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八旗-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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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开源和节流两个办法。节流就不用想了，计划里的东西不变，北满州政府几乎就没什么支出了。官僚集团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就算大伙吃上五年的窝头，也省不出几个钱来，所以开源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果兴阿十年从朝廷刮走一亿两白银，已经是触及了朝廷的底线，朝廷再多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果兴阿若是再逼迫朝廷，结果只能是双方决一死战，所以朝廷肯定是不能再动。募捐这个事也不能搞得太过火，而且南洋华人的财力也有限，除非直接派兵去抢他们，不然肯定不能弄出更多的钱来。最后只能从军火和四号海洛因上想办法，四号现在扩张已经很迅速，如果能打入欧洲市场，肯定会有可观的收入。但是陈三河的能力毕竟有限，五年打入欧洲是有可能，但是马上把钱弄回来就不现实了。果兴阿到是知道美国有大仗在打，不过怎么把军火买过去，也是个问题，果兴阿虽有好东西，可是他没有渠道。

　　　　思来想去果兴阿想到了伟大的烟斗同志，无奈之下果兴阿也只能对农民下黑手，以农业供养工业，以农业供养基建，成了果兴阿唯一的选择。在举步维艰的时候，果兴阿只能牺牲大部分底层人民的利益，来换取国家发展的机会，只有等到国家发展起来的时候，再补偿他们了。北满地区有六百万农民，可是满打满算，连可能新招募来的都算上，也只有不到十万工人，果兴阿要用六十个甚至六百个农民去养活一个工人，保证工业和基础能够发展起来。

　　　　其实假如果兴阿能够把计划放缓，把执行的时间延长到十年或者二十年，财政的困难就不会这么大了，但是果兴阿真的等不及了。五年之后沙俄会把外东北咬的更牢，十年之后甚至会彻底吞到肚子里，所以果兴阿必须早点把国土收回来。而且除了欧洲的列强，东边的小邻居也马上就要发展起来了，小鬼子起家的四十年运气好到爆表，什么好事他们都能遇到。所以果兴阿不能多等，必须抢在他们所有人的前面。

　　　　新的农业政策出台之后，一向强硬的皮润民都有些受不住了，因为这不是政府的税收，而是土匪的劫掠。果兴阿重新制定的农业政策与抢劫无异，从即日开始每个农民每年必须开垦出一百亩的荒地，如果不能达到这个标准，他只能得到自己土地一成的收益，其他的都将充公。即便农民达成了这个目标，也只能拿到两成的收益，其他的都将被收归国有。只有每个村的开垦状元会得到优待，但也仅仅是多得到半成的收益而已。而且果兴阿的目标是按人头定的，里面包含了老人、妇女和孩子，如果一个五口之家只有一个壮劳力，他就得一个人开出五百亩的荒地来，一年里一天也别想休息，几乎是把人当牲口在用。

　　　　世间最刻薄的地主，也不过是拿走六成的收益而已，果兴阿却要拿走八成。虽然果兴阿会为农民们提供农具和牲畜，但是这些东西其实也是用农民的钱买来的。果兴阿新的农村分配方案中，地方政府和农民各得两成收益，果兴阿的中央政府则要拿走六成。果兴阿要用这六成去完成重工业、教育、化工、军事、铁路等方面的建设，而如公路、水利、农具、化肥、农药、种子、牲畜、建房、养殖场等项目，全都从地方政府的两成里面出。果兴阿一出手就勒紧了整个北满州人民的裤腰带，把所有人都变成了机器。

　　　　而且农民注定比果兴阿设计的还要惨，地方的政府的两成收入，怎么可能应对如此浩大的计划。但军人又必须执行大将军的命令，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省钱，而办法只能在农民身上出。物料投入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只能在人工成本上想办法，所以农民除了没日没夜的开荒外，肯定还要承担极其繁重的徭役，去当政府的免费苦力。

　　　　果兴阿抑制农民不满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不断的加强政工教育，让农民怀着希望去牺牲。唯一的干货就是果兴阿的一个承诺，农民付出三十年之后，果兴阿会把村里的土地，按照他们三十年间每个人的产出，分配给他们私人所有。淳朴的农民觉得三十年辛苦换几十倾地非常划算，但是皮润民等人都知道，三十年后世界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然后玄素宁又泼了果兴阿一头的冷水，这个方案是能够支撑财政了，但是果兴阿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的牲口。农民如果没有足够的牲口和农具，这么大规模的开荒，绝对会累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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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动力在草原

　　　　畜力这方面果兴阿还真就有准备，满洲地区本来也是个区域产马地，能够负担一部分的畜力需求。同时北满州的邻居好啊！若是两江地区没有马，那是真的没办法，但满洲地区紧邻着蒙古，缺马不是扯淡嘛！

　　　　刚刚成立的兴安省的辖地里就有呼伦贝尔大草原，那里牛马有的是。而且果兴阿在瑷珲暴打老毛子之后，呼伦贝尔地区的布特哈八旗兵、索伦八旗兵和巴尔虎八旗兵对果兴阿敬若神明，把他当成了满蒙第一巴图鲁，是真正的英雄，现在全都非常积极的接受整编，呼伦贝尔就像果兴阿自家的后院一样。果兴阿需要马匹耕牛，随时伸手找他们要就是了。

　　　　“大将军要彻底让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牛马绝迹吗？”果兴阿这议事几乎没有礼仪可说，所以玄素宁直接开始质问果兴阿。

　　　　“什么意思？”果兴阿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北满州地区如果按照大将军的规划开始建设，所需马匹牲畜不能少于三百万匹。大将军就算把呼伦贝尔牧民家里的马驹子都抓来，也不够这个数吧！而且您要断绝牧民的生路吗？”玄素宁别的不懂，就会算数。

　　　　“三个人就一匹，至于用这么多吗？”果兴阿强烈怀疑自己的首席会计师算错了。

　　　　“大将军，还有新到的移民呀！这还只是短期估计，后续的需求数量，可能会更加的庞大！”玄素宁说的是实情。

　　　　果兴阿傻了，他又把事情想简单了。一个蒙古的普通牧民家庭，大体会拥有牛一百头至一百五十头，马一百匹上下，羊一千只上下，但这是维持他们生活的全部东西，就像汉人的耕地一样。就算还会有大批的野马和野牛，但是数量也不会特别巨大。果兴阿曾派人统计过，呼伦贝尔草原的牧民大概有马二十万匹，牛十八万头，算上野牛、野马，也不过再翻一番而已，距离三百万实在是太遥远了。而且果兴阿不能大动牧民的马，他们要靠这个生活。

　　　　“大将军，杂务科有情报说哲里木盟约有马四十五万匹左右，牛六十万头，锡林郭勒盟也差不多是这个数，昭乌干达盟少一些，马有十五万匹，牛二十五万头。这还都是牧民蓄养的数量，野马野牛比这个数还要多。”果兴阿都快翻白眼了，邹德归赶紧出来给果兴阿指了个道。

　　　　果兴阿依旧什么都没说，不过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了起来。果兴阿的数学水平也是实在不行，越算越乱，最后直接拿笔在桌子上开始划拉。

　　　　“大将军，各盟合计可提供牛马二百四十万头。”玄素宁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出来公布了正确答案。

　　　　“还是不够啊！”果兴阿又掰了一会手指头。

　　　　“大将军，够了！我北满州自有马匹也不少于三十万匹，耕牛也有近二十万，这便就差不多了。而且这牲口是活物，我们可以让它下小的啊！等到新移民陆续进来，小马驹和牛犊子也就都长起来了！”玄孙宁这次没废话，要是再让果兴阿算变量，那得玩到天黑去。

　　　　“够了就好，赶紧传我的军令，让各地都动起来，能抓野马、野牛尽量不要动牧民的牛马。争取尽快用野马和野牛，把畜力都给补足了，下发到各村。”果兴阿喜笑颜开，还是觉得邹德归得用，他总能想出好办法来。

　　　　“大将军，昭乌干达、锡林格勒、哲里木三盟不是您的辖地，您直眉瞪眼的去找他们要牛马，他们未必给啊！而且就算是呼伦贝尔，直接就这么大面积的收罗牲口，也太难为牧民了。”皮润民得让果兴阿冷静冷静，这位爷好像以为全中国都听他的了。

　　　　“是不能这么硬来，得有点交换。呼伦贝尔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就不要动牧民的牛马了，让他们去抓野生的，牧民向政府提供壮年牛马，每匹奖励粮食五十斤，酒五斤。哲里木等几个盟呢！我们也是大宗购买，不能明抢人家，按市价的八折收购吧！至于是他们自己蓄养的还是野生的，我们就不管了！”果兴阿定下了采购牛马的方案。

　　　　命令传下去之后，呼伦贝尔就热闹了起来，蒙古本来就严重缺粮，套匹马抓点野牛回来就能换五十斤粮食，实在是好事情。果兴阿给的五斤酒更是对了蒙古好汉们的胃口，马奶酒可不如汉地的烈酒过瘾，所以他们更加积极。政工工作开展的也非常好，不但宣称了为英雄大将军效力的精神，还举办了套马抓牛比赛，每日的冠军会被授予诸如“马背英雄”、“草原健儿”之类的光荣称号。蒙古人都特别的崇拜英雄，重视荣誉，有了比赛之后，更是人人玩命。果兴阿还在长春研究中央银行，准备发行纸币，搞一搞小规模通货膨胀的时候，呼伦贝尔的畜力提供任务就已经超额完成了。

　　　　不过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呼伦贝尔超额完成了任务，蒙东三盟却连个零头都没有达成。也不是博日图不用心，实在是蒙古王公们不给面子，博日图前后扇呼了几个月，也就弄回了不到十万匹老弱病残。果兴阿数次行文切责，博日图也是没啥进步。

　　　　博日图帮王公们收拾了白凌阿，大伙还是有点感激，但是没有朝廷的诏命想收集牛马，却不好给他面子了。凑了十万匹残次品，已经是给博日图一个交代，不然连马毛都不会给他一根。职爵较低的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台吉、塔布囊，虽然也不肯给马，但起码态度上还好一点，札萨克亲王和郡王们可就没有好态度了，直接把博日图轰出去也不是一两回。博日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佐领而已，他们却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从元朝传下来的贵族，当然不会给博日图任何的面子。

　　　　其中最过分的就是科尔沁右翼中旗扎萨克土谢图亲王子巴宝多尔济、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达尔罕亲王子索特那木朋素克、科尔沁右翼后旗卓哩克图亲王子济克登旺库尔，僧格林沁家的科尔沁左翼后旗扎萨克多罗郡王辖地也是一样的不给面子。有了这几位大佛带头，十来个郡王当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博日图也就求告无门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单单靠商谈已经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了，只能用刀枪来说话。锡林郭勒盟目前还比较原始，而且锡林郭勒盟的前身就是察哈尔部，清初朝廷没少收拾他们，所以各部王公的胆子都不大。最重要的是，锡林郭勒盟不只有王公，还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察哈尔都统。现任都统阿克敦布名声不显，果兴阿派兵过去吓唬一下，定然会乖乖的听话。而且果兴阿收拾他也是有理有据，咸丰当初的承诺里，乌里雅苏台将军和察哈尔都统是有义务配合果兴阿收复北疆的。果兴阿现在还懒得去管乌里雅苏台的事，他察哈尔都统可跑不了。

　　　　昭乌干达盟则几乎可以忽略，因为除了克什克腾等几个地区，昭乌干达的大部分地区已经汉化，已经可以算是直隶的一部分了。果兴阿这次收购牛马，昭乌干达的任务额也是最少的，现在是有锡林郭勒和哲里木给它挡枪，只要果兴阿摆平了哲里木和锡林郭勒，昭乌干达自然乖乖听命。

　　　　最难搞的就是哲里木盟，果兴阿都觉得只要哲里木盟听话了，锡林郭勒都不用动武，自动就会乖乖归附。哲里木盟的来头实在是太大了，蒙古部族最显赫三亲王五汗王里，三亲王全部都是哲里木盟的。哲里木盟的前身科尔沁蒙古，不但是最早归附大清的蒙古部族，而且为大清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科尔沁贵族与大清皇室的通婚，更是频繁到了混乱的地步，大清皇室的多位知名后妃都是出自科尔沁部落，最著名的就是孝庄皇太后。而且因为关系够铁，哲里木盟的军事实力非常的强，甚至比乌里雅苏台的外蒙部落还要强，号称是大清统治基石的一部分。

　　　　不过果兴阿要动手收拾哲里木盟还真没啥顾忌，他已经几乎和朝廷翻脸了，当然不用顾忌科尔沁贵族的皇帝亲戚。哲里木盟的强悍军事实力，也不能阻挡固安军的百战雄师，何况哲里木盟的主力都被僧格林沁给带走了，现在看家的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最关键是果兴阿师出有名。

　　　　哲里木盟的四部十旗，理论上除了受朝廷理藩院的领导之外，科尔沁六旗还受盛京将军的监督与节制，郭尔罗斯前旗受吉林将军的监督与节制，郭尔罗斯后旗、札赉特旗、杜尔伯特旗受黑龙江将军的监督与节制。朝廷把黑吉将军给了果兴阿，却忘了收回黑吉两将军对哲里木盟四旗的管辖权。所以果兴阿完全有理由被这四个旗当作自己的辖地，原来管理地方的蒙古王公不听话，果兴阿当然可以随便收拾自己的手下。

　　　　想明白了这些事，果兴阿就要动手了，哲里木盟主体的科尔沁六旗要敲打一下，其他四旗他就直接收编了。在果兴阿眼里，这四旗可不一样，因为在地图上对照了半天之后，果兴阿发现了一个问题。扎赉特旗到没什么，另外三个旗就关键了。郭尔罗斯前旗名义上是一个旗，地盘却大得吓人，后世的长岭县、德惠县、农安县、乾安县及长春市一部分地区，都在它的控制范围内。郭尔罗斯后旗和杜尔伯特旗则更狠，地盘大小不说，一个控制着后世的大庆地区，一个控制着后世的松原地区。为了东北未来的石油，果兴阿也不能放过它们。

　　　　原有的生产建设部队不能动，所以果兴阿调整了对哲里木动兵的规划，仅以毕云涛的步兵一团和曹梦的轻骑兵一团配合博日图的轻骑兵旅部，对哲里木盟实施打击。曹梦自呼伦贝尔南下，解决札赉特旗后，前往哲里木与博日图会师，进兵科尔沁威胁蒙古的札萨克亲王们妥协。毕云涛则从哈尔滨西进，处理了杜尔伯特旗和郭尔罗斯后旗之后，挥军南下，解决掉果兴阿眼皮子底下的郭尔罗斯前旗。

　　　　蒙古的王公们还在嘲笑果兴阿痴心妄想的时候，固安军的五千精锐已经把兵锋对准了他们，吉林的吉英也调动了有限的兵力，把郭尔罗斯前旗给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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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刺刀便是将军的信誉

　　　　曹梦进军的速度非常的迅速，毕云涛也没慢了多少，半个多月便完成了果兴阿的战略构想，因为他们并没有打仗，一直都是在行军而已。果兴阿过高的估计了各旗王公的凝聚力，也高估了牧民向骑兵的转化速度，更高估了牧民对王公的忠诚度。

　　　　果兴阿已经控制的呼伦贝尔草原上也有一个札萨克辅国公，除了他的府里有百十多个护卫之外，几乎没有实际控制任何武装力量。牧民们也听从他的命令，但更多是像承接上级命令一样，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情义。果兴阿觉得这个天天拍阚长城马屁的家伙，是被汉化的时间长了，权利早就被呼伦贝尔总管给架空了，所以才会混的这么一般。结果没想到哲里木盟下的这北四旗，也混的和呼伦贝尔这位差不多，除了身边的百多个护卫，根本没有什么常备的武装力量。曹梦和毕云涛的大军，一个突袭就拿下了他们，只会用刀片子吓唬牧民的护卫根本就没有战斗力。王公们没有集结的命令，牧民们就算眼看着自己的老爷被抓走了，也不会伸手管一下，他们还要忙着研究晚上吃什么呢！

　　　　牧民只是没有拿起武器的战士，只要头领的一声号令，拿起弓箭弯刀的他们，便是蒙古高原上无畏的骑兵。不过眼下牧民的头领有点多，部族里的王公能管他们，朝廷的官员也能管他们。所以当吉林将军这个代表朝廷权威的人与王公们发生冲突的时候，牧民们就可以看热闹了，又没有骑兵来传达命令让他们集结武装，他们凭什么去对抗朝廷。

　　　　王公们被拿下之后，毕云涛和曹梦少发了一点粮食，并宣布了果兴阿的牧民政策之后，四旗的百姓们很快就扔掉了自己之前的主人，痛快的投入了果兴阿的怀抱。果兴阿的牧民政策很简单，说是一项采购计划也可以。他承诺以季度为单位，向牧民采购牛马羊等牲畜，并向牧民提供粮食、蔬菜、酒水等方面的补助。这些事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却解决了牧民最关键的问题，他们穷苦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牲口卖不出去，外面的东西买不进来，以及每年的黑灾、白灾。果兴阿的承诺几乎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牧民的牲口能卖出去了，外面的东西有果兴阿给他们补助，把老弱的牲口卖给果兴阿去吃肉，他们也不用怕黑灾和白灾了。长生天都没解决的问题，果兴阿都给解决了，不听果兴阿的听谁的。政工干部在深入部族宣传了一下之后，淳朴的牧民们彻底认同了北满州政府和伟大的英雄果兴阿。至于被大兵带走的王公老爷们，牧民善意的认为他们是被大将军请到城里去享福了。

　　　　当然黑心的果兴阿，也背着牧民干了点损害他们利益的事。四旗的辖地里很多地方是适合耕种的，果兴阿当然要把这部分的土地开垦出来，当然就得压缩牧民的牧场。好在牧民没有特别强的土地概念，只要有地方给他们放牧，他们就无所谓。

　　　　果兴阿也不敢真的把这些被俘的王公怎么样，他们的家族已经掌控了蒙古草原五六百年了，正所谓树大根深。果兴阿可以软禁、控制这些王公，但还真不好弄死他们，不然草原上定然会变得人心惶惶。牧民们可以看着果兴阿抓人，但是果兴阿断绝这些家族，他们可不会同意的。所以最后还是对付八旗世家的套路，果兴阿以重金赎买了王公们的权利，把他们弄到了城里，好酒好菜的养活了起来，祈祷他们能够成为未来的草原资本家。

　　　　四旗王公的护卫都被没收了，但是他们分到了新的宅院，被果兴阿弄到了哈尔滨养了起来。主动投诚和阵前起义的待遇肯定是不同的，呼伦贝尔的札萨克辅国公可以在海拉尔吃喝玩乐，甚至还保留了一部分传统的权利。北四旗的这四家却只能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哈尔滨，除了果兴阿给的钱，他们什么也没有了。

　　　　比起没了权利但还有钱的四位，科尔沁六旗的几位更加的头疼，博日图和曹梦带着大军开进了科尔沁草原，逼得他们不得不齐聚哲里木被一个小小的佐领羞辱。多尔济、朋素克、旺库尔这三位大佛也不敢再把博日图赶出帐篷，只能看着趾高气昂的博日图，端坐在他们面前喝着马奶酒，啃着羊腿。

　　　　“你们王爷想做什么，他违背了大皇帝定下的规矩，朝廷不会放过他的。”多尔济也知道果兴阿敢干就不会怕，但还是要提一下朝廷给自己壮壮胆。

　　　　“大将军更喜欢人家称呼他大将军，您几位也不是外人，也和我们一样叫大将军的好！再说我们大将军只是向几位王爷采购牛马，哪里乱了规矩，又不是不给钱。将来大批的粮食和蔬菜送到草原来，是对您几位和部民有大好处的事！”博日图把羊腿处理的非常细致，还要撒上他自己带来的孜然和辣椒，吃的痛快异常。在指出多尔济称呼错误的同时，看着几个因为他吃相五官扭曲的王爷，心里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

　　　　“你们王爷纵兵劫掠了北四旗，而且把当地的王公都给抓走了！”朋素克如果不是实在没兵，都有心和博日图拼了。同时心里也暗恨僧格林沁，草原上的事是大家的事，僧格林沁家里不但不肯出面，只在后面捡便宜，僧格林沁还把大家麾下的精壮骑兵都给弄走了。如果不是把主力都给僧格林沁带去关内平乱，他们还会怕了博日图的区区三千多人。

　　　　“北四旗本就是大将军的领地，大将军只是管教自己的下属而已！当地的王公也不是被抓走了！大将军看他们在草原上生活清苦，接他们去城里享福了！哈尔滨城里高门大院，有得是美貌的侍女伺候，不比在草原是喝风强！”博日图刀和筷子配合的非常完美，手把肉配酒更是吃喝的不亦乐乎。

　　　　“你带兵进入我们的领地想怎么样？”多尔济放弃了磨牙，直接挑明了说吧！

　　　　“没什么，大将军想向诸位王公采购牛马而已！”博日图风轻云淡，如果没有帐外骑马战马的嘶鸣，意境就非常完美了。

　　　　“采购牛马，何必大军压境？”多尔济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盛京的特普钦将军年老多病，我们大将军有心接过整个哲里木盟为老将军分忧而已！”面对多尔济傻傻的问题，博日图都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各旗归属朝廷自有法度，岂能由得你家王爷恣意胡为？”朋素克等人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各位王爷……”博日图还想在哄哄这些王公，但是曹梦却有点不给他面子的打断了他。

　　　　“大将军军令如山，言出法随，今日之事但有允与不允而已，哪里有这许多的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