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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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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气派,属于王者的气派。
那是一种自信,属于萧绰的自信。
耶律休哥缓缓绽开笑颜,只是一瞬间,又回归严肃。
萧绰驱马向耶律休哥赶来,与他并肩,一扬眉,笑道,“如何?我也不算是个无头无脑的草包皇后吧?”
耶律休哥只是望着眼前因人群走动而闪烁跳跃的火光,沉默低头,唇畔抿笑。
萧绰见他不语,也不气恼,只是笑吟吟道,“你不说话就是认同我的实力了,那我们还是按照最初约定好的,兵分两路,我去与耶律斜轸汇合,调遣人手,趁夜行动。”
耶律休哥的侧脸甚是好看,棱角分明,明灭晦暗的火光之下,越显出男人的气概,若他的表情再冷漠些,那便是完美了。
果然,听了萧绰的话,耶律休哥的脸阴了几分,“你若是…”
“有什么我自己担着,皇上那里不用你复命!大敌当前,还要计较这些小事,枉我高看你一眼!”萧绰不耐烦地挥起马鞭,她的声音与马鞭抽打在马身上的闷声重合,已经跑远去调兵。
耶律休哥十分惊讶地看着萧绰,可这惊讶的表情也转瞬即逝。
这是萧绰吗?这是皇后吗?
既然萧绰已经带着兵走了,耶律休哥也不再管她,或许她真的是有些本事。
耶律休哥将举着火把用以虚张声势的士兵陆陆续续地撤回来,一面防着宋兵突袭,一面收容耶律沙的败军,将他们整编入自己的军队。
黄昏来临,黑夜的静谧让这些疲累的士兵几乎昏昏睡去,尤其是长途跋涉北上而来的宋兵。
辽宋的军队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尽量保持着这份诡异的静。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的大军就在这时汇合了,耶律斜轸前来时,眼中含笑的拍了拍耶律休哥的肩膀。
耶律休哥心中却惊讶于他的大军来得迅速,余光看到了耶律斜轸身后的萧绰,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这让一本正经、严阵以待的耶律休哥闷笑出声。
萧绰抬眼,见耶律休哥盯着自己却笑出声,怒气不由得上来,可不得发作,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是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可处处显现着杀机。
丛林树叶沙沙作响,影子散乱跳跃,究竟是风声树影,还是人声人影,不得而知。
每个人的心将将开始时,都是扑通扑通地跳着,两眼瞪得老大,就瞧着四周好像都是自己的敌人。
久而久之,眼睛不自觉地耷拉下来,一颗火热的心也逐渐趋于冷静,慢慢地放松了警惕。
宋兵有的在火堆边烧着火,有一部分在小睡,轮流值夜。
有一个值夜的宋兵,望着火光,再忍不住困意,头支撑在手上,眼睛不住地眨,却越来越沉重。
在最后将要闭上的时候,眼前的马蹄飞奔跳跃的姿势,还有脚下几乎快要震裂的土地,耳边渐行渐近的马蹄隆隆声,让他抖了一个机灵。
宋兵抖着身子,眼中掩饰不住的恐惧,他的声音逐渐高昂却颤抖,“辽军来了,辽的骑兵来了,快起来啊…”
这样恐慌的声音,把分外敏感的士兵们都叫醒了,睡眼迷蒙中,眼前一片黑暗模糊,只能隐约看得清是有人过来,而且人数不少,宋兵习惯性地拔出刀来。
只待一眨眼的功夫,借着微弱的火光,宋兵的的确确瞧清了。
是辽军,是拿一个个扬着刀而来的辽兵,是一匹匹怒瞪着眼、马蹄有力蹬地的战马,如同一波黑暗的潮水向他们极速涌来,而最前方的那个黑袍铁甲的就是耶律休哥。
大辽骑兵如同一只只嗜血的雄鹰,步步紧逼,漆黑的夜,殷虹刺目的血,。
宋兵没有准备,且士兵们连日作战,精力不足,根本难以抵挡有备而来的辽兵,故而不住地后退。
没料想到,耶律斜轸带着另一支骑兵队伍团团围住了宋兵,成两翼保卫钳击之势。
这一次可算是瓮中捉鳖,打得宋军措手不及。
一来宋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辽军围住。二来宋的实力根本比不过长年善于骑射的辽兵,于是只得抱头鼠窜,吃了个闷亏。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带头冲锋陷阵,高头大马之上的他们,眼眸透着血光,手下的力道却不会软下半分。
萧绰经历了上一次的战争,仿佛愈发不怕这些鲜血淋漓的场面,她亦是驱马深入宋军人群集中处,扬起宝剑,有时剑刺,有时以剑为刀,重重砍向敌军的头颅,连眼都不眨一下。
这就是战场,让人变得疯狂,让人不再有慈悲,只有鲜血才能终结。
萧绰深知,此时这些人的牺牲,是让更多人的存活,更是以战止战。
耶律斜轸十分放心萧绰,他对这个义妹的能力深信不疑,总是认为她可以做得到许多大事,所以他专心应敌,没有分神去管萧绰。
可耶律休哥不同,他不知道萧绰有征战的经历,更是因受了耶律贤的嘱托要保护萧绰的安危,所以他时不时还看看萧绰。
可萧绰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耶律休哥连连看了她几次,萧绰都处于上风,催马挥剑斩首级,手法快且准,看她不住地向敌人多的地方去,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耶律休哥一时想不通,也来不及思考,只是在与萧绰距离不远的地方作战,时时刻刻不远离她。
萧绰没有功夫去注意耶律休哥,只是看着眼前这些人头,有些头皮发麻。
若是单打独斗,那萧绰便没有什么顾虑,可这好像是无休无止的车轮战,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萧绰杀人杀到手软,可一咬牙,仍是挥剑乱砍,只要见血就好。
宋兵仿佛也有了默契,看到萧绰剑下死伤众多,逐渐形成包围之势,将萧绰围起来,只打她一个。
萧绰心中暗暗叫苦,这情景仿佛似曾相识,上一次战场上,她不就是这样被挑下马,随后受了伤的吗?难道这一次又要如此?
数十人的戟成包围状刺向萧绰,萧绰以剑背于身后,伏卧在马背上,她努力想要推开这些人齐齐压来的戟,可是力道太重,根本动弹不得。
反复挣扎着的萧绰,忽然感觉到眼前有一个银色光点不住扩散,最中心刺眼的那一个尖儿正冲着自己来。
未及反应,萧绰好像已经看到了末路尽头。
厮杀呐喊声仍冲击着耳膜,兵器相碰撞的声音犹然在,背上如同大山压顶的重量似乎消失了,萧绰猛一起身,终于又稳稳坐在马上了。
她偏头一看,耶律休哥就在自己身旁,他正忙着清除那一拨对付自己的宋兵,原来是他在这个最危急的时刻救了自己。
耶律休哥挥刀比舞剑还要轻巧,他的刀可以旋转入敌人心脏,好像一支会夺命的灵蛇。
萧绰正松了一口气,却见耶律休哥身后有一宋兵,拿着刀正正捅向马肚子,马儿长长嘶鸣,马蹄高高扬起,耶律休哥被掀翻下马,好在他身手好,双手在地上一撑,便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了地上。
没有战马的耶律休哥战斗力依旧强大,他抬眼看了看萧绰的位置,不断地向她身边撤去。
萧绰傻了眼,从没看出来耶律休哥是这样一个骁勇善战的人,一个没有战马的人还要来保护她这个有战马的人。
耳边声音嘈杂,萧绰粗着嗓子冲着耶律休哥喊道,“休哥,你用我的马。”
耶律休哥挥舞着刀,一刀见血,回头怒瞪了萧绰一眼,大喊回道,“你坐好,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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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2 保护
萧绰又怎么会是一个轻易接受他人保护的人呢?她执拗地翻身下了马。
身边的宋兵看见萧绰下了马,三五个立刻围了上来。
萧绰根本不怵,扬手一落,一抬手便是一道血花溅起,她和耶律休哥只有一步之遥。
耶律休哥见她下了马,盛怒之下,手上的劲道更是大,敌军被开膛破肚,血腥万分。
一个宋兵悄悄跟在萧绰身后,萧绰没有一丝察觉,只是一味坚定地牵着马去找耶律休哥。
萧绰皱着眉,将马缰绳递给耶律休哥,发出的第一个音已被吞没,耶律休哥双手紧紧抓在她的肩头,纵身翻转过去。
萧绰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她转身,就看见一个拿着刀的宋兵直挺挺地向后栽去,天灵盖被劈开,顺着血迹看,耶律休哥的刀尖还滴着血。
萧绰心中一凛,看着耶律休转过来对着自己,他脸上的残血未干,眼眸还赤红着。
竟不知耶律休哥如此敏捷。
耶律休哥的眼睛透着凶狠,他对着萧绰大喝,“你下马来做什…”
话音未落,萧绰就看见耶律休哥的身子明显一震,随后耶律休哥转身扬刀,又是一个刀下魂。
可萧绰却看到耶律休哥的肩上有明显的刀口,鲜血汩汩外冒,是方才说话的时候受的伤。
见惯了敌军身上的伤,可看见自己人身上有伤,萧绰的心仍是会紧。
她抓住耶律休哥的胳膊,紧张地说道,“你受伤了,快上马一战!”
耶律休哥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也好像是没有受伤一样,他把萧绰推到马儿和自己的中间,而自己面对敌兵的攻击。
萧绰连忙抵挡了几刀,可心中仍是挂念他的伤口,她反身转到耶律休哥面前,抓着他的衣襟,厉声道,“上马!”
耶律休哥抱着她转了个身,将她正正压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萧绰身上,可手中的刀是翻转着向上刺去。
萧绰的眼前只有耶律休哥的脸,刚毅,有棱角,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均匀平缓,一声闷哼,且他的眉间紧蹙,瞳孔放大,头微微上扬。
萧绰的心漏了一拍。
这样微微扭曲的表情,萧绰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她身上的耶律休哥又受伤了。
萧绰心中已经一千遍一万遍地责怪自己,是因为了自己而让耶律休哥受伤,而且还是两次。
萧绰对上耶律休哥嗜血的双眸,轻启朱唇,说了一句,“能坚持吗?掩护我出去。”
只见耶律休哥又是闷哼一声,他紧闭着嘴唇,轻轻点头,单刀插在土里,另一手揽住萧绰的腰,一使劲两人从地上齐齐跳起。
耶律休哥依旧没有松开萧绰,手中的长刀张开,揽着她如旋风般旋转一圈,周遭的宋兵都被刀锋刺退一丈之远,根本不用萧绰出手,耶律休哥带着她狂奔几十米远,冲出了宋兵密集的地方。
耶律休哥放下她就又重新杀回战场,没有丝毫留恋。
东方翻出鱼肚白的颜色,天已大亮,天上的闲暇的云朵,原本恣意云卷云舒,漂浮lang荡,此时好像也染上了血色,变得浓重沉抑。
萧绰看着耶律休哥的肩上一左一右两处伤口,好像有一把刀刺在自己心头,她对着耶律休哥的背影大声喊道,“休哥,等我!”
嘶吼声震天,不知耶律休哥听到没有。
萧绰望着这战火熊熊的战场,望着这些奋力拼搏的士兵,咬咬牙,抢了一个大辽骑兵的马就跑远了。
萧绰这并不是逃跑,而是去通知城里的御盏郎君耶律学古。
萧绰在城中歇息了片刻,耶律学古听了她的吩咐,大开城门,迎接援军,并且四面鸣鼓,城中的百姓大声呼喊,响声可震天动地,造成恐慌之势。
这一虚张声势的招式已经让萧绰用得炉火纯青。宋军自夜里被辽的骑兵偷袭,兵力大损,又听到这样的震天的人声,士兵都惴惴不安。
一夜的激战,宋兵好像是苟延残喘之态,而辽兵在耶律休哥的带领下,却是越战越勇。
说来也奇怪,耶律休哥身上的伤口不比别人少,单单是为萧绰,就受了两处大伤,更不用说其余细密的小伤口了,可他仍旧善战好战,且将这场战争拉成一场恶战。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这一方面不断猛攻宋军主力,而耶律沙从后方追击,这次没有给宋军留退路。
宋军逃的逃,死的死,大宋皇帝赵光义也在战场之上,且在慌乱之中与将士走散,只有近臣在身边。
耶律斜轸听闻这一消息后,又打探了宋帝的出逃方向,便两眼放光地率领人马追去。
难得的机会,耶律斜轸怎能不把握?
耶律休哥进了城,与耶律学古见了面,看到耶律学古的第一句话就是,“来报信的人呢?”
耶律学古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萧绰在城中休息小睡。
耶律休哥听着这句话后,双肩因松了一口气而下沉,他吃痛地捂着胸口,胸口处有血往外流淌,他双膝跪地,歪倒在地,可手紧紧抓着耶律学古,眼睛瞪着,无力地嘱咐道,“将她安全送回皇宫,快…”
耶律休哥身被重创,仍坚持战斗一夜,此刻已然昏死过去。
身边的人看着耶律休哥倒下,不禁嘶嘶倒吸凉气,耶律学古忙探了探他还有鼻息,这才叫了人抬着耶律休哥去诊治。
对于萧绰,耶律学古也不敢让她继续呆在自己这里,听从着耶律休哥的话,他让一队精兵良将护送着萧绰往上京皇宫中去。
在战争中的萧绰,整宿整宿不合眼,一睡下便很难醒来,昏昏沉沉中,她只感觉到被人轻手轻脚地抬起,之后便是晃晃悠悠的,直到她醒来。
萧绰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上,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大惊,暗想着,莫不是被人抓了?
她连忙撩起车帘,大叫,“你们是什么人?”
赶车的士兵也不含糊,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抽了马一鞭子,“我们是奉耶律学古大人的命令,送您回宫的。”
萧绰看着这一队人马,放到战场上,各各都是良将,此刻派来护送她回宫,那岂不是埋没了人才?
她坐回了马车,思量着耶律学古也不是鲁莽之人,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不敢擅作主张,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一定是耶律休哥要保护她而送她回宫。
一想起耶律休哥的伤口,萧绰仍是有些后怕,难道他是铁铸的吗?为什么受了伤是那样淡淡的反应?若他能进城命令耶律学古,派人送她回宫,这不就代表了耶律休哥没事?
萧绰胡乱思考了一通,那困倦的感觉又来了,头脑好像都有些不清晰了。
她想了想,也该回去了,不知耶律贤会如何担心呢,若此刻再返回战场,不知又会给耶律休哥添什么麻烦。
如此,她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战场的战报是快马加鞭送到皇宫中的,耶律贤收到战报,脸上连日以来的阴霾都尽数扫去,他朗声大笑着,目光中的火焰比战场上的火光还要盛几分。
战场来报,宋军大败,战死万余人,连夜南退,耶律斜轸追击宋帝,且以箭射伤宋帝腿部两处,宋帝逃至涿州,乘驴车逃出重围。
耶律贤一拳打在书案上,脸上露出了从未见过的阴狠。
上一次大宋攻北汉,便让大辽兵力受损,从不知收敛,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这一次没有把宋帝首级留在这里,心中这口恶气难出!
耶律贤胸中浊气越发积郁,拳头越攥越紧,喉头一紧,一口血喷出,白纸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皇…皇上,您怎么了?”
七良跑到耶律贤身边,十分紧张。
七良听着有桌子作响的声音,以为耶律贤有事传唤他,便擅自进来,就见到了耶律贤吐血的一幕。
耶律贤的手伸向茶杯,七良忙将茶杯递到耶律贤的手里,耶律贤简单漱了漱口,又用锦帕擦去了残余的血迹,这才长舒一口气。
送来的战报是耶律斜轸亲手书写,战报的最底边有一行小小的字,“燕归。”
耶律贤这才露出一个宽心的微笑,他的目光含情,如春风拂柳般柔情地看着这两个字,“皇后快要回来了,速去崇德宫准备迎接。”
七良望着耶律贤,皱着眉,想要说什么,而耶律贤的神色很快又黯淡下来,他盯着纸上的那逐渐暗沉的血红,沉下声音,“无碍,记得切莫向他人提起,尤其是皇后,下去吧。”
七良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还是忍下了,便听从他的话退到殿外。
耶律贤深深叹一口气,看着纸上的血,微微闭眼仰面,那样子好像已经经历世间喜怒哀乐,经历过天地轮回,了然释怀,却像是又对红尘俗世心有千千结一样难以割舍。
萧绰再度醒来时,已经在崇德宫寝宫的床上,而耶律贤一直守在床边,正温柔微笑地看着她。
萧绰晃了晃昏昏涨涨的脑袋,挣扎着想起来却好像没了力气,还是耶律贤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
S13 还报
不休息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一松下劲来,全身都变得酸软无力。
耶律贤给她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看着萧绰也不说话,那脸上笑容好像能掐出水来。
萧绰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长长呼一口气,将水杯递给耶律贤,挑起眉毛,抬起眼眸,“结束了吗?”
耶律贤接过水杯,手指摩挲着杯壁,垂下头来,点了点头,再抬起一双含笑的眼眸,“此次,你有勇有谋,大破宋军,功不可没。”
萧绰想起为了她而受伤的耶律休哥,哂然一笑,“我…哪里有功,休哥他,如何?”
“莫要挂怀了,逊宁理应舍命救你,他现在已然神志恢复,和耶律斜轸正往上京赶。”耶律贤回道。
萧绰垂丧着头,默默不语。
耶律贤拉她入怀,长叹一口气,也与她一同沉默。
光线打在两人身上,两人相互偎依,萧绰的头靠在耶律贤的肩膀上,长发垂下,她闭上眼,将全部的自己都交由这个人。
而耶律贤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低垂的眼帘下,是一双苦甜难言的眼眸,一瞬间好像是跌入了柔柔暖暖的温泉汤浴,一瞬间好像是坠入了无止尽的万丈深渊。
美好如斯。
耶律休哥的恢复力不是常人所能相比的,他在战场上受伤几乎昏死过去,而回上京不过数日,他便整装入宫面圣。
崇德宫的萧绰正和乌朵娅说着战场如何如何,说起这些战场上的好儿郎们。
“我大哥的身手非常人所能及,我这一身的功夫多半是他教的,若是和休哥比起来,可能会稍显逊色些。”萧绰慢条斯理地说着,手上还做着针线活儿。
眼瞅着要入冬了,她正和乌朵娅赶着给延寿女做两件小衣服。
乌朵娅的手一顿,又接着缝着衣裳,漫不经心地问道,“耶律休哥大人,果真那般英勇?”
萧绰痴笑一声,索性将衣服扔给乌朵娅去做,她斜倚在榻上,“此次出征,高粱河一战,若非休哥舍命护我,我还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忠臣良将,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乌朵娅低着头,将线头处打了一个结,这才咬断了线头,唇角抿起一抹羞涩的笑容,把衣服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在一边。
萧绰挑眉,笑容好像是一眼识破了乌朵娅心中所想一样,“乌朵娅,是不是有事瞒着皇后姐姐?你这个小心思…”
乌朵娅羞红了脸,连连抬眼又垂下,摇了摇头。
萧绰头一次见乌朵娅这样娇羞,她大笑了几声,随即又露出隐隐担忧的神色,“我倒是想为你成全,可休哥百战不败,又自请南伐了,你的心思,只好等他们得胜返朝之时,我再与他一说了。”
高粱河一战,大辽士气大增,且耶律贤也深觉出了一口气,而他不满足于此。
历来皇帝的野心,总是填不满的,他和宋帝当初想的一样,想要趁胜追击,于是又来了这么一出。
九月,韩匡嗣被命为都统,南府宰相耶律沙为监军,惕隐耶律休哥和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各自带兵向南进发,出兵讨伐,且大同军节度使善补领山西兵分道攻击。
十月,韩匡嗣带领的辽兵和宋兵在满城兵戎相见,耶律休哥和耶律沙为辅佐。
韩匡嗣素来以仁德美名相传,颇具汉人的风范气度,韩德让仍在南京留守,而韩匡嗣此次是颇受耶律贤的器重的。
大辽攻打到宋境,让宋鸡飞狗跳,大宋在满城驻守的宋将很快递上投降书。
韩匡嗣一见,大喜,此次攻打可兵不血刃,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放松警惕,准备纳降。
耶律休哥急忙劝阻道,“宋军士气颇盛,又怎会轻易投降?恐怕有诈,我们不如整顿大军,以做好万全的抵御之策。”
韩匡嗣听到耶律休哥这武夫这等好战之言,当时就对他发怒,“监军唯恐天下百姓有安生日子可过吗?以战止战,何时方休?宋军此番有言和不战之意,为何不允!”
耶律休哥无力劝阻,念在韩匡嗣为长辈的份上,他没有驳斥,可心中有隐隐担忧,总觉得事情不妙。
果真,待韩匡嗣放松警惕后,宋军趁机反扑,将辽军打个落花流水。
韩匡嗣也没料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慌忙之中,辽兵都丢弃了兵器,纷纷出逃。
而耶律休哥早就有所防备,便让自己的这一支队伍,将辽兵所丢弃的兵器都捡拾起来,并顽强抵抗,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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