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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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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烟终于得偿所愿,在年末之时,与耶律斜轸成亲,算起来,还真是新婚燕尔之时。
萧绰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萧烟,她看了看耶律斜轸,又偏向耶律休哥,“不然…”
“皇上,国事为先,儿女情长,怎会是大丈夫所为?耶律斜轸请命!”耶律斜轸重重跪倒在地。
萧绰沉默,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是了,这不正是大义凛然的耶律斜轸吗!只听耳畔耶律贤一声低低的叹息,大约只有萧绰一人听得见,随后便听得,“准奏。”
当天夜里,萧绰便将萧烟叫进宫来,想加以安抚。
萧烟先是沉默,随后白皙的脖颈扬起,眼睛逐渐弯出一个弧度,她的笑容那样释然,那样的超脱尘俗。
“小姑姑,烟儿明白您的心。斜轸他忧国忧民,一心请命征战,我若为一己私心,留下他过安稳日子,那才真的是配不上他。”
………………………………
S2 想我
“他的刚毅最适合战场,若他需要我,我与他一同浴血于疆场也未尝不可。”
这番话说得平静,没有一丝赌气之意。
萧绰惊讶于萧烟的改变,这几年,她和耶律斜轸在一起,原本就有一股豪爽劲儿,现在更是有巾帼的风范。
萧烟和耶律斜轸,上天注定的良配。
听到萧烟没有因为耶律斜轸上战场而郁郁沉闷,萧绰便放心地让她速速回府,再与耶律斜轸道别。
眼下已经入夜,冷风又灌入寝宫,萧绰忙婢女们关严了窗子。可此时不见耶律贤来崇德宫,萧绰便问道,“皇上可曾来过?”
“不曾来。”婢女答道。
这一天过得极不安稳,没有见到耶律贤,萧绰的心里直打鼓,十分不安。她穿好衣服,又赶往永兴宫。
怕耶律贤忙得睡下了,萧绰便没有让人通传,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
一道寒光闪过她的眼,她眯了眯眼,这才看清耶律贤站在书案前,手中正拿着一把寒光尽闪的宝剑,细细擦拭着,一旁挂起的有龙袍,另一侧却是一副盔甲。
萧绰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唇角动了动,没有说话,静静地走上前,从身后环抱住了耶律贤。
耶律贤身子一僵,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这才低声笑了笑,“怎么,想我了吗?”
萧绰将侧脸靠在耶律贤的背上。除了感觉到萧绰身上的暖意,隔着轻薄的衣衫,耶律贤还发觉背上有一阵湿凉。
“你决定要去了吗?”萧绰的声音不似白日那时清亮,有些沙哑。
耶律贤的胸腔像是有汹涌的潮水奔涌而出,他放下宝剑,平静的目光看向盔甲,只得一声轻笑。
“宋歼我军数万,士气大不如前,若我亲征,将士们会受到鼓舞。况且,我想亲眼瞧着我军能助北汉取胜。”
空荡荡的内殿,耶律贤的话音被沉默吞噬。
耶律贤感觉到背上的湿意扩散开来,像是春雨浸透薄衫,一丝丝蔓延。
他知道,她哭了。
良久,萧绰才稍稍松开了耶律贤。
“好,记得想我。”
耶律贤转身,一脸深情且无奈地看着萧绰。
萧绰已经不哭了,可那一双眼睛已经红肿起来,她仍然扯出一个微笑。
耶律贤抚着萧绰的脸,眼睛里都是她的模样,他心中也不好受,轻声道,“不要笑了。”
萧绰抿了抿唇,便主动吻了耶律贤,反被耶律贤深吻。
他的吻那样缠绵,像是可以持续一生。这样的柔情,这样的缱绻,他们不舍得与彼此分开。
萧绰稍稍喘息之时,耶律贤听得她低声呢喃“记得想我…”便再度沉沦于温柔乡之中。
天还没有亮,萧绰已经醒来,且穿了一身兵士的铠甲,英姿飒爽。
她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耶律贤眼中仍是未消的无奈与不舍,她亲了亲耶律贤的眉眼,他的唇,喃喃道,“你是一国之主,怎可让你前去?我是你的妻,我代你去见证大辽助北汉得胜。你,记得想我。”
她毅然决然离去。
萧绰昨夜在崇德宫,便已经猜想到了耶律贤的心思,于是早早备好了迷药,去了永兴宫,她便知道,猜想无误。
她环视四周,并未上茶水,她也不想面对着他下药,便事先吃了解药,在从背后环抱耶律贤之时,吃了些迷药,用那样的吻,来迷晕了耶律贤。
萧绰精心布置,给七良交代好后,便牵走了耶律贤的坐骑若风。
这一次是上战场,而不是去赛马,带上那匹瘦弱的白马小小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耶律斜轸的府门口,已经汇集了许多送行的大臣,其中韩德让和耶律休哥与他素日交好,自然在侧。出征的军队在城门口等候。
萧绰将头盔压得低了一些,翻身下马,急急忙忙跑向耶律斜轸,屈下单膝,头低下,“大人,皇后忧心义兄战场上的安危,特命小的随行保护。”她稍一抬头,对上耶律斜轸那一双疑惑的眼睛,眨了几下赶紧低头。
耶律斜轸心中大惊,可没有敢大声说出来,他定了定神,将萧绰扶将起来,让她站在身后,“既是如此,那臣便多谢皇后体恤。”
萧烟也不明白,为何皇后会派一个比耶律斜轸身量小这么多的人来保护,这时她只顾着和夫君惜别,没有管眼前这个十分熟悉的身材究竟是谁。
耶律休哥向来觉得这个皇后,十分耐人寻味,做事总是与他人有异,于是一直盯着这个看不清脸的小兵。
萧绰被他盯得头皮发紧,于是向耶律斜轸身后撤了撤。可眼前突然没了荫蔽,原来是耶律斜轸已经翻身上马。
“耶律斜轸多谢各位同僚送行,必定不负众望。“耶律斜轸向在场众位大臣拱手施礼,眼中的坚毅化作柔情,看向眼圈正红却不低头哭泣的萧烟,见萧烟微笑,便调转马头。
萧绰连忙上马,跟在耶律斜轸身后。
“且慢!”
一声喝止,萧绰和耶律斜轸齐齐停住,回头望去。
韩德让不知从哪里牵出一匹战马,已经骑上去,并向耶律斜轸拱手,“大人,徳让自知不曾历练,恐日后多为众人耻笑,愿请赴疆场,随军征战。”
韩德让字字铿锵,耶律斜轸皱起眉,考虑了片刻。
对于战场,大臣们这些年安于享乐,躲都来不及,偏偏这些个后起之秀们,争先恐后,先是耶律斜轸请命,再是韩德让。
萧绰十分惊讶,她让头盔遮住大半张脸,稍稍抬头,却撞上韩德让那一双眼眸,深情无言。
萧绰心中一慌,赶紧低下头。
这是无意还是有心?
“臣请从!”韩德让再度陈愿,声音拔上去了几分。
耶律斜轸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便甩鞭促马,萧绰和韩德让,还有一批将士便随后跟来。
在上京城门下,耶律斜轸身着银盔铁甲,坐在战马之上,振臂一呼,上万将士们响应,一个乍暖还寒的清晨便在这嘹亮的号角声中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萧绰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振奋,如同小溪流即将奔腾涌入大海,如同苍鹰搏击飞向天空,胸中的一口气久久难以平复。
耶律斜轸整顿好军队,并未马上下令出发,他悄然到了萧绰身边,盯着萧绰的眼睛。
“燕燕,皇上让你来的吗?”耶律斜轸此时扫了一眼萧绰的马,一眼便看得出来,这是耶律贤的坐骑。
萧绰抿唇,眼睛瞥向别处不做声。
“战场无情,你如此贸然行事,丈夫孩子你都不顾了吗!”耶律斜轸有些发怒。
萧绰看向天际初升的暖阳,日光柔柔,却还是刺痛了眼,她将目光收回,对上耶律斜轸的眼睛,“他说,他想见证我大辽助北汉取胜,他想御驾亲征鼓舞士气。我不愿他只身赴险,我就代他来守护他的江山。”
耶律斜轸的眉头越皱越紧,鼻翼缓缓出了一口气,无奈却心疼地看着萧绰。
韩德让已经骑着马过来,在一旁保持着距离等候着。
耶律斜轸偏头,语气平淡,“那你呢?”
萧绰余光瞧见韩德让过来,便垂下头。
片刻,一直低着头的萧绰并没有听到韩德让的声音,于是抬头去看他,却发现韩德让的目光依旧深情难舍,视线不肯离开她。
耶律斜轸更是无奈地盯着韩德让,单看韩德让的眼神便知道,萧绰就是他的答案了。
回想起韩德让大婚当日,他那醉醺醺的模样,便知,陷入情网太深。在耶律斜轸眼中,韩德让便是个情种,一个没有抱负的男人。
耶律斜轸摇摇头,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出发。”
耶律斜轸带的这一队伍,浩浩荡荡出了上京,直奔北汉。
将将醒来的耶律贤敲着脑袋坐了起来,他不记得昨夜究竟怎么了,为何突然就睡到了现在。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已经阳光四溢,又看着身侧空空的床榻,心里突突直跳,他翻身下床,盯着空荡荡的书案,他大声喊道,“七良!”
七良谨慎,不敢抬头看他。
耶律贤两眼通红,他喝道,“皇后呢?”
七良拜倒,“皇后带着您的佩剑,去牵了若风才走的,她让小的对您讲,‘照顾好孩子们,记得想我。’”
耶律贤怔怔地看向窗外,目光深远。
记得想我,记得想我…
他终于明白昨夜萧绰一再强调的这四个字真正的意思了。
她终究是个傻女子,为了她而不惜命的傻女子。
现在大军已经出城,想必耶律斜轸会保护她的,但愿她不会有事。
七良又报,“皇上,今天早上,大军出城时,韩德让大人请从。”
耶律贤缓缓勾起一抹酸涩的笑容,他立于窗前,遥遥望着出城的方向,好像能看到那些场景。
如此便可放心了,韩德让会舍命护她的。
真正来到战场,萧绰这才见识到了,什么是杀人如麻,疆场饮血。
原本耶律斜轸不让萧绰上战场,怕她见了血害怕,可萧绰坚持要与他们一同,耶律斜轸无奈只得答应,并派一队强兵保护。
………………………………
S3 战场
耶律斜轸并没有安排韩德让的去处,他自然知道,韩德让这个文人,来这战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萧绰。
上了战场,萧绰拿着手中的宝剑,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心!”韩德让一声大喝,在萧绰的眼前劈刀砍下一个宋兵的头颅,一道热血喷在萧绰的脸上,有些迷蒙了眼。
萧绰的脑子一热,眼中的无奈、为难和不知所措在见血的一瞬间化作杀机,她的手握紧了宝剑,感觉到了身后有杀意,身子蓦然伏在马上,持剑的手向后重重一挥,一刺,便听得身后有坠马的声音。
眼见着银白的宝剑沾染了血,一道锋芒闪过,萧绰便知,这是宝剑嗜血的开始。
她催马前行,望着前方旌旗猎猎,全然沾染了鲜血;耀眼刺目。
耶律斜轸带头冲锋陷阵,萧绰和韩德让也不示弱,从另一路突出重围,与耶律斜轸汇合。
萧绰已经杀红了眼,不再向后退缩,不再心中生畏,只要见到前方有挡路的宋兵,便没有以上战场时的犹豫和仁慈,手中的宝剑见血后仿佛更加锋利,一剑便可毙命。
韩德让看似文雅,实则在战场之上,丝毫不逊色于契丹族的将军们,他手起刀落,一直在萧绰身边保护,萧绰身上没有大伤口,而他的胳膊却添了几道伤。
大战一天,两军已筋疲力尽,各自安营扎寨,休息整顿。
萧绰木然坐在火堆边,不言不语,两眼发直。
她一脸的血和尘,盔甲已经不复初来时的光泽,满是尘土。
“先擦擦脸。”韩德让递来一个浸湿的帕子,坐在了萧绰身边。
萧绰接过帕子,慢慢地擦着脸,帕子变成了混在一起的黄土色和血红色时,她才停下,好像平复了一些白日里受到的震惊,她看了看韩德让。
韩德让的眉眼仍是那样,时时刻刻让人感觉他很有文人气质,儒雅大方,若不是身上这身沾血的盔甲,谁又能想象得到,这样一个温雅的男人,也曾动手杀过人?
可他胳膊上的那篇血迹,为何到了夜晚还未干呢?萧绰心中漏了一拍,“你受伤了?”
韩德让笑了笑,低下头,“这是战场,怎么可能不受伤。”他说的平淡,好像这是一个小刮痕一样,不痛不痒的。
萧绰想起白天里的厮杀,她红着眼向前杀去,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偷袭。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这才明白。
萧绰的眼圈有些泛红,她翻翻身上,又看了看战衣的衣角,一使劲撕扯下来一大块,三下两下给韩德让的胳膊包扎上。
韩德让没有拒绝,他只是微笑,好像这次死在这战场上,也甘愿了。
“来吃些东西吧。”耶律斜轸命人拿了一大块烤好的熟肉过来,也与他们坐在火堆边上。
耶律斜轸看着小脸脏兮兮的萧绰,不禁笑道,“燕燕,是不是后悔来了?”
萧绰苦涩一笑,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驳斥耶律斜轸的调笑。
耶律斜轸看见萧绰一身是血,眼睛透着倦意和受过惊吓后的感觉,他看着火堆里燃起的熊熊烈火,“回去吧,若你有事,我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大哥觉得,燕燕今日表现如何?”萧绰不答反问。
耶律斜轸一愣,抬头看她,思索了一下,目光中满是赞许,“甚好,初上战场,从另一侧突围,帮了我大忙。”
萧绰了然一笑,拣起一块熟肉嚼了嚼,“那你还舍得将我这样的人才放走吗?”
耶律斜轸朗声大笑,韩德让在一旁也笑着吃着肉。
“好一个巾帼皇后,为兄果然没看错你。”耶律斜轸感叹道。
从一开始认识这个萧绰时,便是见她没有真功夫空有侠义心,敢出手相助,现在上了战场,虽然也有畏惧,但终究让她扛了过来。
耶律斜轸是真心赞许萧绰在战场上的谋略,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战略,可她知道如何才能协助主帅尽快破敌,故而当夜与诸将商议,决定第二日以耶律斜轸所率人马为主,萧绰和其他几位将士为辅,一路突袭。
疆场寒夜难成眠,孤光映血。
萧绰只是稍一睡着,便被梦中的血光惊醒,每回醒来之时,都看见韩德让在火堆边上添树枝,不让萧绰受凉。
萧绰对韩德让有种负罪感。
再度醒来之时,辽军已经整顿,准备出发。
号角声鸣起,战鼓如雷,战马嘶鸣,疆场黄尘滚滚,地动山摇。
如同昨夜商讨那样,耶律斜轸迎头之上,萧绰带队来扫清障碍。
大辽的强弓劲弩在此时派上了大用场。
万箭齐发,箭矢如同流星一样,齐齐向宋兵的头进发,一箭一头颅,眼看着宋兵节节败退,抵挡不住,化攻为守。
萧绰眼见着耶律斜轸快要攻下,便率着自己这一队人马,向敌军深入,想尽早助他结束这场战斗。
一个个兵卒都在她身边倒下,她一路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正要踏上这血红疆场的最高点,与耶律斜轸并肩。
萧绰以剑为刀,狠狠砍向敌兵的身躯,一个人被劈做两半,鲜血喷涌而出,萧绰的眼中尽显冷漠,却在他们的眼里像是燃起熊熊烈火,将这战场都烧成灰烬。
冰冷的兵器碰撞摩擦,每个人的呐喊和发自心底最后的挣扎咆哮声,交织成一张网,这里的人都无法逃脱,唯有一战。
要么踏着他人的尸骨走出这个人间地狱,要么化作这里的一抔黄土待风吹散。
非生即死。
萧绰眼前的兵卒见她难以对付,于是结成一派,齐齐向她进攻,持久战的开始。
她咬紧牙关,奋力砍断宋兵骑着的战马的腿,宋兵原本就骑术不佳,这样一来,都跌到地上,被铁蹄无情地践踏。
远处的兵卒如同lang潮,一波又一波,尽管韩德让也在她身边相护,可他此时必要先自保才能护她,所以她还是要靠自己。
萧绰抽下腰间的皮鞭,这些年她没有荒废了这门手艺,皮鞭练得越发神勇。
她将手中的宝剑向空中一抛,扬起皮鞭甩了两圈,便紧紧缠着剑柄,她用力一挥,长鞭带着宝剑,如同一条长蛇向那些兵卒狰狞龇牙,剑尖直指他们的咽喉轻轻以刺便血花四溅,翻落下马。
没有人再轻易敢向萧绰靠近,萧绰轻扯笑容,那笑容,残忍,狂傲,她清澈的双眸已经血红,眼看着那最高点就在前方。
贤宁,我可以亲眼瞧见宋兵败退了。
“啊…”
有人趁萧绰集中精力对付前方的敌军,熊她身后偷袭,那宋兵骑着马,重心不稳,只划伤了萧绰的左胳膊。
一直战斗不歇、越战越勇的萧绰在韩德让和辽军的保护下未曾受伤,可韩德让此时没顾得上她,她也恰好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杀机。
萧绰这才感觉得到胳膊上的血液快速流动,汩汩而流出自己的身体,染红了冰冷的铠甲。
她觉得有种钻心的疼痛,拿着皮鞭的左手不住地发颤,抖了两抖,皮鞭落地,她的手无力地垂下。
说时迟那时快,身边几个宋兵趁机靠近她,用刀剑向她挑衅。
萧绰左闪右避,右手捂着左胳膊,吃痛地低吟了一声,最终躲闪不过,从黑骏若风身上栽了下来。
黄尘迷住了她的眼,她无助地摔落在地上,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可以嗅到血腥气味的死亡和歇斯底里的疲惫。
隔着黄雾,她努力地睁眼,看清了天上渐渐亮得发烫的阳光,还有渐渐逼近的寒光。
她无力挣扎,或者是累到不想挣扎。
她笑了。
记得想我…
双眼一闭,两个耳朵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一样,半响那纷乱的马蹄声和嘶吼声又重新在耳边作响,她睁眼。
韩德让那张温柔儒雅的面庞沾满鲜血,变得扭曲,他大声冲着萧绰喊道,“快走!”
萧绰看了看他,周围是横七竖八的宋兵尸体,而韩德让的左胳膊,是鲜血不住地向外涌出。
不知韩德让何时弃了自己的马,而骑上了萧绰的战马,他受伤的左手抓缰,将身体弯到最低,右手紧紧搂住萧绰的腰;一个俯身捞,萧绰便稳稳坐在韩德让的身前。
韩德让催马向耶律斜轸所在的地方去,一路上竟没有人再横出阻拦,所过之处,萧绰只听到耳边哄哄闹闹、连片的呐喊声。
辽军都扬着兵器响应着这呐喊声,宋兵的俘虏灰头土脸地跪伏在疆场上。
胜利的号角吹响,宋旗被砍倒,一面绣着‘辽’的大旗,威风凛凛地在这殷红血场中屹立不倒,迎风飘动。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
待他们三人同在一处时,萧绰望着这血染的疆场,隔着那层似梦非梦的不真实,她怔怔地问道,“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们要尽快回去,难保宋兵不会趁势卷土重来,那我们是绝对抵挡不住了。”耶律斜轸沉声,向身后的大军一挥手,便准备退回上京。
萧绰看向韩德让,只见他双唇泛白,殷红的血顺着铁甲滚入黄土,竟有些支撑不住地要倒下。
………………………………
S4 我在
萧绰大惊,连忙扶住他。
萧绰没有受过伤,她胳膊上的只是一个不深的伤痕,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而韩德让身上这个是被重重砍伤的。
萧绰的眼圈泛红,这不是她第一次见韩德让为她犯傻,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竟然还是如此…
她抿唇,硬生生撑起韩德让的身体,将他扶上马再翻身上去。
她让韩德让靠在自己的背上,她右手使力握紧马缰绳,左手有些颤抖,仍是虚着力抓在缰绳上。
“你坐好了,我带你回去…”
身后的韩德让勾起唇角,嗅着她身上的气息,觉得心安。
又是这样的场景,一马两人。
萧绰回想着,她也曾带着耶律贤出草原,也是这匹马。
造化弄人呢,这次又是他,因为自己而受伤的他。
一到上京城门口,便有接应的人,来接应的将士有条不紊,将受伤的兵一个个扶着集中去治伤,没受伤的一律去歇息,将领们各自散去先行回府歇息。
耶律斜轸陪着萧绰,萧绰一想身后还有受伤的韩德让,她便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府休息准备面圣,她会送韩德让回去再回宫。
耶律斜轸实在疲惫,更是相信萧绰可以处理好这些琐事,便放心离去。
萧绰满目是疲倦之色,可是她不忍心扔下韩德让不管,便准备送他先回去。
“啊…皇…可找到您了,七良在此恭候多时,准备接您回去。”七良带着一轿辇和一队人马匆匆赶来,见到萧绰后喜色浮上脸,可一瞧她满身是血,身后还有受伤的韩德让,便皱起眉头,深深担忧。
萧绰见到七良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她凝眉,“我要先将韩大人送回府,再回去。”说着就要走。
七良拦了上去,笑道,“七良安排人,定将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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