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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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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讲不清鬼子的下一炮会射在哪里，这让守军调动部队、运送弹药、运送伤员等，带来了极大的不方便。
很多人，只得听天由命，该走走，该运运，要被炸死了，那是运气差。
日军重炮延伸后，一些步炮的小炮也不停歇，接着对着两个缺口继续打，坦克紧跟着这些小炮之后，逐渐前进。
鬼子吃了昨天的大血亏后，这次改变了打法，不再是重点突破一点，加速纵深推进的战术了。
而是多点突破，突破后不马上追求推进到纵深，而是占领缺口，固守阵地和不断增兵，扩大缺口的面积，然后逐步推进和挤压守军的阵地。
平心而论，鬼子指挥官的自我纠错能力一流，而且指挥能力也是一流。
现在就结合昨晚增兵后的可用人数，就马上进行这种接近于人海加武器优势资源结合的战术了。
这样一来，中国军就开始难受了，特别是老秦他们这些守卫第一线的部队，压力剧增，几乎是没有还手的力气去抵抗。
鬼子的坦克车在小炮和身后步兵的机枪掩护下，加上坦克本身所带的机枪和37炮，非常嚣张，几乎是横扫一切缺口处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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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 钢铁墙壁式的推进
555。 钢铁墙壁式的推进（第1/1页）
日军坦克车在缺口阵地处，来回碾压、冲击、扫射、炮轰，为所欲为，中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有敢死队加爆破手冲出去炸，但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鬼子的九二步炮不断地在阵地里开花，还有天上的飞机在盘旋在低空扫射，地面上还有坦克身后的机枪。
简直是天罗地网啊，密不透风的子弹和弹片，饱和地充斥着守军阵地的空间，单凭肉身，一出去，就是身中好几枪，或是多块弹片。
几组敢死队和爆破手，都倒在了离坦克还很远的地方，只有一些躲在壕沟松软泥土里的爆破手，死等鬼子坦克碾过来，就拉响集束炸弹，和鬼子的坦克一起同归于尽。
但这种死等鬼子坦克的打法实在是太偶然了，几乎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子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占领了原本是自己的阵地。
老秦他们抵挡不住，已经是连退好几道阵线了，还是止不住脚，鬼子的进攻太凌厉了，把立体性和整体性进攻，配合表现得淋漓尽致。
重炮在割断和骚扰守军的后方，飞机从空中由上而下、步炮从地面由远及近地压制守军的火力，坦克和步兵步步为营，不再轻兵冒进，一步步地前进。
坦克在前头掩护，步兵在后头构建临时的阵地，以备攻守时候使用，一旦固守后，后面的第二波次的日军越过临时构建的阵地，继续跟着坦克向前推进，继续构建阵地。
这种钢铁墙壁式的推进，让老秦老郭甚至是三营长老韩他们都束手无策，连连败下阵来，一直退到了184团辖区的边界了。
霍团长现在也是火烧眉毛，抓住几个电话大声地询问和调兵遣将，但效果都很一般，而且情况越来越糟糕。
93旅和31师的长官们也在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展，个个都焦虑无比，怎么破鬼子这个铜墙铁壁式进攻？大家都在紧张地苦苦思索。
这个仗打到中午时分，整个庄子已经被日军突入进来好多了，而且更为麻烦的是，突入西北缺口的日军，和突入北边的日军，两军汇合在一起了。
即使是日军飞机已经飞回去了，应该是快没油了，但是现在情况还是很险恶，庄子内的防线犬牙相错。
守军只能凭着越来越长的防线，来稀释鬼子的装甲部队、稀释鬼子的步兵，最后靠着一些坚固的房子，才能顶住敌人稀释下来的火力，减慢鬼子前进的度。
老郭的一个连队，现在一边打一边撤，在日军强大的火力下，伤亡很大，全连本来一百多人，现在只剩五十来人了。
老郭带着二排二十来个人，和老秦带着二十来个的一排，交替掩护着撤退，结果这次老郭他们二排不但被鬼子给死死咬住，不得脱身。
更危险的是，鬼子的迂回部队也赶上了老秦他们的一排，也把他们给咬住了，并在他们中间嵌入一小股部队进去，把九连仅剩的两个排，给分割开了。
部队的兵力形成最佳战斗力，是一门学问，过于集中兵力不展开不行，过于疏远兵力不结合也不行。
兵力过于集中，不但形成不了最佳战斗力，反而特别容易受到不必要的伤亡，敌人一炮弹过来，几十个人就牺牲了，作为指挥员，实在是操蛋。
兵力过于分散，不能互相掩护支援，战斗力马上直线下降，而且指挥系统有可能会受到冲断，失去指挥的部队，和一群猪没有什么两样。
除非士兵单兵素质很高，独立作战很不错，那也只是保命而已，想要靠单兵或小股部队去取得大兵团作战的胜利，那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所以这个一切都得要综合武器的投射距离、联络的长度及畅通程度、士兵及武器的移动度、士兵素质、平时训练水平等因素。
计算出一个最综合的数据，来进行兵力展开和互相保护，这是一个系统而复杂的工程，说得太细了，看着繁复无味。
不说这些了，像九连老郭和老秦他们，哪里知道或是会应用这些龟毛的东西，大部分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来随机应变。
很多经验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在战场上却很好用，这就是实战派的作用，但这种实战派能在多场大战血战中活下来的，凤毛麟角了。
所以，抗战部队随着战争的持续展，这些老兵逐渐牺牲凋零，给部队带来了不可缺的、巨大的损失。
不过，可喜的是，又有很多新兵，特别是像三狗这样的学院派下层军官，能躲过牺牲活下来，在实战中，结合自己的专业学识，逐渐成长起来。
现在老郭和老秦两队人不能相互联系和掩护支援，只能孤军作战了，特别对于位于后面的老郭他们来说，更为凶险。
日军不断地在他们之间的空档，挤压进更多的兵力，以达到分割包围的效果，所以，尽管老秦他们奋力拼杀，都无济于事。
只能眼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不断地倒下，不断地被鬼子给挤压得越来越远，这种无望和绝望，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体验到的。
老郭他们左冲右突都不见效，反而损失了好几个兄弟，不得已收缩兵力，躲在一栋还有点雏形的石头房子里去。
这座石头房子，顶盖的瓦片全部被炸飞了，只身四面矮矮的石头墙了，为啥还留着一点矮墙？
因为高墙倒下的砖石在两边护住了这点矮墙，也算是四周的砖石垒起来的矮墙，所以在鬼子的炮火里，还能保持点原有的模样。
老郭他们不到二十人，躲进了这个房子里，依靠这里外堆满了砖石的矮墙来做胸墙为依托，顶住四面围上来的鬼子。
鬼子开始还小看了他们这点残兵败将，竟然该动冲锋，想一举拿下这个房子，以便节省时间，尽力往纵深地带逐级推进。
鬼子三面进行火力压制，一面冲锋，老郭他们假装没有还手的力量，静静地伏在矮墙后面，任由鬼子的火力压制不抬头。
这种示弱的作风，更是让冲锋的鬼子忘乎所以，竟然嚣张得不要几人配合逐次掩护前进的谨慎冲锋了，而是一窝蜂地冲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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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 像一条佝偻的老狗无声地走了
“狗日的，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在石头缝里瞄着外面的老郭自言自语地骂道。
“扔手榴弹！”
老郭率先把最后的光荣弹给扔了出去，一群手榴弹全部飞在了鬼子的脚底下。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里，鬼子只是凭感觉知道这房子有手榴弹扔了过来，当然这也就是几个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兵的感觉。
而更多的鬼子，则是一心往前冲，不曾看到有一群手榴弹飞了过来，而且这手榴弹还没落地，就爆炸了。
顿时鬼子被炸倒了一片，那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尽管是已经半扑向地面了，还是被在落在一人来高地方的手榴弹给炸着了。
这个高度的手榴弹爆炸杀伤力最大了，几乎是通杀一片这个区域里的人，哪怕是趴在地上了，也逃不脱类似霰弹的弹片，四下飞射，无死角的弹片，瞬间射入鬼子的身体里。
这一群手榴弹里，居然还有几块石头，为啥？
没因为啥，因为是没有手榴弹了，老郭他们一边打一边撤，把成箱的手榴弹丢在最前面的阵地里了，只能在临走时刻，多拿几个揣腰里。
可这一路上的厮杀血战，除了每人绑在胸口的光荣弹外，身上所有的手榴弹全部打光了，有的人连光荣弹也扔了出去。
这个又不是那些影视剧，每个人身上好像就是一座永不消耗的弹药库一样，有扔不完的手榴弹，有打不完的子弹，甚至是不用换弹匣不用压子弹，拿起枪来，就可以射击了。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老郭他们开始本不打算扔掉这个光荣弹的，打算最后留给自己用的，舍不得扔啊。
但是，一看见这么多的鬼子蜂拥而来，大家都特别开心，纷纷把最后的光荣弹给扔了出去。
和做生意一样，手头上最后一件商品能买到很高的价格时候，就没有必要留给自己用了，划算啊。
而有几个浑身上下没有一颗手榴弹的兄弟，此时懊恼万分，特别后悔之前把最后的一个给扔了，现在只能抓个石头，也要扔出去，哪怕是砸中鬼子的脚，也是值得的。
所以，这一批最后的光荣弹很珍贵啊，得要最大化利用它，怎么最大化使用，就是要等在最好的时机，把手榴弹延时到最佳时间点，扔在鬼子头顶位置爆炸。
这些不知道扔了多少手榴弹的好手们，在对付人生中最后一颗手榴弹，几乎都扔出了最佳的水平。
扔出手榴弹后，按平常的做法，就是马上冲出去刺杀鬼子的，但现在老郭没有发出这个命令。
傻哈啊，现在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虽然打到这个份上，大家都知道这条命，今天肯定要交代在这里了，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无谓的牺牲啊。
而鬼子这边，本来满心欢喜地要解决这点残兵的，没想到被反咬一口，还被咬得挺疼的。
气得鬼子，调来多组掷弹筒兵，对着房子里发射掷弹筒榴弹，靠近的鬼子也不断地往房子里扔手雷。
这下子轮到了老郭他们难受了，从天而降的小榴弹，威力和手雷差不多，不断地在身边爆炸开花，一个个兄弟被炸中，心有不甘地倒下。
老郭身边也同时落下两个掷弹筒榴弹，一声巨响后，老郭被掀起老高，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郭被摔得晕乎乎的，一阵血气汹涌得喘不过气来，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感觉要死了一样。
想着逐渐靠近的鬼子，老郭拼尽力气睁开眼睛，想摸索着站起来，可发现怎么使力，都没有用。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两条大腿没了，被炸断了，断截处不断地喷射着鲜血，抬头眼看着自己的断腿，好像有一条还挂在了矮墙的墙头上。
奇怪的是，老郭自己现在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是没有什么知觉，还有是大量失血后的无力感，越来越强，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好累，好像就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眼看着鬼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自己的兄弟越来越少，努力转着无力的头，看了看四周，好像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老郭拿出了深藏在怀里的最后一件武器。
这也算不上是个武器，是一把信号枪，是三营长受霍团长所托，交给老郭的，三营长老韩把这把信号枪交给老郭时候说：
“老郭，这边信号枪里面的信号弹是指示炮兵的信号，你不到万一时候，尽量不要发射，就算是发射了，也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老郭深知这里面的利害得失，嘴巴动了几下，没有说出话，默默地点点了头，接过枪，如同接过千斤重担一样，把枪小心地放在怀里保存好。
转头离开营部时候，老郭没有像往常一样，跟老韩告别，而是低头默不作声地走了，跟一条岣嵝的老狗一样，无声地走了。
老韩看着老郭弓背弯腰的背影，心里被深深刺痛了一下，这个一直跟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郭开廷，十几岁就跟着自己了，这么多年来，跟着自己，只有受苦，没有享福。
可现在又能怎样，自己都有可能要战死沙场了，实在是保不住他了，但愿我们都能逃过这个大劫。
就算是拖着残败的身子，以后还能凑在一起喝酒抽烟，哪怕是啥话都不说一句，晒着太阳，也是极其幸福的。
如果迈不过这个坎，但愿你不会怨恨我的狠心，我不久后，也会下来陪你，咱们在下面，也可以一起喝酒抽烟的，一起靠着，不说话都行，只要陪着。
老韩突然想再看一眼老郭的容貌，希望能牢记住这张脸，希望能在下面也不会忘了这张脸，不至于到时候找不到他了。
可老韩奔出门口，正想张口喊住老郭，却不知道为啥，没有一丝的力气，来张开自己的口，只得无力地靠着门边上，朝着老郭岣嵝的背影，无力地挥了挥手。
算是告别了吧，这辈子的兄弟情，到这里可能就要断了，老郭啊，你先走一步，也有可能我先走一步了，咱们，到了那边，你记得要来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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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7。 来吧！死吧！
老郭自然是不知道老韩这么送他的，不过现在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来抽出了那把一直不敢用的信号枪。
身上的血越来越少了，身体也迅速的冷却下去了，甚至冷得要发抖，力气像鲜血一样，快要流光了。
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到处是战火硝烟，天空也看不清，算了，最后一样，看不见天也无所谓了。
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命该如此，多少次我侥幸地活了下来，但终究是，逃不过自己的宿命和归宿的。
我老郭这一辈子，虽然没享到什么福，但让我杀了不少鬼子，我这条命，也值了，不用再留恋这时间的繁华了。
本来，这世间，就没有什么繁华可言啊，这黎民苍生的，哪个有好日子过啊。
来吧！死吧！
就跟睡觉一样，但愿我长睡不醒，不再来这个世界上受苦了。
带着解脱的巨大轻松，老郭举着信号枪，对着天空，用那个扣了无数次扳机的手指，扣动了信号枪的扳机。
一声轻快的呼哨声后，红艳如花般的信号弹开满了天空，在老郭最后定格的眼神里，好像是满世界的鲜花在为他而怒放。
硝烟、战火、鬼子都消失了，枪声、炮声、烦人的嘈杂声，也全部没有了，留给老郭最后的世界，是那么的纯净和安静。
……
从运河南岸30师的阵地里，德造莱因式150重榴弹炮，开始了咆哮，炽热的炮弹，带着仇恨、带着愤怒，飞速地射向信号弹升起的地方。
一颗颗炮弹如开山巨斧般，劈开了天空，砍入地下，大地在颤抖，爆炸中心，鬼子身体被撕碎的纷纷扬扬。
强大有力的冲击波，摧毁着周边的一切生物，哪怕是几分钟的速射，毕竟这片区域太小太集中了，数十发炮弹落下，形成了饱和的炮火覆盖。
在炮火中，鬼子坦克、鬼子步兵，像面团面条一样软绵，被任意撕扯和蹂躏着，这些东西，和那些砖石一样，被炸得四处纷飞。
正在和鬼子奋力厮杀的老秦，和鬼子一起，被身后的巨炮给镇住了，都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看着这番地狱景象。
“完了，完了，老郭他们完了。”
老秦急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忽而又愤怒异常地站了起来，和身边的兄弟们，还有身后发着山呼海啸般的冲锋号的师部预备队，一起奋不顾身地冲向了眼前的敌群中去。
老秦在冲杀死一个鬼子后，其余的鬼子几乎是被身后无数人给撞到、踩死的，老秦跟着如铁流一般的人流，朝前冲了过去。
别人是冲向庄子里刚丢失的阵地，冲向那西北和北边的两个缺口，而老秦则是冲向刚才老郭的藏身之地，那座只剩矮墙的房子。
待老秦冲过去后，发现连矮墙都不见了，只剩点墙基依稀可辨，环顾四周，什么人都没有，包括老郭，还有二排的兄弟们，像水蒸气一样，凭空消失了，说没就没了。
“老郭，你在哪？…郭连长，你在哪？…郭开廷，你在哪？…狗日的，你在哪？”
老秦不断地翻着那些碎砖石，希望能找到一点老郭的踪迹，可惜，什么都没有。
时至傍晚，台儿庄白天丢失的阵地，又给抢了回来了，可是，老秦他们再也找不到连长老郭的踪影了，包括二排那么多的兄弟，全部不见了。
战报报上去，三营长老韩默然地接受着这一切，转身出门，望着星空，想哭，好想大声地哭，好想狗日的哭个痛快，却哭不出来，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能这样子的。可是，我不得不接受我这个样子。
战损表上，老韩一字一划地、慢慢地写下了老郭的情况：
郭开廷，陆军第2集团军第30军第31师第93旅第184团第3营第9连连长，上尉，陕西渭南人，民国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七日，牺牲于峄县台儿庄，二十七岁。
……
中日双方在一个小小的台儿庄一角，互相厮杀了一整天，双方损失惨重，最终中国军还是守住了，日军又一次被赶回去，陷入庄子内的鬼子，全部被剿杀干净。
这日军是铁了心的要攻下台儿庄，一招不成，就换一招，再不成，再换。
从一点突破发展纵深，到昨天的多点突破步步为营层层推进，都失败了，今天鬼子不知道会采用什么战术。
作为老秦他们，已经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现在想得最多的是睡觉，一有空就睡觉，强迫自己啥都不想。
九连现在只剩三十来人了，没有新的兵员补充，只得压缩人数，三营长老韩把九连一排长老秦提拔为九连连长。
其实三营也损失惨重，三个连队差不多算是大半，实际上三营的兵力，也就是一个加强连的人了。
老韩让大家让开正面一线宽敞的防守阵地，因为并太少了，不够用，太稀拉了，跟摊煎饼一样，越摊越薄，是非常危险的，很容易被鬼子逐个突破。
老韩现在的三营整体往后退到第二阵线，收缩兵力，和左右两边的兄弟部队靠拢，算是互相依靠了。
这个命令是老韩私自下的，霍团长其实也知道，但他现在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按道理，老韩这么做是应该的。
但上面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这帮坐在作战室里的人，就知道台儿庄的重要性，要坚守要坚守，也不来了解下实际困难。
说难听点，你们自己来守一下就知道是啥回事了。
再说，既然知道这里重要，为啥不增援我们？为啥不继续动用重武器？为啥不支持炮团继续轰击敌人？
昨晚炮团的老彭偷偷告诉老霍，他们的炮团要撤走了，并不是怕或是打不过日军的重炮，而是经过这几次的速射，炮弹打完了。
我去，老霍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我们几次危难之际，都是炮团出力救了我们，既然炮团这么给力，为啥不多提供点炮弹他们？
“这些炮弹大部分是随重炮一起进口的，打完了就没了”。老彭也是无奈地对老霍说。
“不过我可以把山炮营留下，他们山炮的炮弹管够，五战区兵站还有很多山炮炮弹。”老彭也算是尽力了。
老霍没有办法，这事还得保密，不让大家知道，更不能让日军知道，那小鬼子更为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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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8。 反坦克地雷
这山炮营就算是留下来，也轮不到给老霍，他一个团，根本没有资格要个山炮营，现在连31师都要不到。
31师本身有一个山炮营了，所以，炮10团老彭留下来的这个山炮营，五战区念着这是军政部的香馍馍，不敢放下去，万一有个闪失，可担当不起，最后决定就留在战区。
下面的军和集团军都不给，就留在战区里，算是战区直属部队，由战区来统筹使用，这么一搞，老霍他们更是鞭长莫及了，等于没有这个山炮营了。
没办法，怪就怪在老子当的官太小了，人微言轻啊。
老霍第一次无奈于自己的官职，按以前，在他眼里，别说自己这个团长了，就是一师长，他也不放在眼里。
看菜吃饭，老霍现在只能默许老韩他们收缩兵力，退守庄子内的现实了。唉！有什么责任，就由我一个人来担着吧，老子又不是第一次被降职，无所谓了。
日军不清楚中国军的具体情况，他们好像也不在乎去知道与否，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埋头苦干，打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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