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东北往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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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躺着一连几天发高烧不退，还说胡话。文艳有些害怕了，去找到王怀顺求救，王怀顺也不希望笑面狐狸死掉，再说情人来求能不给情面去办吗？王怀顺马上去报告给古熊知道，古熊也怕笑面狐狸死去，找一个像笑面狐狸这样死心塌地为日本皇军效命的走狗也不容易，立即命令送医院精心治疗。笑面狐狸住院后，打针吃药很快烧就退了，能起来坐一会，文艳着天陪伴在身旁，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就能出院。笑面狐狸和古熊住的是一个医院，古熊被笑面狐狸误扎伤的事传遍整个医院，全院上下，医生护士人人知道，连给笑面狐狸灌辣椒水的事也知道，一时成了这家医院谈论中心话题。说来也巧，给笑面狐狸治病和给古熊治伤的大夫都是赵医生。赵医生毕业于奉天医科大学，医术很高，也很健谈。赵医生也知道古熊左屁股上的刀伤是笑面狐狸误扎的。当赵医生和笑面狐狸又谈起误伤古熊的事时，笑面狐狸感慨地说：“要不是王翻译官给我向古熊司令官求情，我这条命早就没有了。”赵医生感到奇怪，他给古熊治伤期间，曾经和古熊谈到过笑面狐狸扎伤的事，听古熊的口气没有要杀笑面狐狸的意思，便说：“古熊司令官是由我负责治伤，经常谈起你误伤他的事，他虽然恨你扎他屁股一刀，但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他还对我说过，找一个像你这样忠心于日本皇军的人不容易，他怎会杀你？你听谁说的古熊司令官要杀你？”笑面狐狸听后如入云雾之中，难道说王怀顺有诈不成，便说：“是王翻译官告诉我的，我求他在古熊司令官面前替我讲情，古熊司令官才将我的死罪改为灌辣椒水的活罪。”赵医生听后一阵哈哈大笑，说道：“你上王翻译官的当了，古熊司令官住院第二天王翻译官是来过医院一次，但不是为你求情，而是挨古熊司令官一顿训斥，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医院，他怎么会给你来求情呢？”人称肖庆为笑面狐狸，说他比狐狸还要精明狡猾，如今上了王怀顺的当，把自己漂亮的老婆让给他玩。经常打雁，反被雁啄伤了眼睛，能不窝火憋气吗？他与王怀顺是多年的知心朋友，如今王怀顺不择手段乘人之危，把自己老婆弄到手，给自己戴上绿帽子。再联想到日本宪兵队给自己灌辣椒水，也一定是王怀顺在古熊面前捣鬼出的坏主义，这口气，他委实咽不下去，一定要报复，出出这口心中的恶气。笑面狐狸病好出院后，一直没有忘记报辱妻之仇，灌辣椒水之恨，一时还想不出报复好办法。他为了不使王怀顺看出自己的心事，两人见面亲密和好如初，王怀顺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身边有一双饿狼似的眼睛，闪耀着凶光在窥视着他，等待时机扑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一天，笑面狐狸探听到王怀顺的未婚妻林一虹从新京来和他结婚，日子定于这月的月底。王怀顺临时给她找间住房，在笑面狐狸派出所管辖区内。笑面狐狸就在林一虹身上想主意要进行蓄谋已久的报复。查户口时他见过林一虹，虽然不如自己老婆文艳长得俊美妖媚，也算是耸胸纤腰，面如桃花，星眸传情，樱唇含笑的大美人，浑身散发出一股迷人的处女幽香。这天上午给古熊开电驴子的日本兵山本中士来到派出所，叫笑面狐狸在今晚给古熊找一个漂亮的处女姑娘玩玩，笑面狐狸就想到林一虹的身上。他暗中骂了一句：“无毒不丈夫，叫你王怀顺也戴上绿帽子，尝一尝是什么滋味？”想好后，便对这个日本兵山本说：“我们查户口时发现一个漂亮姑娘，没有结婚，家中就她一个人。日本兵山本因为有上次古熊挨扎的教训，一定要事先查看一遍这个姑娘家的周围环境是否安全。笑面狐狸领这个日本兵山本来到林一虹住处附近，指给日本兵山本看林一虹的住处。这时正赶上林一虹看完电影回家来，日本兵山本看她长得漂亮，嘴里直喊：“要西，要西。”笑面狐狸告诉日本兵山本中士，叫他今晚九点用电驴子把古熊直接送到林一虹姑娘家门口，他在那里等候。日本兵山本答应走后，笑面狐狸来个调虎离山计，急忙给王怀顺打电话，邀请他晚上来家吃晚饭。王怀顺听了乐得满口答应，他还用心修饰一番，先来到林一虹家告诉她晚上到朋友家吃饭，不回来了，叫她早点关门休息。今晚笑面狐狸准备得非常丰富，夫妻俩轮流把盏给王怀顺敬酒，还说一些感激救命的话，酒过三巡，笑面狐狸推说派出所里还有事，借故走了。王怀顺认为笑面狐狸是给自己倒地方创造机会，也没有多心，继续喝酒吃菜两眼色迷迷地看着文艳，浑身像触电一样，连骨头节都麻酥酥的，两只贪婪的眼睛睁得很大，好像里边伸出两只手，想把文艳抱个满怀。文艳是个富有魅力的女人，她摇摇摆摆，慢步轻佻，故意卖弄风骚，引逗着这只贪婪的饿狼，世上哪有饿狼见着肥肉不扑上去的道理呢王怀顺拉灭屋灯，顺势扑到文艳的身上……笑面狐狸来到林一虹家门前，已经快九点了，见屋内亮着灯光，知道林一虹在家，他就放心了。不大一会，屋内电灯灭了，猜测林一虹躺下睡觉。这时，远处响起一阵电驴子突突声，很快来到笑面狐狸身旁，古熊坐在斗车中看见笑面狐狸必恭必敬地站在马路边等候自己，高兴地连连夸奖：“肖君，你的，大大的好，我的有赏。”笑面狐狸一挺胸膛：“哈依。”跑上前去掺扶着古熊下车，古熊将刀枪解下来交给开车的日本兵山本中士，冲着笑面狐狸一摆手：“前边的开路注13。”古熊意思是叫笑面狐狸头前带路去叫门，笑面狐狸赶快越过古熊前面来到林一虹屋门前，使劲地敲着门板，口中喊着：“快开门，派出所来查户口。”这时，林一虹脱掉衣服刚躺下，并没有睡着，她听见派出所来查户口的，并没有怀疑，便起来披件外衣前来开门，打开门一看，见是一个日本少佐军官闯进来，没等她问进来做什么？古熊把她抱住往床上拽，林一虹个子矮小，身体窈窕，古熊膀大腰圆，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毫不费力气，就把林一虹按倒在床上，林一虹哪有还手之力，挣扎一会，就被古熊制服了……笑面狐狸在屋外，倾听屋内没有挣扎之声，看见自己的计谋成功，狞笑着哼着小曲回到派出所里。他没有马上回家去，他知道家中他的位置这时正被王怀顺占据着，回去也没有他的位置。当然，这次和上次一样是自己心甘情愿地把老婆让给王怀顺，绿帽子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第二天一早，王怀顺满面春风地来找林一虹，他的嘴角还挂着昨夜与文艳缠绵厮磨的美意。来到林一虹屋门前，见屋门半开着，王怀顺轻敲门板，不见林一虹迎出来，暗想，林一虹还没有起来。他走了进去，见林一虹躺在床上没有起来，感到奇怪，她没有起床，屋门怎么会开着？是昨晚忘关门？又见林一虹并没有理他，仍蒙着头躺在床上不动，他以为林一虹病了，便上前轻轻地推林一虹一把，问道：“哪里不舒服？要看医生吗？”林一虹忽然坐起来抱住他大哭起来，这一下可把他闹愣了，他搬开林一虹的头，见她一夜之间面目憔悴，云鬟散乱，内衣不整，心中产生一种不祥之感，急忙问道：“一虹，谁欺侮你了？快告诉我。”林一虹听他一问，哭得更加丧心，头在他胸前不停地撞击着。他劝了好半天，林一虹才停止哭泣，断断续续地将昨天晚上一个日本少佐军官突然闯进屋来，对她糟蹋的经过全告诉了他，说完又哭起来。王怀顺听完像是气炸了肺，头发都竖立起来，未婚妻被人奸污，是他的奇耻大辱，就像在他心窝子里捅上一刀，钻心的疼痛。当他听到奸污他未婚妻林一虹的人是一个日本少佐军官，他猜到一定是古熊敬一，他骂道：“一定是那个老王八蛋干的？”“你认识那个日本鬼子？你可要替我报仇雪恨，你的未婚妻子被他污辱，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王怀顺心想，林一虹来这里要和自己结婚，却叫古熊这个王八旦抢了先，这口气无论如何他也难咽下去，心中这股晦气又无法倾泄出来，气得他一拳砸在桌上，把桌子上的茶碗震起多高，摇晃不止。他忽地站起来要去找古熊算帐，又一想，日本宪兵队是什么地方？岂能容自己去撒野吗？没等自己动手，早把自己放倒了，想到这里，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跌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一筹莫展。古熊敬一是他日本主子，他敢杀死古熊？就是再给他加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杀古熊。他要好好地想一想，与古熊闹番了的利害关系，不能莽撞行事，他安慰自己要沉住气，要报仇也要等待机会。他又纳闷，古熊怎么会知道林一虹的地址？而且每次古熊干这种事我都知道，这回我却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他又问林一虹：“就他一个人来吗？”林一虹想了想，说：“我刚躺下，就听见外面有人不停地敲房门，说是来查户口的。我刚打开门，这个日本军官就闯进来，把我抱到床上，我没有看清楚外面是否还有人。”王怀顺知道古熊不会中国话，肯定跟着个中国人来叫门，然后又躲藏起来，这个人能是谁呢？林一虹埋怨王怀顺：“你昨晚要是不去朋友家吃饭，你在我这里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王怀顺听林一虹的话，也感觉后悔，自己出去打野食，自家的却被别人打去了。这事说来也真凑巧，偏偏笑面狐狸昨晚请自己去他家吃饭，古熊就来林一虹家，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圈套？吃饭中间笑面狐狸匆匆走了，认为是给自己倒地方，方便和他老婆亲热。这一回笑面狐狸没有什么要求自己去办的事，他请自己吃饭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是感谢救命之恩？为什么这样大方？连自己的老婆都舍得？越想越感到事情有些跷蹊。他明天找开电驴子日本兵山本问一下就知道是谁领古熊去的。这时，他又不恨古熊了，古熊并不知道是自己的未婚妻，不知者无罪吗？非把领古熊去的这个人找出来不可，他想好后又安慰一阵林一虹，回到日本宪兵队里。古熊今天特别地兴奋，满脸堆笑，一扫往日凶神恶煞的面孔，见到王怀顺进来，眉开眼笑地说：“王君，昨晚你的哪里去了？我的找你的没有。我的和一个漂亮姑娘玩得很好，是个真处女，舒服极了，哈，哈。”王怀顺一听差点没有把心给气崩了，心中暗骂道：你玩我的未婚妻，当我面还夸奖玩得好。他真想一拳砸在古熊脸上，当然他知道这一拳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气愤再大，也得忍耐，不敢砸过去。王怀顺忍气吞声地问：“古熊司令官，是谁告诉你的这个姑娘？”古熊说：“是山本君，他告诉我的，并领我去的，他给我在外面放哨。”王怀顺一听，不是笑面狐狸，心中的气就消了一半，差点错怪了自己的好朋友。通过这件事，笑面狐狸报复了王怀顺污妻之辱，王怀顺不怪古熊辱妻之耻，认为不知者无罪，笑面狐狸敲门献美，古熊夸奖他忠心不贰，从此三人恩怨扯平，和好如初，三人继续狼狈为奸，无恶不作，欺压平民百姓。古熊敬一屁股伤完全好了以后，有两件事他念念不忘，用飞刀扎他的凶手，一定要抓到，白玉姑娘美色使他魂不守舍，也一定要找到，这两件事古熊能否如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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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发合饭庄掌柜王财原是个破落户子弟，着天在酒馆赌场妓院里鬼，后来家境败落，为了讨口饭吃，在张作霖统治东三省时当一名巡警。一天他巡夜抓住一个偷窃钱庄的盗贼，这个盗贼偷出许多金银珠宝玉器，装满多半袋子。盗贼对王财说家中有八十岁老母要奉养，自己抓进监狱，老母就得饿死，哀求王财放了他。王财并不相信盗贼的话，他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看见这么多金银珠宝玉器，焉能不动心？如果这些金银珠宝都归自己，够一辈子快活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这个惯贼说：“我放过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盗贼焦急地问：“什么条件？只要你放了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王财说：“你盗出来的东西全部要留下，由我送还给失主。”盗贼当然不情愿把盗窃到手的财宝轻意放弃，提出与王财对半平分：“留给我一半行不？”王财一听就火了，怒吼着：“你是盗贼，我是巡警，这不是坐地分赃，你是愿意把赃物全部留下，还是跟我到巡捕房准备蹲大狱？两条路任由你挑。”盗贼一听，见王财没有一点松动的余地，只好自认晦气，点头同意溜走了。王财见盗贼消失在夜幕之中，才把这些金银珠宝玉器偷偷地背回家中。第二天，王财向警务署伪称母亲病重，告假回乡侍奉老母。准假后，王财带着盗贼留下的一口袋金银珠宝玉器细软等物和妻儿一起星夜赶回吉林老家。他变卖一部分金银珠宝玉器，在乡里广置田园宅院，成为一方首富人家。九一八日本侵占东三省，王财大儿子王怀顺从日本留洋回来，给日本机关做事，不久又到日本宪兵队当翻译官。王财借日本人的势力，鱼肉乡民，强抢豪夺成为家乡一霸。后来他家乡抗日联军活动频繁，他害怕抗联抓住他当汉奸杀掉，全家逃到城内居住，又在城里开一座天发合饭庄，依仗儿子王怀顺的势力，饭庄生意红火，几年之间，成为省内暴发户。自从那天夜里王财家中狼狗，被冷云用飞刀杀死后，王财一直也没有找到杀狗的人。王财非常喜爱这只狼狗，并非他对狗有什么特殊爱好和感情，而是这只狼狗来历特殊，身份高贵，它是日本宪兵队长古熊敬一送给他儿子王怀顺的，王财和王怀顺生来有一身媚骨和狗性，对日本主子古熊敬一特别忠诚，父子俩通狗性，依靠日本宪兵队长古熊势力，横行霸道，无人敢招惹。平日王财常牵着这只狼狗招摇过市故意在众人面前炫耀自己，碰见熟人就是不问这只狼狗来历，他也会主动介绍说：“这只狼狗是古熊司令官送给我的，你看它有多么威风神气。”嘴上说的是指这只狼狗的威风，实际上是说他自己牵这只狼狗自己显得有多么威风。日本宪兵队长古熊少佐能送他一只狼狗，说明他与古熊少佐有着密切关系，全城的人谁有胆量敢在王财太岁头上动土？狼狗成了他的护身符。狼狗突然被杀，他能不心疼？每日如丧考妣，饭不爱吃，茶不想饮，着天催促大儿子王怀顺暗中调查，一定要找到杀狼狗的凶手，替狼狗报仇。一个月过去了，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王财并没有死心，他告诉家里人在外面多加留意，暗中探访，一定要找出杀狼狗的人是谁，为狼狗报仇。王财家对面也住着一家大户，姓赵名云龙，六十多岁，早年当过张作霖军队的武术教官。张作霖在奉天皇姑屯被日本关东军炸死后，赵云龙退伍回到家乡，开一座云龙武术馆，教十几名儿童青少年习武。赵王两家都是本城大户人家，又是近邻，过去都在张作霖手下当过差，两个人来往密切，成为至交。王财经常来云龙武馆看小孩们踢腿打拳消磨时间。王财非常喜爱这只狼狗，是他的宠爱之物，他走到哪里就带它到哪里，王财与狼狗形影不离。赵云龙有一个小孙女，叫赵铃，才四岁。赵云龙晚年得孙女视为掌上明珠，孙女长得非常可爱，圆圆的眼睛，长长的眉毛，眼窝深陷，鼻梁隆起，皮肤雪白，长得毛茸茸的像个外国小女孩，人人见了都夸奖赵铃长得聪明美丽。王财也特别喜爱这个小女孩，他每次来到武馆里，小姑娘赵铃都跑到他跟前喊：“王爷爷好”王财掏出几块糖果来给她吃。这天，早饭后，王财牵着狼狗来到云龙武术馆看孩子们练拳踢腿，赵云龙给他搬来一把椅子，让王财坐着看。小赵铃跑过来坐在王财的怀里，给他唱儿歌听，王财听完歌，掏出两块饼干给小赵铃吃，有一块饼干小赵铃没有接住掉在地下，小赵铃蹲下身去拣饼干。这时，狼狗也跑过来抢这块饼干，小赵铃的手先抓住掉在地上的饼干，狼狗咬住小赵铃的手不放，血顺着狗嘴淌下来，小赵铃拼命地哭叫。王财赶紧把狼狗喊住，狗才松开口。小赵铃的手背叫狼狗咬了四个牙洞，满手都是血，赵云龙二话没说抱起孩子跑到医院，王财感到惭愧把狼狗领回家去。当天晚上，小赵铃发高烧说胡话，赵云龙见孙女烧得这样利害，弄得六神无主，俗话说，有病乱投医，有人出偏方，用咬小赵铃的狗毛，烧成灰敷在伤口上好使。赵云龙打发人到王财家要撮狗毛，派去的人空手回来说：“王财说，伤口上狗毛是迷信，没有用，他不给剪。”赵云龙心想，赵家和王家是多年近邻，两家关系密切，互有往来，要点狗毛算什么？再说孩子又是他家狼狗给咬伤的，王财不会不通人情不给，一定是派去的人不会说话，他要亲自去要狗毛。赵云龙来到王家，王财热情地接进客厅，分宾主落坐，佣人送上茶来，边喝茶边谈着。谈了一会，赵云龙把话题转到狗咬孩子身上，他说：“王掌柜，小弟有一事相求，小孙女被你家狼狗咬伤后，伤口恶化，高烧不退，有人说剪一撮咬孩子狗身上的毛烧成灰，敷到伤口上好的快，我特意来向王掌柜要你家狗身上一撮毛。”王财陪笑道：“赵师父，不是我不给，狗咬伤上狗毛灰不一定好使？你是个懂知识的人，不应该相信这种迷信说法。”赵云龙苦笑一声说：“我是苦于无奈，孙女被狗咬伤后，高烧不退，敷狗毛灰是民间流传的验方，不能说是迷信。”王财晃着脑袋，不同意地说：“民间验方要灵，要医院大夫做什么？你就别信这种胡说八道。”赵云龙耐住性子说道：“我是有病乱求医，万一敷上狗毛灰好了呢？我看你就剪一撮狗毛，给我拿回去试一试。”王财也庄重地说：“我还是认为上狗毛灰不好使，再说就是好使我也不能给你。”赵云龙一听，给弄糊涂了，从狗身上剪下一小撮狗毛，有什么难处？便问：“为什么不能给？”王财进一步解释：“不是我不能给你，是我不敢给你。”赵云龙更加奇怪了，便问道：“你怎么不敢给我？”“这只狼狗不是我的。”“是谁的？”“日本宪兵队古熊司令官的。”“剪下一撮毛，也不伤狗皮，有什么关系？”王财神秘地笑了，说道：“赵师父，这可是日本人的天下，狼狗身上要是少了一撮毛，被日本宪兵队知道，我怎么向古熊司令官交代？狼狗的命可比满洲人的命值钱啊”赵云龙听王财说狼狗命比人命还值钱，心中有气，便说：“狗命再值钱也是个狗，怎能与人相比？”“赵师父，这你就不懂了，我说的狗不是普通的狗，也不是满洲狗，是日本狼狗，日本狼狗就是比满洲人值钱。”赵云龙是个武术教师，性格粗犷，没有读过多少书，心直口快，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脾气火爆，点火就着的人。一听王财的话就算没有管日本人叫声爹了。赵云龙气得鼻孔一煽一煽的，脖子青筋鼓得老高，两眼射出利剑般的光芒，冷言道：“你说这话不给自己丢脸吗？你也是满洲人，难道你也不如一条日本狼狗？”王财再有涵养，有人骂他不如一条日本狼狗，也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污辱，再也不能容忍下去，立即也变了脸，像被什么东西螫了一下，一跳三尺，撕破嗓子，向赵云龙吼叫：“你骂谁不如狗？”“我骂的是狗，不是人。”赵云龙也翻了脸叫道：“是人为什么不会说人话？”王财气得一张脸涨成紫猪肝色，像离开水中的鱼，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嘴唇蠕动几下，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王财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当面受人辱骂，一口气差一点没有缓过来。他浑身发抖，嘴唇发紫，不知道回骂什么才好，颤巍巍地指着赵云龙口吃地说：“你……你……给我滚出去。”赵云龙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向门口大部走去，走到门口扔下一句话：“你不用撵我，狗窝不是人呆的地方。”第三天晚上赵铃死了，赵家人处于悲痛气愤之中，赵铃是赵云龙的心头肉，一个天真活泼烂漫孩子，被王财家狼狗活活给咬死了，王财还蛮横不讲理，赵家人能不气愤？王财仗着自己大儿子王怀顺是日本宪兵队长古熊翻译官，王家势力大，赵云龙一家人只敢怒而不敢言。王财一家人听说赵家小孩赵铃死了，全家人都幸灾乐祸，庆幸报了那天王财挨骂受辱之仇。从此，赵王两家结下不解之仇，互相不再往来，见面怒目相视，心中充满刻骨仇恨。一天，挑担货郎在赵家门前摇晃花鼓叫卖，赵铃母亲出来买做针线活用品。这个货郎哥平素最怕王家大院的狼狗咬，不敢在王家大院门前叫卖，这些日子他再也看不见王财牵狼狗出来溜达，感到奇怪，便问赵铃母亲：“王家大院的狼狗怎么看不见了？”赵铃母亲解恨地说：“老天报应，狼狗死啦还剩一条老狗没有死。”真碰巧，这时王财的三姨太看完电影坐着洋车回来，路过赵家门口听见赵铃母亲在骂那条狼狗和王财，赶快回屋把听到的话告诉王财。王财的狼狗被杀，曾怀疑过与王家结怨的所有人家，他一家一家地筛选过，这些人家中没有人能爬上王家大院的高墙，不可能到院内杀狼狗，很快就排除了。当想到赵云龙时，感到是重点怀疑对像，他会武术，能跳入院内，有杀狗的能力，狼狗咬死他家的孙女，两家有深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