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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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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悄悄从一根柱子之后走出,朝他拱手作揖,“恭喜殿下,走好了第一步。”
刘毅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好在强忍住了没有开口。
薛铭望着远方,“希望厉兵山的兵来快点,刘家也来快点。”
郁南提醒道:“元家和雍王那边,也得派人去催一催。”
薛铭点点头,握着拳,眼睛眯起,成败,在此一举。
先前出现在薛铭书房中的四人里,鲍大人和那个老者正各领着数匹快马,朝着各自的目的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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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时,放眼所见,山渐青,水渐深,风暖日长,豪情万丈;
一路向北,便只能眼见那山色由青转灰,地上渐多枯萎的草,飘零的叶,心头凄凉。
唯一的利好就是,有渊皇身边的那位贴身大貂寺何公公现身,证实了陛下只是抱恙,同时在吴提竭力约束下,剩余的庞大队伍没有发生混乱,依旧能够稳住阵脚,徐徐退去,并未给身后衔尾追杀的大端部队留下什么可趁之机。
想好好捞一把战功的黄大兴和杜若言恨得牙痒痒,但也没法。
就他们手上那几万人,对方不自乱阵脚,他们还真不敢冲上去。
所幸北渊是铁了心地要撤,也没有在地方多做劫掠屠杀之举,否则杜若言和黄大兴可就要左右为难了。
北渊一路跑,二人跟在屁股后面一路收复失地,终于到了安州地界。
这晚,又有一个极小规模的会议,在吴提的军帐中悄悄举行。
在场的五六人,手握着这支大军最主要的兵权,更关键的是,他们都是知晓此刻的真实情况的。
吴提扫视一圈,沉声道:“接下来就是殇阳关了,我还是那个意思,必须在殇阳关留下足够的人手,死守门户。”
曾经狼狈虚弱地趴倒在北渎岸旁的那几位草原大贵族如今回到了自己麾下兵马的簇拥下,重新变得睿智而威严起来,听着吴提的话,各个沉吟不语。
马祁望着吴提,“吴提大人,如今的首要大事是什么?”
吴提叹了口气,“可等到大事抵定,殇阳关再想夺回来了就不可能了啊!”
立刻有人反驳道:“那本就不是我们的,为何一定要夺回来,过往多少年,就守着雄州不也过了吗?”
一个老头轻哼一声,“未来的事,未来再说,此刻少了兵马说话就少了分量,你们要为国解忧那是你们的事
,反正老夫是不会分兵的!”
他看了看吴提面无表情的样子,“老夫给你五百兵马,仁至义尽!”
说完一拂袖子,起身离去。
其余几人也站起身来,各自送出三五百兵马,朝吴提拱拱手,尴尬离去。
最后,马祁站起身来,“吴提大人,您公忠体国,但事不可为就算了吧。谁也不会责怪你。”
吴提还要再说,马祁拱拱手,“吴提大人,早点歇息。”
望着空荡荡的绣墩,吴提长叹一声,“可惜我的鲜卑铁骑不在啊!”
何公公悄然出现在帐中,神色冰冷,“如今你无兵无卒,向我许诺的事如何办到?”
吴提握紧双拳,“放心,我敢说自然就会办到。这个草原上,除了赫连青山和元焘,我谁也不惧!”
“元焘?”何公公疑惑道。
吴提看着何公公,“若是他和我选的一边,那就万事无忧。”
“那殇阳关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
第二天一早,风吹沙起,浩浩荡荡大军再次拔营,朝着殇阳关走去。
当黄大兴和杜若言兴高采烈地跟上去,打算白捡个大便宜时,城门被迅速合上,城头射下一蓬箭雨,将冲得最快的大端军士尽数射翻在地。
城头上,昂然挺立着一个身影,正是吴提!
他冷冷看着城下的黄大兴和杜若言,当初在朱绿镇,正是这二人亲自指挥了那场大战,引发了如今这一系列的事,称得上是仇人相见,却无分外眼红之举。
“二位将军,送客送到大门外就可以了。”
黄大兴和杜若言对视一眼,心头无奈,得,这下子可是有得打了,北渊留谁不好,偏偏留了个最能打的鲜卑铁骑共主断后!
杜若言高声道:“这大门可是我们的。”
吴提冷冷答道:“那你们来拿吧!”
他转过身,看着城中原本仅有的两千守军,和被那些草原贵族施舍的一共三千老弱残兵,神色决绝,幸好还有充足的军粮和守城器械。
在他身后,大端方向,升起硕大的烟尘和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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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为人知的隐秘
小溪的水面上,轻轻荡起一缕极细的风,扶摇而上,愈发壮大,挟裹着枯草残渣,乘着阳光,在广袤平坦的草原上,恣意放肆,直到撞上一堵硕大无匹的巨墙。
长生城到了!
风势竭力地想要攀上城头,一看究竟,可惜城头实在太高,最终只好弥散在空气中,等待下一场的风来。
在它们竭力想看见却看不见的城内,两支队伍正从宫门中驶出,然后在宫墙外分开,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雍王府中,薛雍斜倚在软塌上,醉意熏熏地看着领头传话的宫中侍卫,猛地打了个酒嗝,“进宫?宫里有酒吗?有乐舞吗?”
侍卫愣在原地,心道:要说有肯定是有的,可那也不是您老享受的啊!
“没有就滚蛋!”
薛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只好拱手退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位皇族宗室长面前造次。
“回来!”
侍卫赶紧转身。
“告诉铭小子,老夫给他让开了路,那就好好让老夫享享清福,别来烦我。”
薛雍又挥了挥手,他端着酒杯,眼神迷离,摇头晃脑地迷醉在酒色之中。
长生殿旁边的一处高楼,薛铭负手而立,凭栏远望,静静听着侍卫的回复,微微一笑,“五爷爷既然这么说了,我怎么好打扰,那就这样吧!”
等侍卫离去,郁南忧虑道:“殿下,这个。。。。。。”
“没事,五爷爷的脾性在皇族内出了名,几十年来都这样。”薛铭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元家那边,才是关键,一个三朝顾命,多少门生故吏。”
郁南不再纠结薛雍的事,点头附和,“是啊!若是得他支持,这朝中百官,至少一大半得死心塌地地跟着殿下。”
两人又小声商议一会儿,去往元府的侍卫终于回转。
薛铭转过身,“怎么样了?”
侍卫看了看薛铭,胆怯又无奈地道:“元府。。。。。。没开门。”
“没开门?!”薛铭眉毛一挑,很是诧异。
侍卫索性也不藏掖,“我们到了元府,元府大门紧闭,门口挂着闭门谢客的牌子。我们上前叫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郁南道:“你们没亮明身份?”
侍卫苦着脸,“亮了啊,隔了好久才有个人隔着门说了句,老元大人生病了,元府不便待客。”
薛铭一巴掌重重拍在栏杆上,“反了他了!”
侍卫噤若寒蝉,这种神仙打架,自己卷进去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薛铭想了想,对侍卫道:“去把刘毅叫来。”
刘毅很快到位,薛铭沉声道:“你去元府,将大小二元全部请到长生殿来。”
“侍卫刚不是去了吗?”刘毅有些疑惑。
“咱们这位老元大人说是身体抱恙,你替我去好好看看他,请进宫来让御医看看也好。”
“刘毅明白!”
“记住,一定要请来!”
薛铭盯着刘毅,给他一个很明确的眼色,刘毅心中一动,肃然领命。
转身之前,他恍惚瞧见郁南冲他微微一笑。
刘毅拿着薛铭的令牌,从怯薛卫中调了更多的人去往元府。
黎华和温赤并肩站着,看着远去的队伍,黎华心头对一个猜测更确认了些,不过这目前还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
元府之中,元枚拉了把椅子,坐在大门之后,神色紧张,汗水涔涔,即使身旁还站着不少他曾经艳羡的父亲大人的影卫,他也没有多少安全感。
不多的安全感全部来自身旁站着的那个双手拢袖笑眯眯地的老头子,那是元府的大管家,跟了父亲几乎一辈子的老人。
他满是忧虑地道:“若是一会儿还来恐怕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大管家拢拢袖子,依旧笑眯眯地道:“总不能把战争的胜利寄托在敌人的愚蠢和仁慈上吧?”
元枚心头一沉,战争么?
“老爷,刘家那个刘毅领着一队怯薛卫来了!”一个负责放哨的家丁连忙来通报。
元枚抬起头,大管家依旧笑眯眯的神色莫名给了他些安全感,元枚平视前方,沉声道:“按计划行事!”
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大门,从大门起,两侧围墙之下,赫然站着上百名手持刀剑弯弓的家丁。
不披甲,不拿长枪,元家的分寸感掌握得极好。
沉默的家丁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决绝。
草原上声名赫赫的老狐狸,将自己的狐狸窝打造得铁板一块,众志成城。
“元大人,刘毅奉监国二皇子之命,前来探访老元大人,还请元大人开门。”
刘毅刻意高声叫喊着,一墙之隔的院内,寂静无声。
刘毅又喊了两声,依旧如故。
他阴冷一笑,朝着身后的怯薛卫一挥手,上百名怯薛卫齐声高喊,将刘毅方才的话又喊了一遍。
声音响彻整条巷子,甚
至传入了周边的大街。
院内的元枚霍地站起,这情势却容不得他故作不知了。
一只手悄悄按住他的肩膀,大管家浑如没事一般,笑容依旧,“老爷,方才不进宫就已经撕破脸了,又何必被那些东西影响呢?”
元枚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朝着大管家佩服地一拱手,松了口气,整了整袍子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
有的事,没点破就始终想不破,但只要点破了,就会豁然开朗。
嗯?
居然没动静?
刘毅震惊地看着寂静无声的院子,元家这是彻底要跟殿下撕破脸?连君臣之礼,贵族之仪也不讲究了?
阴沉着脸在门口等了许久,刘毅始终下不了那个决心,元焘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
万一出了什么事,元家门生故吏的口水都能淹死他,陛下说不定也要治他的罪,至于殿下,刘毅其实心中知晓,若真有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需要牺牲自己,那位殿下是会毫不犹豫的。
对于这点,出身锦宁刘家的他还是看得清楚的,只是截止目前,没什么事情大得过锦宁刘家而已,但若是他真的做主派兵攻打了元府,事情或许就会不一样了。
此刻的他,似乎终于明白,临走之时,郁南冲自己微微一笑的意思在何处了,这个狗贼!
刘毅烦躁地目光游离,身后的怯薛卫一动不动,并无半分怨言。
他阴沉游离的目光忽然一亮,两个从巷子口探头探脑的人被他的视线锁定。
还不等他催马过去将人拦下,那两人竟直接走了过来,赫然正是两名长生城著名的纨绔,马连山和史有德。
两人之前被郑轩和邓清偷天换日,弄在死牢里关了好久,出来之后各自大病一场,好不容易这两天恢复了些元气,这才约着一起出来透透风。
所以说这人若是闲了,就容易闹出毛病呢。
方才走在街上,突然听见这边好像在嚷嚷着什么,好奇心大盛的两人便过来瞅瞅,没想到竟瞧见了刘毅,对于这位锦宁州豪阀刘家的公子,二人熟识。
“哟,这不刘大哥嘛?这是要干啥啊?”史有德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率先开口道。
刘毅心里迅速有了盘算,从马上翻下来,笑着道:“这不是奉殿下的命令,来探望老元大人嘛!”
马连山和史有德这才瞧清楚,他们面前,竟是元焘的府邸。
别看这些纨绔平日里嚣张跋扈,但心头都是有数的,对于那些惹不起的人是坚决不会去惹的,比如这元家,就名列他们心中绝对不能惹的榜单前列。
马连山瞧着那一队怯薛卫,心头一跳,压抑住激动,低声道:“元家犯事了?”
刘毅脸色一变,“说什么呢,老元大人三朝顾命,能犯什么事!我就是单纯替殿下来看看的。”
马连山点点头,“那刘大哥您忙,我和史兄就不耽搁你公务了。”
经历了之前死牢那事儿,马连山因为马踏刘赫而冲天的气焰消减了许多,又加之马祁不在长生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收敛起来。
刘毅忽然重重一叹,“只可惜我先前和小元大人不熟,这会儿人家也不搭理我,按说这也没错,可见不着小元大人的面,我怎么会去跟殿下交差呢!若是有人能帮我叫一下小元大人,我刘毅真是感激涕零啊!”
史有德一拍胸脯,“这事儿好办,我和马兄跟小元大人有些交集,我们去帮你叫门。”
史有德的话出嘴太快,马连山都来不及阻止,这话已出口,为了面子,也只好试上一试了。
刘毅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如此多谢二位兄弟,放心,若是完成任务,我刘毅欠二位一个大大的人情!”
两人走到元府的大门跟前,马连山低声道:“史兄,你趟这浑水干嘛啊!我总觉得有古怪。”
史有德倒是满不在乎,“小元大人咱又不是没见过,那都是咱们的前辈,在这元府能出什么事儿啊?更何况还能让刘毅欠个人情,回头马祁大人回来了,你也好跟你父亲有个交代啊!”
马连山沉吟一声,这倒也是,不然父亲回来,自己死牢那个事儿肯定逃不脱一顿臭骂,锦宁刘家倒也还算可以。
史有德拉起门环,正要叩响,大门猛地拉开一道缝隙,从门中伸出两只手,将马连山和史有德一把拎了进去,然后再次迅速关上。
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刘毅猛冲道门前,依旧慢了一拍。
从门后传出一个声音,“刘大人,好意心领,烦请回复殿下,家父重病,为人子者当侍奉床前,待家父病好,自当亲去向殿下赔罪。两位公子在我家做客,刘大人不必忧心。家父深知当此非常时期,一举一动皆干系甚大,故已命阖府上下,闭门不出,一应访客皆拒之门外,殿下当知我等之心。无论长生城有何变故,我元家定会支持坐在长生殿中的陛下。”
元枚的声音!
刘毅的神色顿时慌张起来,老狐狸猜到了!
老狐狸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毅终于还是不敢擅作主张,冒着惹薛铭不满的风险,领着人回了宫城。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元枚转过身,看着被制服在地上的马连山和史有德,心中叹息,你说你们两个傻子,这可真的是叫送上门来啊!
他微笑道:“二位贤弟,就辛苦在元府住上几日。”
没见着元家父子,薛铭有些生气,刘毅赶紧将元枚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不过看着薛铭阴沉的神色,他并没有将马连山和史有德的事情说出来,反正元枚不至于傻到为难那两人。
听了刘毅的话,薛铭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逃过一劫的刘毅长出一口浊气。
过了许久,薛铭吩咐道:“刘兄,你去府中调集护卫,暂时将元府围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和接触。”
刘毅疑惑道:“为何不叫怯薛卫?”
今天他领着一队怯薛卫出去一趟,那感觉果然跟平日里带的那些散兵游勇不一样。
薛铭瞥了他一眼,“我现在还不是真正的渊皇。”
刘毅连忙点头,就要退下。
“且慢。”一个令刘毅非常不爽的声音再度响起,正是郁南,他朝薛铭一拱手,“刘兄,这么说,你此番前去并未见到老元大人?”
刘毅翻了个白眼,“人家都重病在床了,我怎么见?”
薛铭也解释道:“郁兄,老元大人身为三朝顾命,年纪已经不小,生病也是正常的。”
郁南点点头,“生病固然正常,但偏偏这时生如此重病,殿下不觉得时机有些巧合吗?我先前观察过老元大人,虽说老迈,但精气神尚佳,又听闻其善于养生,为何偏偏在此刻就病倒了,而且还是那种一病不起,见不得人的大病?”
刘毅因为自己的事,下意识就站在元家的角度辩护道:“生老病死哪有什么定数,病来如山倒,这谁说得准啊!”
“是,我相信确实有可能老元大人是病了。可万一没病呢?”郁南直接看着薛铭,问了个问题。
薛铭神色顿时为之一变,世上诸般,就怕那个万一,可偏偏他如今并未消除那个万一。
郁南趁热打铁道:“若是寻常之事便也罢了,殿下此番天大的大事,岂容半点疏忽?别忘了,那个老人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小元大人那番话可见,他们已经隐隐猜到了殿下的意图,但那种中立之举,会不会有可能仅仅是麻痹拖延之辞?”
薛铭似乎被说动了,看着郁南,“可是硬闯元府,这可不是一般的事啊!”
郁南点点头,“的确,更关键的是,今日殿下两度派人去元府,动静已经不小,若此刻再去人,或许会让群臣觉得您另有所谋,引发更多变故。所以暂且还是只能以监视为主,不过要多派些人手。至于硬闯,就等兵马将至之时,殿下以为如何?”
薛铭略一思索,“郁兄所言极是,刘兄你再多带点人,元府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来。”
刘毅心头饱含着对郁南的嫉妒和恼恨,默默下去。
薛铭望着眼前气魄宏大的城池,轻声道:“郁兄,多想就一直在这儿住下啊!”
“殿下定会得偿所愿。”郁南微微一笑。
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过来,恭谨道:“殿下,德妃娘娘遣人来了。”
德贵妃,大皇子薛钧的生母。
薛铭眉头一皱,“她派人来干什么?”
郁南道:“兴许是为了宫禁之事。”
“她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薛铭冷哼一声,朝着那名德妃的宫女走去。
郁南想起关于德妃和明妃那些明争暗斗的传闻,摇头一笑。
三言两语将那名想来质问的宫女打发走后,薛铭开始和郁南细细推演接下来的各项事宜,同时还去到各处偏殿安稳人心,这一忙就忙到了月上中天。
薛铭缓缓朝后宫走去,他要去向自己的母亲请安。
宽敞的寝殿中,温暖如春,明妃慵懒而魅惑地倚在软塌上,散发着成熟女人那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精致美艳的面容,浑然看不出已经有了个二十多岁的儿子。
见着快步走来的儿子,她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连忙坐起,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我们娘俩说点知心话。”
宽大的梳妆台前,明妃对镜而坐,一身薄纱长裙,婀娜体态若隐若现,曲线在腰身处缓缓收窄,然后往下陡然变大,魅惑惊人。
薛铭站在她身后为她捏着肩膀,将自己的谋划一五一十地给自己最信任的母亲说了。
“你决定了?”明妃懒懒道。
“嗯,我有充足的把握。”薛铭点点头。
“母亲能为你做点什么?”
“您只管享受就好。”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
明妃柔软熟透的身子轻轻往后一靠,薛铭的两只手顺势悄然探入衣襟,握住两处圆润。
一声呢喃,满屋春色。
………………………………
第二百七十章 事败,手断,远走
长生城中暗流汹涌,战旗城中,则是一片祥和欢庆。
一场规模不大但规格很高的宴会即将在城主府中举行,这让战旗城的城主兴高采烈的同时也压力如山。
胜利会带给人愉悦和团结,意想不到的大胜更是如此。
快马加鞭赶来的迟玄策、皇甫烨等人脸上,尽皆洋溢着喜悦。
华灯上,群贤至,灯火摇曳,在光影中留下一片欢歌笑语,言笑晏晏间,显示出靖王麾下势力的欣欣向荣。
云落拒绝了裴镇的提议,让他一个人独坐上首,自己臭不要脸地跟陆琦凑到一张案几上,陆琦只是脸红一下,也没拒绝。
此刻的堂中,裴镇居中而坐,左手第一位坐着慕容承,作为幽云州节度使,坐在这个位置,既是理所当然,亦是当仁不让。
因为云落的臭不要脸,故而崔贤坐在了右手第一位,从崔贤往下,依次是梅子青、符天启、陆琦和云落。
在慕容承的下方,依次坐着邓清、迟玄策、皇甫烨、耶律晋才。
耶律晋才原本是推辞说要去统领防务,裴镇硬给他拽了进来。
郑轩则因为需要坐镇后方,缺席了这场酒宴。
人已到齐,裴镇笑着站起,“都是自己人,什么称孤道寡之类的话就省了。这是一场庆功宴,庆祝这场完美的胜利,庆祝我们全新的阵营,全新的希望,全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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