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瑜无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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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祭需要一男一女，这铁柱的儿子应该就是和自己一起的倒霉鬼。

　　　　刚刚看那男孩的模样已经十二三岁，他爹说话的时候他站在一旁呆愣愣的，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看来，对于一年一度的献祭，这个男孩并不陌生。

　　　　除了认命之外，却没有一点别的法子。

　　　　因为耽搁了一下，到地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巴掌大的鸟儿扑棱棱的落在已经结穗的庄稼上吃的正香。

　　　　老大娘惊呼一声，赶紧拿了长长的竹竿去驱赶。

　　　　这些鸟儿并没有什么攻击性，老太太一赶变扑棱棱的飞走了，不过没多会就又来了一批，烦不胜烦。

　　　　“大娘，为什么不把这些鸟儿直接抓了，这样也不用再怕庄稼被毁，还能有点肉吃。”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老大娘神情紧张到有些神经兮兮，让江含瑜十分不解，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吗？

　　　　“江流啊，咱们胡下村不比别的地方，忌讳多，这些鸟可不是普通的鸟，都是圣鸟，别说杀了吃，但凡弄死一只，都会招来所有圣鸟，这庄稼就别想要了，一年的口粮都没了。”

　　　　圣鸟，难不成是圣殿出来的？江含瑜蠢蠢欲动，十分想抓住一只看看这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就这一会功夫，老大爷就已经回来了，两个男孩看她看的紧，她也不愿暴露自己，始终都没有机会。

　　　　五天一轮回，她还有一次机会，下一次她提前做好准备，总能得逞，江含瑜不急。

　　　　中午江含瑜跟着两个男孩子回去取了午饭，给老大爷他俩送了过去。

　　　　光线渐渐暗淡，圣鸟渐渐散去，江含瑜跟着老大爷夫妻回了家。

　　　　当晚江含瑜并没有再出去乱跑，她算是想明白了，要想有什么发现，还是要从这胡下村的变数，老大爷入手才行。

　　　　下手的办法，就是听墙根？

　　　　灭了灯后，老大爷问道：“江流睡了？”

　　　　“睡了，今天跟着忙了一天累坏了，我过去看的时候，都打呼噜了。”

　　　　室内沉默了一会，老大爷道：“她估计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来了咱们这之后虽然从未提起过之前的事，可你看看那细皮嫩肉的，定是没干过一点粗活的。

　　　　说话做事，更是自有一套章法。

　　　　真是可惜了，是咱们对不住她。

　　　　对了，白天铁柱说的话她可有追问？你怎么答的？”

　　　　“问了，这丫头本来就聪明，咋可能不问，我就说铁柱家本有两个闺女，都没活下来，脑子也不太好使，总想抢别人家姑娘，让她以后离远些。”

　　　　老大爷想了想，道：“还算周全，小姑娘家家的，一说对方脑子不好使自然不会靠近。”

　　　　“哎，可怜见的，要是没翠翠的事，这丫头我真想就这么养着了。

　　　　长的俊不说，又乖巧又听话，将来长大了，说给牛牛当媳妇，不比村子里任一家姑娘强？

　　　　你看今天，两个小人互帮互助的，我看着心都化了。”

　　　　老大爷听了，又是一阵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家里还剩了多少粮食？”

　　　　老大娘“蹭”的坐了起来：“你又想打圣鸟的主意？”

　　　　老大爷没反驳，又问了一遍：“够不够咱老两口吃到明年的？”

　　　　老大娘刚刚似乎只是有些震惊，老大爷再问的时候，已经又躺了回去：“按现在的吃法，最多吃半年，省一省，三个儿子也不会不管咱们，总能对付着扛过去。

　　　　他爹，你是想……”

　　　　“这圣鸟的鸟晶，你也是吃过了，有多神异，你也是知道的。

　　　　咱们能活到这个岁数，有这么些儿女，甚至连儿女都跟着得，益子嗣较别人好些，都全靠了这圣鸟。

　　　　我想着要是江流去献祭，吃了这鸟晶，会不会，会不会……”

　　　　“你说，她能从圣殿活下来？”

　　　　老大爷叹口气：“哪那么容易，我就是不忍心，咱们害她一命，拿一年的粮食，赌她一条活路，成不成的，尽人事听天命，咱们也能松快些，省得像如今这般寝食难安。”

　　　　老大娘沉默良久，才道：“鸟晶的事，你可连儿子都没给过，也没透漏过，给江流你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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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命数

　　　　“三个儿子都拖家带口的，口粮都不够吃。

　　　　给他们说了又有什么用，没了粮食，一大家子饿都饿死了，哪还有以后。

　　　　我存了这么久，不就是打算在咱们百年之前，存够了粮食，打下一只圣鸟，取了鸟晶，给咱大儿子吃了，让这秘密，也不至于带到棺材里。

　　　　这鸟晶的事，不能外传，不然，咱们这点特别之处，还有没有，就难说了。

　　　　你就没发现，这些年，咱们家人口多了，却有好几家孩子在孙子孙女出生之前突然暴毙吗？

　　　　我想着，多半是这鸟晶让咱们家孩子，抢了别家孩子的命数。

　　　　若是人人都得了鸟晶，那还得了。

　　　　这秘密告诉给了儿子，就相当于告诉了儿媳妇，整个胡下村，哪一家都沾亲带故的，一下就能传开。

　　　　这一次，咱是要这孩子的命，除了鸟晶，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补偿。

　　　　至于原本准备给老大的，咱们再缓缓，我咽气前，必定给他弄来一颗。”

　　　　话说到这，老大娘也不再说什么了，只说了一句，“听你的，尽人事听天命，也省得咱们日后夜夜难安。”

　　　　似乎是因为下了决心踏实了不少，老两口说完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了一耳朵秘密的江含瑜，心情有些复杂，说不清是怨是恨，还是该感激他们手下留情，舍了一年的粮食，给了她一份希望。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步入了梦乡之中。

　　　　再醒来时，却是被一声充满恐惧的惊呼吵醒的。

　　　　在这平静的小村子里，实在是难得一见。

　　　　江含瑜穿戴整齐，推门出来的时候，浓雾早就已经散去，天阴沉沉的，遮住了清晨的微光，好似还在深夜一般。

　　　　不止她醒了，老大爷夫妻也被这一声惊叫吵醒了。

　　　　“大爷，这是出了什么事？”

　　　　老大爷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见江含瑜也起了，便带着她一起出门看看，留下老大娘在家做饭。

　　　　没了雾气遮挡，虽然天色还有些黑，但已经能见到远处的人影。

　　　　他们一出来，就遇到好几个村民，看来都是和他们二人一样，被这叫声音吸引来的。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一处院子门口，已经挤挤绰绰的围了许多人。

　　　　“出事的是壮子家？他家好端端的，没老人孩子也大了，自己身体也壮实，能出什么事？”

　　　　老大爷喃喃自语，似乎有些不解。

　　　　江含瑜跟在老大爷身边，已经能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的悲痛的哭泣声。

　　　　等到两人靠近，众人见到老大爷纷纷都给让了让路。

　　　　老大爷就是老大爷，年纪大，活的久，辈分自然也就高了。

　　　　在村子里，看来还是很受尊敬的。

　　　　他们进了院子，就见地上躺着一人，年纪不大，只有不到三十的样子，应该就是老大爷说的壮子。

　　　　旁边就是茅厕，看来，是夜里起夜，出来的时候突然死的。

　　　　只是……

　　　　这人有些不对，按理说，就算他是刚刚入夜，就过来上厕所，到这个时候，顶多也就四五个时辰，尸体顶多变僵，可是这具尸体上却布满了尸斑，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腐烂了，更像是死了好多天的样子。

　　　　这一点不止江含瑜发现了，其他村民也一样发现了，此时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无外乎说壮子死的蹊跷，身上也没有外伤，不像是他杀。

　　　　他平时身子骨又壮实，并没有什么隐疾，好端端突然就死了，实在是奇怪。

　　　　伏在壮子身上的女人正哭的悲戚，听见有人和老大爷打招呼，顿时抬起了头，目光和江含瑜撞个正着。

　　　　她蹭的站了起来，猛地冲过来，幸亏江含瑜身手敏捷，迅速闪身躲在了老大爷身后，这才避开了。

　　　　那女人被人拦下，声嘶力竭的喊道：“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男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都是你害的，你来了胡下村，占了一个命数，我男人这才横死了，都是因为你！”

　　　　她眼睛通红，像是恨毒了她，已经认定了江含瑜就是凶手的样子。

　　　　不只是她，江含瑜自己想到胡下村的古怪规律，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缘故。

　　　　“壮子媳妇，你这污水可不能乱泼，之前咱们村子死人，可没这么死的，到底咋回事，谁说的准？

　　　　你死了男人，也不能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你当然护着她，你打什么主意，当我们不知道？”

　　　　那妇人声音尖利，已经有些癫狂。

　　　　“壮子媳妇！”

　　　　一声略带威严的喝声，让那妇人到嘴的话顿住了。

　　　　江含瑜偏头看去，就见一老者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村长，您来了。”

　　　　“村长。”

　　　　村民们纷纷打招呼。

　　　　那村长点头一一回应，见到老大爷的时候，语气缓了缓，道：“杨大哥，壮子媳妇死了男人，得了失心疯，你带着这丫头先回去吧，省得给你添麻烦，壮子到底咋回事，我瞧着有些不对，和以前不大一样，怕是……”

　　　　说着，瞄了一眼江含瑜，没再说下去。

　　　　江含瑜心里明镜似的，她知道，这村长是怕壮子的死真的和她有关系。

　　　　并不是壮子媳妇以为的占了壮子的命数，而是担心因为她的到来，引起了什么别的变故。

　　　　这或许，比单纯的占命数更可怕。

　　　　江含瑜顺从的跟着老大爷走了，老大爷略略安慰了下她，只说壮子媳妇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让她不用在意。

　　　　她走后，村长安慰壮子媳妇的话，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

　　　　“就算真是她占了你家壮子的命数，她也是自己来的咱们胡下村，怪不上杨大哥。

　　　　再说，离献祭也没几天了，她也活不久，你就当她给你家壮子偿命了吧，再闹又有什么用。”

　　　　“壮子没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村长叔，杨大伯家到底捞了好处，却让我们无辜受累，他家有的是粮食，总要赔偿我们些……”

　　　　后面的，江含瑜听不清了，好像也没必要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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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又死人了

　　　　回了家，老大爷或许是为了安全起见，也或许是怕她再出门，惹了别人眼红，终于还是决定把她软禁了。

　　　　只给她说村里死了人不太平，不让她再出门，又叫了孙子孙女来陪她。

　　　　江含瑜想着五天后的鸟晶，到底乖巧的同意了。

　　　　或许，她实在太过乖巧让老大爷不忍心，又补充道：“你要是实在闷了，可以让他们陪你出村子逛一逛，只要不在村子里晃荡还是不要紧的。”

　　　　江含瑜连连应是。

　　　　“大爷，我一直有个疑问，咱们胡下村周围的山，我看着并不怎么高，为什么不直接翻过去？

　　　　翻过去了不就出去了吗？

　　　　怎么会从来没人出去过呢？”

　　　　老大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你这是想家里亲人了？”

　　　　记忆全失的江含瑜略显羞涩的低下头，声如蚊蚋的应了声是。

　　　　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萌化了老大爷冷硬的心。

　　　　除了献祭这事不能变外，他不介意给江含瑜一些作为长辈的关怀。

　　　　“咱们这山啊，看着不高，可对咱们这些凡人来说，却犹如天堑。

　　　　胡下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全都试图爬过这山，看看山后的风景。

　　　　大爷年轻的时候也不例外。

　　　　可是不管怎么爬，爬多久，那山却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我当时带足了干粮，爬了整整三天，却一直都在山腰上，好像这山会长高一样。

　　　　等我实在累的受不了了，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只能灰溜溜的下了山。

　　　　可你猜怎么着，我不到半天功夫，就下来了！”

　　　　江含瑜越发觉得传奇。

　　　　却没有怀疑老大爷撒谎，这胡下村本就诡异，多一项也不多。

　　　　她将此事记在心里，打算拿到了鸟晶，还没有脱身之法，就在最后一天来个金蝉脱壳，顺道看看那山是不是真的如老大爷说的一般。

　　　　拖过了献祭那一天，她就还有足足一年的时间。

　　　　至于没了她翠翠怎么办，抱歉，她并不在意，翠翠无辜她更无辜。

　　　　阴沉沉的天气，更是为壮子的死笼罩了一层阴霾。

　　　　江含瑜到达胡下村的第四天，便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过去了。

　　　　第五天，江含瑜是在雷鸣声中醒来的，外面果然如老大爷说的那般，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地面更是一片泥泞，江含瑜有些范懒，就想这么窝着，这天气也着实适合赖床。

　　　　雨下的这么大，江含瑜打算，顺应一下自己的心意。

　　　　然而刚窝回去，就听到大雨当中一声惊叫，把江含瑜的困倦冲的一干二净。

　　　　麻利的起床，老大爷已经打着伞过来了，表情有些沉重。

　　　　“我去看看外面出了啥事，你和你大娘在家别到处乱跑，省得和昨天一样惹一身腥。”

　　　　江含瑜点头，那声音和昨天一般无二，不出意外估计又有人死了。

　　　　要说她占了名额，死一个也就罢了，怎么会还有人死？

　　　　她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爷回来的很快，面色比离开时更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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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狐狸精

　　　　在看到站在老伴身边的江含瑜时，老爷子表情更是复杂不已，似疑惑，似恐惧，还夹杂着庆幸。

　　　　“老头子，到底咋回事，又是谁家出事了？”

　　　　老大娘催促问道。

　　　　老大爷缓了口气：“石头家，石头没了。”

　　　　“石头没什么毛病啊，身子骨壮实的和牛犊子似的咋说没就没了？”

　　　　“壮子还不是一样，不也说没就没了？”

　　　　“啊！石头和壮子一样的死法？”

　　　　老大爷摇摇头：“石头死的更唬人。”

　　　　老大爷下意识的拉低了声音，继续道：“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披上了衣裳，我听人说，刚发现的时候，身子都是光着的，这还不算，石头那全身的水分，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成了一具干尸。

　　　　还有那个，那个地方，和枯木棒子一样，直挺挺的杵着。石头媳妇早上醒过来，就看着这一幕，人都吓傻了。

　　　　说是遇到狐狸精索命了。”

　　　　老大娘浑身一个激灵，目光忍不住放到了江含瑜身上，见她那懵懂的模样，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诞。

　　　　“得了，不管啥事，咱家平平安安就好，江流，你先回房吧，闷的话再等会，你大伯家的姐姐们一会就会过来陪你了。”

　　　　江含瑜仍然十分顺从乖巧的点头，回了自己房间，不过，一拐弯，却又停了下来，撑着伞，静静的站在雨中，听着老大爷夫妻俩继续着刚刚的谈话。

　　　　“村长咋说的，咱们村就江流一个外来人，她来了之后就出了这么多事，这许多祸事会不会真的和她有关系？

　　　　会不会影响献祭？”

　　　　老大爷“咕嘟咕嘟”猛灌了一大杯茶水，才继续道：“村长查了查记载，壮子的死没查到，但是石头这个像是狐狸精所为。

　　　　江流还是个小孩子，咋看和这事都不搭边。

　　　　但村长也说了，狐狸精这东西，会幻化人形来害人，那还不是它们想变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如果明天再出事的话……”

　　　　“再出事怎么着，你快说啊，你这是要急死我吗？”

　　　　“再出事，就要立刻把江流烧死，省得她再害人，她死了，也就断了乱子的源头，献祭之事，还是只能咱们翠翠自己来。”

　　　　老大娘跌坐在地，江含瑜握着伞柄的手更是紧了紧，没想到，她本以为还有充足的时间来慢慢准备，上天却和她开了这么大个玩笑。

　　　　这一天，江含瑜借着雨天犯困，拒绝了两个老大爷家的小姐姐的陪玩，睡了个昏天暗地。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她才悄悄起身推门离开了屋子。

　　　　不管那两个村民怎么死的，不管到底是不是和她有关系，江含瑜都没有法子对抗全村村民。

　　　　走到这一步，她只有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距离圣鸟现身的大雾天还有两天，她怎么也要先躲过这两天，然后，拿到鸟晶。

　　　　村民不能容她，她就自己去圣殿，之前去圣殿似乎是送死，可是，在村长决议要杀她的时候，圣殿，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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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恢复记忆

　　　　伴着夜色，江含瑜揣着她这些天偷偷存下的干粮，又把厨房中能拿的吃的都拿了，悄然离开了老大爷家，静静的等在村子边上。

　　　　等着那让人心惊的叫声。

　　　　只要一声，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进山藏起来。

　　　　时间缓缓流淌，天色越来越亮，村子里渐渐有了动静。

　　　　家家户户升起炊烟，那惊叫声，却始终没有出现。

　　　　江含瑜犹豫了下，将带出来的干粮藏好了，还是决定冒险回去一趟。

　　　　院子里只有老大娘在烧火，并没有见到老大爷的身影，想是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江含瑜轻轻跳进院子，躲在一角，就这么等着，直到老大爷脚步轻快的回来。

　　　　江含瑜这才翻窗进了屋子。

　　　　看了看身上，一切妥当，并没有什么遗漏，才推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听老大娘“哎呦”一声：“昨晚剩的饭咋全没了？咱家遭了贼了不成？”

　　　　老大娘心疼的不得了，眼看着就要呼天抢地，江含瑜连忙道：“大娘，对不住，我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饿，看你和大爷睡的熟，也没叫你们，就直接去厨房把剩的饭吃了，对不起大娘，下次我不会了。”

　　　　大娘看到江含瑜，浑身一僵，想到那狐狸精的猜测，身子都跟着一抖，连连摇头：“没事没事，这就是你自己家，饿了就过来吃，大娘下次多做点，给你当宵夜。”

　　　　江含瑜甜甜的道谢，之后两天，依然是风平浪静。

　　　　那两个村民的死，也渐渐从众人心中淡去。

　　　　趁着这两天天气好，江含瑜跟着老大爷的孙子孙女，去了瀑布那边转了好几次。

　　　　不出意料的，一无所有。

　　　　那什么圣殿的影子都没有，让江含瑜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坏掉了，胡下村的种种，会不会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瀑布之畔，一长相阴鸷的男子，大刺刺的盯着和村中小童混在一起的江含瑜，讥讽道：“许桑宁的爱徒，也不过如此。”

　　　　他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长得娇艳的美人，眉目流转之间，好似嗔怪一般，道：“能活到这时候，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孙哥哥堂堂筑基后期，不也勉强和人家一样，进了这地方？

　　　　咯咯咯。”

　　　　说着，就是一阵娇笑，让那阴鸷男子恼怒不已。

　　　　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压制了自己被嘲讽的怒火，冷冷道：“你不也一样？想激我动手，下次手段再高明些。”

　　　　那女子也不生气，娇嗔着道：“孙哥哥这是要冤死我了，人家哪有这个胆子，奴家这是替孙哥哥鸣不平呢。”

　　　　他们两人音量不低，更是距离江含瑜他们不远，站的位置又显眼，可是江含瑜三人，却像是什么也看不到一般。

　　　　终于，又到了大雾这一天，老大爷坚定的拒绝了江含瑜跟着一起帮忙的请求，跟着老大娘一起去了地里，江含瑜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自然不会打扰，客套两句，便也就做罢了。

　　　　老大爷夫妻去的快，回来的时候更快。

　　　　归来时还不到晌午，只是身上着实有些狼狈，衣服破了许多地方不说，身上还受了不少伤。

　　　　江含瑜有些吃惊，那些圣鸟虽然讨厌，但总的来说还是很温和的，不论怎么赶，都不会伤害人。

　　　　所以，江含瑜以为老夫妻捕杀圣鸟，顶多会损失些粮食。

　　　　如今看着老两口狼狈的模样，心情实在有些复杂。

　　　　这两人，实在算不得真正的坏人，让她作为被害的对象却连恨都恨不起来。

　　　　老大爷只对江含瑜说，赶鸟的时候，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这才惹了大祸，不过家中还有粮食，让她不要担心。

　　　　中午的时候，江含瑜的面前就多了一只烧好的圣鸟。

　　　　老大爷更是不在意的对江含瑜道：“反正圣鸟死了也是死了，正好给江流打打牙祭。”

　　　　江含瑜装作很馋的样子，就着饭，将鸟肉往嘴里塞。

　　　　一边塞，一边留意着老大爷所说的鸟晶。

　　　　也不知道这老大爷到底打算怎么让自己悄无声息吃下鸟晶，这鸟晶又是个什么样子。

　　　　直到整只鸟都快被江含瑜吃完了，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着最后剩下的鸟屁股，还有老大爷老大娘充满期待的眼神，江含瑜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