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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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有些沮丧。

　　　　老僧说道：要知道道家剑法以柔克刚，我这套云剑你破不了，武当的太乙玄门剑法、八仙剑法、太极剑法你更破不了。

　　　　我合什弯腰，诚恳的说，还请大师指点。

　　　　老僧笑道，孺子可教，来来，我给你说个一二。说完便席地而坐。

　　　　我也跟着坐了下来。

　　　　老僧说道：你破不了“柔”，道理很简单，我们僧人常用沙袋练拳脚，可曾见过用树练拳的？是因沙袋柔，树为刚。一拳下去，沙袋里的沙通过变形卸力，将拳势化解，而树则不会卸力，受拳便会一断为二。柔能克刚第一要点便是“卸”，刚才你连砍我十八剑，我剑身斜迎便是卸，剑弯更是卸。一卸再卸，刚力便衰而竭。

　　　　我点了点头。

　　　　老僧继续说：第二要点在“借”。比如小孩玩的陀螺，陀螺之所以能转，是借绳子抽的力。

　　　　我说我不明白，借了会怎样？

　　　　老僧说借了，便成自己的力。不倒翁可曾玩过？

　　　　我说玩过。小时候将稻草人固定在大圆铁锅里，怎么打稻草人都不会倒。

　　　　老僧说不倒翁原名捕醉仙，古人饮酒时，雕木人，上细下粗，上虚下实。喝酒前旋转木人，木人停止旋转后，面朝谁谁便要喝酒，故取名捕醉仙。你打不倒翁，不倒翁受你拳劲后仰，接着前倾，如你躲避不及，便反被不倒翁所打。所用力越大，不倒翁反扑力也越大，其实借的全是你的力。不倒翁所以能借力，皆因上虚下实。你瞧杨柳，柳条根固，为实，柳条软，为虚，风再大，柳条也不会吹掉。

　　　　我说原来卸力借力的关键在于“下实”。

　　　　老僧点头微笑道：正如刚才比剑，我剑身为虚，手腕为实。若无手腕，如何卸力借力？

　　　　我恍然大悟，道：只需攻“下实”，柔便可破。

　　　　老僧大笑，说少林选你参加比赛，慧能方丈果然颇具慧眼。柔之其三在“缠”。之前你出的两招为刺，被软剑缠住不能前行。可知这又是为何？

　　　　我说我懂了，剑插入土中，越深越不能前，乃是土缠剑之故。插入越深，缠之力便越大。

　　　　老僧不断啧啧称赞，问如何破？

　　　　我说所刺之力足够大，土便缠不住。所以柔虽能克刚，至刚却万万克不了。

　　　　老僧笑得胡须眉毛乱颤，不一会又哭了起来。

　　　　我问老僧怎么了，老僧说少林寺为佛派之首，原来如此。我白马寺建寺虽早，却无你这般聪慧之人。

　　　　说完站了起来，举剑道：再比试试。

　　　　我招招不离老僧手腕，老僧连换招式，总没办法借力卸力，不得已后退一步，使上“缠”字诀。我剑被缠后，不用剑招，内力注满剑身，直刺过去。老僧使了全力，剑还是缠不住干帅，眼看剑便要刺中自己，只得弃剑跳开。我手一抖，软剑掉在地上。

　　　　我心下十分欢喜，向老僧道谢。

　　　　老僧叹了口气，说你谢我，我却要谢慧恩。

　　　　我怔了一下，问为什么你要谢慧恩师傅。

　　　　老僧道当初慧恩与武当比武，我们白马寺“证”字辈也前去观看。比赛的第一环便是比剑，慧恩不知为何弃剑不用，凭一双肉掌硬是破了武当的太极剑。我寻思来寻思去，在脑海里反复回忆着他们比赛时的招术，十天后才悟出慧恩的破解之法，慧恩因为手中无剑，便只能用龙爪手抓对方手腕，太极剑本就借力打力，见慧恩如此打法便无力可借，最终用剑缠住慧恩一只手，此法虽好，但自己的剑也动不了了。慧恩手不能动弹，另一只手去抓对方握剑的手腕，对方右手不愿弃剑，只得左手用太极拳迎敌。太极拳理同太极剑，慧恩一心想破太极拳去抓对方手腕，却不是被太极拳卸力，便被对方左拳画的圆圈缠住，最后慧恩恼怒，运起内力直捣对方胸口，对方虽画圈无数，仍是架不住慧恩全力一击，幸好太极心法学到了家，用胸口肌肤卸了慧恩不少拳劲。饶是如此，还是松开了剑，被打得倒退了几步。慧恩虽双手破了太极剑，只怕自己也没弄清楚缘由，若是用达摩金刚剑去比，未必就能赢。我想明白后，这才有了如今以剑破剑的方法。你说我要不要谢你师傅慧恩？

　　　　我再次向老僧道谢。

　　　　老僧让到一边，手指着二殿门口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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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闯关（二）

　　　　穿过二殿，还是青石场地。同样有位老僧站在三殿的门口。

　　　　我走过去还没开口，老僧便道，证本师弟放你过来的？

　　　　我愕然，随即大悟，原来二殿的老僧叫证本。我说不是的，我参加比试后过来的。

　　　　老僧问你赢了？我说先输后赢。

　　　　老僧道，老衲法号证难，听我名字你就要知道过我这一关是真难。我可没证本那么好说话，在我这里只要输一场你就别想过。

　　　　我说难道不是比一场？

　　　　证难说我这里也是比两场。

　　　　我说七殿的古书对我意义重大，希望证难师伯出手时能让一些。

　　　　证难说不好意思，我从来不让人。当初和证宽师弟抢做方丈时，师傅给我打招呼都没用。

　　　　我说好吧，我准备出拳了。

　　　　证难说怎么是你先出拳？明明是我先出拳。

　　　　我说我不是晚辈么？不是按理晚辈和长辈切磋，先出手以示尊敬么？如让长辈先出手，岂不显得晚辈狂妄自大

　　　　证难说既然你是晚辈，那就听我这个长辈的，长幼长幼，先长后幼；老弱老弱，先老后弱；爷孙爷孙，先爷后孙。小子你看好了，我使的是云拳。

　　　　说完冲上来便是一拳，我使达摩金刚拳“扭转乾坤”想把他拳转回去，结果他顺着我的扭劲画起圈子来，我一看他使上“缠”力，想起证本说的“上虚下实”，拳臂是虚，则躯体是实。想到此处，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力灌双臂，使出达摩金刚拳的“双手擎天”，直奔胸口。

　　　　证难边后跃边双手画圈，喝道：住！

　　　　却听“蓬”的一声，证难翻到在地。

　　　　原来我收劲不及，内力透拳而出，被圈卸掉些力后，仍是打中了证难的胸口。

　　　　所幸的是证难当时正在后跃，又卸了不少力，受伤不重。

　　　　证难爬起来对着二殿的后门大骂，说证本你个贼秃，你教你的破云剑之法，干嘛要把破云拳之法也一起教了。

　　　　二殿也传来声音，正是证本的，证本回道：剑理和拳理相通，我有什么法子？你打不过智山，就别找借口。

　　　　证难向二殿走了两步说就算我拳法不如他，难道我还不如你？你拳法强怎么在二殿不是在三殿？

　　　　证本回道，智山能破你云拳，我当然也就能破。

　　　　证难说好，你等着。便向二殿走去。

　　　　我拉住证难说，还有一场比试怎么办？

　　　　证难向我胸口捶了一拳说这就是第二场，你赢了，过去吧。说完就去了二殿。

　　　　只听见二殿里一顿噼里啪啦的肉搏声，证难不住口的喊，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就这样，我穿过三殿，来到四殿门口。同样，四殿门口又是个老僧。

　　　　我上前合什便问，敢问师伯这场是比什么？

　　　　老僧从怀里套出一把筷子，说暗器。

　　　　我说我暗器不会，老僧说难道弹石子你都不会？

　　　　我猛的想起幼时放羊，白胡子老爷爷不但教了我达摩心经，还教我怎么运力弹石子。后来也正是因此弹中莲花中心才能拜慧恩为师。

　　　　我忙说这个我会。

　　　　老僧说你从地上捡个石子弹给我看看。

　　　　我便从青石板上找了粒石子，问弹向哪里。

　　　　老僧说我先缓缓向你射出一根筷子，你用石子打筷子便可，你可得仔细瞄瞄准。瞧好了。

　　　　说完便缓缓射出一根筷子，筷子那么慢，也不掉下，我不由得对老僧多了几分钦佩。

　　　　我瞄准筷子，运起达摩心经，弹出石子。

　　　　只见石子“啾”的一声撞上筷子的一端。筷子急如脱弓之箭射向老僧。

　　　　老僧吓了一跳，连忙侧身避让，还是被筷子划破胸前的衣襟。筷子余势不减，穿过四殿的送子观音，飞向五殿。五殿传来吼叫声：证因你悠着点，筷子别乱扔，差点戳瞎我的眼睛。

　　　　证因呆了，说，弹指飞天。

　　　　我问，什么弹指飞天？

　　　　证因说道：师傅在时曾说，少林有绝技弹指神通，一指弹出，石飞天外。没想到我活了一把年纪真的看见了。

　　　　我说不会吧，我这个是弹指飞天？

　　　　证因终于回多神来，说少林传说中的绝技你都学会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接下来射筷子这招叫变幻莫测上天遁地避无可避天罡北斗七星射。

　　　　我说师伯，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长？

　　　　证因回道：厉害的招式总会有霸气的名字，接招！

　　　　话一说完，向我射来七根筷子，上下各两根，中间三根。我闪身向左边一让，七根筷子竟然在空中变了方向，又变成上一中三下三的阵势继续射来。我一看证因右手遥对着七根筷子，显是他在用内力操控。

　　　　我避到哪，筷子便指向哪，实在没办法，便聚气于两手中指，待筷子飞近，从上到下中指连弹。指离筷端尚有一寸，筷子便被指力反弹出去。

　　　　七根筷子“唰唰”一起向证因急速飞去。

　　　　证因这次有了思想准备，一个后仰，身体几乎贴着地面，躲开了筷子。

　　　　“轰”的一声，四殿里送子观音的佛像塌了，五殿又传来吼叫声：证因你还扔，门都戳破了！

　　　　证因像两脚生了根似的，身体又直板板的立了起来。

　　　　我仰慕的看着证因，说师伯你这招铁板桥真厉害。

　　　　证因揉了揉脑袋说厉害个啥，躲得太急后仰用力太大，撞到后脑勺了。

　　　　证因又道：刚才我使的是道家的普通暗器射法，不算最厉害的，你别骄傲，当年武林盟主竞标赛，慧恩也破过此招，双手连抓道家七颗暗器，可惜后来他的手……接下来我会出道家暗器大招，你就算想弹恐怕也没那么多手指。

　　　　我说接下来的真的很厉害？

　　　　证因说当然很厉害。你接也接不了，躲也躲不掉。除非能提前预判暗器飞来的位置和数量，加以绝顶的轻功，在对方发射暗器的那一刹那发力跑，躲出暗器的范围。我相信世界上没这种能人。

　　　　我说等一下，说完闭眼用上了第六感。

　　　　睁开眼睛后说证因师伯，我可以用剑挡吗？

　　　　证因说随你。你挡可有招式吗？

　　　　我说有的，是达摩金刚剑里的一招。

　　　　证因说好，我要出招了，这招便是天――女――散……等等，你怎么不喊你招式的名字？

　　　　我说非要喊出来？

　　　　证因说当然要喊出来，你不但要喊出来，而且要养成喊的习惯。千年以来，武林中那些绝顶高手都有杀手招记录在武林谱中，后人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招式名称的？就是因为他们使招的时候都喊出来的。喊出来不但显得自己高深莫测，还能起到震慑对方的作用，并且如果这一战记入史册的话，记载的人也能写上招式的名称。

　　　　我说好吧，我喊。

　　　　证因重新喊道：天――女――散――花。

　　　　我同时喊：滴――水――不――漏。

　　　　证因从怀里套出两把筷子，我从背后抽出干帅。

　　　　证因双手一扬，果然是我第六感看到的一样。这招我之前就用剑挡过，在慧石师伯的铁匠铺里，二牛曾伏在屋顶用过这招。

　　　　只见前面漫天都是筷子，撞上干帅发出“叮当”声，叮当声连成一串优美的音符。

　　　　声音响了很久还没停，我很好奇，透过迎面而来的筷子间的缝隙仔细一看，证因左手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还有大半篮筷子，证因右手不断抄筷子使着天女散花。

　　　　终于，篮子空了。我也停了手，左手情不自禁去按了按酸痛的右手手腕。

　　　　我输了。证因失落的说。

　　　　我刚要开口，证因说，可是我输得不甘心，我本应该多准备几篮筷子的。

　　　　我再开口，证因又打断我，说你不要安慰我。

　　　　我说我是想问我可以过去了吗？

　　　　我来到五殿门口时，五殿的老僧正拎着油漆桶刷门。

　　　　我问五殿是比什么。老僧说你稍等片刻，刚才证因把我门上打得都是洞洞眼眼的，马上就补好了。

　　　　等了片刻，老僧说好了。

　　　　我又问，我们比什么？

　　　　老僧不答话，拎着油漆桶拿着刷子在我身后的青石场上画了个圈，说我们进去比内力。

　　　　圈不大不小，我们两个站进去，可以向身后左右各走一步。

　　　　老僧说我和你对掌，谁出圈子谁就输。

　　　　我说我不会掌法，只会拳。

　　　　老僧说可笑，我真不知道少林为什么选你代表我们佛家出战。五指屈起是拳，五指张开便是掌。拳法和掌法你以为有区别？张开你的手不就是掌法吗？

　　　　我恍然大悟，问道，屈拳力可集中，伸掌力则分散，说起来拳更容易给对方造成伤害，为什么要用掌法呢？

　　　　老僧说屈拳面小，伸掌面大。比如你在与大奸大恶之人武斗时，你想震碎对方心脏，你用拳就算瞄得再准，只要对方身形变化快，就可能打不中。但用掌，面则大了，哪怕挨上了一跟小拇指，也能震到心脏。所以说武功中最难练的要属指。指拳掌三种，指力最强，掌力最弱，但指也是最难戳中对方要害的，故练指的少之又少。

　　　　我说剑不也和指一样？为什么练剑的人很多？

　　　　老僧说你糊涂啊，剑就算戳不到要害，但能刺入躯体，造成的伤害岂是指力可比的？就你这资质，能走到五殿真是稀奇古怪。

　　　　我一想也是，暗责自己糊涂。我说师伯我们可以比了吗？

　　　　老僧说先告诉你一下我叫证果。待会我们直接四掌相碰，我的内力有些奇特，你最好留一百个神，有一个疏忽你就可能去见佛祖了。

　　　　说完，证果扎了个马步，伸出两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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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闯关（三）

　　　　我也跟着证果扎马步，伸出两掌。

　　　　我们两人掌贴着掌，证果说小心，开始了。

　　　　说完证果的内力透掌而来，我也运起达摩心经开始抵抗。

　　　　只觉得证果掌力忽强忽弱，有时候感觉没了。因为证果提醒过我，他的内力有些特殊，所以我谨慎的只守不攻。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证果还是忽弱忽强。

　　　　证果突然开口道，你这样防守有什么用？最多和我算个平局。你得攻我啊。

　　　　我说好，那我要攻了，你小心了。

　　　　证果说没事你放心，我承认得住。

　　　　我想起慧云师傅把内力都传给了我，我现在的内功恐怕要比证果高得多，要是急吐内力说不定会伤了证，想到这里掌心便缓缓吐出内力。

　　　　证果大奇，问什么情况？

　　　　原来在我内力推动下，他整个人被内力挤压得在青石板上缓缓往圈外滑行，与我越来越远。

　　　　眼快出圈时，证果双手化掌为指，指力穿过我的掌，直达经脉。

　　　　我一个哆嗦，倒在了地上，浑身冰冷。

　　　　证果走了回来，说我都说了我的内功有些特殊，叫你留一百个神。你看，你还是着了我的道了吧。

　　　　我说我好冷。

　　　　证果说你虽然没出圈子，但已经不能再比内力了。你认输，我就帮你把冷气拔出来。

　　　　我挣扎着打坐，将达摩心经运至极致，内劲在经脉里来回走动，将证果的内劲从躯体逼到双手，又逼到两手食指。

　　　　证果说快点认输吧，再不认输你就要冻成冰块了，到时候我想救你也来不及了。

　　　　我忽然食指指向证果，运起十成内劲，将寒气压上指尖。喊道：回！

　　　　证果应声而倒。

　　　　我爬了起来，走到证果旁边。

　　　　证果牙齿上下打颤，说好冷。

　　　　我说我这可算赢了？

　　　　证果连连点头。

　　　　我扶起证果，手压在他头顶百汇穴上，运起达摩心经，将他浑身经脉内的寒气逼到臀下会阴穴，掌劲一吐。寒气全部逼出了体外。

　　　　证果站起身来，看自己坐的位置，青石上结了层冰霜。

　　　　证果道：青石要是会说话，这时估计也会说好冷。说完证果哈哈大笑。

　　　　我见证果不但不生气，反而大笑，对他好感大增，便问道：师伯，我可以去六殿了吗？

　　　　证果说别急，我有几句话想说给你听。

　　　　我说谨遵教诲。

　　　　证果点头道：道家内功，讲究守中求胜，内劲显弱，是诱敌之计，趁你攻强防弱时，将内劲集中一线上突破，如遇到我这样曾练过寒冰指的人，你就会吃亏。你只防不攻，对方自然就奈何不了你，除非对方内功比你高出很多，恐怕道家也没这样的人。隔空打人并不难，会隔山打牛的人江湖上不在少数，可像你这样隔空运气推人，将体内寒气逼出手指伤人的，我还是首次看到。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证果顿了顿，又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定是练成了少林绝学达摩心经，并打通了大周天。据我所知，达摩心经能练得大周天通的，只有慧能方丈和慧云。你就算天纵奇才，才练了几年？恐怕……

　　　　我跪下道，求师伯一事，我大周天并非自通，乃是慧云师傅将一身功力传了我。求师伯不要把此事说出去，慧云师傅现在没了内力，我怕他的仇敌知道后会去报仇。

　　　　证果问，你师从慧恩和慧能，怎又会称慧云师傅？

　　　　我说慧云师傅教了我轻功。

　　　　证果笑着点头说：难怪难怪，恐怕第六殿的证末这次要丢脸了。难得你对慧云有这份心，今日比试之事，我便不说给他人知晓了。况且输的是我，说出去脸上也是无光。我只当你趁我刷漆的时候自己走过了五殿。

　　　　我磕头谢证果。

　　　　证果扶我起来后又说，比赛时如果你想赢道家，须做到攻防兼备。只是这样便成了持久战，须看双方谁内力先耗尽谁便输，我只担心持久战时武当又会有什么鬼计，你慧恩师傅在第三环暗器废了双手便是道家给阴的，所以比拼内力你还是速战速决的好。速赢并非难事，你内力奇强，对掌比试，一上来便全力吐出内劲，记得要快，让对方不及反应，对方便分不出内劲偷袭你，只能全力防守。道家内劲虽善防，恐怕在你全力之下，也是瞬息土崩瓦解。其它我没什么可讲的了，你去吧。

　　　　我合什谢过证果师伯，便去了六殿。

　　　　到了六殿，我不用问也知道比什么了，轻功。

　　　　我走到老僧前敬礼道：证末师伯，轻功是怎么个比法？

　　　　证末一呆，说智山，你怎么知道我叫证末的？我想好的开场白还没说呢。你退下从来。

　　　　我只得退了几步，又走上前合什敬礼。

　　　　证末合什道：老衲法号证末，证据的证，末了的末。不知施主怎么称呼。

　　　　我说你刚才不是喊过么，我叫智山。

　　　　证末说原来是智山师侄。今日前来是想向我学轻功么？

　　　　我被证末说得满脑子迷糊，问，不是比试轻功么？我赢后才能去七殿么？

　　　　证末眉毛倒竖，说道，你胆敢和我比试？你知道不知道我在江湖外号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

　　　　证末说放肆，江湖上是人便知，我证末号称“来去无踪”，你居然不知，可知你并没有入江湖。没入江湖说明你只是个寻常百姓。是百姓的话你还是退下吧，我不接受百姓的挑战。

　　　　我说我非得比不可，不然我到不了七殿，就看不到古书了。

　　　　证末说这可为难了，我是绝不会和没听过我外号的人比的，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外号？

　　　　我只得改口说，我听过，你叫来去无踪。

　　　　证末笑道，这就对了。好吧，你嘴上说比试，实际是想求我教你两招。我没那么小气，来吧。我先教你我的绝学之一，一步登天。来来，你和我都站到那条线前。

　　　　于是我被证末拉到一条青石板的缝前。

　　　　证末说你看仔细了，我从这里可以一步跨到这个场地中央。你看――

　　　　说着证末果然一跨，人飘到了青石场中央。证末又跑了回来，说你记好了，跨前要向下沉气，把气沉到脚根，脚一踩后，人便飞到了空中，这时候要把气往上浮，尽量浮到上半身。如果没跨出多远也没关系，毕竟你是第一次学，好，你来吧。

　　　　我没听证末的，默默按慧云师傅教的心法，轻轻一跳，人飞了起来，一下子便飞过了青石场，落在了五殿的屋脊上。恰巧被五殿的证果看到。

　　　　证果在底下喊道：你和证末比轻功千万别留情啊，多让他难堪些。他以前曾和你慧云师傅比过轻功，输得很惨。回来后苦练轻功就再也没出过白马寺，整日价做着轻功无敌的梦，已经神志不清了。你来正好让他清醒清醒。

　　　　我又一跃，跃回到了证末身边。

　　　　证末表情痴呆，说，这不可能。

　　　　我说我这应该算赢了吧？

　　　　证末问你轻功向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