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我所欲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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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大人客气，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水仙阁是我父亲的心血，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得撑下去，如今有友人相帮，这才敢奋力一搏。”白溏道，向苏圣朗介绍黑绍。

　　　　“我早听我儿讲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苏圣朗道。

　　　　“苏大人客气。”黑绍道，谦恭有礼。

　　　　“说来也是我儿福气，能与尔等相识。”苏圣朗道，看着一个个的青年才俊，眼中欢喜。

　　　　“爹，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苏洵恰好回来，见他爹笑意不断，难得撒娇。

　　　　“小孩子心性”苏圣朗道，“我是在说，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辈，你该向他们多多学习。”

　　　　“可你也不让我出门，我怎么跟他们交往？”苏洵打蛇上棍。

　　　　“那以后只要你完成功课，爹就不再限制你如何？”苏圣朗道，心想，孩子也大了，该要让他与这些才俊都认识，也好多长长见识。

　　　　“真的，那我今天不回去了。”苏洵迅速应道，将食物放在了桌上，拽着陆鸣飞一旁玩儿去了。

　　　　“这孩子”苏圣朗摇头，不去管了。

　　　　“苏大人，赶紧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白溏道。

　　　　“好，我今天也占一回便宜。”苏圣朗道，夹起一个金黄酥脆的煎包放入嘴中，连连点头。

　　　　味道极好！

　　　　四周的人看到苏圣朗在这儿，还对白家的早点夸赞不断，本来犹豫的人也不犹豫了，赶紧过来排队。

　　　　料那白溏也不敢毒害知府大人啊。

　　　　知府大人都敢来吃，也就证明白家的东西是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有便宜不占岂不是大傻瓜！

　　　　一个月白吃白喝啊！

　　　　爽！

　　　　白溏见食客一个一个上，心中也安定了，向苏圣朗道谢，他知道，这位知府大人肯定不是单纯为了吃一顿早点而来。

　　　　“白老板不用如此，你是什么人，本府清楚，怎么也不能让好人蒙冤，让恶人逍遥。”苏圣朗道，“再者，这饭食确实味美，我作为一个寻常百姓，吃份合心意的早点又如何呢？”

　　　　“大人说的是。”白溏道。

　　　　苏圣朗吃下最后一个煎包，看了看不远处与陆鸣飞谈笑风生的儿子，觉得自己就不在这儿碍眼了，于是道，”陆老板，前些日子我书房的笔洗摔了，想要买一个新的，您哪可有？”

　　　　“有，有”陆征程道，带着苏圣朗去了自家的铺子。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交际，他们这些老头子就不碍眼了，与苏圣朗所思所想无异。

　　　　送走了两位长辈，白溏和黑绍站在一起，看着慢慢热闹起来的铺子。

　　　　想起前些日子，门前冷落，众人退却的样子，白溏如置梦中。

　　　　人情冷暖，不过朝夕变化，任谁都说不清楚的。

　　　　幸而，自己命好，有黑绍支撑，有长辈关照，有朋友相帮。

　　　　黑绍见白溏脸色欢愉，知道他心情舒畅，又注意到白溏眼下淡淡乌青，想来，近些日子安排折腾，白溏定是不能睡好的。

　　　　“白溏，去楼上歇会儿吧。”黑绍道，直接将人拉了进去。

　　　　“鸣飞哥，那个黑绍狠角色啊，大庭广众就敢拉拉扯扯的。”苏洵道。

　　　　今日他放了假，开心不已。

　　　　陆鸣飞笑了，陪着苏洵晃荡，从始至终没有抽回被苏洵抱着的手臂。

　　　　唉，还有脸说别人，真是可爱。

　　　　不过，就算大庭广众又如何，平常的兄弟好友也是这么相处的，搂搂抱抱又不是卿卿我我，实属正常。

　　　　这方各自安好，那方可就吃不消了。

　　　　今早，白家的告示一贴出来，徐家人就知道了。

　　　　徐惠跟着爹爹徐昌图一大早就奔到了楼里，在二楼窥望水仙阁的情况。

　　　　最初他们还不相信白溏的做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真的敢拿出一个月的时间来让人白吃白喝。

　　　　“女儿，你看，那人是苏圣朗，咱们的知府大人。”徐昌图道，目露惊讶。

　　　　他怎么可能会去捧场？

　　　　“爹，他有什么问题？”徐惠问。

　　　　她知道知府苏圣朗，可因为前些年在外，更因为自己本来是一个闺中女儿，对此地的很多人事不太清楚。

　　　　“苏圣朗是出了名的顽固，迂腐，为了他的廉洁名声，根本不怎么跟商家打交道，像今日他来占便宜吃白食的情况，是绝对不会有的。”徐昌图道，充满了嫉妒。

　　　　那白家小子手腕够高，居然能请得动苏圣朗坐镇，看来当真不能小觑他了。

　　　　徐惠闻言，又探头仔细看了看苏圣朗。虽然隔得远，不过从表情上还是能看出几分的。

　　　　那苏圣朗言笑随和，与周围人一直在“应酬”不像是迂腐之人啊。

　　　　不过，她对父亲的话是不怀疑的。

　　　　苏圣朗有如此变化定然是有原因的，如果，她知道了这个原因，是不是就意味着也能跟官府搭上联系。

　　　　有了想法，徐惠的观察就更仔细了，因而，看到了原本熟悉的身影，曾经她示好未成的陆鸣飞，以及陆鸣飞旁边的少年。

　　　　至于黑绍和白溏，她不想把这两人放在眼前堵心，故而视而不见。

　　　　她对黑绍还留存一丝念想，只是···

　　　　情如流水，不该留的就不要留了。

　　　　作为一个女子，她断断再也做不出倒贴的举动了。

　　　　如今，她依然有了家业负累，从今往后，她就不该是一个闺阁中人，而应该是一个叱咤杭州城的奇女子，让那些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臭男人刮目相看。

　　　　家业，复仇，才是她心中的当务之急。

　　　　“爹，那个穿着白衣，身上画墨竹的人是谁？”徐惠问。

　　　　“他是苏圣朗的儿子，苏洵。”徐昌图道。

　　　　“苏洵”徐惠重复着这个名字。

　　　　这位公子面相清秀，放在杭州城里也算是高门大户，怎么自己之前没听过呢。

　　　　“别想了，苏圣朗对儿子极为严格，盼着他能学业有成，走入仕途，平时都关在家里看书，不让他轻易在外走动的。”徐昌图道。

　　　　今天，他对苏家父子的看法几乎全部推翻了。

　　　　那白家的小子给知府一家下药了吗？原本的木头一个个往林子外面跑。

　　　　手段真是高啊！

　　　　徐昌图在一旁絮絮叨叨为女儿讲解自己了解的苏圣朗和苏洵的情况，而徐惠则静静透过窗口观望，暗自思量。

　　　　苏洵与陆鸣飞的感情不错啊！

　　　　按照陆家和白家的交情，陆鸣飞摆脱苏洵求他父亲照顾白家合情合理，所以，此次，苏圣朗前来，多半是在自家儿子的“怂恿”了。

　　　　如果她认识了苏洵，是不是就意味着徐家能跟官府打上交道？

　　　　官商不分家，徐家为了做大，早晚要走出这一步的。那苏洵模样不错，年纪看上去小了些，孩子气重了些，不过也正因如此才好控制不是。

　　　　“爹，你去找人给我好好打听打听苏洵的情况。”徐惠突然道，嘴角带着笑意，意味深长。
………………………………

鱼嫉妒

　　　　苏洵被陆鸣飞拦下。

　　　　“陆大哥，怎么了？”苏洵微微弯着身子，伸向地面的手半悬着，犹豫片刻之后收了回来。

　　　　他相信，陆鸣飞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他的道理的，而自己，只要听从就好了。

　　　　陆鸣飞答非所问，警告了一眼面前距离五步远的人，将懵懵懂懂的苏洵一把拽走。

　　　　“陆大哥，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很没礼貌啊”苏询问，一头雾水。

　　　　“你以后记住，见到那个女人就躲着走，知不知道。”陆鸣飞轻声嘱咐。

　　　　苏洵长居家中，很多事情不明白，尤其是这些儿女之事更是一无所知，遇到这世上的套路难免无法识别，闷头往里撞。

　　　　“哦”苏洵点点头，还是想问问，不过，他看陆鸣飞不太想说的样子，又不敢问。

　　　　“什么都写在脸上。”陆鸣飞宠溺，并拢两根手指快速滑过苏洵的脸颊，“这儿说话不方便，等回了水仙阁我再告诉你。”

　　　　“恩”苏洵展开大大的小脸。

　　　　他的鸣飞哥果然是了解他的。

　　　　“走吧，前边有一家卤味店，做的东西不错，咱们带一些回去。”陆鸣飞道，带着苏洵彻底离开此地。

　　　　至于徐惠那个女人还是不要理会的好。

　　　　一条手帕，可能不是同一条，杭州城里扔，杭州城外扔，到了别的地方还扔，怎么不嫌麻烦呢。

　　　　徐家干脆改行卖手帕得了。

　　　　“鸣飞哥，赶紧给我说说，那个女人是谁啊。”苏洵问，心里有些在意。

　　　　“你们路上撞桃花啦，这么快？”黑绍插话道。

　　　　白溏楼上去休息了，他正闲来无事，又不想回奉棠轩看着一屋子的女子叽喳，索性留在了水仙阁，一个人在空空的大堂里斟茶喝水嗑瓜子，也是挺惬意的。

　　　　“别提了，还不是徐惠那个女人，扔帕子勾引小洵。”陆鸣飞道，看透了一切。

　　　　“她也给你扔帕子啦，捡没捡？”黑绍问。

　　　　“当然不能捡，要是让别人看到小洵捡了女人的帕子，碰上几个长舌妇明天杭州城里就要乱传两人又私情了。”陆鸣飞道。

　　　　“还有这样的？”苏洵有些讶然。

　　　　第一次知道事情还能这样发展。

　　　　“唉，黑绍，听你的语气，怎么，她也勾搭过你啊。”陆鸣飞问。

　　　　“那可不，前些日子还在我店里晃荡呢，被白姐骂了一顿才消停了。”黑绍道，细细饮着茶水，挑眼看了看安静的二楼，白溏怎么还不醒？

　　　　好无聊？

　　　　“啊，那个人怎么这样啊”苏洵觉得自己的眼界被打开了，猛然，脑子里一下清明，将陆鸣飞拽了过来，质问，“鸣飞哥，你知道这么清楚，她是不是也这样勾搭过你。”

　　　　“是啊，所以说啊，要小心女人”陆鸣飞道，揽着苏洵逗弄。

　　　　苏洵瞬间红了脸，小绵羊一样。

　　　　“喂，我说，别以为这儿人少就可以放肆”黑绍提醒。

　　　　好像烧死他们！

　　　　“没事，我想过了，如果故意保持距离，或许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可是如果相处自然的话，别人反而不会察觉，毕竟没有多少人会往这方面想，只要我们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情，别人看不出来的。”陆鸣飞道。

　　　　“是啊，别人只会把我两当好哥们。”苏洵也道。

　　　　一张红的泛水，春意盎然的脸根本没有说服力。

　　　　“反正我提醒过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黑绍不耐烦。

　　　　还是很想烧死他们！

　　　　白溏怎么不快来阻止我！

　　　　“对了，我们的事情你告诉白溏没有？”陆鸣飞问道。

　　　　时至今日，陆鸣飞仍觉得世事无常。

　　　　原本黑绍和白溏的一个玩笑竟然会让他走上这条道路，而真正从一开始就不纯洁的关系竟然到了现在还没有结果，只是一个人的单方火热。

　　　　不知道说什么好。

　　　　应该是缘分的妙不可言吧。

　　　　“或许知道吧，我没透露太详细，只告诉了白溏你有心上人了，没说是苏洵。”黑绍道。

　　　　“这样啊，那就等你和白溏成事了之后一起告诉吧，要是因为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而让白溏对你产生戒心就不好了。”陆鸣飞道。

　　　　“我也是这样想。”黑绍道。

　　　　确实，男子相恋这种事情，放在玩笑里是个乐呵，放在现实里就是灾难，在彻底拿下白溏之前还是隐瞒着比较好。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是妖精，隐瞒得不是一两件事情啊，等以后还得陆续交待自己的家事。

　　　　一箩筐的问题都在路上等着。

　　　　“鸣飞哥，黑少，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把我跟鸣飞哥的事情告诉白溏，让他认识新世界的大门呢？这样岂不是会更快一点儿想通？”苏洵问道。

　　　　“小洵，你就别操这份心了，这是我跟黑少要解决的问题，你和白溏是想不透的，因为你们是一类，我跟黑绍是一类，想法上有出入。”陆鸣飞道，与黑绍心照不宣。

　　　　“是吗？”苏洵好像更迷惑了。

　　　　“好啦，随口说说的事情不用过多理会。”陆鸣飞将苏洵的注意力夺回来，“咱们去楼上歇会儿，等一会儿大家一起吃午饭。”

　　　　“午饭也不要钱吗？”苏洵问，好像把爹爹一起叫过来吃大户。

　　　　“你顾着自己吧，别坏了苏大人的名声。”陆鸣飞一眼看透，他才不想与苏洵的独处被打扰。

　　　　至于苏圣朗，还是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毕竟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被看出什么来就不好了。

　　　　眼前没了闪光的人，黑绍感觉稍微舒爽了些。

　　　　然而，快活不过一秒。

　　　　一阵混杂的，呛鼻的香风令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黑绍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起身到门口迎接。

　　　　水仙阁外，白水仙带着她的姐妹，玉燕，杨柳，桃叶，行云，花枝招展，一字排开，堵在了门口。

　　　　“见过诸位。”黑绍恭敬道。

　　　　看来今天不好过了。

　　　　“好有礼貌，果真是爱屋及乌。”玉燕笑道，一双媚眼与几个姐妹互相交流。

　　　　这个叫黑绍的，面容俊朗，身材伟岸，气度华贵，家业也是好的，如果他真的对小白糖好的话，倒也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好啦，别夸他，若是尾巴翘上了天，倒霉的可是我的好弟弟。”白水仙，将人招呼进来，吩咐黑绍去准备茶点。

　　　　这里都是娘家人，看你敢不好好伺候。

　　　　“哎呀，白姐，少口不对心了，这么好的男人若非是小白糖的，我们都要起了勾搭的心思呢。”桃叶道，撞了撞一脸不悦的白水仙。

　　　　杨柳也凑了过来，“桃叶，现在的白姐呢，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显摆呢。”

　　　　“可不是，水仙有个好弟弟，未来还有个好弟夫，可羡慕死咱们这些个孤家寡人了。”行云也道。

　　　　“得了，你们也小声点儿”玉燕及时出来，“你们还不知道水仙的脾性，厉害一张嘴上，心肠比豆腐都软，如果她不认可黑绍，怎么可能让他进门。”

　　　　众女闻言又是一阵笑闹。

　　　　此时，走到厨房门帘后的黑绍脚步一顿，调整了情绪，左手拖着茶壶茶杯，右手托着点心，瓜子，大步走向“豺狼虎豹。”

　　　　这些人可不是如徐惠那样的女子，一个个的吃人不吐骨头。

　　　　“各位，请。”黑绍道，面色祥和，嘴角微翘。

　　　　“别忙了，赶紧坐下，咱们好好说说话。”桃叶道，与玉燕凑到一张椅子上，为黑绍让出位置。

　　　　黑绍无法，道了一声多谢，才落座。

　　　　“真有礼貌”杨柳笑道。

　　　　“咱们白溏有福啊，碰到这么好的男人。”行云夸赞。

　　　　黑绍面对着她们，百花楼头牌的女子，竟然还能目色清明，不露丝毫狎昵，没有下流之态，看来，对小白糖应该是真心了。

　　　　“对了，咱们来了半天，小白糖去哪了？”玉燕问。

　　　　“白溏近日辛苦，我让他去楼上休息了。”黑绍道。

　　　　“还是个会体贴的，既然如此，就让他好好睡吧，午间的场子我们姐妹给处理，一定让他徐家一个客人进不去。”杨柳道。

　　　　食客男子居多，而男子大多对美色心有向往。

　　　　今日，她们就是来给水仙阁捧场的，几位美娇娘也做一回传菜，上菜的累活，只为多多让客人上门而已。

　　　　“我代白溏多谢各位姐姐心意。”黑绍道。

　　　　“好说，好说”众人不在意，拉着黑绍东拉西扯，不外乎其与白溏的相处。

　　　　二楼，陆鸣飞听到楼下的动静，与苏洵探头看了一眼。

　　　　“鸣飞哥，好多美人。”苏洵惊讶，第一次看到。

　　　　“不许看，我比他们美多了，这就美给你看。”陆鸣飞道，又将苏洵拉了回去。

　　　　午时近了，几个女子也歇够了，在玉燕的带领下，挽起袖子，到厨房去排队。

　　　　好戏开锣，你方上罢，我登场，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在席间穿梭，偶尔与那些慕名而来的公子哥儿说上两句，换来的可就是一盘盘的新菜上席。

　　　　场面好不热闹。

　　　　正如他们所料，今日的徐家，也尝到了什么是“门前冷落”。

　　　　徐昌图和徐惠已经无法安心在二楼观望，父女二人来到了一楼，看着对面的门庭若市，恨得牙痒痒。

　　　　“白家哪来那么钱？”徐昌图被气昏了头，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还能有谁的钱，白溏是穷小子，可他姐姐可是一夜千金，万两的头牌，更不要说，还有那个亲如兄弟的黑绍，他的钱可少不了。”徐惠道，眼里满是嫉妒和怨恨。

　　　　白溏所拥有的，火红的酒楼，多金的男人都应该是她的。

　　　　不甘心。

　　　　“爹爹，这样下去，等白溏折腾一个月后，咱们就要入不敷出了。”徐惠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徐昌图问道，希望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对面怎么干，咱们也得怎么干，他不要钱，咱们也不能要钱，他那有美女，咱们也得有。”徐惠道。

　　　　“可是，这得花多少银子啊。”徐昌图心疼。

　　　　“爹，你怎么那么糊涂，你看看咱们店里的人，除了你我，除了伙计还有谁？”徐惠道。

　　　　白溏定下一个月的免费之期，等一个月后，客人们习惯了白家菜，谁还有心思去吃别家的。

　　　　白溏果然是个狠角色。

　　　　徐昌图听了女儿的解释，也觉得十分有理，对白家的憎恨再上一层，却只能无奈接受了女儿的建议。

　　　　此时，狠角色白溏正睡得香甜，连有人“偷香窃玉”都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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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混蛋

　　　　白溏抓住骚扰自己的“毒手”，带着起床时特有的怨气看着面前的俊美男人，撇撇嘴，将沉重的的手臂甩到一边。

　　　　微微不爽。

　　　　“醒了就起来吧，你的几个姐姐都在下面帮忙，你也该去看看。”黑绍好似没察觉到白溏的情绪，将白溏扶起来，故意地在他朦胧的眼前晃了晃手掌。

　　　　“别闹”白溏呆坐，脑子不甚清明。

　　　　“来，擦擦脸”黑绍送上冰凉的布巾。

　　　　“恩”白溏抓过布巾，先是打了个哈欠，一边擦脸，一边穿鞋，然后歪歪扭扭走到水盆旁，将自己打理齐整，招呼黑绍同他一起下楼。

　　　　大堂里一片哄闹，时有女子的娇笑。

　　　　白溏和黑绍走到了楼梯口，暂时停了下来。

　　　　“黑绍，你说这样真的好吗？”白溏有些纠结。

　　　　楼下氛围很好，可就是不像是正经吃饭的地方，现下的样子跟百花楼应该没区别吧，安心吃饭的居少，赏美女调情的居多。

　　　　“特殊时期就不要在乎太多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人上门，有人敢吃就是成功，今天是第一天，有白姐她们帮衬着，以后的日子也会顺利些。”黑绍道。

　　　　确实，大堂里有种花天酒地的感觉，若是再有些吹拉弹唱的，真就跟青楼没什么两样了。

　　　　“那你说我还要不要去凑热闹？”白溏犹豫。

　　　　此时，他的好姐姐正攀着一个富家公子催菜，将人逗得五迷三道的。

　　　　“恩··”黑绍想了想，“还是不要了，你先回屋躲着去，我去厨房给你那些吃的，等忙的这段时间过了，你再出来跟几个姐姐道谢就是，别的就先别管了，有她们给你罩着，也不会出事。”

　　　　“好吧”白溏点头，抱着些许的歉意重新回到屋里。

　　　　饭食简单，白溏与黑绍边吃边聊。

　　　　“对面有没有什么反应啊？”白溏问。

　　　　“还没动静，不过，徐家父女从早晨一直盯到了现在，估计晚些时候，或者明天开始就要反击，抢客人了吧。”黑绍道，自斟自饮。

　　　　白溏点点头，眼睛转了转，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黑绍。

　　　　“怎么，又有鬼主意？说来听听。”黑绍笑道。

　　　　方才，白溏的样子真是可爱得紧。他赶紧掐大腿，用疼痛让自己情形。

　　　　要忍耐啊！

　　　　“黑绍”白溏轻声，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你说我如果连晚餐的钱都免了，对面会不会直接被我挤兑死？”

　　　　“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黑绍道“他们的家底不如你厚，如果非要跟你硬抗，十天半个月后估计够呛。”

　　　　白溏也是这样想，这法子是有些不地道，虽然现在做的也不地道。

　　　　“那个，黑绍，再借我些银子怎么样？”白溏请求，有些兴奋，眼睛里露着光芒，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奸笑，得逞的小狐狸。

　　　　“银子不是问题，要多少我有多少”黑绍痛快，慷慨“跟我说说，你想把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

　　　　“果然了解我”白溏道，“我想咱们也不能这么缺德，就算是为了对付徐家也是要做一些好事情的，不如跟官府商量商量开个善堂，将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人接进去安置，然后将他们每天的饭食揽过来由我水仙阁做，我也当一把大善人，你说怎么样？”

　　　　白溏想过了，他身家单薄，人脉不足，为了以后的长远发展，他还是要有一个好名声傍身，更要与官府多有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