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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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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人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跟云落也是跟众人道:“忘了跟你们说,这山路八十一条,难易不定,从编号上分辨不出。但唯有一条,难度极大,百年以来仅有。。。。。。从未有人登顶过。就是编号八十一的那条。”
听见此言,众人皆是一脸同情地看着那个晕厥的少年,少年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色顿时又变得煞白。
裴镇一脸正气地转身望着身后二女,朝略微在前的崔雉道:“这位仙子妹妹,想来那八十一号对你来说不在话下。”
崔雉俏脸寒霜,“滚!”
云落仰望此山,主动去选八十一号是不可能的,自己要的是顺顺利利当上修行者,一切的风险能避就避,出风头也不是自己的习惯。
云落在山前走着,默默观察着,突然一阵清风吹过,脚下一滑,跌了出去,摔倒在一条石阶前,扑倒的手指尖堪堪越过石阶前的红线,石阶前的石碑突然亮起,显示已经有人选择。
裴镇目瞪口呆,崔雉与陆琦面面相觑。青衫人眉头微蹙,望向一侧山顶。
就在这一侧山顶之上,陈清风与不知何时出现的蒋琰并肩而立,陈清风皱眉道:“若无国相庇护,我剑宗甚至出不得山门,这点小事自然无妨。可我想不明白。”
蒋琰微微一笑,“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既然国相吩咐了,无碍大局的事,我们办了就好。”
水幕之下的文伟喃喃道:“天意么?”
云落抬起头一看,我R,八十一,多少年没摔过跤了,关键时刻这么搞我!
一阵愤慨之后,也是无奈,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毅然决然地迈入了石阶,面上仿佛写着四个大字,“视死如归”。
青衫人看着裴镇,“该你了。”
裴镇想了想,选了云落旁边最近的一条石阶,万一能搭得上手呢。
众人一一选了一条石阶,最后那个少年此刻运气爆发,居然给他留下了一号石阶,心中庆幸不已,兴高采烈地走了进去。
刚才还是满满的平台上,此刻就剩下青衫人独自站立,他退出几步,面朝问剑山,盘腿坐下,静待结果。
迈入石阶,云落如坠迷雾之中,四面茫茫皆不可见,只隐约听得周遭有声响传来。迈步往上走去,却仿若撞上了一堵墙,自己被困在这一级台阶之上。
陈清风和蒋琰的身影出现在一处山腰的凉亭中,身为地主的陈清风给蒋琰递去一杯普普通通的清茶,蒋琰双手接过,问道:“这问剑山九十九级台阶有何讲究,如若方便,宗主可否为我解惑?”
陈清风洒然一笑,“既然问剑山重新出世,这些自然不是什么秘密。”
他扭头看向身侧一个小小的水幕,上面同样显示着问剑山上的一举一动,“这前十一级台阶不难,都是一些小机关,考验的是登山者的观察力和心性。剑修杀力最大,但若只想以力破巧,终不得大道。”
两个身影从石阶上倒飞出去,而后在空中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放在地,两个身形十分魁梧的少年满脸难以置信,刚才被困其中,自负于天生神力,便想着直接撞开,三撞之后,便被弹飞出来。
起身正欲再往里进,青衫人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已经出局了。”
云落听不见那些动静,他不疾不徐地在石阶边缘默默摸索丈量长宽,既然是测试,便一定是有出路的。
突然手指在石阶与上一级的连接处触摸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凸起,机关?他心中一喜。
但他没有立刻去动,又仔仔细细地将整个石阶摸索一遍,发现确实只有这一处异样之后,心中渐渐笃定,轻轻按下,缓慢而沉稳地朝第二级台阶迈步。
一踏而上。
………………………………
第一卷 剑宗风云 第八章 问剑山中有讲究(二)
凉亭之中,蒋琰道:“那这机关想必会是虚虚实实,方才不负问剑山大名鼎鼎。”
陈清风微微颔首。
水幕那边,众人眼中的小山一览无余,每个少年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那两个掉落少年的长辈仗着虎背熊腰表示不服,已经被剑宗弟子轻松驱赶了出去,空出了两个座位。
少年们陆续发现了机关,开始了向上的攀登。
有人步履极快,很快就走了八级台阶;
有人不疾不徐,走了五六级,比如裴镇与崔雉等;
还有人走得极其缓慢,不得其法或是谨小慎微,反正所走不过二三级,这其中就有云落、瘦弱少年和江东明珠陆琦。
水幕下有的就开始窃窃私语,文伟听得真切,无非是那些江东明珠莫非名不副实,徒有其表之类的,间杂着还有些同情云落的悲惨遭遇的,讲着些高深的福祸相依的道理。
听得文伟只想笑。
第八级台阶上,一个少年熟练地伸手一摸,这次的机关还挺大,一下就摸到了,赶紧一按,还未往上迈步,眼前一花,已经站在了山下,旁边有剑宗弟子提醒道:“对不起,你出局了。”
少年不明就里,青衫人清冷的声音道:“八级之后每个台阶有两个机关,一对一错。”
少年登时悔青了肠子,扭头一看,身旁还站着好几人,同样垂头丧气。
但也有少年随手一摸,随手一按,又顺利地往上走了一阶。
“运气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尚书大人觉得对么?”陈清风又给蒋琰续上一杯清茶。
蒋琰点点头,发现那个随手按对了的少年在第十级台阶时,终于按错了,身形消失在石阶上,陈清风的声音响起,“但只靠运气,却走不远。”
蒋琰觉得这问剑山果然有门道,眼神盯着云落的一举一动。
云落踏在第八级的石阶之上,依旧按照之前的习惯将整个台阶摸了一遍直到摸到两个机关时,心中方才大定,开始细细琢磨这两个机关的区别。
区别很简单,凸起处刻了两个清晰可见的文字,“正”“误”。
确认再无别的机关之后,云落在正字机关上按下,脚步沉稳地踏入第九级。
站在第十一级台阶上,云落步履沉稳,同样的两个机关,同样的正字,同样的屏障顿消。
左脚稳稳踩在第十二级台阶之上,右脚刚一离开十一级台阶,一股罡风铺面袭来,云落连忙将右脚踩实,堪堪稳住身形。
从水幕中看去,十数位少年倒飞出来,掉落在山下,所幸有一股柔和之力相护,并无大碍。这些少年皆是在在前十一级上走得快速而又顺利,谁曾想踏入十二级的一瞬之间,自己已经落了山。
见此情景,蒋琰疑惑地望向陈清风,陈清风也不端架子,解释道:“第十二级开始直到第五十五级,就是纯粹的考验毅力的了,大道朝天,没有坚韧的心志毅力,怎么能去走完这长路漫漫。”
蒋琰问道:“那为何不设提醒?”
陈清风呵呵一笑,“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修行路上的瓶颈困难说来就来,何曾有过预警。一路顺风顺水,放松警惕,阴沟翻船的事我们还见得少了么。”
蒋琰点点头,“受教。我更期待问剑山后面的学问了。”
裴镇艰难地弓腰立在台阶上,嘴里恨恨地道:“剑宗的人真他N的阴险啊,小爷差点就着了道了。”嘴上这么说,其实他这一路走得不比云落马虎半分,看着一片雾茫茫的前路,咬了咬牙,继续朝上。
崔雉身形微微晃动,一身武技竟是比云落和裴镇还要好,罡风铺面,略显凌乱的发丝被吹得紧紧贴在额头,微眯着眼睛,迈步跨出。
陆琦站在第十二级台阶上,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好像稍稍宽大了些,这会儿被风吹得衣带四处乱舞,连带着发丝一起,“状若疯魔?”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将那些多余的衣带要么扯掉,要么系好,看着前方,面容渐渐坚毅。
云落曾经搀扶过的瘦弱少年双目紧闭,刚才那阵罡风差点将他吹得跌落出去,幸好他机灵,一个驴打滚,在石阶上蜷作一团。此刻他已经坐起,平复了呼吸,咬了咬牙,又一头朝上面扎去。
云落脚踩在第二十二级的石阶上,整个人已经被风吹得麻木了,感觉整张脸都没有了知觉,耳朵里一直回荡着呼啸的风声,人似乎已经成了一张纸片一样,单薄摇晃。
他已经在这里停了有一会儿了,他在想十一到十二之间来了个猛然的转变,这二十二到二十三会不会也有这样的设计。
正是这样的谨慎和思考,让他艰难地活过了许多人都活不过的十六年。
略微恢复一些,看着前方的一片白雾,终归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艰难站上第二十三级台阶,云落一阵苦笑,风骤然停了,可世界并没有就此安静,此刻的他仿佛置身天河之下,只是这天河有个窟窿。
浑身的衣衫瞬间湿透,眼前仿佛挂起一层层的珠帘,几乎看不见前路。阵阵寒风吹过,衣衫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保暖作用,反而湿湿地黏在身上,非常难受。
强忍着身体的痛苦,云落艰难地朝前方迈步。心里想着,不知道裴镇怎么样了。
从山下看,裴镇其实跟云落挨得很近,但他此刻嘴里却在碎碎念着什么,仔细一听,“不知道那两个小娘们是不是也淋成了这样,要是小爷能在旁边看着就好了,那身段儿,啧啧。”
云落听了想打架,陆琦听了想杀人,崔雉听了想灭门。
陆续有少年受不了这样的刺骨冰寒,冻得嘴唇发紫,往后一倒,被送去山下。
问剑山上的人只剩半百之数。
等候处巨大的水幕上并不会显露出山上的风雨,一个个少年人的动作在他们看来奇怪又滑稽,但他们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关心的身影,每当有一个少年或少女失败出局,都会伴随着一声发自肺腑的叹息或哀嚎。
凉亭之中,陈清风摇摇头,“才到雨落,就少了这么多,我们的选材真的受限太多了。”
蒋琰不置可否,有的事他心知肚明,但碍于身份,确实不能说。
陈清风并不勉强,牢骚发过了还一直念叨就惹人烦了。看着艰难攀爬的云落道:“此子心性着实不错。”
蒋琰微笑道:“孤儿。自强惯了。”
陈清风故作释然地点点头,心里却愈加狐疑起来,他并不相信一个孤儿值得国相如此关照,还派来蒋琰到场。
此刻便仔细看那少年,试图去寻找一丝线索。
云落并不知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的眼中只有向上。
腿已经冻得发麻,手指早已没了知觉,但还是要手脚并用地向上,因为这石阶在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异常湿滑。
手指紧紧抠进石板的缝隙中,不知何时有一块指甲已经悄悄断掉,指尖刚渗出一丝血迹,便凝固在伤口上。
三十一,膝盖重重地磕在石阶之上,微微肿起。
三十二,左手手指的一块指甲又被缝隙的边缘戳掉,他浑然不觉,狠狠抹了把脸,将眼睛睁得开了些,再次抬头。
三十三,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云落滚上了石阶。
他双膝跪地,双手支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到接下来还有的六十六级台阶,顾不上休息,略作休整就要向上。
忽然间云消雨霁,眼前的白雾也瞬间消散。
山中众人眼前一片清晰,一个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山上还剩五十二人,最高者崔雉,四十一级;最低者符天启,二十五级。尔等皆有一刻钟时间休整,一刻钟后,问剑山重启。”
云落四下张望,发现裴镇正在自己的斜上方朝自己挤眉弄眼,手舞足蹈,却见他脸上烟熏火燎的,发梢都有些微微卷起,疑惑地问道:“你咋了?”
裴镇毫无反应,对着自己用唇语说道:“听不见。”
云落这才明白,此刻的山中只能看,不能听。
于是朝裴镇做了个努力的手势,裴镇点点头,朝上面一指,云落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袭玄衣的崔雉也如裴镇一般烟熏火燎的,盘坐在地上,神情依旧清冷。似乎感应到了云落和裴镇的目光,她睁开眼睛,朝着裴镇倒竖一根大拇指。
裴镇伸出两手,一手倒竖,一手直立,然后两个指腹狠狠地亲在一起,一脸贱笑。
崔雉猛地一怒,又想起此刻在问剑山中,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看得云落呵呵直笑,示意裴镇自己小心,然后也盘坐下来休整。
身体恢复之后,指尖传来的钻心疼痛被他强忍着,眉头只是略微皱起。
裴镇已经将信息告诉得很清楚了,接下来的阶梯中有火,而且直到崔雉所在的四十一级依然如此,那么他就要提前准备好,比如喝下一肚子的水。
像刚才那样的无声交流在此刻的问剑山中比比皆是,有挑衅的,有不屑的,有互相鼓励的。
“这就是你们的用意?”凉亭之中,蒋琰转头问道。
陈清风嘿嘿一笑,“让他们休息休息。少年人身子扛不住。”
蒋琰心中了然,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有些不公平?”转瞬间又摇摇头,自嘲道:“我真是处理政事习惯了,大道修行哪儿来的公平可言。”
陈清风再为蒋琰续上一杯茶水,蒋琰玩味道:“我又不用被火烤,喝那么多干嘛?”
陈清风:“啊?”
整个队伍的最下方,那个名叫符天启的瘦弱少年无视从周遭投来的嘲讽目光,面朝山上,以背示人,低头思索着,从水幕之上看来,似乎是羞于见人。
于是在等候处巨大的水幕下,被裴镇戏称为王中王的男子嘲讽又挑衅地看着符天启的邋遢师父,谁知对方居然无动于衷。
毫无征兆地整座小山的天地又重回之前的样子,符天启猛然睁眼,手指微微滑动,似乎在空中写着字,随着他的指尖划过,有些雨水似乎被微微改变了方向。
身前倾盆的雨幕,在他的指尖微微漏出了一个空隙,符天启满意地收手,起身,向上爬去。
………………………………
第一卷 剑宗风云 第九章 我是个狠人
云落狼狈地趴在石阶上,不是他不想站起来,实在是已经虚脱到了极点。
嘴唇已经干裂,头发微微卷曲着,身上电光游走,甚至还散发出一股肉香味。
对比起刚才如同置身烈火炼狱之中的十一级台阶,此刻的雷电轰击暂时还无法对他麻木的肉体造成太多的感觉。
四十五级,还未过半,似乎已经油尽灯枯,想着还剩下的长路,云落心中涌起了一丝放弃的念头。
狠狠甩了甩头,将这个懦弱的念头驱散,目光重新凝聚起来,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量,让他艰难地撑起身子,从趴着到跪着,从跪着到站着,颤颤巍巍地抬起右脚,朝第四十六级一脚踏出。
更强烈的电光张牙舞爪地将云落笼罩在其中,极度缺水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他却一改之前的稳重,用尽全力朝上飞奔而去。
他从第五十五级石阶上猛然跃起,撞入第五十六级石阶之上。
此刻的山上仅剩三十一人,风起、雨落、火焚、雷击,四个极端恶劣的考验之下,大多数少年都无奈出局。
水幕之下,椅子已经空出了一大半,看着被送到山门前的自家孩子的惨状,心疼不已的长辈家长连忙赶去陪伴,所幸剑宗给每位少年人都喂了一颗丹药,据那弟子说,此药凡人服之,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若有修行根骨之人,则可辅助修行。
听得有那么些家长在暗自埋怨剑宗之人,为何不先交给他们,就这么草率地喂了下去。
剩下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中,渐渐知晓这些少年在经历着什么之后,也有不少人一脸纠结,既希望自家孩子能够走得更高更远,又不想他经受那样的苦难。
此刻的云落却没经受什么苦难,他安静地躺在襁褓之中,一个清瘦儒雅的叔叔将自己轻轻抱起,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将他交到了一个人的怀抱中,他们在说着些什么,但自己一个字都听不见,隐隐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气味有些熟悉,正疑惑间,外面秋风骤起,片片黄叶在风中打着卷落下,一道冲天的剑光亮起,他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醒来之时,他正御剑而行,高高地站立在九天之上,作为天下有数的大剑仙,他已经渐渐查明了自己父母身故的真相,关于困扰自己的那个怪梦,马上就要得到答案了。答案就在前方,大端王朝的都城,天京城中。
飞剑缓缓减速,风声逐渐变小,云落这才忽然感知到胸口微微发烫,隔着衣服伸手一摸,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连忙顺着脖子上的线拎出来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吊坠,云落伸手欲将其拿着仔细打量,就在手与玉坠接触的那一瞬间,天地蓦然一变。
云落从石阶上睁开眼,刚才那是幻境还是自己的梦境,莫不是累极了居然在这儿睡着了?
一切都和刚才不一样,除了一件,就是自己胸口的玉坠真的在微微发烫。
云落拿出来,仔细地看着,回忆起当年得到这个玉坠的情景。
自己那时还很小,被巷子里的孩子欺负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特别漂亮的绣花鞋,自己抽泣着抬头看去,一个很漂亮的阿姨牵着一个同样可爱的妹妹正走到自己身边,她伸出温柔的双手,轻轻捧着自己稚嫩的脸蛋,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家伙啊,怎么把自己弄成一个小花猫啦?”
自己一听,心里不知道什么地方被猛戳了一下,本来已经渐渐止住的眼泪突然喷涌而出,抱着漂亮阿姨的脚,嚎啕大哭起来。
干净的碎花长裙被糊得一团黑一团灰的,漂亮阿姨也不介意,只是眼见自己哭得厉害,一时又没有什么东西哄自己,便解下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在自己眼前晃荡着,“快看这里,看这里。”
自己的目光果然被小吊坠吸引了,随着吊坠一晃一晃,呆头呆脑地伸手去抓在手里。
漂亮阿姨问道:“喜欢?”
自己猛地点头,紧紧攥住小小的吊坠,
漂亮阿姨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干脆将吊坠给自己脖子套上,两手一拍,露出温柔的笑意,“送你了!”紧接着问道:“你家在哪里,家里父母呢?我送你回去吧。”
自己眼神一黯,指了指自己的小破屋,低着头,小声而怯弱地道:“我没有爹娘,我是个孤儿。”
漂亮阿姨的眼中登时弥漫起了一阵水雾,转头跟身旁的小姑娘道:“随荷,我们请大哥哥去我们家里吃饭好不好?”
从此,孤儿不孤单。
石阶之上,云落泪流满面。
伸手抹了一把泪水,转身看着上面的石阶,将吊坠紧紧捂在胸口走了上去。
凉亭之中,茶壶的水已经续了好多次。
蒋琰静静地看着水幕上少年们的各色姿态,轻轻道:“还有幻境,问剑山真的是名不虚传。”
陈清风感慨道:“上古遗宝,确实超乎我等想象。”
“总不至于每阶一个吧?”
“哈哈,那这测试恐怕没有个十天半月完成不了。中间这十一阶其实可以算作一个考验,心境之中潜藏的念头欲望,在这幻境之下皆无可遁行,引着人沉迷其中。同时,过往人生之中的种种心劫都将化作阻碍,若心生悔意或是惧意,便无法主动醒来。”陈清风凝视这云落的身影,“果然不愧是国相和蒋大人看中之人,果然心境通透。”
蒋琰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没有接话。
在山下的巨幕相对的一个山包上,悄悄地出现了三个老头,其中一个叹息道:“老莫啊,你太心急了,没做好准备就发难,结果被宗主驳得哑口无言,反倒让他成功占据大义。”
他口中的老莫,正是之前在剑宗祖师堂中质问陈清风的红脸老头。
莫长老无奈道:“我哪儿想到他会突然提出来问剑山,情况紧急,咱也没法实现商议啊。”
另一个老头开口道:“好了,白副宗主,莫长老,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办吧。”
原来老头乃是蜀山剑宗副宗主白清越,作为剑宗主张跟朝廷讲和的一派之首,他心里有着自己算盘。
他想了想,开口道:“这测试既然已经开始,就要将那些天才尽可能多的网罗到我们这边。这样我们的话语权自然越来越大。”
莫长老和另一个老头连连点头,目光投向对面的巨大水幕,问道:“那白副宗主可是已有人选?”
白清越点点头,“陆家和崔家那两位必然是要争取的,另外还有这几个。”说完一一在水幕上为二人指出,“咱们可以抢先安排,尽量让这些人投到我们山头。”
莫长老指着一个身影问道:“这个少年刚才可是最先从幻境之中觉醒的,他不行吗?”
指尖所向,正是云落。
白清越瞥了一眼,“我让人打探过,锦城的一个孤儿而已,他和他那个朋友那样的泥腿子,靠着一副饱经风霜的身躯,能扛过前面的测试,在这幻境醒来得快,更说明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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