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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长安-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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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脸上全是凝重之色,他们知道,那种恐怖的体质能够摧毁所有族群回来的希望。
两人点了点头,没有寒暄,便各自散开。
根据湛胥的分析,徐长安一定能逃离长安城,所以他们便在城外守着。
他也不敢让两位老人在城内展现实力,长安的大阵他们可是无意中领教过一次。
湛胥在越州之战中也和徐长安交过手,对这个对手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
第五十一章 阅尽千山,方知世间雄伟
知行合一)
城西一隅,原本的贫民窟。
工部的小吏监督着民居改造的进度,百姓们干劲也比之前好上一点,毕竟这是自己的房子。
那汉子醒来之后,便又开始勤勤恳恳的做着工部“赐”下来的差事,柴薪桐见过他两次,他悄悄的打听了一下,原来那汉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巷子里,维持生活的车和那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铜板都不见了,心里大急,差点儿没哭出来,可后来却在自己的内裤里摸到了一张银票,虽然他不识字,可银票还是见到过,那上面的五十也知道,便做贼似的收好银票,在巷子了躲到半夜,这才回到了家里。
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在自家的门口,思来想去,看在那银票的份上,第二天一早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照常早起赶工。只是经过工部的“大人”面前时,禀告牌子丢了,这牌子只是为了便于记录,也没啥实际的权力,小吏也没有为难他,便给他补了一个“十五号”的牌子。
柴薪桐看到那汉子没有异样,便也放下心来。
这本就是贫民窟,而且还在修缮改造的过程中,多一个少一个人大家都不见怪,只是那些贫苦的百姓们偶尔会问问柴薪桐来自于何方。
柴薪桐随意的答了几句,支吾了过去。
这两天,他一直在这贫民窟里转悠,想打探一下消息。
可这地方虽也属于长安城,可仿佛又被长安城隔离了一般,两天过去了,百姓这才知道什么忠义侯和一个哪儿来的教书先生一起被通缉了,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通缉忠义侯的榜文被撤回了,这些成了穷苦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是因为忠义侯死了,所以便撤了抓捕的榜文;也有人说,忠义侯是被那什么教书先生陷害的,圣皇不上当;更有人说,忠义侯和教书先生是朋友,教书先生做错了事,忠义侯要抓他去见官,所以那教书先生把忠义侯杀了。
柴薪桐听到这些话,苦笑不得,不过这也说明了朝堂之上的形势有了变化,不然不可能把通缉徐长安的榜文给撤下来。
长安城的城防越发的严格,虽然为了百姓的正常生活,城门早已打开,可打开的各城门都有重兵把守。
他这两天便是在这贫民窟内游荡,本想出去探探情况,可老太师也不阻挠,只是留下一句“想去就去,只是徐长安还没好,这几百人的性命全在你身上了。”此话一出,虽然没说不同意,可一句话却把柴薪桐压得死死的,他只能乖乖的在这城西一隅的贫民窟里当个游手好闲的闲人。
这些百姓们大多疲懒,只有少数人能够像那“十五号”汉子一般勤勤恳恳的干活。
在如今这个世道,只是不是太懒,运气不是太差,总不会连饱肚都难以做到。
这里大多穷苦的且上了年纪的老人,每天只喜欢躺在树底下,抠着脚,说着道听途说得来的“长安大事”。其实,柴薪桐知道,他们连这个小小的贫民窟都没有出去过,每天便是吃吃睡睡,就满足了。
他本想同这些讲讲道理,劝解一下他们。可发现这些人的道理比他还多,甚至有些方面还隐隐的劝服了他。
……
傅太师帮他取出了箭头,又在屋子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些散发着霉味的药材,内服外敷之下,配合上徐长安比其它人好一点的体质,两三天下来,伤口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傅子凌还是不许他下床走动,徐长安全身上下被允许能动的便只有眼睛和嘴巴。
“柴薪桐去哪了?”这是这几天徐长安问得最多的话。
傅子凌低着头,往小小的炉子里塞着木头,火烧得很旺,炉子上方的豁了一个口的破砂锅冒着热气,传来阵阵难闻的草药味。
最近因为修缮的缘故,很多木头的边角料便被拿来当成了柴。
有些木头还有点儿潮湿,便直接被舍弃了,放在火力,滋滋冒响,烟子也很大,把傅太师熏得直咳嗽。
“那小子啊,估计在村里到处学习呢!”
傅子凌说完便又咳嗽了几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以前啊,我只知道怎么生火,当自己做的时候,才发现窍门多着呢!”
傅子凌说完之后,有些笨拙的把草药倒在了碗里。
徐长安看着浓稠且黝黑的草药,闻着那散发出来的苦味,下意识的在床上缩了缩脖子,打了一个冷颤。
“臭小子,你应该不用我灌了吧,赶紧起来自己喝了!”
徐长安的脸苦了起来。
“你还想不想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徐长安一听这话,便立马翻身坐了起来,这个动作扯到了一些伤口,疼得他直龇牙。
徐长安吹着冒着热气的药,最终如同面临生死关头一般,紧紧的皱着眉,闭上了眼,一口喝完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个孩子一样!喝个药,怎么感觉比你却劫法场还痛苦!”
傅子凌冷哼一声,语气中略带责备,可这话却让徐长安心里一暖。
这是除了时叔之外,让自己有“家”的感觉的长辈。
他放下了碗,脸色稍稍恢复了些,笑着回道。
“我还没弱冠呐!”
傅子凌突然一愣,是啊,这臭小子弱冠之年都没到。可经历的却是不少,蜀山的变化,还去打了一场仗,甚至还闹得长安满城风雨。
他想了想,自己像徐长安一般大的时候,还不知世间疾苦,方刚刚和先生从蜀山下来,一路的游山玩水。
他看着徐长安,笑了笑,摸了摸徐长安的头。
也许是因为先生在他的体内待了十几年,所以傅子凌对徐长安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个年纪,这些经历,除了比不过姜明那个小子,也着实不易。”傅子凌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话音刚落,徐长安脸上仿佛被度上了一层光,带着些许自得。
“你也别得意,先生你这个年纪已经成为有名的剑仙;你父亲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和圣皇起兵了;就是先生的小弟子,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便已经在小宗师的武评榜上有名了。”
听到这话,徐长安嫌弃看了一眼傅子凌。
长辈们总是会在你得意的时候,给你浇上一盆冷水。
徐长安看着傅子凌盯着自己,心里一凛,立马转移了话题。
“村里的那些人怎么能教柴薪桐,他啊,可厉害啦!”徐长安想起了之前傅子凌所说的话,便问道。
傅子凌看了他一眼。
“看你那得意的小表情,就像你有那么多学问一般。”傅子凌收回了目光,同时收起了碗。
徐长安正想回敬他几句,只见柴薪桐回来了。
他穿着粗布衣服,头发也脏兮兮的,眉头紧凑,脸上还有一点儿伤痕,满脸的疑惑,这身装扮和这个状态倒是和这里的环境听搭配。
他走到了正在洗碗的傅子凌面前,蹲了下来。
“前辈,您说,何老头的狗死了,他要吃,我不过劝了他几句,为什么他就要打我?”
傅子凌看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洗着碗。
当他把碗放好的时候,突然问道:“你小子有没有饿过肚子?”
柴薪桐摇了摇头。
傅子凌坐在了徐长安身侧,擦了擦手,指了指一个空着的凳子,示意柴薪桐坐下。
三人围着那张小小的桌子坐了下来,傅子凌给两人倒了一杯算不得好的茶,这才开口。
“我见过那位老前辈,也见过你,你当时还小吧,估计想不起来了。我当时陪着先生一起去见那位老前辈,算起辈分来,我恐怕都得朝你一拜。”
柴薪桐急忙说道:“达者为师,前辈不可。”
傅子凌笑笑,用手比划着。
“你当时就这么高吧?很小,可前辈对你赞不绝口。”
“其它人读书都是为了出人头地,而你当时小小年纪,说的是什么,你记得吗?”
柴薪桐低下了头,声音也压得很低。
“立言立德,成贤成圣。”
傅子凌长舒一口气,接着说道:“对啊,你从小与众不同,可知道现在为什么甚至连孔家的孔德维都快比不上了么?”
徐长安正想帮柴薪桐辩驳两句,看到傅子凌瞪大的眼睛,便不敢言语了。
“请前辈明示。”柴薪桐很是恭敬。
傅子凌看着他,微微一叹。
“当时啊,老前辈为你向天机阁求了几句批语。”
柴薪桐头埋得很低,有些惭愧。
傅子凌没有管他,淡淡的说道:“须拂颈,其时入圣境;须至上丹台,其时结圣胎;须至下丹田,其时圣果圆。”
“就连天机阁都批的圣人之姿呐!”
“可你这些年做了什么,前辈远游,你认真读书,道理懂得不少,可你真正的体会过的有几许?”
柴薪桐如醍醐灌顶,耳边犹如洪钟大吕敲响,眼睛明亮了一些。
“圣贤不是高高在云端之上讲学的人。小夫子劝服盗匪,他不是靠书上的大道理,而且切实的深入强盗的住处,了解他们,同甘共苦,这才能够劝人从善。”
“你衣食无忧,圣贤书读了不少,可你真的领悟了么!”
傅子凌一甩衣袖。
“徐长安为了救你,你却对着一堵城墙倔强,你做给谁看。忠于君,那是执政者的把戏,人,该忠的是这里!”
傅子凌语气越发的重,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徐长安知道傅子凌这是在教柴薪桐,也没插话,自己也低着头细细的思索着。
“谢前辈!”柴薪桐突然说道。
“谢我什么?”傅子凌对柴薪桐板着脸,冷冷的问道。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以前是晚辈太过于理想化了,认为事间的事都是一板一眼的,所有的世间事都能用道理讲尽。”
“忠于君,为君死,死而无愧是大义。现在想来,实在是可笑。”
傅子凌脸色逐渐好转,看了他一眼。
“若此番晚辈能够侥幸活下来,一定去世间各处看看,感受一下。”
傅子凌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为什么大部分德行极高的人,都有游学经历么?”
柴薪桐笑道:“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立言,是在前贤的基础上,找到自己观遍世间的道理;立行,不是夸夸其谈。死念书,蒙着头思考,绝对思考不出一个圣贤来;立德,你应该懂!”
柴薪桐看着傅子凌往下一拜。
“学生懂了!”
“道理讲不通的世间事多了呐!”傅子凌叹了一句。
徐长安在一旁听着,突然想起了在蜀山的虚云大师,还有自己的李知一师傅。
他想起当时自己所说的混账话。
“没经历红尘,怎么谈看破红尘;没去过窑子,怎么能说自己不喜温柔乡。”
他本想把这话再说一遍,可想到刚才傅子凌的脸色,便沉吟道:“阅尽千山,方知世间雄伟;受过疾苦,方能大仁大德。”
傅子凌和柴薪桐听到这话,都呆呆的看着徐长安。
良久,傅子凌这才笑道:“看来你这个混小子才有成圣之姿啊!”
徐长安闻言,笑着冲柴薪桐挤了挤眼。
柴薪桐也笑着,憨厚的挠了挠脑袋。
(s:须拂颈,其时入圣境;须至上丹台,其时结圣胎;须至下丹田,其时圣果圆。这是相士对小时候的王阳明先生的批言。这章只是说的知行合一。)
………………………………
第五十二章 信和出城
信和出城
经过了几日的休整和疗养,徐长安也基本恢复了。
柴薪桐也越发的朴素了,偶尔还会扯着嗓子和那几个大爷吵架,那几个大爷被他说急了,便脱下脚上的草鞋扔过来打他,他也不恼,捡起那草鞋,远远的往外一丢,气得几个大爷直跺脚。
徐长安看着这一幕,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还有些担忧。
“傅前辈,您确定现在的他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傅子凌抚了抚长须,如同一个寻常的小老头一般,蹲在了草垛上。
“这不是挺好的么?”
“可……”徐长安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子凌眼睛一瞪回道:“可什么可,没睡过黄花大闺女,怎么还学上了,扭扭捏捏的。”
徐长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已经完全融入这里的一老一少。
“说啊!”这位被圣皇勒令致仕(强行退休)的太师眼睛一瞪,胡子一吹,没了往昔的威严,反而有些可爱。
徐长安看了他一眼,变得严肃起来,傅子凌也立马收起了表情。
“我见过以前的他,用一句话说便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即便困难再大,也是白衣飘飘,风度怡人。”徐长安顿了顿,低眼偷瞧了一下傅子凌,这才说道:“可现在的他,这个样子的他,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傅子凌眼睛眯了起来。
“你认为风度翩翩就是读书人了么,你认为一身雪白,遗世独立,那便是高人了么?”
徐长安愣住了,不明白傅子凌的意思。
“隐世高人哪有什么特定的样子,他们之所以被称做高人,不是因为穿着白衣服站在山巅看看云雾就是高手,也不是因为和他往来的全是达官贵人,举世闻名的人就是高人或者圣人。”
他看向了远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见过街边乞丐一怒,一剑杀了十多个欺负别人的小宗师;我也见过穿着白衣,手持长剑的人做着偷鸡摸狗的勾搭。”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所谓的高人或者圣人从来不是看外表,或者和他们交往的人是哪些,而是看这里。”傅子凌指着自己的心。
“什么是高人,什么是圣人。悟前人之无,圆世间之理;感天下之悲,忘自身其难。这方是大彻大悟,圣人之道,从来不是通过看书能看出来的,若是读书都能读出一个圣人来,那还得了。对着一本本死物的人,能称做圣人么?”
傅子凌盯着还在和老头们打闹的柴薪桐,眼中全然是欣慰之色。
徐长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
月明星稀。
清风拂杨柳,明月挂枝头。
一道小小的身影走进了这个城西一隅的贫民窟。
柴薪桐和老头们的斗争也没个结果,不过根据徐长安的总结,双方暂且
打平。
老头们怕柴薪桐抢草鞋的速度,而柴薪桐则怕老头们的口水,双方暂且休战,老头们骂骂咧咧的走了。若所料不错,明日午后,又有一番大战。
到了夜晚,老头和游手好闲的百姓们都聚集在了某一人的家里,把大家的蜡烛或者煤油灯聚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摇着脏兮兮的,不知道从哪儿刨来的骰子,有人脸色狰狞,有些佯装淡然的盯着那个小小的筛盅。
当然,也有想好好过日子的人,他们一到晚上便躺在了家里,透过破烂的窗户仰望着月光。
这贫民窟里,居然也和布政坊一般,到了夜晚,四下无人。
也还好四下无人,不然这个双目闪着金光,仰着头走路的孩子肯定会被人当做怪物。
当傅太师打开门看到这个孩子时,略微有些吃惊。
“孩子,你找谁。”
袁星辰紧闭着双眼,满脸的疲惫。
“我……我…… 我找徐长安和柴薪桐。”
傅太师表情略微一变,有些凝重,才想关门,便听到门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是星辰么?”
袁星辰听到声音,便高兴的喊道:“未来师父,是我!”
柴薪桐立马放下心来,走了出来,看着紧闭双眼的袁星辰,把他抱进了屋子里。
傅子凌点燃了灯,众人这才看到袁星辰的眼角挂着两滴血珠。
傅子凌看看他身上的黑袍,突然问道:“你是袁天的孙子?”
袁星辰点了点头。
“你也学了禁术?”袁星辰听着语气有几分重的老太师往柴薪桐的怀里缩了缩。
傅子凌看着袁星辰,眼中突然出现了怜悯。
“以后啊,少用这东西。”傅子凌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柴薪桐小心的帮袁星辰擦拭着眼角。
“星辰,怎么了?”
袁星辰挣脱了柴薪桐的怀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才睁开,便被烛光刺得眼泪直流,柴薪桐立马吹灭了蜡烛。
黑暗中多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爷爷早上收到这个。”说着,袁星辰便把信拿了出来放在柴薪桐的手心里。
柴薪桐正要打开,却听到袁星辰再度说道:“文曲星最近明亮了几分,想来是未来师父心有所感,可却依然摇摇欲坠,特别是当今天早上收到信之后。所以,未来师父可以选择不看,应该会好一些。可我们觉得你有知晓的权力,所以来通知你。”
柴薪桐的手一顿,顿时沉默了起来。
最终,他缓缓的问道:“你们看了么?”
袁星辰点了点头,月光下显得极其的艰难。
“关于未来师母还有小侯爷。”
柴薪桐拿着信的手一紧,最终走了出去,趁着月光,打开了信。
最终,他低着头走回了屋子里。
“什么事?”徐长安立马问道。
“没事。”虽然是在黑暗中,可他仍然下意识的躲避开徐长安的目光。
他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坐了会儿,他又找出自己的竹剑,叹了一口气,最终又装好。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坐下。
“星辰,你说吧。”徐长安知道他肯定是有事瞒着的。
袁星辰看了柴薪桐一眼,柴薪桐摇了摇头。
穿着黑袍的孩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未来的师父,摇了摇头。
“当你们相识的时候,命运的锁链就把你们链在了一起。”
“就像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一样,爷爷最终还是让我把信送了过来。所以,小侯爷也应该知道。”
徐长安拍了拍袁星辰的肩膀,站了起来,轻轻的抱了抱柴薪桐。
柴薪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未来师母在他们的手里,若是想未来师母没事的话,明天傍晚小侯爷和未来师父从金光门而出,并且言明,小侯爷一定要在场。”
柴薪桐勉强的笑了笑道:“一封寻常的要挟信而已,还不知道真假。”
徐长安管他,看向了傅子凌。
“傅前辈,这几日叨扰了。”
傅子凌笑了笑。
“说些什么胡话,明天我也走一遭,护送你们出城吧。”
柴薪桐一愣,怔怔的看着徐长安。
徐长安微微一笑,在月光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我干什么,难道我比樊掌柜的还好看,要不别去救了,咱两就这么过了?”
柴薪桐的感动和泪水活生生被这句话给憋回去了,他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重重的抱了抱徐长安。
……
湛南看着带着面纱的哥哥正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你确定这样他们会出来么?我们可还没帮大皇子找到那位‘皇子妃’。”
湛南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出门,又走进来,这才回答他弟弟。
“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会出来,即便不能分真假,他们也会出来。而且,我等不及了,徐长安一定要死,要不是有长安大阵在,也不需这么麻烦。”
以前湛南听到徐长安这个名字,最多会把他和传说中的那个人联系起来,虽然徐长安不错,可比起他父亲来却是只能算得上平庸,所以他也没在意,之前只是想通过徐长安确定一下那个人在不在,或者还活着没。
可如今,徐长安三个字却让他心头有些沉重。
“没办法的办法了,长时间的耗下去,万一夫子那个老东西回来,只怕受伤的贺伯和柳伯联手都不是他对手。”
湛胥点了点头。
“只希望这钦天监能找到这两人了!”
下一章节名:若无身上黄金袍,行侠仗剑乐逍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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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若无身上黄金袍(一)
若无身上金黄袍,行侠仗剑乐逍遥(一)
前段日子,长安下了几场大雨,他送别了莫轻水。
今日,这雨又突兀的降了下来,淅淅沥沥的,打得屋顶直作响。
徐长安有种莫名的预感,他虽然不信预感一说,可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走了,他心里怎能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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