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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里青锋秋水寒-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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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程尔萱同意了郑君顾的提议。
旭日峰顶，耿舒玄眺望着远方的蔚蓝的天空。
“才不过离开个把月，旭日峰已经平添许多战痕。”张麒朝望着到处是打斗的痕迹。
耿舒玄转过身来，看着张麒朝，道：“不过是群丑卖弄而已，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呢。”
张麒朝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耿舒玄问道：“你此行收获如何？”
“不甚理想，航岛一直有人跟踪我，每每抢先一步，令我徒费口舌。”张麒朝说得很轻松。
“哈~~”耿舒玄笑了起来，“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嘛。”
两人正说话间，郑君顾和李铁生双双来到。
“哎呀，不巧得很。我也在这里，你们注定铩羽而归。”张麒朝一边说着俏皮的话，一边收拢折扇。
郑君顾看到这样的局面，不禁迟疑。一个耿舒玄已是十分难缠，现在再加上张麒朝，更加不容易啦。
双方奇妙对峙，谁也没有先动手。
扬州的奇妙林，是贵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它的主人名叫薛琳，其实这个名字只是化名，真名叫左浮棠。
没错，奇妙林是左浮棠的产业。这个女人脚踏黑白两道还和航岛安通款曲，可谓八面玲珑。
此刻她的房门外点了一盏灯笼，那就表示她再接待贵客。这是她制定的规矩，正因为如此，陆星辰等人完成任务后，也不得不在外面等候。
左浮棠接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钱家的家主钱玉伯。
“张麒朝来找过你了吗？”钱玉波盯着桌上的盆栽，出声问道。
左浮棠回道：“他并没有来找我，只是看望他的姐姐，在此之后就离开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钱玉伯被张麒朝弄糊涂了，“来我这里也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左浮棠品着茶，笑道：“他是在给你拉仇恨呢，据我的手下探查，他被航岛的人跟踪着呢。”
钱玉伯笑了笑，自嘲道：“原来他是故意的，只为了让我们在航岛面前留下印象，真是有趣。”
“很无趣好吧，航岛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啦。”左浮棠放下茶杯，脸色凝重“看样子首战就是扬州，到时候你和我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钱玉伯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左浮棠道：“不如和张麒朝结盟，先对付六岛再说。六岛势力太强大了，如果我们和他们结盟，难保不被他们吃干抹净。”
钱玉伯依旧盯着那盆盆栽，道：“还是先等等吧，要看看张麒朝如何对付航岛再说。”
旭日峰顶，双方还在对峙。
好汉不吃眼前亏，郑君顾和李铁生自知敌不过，索性自行退走，一场烽火，还没开始已结束。
“此战来的有趣，看样子对方是在试探你的底细。”张麒朝猜测航岛的企图。
耿舒玄道：“这么想探我的底，张麒朝有没有兴趣和我直捣黄龙呢？”
张麒朝笑道：“你这是要反客为主，将他们一军啊！”
“怎么样？有胆量吗？”
“奉陪到底！”
张麒朝和耿舒玄离开了旭日峰，简单的交代几句，便一起前往泉州，乘船出海，直指航岛的老巢。
另一边左浮棠召集手下四大杀手，聊起了未来的局势。
陆星辰道：“这么说钱玉伯还不想和六岛正面为敌！”
“这只老狐狸，八成在盘算着怎么利用张麒朝对付六岛呢。”左浮棠一眼看穿了钱玉伯的心思。
裴群道：“可是张麒朝也不是善茬，不会乖乖的上当的。”
“那就要看这个老家伙的手段了。”左浮棠摸着桌上的夜明珠，道：“张麒朝的父亲张宗舟和钱玉伯是旧交，钱玉伯肯定会以此为突破口，让张麒朝帮助钱家的。”
陆星辰道：“钱玉伯两边下注，我们可不能成为他人的棋子，大姐还是尽早准备为好。”
“哼，我早想到了。特地派张楚钰回家，劝说张宗舟同意张麒朝和我见上一面。”左浮棠早有安排。
邴大成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做买卖，还是暂时收手。”
左浮棠叹了一口气，道：“暂时收手吧，如今已是多事之秋，不好再横生枝节。等我看清楚未来情势，再说吧。”
四人面面相觑，纷纷退下，只剩下左浮棠一个人。
到了梅雨季节，正是风雨不断。张麒朝和耿舒玄乘船出海，感受着颠簸，心里反而充满了宁静。
“你在想什么？”耿舒玄好奇的问道。
张麒朝回道：“我在想，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该结束的时候，自会结束。”耿舒玄望着远方，隐隐浮现的小岛，道：“前面是你我的挑战了，有没有信心？！”
张麒朝笑道：“他们恐怕已经在等我们了。”说着话，瞟了眼周围的船夫。
耿舒玄心领神会，笑着站在船头，迎着风雨。
………………………………
第三部 江南风雨 第八章 上航岛双杰逞威风
风雨中，一艘商船驶入航岛的港口，刚停靠稳当，从船上下来两个人，耿舒玄和张麒朝。
而航岛似乎早知道他们会来似的，四大金刚之首的顾悼山，早已在码头迎接。
“百代剑首和张公子来航岛，真是令敝岛蓬荜生辉。”顾悼山迎了上来，“两位请跟随我来，三位岛主已等候多时了。”说着，在前引路，耿舒玄和张麒朝跟着他，七弯八拐总算是到了落都殿。
两人驻足在店门口，张麒朝好奇的问道：“贵岛为何给自己的大殿取这么个名字，有点不吉利吧。”
“敝岛主信奉事在人为，不认为所谓的不吉利。”顾悼山恭敬的回道，“只有心存侥幸，又懦弱的人才会认为不吉利。”
这话听起来颇为刺耳，张麒朝却不以为意“若是诛恶灭邪，匡扶正义，那自不需要避讳。若是野心勃勃，残害黎民，就算不信天，天也会诛之。”
顾悼山脸色变得难看，又不好当面发作，道：“两位还是跟我进来吧，别让三位岛主久等。”
张麒朝和耿舒玄相视一笑，抬头挺胸踏进落都殿。
只见正对着大门口，三个岛主并列而坐，四大金刚分列两边，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高手，紧挨着四大金刚站着。
“两位来我航岛，怕不是惦记着敝岛的酒吧。”程尔萱先开口道。
耿舒玄回道：“不好意思，我和张麒朝都是不喝酒的人。”
“哦？酒都不喝，那算是江湖中人吗？”程尔萱反唇相讥。
“我本清修之人，不得已才再入红尘。”耿舒玄拂尘一挥，“若不是有人蓄意针对敝派，我还在逍遥山林呢。”
“既然已入红尘，便不再是清修之人了。”程尔萱突然一掌拍在桌案上，两杯酒朝着张麒朝和耿舒玄飞去。
“说过，不喝酒。”耿舒玄拂尘一挥，一道气劲扫退酒杯。眼看着酒杯要回到桌上，李铁生突然发力，一道掌劲让空中的杯子再回去。耿舒玄左掌运气，一道气劲拍在杯子上。两人隔空运气，杯子在两股掌劲的作用下，高速旋转，杯中的酒洒落一地。
而张麒朝却是伸手接过酒杯，笑道：“此酒太难喝了，不如他人代我喝。”说着，将酒杯掷向四金刚之一的芮寒笙。
芮寒笙轻挑琴弦，一道气劲震在酒杯上，“美酒难得，张公子不可不饮啊！”
酒杯飞回来，张麒朝一跺脚宏大掌劲拍在杯子上。郑君顾感觉芮寒笙无法接住，纵身一跃窜到芮寒笙面前，发掌顶住杯子。就这样两处战局，相同的情形，彼此试着对方的内力。
“碰~~”两只酒杯承受不住外力，应声破碎。双方及时收力，气沉丹田。
“好，果然武学不凡。”程尔萱鼓掌大笑，“能与两位这样的高手过招，真是有福气。”
张麒朝冷笑道：“能与三位一决高下，也是我们的福气啊。”
程尔萱起身离开座位，上前一步道：“看样子我们难以达成共识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共识，何来达成。”耿舒玄毫不客气的回道。
程尔萱也不生气，冷声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送客。”
“我们等着你的手段。”耿舒玄和张麒朝离开落都殿，也不逗留乘船回泉州。
与此同时，张楚钰回到了张家，不过没有立即见到父亲。原因是父亲正在和钱玉伯说话，张楚钰自觉不合适这个时候去见父亲，于是直接去后院看望母亲。
没想到的是，韦嫣竟然也在。
张楚钰奇怪道：“弟妹，你怎么在张家。不是随弟弟去泉州了吗？”
韦嫣回道：“他事情很多，不忍我跟着奔波，所以让我回来侍奉公婆了。姐姐怎么有空回来呢？”
张楚钰不好说是为了师父，搪塞道：“想你们了，所以回家看看呢。”
“哦？”韦嫣明显不相信。
夏瑾梅摇了摇头，叹息道：“女儿，你回来看我们是假，想帮你师父当说客是真吧。”
“娘……”张楚钰脸泛红，觉得很惭愧。
夏瑾梅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师父的所作所为，你父亲可是有所耳闻。他让你去飞花坊，只是希望你有个清净的地方，可别辜负啊。”
“女儿明白，其实我也知道些，只是师命难违，不得已回来罢了。”张楚钰也不是真的糊涂，只是不忍心揭穿师父，“女儿也正好陪陪父亲和母亲，晚些时候再回去。”
见女儿心如明镜，夏瑾梅这才放心，拉着女儿和儿媳的手，心满意足道：“有你们在两老身边，真是我们最大的福气啦。”
张府后院的凉亭内，张宗舟烹茶招待钱玉伯，两人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连绵不断的雨。
“你我一别，转眼数年不见。你泡茶的功夫是大有见长啊，不错啊！”钱玉伯对张宗舟的茶艺，赞口不绝。
张宗舟笑道：“只可惜老兄的心是越来越不纯粹了，品茶要的可是好心境啊。”
钱玉伯放下茶杯，诉苦道：“我不能跟你比啊，你养了一个了不起的儿子，年纪轻轻已经和各大势力周旋，不落下风。再看我那个儿子，胆识有余，心机不足，难成大器。”
张宗舟给钱玉伯斟茶，道：“是你考虑的太多了。你我皆是世事洞明之人，应该明白不可强求的道理。贤侄虽然个性莽撞，但行事光明正大，必是天佑之人啊。”
“哎……你有所不知啊，我的儿子毫无心计，以后他继承钱家，虽然不能发扬光大，守成还是没有问题。”钱玉伯表情严肃，“我的那个女婿，才是最令我最担心的啊。”
张宗舟想起来钱玉伯的女儿钱小梦，去年嫁给了唐百川。对于唐百川，张宗舟不是很了解。
张宗舟奇道：“你的女婿怎么了吗？不是你替你女儿选的夫婿吗？”
“唐百川心计太深沉，我怕我的儿子斗他不过。还有我发现他和六岛颇有瓜葛。”钱玉伯摊手，无奈道：“六岛的野心人所共知啊，势力又很大，区区钱家岂是他们的对手。”
张宗舟心道：“绕了一大圈，其实是希望我能出面帮忙啊。”不能直接说，于是装糊涂“这的确是难题，我也为此发愁呢。我儿子一直在干得罪航岛的事情，就怕到时候连累张家啊。”
“你儿子武艺超绝，智谋过人，一定能够对付六岛的。”钱玉伯的话，明显有捧杀之嫌。
张宗舟心生警觉，谦虚道：“你太捧他了，这样不好。”
“这只老狐狸也不上当，看样子我得换个方式。”钱玉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两人品茶，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论钱玉伯如何聊，张宗舟始终不松口。
送走了钱玉伯这个难缠的家伙，张宗舟才有时间见自己的女儿。
“你师父也是让你来找我，希望托我带话给张麒朝吧。”张宗舟一下子就说出了张楚钰此行的目的。
再聪明的人，也不会猜得这么准。张楚钰奇道：“父亲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
长叹一声，张宗舟指着桌上的礼品道：“有人在你前面，已经十分委婉的提出来了。”
张楚钰惊道：“钱玉伯！”
张宗舟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错。
“他来这里也是想请您帮忙，弟弟究竟做了些什么啊。”张楚钰对弟弟的行踪不甚了解。
“还能有什么，找航岛的麻烦呗。”张宗舟无奈的坐下，“由他去吧，六岛盯着沿海贸易多年，而且垄断了大部分的走私贸易。我也不喜欢他们，让张麒朝闹下也好。”
张楚钰一阵无语……
………………………………
第三部 江南风雨 第九章 仙霞欲报仇引宿敌
耿舒玄和张麒朝离开航岛，在泉州登岸，然而刚下船，就被仙霞派一伙人拦住了去路。而为首的是海无疆、林无涯和赵无痕，他们早已等候多时了。
张麒朝为了避免耿舒玄和他们爆发直接冲突，引发更大的牵扯，于是上前一步直面他们，道：“看样子你们等了我们不少时间，有什么事。”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叶无涯出言不逊，气焰嚣张，“让耿舒玄出来答话，郦希年的死也该给个说法了。”
张麒朝强抑心中怒火，冷声道：“我要真不是东西，你也听不懂我说的话。航岛蓄意挑唆郦希年，让他处处针对剑首，这么明显的道理，你都听不懂，真是棒槌。”
“你说什么！”林无涯拔剑示威，张麒朝毫不退让。
海无疆见状，示意林无涯收剑，对着张麒朝身后的耿舒玄道：“剑首本非畏事之人，何必让个小辈答话呢。”
哪知耿舒玄沉声道：“对于心存挑衅之人，我不想浪费口舌。想要动手就来吧，看谁能活着走出这座码头。”说着，耿舒玄拔剑出鞘。
摄于耿舒玄的威名，仙霞派众人不敢妄动。趁着他们还在迟疑之际，张麒朝和耿舒玄身影腾挪，晃过在场众人，消失在市集中。
待仙霞派众人反应过来，已追之不及。想不到耿舒玄是以进为退，故意让众人误以为他会动手，从而产生犹豫的心态。
其实海无疆也不想让事情搞大，他也是被两个师弟挑唆，一时冲动带人下山。下山后，就冷静思考啦。见耿舒玄已逃走，故作大方道：“人已经逃走，追之不及。不如暂且回山，从长计议。”
赵无痕提议道：“不如我们去云霞派，找胡方玉讨说法。”
“不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去云霞派不是白白送死嘛。”海无疆找了个借口，表示反对。
林无涯道：“看样子只有去找大师兄帮忙了，他没有离开仙霞派之前，最器重的人就是郦希年。”
海无疆可不希望大师兄插手，正准备出声阻止。哪知赵无痕表示赞同“林师兄说的对，要不你现在就去吧。”
林无涯也不管海无疆怎么想，辞别他们，就去寻找大师兄了。这下子，让海无疆很是尴尬。他扭头瞪了眼赵无痕，生气的领着众人离开了。
望着海无疆远去的背影，赵无痕嘀咕道：“别神气，迟早有一天让你哭的很难看。”
且说耿舒玄和张麒朝摆脱仙霞派的纠缠，没有径直回旭日峰，而是到了位于玉锦山的云霞派，和三侠商议事情。
听完张麒朝关于仙霞派的叙述，三侠都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觉得一丝不安。
“事情恐怕有些不妙啦。”胡方玉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仙霞派的那个人会出面的。”
“谁？”张麒朝不意外仙霞派有能人，只好奇会是谁出面。
“很有可能是蓝无伤，他们的大师兄。”胡方玉道。
张麒朝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想了想，道：“是不是一代拳掌宗师，烟雨山庄论剑大会曾经大出风头的那个人。”
“正是，他的掌法很是精纯。成名武学，烈焰连环掌，招式霸道，威力惊人。”戚逖介绍蓝无伤的长处。
云霞三侠都暗暗替耿舒玄，捏了一把冷汗。
耿舒玄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我杀了郦希年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战避不了。你们不必替我操心，真正该操心的是，航岛下一步的行动。”
见耿舒玄泰然自若的样子，张麒朝略微安心。分析道：“经过我们这一次的大闹，航岛肯定开始掂量自身的实力能否打败我们。他们会选择对付我或者剑首，再或者是联络其他五岛支援。”
“会选择哪一步呢？”俞琨问道。
张麒朝笑道：“肯定是双管齐下，不过我们还无法知道对方会找谁援手。所以首先解决的是，我和剑首独自面对航岛的问题。既然剑首有蓝无伤这样的宿敌，他们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
胡方玉道：“既然如此，张公子不如就留在云霞派，不让他们各个击破的奸计得逞。”
“不，我要去杭州。”张麒朝摇了摇头，否决了胡方玉的提议，道：“我要引蛇出洞，同时去扬州和钱家以及左君斗法，最重要的是镇守杭州让航岛为难，不知该从何处登陆。”
“这样很冒险，尤其是现在。”耿舒玄担心张麒朝的安危，“你将独自面对航岛精英们的围攻，我一时也无法支援你。”
张麒朝道：“剑首放心，我自有分寸。”
辞别了三侠和耿舒玄，张麒朝径直前往杭州。耿舒玄也离开了玉锦山，回到旭日峰等待着宿敌的来到。
这段时间，林无涯在夷陵山及其附近一带寻找蓝无伤，却毫无收获。直到无意中来到一处不知名的瀑布，见瀑布旁边有座小茅屋。走近一看，欣喜异常。
“这是大师兄的字迹。”林无涯看着茅屋门口挂着的一副对联，对联上的字迹，分明出自蓝无伤之手。
林无涯四处寻找，发现没有人，只得回到茅屋，坐在板凳上，等着大师兄的归来。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大师兄的声音传入耳中，林无涯扭头一看，大师兄正拧着鱼篓，昂着头望天，悠然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来了。
“大师兄，大师兄！”林无涯等蓝无伤走近，兴奋的呼唤道。
蓝无伤一直看着天空，这才注意到林师弟在面前，奇道：“你不在仙霞派好好待着，跑我这穷乡僻壤来做什么。”
林无涯故作悲伤道：“郦希年死于耿舒玄之手，我们师兄弟无力报仇，这才来找你的。”
“什么？你们这么没用啊！”蓝无伤一怒之下，将鱼篓掷进瀑布。
林无涯知道大师兄伤心郦希年之死，正迁怒于他。故意不还嘴，任由他骂。
蓝无伤并没有骂林无涯多长时间，径自离开了。临走招呼也不打，令林无涯尴尬不知如何自处。
夷陵山的凉亭，海无疆自回到仙霞派，就独自一人在那里，望着天际发呆。其实海无疆明显感受到两个师弟对他的不满，以及想取他而代之的野心。顾念同门之情和当下时局，一直隐忍。现在看来这种隐忍，在他们眼中成了懦弱的代名词。
更糟糕的是，大师兄也插手，只会让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未来混沌不明，仙霞派该何去何从，令海无疆一筹莫展。
突然，海无疆感到身后一阵怒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蓝无伤来了。转身一看，只见蓝无伤将一尾鱼掷向他。
海无疆也不伸手去接，任由鱼掉落在地上。
“你还是老样子，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也不碰一下。”蓝无伤上千捡起地上的鱼，吩咐附近的门人带去厨房，做一晚鲜鱼汤。
海无疆看着大师兄，道：“有些事情，光看表面是解决不了的。”
“多余的话省下，我不是那种热衷思考的人，什么事情全凭我心情。”蓝无伤很粗暴的打断了师弟的训教，“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回答是与不是即可。”
“说吧……”
“郦希年是不是死于耿舒玄之手。”
“这……”
“回答我！”
“是。”
“这就够了~~”蓝无伤转身气冲冲正准备走。
这时，门人来报“大师伯，您要的鲜鱼汤做好啦。”
“怒气满腹，食之无味。”蓝无伤说完，离开了仙霞派。
海无涯望着不远处偷笑的两个师弟，心中一阵厌恶。
………………………………
第三部 江南风雨 第十章 遇危机再逢故人面
江湖惊涛骇浪，世事变幻无常。时局云里雾里，青眼洞悉分明。张麒朝纵马徐行，似是故意等着什么出现。果然，一阵没来由的风刮起，狂风尽头是郑君顾和李铁生。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张麒朝从容下马，一拍马鞍，任由马狂奔而去。
郑君顾捋着右鬓，笑道：“你人生最后的一趟路，我们岂能不来相送呢。”
双方对峙片刻，李铁生突然出手，手捻青叶掷向张麒朝。看似轻轻一掷，青叶似满弦射出的箭一般迅速和锐利。张麒朝右手开剑诀，凝气指尖，一道剑气发出，射中青叶。
青叶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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