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东北往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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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云听赵平无头无脑的话，如坠五里云雾之中，摸不着边界，心里想，自己几日不来，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忙问：“唐子川到哪里去发财？发的是什么财？”

　　　　冷霞看出冷云心急如火，要立即知道唐子川的情况，便说：“唐子川没考上国高，心情不太好，他在外面采购茶叶瓜子木柴等物品，认识一些跑买卖的商人，都说他开个小茶馆赚不到大钱，鼓动他开个商号，做大买卖。他回来和我商量过，我说没有本钱，拿什么开商号？他到是听我的活，从此在我面前他就不再提开商号的事。后来发现他经常不回来住，起初我还以为他在外面的事情忙，也没有注意。不久，赵平听武馆师兄们说，唐子川在外面跑买卖赚着大钱，赵平很不满意，说商人都是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人，唐子川走这条道，非学坏不可。我到不这样认为，世上总得有人做买卖，没有商人人们生活有多么不方便。为此我和赵平一直争论不休，唐子川该不该跑买卖？赵平要找你来给我两个人评评这个理，谁是谁非。”

　　　　冷云对商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不愿意和商人交往。正像冷霞所说，社会上若是没有商人，社会就不能成为人类社会，社会上的五光十色繁荣景象，大多数是商人的功绩，世上有了商人，促进商品交换，方便人们的生活，也促进社会发展和前进。冷云可不赞成自己的好朋友去经商，冷云这种错综复杂的思想，很难评论冷霞和赵平谁说的对错，想了半天才说：“社会上不能缺少商人。”

　　　　冷霞抢过冷云的话尾说：“冷云是赞成我的看法。”

　　　　冷云继续说：“我还没有把话说完，我也不赞成唐子川跑买卖。”

　　　　“冷云还是同意我的看法。”这回是赵平抢过冷云的话说。

　　　　冷云认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选择志愿的权利，别人不能强求一致。在选择志愿和职业时候，别人也应当尊重本人选择，唐子川爱上商人职业，是无可非议，别人更不应该说三道四，这样容易伤朋友之间的感情。

　　　　冷云便进一步解释自己的看法：“我的看法是个人的意见不能强加于人，唐子川既然选择商人职业，别人也无权改变，我所担心的是唐子川年龄小，商场如战场，容易上当受骗，甚至走入歧途，如果他能听从朋友的意见弃商为最好。”

　　　　赵平说：“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去找唐子川谈谈，他是最听你的话。”

　　　　冷霞也说：“唐子川经常说是你帮助他报了日本鬼子杀父之仇，他很感激你，如果你去劝他，一定能听。”

　　　　冷云说：“人要一踏上商界，思想必须经过一番激烈的变化，他现在是否能听我劝告，这很难说，我尽力而为吧。”

　　　　赵平和冷霞感到冷云说的对，先劝劝唐子川弃商，如果不行，就帮助他不要滑落深渊之中。

　　　　墙壁上时钟敲了七下，冷云决定回家去住，编个理由说：“明天的课程中有地理课，地理书放在家里，明天从这里回家去取书，再上学就来不及，今晚我得回去住。”

　　　　冷霞见留不住冷云，便说：“你需要取书，今晚我就不留你，不过今后你要经常来，能答应我吗？”

　　　　冷云答应道：“我会常来的，这里也是我的家呀”

　　　　冷云提出要回家，赵平一直没有答腔，冷云走的时候，赵平对冷霞说：“我去送送冷云，今晚我回武馆去住，明天一大早我就回来。”

　　　　冷霞说：“赵平，路上要小心。”

　　　　赵平答应着和冷云一同出来，冷云回家的路要路过云龙武馆大门口，两个人正好是同路。路上，赵平低声问：“你真是回家吗？我看不像。”

　　　　“是回家，你不信？”

　　　　“我不信，从你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你去做，对吧？”

　　　　“这……”

　　　　“要早一点出城回家，别超过九点钟，要关城门的。”

　　　　“赵姐，你还不知道吧？从今天起，晚上不关城门。”

　　　　“为什么？”

　　　　“开门缉盗。”

　　　　“真阴险毒辣。”

　　　　“还有比这更歹毒的阴谋呢。”

　　　　“能否说说？”

　　　　“现在不行。”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能否叫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回武馆吗？”

　　　　“和你一样，那是借口。”

　　　　“哈，你原来是跟踪我？”

　　　　“也可以这样说。”

　　　　“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晚上那四个喝茶的，我一看就知道是几个来历不明的人，看你的眼神，你好像认识他们，你在屋内听不清楚他们说话，就出去北窗户底下听。你着急回家一定与这四个人有关，我担心你一个人不是那四个人的敌手，我是来帮你的。”

　　　　“你来做我的保镖？”

　　　　“保镖不够格，帮手还可以。”

　　　　“赵姐，我先谢谢你。”

　　　　“你说吧，去哪里？赵平敢跟你赴汤蹈火。”

　　　　“你真是我的好赵姐。”

　　　　“你同意了？”

　　　　“嗯。”

　　　　“你今晚到底想去哪里？能告诉我吗？”

　　　　“好，我都告诉你。”
………………………………

第四十七章

　　　　日本统治下的伪满洲国以“政治犯”“思想犯”“嫌疑犯”“国事犯”“经济犯”……等等莫须有罪名强加在中国平民百姓头上，进行日本军国主义法西斯统治。经常在繁华的大街上，出动日本宪兵警察特务抓捕贫穷的中国老百姓，送到工矿附近设立的“矫正辅导院”，进行所谓“精神训练”“矫正思想”，实际上是把关押的中国老百姓当成劳动奴隶，白天下井强迫挖煤劳动，晚上进行吊大挂抽皮鞭灌辣椒水坐电椅烙肉印夹手指举板凳刮排骨……等残酷肉刑。

　　　　每座城市，一到晚上，穷苦百姓没有紧要的事情都不敢出门，躲在家里避祸。街上两旁林立的茶馆酒肆戏楼影院烟馆赌场妓院附近仍然是人声沸腾嘈杂喧闹，这时正是日寇汉奸特务警察走狗以及达官显贵富贾客商吃喝玩乐的良宵。

　　　　晚上七点多钟，十字街头并不显得冷清。冷云识破本乡老鬼子设下的阴谋诡计，没有必要去广华寺里救假抗联，也不需要夜探广华寺，他今夜去探广华寺目的是要消灭日本鬼子十五只军犬。

　　　　冷云为什么这样痛恨日本鬼子军犬呢？过去他听了缘和尚对自己说过，日本鬼子讨伐抗联时，一条日本军犬比一小队日本鬼子兵都利害，抗联队伍在大山里有时摆脱不掉日本鬼子的跟踪追击，就是因为日本鬼子利用军犬灵敏的嗅觉，带领日本鬼子紧紧地跟踪抗联队伍，所以抗联战士特别痛恨军犬，在战斗中如果发现面前有军犬，便集中火力要消灭它，只有消灭军犬才容易摆脱日本鬼子的跟踪追击。军犬在鬼子讨伐中能起到日本鬼子所起不到的作用，日本军官非常爱惜自己的军犬，胜于自己的士兵。了缘和尚对冷云还讲过一个他亲自目睹的故事，有一次他所在的抗联部队，突然遭到一小队日本鬼子偷袭，一个日本中尉军官牵着一只军犬指挥这群鬼子兵向抗联战士阵地进攻，鬼子兵伤亡很大，最后被我们打退，这只军犬也受重伤，没有受伤的鬼子兵廖廖无几，抬不走这么多日本伤兵，中尉掏出手枪把伤兵全部打死，然后叫士兵把军犬抬回大队救治，可见日本军官有多么重视日本军犬的作用。冷云想，消灭这十五只日本军犬能给抗联战士减少许多困难和危险。

　　　　路上，冷云把听到茶馆里那四个人谈话和自己要消灭日本军犬的想法都告诉赵平，并嘱咐赵平：“赵姐，你知道就行，千万不要外传，绝对不能叫冷姐知道。”

　　　　赵平知道冷霞胆小怕事，遇事心中无主，干这类危险事，当然不能叫她知道，便说：“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讲，包括冷姐，你放心好了。”

　　　　冷云笑道：“赵姐，我相信你。”

　　　　他俩来到十字街南头，这里人烟稀少，一到晚上，四野漆黑一片，没有路灯，也看不见住家灯光，死一般的寂静。再往南走半里来路是一片荒地，广华寺座落其中。今晚冷云和赵平是来探看寺内情况，赵平是第一次来这里，感到一切陌生和新奇。冷云前年引诱肖家当铺瘸老头冯四来寺里向佛像吐露真情来过这里，他还记得寺里住着一个不穿僧衣老年看寺僧人，如今不知他还在不在寺内？冷云担心寺内有敌人埋伏，他俩相约进寺内打手语交换意见，尽量不说话。两人来到寺门前，发现寺门半开，冷云向寺院内观察，见寺内冷落漆黑空荡阴森，没有一点生气，不像有人居住。赵平虽说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胆量很大，但她终究是待字姑娘，女孩子天性比男孩子胆小。她一进寺门，觉得幽森森可怕，精神紧张，心里发虚，紧紧地跟随冷云身后，寸步不敢远离。冷云心细如丝，借砖墙门洞间壁等物为遮掩缓慢地前进，赵平也学着冷云的样子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这样到省却冷云分神来照顾赵平，冷云就不觉得赵平是个累赘。他俩穿过前院，来到后院，冷云记得那个看寺老僧人就住在后院西厢房内。来到西厢房窗下，仔细观察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根据房门口布满蜘蛛网，可以断定屋内长期没有人居住。冷云估计看寺僧人贫困交加，孤身一人没有去处，可能他已经不在人世。他轻轻启动屋门，闪身进去，借着微弱星光，朦胧之中，靠西窗下有一铺火炕，上面没有炕席，有几张破洋灰袋纸，这是看寺僧人的住处，如今人去屋空，到处都是蛛网尘埃，显得凄凉阴森可怕。赵平不自觉地又向冷云身后靠近一步，她的高耸前胸已经贴在冷云后身上，冷云感觉背后一块柔软灼热之物靠在后胸，宛如一股电流，有一种麻舒感觉，知道是赵平靠过来，冷云向前迈出一步，脱离开赵平身体，回身低低地说：“寺内无人，那个看寺老僧人，可能不在人世。”

　　　　冷云看见穷困流浪的人，心酸难过，他不愿说出一个死字，感到这样说对待这位贫困一生的老人太不公平，他用不在世三个字来表示老人入土为安。赵平眼力不如冷云，刚进屋时她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她尽量挨着冷云，摸索往前走，现在她已经能看清屋内轮廓，除一铺空火炕什么也没有，东西两边的窗户纸全都被风刮碎。

　　　　阴历三月下旬，前半夜，没有月牙，星斗满天也照不亮大地。从屋内向外望去，灰蒙蒙地，仅能看到后院内有几棵参差不齐的高大松树，院后西墙有一个角门，冷云过去来寺内看过，是过去寺内僧人到河边挑水走的便门。过河就到城外，广华寺座落在城边上，显得非常荒凉空旷。冷云看完整个寺院，暗想，本乡老鬼子选在这里围捕陆地游仙是费过不少脑筋和心血，寺院四周是荒芜草地，没有掩蔽物可以藏身，也适宜军犬集群追捕，寺内有一丈多高的砖围墙只有前后两个门，便于堵截。寺内只有一座大殿，殿内除一座佛像外，没有较高之物，人无法躲藏，军犬可站立捕捉到，本乡老鬼子把这里看做是围捕陆地游仙最理想场所。

　　　　他俩刚离开屋内来到外面，冷云听到前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音，冷云低声告诉赵平：“前院有脚步声，有人进寺来。”

　　　　赵平仔细倾听半天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小声问：“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冷云肯定地说：“确实有人进来，我听脚步声音是两个人。”

　　　　赵平还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她对自己耳朵的听力是满有信心，比一般人都好，她不相信冷云听力比自己还要高，她更不相信听脚步声音还能判定出来是几个人，她没有这份功能，当然也不会相信冷云有这种能力。过一会如果没有人进来，看你冷云如何说法？她心中是这样想，可是耳朵还在倾听着外面有什么动静。这时冷云又小声说：“这两个人进大殿了，好像是在看什么？他俩走走停停，在看什么呢？”

　　　　赵平听冷云自言自语着，差一点笑出声来，她暗笑冷云，好像他的一双眼睛真能够穿透大殿厚厚砖墙看清大殿里的一切。如果不是男女有别，她真想去摸摸冷云脑袋是否发烧，嘴里在说胡话。

　　　　突然冷云压低声音对赵平耳语：“注意，这两个人走出大殿向后院来了。咱俩得隐藏起来，看看这两个人是来寺里干什么的？寺内一无所有，不会是梁上君子吧？”

　　　　赵平虽然没有听到脚步声音，只能相信冷云的听力，她看看周围，没有藏身之处，小声问：“藏哪里好？”

　　　　冷云好像早就想好藏身之处，一指高大的大松树，低语：“赶快上树。”

　　　　冷云说完奔向挺拔高大松树，赵平紧跟其后，她看这棵高入云天的松树，树干光秃，没有枝叉，很难攀登。她正在发愁如何攀登，只见冷云两手着地头下脚上靠在树干上，两腿夹住树干，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上跃两手抓牢上面枝丫跃了上去，稳坐在一棵粗树干上。赵平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特奇的上树方法，没有梯子自己无论如何是爬不上去的，她在树下正在无奈之际，突然垂下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在自己眼前晃荡，上面传来冷云急促细声：“快，抓牢绳子，脚登树干，上。”

　　　　赵平抓住绳头，冷云把赵平拽到树上，挨着冷云身边坐下。两人都注视着大殿后墙的大门，那里是前后院唯一的通道进出口。

　　　　这时，赵平也听见有脚步声音传来，相信冷云听力超过自己，她可没有听出来是几个人，她要证实一下冷云听出来是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紧盯住殿后的大门口处，是否出现是两个人。

　　　　冷云轻轻地拍拍赵平的肩膀，右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然后指指大门口，意思是叫她注意有人进来。

　　　　果然大门口出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站着不动，像是在观察后院如何走法。这时的赵平心中是五体投地佩服冷云的耳力真如神人一样，以后一定要他教教自己如何练成神听。

　　　　进来的这两个人，看了一会，低语一阵后，沿着松树下小路奔向西下屋。他俩来到屋外仔细倾听一会，见屋内没有动静，高个人说：“我听人说这个看寺人三九天屋内没有生火冻死了，还是义地来人把他埋葬的，不知是真是假。”

　　　　小个人说：“若是真死了到省事，不然还得咱哥俩今晚给他送终。”

　　　　冷云和赵平这才弄明白，这两个人是进来杀看寺老僧人的。寺内住有看寺僧人，对他们的阴谋诡计碍眼，是先来杀人灭口，鬼子汉奸的心肠有多么歹毒。冷云真想用飞刀把这两个人钉死在地上，他摸了摸飞刀把，却没有拽出来打出去，因为现在杀了这两个人，自己的“将计就计”消灭军犬的计划就要落空，先叫他俩再多活几天吧。

　　　　这两个人看完屋内出来后，没有立即回去，大高个子说：“屋内没有人，不像有人住，满屋是蛛网灰尘，看寺人果真是死了，今晚咱俩省事了，用不着我俩送他上西天。”

　　　　小个子说：“这个寺院没有人住，平常也没有人来，是个僻静的地方。”

　　　　大高个子接着说道：“这里连兔子都不愿意来拉屎的鬼地方，到这里来想魂？只有一个泥罗汉，要是有位观音泥像，还可以摸摸，哈哈。”

　　　　小个子警告他说：“说话小心点，不敬神佛，要遭报应的。”

　　　　大高个子不信的反驳道：“什么叫报应？你信我可不信，你我杀人还少吗？夜里有哪一个冤死鬼找过你我？”

　　　　小个子说：“这到没有，不过咱们死后也要难过鬼门关，要进十八层地狱的，刀山，火坑，小鬼磨人，锯拉人，那种滋味一定比灌辣椒水还要难受。”

　　　　大高个子笑道：“人生一世就是吃喝玩乐，才算没白来世上走一回，你我借日本人势力混上便衣注42，容易吗？不给日本人干出点样子来，能这样信任我俩。再说你爱抽口大烟，要钱，谁给你拿的？还不是日本人。我爱玩个漂亮小妞，上个月我把董振兴所长漂亮小姨子给玩了，他想玩都没有弄到手，叫我来个霸王硬上弓先尝个鲜，差一点没把董振兴鼻子气歪，他告到特高科里，原田大尉一个电话，就云消雾散，我就没事了。你想，没有日本人给我俩撑腰能行吗？”

　　　　“你不提董振兴，我心里还踏实些，你一提到他，我心里就感到发毛，这小子推荐我俩当假抗联，我看他就没安好心，恐怕是借机报复，要小心点。”

　　　　“你怕啥？他还能吃了你我不成？”

　　　　“咱们贴传单时，他暗示抓咱俩的警察揍咱俩一顿，你我也得白挨。”

　　　　大高个子一听觉得这是个问题，董振兴真要假公济私，自己也没有办法，他沉默不语。小个子又说：“警察来抓咱俩时，就举手投降，叫警察找不到揍咱们的借口，看行不行？”

　　　　大高个子连连摇头说：“这可不行，你见过抗联有举手投降的吗？”

　　　　小个子说：“抗联的人从来没有举手投降的。”

　　　　大高个子说：“朝仓中尉一再嘱咐说，咱俩都参加过讨伐抗联，熟悉抗联人员，叫咱俩装得像一些，你说举手投降，那就露馅啦，虽然不能挨警察揍，朝仓中尉岂能饶我俩，你是想要尝试一下日本宪兵队的肉刑滋味不成？”

　　　　小个人的声音：“可怎么办？”

　　　　大高个子声音：“明天咱俩做东请十字街几个巡警吃一顿，他们还好意思对咱哥俩下手不成？”

　　　　小个子说：“这是个好办法。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就是董振兴再使坏，谅他们也不能下重手。不过我还有一种担心，如果陆地游仙不来救人怎么办？本乡中佐计策失败，邪火要是撒在咱俩身上，咱俩的脑袋焉能保得住？”

　　　　大高个子声音：“陆地游仙不会不来，他们的人被抓，能不来救吗？你这是多虑，再说，我们这样效忠本乡中佐，岂能轻意杀我们。”

　　　　小个子声音：“你想过没有，如果被陆地游仙认出咱俩是假抗联，会一刀杀了咱俩。”

　　　　大高个子声音：“你放心，西屋内那样黑，能看清什么？再说他是来救人的，哪有功夫仔细辨认。我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离得这样近，开枪他能跑得了？就是他侥幸跑了，外面还有十五只狼狗

　　　　在等着他呢。”

　　　　小个子声音：“万一陆地游仙真是一条狐狸，我俩可就完了。”

　　　　大高个子声音：“陆地游仙真是狐狸，我们就更不用担心，狐狸最怕狗，殿外有十五条狼狗，他敢进殿吗？再说狼狗鼻子最灵，能嗅不出狐骚味？”

　　　　……

　　　　冷云和赵平在树上听得一清二楚，看看三星已经当头，夜已深了，树下的两个人唠得正浓，没有离开的意思。冷云暗想，叫他俩在广华寺睡一夜吧。他摸出两颗小石头，对准他俩的头部打过去，两个人头一歪就躺倒地上不动了。冷云和赵平从树上跳下来，赵平从这两个人的谈话里，知道他俩是罪恶滔天的特务，用脚狠狠地踢这两个人几下，见没有任何反映，知道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之中，没有十几个时辰苏醒不过来。冷云将他俩腰间的手枪子弹和手铐拿出来自己带上，再用一副手铐把他俩的手铐在一起。赵平不明白冷云这样做的用意，就问：“留下这两个特务干啥？还叫他俩继续害人吗？”

　　　　她说完从腰间拔出匕首要刺死这两个特务。冷云急忙拦阻说：“不能杀。”

　　　　赵平便问：“放在这里干啥？杀死算了。”

　　　　冷云制止道：“千万不能打死，打死他俩戏台上就没有主角，留着两条狗命，还要演戏给我们看。”

　　　　赵平又问：“留着他俩，明天他俩要报告给本乡老鬼子知道在广花寺被袭击怎么办？”

　　　　“不会的，他俩绝不会讲，本乡老鬼子疑心大，他俩不会自己找死，一定会守口如瓶，什么也不会说。”

　　　　冷云说：“把这两个演员放到寺院门口。”说完提着一个特务向前殿走去，赵平提着另一个特务跟着来到前殿，把两个昏迷不醒特务放在寺院门前的路上。

　　　　赵平见冷云把两个特务放在路上，感到奇怪便问：“你为什么把他俩放在这里？”

　　　　“为了演戏呀”冷云笑道。

　　　　“演戏？”赵平被冷云弄糊涂了。

　　　　冷云说：“把这两个特务演员放在路边，天一亮，过往的行人就能发现，岂不是一出好戏。”

　　　　赵平悟出冷云的用意，明天路人看到这两个被铐着的特务，一定感到惊奇，再惊动警察特务宪兵前来，真像演戏一样热闹，心中暗暗好笑。

　　　　赵平又问：“这两个特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天亮后就能醒过来。今晚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他俩枪丢了，怎样向他的上司交待？”

　　　　“这是他俩自己的事，会找到办法的。”

　　　　冷云提议：“天也不早，已过午夜，你回武馆去睡会把别人吵醒，不如到我家去住，连给我看家。”

　　　　赵平也正在为难，天这样晚，回武馆和茶馆去睡都会影响别人的，上哪里去住？成了她的难题。听冷云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