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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境心影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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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解释。
大梅子真的就没有作人的尊严么,他真的就忘记了自己男人的身份么?没有,完全没有。三太太为了抓住大少爷陶书利的把柄,去求六爷的时候,使出了女人公关的的优势,又是奉承,又是眼挑语逗,酒楼下大梅子的反应,也许大家不大在意。但正是这些细微的表情,在证明他没忘自己的男儿身份。
大梅子男扮女装随三太太出嫁,甘心以丫鬟的身份伺候三太太这是一奇;能在丫鬟的角色上坚持二十余年,这又是一奇,更奇的还在后面。
陶家即将崩溃前,出现了混乱的局面,人人自危,谁都想抓住别人的致命缺陷在自己危急时反手一击。大梅子在站着小解时被四太太远远看见。你三太太不是找了六爷要致大少爷於死地么?这下好了,四太太可以和大少爷合起伙来对付三太太了。终于到了不分离便可能死人的危机时刻了。三太太有情有意,打发大梅子走了。她留了下来,一则是要面对眼前的风暴,再则她也放心不下陶家的那批秘密财宝。
大梅子走了,他并没有亡命天涯,没有逃避。这个时候,他想着三太太的处境是危险的,他必须和她一起面对。那么,如何才能再出现在陶府呢?他想到了最恐怖的方法:那就是彻底去势,不让三太太的名声有半点污损。
古时候,穷人家的孩子无路可走了,为了活命,只能被送到宫里,但宫里是不好进的,进前先得挨上一刀子。这是为生活所迫,是没办法的事。当然,也有人进宫是为了名利。
武侠小说里,男人为了自己的霸业,为了一统江湖,为了千秋万代,得有个绝活才行。这绝活便是神功,神功岂是人人练得?要连绝活,习神功,先得把自己给绝了。所以有“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一说。
看看,男人有为生活所迫而被残的,有为名利,为霸业而自残的。为了爱情而自残的大梅子当数第一人。爱和性、灵和肉是相伴而生,相伴而存的,爱一个人可以爱到出离肉身,真是千古情痴啊!千古奇人!
去势之后,大梅子回到了陶家。那天,陶家正在上演把三太太填井的闹剧。大梅子看着三太太将死,自己无力回天,便一头撞死在陶家大院。为斯人而生,为斯人而亡,大梅子的死,又是一奇。
想一想,也只有三太太这样聪明刁钻而又不失风情、有情有义的女人才当得起大梅子的爱。
大梅子死后,三太太依然没有忘记陶家的秘密财宝,最后葬身被水淹没的密室,这也是人世的悲哀吧。
传奇式的旷古情痴——大梅子、那个姓魏的男人,真可为之深深叹息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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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记:诗·酒·陶渊明
身逐因缘法,心过次第禅。《过卢四员外宅看饭僧共题七韵》鸟来远语法,客去更安禅。
《投道一师兰若宿》道理很简单,一旦说破,就没有半点意趣。
“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留金石之功。岂徒以翰墨为勋绩,辞赋为君子哉。”
“道人曰:‘如我按指,海印发光;汝暂举心,尘劳先起。’说者曰:‘若以法眼观,无俗不真;若以世眼观,无真不俗。’渊明心中有忧,他也有解忧的方法。当然,这方法不是饮酒,因为酒是不能够的。这里所说的解忧的方法,当然也不是行走于仕途,因为仕途上有许多污泥浊水,不能从心所欲,如果以仕途为解忧之法,这解忧之法就会成为招忧之源。这一腔悲哀,如何化解?除了行于文字的诗,便是用来浇愁的酒。这酒,已无处找寻了;只有这诗,还能探得靖节的情思。一是借助于精神,而得心灵的长久安宁。借助物质,是一种沉湎,甚或是一种放纵,就我臆测,效果可能不大,而且会伤及自身,比如酒、大烟、白//粉、甚而色(男色、女色皆有)。我觉得,渊明之可爱可敬,是在他能够守住本真,为世事忧,但不为世事所动。既然如此,那么,你怎么办呢?王维的了悟在哪里?其实大家都看到了,但不一定知道,这就是:“道”是精神层面的东西,现实总是让人无奈。
你再怎么高尚伟大,你总要吃饭,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家之主,你要对自己的肚子负责、你要对妻儿的衣食负责,这就是矛盾。
便是
“道”在胸中,也不得不借助于酒来麻醉自己。这就是现实的凄凉与残忍。
“生有高世名,既没传无穷。不学狂驰子,直在百年中”八、陶元亮之酒与王摩诘之佛(五)放达,放达在哪里呢?
放达在
“道”上。看看靖节的《闲情赋》、他的性情、他的爱意直在眼前,他的情感是多么丰富。
靖节的悲哀,在生逢末世。那个时代,也有机会,但文人的清高,他又如何受得了职微身卑的屈辱。
这一腔悲哀,如何化解?除了行于文字的诗,便是用来浇愁的酒。这酒,已无处找寻了;只有这诗,还能探得靖节的情思。
靖节的悲哀,在生逢末世。那个时代,也有机会,但文人的清高,他又如何受得了职微身卑的屈辱。
《陶渊明集》在三四月间就已经读完了,其间,写了许多文字,残章断篇,未及详思,终于有空,可以慢慢整理出来了。
对于世事,陶渊明真的忘怀了吗?他真的达观到无所挂怀了吗?他真的对田园痴迷到不论世间是与非了吗?
似乎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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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闲写那些飘过脑海的云朵
即使思绪如风,也有停留的时候。
终于,让一颗心平静地入体,慢慢恢复了故常。这一刻,不再焦灼、不再迷茫、不再彷徨……
我知道,还有许多事没有答案;我也知道,许多事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古人有云:“圣人无相,达人不卜”。
“有相”亦或“无相”,不是我们自己所能左右的事情。或许不是迷信,真得就是在出生的那一刻,一切已经定格。
对于自己的“相”,我也从来未曾在意过。
造化神奇,给了每个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功能,那就是:无论是谁,无论其“相”如何,站在镜子面前,他都能在里面研究出自己的美来。武大郎如此,猪八戒如此,东施就更不必说了。
我喜欢照镜子,不是为了“研究”抑或“欣赏”,只是为了“以正衣冠”。自从不知何年何月读了太宗李世民的名言之后,连照镜子的意念都渐渐隐退了。身边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人,镜子也就成了一种多余的东西。
至于“卜筮”,曾经被认为是迷信,是巫蛊,后来又被认为是科学,至于到底是什么,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一度,行走于茫茫暗夜之中的时候,找不到方向,也会把自己的名姓、生辰、八字、星座甚至血型输入到数学公式一般的东西之中,希望能在其间窥探未来的奥义。结果,常常大失所望。后来读书到“达人不卜”,忽然顿悟,原来,我之迷失,皆是“不达”所致。虽然我知道,我不是“达人”;我也知道,我成不了“达人”。但是,自此以后,我也“不卜”了。
人生,就是用来承受的,苦也罢,乐也罢,都是人生的味道。就如同调料,你不知道苦的难以下咽的口腹感觉,你就永远体会不到甜美的深层滋味。
“卜”什么呢?也许,人生的乐趣和意味正在于它的不可预知性。
臧克家的《老马》里有一句:“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这,大约也是一种境界吧!
在这惯常人生、如烟世态当中,无论你愿或不愿,总会有种种事体落到你的身上。如何去面对呢?
我能做的,只能是去宽解所有的人,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当那些无法阻止、让人手足无措的事情落到我头上的时候,没有谁会给我们悲伤、愤怒、叹息的机会,我所能做的,就是平心静气地去面对,去想办法。当周遭的人都急得乱了方寸的时候,我甚至会怀疑自己的冷静是不是一种冷血?可是,如果我也不知所措,那么,他们该如何呢?
就这样,一日一日在世事的消磨之中成了这幅模样。
仍然清楚记得,很久以前,有人在我的博客上留言,说是“你的诗与文,都有些太故作姿态了。”为此,我曾私下写过一长篇文字以作答。“文心”与“人心”合一,是我一直追求的写作境界。我倒情愿我的文字是“故作姿态的”。如若真如此,也许原来的一切就不是艰难,而是平坦。
世事如此,人情也不外乎世事。生命中总会有人停留,总会有人离去。一切,也做平常观。
世事无常,人情无常,之所以有“无常”之感,只是因为我们的心“无常”。其实,天下事以平常心待之,一切,都只是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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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坐说佛
悉达多弃世出家,为了寻求解脱,除自身烦恼,度芸芸众生,想尽了各种办法,用尽了全部智慧。
悉达多得此悟,为期六年,历尽劫难,几丧性命。然生性愚钝,慧根不深。
只能在空想中歇脚于灵山脚下,在梦想中闻得十方三世、万千佛国的法鼓齐鸣,雷音震耳,而终难进一层,亲聆法旨,体味天花乱坠、顽石点头的妙境。
时至今日,一切模糊又清晰,再回首,许多事,已经不知其然、亦不晓其所以然。
仅此数字,看来简单,修来不易。释迦牟尼本尊未成佛前,称悉达多王子。
一念转圜,悉达多终而放弃此道,欲另寻他法。一念转圜,悉达多终而放弃此道,欲另寻他法。
因为爱祖母,所以爱祖母终日礼拜的佛陀;因为听祖母讲因果,讲善恶,讲轮回,讲地狱的阴森可怖,讲西方极乐的一片光明,故而敬畏。
因为敬畏,所以虔诚。佛得一悟,经百千万劫方才通透。得见世尊拈花,迦叶微笑,在我,终成幻想。
悉达多得此一悟,便断绝了行苦修之道的念头,而同修五人以为其背叛前誓,忿而离去。
年少的时节,每晨早起,洗漱,焚香,烧纸,念诵祖母教授的
“佛经”。释迦牟尼本尊未成佛前,称悉达多王子。一念转圜,悉达多终而放弃此道,欲另寻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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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真识丞相女?闲说王宝钏
(一)
终于,可以坐下来拨弄文字了。
这一阵子很忙,闲下来时,也只是想着好好休息。平日间那些个所谓的愁呀、恨呀,情呀、怨呀……的“劳什子”,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来,那些个闲愁都是没事人才会有的;看来,那些个幽恨皆是无聊者才会生的。
改不了习气,虽然没有捉笔,心里多少总是牵念着的。
思绪很乱,没有新的涌动,也就只能整理曾经废弃的残障断句了。
打开电脑,听了一段秦腔,就想着写写秦腔吧。
在镇江时没有写完的王宝钏还在那里“横陈”着,补了这一篇再说。
《王宝钏》这出戏,是秦腔中的一大名剧。在我,对秦腔还是一片懵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王宝钏”这个名字。
儿时的歌谣有云:
王宝钏,实可怜,提个笼笼把菜剜……(注:笼笼就是篮子的故乡方言版。)
在乡人的心目中,“王宝钏”是可怜与贫穷的代名词。对于世事,那时我还不明了,就只知道王宝钏是贫穷的、是靠挖野菜充饥、度日的。其他关于她的一切,甚是模糊。
后来秦腔折子戏《五典坡》(也有称《五家坡》的,京戏就是如此)看得多了,才对王宝钏有了一点最初的印象。
《三击掌》、《探窑》、《别窑》等,都是关于王宝钏的名折。秦人喜好秦腔者,大概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渐渐地,戏看得多了,王宝钏的仪态也就逐渐完整了。曾经,在我的头脑中,她的形象如此:
那是一个不会嫌贫爱富的女子——愿意与乞讨者成婚;
那是一个一诺千金的女子——彩球既中,便誓死不改;
那是一个叛逆的女子——为夫君而不惜与父亲决裂,愤而击掌为誓,恩断义绝,搬出相府;
那是一个钟情的女子——不慕蓉华、不嫌贫贱而甘愿与心上人蜗居寒窑;
那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女子——十八年苦等丈夫,坚定不移;
那是一个耐得清苦的女子——十八年,在艰难困苦中度日,清贫中,只能靠挖野菜充饥;
那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女子——姐丈魏虎几番苦苦相逼,她不为势屈,不为财迷;
……
就是这样的女子成就了一段佳话。至今,仍让许多人在细细品味戏曲的同时,欣赏着她的传奇人生、感叹着她的情深意重。
我是以男性的身份写这段文字的,对于那些有“女权癖”的人士而言。我上面关于王宝钏的文字,大约会引来一些无谓的板砖和唾沫。笑骂由人,也不用管那么多了。
各位看官,您且弄明白了,上面的“王宝钏形象”只是我曾经的印象,后来的改观与发展且听我徐徐道来,您先别急着下结论!
(二)
关于王氏宝钏的故事,曾经,听到过批判的声音,说是男尊女卑制度的遗毒,说是套给妇女的枷锁,说是要求妇人从一而终的糟粕。
这些,有点“某类阶级评论家”的味道,有深深的时代烙印,姑且由他吧。
先看看女性作家张爱玲的评论吧,她是从妇女的角度看这出戏的。张氏本身作为女性,她的见解或许更精到。张爱玲有一篇文章《洋人看京戏及其他》,其中有这样的文字:
“《红鬃烈马》无微不至地描写了男性的自私。薛平贵致力于他的事业十八年,泰然地将他的夫人搁在寒窑里像冰箱里的一尾鱼。有这么一天,他突然不放心起来,星夜赶回家去。她的一生的最美好的年光已经被贫穷与一个社会叛徒的寂寞给作践完了,然而他以为团圆的快乐足够抵偿了以前的一切。他不给她设身处地想一想——他封了她做皇后,在代战公主的领土里做皇后!在一个年轻的、当权的妾的手里讨生活!难怪她封了皇后之后十八天就死了——她没这福分。可是薛平贵虽对女人不甚体谅,依旧被写成一个好人。……”
张爱玲作为女性,出发点自然而然地顺应了自己的性别。她首先对男人进行了严厉的批判,除了以点带面地指责了“男性的自私”,她更是声色俱厉地称呼薛平贵为“社会叛徒”。从女性的视觉和思维看,男人守在身边是窝囊废、是没出息;男人不在身边、顾事业,又会说“陪伴是最长情的表白”。反正,男人怎么做都是不对。
张爱玲对王宝钏的态度,一是同情王氏的被搁置与被冷落,一是可惜王氏失掉的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一是可怜王氏在寒窑中经受的贫苦,一是感触王氏十八年间形单影只的寂寞,最后,张爱玲特别犀利地指出,王宝钏必须“在一个年轻的、当权的妾的手里讨生活”。
张爱玲自有她的道理!仅从作为女性维护女性、理解女性这一点来说,张氏无疑是很有说服力、非常有力量的。
至于薛平贵是不是好人,是不是被写成好人,似乎,不那么确定。至少,在我,是不确定的。
关于张爱玲的评说,先画一个句点。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秦腔也有称《王宝钏》为《红鬃烈马》的。红鬃烈马就是曲江池里的妖马,被薛平贵降服。这事成了他去征战西凉国的起因,红鬃烈马也成了他坐骑。
关于《王宝钏》的评论,老生常谈,又不得不提鲁迅先生在《集外集拾遗·〈绛洞花主〉小引》中评论《红楼梦》时说的话:
“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按照鲁迅先生的说法,关于王宝钏的各种评论,见仁见智,各存其说。
说到这出戏中有所谓的“封建思想”,完全可以。但就我看来,说这出戏是反封建、反传统的,似乎也未尝不可。
不刻意嫌贫爱富、不讲究门当户对……不正是王宝钏所对抗的么?不正是王宝钏对以往所谓的“封建”、对千年以后的而今流俗依然的“非封建”的最有力的反叛么?
谁又敢说不是这样?
(三)
这么多年来,人们为什么对《王宝钏》喜爱有加?我看,这里面未必没有作剧者与解剧者道学意淫的功劳。
千百年来,高门秀户里的千金,乡野村夫谁个能得见其玉颜娇色?不要说箪壶卖浆、贩夫走卒见不着,按照后来所谓“封建礼仪”的传说,大概连他们亲朋中的兄弟行也难见得其真姿天香。
也不知道,王宝钏的那个时代是否也是这样?
今儿个,当朝一品大员王丞相的女儿,忽然间聚众招亲,在众多的老男、少男,穷男、富男,美男、丑男,高男、矮男……面前,抛撒绣球。丞相的女儿不按才子佳人的套路出牌。她没有打中权势之家的浪荡公子,没有打中商贾之家的高富帅,她偏偏就打中了沿街讨饭、被一般人目为不入流的乞丐。最最要命的是,这金枝玉叶的娇娇女,不但不嫌弃这乞丐,还非要嫁他不可,甚至不惜与父亲反目,断绝父女之情,愤而离家出走。
这一切,无疑给喜欢做白日梦的人、给生命无望的人、给前途无光的人许多惊喜。当然,这也在精神上给了那些个梦想天开的人以无限的慰藉。
这是道学先生一以贯之的对流俗的迎合。
想一想,这相府中的千金,原本是在钟鸣鼎食中度日的。而今,观众看到的,却是一个在寒窑中、在贫穷与艰难中煎熬的妇人。她的生活,与常人无异,甚而不及周边的民众。栖居寒窑,便是委身于社会的最底层。相府的小姐,从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神秘莫测、难睹真容……到跌落民间、柴米难支、抛头露面、亲力劳作……这一切,对生于民间、长于民间、一直贫苦的普罗大众来说,是不是一种心理补偿呢?
猜想,大众或许由此看到了希望看到的,大众甚至由此看到了曾经不可能看到的。
这样,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吗?没有,完全没有。
所谓的知识分子,常常喜欢以自谓的聪明与高雅来下观常人,以此来自抬身价,以此来张扬自己的与众不同。其实,这是无知与可笑的。
因为,民众对王宝钏的品评,并未停留于浅显的表面,并未止步于道学意淫的满足。
民众自有他的智慧。它们或许没有品风赏月的所谓雅趣,他们或许没有所谓的框架理论、结构逻辑之类的大帽子。但是,民众自有他们判断是非的逻辑和标准——这“逻辑”和“标准”是隐于生命底层的,无须显摆,一举手、一投足间自然运用。
相府千金为什么会下嫁乞儿?
道学家有一说,民众又自有一说。
(四)
除了上面的,道学家还会怎么说呢?
彩球既中,须定终身。打中了,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不论是风度翩翩的少年,还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不论是身体健全的,还是肢体残缺的;不论是耳聪目明的,还是盲瞽不全的……你都得嫁!
这是什么?是命。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叫有义有信。
抛绣球,在我辈的眼中,这是兴高采烈的事,当婚当嫁,更是国人头等的大事。但我常常为之叫屈,为什么呢?
只恨无缘生在那个抛绣球的时代,设使有幸躬逢席棚飘彩,那么,想一想,在彼时彼地,即便我是一个地痞无赖,我也有成为豪门乘龙快婿的可能。这无本的生意,只赚不赔的买卖,比今世今时的买彩票还要划算。
我又常常为之庆幸:一是身为男儿,可不做女子之想;二是没有长在那样时代。
如若我是那个时代深墙大院里的明珠,我或将常常活在惊恐之中。万一哪一天,皇宫有令,或者父母有命,让我手把绣球任意抛,我的人生不是也就成了看台上的一出了吗?抛出去的,不仅仅是个绣球,抛出去的,也是漫漫的人生啊?人心难测,抛给哪一个都可能是陷阱。一片热闹声中,葬送的是我的如玉年华,葬送的是我的无价青春。打中的对象不满意,从了,是我一辈子的苦楚;不从,众口铄金,我将被唾沫淹死。
戏剧中,王宝钏嫁了薛平贵,道学家自然高兴。重义轻身,这是许多人想见的。
道学家之外,民众呢?他们又怎么看?
这正是我写这篇的兴趣所在。
(五)
王宝钏之下嫁薛平贵,说实在的,在我试着去了解这眼前的世界的时候,对于这一事件,我实在是想不通。
我曾经以为这“想不通”只是我我一个人的事,后来才发现,有些和我共土同生的乡下人也是想不通的。
为了爱情,痴情或者刚烈的女子可以舍却性命,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论是过去,还是现代,都是如此,想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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