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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长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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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什么玩笑都行,别拿我父亲乱说。”
徐长安的声音似乎比这深秋还冷,柴新桐打了个寒颤。
。。。。。。
赵家一如往常,从外来看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赵二公子气势汹汹的出了德春楼,沮丧的回到了赵家。才出门的时候他打算要带上几百人来给德春楼好看,重新确立自己凌安府纨绔子弟的身份 。
他的思维很奇怪,明明是徐长安,王小明不拿他当一回事,他却打算来寻德春楼的晦气。
可他刚出门,遇见了一个人,遇见了一个让他改变想法的人。
魏子安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不得不说是个讲义气的纨绔子弟。魏子安一脸伤痕,浑身脏兮兮的站在了路边。
从二楼跳下来,他又没有习过武,更没有看清楚落下的地方,一跳便跳进了平日丢垃圾的深坑里。
他也不是没有钱,可他始终觉得自己应该拉一把那个兄弟,别让他把德春楼的樊老板得罪的太狠,所以一直在门口等着,顾不得满身小伤痕和浑身的臭味。
赵二公子冷着脸听完了魏子安的讲述,脸色骤然一遍,急忙对着魏子安称谢,带着桂生等人朝着赵家走去。
他打定了主意,回到赵家便要一下子跪在父亲的面前磕头认错,父亲向来疼他,应该不会太过于责怪他。
赵家看上去和往日并无不同,大厅门口有几个丫鬟候着,家丁组成的巡逻小队不时的从门前经过。
他歪着头看了一下,父亲并没有在,松了一口气,急忙让桂生他们走开。他知道,他父亲从来不喜欢桂生他们。
没在大厅,那就应该在书房或者卧室。
他狠狠的掐了自己几下,疼出了生眼泪。慢慢的走到书房窗口,他看到了一个人影,想必就是他的父亲。
每当他犯了错,哭着一下子扑到父亲跟前哭诉,总能蒙混过关。
他按照往日的作风,他看也没看,一把推开门,泪眼婆娑的一下子跪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没有出息!站起来说话。”他抬起了头,看到十几年来深居简出,只见过四五面的母亲。
自打父亲传立了赵家,把他们从贫民窟接回来之后,母亲似乎变了一个人,每日都吃斋念佛,基本不参与赵家的事。就算父亲找了几个小妾故意气她,她也毫不在意。
赵二公子站了起来,低着头,典型的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不管你今日闯了什么货,以后你都要学会自己面对。”这是那个多年来淡泊一切的女人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母亲,我……”赵二公子才张开嘴,便被他母亲给打断了。
她本就是个坚强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帮赵老爷留下这么一个亲生儿子。
“你和你父亲的事,很多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想提醒你一点,咱们家差别人的东西,你要给拿回来。即便想私吞,也不能留给那个野种。”
“母亲,我……”赵二公子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似乎听不懂他母亲说的话。
他母亲走上前去,踢了他一脚,赵二公子立刻歪倒在地。顿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还沾了不少的灰在脸上。
赵夫人冷冷的看着这位赵二公子,自己的崽自己最清楚不过,赵二公子哭泣的声音也小了些。
“你和你爹一样的聪明,会演,不过有些事连你爹都不知道,你还在我面前演?”
赵二公子听到这话,抬起了头,双眼通红,仍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别人家的东西,你们想不想拿回来?拿回来是还给别人还是自己拿着,那是下一阶段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东西从那个野种的手里拿回来。”
赵二公子听到这话,立马抹了抹眼泪,也不抽泣了,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此刻反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却又有些阴鸷的感觉。
“母亲教训的是。”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中正平和。
“我一直装傻充楞,就等着有一天那个野种会回来,我找个机会拿回属于我们赵家的东西。”说道“野种”二字,赵二公子的声音突然间冷了下来。
他母亲冷哼一声:“想要拿那东西,也不怕烫手。不过这也怪不了你父亲,当年找不到我们母子两,那个野种和他相依为命,才让他挺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赵二公子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是赞同母亲说的话,还是无声的反抗。
“对了,我来是告诉你,以后这个赵家得你来当了。”
赵二公子猛地抬起了头问道:“母亲这是何意?”神情中有不解更有一丝欢喜。
赵母长叹了一声:“你那爹虽然收了一个白眼狼,嘴上不承认自己错了,可心却是向着你。你要记住,以后不管怎么样,你这个爹你要时刻记在心里。”赵母的语气很平淡。
赵二公子越听越不对味,立马问道:“父亲他怎么了?”双手抓住了赵母的双手,赵母吃痛,叫出声来。
赵二公子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慢慢放开了赵母的双臂,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母亲,对不起。”
赵母笑了笑,抚摸着他的头欣慰的说道:“傻孩子,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舍得怪你。”
“你记住,这个机会,是你爹用命换来的。他只有用生命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相信一个真假参半的故事,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赵二公子点了点头,立马问道:“什么机会?”显得有些急促,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机会。
“你不是暗地里查你那个未曾见过面的义兄么,你还装傻?”
赵二公子低下了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亲,不过那打开将冢需要王小明,可他已经算是修行者了,我们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只蚂蚁。”
赵母冷哼一声:“整个凌安府难道就他一个修行者么?”
“可夫子庙那个家伙更加的高傲……”
赵母看着他,失望的摇了摇头。
他眼睛突然一亮。“母亲说的莫非是徐长安?”
赵母点了点头。“我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最近凌安府新来的那个修行者今天去了德春楼,而且还和夫子庙有些关系……”
“记住,你要好好表现,进了将冢老老实实跟着人家,找个机会,把那个机缘握在手里。”
接着赵母长叹了一声:“至于那个野种手里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至于怎么处置,要看你。不过我始终觉得,有些东西,没那个福分,就不要强求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赵二公子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恭敬的目送着自己母亲回去。
“可若我偏要强求呢?!”
……
赵母还是穿着朴素干净的衣服,对着面前的观音像,认真的念经。
徐长安提着那个明黄色的包袱,轻盈的潜入了赵府。
他穿过大堂,直接往后院奔去。
那个守信的老人唯一的遗愿就是要把他的骨灰送给他的结发妻子,那个一直不肯原谅他,躲在后堂念经修佛的结发妻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长安虽然没有经历过很多,也没有过感人至深的感情,可他还是被老人给感动了。
一个守信而又深情的老人。
他推开了门,那个女人平静的站起身来,给徐长安到了一杯茶,安安静静的接过了那个骨灰龛。
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哭泣,可徐长安感觉到了,自己都被一种悲伤的情绪感染。
他不知所措,只能说一句:“节哀。”
“谢谢。”
回答很简单,徐长安觉得应该给这个女人一些时间,和自己丈夫独处的时间。
他没有停留,茶杯都没碰一下,那个女人也没问自己丈夫的死因,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又诡异。
他踏出了门槛,想了想,背对着那个女人说道:“有一件事,需要贵公子参与,若确定了时间,会有人前来通知。
………………………………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十一章 王小明的故事和条件
王小明醒来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了视觉,转头看去,一条小溪从身旁淌过。夜晚的寒气碰上了早晨的阳光,化作了一滴滴的露珠,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竹叶洒了一地,他使劲的拍了拍自己还在迷糊的脑袋。
他明明记得他和驼子路过寺庙,却被一个老和尚喊停了。
老和尚保证他们无恙,并且徐长安也慢慢靠近了寺庙。别无他法,他们只能赌一把。
跟着老和尚走进了那座破庙,老和尚突然从后面出手,一掌打晕了驼背。王小明虽然虚弱,但好歹也入了通窍,反应迅速,立马跳了开来,老和尚的第二掌便落在了空处。
他本就受伤,又怎么是老和尚的对手,只能勉勉强强抵抗,而且和尚手中的念珠每挥出一次,都伴随着一道黄色的佛光,刚好克制了他刀刃上血红色的刀芒。
“这凌安府怎么突然间出来了这么多的通窍境,才躲开一个徐长安,立马来了一个老和尚?”
王小明心里十分憋屈,自己从无到有,小心翼翼的修炼,从一开始的躲着众人吸食人血,到后面开始小成,一直缩着脖子做人,自打自己感觉快要进入通窍境之后,才敢出来大肆虐杀。
可进入了通窍境之后,还没感受到修行者该享受的待遇,王小明就遇到了徐长安,被徐长安打伤之后,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却遇到这个老和尚,心里憋屈啊!
每一次佛光扫过来,王小明刀刃上血红色的刀芒便会黯淡几分。
终于,老和尚找到一个破绽,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他飞了出去,口中的鲜血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
在他昏迷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了一句话。
“赵施主,您看,您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一半,你剩余的生命力是不是可以给老衲吸了?”
回想到这里,脑袋就一阵阵的痛,至于自己怎么到了这里他也不知道。
他拍了拍脑袋,告诉自己别想太多,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驼子老郑。
老郑原本是一个农民,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王小明为了修行,太过急躁导致修行出了一点问题,意识混乱跑到了老郑家的鸡圈里面。
第二天早上,老郑看到了睡在鸡圈里的王小明,也许是夜晚太冷,这个孩子蜷缩在了一起,像一只小羔羊。
在这一刻,他的目光被这个孩子所吸引。
当初他也有老婆和孩子,若不是出了意外,他的孩子也和这个孩子一般大了吧?
他没有去管那十几只鸡的尸体,也没有在意王小明嘴角上的鸡毛和血迹。他就像把自己顽皮的孩子抱回家一般,把王小明抱了回去。
王小明很快就醒了过来,在老郑悉心的照料下,他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甚至都没见过自己的父母,那个老猎户把自己从狼窝里抱出来之后,就把自己当狼崽子养,因为老猎户认为王小明的身上有了狼的气息,带着王小明去打猎,至少可以降低自己被狼群围杀的可能。
老猎户只会给他喝剩下的汤,吃生肉。若是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去山里找百年榉木的树枝,用来给他磨牙。
要有和狼崽子一样锋利的犬齿才能够帮他打猎,为了让王小明的牙齿保持锋利,他一直给王小明吃生肉,只有在他心情极好的时候,才会给蹲在墙角的王小明一根骨头。
看着老猎户大笑的模样,王小明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青筋,他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牙齿能够刺进他的脖子。
当老猎户意外受伤,拿不动那根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鞭子之后,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在老猎户熟睡的时候,他从门外的狗窝里爬了出来,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门栓,他是个聪明的人,他曾经看到过有小偷想用这种方法进屋子偷盗,只不过被睡在狗窝里的王小明给吓跑了。他都还记得,那次老猎户很高兴,赏了他一块很大的骨头。
他毫不费劲的打开了门,走到了猎户的窗前,伸手打醒了他。月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老猎户看到月光下锋利的尖牙,来不及嚎叫,老猎户便永远的松开了他手中的鞭子。
王小明把他的尸体拿到山上,凭着记忆送到了当初收养他的母狼窝里。
所以,当老郑把他抱起来那一刻,他就认定了这个人。
因为他从老郑的怀抱中感受到了温暖,从老郑悉心的照顾中感受到了父爱。
老郑还教他怎么流利的和人交流,还把那些冰冷的肉类加热,弄出香味,才给他吃。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他不能不要老郑。
他撑着站了起来,周围全是竹子,旁边是一条小溪,脚下铺了一层不知道谁划开的竹条,踩上去“咯吱”作响。
动物的某些直觉比人类强得多。
王小明虽然不是动物,可他被母狼收养,然后被当做狼养,莫名其妙的也有了一些天赋。
他的天赋和狼的一样,它们总能找到生气,总能找到食物。
他按照着自己的直觉往前走去,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一座竹楼。
竹楼的门安静的开着,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老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见王小明,眉眼都笑得裂开了。王小明也很高兴,急忙拉起了驼背老郑,毕竟这个地方还不知道是哪,如果待会那个老和尚再来,凭他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招架不住。
可老郑却是摇了摇了,不打算走。
“郑伯,我们赶紧走。”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白袍,睡眼惺忪的年轻人伸伸懒腰从侧室走了出来。
“去哪儿,大早上的不好好睡觉。”话语中还带着一丝责怪。
王小明全身寒毛竖了起来,他能感受到这个人的恐怖,徐长安在他面前都没这种心悸的感觉。
他的双眼中充满了警惕,往后退了半步,手死死的抓住了刀柄。
驼子老郑见状,立马拉住了王小明,他知道这个孩子,一旦做出这种姿势,不管对面是谁,他找准机会便会出手,就像狼一般。
“小明,小先生不会伤害我们。”
驼子老郑握住了王小明的手,王小明握住刀柄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可眼神中却还满是警惕。
“你是谁?”
柴新桐打了一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回道:“柴新桐。”
听到这个名字,王小明就像触了电一样往后退,口中喊道:“郑伯,你先走。”
郑伯才想说话,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
“走,你想去哪?”
小白趴在徐长安的头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柴新桐看见小白朝它招了招手,小白翻了一个白眼,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柴新桐碰了一鼻子的灰,摸了摸自己鼻子,转头上下打量着王小明。
“还好,比有些人都有人性,没自己一个人跑了。”
王小明龇着牙,朝着他咆哮,不过他身材瘦小,空有凶相,却没了那种威势。
“龇牙也不给骨头。”
徐长安看了一眼柴新桐,柴新桐立马闭嘴,不再逗王小明了。
“你的事郑伯都和我们说了。”
王小明把头偏向了一边,没有理会徐长安。
“你应该知道我们留下你的理由。”这是徐长安的第二句话,单刀直入且不近人情。
他知道这种从小历经磨难的人,现在除了郑伯,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人间冷暖,很难取得他的信任,倒还不如直接说出目的,更加有效。
王小明猛地转过头来,盯着徐长安。
“你知道些什么?”
“没你多,赵家的家主告诉了我一些。”
听到“赵家家主”四个字,他冷哼一声。
“将冢,我要进去。”
王小明看看徐长安,看看柴新桐,耸耸肩,摊开了双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啊,你们可以进。”
接着话锋一转问道:“然后呢,进去之后,杀了我?”
徐长安面无表情,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他还反而不会放心。
“你要怎么办?”
王小明的眼中露出杀机,咬牙道:“我要赵家一个人不留,全死。”
徐长安没有说话,柴新桐走了上去,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小明啊,有什么冤仇非要灭人家满门呢?子曰:‘子曰:以德报怨……’”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闭嘴!”徐长安最烦柴新桐了,一说起来,什么他都能联想,什么都能胡扯,现在不打断他,他能从儒吹到佛。
要不是他那么能胡吹,也不会欠下一座德春楼,空口白牙的为一个姑娘斗花,打榜。要不是因为夫子庙的原因,估计他早就横尸街头了。
徐长安一声喝,他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王小明颇为惊奇的看了一眼徐长安,因为凭他的直接,徐长安的修为绝对不如在凌安府夫子庙多年名声在外的柴新桐。
“为什么?”
王小明也喜欢徐长安这种直接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骗走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王小明没有回答,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和你说了些什么,可我明确的告诉你,他自己说和我亲生父亲是结拜兄弟,却还想杀我,抢我的东西。我知道,这里是夫子庙,你们这群读书人不就是要什么忠孝礼仪,这个理由够了么?”
柴新桐难得的没有插话。
“我会帮你讨回公道。”徐长安淡淡的开了口。
无论做什么,他必须进入将冢,他必须知道那个姓时的先生是不是时叔,那个白衣将军是不是他的生父。
为了找到答案,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十二章 三问
日上三竿,太阳很辣。
凌安府的天气就是这样,在冬季的时候,中午让你恍如在盛夏。可早晚的风却如刀子一般锋利,气温也低得如同置身冰窖。
徐长安顶着烈日走到了赵府的门口。
赵府的门口挂满了白布,还在门口,就听得里面人声鼎沸,徐长安偏头看了看,里面不少的富商大贾齐聚一堂,共同为赵老太爷哀悼。
不过,虽然他们面色悲戚,但商人之间的事,岂是看面相看得出来的。
也许此时泪眼朦胧,满脸悲戚,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把这只剩下孤儿寡母的赵家给吞了。
不过徐长安却是难得管这些事。
他才想踏进赵府,就被两个杂役给拦住了。
“赵府发丧,闲人退避。”徐长安皱起了眉头,他明明看见刚才一个穿着华服的少年大摇大摆的进了赵府,也没见有人拦着。
“我是赵老夫人的朋友。”
那杂役斜着眼看了一眼徐长安,然后转向了一旁,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徐长安不明白这杂役是何意,也不管这杂役,直接便走了进去。
才走了两步,那杂役懒洋洋的说道:“怎么着?不听劝是吧?”话音刚落,两根棍子架在了面前。
那杂役走了上来说道:“你知道这是哪儿么?这是赵家!”说罢指了指前面百米处,那里人影错落,隐隐有哀乐传来。
徐长安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后退。
“凌安府最大的赵家,赵家现在的主事人赵夫人是你朋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一身的粗布衣服,你以为背着一柄剑就是侠客了?”
徐长安微微皱眉。
他本就俊秀,皮肤白皙,皱眉也显得那么好看,虽然穿上了一身的粗布衣服,可却没有半点的市井俗气。
修炼的越是久,气质也越发的出尘。
“你还皱眉?如果你说你是公子爷的小白脸倒还有几分道理,老夫人十几年来深居简出,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是不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啊?”
徐长安微怒,他一句话未说,对方却喋喋不休。
这个人似乎比柴新桐更加嘴碎,更加惹人厌烦。
“让开!”徐长安低喝道。
可那两根棍子却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反而有不少的杂役朝着这里涌了过来。
他们清一色的拿着棍棒,排成了两排,让开了一条路,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嘴边留着两绺胡子,躬着腰,背着手走了过来。
“嚷嚷什么?出了什么事?”
之前拦住徐长安的杂役立马鞠了一躬道:“赵管家,这个人说是赵老夫人的朋友,非要进来。”
那人的胡子翘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夫人的?”
徐长安老实的回答道:“昨晚。”
赵管家哈哈大笑:“昨晚你认识的夫人?”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打出去!”
这时候,恰好有两个人经过了门口。他们都带着孝布,低着头。赵管家看见那两人,立马招招手,换上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哟,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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