥侵这两口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而金戈仇恶的眼神更甚刀子般锋利,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却听过她的名字。她请溥侵放他们下天绝峰,虽是在帮他们,可是,他总觉得她的心思并不止这么简单,也不是真正的想帮他们!
史如歌想:这便是易玄衣,一直以来最疼爱易浊风的那个女人?她果然漂亮、高雅、气势凌人。
易浊风撇头避开易玄衣的目光,她打断了他要说的,他更加确定,她有事瞒着自己。
“此外,我还想说,杀害史庄主的人不是易浊风,仙葩草也不在他手中。”
黑影人冷笑,道:“这你怎么证明?”
玄衣漫步,注目殿下的史如歌,道:“不需要证明,易浊风爱着史如歌姑娘,自然不会做伤害姑娘的事。”
史如歌仰头,强颜一笑,与她对视,道:“他更爱你,我在他心中,不过是过去。”
“不,他只爱你。”玄衣沉静道。
易玄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白芒,史如歌只觉她话里有话,她看向她身边的易浊风,他亦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寒,他的目光让她心底一寒,不敢再看。
“姑母,您不要扯远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易玄衣摇了摇头,却听得溥侵问道:“你违约来到此处,就为了这点小事?”
溥侵点头,对身旁易浊风道:“让他们走吧。”
黑影人看眼易玄衣,拱手相敬,道:“张某谢过了,我等先走了!”
黑影人护住几人,匆忙向殿外跑去!
溥侵冷瞟一眼易玄衣,瞑目道:“本座从未想过,你违背自己的誓言而走出漓心阁,居然会是在今天,在这种情况下。”
易玄衣背对着他,淡然一笑,道:“是,玄衣有罪,今天上苍给我机会,让我赎罪。”
溥侵冷笑,问:“当年的事,你还在内疚?”
“是。特别是近段时间,自凌无邪死后,我更加难受。有时,我还希望你的杀戮能少一点,也能为我赎赎,你知道吗?”易玄衣越说越慢,几乎凝噎,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溥侵,眼中似有泪花在闪烁。
易浊风转脸躲开了些,他终于明白,易玄衣是深爱着溥侵的!而以前,他一直以为是她刻意躲着溥侵,所以宁愿搬去漓心阁住,现在听来完全不是。只是玄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听得溥侵叹息:“玄衣,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不怪你了。”
“谢谢你的原谅。”易玄衣温柔一笑,她的笑容美艳得仿佛盛春的桃花,凋零后还会余下落红,让人不胜惋惜。
易玄衣看眼身旁的易浊风,对溥侵道:“我得回去了,让易浊风送送我吧。”
“嗯。”溥侵捂住胸口,点了点头。
易浊风动身,尾随着易玄衣。
溥侵重一咳嗽,黑影人的那一掌震裂了他的心脉,他咳出了大块淤血,而这时的天绝殿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东边的天空微微翻出鱼肚皮,一束晨光无声洒下,易玄衣面向悬崖,任由和煦的晨风肆意轻抚着面庞。
易浊风一袭布衣,蓝发轻舞,凛然巍立在峰顶。
易浊风道:“在天绝殿,你打断了我要说的,是不是不敢再让任何人知道易香绮是你姐姐?”
易玄衣摇头,眼底的波纹带着微许玄妙,道:“不全是。我只是不想让张垚和金戈知道,而教主一直是知道的。”
易浊风浅皱起眉,转而又轻柔一笑,道:“他杀了你姐姐姐夫,而你,却还是嫁给了他。”
“是。”易玄衣瞑目,沉默了良久,道:“这二十年,我一直在赎罪,为自己赎罪。我不断地惩罚自己,也是在苛求能得到姐姐姐夫的原谅。”
“所以,当你知道金戈有难,便不惜违背二十年的规则,走出漓心阁?”
“对,金戈是姐姐唯一的孩子,也是她生命唯一的延续。”易玄衣说完之后又回过头来温婉询问身后的易浊风。
………………………………
第295章 不信则无
身后的易浊风,道,“看来落日镇那对老夫妇说的你都信了?”
易浊风仰脸看向她,反问:“为何不信?”
易玄衣心中一凉,转而再视脚下苍绿青山,不发一语。易浊风顺着她张望的方向,凝目道:“杀害江老夫妇的那个人是你派的?”
“对,是我。”易玄衣笑了笑,像在嘲讽自己。
“你为什么这么做?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易浊风语气十分不礼貌,像在质问她。
易玄衣摇头道:“没有,你都知道了。”
易浊风冷笑:“我不知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爹娘是普通的老百姓,二十年前便已过世,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谁能证明你这次又不是在骗我?”易浊风叹息,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何还要骗所有人我是易飞的儿子?”
易玄衣眼中的光芒淡化如水:“因为我想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因为我可怜?”易浊风自问。
晨风吹散易玄衣的黑发,她道:“不是!”
“那是为了别的什么?”
易玄衣没有回答。
易浊风无意识的摇摇头,又注视着前方的易玄衣,忽而转移了话题,问道:“二十三年前,在落日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金胤和溥侵会如此敌对?易香绮诞下的第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死?你,不可能不知道。”
“是。”易玄衣转身,眼中似有波纹在闪动,笑了笑,道,“所有人都被骗了,除了金戈,我姐姐从未怀过其他孩子。”
“这?一一一那江老夫妇明明说,二十二年前,香绮诞下过一名男婴啊。”易浊风讶异。
易玄衣摇摇头,笑道:“我说了,江老夫妇说的并不一定就是事实。”
“那?”
易玄衣静下来,思考着。
“二十三年前,姐姐去河边浣洗,将负伤的金胤救回。后来他和姐姐暗生情愫,又私定了终身。后来金胤说待他回天一禀告顾犇教主后就返还落日镇正式迎娶我姐。可没有想到三个月后,溥侵和顾柳烟也找到了这里。顾柳烟对金胤情有独钟,某天,当她看到姐姐与金胤亲密要好便大发醋意。记得那晚我、溥侵、顾柳烟,我们三人都喝得很多,最后是金胤将我们抱回各自的卧房。结果却没有想到,那晚,顾柳烟便被人玷污了。”
“是谁做的?”
易玄衣摇头,笑了笑道:“是溥侵酒醉所为。顾柳烟爱金胤而不爱溥侵,溥侵因为害怕激怒顾犇,所以他渴求金胤替他隐瞒。于是,傻傻的顾柳烟一直都以为那晚强行占有她的人是金胤。金胤一直替溥侵背着这个黑锅。之后,便发现顾柳烟怀孕了。”
“那夭折的孩子是顾柳烟和溥侵所生?”
“对,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顾柳烟的肚子大幅增大,事情已发展到了无法隐瞒的地步。溥侵说由他回天一禀告顾犇,顾柳烟留此暂由金胤照顾。于是,溥侵离开了落日镇,却将顾柳烟留在了这里。”
“后来啦?”
“溥侵走了很久,很久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顾柳烟因早产而临盆近半个月了,而她的孩子也在出生的那天夭折。溥侵看到哭脸婆娑、小腹平平的顾柳烟,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几乎疯狂的他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和怨气,便开始怀疑是金胤在搞鬼。这就是金胤与溥侵矛盾的起源”
易玄衣眼中光芒流转,越变越暗。易浊风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追问。他知道玄衣深爱溥侵,而年轻时的溥侵却从未在意她的存在,心中装着满满的顾柳烟。这对于玄衣,当然是痛。
易浊风俯视着脚下逐显清晰的山峦,怅然一笑,道:苍茫天地,万物不息,过去无法复制、未来意想不到,唯独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想逃却逃不掉。
易玄衣走到他身前,轻声道:“所以我要把握机会,弥补过去所犯的错。”
易浊风撇头,自嘲一笑,问她:“姑母弥补金戈是因为他是易香绮的儿子,可是我啦?如果我只是姑母捡回的孤儿,那这么多年,您犯的着对我如此用心的照顾吗?还是,您也在弥补?”
易玄衣的心骤然一弹,怯怯的便将两手紧捏在了一起,轻问他:“你还是不相信我?”
易浊风摇头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易玄衣的脸上表情僵化,道:“你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会回答你。”
易浊风的眼中暗波涌动、深不见底。
易玄衣看向他,透视到他隐藏的杀意,心中更是不安,再道:“易浊风,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答应过我,今生都不背叛溥侵,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与他为敌。”
易浊风的眉心纵然一紧,道:“对,我曾发誓绝不背叛他。”
易玄衣矫意一笑,问:“可你是这样做的吗?”
“不是。”他回应得理直气壮。
易玄衣瞑目一叹,眼中的戾意化为悲怜,她道:“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我一直都相信你,既然你不想再多说,那也无妨,我不为难您。”易浊风转身,正背着升起朝阳往山下走。
“我有多么的爱他,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易玄衣心底由生一股落寞。
秋叶扬飞。黑影人和敖进立于烈烈山风中,敛目凝视着眼前刚堆起的小土丘,神情悲壮。
金戈跪于木碑前,眼中悲伤无处逆转,盯着那堆新土,一动不动。
史如歌蹲坐土旁,像在休憩,可她眼中透出的刻骨恨意,令其精神无法释然。
清晨的云雾笼罩在此山间,细风灌入他们的衣袍,一派朦胧、虚渺之美。
“我们快走吧,不然溥侵的人又要追来了。易玄衣只说让我们走下天绝峰,可没说让我们走出天一。”黑影人深吸一口气,提醒道。
碑前,金戈的手猝然用力,长长的指甲已深深地扎到木屑里,他嘶声冷笑道:“要来就来,我奉陪!”
黑影人一笑:“虽然溥侵和易浊风都受了伤,可他们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加之花隐的十二小鬼还未出现,所以,我们必须以退为进,保存实力。”
金戈缓缓抬起眸子:“我要留在这里。”他的语气有着视死如归的坚定。
“我也要留在这里,我要报仇,杀了溥侵!”史如歌的身子徒然一怔,厉道。
黑影人随性打量下他们,看着他们苍白的脸,紧皱的眉头,不禁又是一叹,无奈道:“那我陪你们留下。”
一边的敖进顿了顿,又立即回过神来,接道:“我也要留在天一追随少爷和小姐。”
金戈起身,清澈的眼眸瞟向黑影人:“张师叔在这里生活了不下二十年,能否想到有特别隐蔽的地方可供我们暂且休憩,落脚调养。”
黑影人凝神思考后恍然大悟:“我带你们去北玄谷,那有一千年古树洞,溥侵不曾知晓。”
金戈点了点头,拔出直插在地上的赤霄剑,又弯腰扶起了坐着的史如歌。
各人互视一眼,便轻轻地迈开了脚步,朝北边走去!
一路,山间氤氲的雾气渐渐的被明媚的阳光驱散,视线越来越清晰,随之,周围的杀气递减。
黑影人带着三人曲曲折折穿梭过了无数丛林,最终他们经一石洞到达北玄谷。
北玄谷四面被矮小山峰环绕,谷中林草满园,香气袭人,还有潺潺小溪从中横贯流过,溪水清可见底,时而还能看到小鱼在游曳,溪边的小卵石被正午的阳光晒得微微发烫。
而山谷的南边靠峭壁处便盘踞着一千年古树。
它的树根暴露着,四通八达伸向远方它的枝叶恍如撑开的擎天巨伞,为其脚下人遮炎蔽日它的主干粗壮无比,要有十来个人撑臂手手相连才得以将其抱住。
金戈、史如歌和敖进仔细打量着这千年大树,竟找不到黑影人所说的那可供人居住的树洞。
黑影人随性地走至大树前,浅一弯腰,便将古树上一大片树皮撕扯了下来。
豁然,半张门高的树洞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从这里进去。”黑影人点头向他们示意。
四人躬身朝洞内跨步。
跃过洞口,他们的身体便是一坠,重重地跌落在了软软的湿土上。原来,此处并非树洞,只是洞门巧夺天工,跨过洞门,里边便是别有洞天。它仿若一个大型地窖,宽敞无比。而那道树门,就是它唯一的出口。虽然此洞密闭,但四人置身其中却并不感到呼吸沉闷。
金戈走进更里边,找了处稍稍干燥点的地方安顿史如歌坐了下来,见得四周洞壁湿气沉沉,加之阵阵枝叶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显然,这一秘洞从未有人涉足。如此,对于黑影人的发现力金戈在心底表示相当的钦佩。藏在这里疗伤,溥侵就是将天一掀起,也不可能知道!
回望眼身后的黑影人和敖进,金戈终于忍不住坐了下来,那会他被冥环神功震伤心脉,至今未完全恢复,现在得抓紧时间调息。
敖进焦虑地看着前方静坐的金戈和史如歌,对旁边黑影人说道:“少爷和小姐都受伤了,而且他们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进食,张大侠,劳您在这看护着他们,我出去找找可以用来充饥的事物。”
黑影人疑惑地看着他,道:“你去?你武功不高加之在这人生地不熟,你能上哪找吃的?你留在这里,我去。”
“也好。”敖进点了点头。
黑影人轻一纵身,便跃出了树门。
洞内,敖进肃立,他视金戈的双眼隐露出一道煞人的白光!他缓缓地朝他们走近,眼中,满是杀意。
金戈瞑目,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却是史如歌,怔着转过脸,喊道:“敖进,你干嘛?”
他似乎被什么惊醒,抖了抖身子,停住了脚步,脸上的乌云也立马消去,换而阳光明媚,道:“我想为少爷疗伤,这样他恢复得更快些。”
史如歌低眉,也没有多问,她只是细细地盯着金戈,生怕他出半点差池。
敖进羞愧得退后了几步,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敖进,你想出去的话出去便是,我和史如歌都不会拦你。”金戈突然睁眼说话。
“少爷,我一一一!”敖进话到嘴边又哑口无言。
金戈俊秀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心不在,留人又何用?”
史如歌不解,问道:“金戈,你话中有话,到底想说什么啊?”
金戈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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