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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长安-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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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没成?”

    韩祁啐了一口:“差一点!”

    “说实话,那个娘们可真是不错,我都把她衣服撕开了,那胸口,白花花的啊!”

    徐长安的手摸到了剑上。

    “大爷,赏一点吧!”有个小乞丐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跑了进来,而且到了韩祁的桌子旁。

    韩祁被打断,掌柜的见状,立马跑了出来,作势要把小乞丐赶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韩少爷今日心情好,也没在意,从桌子拿了一个猪蹄丢了过去。

    “滚吧,大爷赏你的!”说着一脚揣向了小乞丐的屁股,小乞丐连忙捡起了猪蹄,一个踉跄,滚出了客栈。

    韩祁等人看着小乞丐的模样,哈哈大笑。

    小乞丐的到来,让徐长安没有心思再和这群人计较,在桌上放了一点碎银子,追了出去。

    转过街角,一个小巷子里,小乞丐才啃了一口的猪蹄,便被一群比他大的流浪儿抢走了。

    他们还揍了他一顿,几个小孩解开了裤袋,正要在小乞丐的头上尿尿,徐长安见状,立马喝退,那群小乞丐四散。

    “沈浪!”

    徐长安喊道,那小乞丐立马用破衣服遮住了脸,颤巍巍的说道:“你认错人了。”说着便要往前爬去。

    “我去过太守府了。”

    小乞丐听闻此言,立马跑过来抱住了徐长安的腿。

    “我求求你们了,别破坏我姐姐的房间,我没钱了,我有的我都给你们了。”

    “我以前虽然作弄你们,可从来不过分,最多惊吓一下你们,偶尔还会给你们很多赏钱,我姐姐往日待你们也不错,我求求你们,留一点念想。”

    小乞丐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泪如雨下。

    徐长安心一阵疼,蹲了下来,看着满脸淤青的小乞丐,轻轻的抱了抱他。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姐姐照顾好你的。”

    小乞丐抹了抹眼泪,一愣:“你是?”

    徐长安看着他,强忍着自己的泪水说道:“把你装进麻袋里的。”

    沈浪顿时大惊,说道:“平山王世子,西路军元帅?”说着,便不停的往外推徐长安。

    “你赶紧走吧,我姐姐为了你命都没了,你别辜负她。”

    “现在南凤城快要破了,你千万别被他们抓住。”

    徐长安心里更加的难受,他拉起了沈浪。

    “我知道我爹不是好人,可我姐姐那么善良,她从来不会欺负别人;那天很多人进了太守府,他们开始搬东西,抢东西,我才知道我爹死了。”

    “我知道了你是西路军的元帅,我也知道你们破城之后能给别人带来好生活。”

    “以前我常笑姐姐多愁善感,帮助穷人。可现在,我才明白他们的处境。”

    徐长安看着又要哭的沈浪,帮他擦干了眼泪。

    “没事,以后有我在。”

    “那天之后,你就一直当小乞丐。”徐长安轻声问道。

    沈浪想了想说道:“那日一群人闯进家里来,他们开始抢东西,姐姐临走之前,让我藏好了,还给了我不少的银票和珠宝。”

    “我本来躲得好好的,可他们要破坏姐姐的闺房。”

    沈浪又哭了起来。

    “后来我就只能把珠宝给他们,求他们别破坏姐姐的闺房,还好一位穿着青衫的伯伯进来,嘱咐任何人不许破坏。”

    “可伯伯留下的士兵并不称职,他们经常跑开。所以一些乞丐也会跑进来,没办法,为了保住姐姐的东西,我连身上的衣服都给了出去。”

    “我相信姐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徐长安的心被深深一刺,眼眶立马红了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出来了。

    “你快走吧,去做你该做的事!”

    徐长安抱起了他,走回了客栈。

    这个时期,吃了饭给钱的人很少,特别像徐长安这种。

    屋子里,韩祁等人已经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之上。

    掌柜的看见徐长安回来,立马迎了出来。

    “帮他找一身干净衣服,上一桌好菜。”徐长安丢出了一锭银子。

    ……

    柳承郎坐在了轮椅里,陆江桥坐在桌子旁喝着茶。

    “果真厉害,几句话把那些想带着家产逃跑的富商全部喊了回来。”柳承郎淡淡的说道。

    陆江桥喝了一口茶,没有回答他:“我看见了徐长安。”

    柳承郎身子微微一颤。

    “你确定?”

    “现在应该已经进城了。”

    柳承郎叹了一口气。

    “据说,他被楚家老祖基本废了,没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便恢复了。”

    陆江桥转过身子来,看着他说道:“那位前辈你认识?视四位宗师于无物,不敢想啊!”

    柳承郎转动轮椅,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摇头道:“说实话,我不认识,只是当初请他喝了一杯酒,谈了几句,颇为投缘,答应帮他找个人,他帮我出一次手。”

    “所以那次抓住李孝存?”

    柳承郎苦笑一声道:“我当初也不知道那位前辈如此实力,大材小用了啊!”

    陆江桥微微一笑:“能与这些高人结个善缘也是不错的。”他想了想,接着问道:“对了,韩家老祖回来没?”

    “他要去楚家,劝说楚家出兵,现在楚家老祖断了一臂,难度颇有些大。”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算算时间,不管有没有结果,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那徐长安怎么处理?”陆江桥想了想问了句。

    柳承郎反问道:“敢怎么办?别说我,就是四位宗师犹在,都不敢怎么样。”

    “战场啊,最终都是要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才有胜负,这些战场之外的,秦楚韩三家败得一塌涂地。”

    ……

    沈浪换洗了一番,吃得饱饱的,拍了拍肚子。

    “纵使今日被杀死,也满足了,只是……”徐长安知道他又要讲什么,为了避免两个人都难受,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

    “待会我们出城吧。”

    沈浪乖巧的点了点头。

    晚风微暖,徐长安拉着沈浪出了客栈。

    掌柜的瑟瑟发抖,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队甲士。

    徐长安朝着掌柜一笑,朝他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走了出去。

    跟随着那对甲士,到了一条河边。

    这条河是南凤的护城河,流经城内,河边杨柳依依,随风飘扬。

    当那群甲士到了河边之后,便消失不见,河边只有两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一个青衫文士。

    “好久不见,不过,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柳承郎看着徐长安微微一笑,在轮椅上欠身一拜。

    “当日徐将军之果断,在下佩服。”

    徐长安知道柳承郎说的是当日他带兵五千救回李存孝。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运气好而已。”徐长安不悲不抗。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这种虚伪的场面话不适合彼此。

    “你想出城?”

    “你想抓我?”

    两人几乎同时出口,不过一人点头,一人摇头。

    柳承郎开门见山,直接说道:“你可知道你们在城南大狱里,为什么山阵会被调走?”

    徐长安一愣,看着柳承郎。

    柳承郎指了指自己,看了徐长安一眼,笑道:“两个理由:其一,便是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我懂;其二,便是当年我确实输了姜明一阵,我想赢回来,不是在战场外,是在战场内!”

    徐长安微微一笑:“我们该谢谢你么?”

    柳承郎没有在意徐长安话语中的揶揄,直接说道:“感谢不需要,只是想要你在此处留几个时辰?”

    “什么意思?”

    “你要出城啊,我是不想阻拦,可韩家的老祖快要回来了,我没有权利。”

    “好。”徐长安答应得极其痛快。

    “城门之下,我要一桌酒菜,一壶好酒。”

    柳承郎一愣,随即大笑:“好胆识!虎父无犬子!”

    徐长安才要转身离去,陆江桥突然说道:“沈家女子,令人心生敬佩,在下定当竭力护好其物。”

    徐长安在这青衫中年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没有回头,轻声回了一句:“多谢。”

    ……

    城门之下,一少年带着一小孩坐在了桌子旁饮酒。

    韩家老祖于城门之上,看着这一幕。

    敌方主帅于城内,城下饮酒,奇耻大辱!可他偏偏还不敢动手。

    他活了大半辈子,就连圣皇都敢当面直斥;可偏偏不敢对徐长安动手半分。

    他们害怕了,庙堂上的事,说不清,有面子,要利益,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阻碍着人的快意恩仇。

    可江湖不一样,他们对于敌对的人没有那么多的羁绊。

    他们只是追求快意,追求痛快。

    他们敢肯定,只要他们敢对徐长安出手,那位隐居在越地的剑九不会对他们手软。

    韩家老祖气得手微微颤抖,身旁的黑衣妇人压住了他的肩膀,稳住了他。

    徐长安抬起了头,看着城墙上韩家老祖。

    “韩家老祖,我们又见面了。”

    徐长安淡淡说道。

    “世子果真少年英豪,老朽佩服。”

    徐长安没有搭理他,凑过头去对着沈浪问道:“饱了没?”

    沈浪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韩家老祖,这是当初他爹趴在地上跪求当狗的人物,结果如今自己居然堂而皇之的在城墙之下喝酒吃饭,对方还得赔笑脸。

    有些时候,你跪下来未必会有好结果;可你站起来,别人一定不敢轻视。

    沈浪拍了拍肚子:“饱了。”

    徐长安咧了咧嘴,剃了剃牙,缓缓说道:“酒菜还行,莫非韩家老祖还要留我做客?”

    韩家老祖咬着牙,只要他一挥手,四面八方的箭将会把徐长安和沈浪射成筛子。

    那些士兵都看着地方的将领毫无防备的在自己眼下喝酒,没有丝毫的顾忌,偏偏他们不能动手。

    “师弟,忍住,忍了那么多年,想想是为了什么?你今天只要敢出手,韩家就没了。”

    黑衣妇人缓缓说道。

    当初他们的师傅告诉过他们,别惹那群人。他们也曾见过有宗门一夜之间被人屠了,满地残尸,那堵上好玉石打造的青色的墙上只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八”字,上面剑气凝而不散!

    此次,他们遇到的虽然是剑九,可他们有理由相信,剑九的脾气不会比剑八上多少。

    韩家老祖听到师姐说的话,颓然的放下手,大声说道:“开城门,送客!”

    大门缓缓打开,徐长安看着面色阴沉的韩家老祖,拉着沈浪大步跨出城门!

    这两人踏出城门,放出了爽朗的大笑!

    虽未言语,可这笑声,就生生的刺痛着韩家老祖的脸面!

    仰天大笑出门去,你能奈我何!


………………………………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一百二十七章 罪己书

    韩家老祖目眦欲裂,他只能看着徐长安大摇大摆的走出城去。

    而且是城门单独为他开,更可气的是,他还不得不确认徐长安安全到达安和或者朔方。

    他不敢赌,他知道,自己只能够仰望柳承郎在战场上正面击溃他。否则的话,若是凭借资历和年纪去欺负徐长安。不出意外的话,不知道哪座深山老林里又会跳出一个老怪物来。

    若是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郎能够击溃徐长安和姜明,那些老怪物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姜明和徐长安又极为的年轻,如今两人皆年不过弱冠,要在这个年纪上下找到能与之匹敌的人难上加难。

    能在年岁相差不过一手指数之间,谋略,用兵,超过姜明的只有柳承郎,虽说姜明不等于徐长安,可现在这两人的架势,要打败徐长安,须得击败姜明才行。

    谋略之上有了柳承郎可以应对,可偏偏他们越地士兵综合素质差,凭心而论,这南凤时至今日还在他韩家手中,他都有些佩服柳承郎和陆江桥了。

    身后轮椅的转动的声音传来,韩家老祖身旁的黑人妇人挥了挥手,一群群黑色的影子远远的跟上了徐长安和沈浪,确保他们能够安全回营。

    韩家老祖感激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妇人,这么多年了,在暗中守护着韩家,而且还这么懂他的,恐怕全世界就师姐了。

    他转过头去,看到了王汇海慢慢的推着柳承郎靠近。

    韩家老祖朝着柳承郎微微点头,随后苦笑道:“柳先生何必如此,你明明知道我会作何选择,还非要把徐长安留至等我回来。”

    柳承郎自个儿推动轮椅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城墙边。

    柳承郎没有看向韩家老祖,他伸出双臂,仿佛是在拥抱着什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看,多好的江山啊。”

    韩家老祖没有多说什么,他看着柳承郎没有说话。

    柳承郎转过头来朝着他微微一笑道:“只是这城池之外姓的是轩辕,这城池之内姓的是韩!而我一个外姓之人,有什么大事岂敢私自做决定。你说是不是啊,韩王!”

    韩家老祖心里一凛,他看出了柳承郎的怨气,也知道了结症所在。

    他可以肯定,若是此事不给柳承郎一个好的解释,只怕需要自己亲自面对这姜明的轮番攻击,而且是有宗师掠阵那种。

    韩家老祖低下了头,他的嘴里有些苦涩,干干的。

    对徐长安低头,那是实力所致;可现在对柳承郎低头,是时局所致。而且还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韩家老祖才想说话,只听见轱辘转动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只见柳承郎的轮椅已经走远。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身边的黑衣妇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

    安和,城外姜明大营。

    这几日,姜明如同发疯了一般,不停的偷袭南凤,头几次都险些攻破。可越到后面,却越难有所进展,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人事先察觉。每次的攻城声势浩大,却难有实际进展。

    他不停的在营帐内踱步,现在什么操之过急,轻信冒进的兵家大忌他完全顾及不了。只要他晚上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个不识字的收尸人在竹林边对着他微笑;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个女孩的胸口有一朵血莲在绽放;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徐长安全身赤裸,状若疯狂,手臂上长满了鳞片。而自己,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

    微风袭过,姜明骤然出手,枪尖寒芒阵阵,逼得营帐之中一团黑影无处可避。

    最终,姜明冷哼一声,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跌了出来。

    寒芒微闪,那斗笠一分为二,枪尖距离她额头不过一寸,姜明生生的止住了。

    人在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用手臂抵挡,女孩也是如此。

    不过那种刺痛的感觉久久未传来,她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只见少年将军收起了长枪,怔怔的看着他。

    他知道最近逼得南凤城有些紧,可实在没想到柳承郎会派人来刺杀他,并且派的还是她。

    他心里一百万个不相信,可事实摆在了眼前,手中有利刃的是她,出现在自己行营中的也是她。

    姜明张了张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清:“这柳承郎是黔驴技穷了么,派你前来杀我?”

    那少女紧咬下唇,没有说话。

    姜明轻叹一声;随即说道:“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来人,把她压下去!”

    “徐长安快到安和了!”

    女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姜明闻言,立马挥手驱走了进来的士兵。

    “你说的是真的?”

    女孩撅了撅答道:“自然是真的,你们这位西路军元帅可是威风得很,城下喝酒,老祖亲自下令送客。几百支弩箭对着他,可却偏偏没人敢动。还安排我们一路相送。”

    姜明脸上浮现喜色,听闻徐长安归来时心里大安,长舒了一口气,可想了想立马问道:“这么说,你不是来行刺我的?”

    女孩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姜明。

    “行刺也应该派比你强的人吧?”

    姜明反应极快,脸色故意冷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你们暗影卫,尽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女子,那郭安林便是死于你们之手吧?坊市间,小楼内,春楼里,哪儿不是你们的战场?”

    “色诱,坑杀,弄得人妻离子散,这是实力的问题么?”

    女孩嫣然一笑,红唇如同抹了鲜血一般。

    “可你是堂堂元帅,这些低级的手段对你有用么?难道大元帅还真禁不起色诱?”说着还故意舔了舔红唇,虽身着黑衣,却仍风情万种。

    姜明远离了她两步,生怕让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

    他看着这个女孩,想起了怀中那块绣有“燕”字的锦帕,鼓起了勇气。

    “世事难料,可若那色诱之人是你呢?”

    此言一出,他不敢看向女孩,脸像块烧红的碳。

    此时,女孩一愣,低下了头,可她心里素质极好,脸上红潮立马退去,立马调笑道:“那小女子,可真是三生有幸了!”说着,传来了阵阵轻笑。

    “轻薄女子!”姜明怒而开口。

    “可不是你先轻薄我的么?”女孩反问,姜明顿时一愣,说不出话来。

    姜明低着头,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平时面对数万,数十万将士口若悬河的他。此时,竟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两人皆不语,气氛有些尴尬。

    “报!”营帐之外传来声音,立马让姜明从这种奇怪的气氛中走了出来。

    “说!”得到姜明许可之后,士兵便走了进来,单膝下跪。

    “禀元帅,三里之外,两人正朝着行营走来,疑似敌方斥候!”

    姜明挥了挥手,士兵退下,狐疑的走了出去,他也不敢妄自行动,毕竟元帅没下任何的令。

    “来的除了徐长安还有谁?”

    姜明有些疑惑,问像了女孩。

    女孩瞟了他一眼,讥笑道:“莫非你真以为还有斥候,斥候不是被你抓住了么?”

    她身子虽然被姜明控制住了,可脑袋还能动,朝着自己点了点头,示意一下自己。

    姜明看着她,没有言语,她也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姜明的目光。

    “你可以放我了么?”女孩淡淡说道。“你的西路军元帅已经平安归来,莫非你堂堂大元帅,还真要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姜明长枪一挑,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女孩身上撤离。

    女孩松了松筋骨,对着姜明抱拳道:“那小女子多谢大帅了,嘻嘻。”随即,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姜明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大元帅想出尔反尔,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更别说我是专程为护送徐大元帅而来。”

    姜明看着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了绣有一只燕子的锦帕,丢了过去:“接着,还你的东西!”

    女孩接过那块锦帕,感受到了上面尚存的余温,随手丢在了地上。

    “我韩燕儿从不要臭男人用过的东西!”说着便化作一团黑影离开。

    姜明看着那块在地上的锦帕,捡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原来她叫韩燕儿。”

    徐长安来到安和,姜明狠狠的抱了抱他,有些情感,要经历过生死方能明白。徐长安有些庆幸,认识了一群无惧生死的兄弟。

    徐长安脸上虽然有笑容,可姜明知道徐长安心里一定很苦涩。他以前不懂,不懂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更不懂那种奇怪的感觉。

    可在刚刚一瞬间,他突然懂了。

    徐长安借了一队士兵,护送自己和沈浪前往朔方,姜明知道,即便有老军医韩士涛在,这垂江也不可能不开战了!

    ……

    南凤,这几日韩家老祖在,柳承郎索性当个闲人,每日看看书,和陆江桥喝喝茶。    “你这样好么?”陆江桥淡淡的问道。

    “有什么不好?这山阵何时来的,这计划何时开始的,我们完全不知道,将在外,最怕君不信任。若这种情况多有几次,我们日后如何领兵?反正他也在此地,让他守一会儿,现在我们南凤不着急,该头疼的恐怕是垂江了。”

    “垂江?”陆江桥一愣,垂江不是有家主韩士海和其兄弟韩士涛对峙么?这两人是最不可能打起来的。

    他宁愿相信郭汾那稳打稳扎的性子变了,开始猛攻栖梧,也不愿相信垂江会有大会战。

    柳承郎看穿了他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要知道,这西路军元帅是叫徐长安而不是韩士涛。”

    陆江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反正现在这南凤是守住了,若姜明还如同这几日一般不计代价的胡乱攻击,只怕会给南凤反攻的机会。

    柳承郎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说道:“其实现在垂江也好,南凤也罢,或者说是栖梧我都不太担心。我现在反而担心的是……楚家。”

    陆江桥虽然内政和安抚民心是一把好手,可这些大方面上的思考却是比柳承郎弱了不少。

    “这楚家老祖断了臂,不是更应该精诚团结,一致对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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