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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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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让你明白了什么是爱的人,却把他的爱给了其他人。
这难道不是天下最可笑又最真实的笑话吗?
她摸着身旁梅挽枝的头,没有说话。
起身朝着庾南山恭敬一拜,“晴雪愿长留梅岭,以承师尊遗志。还请庾先生助我。”
庾南山用真元将其虚扶起来,“那是自然。”
他看着重新跪在梅南岭墓前,久久无语的婀娜身影,心碎欲裂,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梅南岭。
梅岭最美的花,又将在那冰冷的座位上悄然开放又凋谢,孤独、冷清、寂寥、惆怅。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梅挽枝陪着师姐,一直陪着,陪一辈子。
因为她知道师尊有多么孤独,
她不想师姐像师尊那么孤单。
师姐其实很怕孤单的。
于是,她心中想着,圆脸小胖子,不好意思了,拜拜了。
少女心事,因为最无常,所以最迷人。
………………………………………………………………………………………………
大庾岭的山道上,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并肩走着。
谢宇本来执意要落后半个身位,长安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辈剑士,只需仰望剑道顶峰。”
谢宇便乖乖跟他并排前行。
长安问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答应你父亲?”
谢宇想了半晌,“我只好奇你之前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你之前还不够资格。”
“什么资格?”
长安想了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长安?”
“一人持剑,保一方长治久安。”
长安嗤笑一声,“多好的话啊,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了。”
“难道不是?”
长安摇摇头,“当然不是。你师父我只是个孤儿,侥幸被你师父的师父捡来,练就了一身本事,便有这么多好心人为我的名字想了这么好的寓意。”
“可是师父还是没说你为什么叫长安?”
“因为你师父我出生的地方叫长安!”
斜阳拉长了身影,静默了人声,长安看着身旁的少年,心中满是笑意,等着吧,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本章完)
………………………………
第二卷 仗剑少年游 第一百一十三章 都是好眼光会说话
山下有镇,镇后有院,院中有人,正在来回踱着步子。
步子越走越快,心中越来越急。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都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真出了什么事吧?
想着自己的徒儿一个人弱小无助,他十分后悔之前轻易就答应了那位孙仙师,让温凉独自跟他上山。
有自己在旁边,好歹有个照应啊!
好的长辈总是这样,所以人间总有温暖。
他左等右等,忽然听到外面远远似乎传出些喧哗之声,像是山上有人下来了。
他连忙搭起凳子,爬到墙头上想要往外瞧去。
可这幽静的院子是在太幽静了,树木丛生,满眼尽是青绿之色,啥人影都看不见啊。
他跳下凳子,小心将凳子放回原处,还拿袖子擦了擦,继续焦急起来。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算了!孙仙师说得也有理,万一一会儿有人来什么的,没人应付。
不行!我还是得出去看看,至少看看什么情况嘛!
算了!我一介武夫,也帮不上什么忙,别添乱才是。
不行!真得出去看看,万一他们出了事,自己还干坐在这儿有什么用!
终于在反复纠结中,他下定了决心。
走!出去打探消息去!
刚迈动一步,突然听见了门环轻叩的声音。
大喜过望的他快步冲过,一把拉开院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个微胖的男人。
他诧异又迟疑道:“陶掌柜?”
站在门口的正是陶贵,他左手拎着食盒,右手从地上拎起刚敲门放下的酒坛子,笑着道:“老哥,进去说话?”
温凉师父还略有迟疑,陶贵就已经朝里面迈进了步子。
温凉师父转念一想,人家是掌柜的,那位曾先生也是他手下的账房先生,这应该是没啥吧。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他从外面进来,必然就有消息啊,自己问他不就成了,这样既没有出去,又得到了消息,多好。
于是赶紧快步跟上那个微胖却迅速的身影。
陶贵就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将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一样一样的精致菜肴,摆好碗筷,笑眯眯地看着温凉师父,“老哥,坐下说?”
温凉师父赶紧坐下,也不客套,直接开口,“陶掌柜,外面情况如何了?”
陶贵拿出两个酒碗,倒上一碗,递给温凉师父,“老哥莫急,喝口酒,咱慢慢聊。”
温凉师父急得跳脚,这怎么能不急嘛!
正要发作,看着陶贵笑眯眯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对啊,那曾先生也是他的账房先生啊,他都这么淡定,肯定就是没事了,自己着急忙慌的干啥!
他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
举起酒碗,和陶贵轻轻一碰,端到嘴边,一仰脖子全倒了进去。
舒坦!上次喝了这酒就觉得不错,不过对比起来,还是这次味道更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不要钱的关系。
陶贵的笑容始终没变,将手中筷子一顿,“敢问老哥尊姓大名?”
温凉师父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关飞鸿,陶掌柜叫我老关就行。”
陶贵敲了下筷子,由衷感叹,“好名字啊!”
瞬间收起,抱歉道:“早年是沿街讨饭的,坏习惯,见谅见谅。”
关飞鸿,也就是温凉师父笑了笑,感觉瞬间跟这位客栈大掌柜拉近了距离,“那可看不出来,如今陶掌柜可是一身贵气,比起我们这些庄稼把式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陶贵心头微微有点诧异,哟呵,还真是个老江湖啊。
于是主动挑起了那个关飞鸿感兴趣的话题,“山上刚下来了一大帮人。”
关飞鸿自认已经想透了其中关节,此刻还真就不急不缓,轻轻嗯了一声。
陶贵稍一琢磨,明白了过来,眼睛眯得更细了,“他们说,山上出了大事了!”
轻飘飘地一句话让关飞鸿瞬间脚趾都抓紧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什么大事?”
陶贵端起酒碗,“走一个,润润嗓子再说。”
关飞鸿不得不端起酒碗跟陶贵碰了一下,一口闷掉,连那声必备的咂摸嘴巴的声音都没心思,只从喉咙里吐出一口酒气,便盯着陶贵。
此刻下山的人,也就是在杨清被长安困进了玲珑塔,尉迟重华重新抖擞威风时被赶下来的那批。
所以,山上的情报也就截止在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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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飞鸿急得一拍桌子,“这可如何是好,那尉迟重华如此厉害,竟连梅宗主都给打死了,白衣剑仙也被困住了,我那徒弟和凌公子、孙仙师可怎么办?”
陶贵叹了口气,“是啊,这些大修士真个太厉害了,如何敌得过呢?”
关飞鸿稍微定了定神,疑惑不已,“咦,不对啊,陶掌柜,看你刚才进来那浑不在意的样子,是不是后面还有什么情况?”
陶贵摇了摇头,或许是觉得刚才摇得不够坚定,就再坚定地摇了摇头。
关飞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吐槽一句,“那你彪啊?”
陶贵安坐不动,也不在意,笑了笑,“因为同样的话我听到的和你听到的不一样。”
关飞鸿面露疑惑。
陶贵起身,绕着桌子,边走边说,“第一,原来那个一直助我良多,名为账房,实为幕僚的曾先生,居然是曾经名震天下的庾南山。”
“第二,原来那个救下令师徒二人的青衫少年,居然就是如今名满天下的凌青云遗孤,云落。”
“而我,只是对他们有信心而已。”
关飞鸿到底是个武夫,脑子还是稍微简单了些,“这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有信心有啥用。”
陶贵哈哈一笑,坐回石凳,给自己倒上一碗酒,“简单来说就一句话,咱们啊就在这儿放下一切吃好这顿饭,他们输了,咱俩都得死,就当是顿断头饭了。”
“可若是他们赢了,我就能赢他个盆满钵满!这顿酒也就当是庆贺了。”
关飞鸿一想,赢你大爷,你又没徒弟在那儿,自己一个光棍当然无所谓了。
起身就要朝山上冲去。
陶贵平静道:“且不说关老哥能不能过得了那梅林迷阵上得山去,就算上去了,又能做什么?打得过那尉迟重华不成?”
关飞鸿重重叹了口气,迈向门外的脚步并没有丝毫停止。
就在他即将拉开院门时,陶贵的声音从身后再次响起,“我有一个能打败尉迟重华这样的人的办法,关老哥想不想知道?”
关飞鸿瞬间回到座位上,“陶掌柜请讲。”
看着关飞鸿急迫的神情,陶贵没有卖关子,“军队。”
关飞鸿顿时眉头一皱,莫非云公子也跟陶贵说了?不可能,二人也不认识。
便试探道:“军队?”
陶贵点点头,“数千精兵兵锋所指,便是如尉迟重华这样的合道境大修士也只能黯然远遁,不敢撄其锋。”
关飞鸿无语,“我上哪儿找几千精兵去,开什么玩笑呢!”
“现在没有,未来却不一定。”陶贵主动给关飞鸿倒上一碗酒,“如今的落梅宗内,若无事,他们自然很快便会返回,若有事,老哥与其于事无补白白送了性命,反倒不如想方设法,为爱徒报仇雪恨。”
关飞鸿看着陶贵,“可这跟陶掌柜有什么关系?”
陶贵哈哈一笑,“我是个生意人,那是笔大生意。”
他端起酒碗,举在空中,“老哥若是有此意愿,我愿从中协助,放心,我也不会要挟你做什么,我只是结个善缘。”
说完朝着关飞鸿微微示意,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老哥慢慢考虑,我这就走了。”
不等关飞鸿说话,他果然迈步出了院子,回了镇上。
关飞鸿看着满桌佳肴,只不停喝酒。
…………………………………………………………
山道上,杨清背着云落走在前面。
孙大运和温凉跟在背后,大气都不敢出。
只好各自沉默,紧紧跟上。
孙大运想着走的时候,小矮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任凭自己怎么跟她挤眉弄眼,都没搭理自己。
忽然惊觉起来,莫不是喜欢上她了?
转念又自嘲一声,怎么可能,要喜欢也是喜欢晴雪仙子啊。
就小矮个那没完全长开的脸蛋,干巴巴的身子,要啥没啥的,怎么会。
不过为什么心中一直这么闷得慌呢。
温凉的少年热血终于平复了下来,脑海中依旧回荡着云落一拳打爆不可一世的尉迟重华的画面。
真是爽啊!
这一趟虽然惊险,不过不仅救下了云大哥,还见识这么厉害的场面,真是不虚此行啊。
不知不觉,云少侠变成了云公子,又变成了云大哥。
走到半路,杨清忽然停步。
两个闷头跟上的少年差点一头撞在杨清的背上。
杨清将云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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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孙大运和温凉正疑惑间,云落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清眼前的三张面孔后,云落笑得很开心,“杨叔,你们都在啊,真好。”
杨清没有说话,拍了拍云落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
毕竟这身褴褛衣衫,看起来确实是惨了点。
他刚转过身,突然瞪大了眼睛又重新看着云落。
云落疑惑道:“怎么了?”
杨清迅速回归了面无表情,按捺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淡淡开口,“你的境界。”
云落这才惊觉,看着杨清,杨清点点头,“仙格。”
温凉好奇问道:“怎么了?”
孙大运刚听了个境界,也好奇地支起耳朵。
云落苦笑一声,“神意境巅峰了。”
孙大运心中狂骂,你还苦笑个屁啊!
他无语地摸着脑袋,莫非真是把我的运气全部抢走了不成?
云落醒了,孙大运和温凉总算轻松些了,可以不担心杨清看自己不顺眼一剑砍了。
回到小院,关飞鸿通红着脸起来迎接,看见安然无恙的三人,神色一松,然后醉倒过去。
孙大运连忙一把扶住,一边跟温凉一起将他抬进屋里,一边骂骂咧咧,“小爷我在山上,险象环生,打生打死,差点就回不来了,你倒好,在这儿吃着好菜喝着好酒,要不要脸!”
想了想,更气了,“关键是还喝醉了!丢不丢人!”
温凉倒没怎么生气,他知道自己师父一向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凌公子会不会生气啊。”
孙大运瞅了他一眼,“他会因为你的愚蠢而生气。”
温凉指着自己,“我?为啥?”
孙大运没好气地道:“还叫个屁的凌大哥,现在整个镇子上有谁不知道他是云落?”
温凉讪讪一笑,这时云落走了进来,笑着问,“没事吧?”
温凉摇摇头,“没事,谢谢凌。。。。。。云大哥关心。”
云落点点头,正要转身出门,孙大运一把拉住,聚音成线的问道:“云兄,白衣剑仙和长安剑仙打的那一架怎么样啊?”
云落摊手,“我也不知道。”
孙大运急切道:“你就不能问问吗?我们可好奇了!”
云落想了想,“好吧。”
三人走出房门,杨清正在院中四处打量,打量庾南山这些年住的地方。
云落问道:“杨叔,还没问你呢,在塔里和长安剑仙那一战怎么样?连我这两个朋友也很好奇。”
杨清转身,正要开口。
孙大运突然严肃道:“云兄,你这个问题就很没有水准了,那一战怎么样还用说吗?肯定是白衣剑仙赢了嘛,你是没看见长安剑仙身上那个凄惨。我好奇的是,白衣剑仙怎么把长安剑仙打败的,过程,过程懂么!”
云落望着这个圆脸小胖子,“。。。。。。”
杨清面上露出一丝极浅的微笑,点点头,“是个懂行的。”
孙大运嘿嘿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
“孙大运。”
“好名字,该有大运,这个送给你了。”杨清掌心出现一个戒指状的方寸物,扔给孙大运。
孙大运连忙接下,犹豫半天,“白衣剑仙前辈啊,能换一个不?方寸物我有了。”
云落都有些为这二货感到悲哀了,谁知杨清竟真没生气。
又从某个方寸物中取出一颗丹药,“快到神意境了,这个刚好用得上。”
孙大运连忙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口中不住道谢。
杨清看着温凉,想了想,从一个尘封多年的方寸物中取出一颗本以为永远用不上的丹药,抛给他,“这个给你。放心吃。”
温凉连忙接过,郑重致谢。
云落便带着杨清去洗漱换衣服,两个少年站在院中,眉开眼笑。
白衣剑仙真好啊。
……………………………………………
在去往天京城的官道上,两匹快马正在歇息吃草。
一个少年蹲在地上,看着斜靠在一棵树旁的师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师父,一直有点好奇你那天和白衣剑仙那一架打得怎么样?”
他的师父叼着根狗尾巴草,“你是想问谁赢了?”
少年连忙摆手,“怎么会,肯定是师父赢了啊,白衣剑仙虽然厉害,那也不是师父的对手啊。”
他的师父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徒弟,好眼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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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仗剑少年游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隐秘之下,人间可值得?
小镇上仍旧喧嚣,各路才俊们在各家客栈、酒楼之中,进行着离别前的欢聚。
同时,也神炙地低声讨论着今天山上的惊人变故。
谁能想到,为主人的落梅宗宗主居然被郁公子后的尉迟重华强势镇杀;
谁又能想到,合道境的尉迟重华又会被突然出现的白衣剑仙bī)得屈辱认错;
谁还能想到,白衣剑仙却又被本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长安剑仙缠住手脚?
可惜可惜,却不让我们看见那最终的结局。
“来了来了!”一个男子风风火火地冲进一个包厢,边掀起帘子边嚷嚷着。
他抓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一口灌下。
顺匀了气,他便洋洋自得地讲起刚刚从一个谢家好友口中听来的精彩后续。
对于瞬间将包厢包围的那些外人,他也没有驱赶,讲故事嘛,观众越多,才越有感觉。
当他说到云落笑着起,口中说着“且让我为这人间公道撑一撑腰”时,不管是何立场,众人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一股血直冲脑门,尽皆轰然叫了声好。
可当他说到那个将他们赶下山来的尉迟重华被云落一拳打爆了头颅,当场死道消之时。
就有许多理智之人不相信了。
再是血再是努力,那四境的神意境,和八境的合道境,能比吗?
结果人群中有些个看得通透的一句话就平息了质疑。
“你要昨天跟我说梅宗主会死我也不信。”
而那位带过来消息的男子更是高深莫测地开口,“打死个尉迟重华你们就受不了啦?我告诉你,云落还把袁家二长老一问天境上品的惊人修为,一掌废了。”
满堂皆惊。
不愧是行走的王爵啊!
看来这爵位可不是谁都能拿得住的啊。
于是,在愈发烈的讨论之中,人群的气氛达到了最**。
在他们看来,就今天这一出大戏,比起平平淡淡的落梅宴圆满结束还要有趣得多。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至于有人死,有人废。
那又不是我,管那么多,我只管自己刺激就足够了。
庾先生已经下了山,说是晚上才会返回。
梅挽枝依旧静静跪在坟前,陪着同样跪着的师姐。
梅挽枝轻轻开口,“师姐,你说他们会为师尊难过吗?”
梅晴雪看着那块用梅树削成的墓碑,别致但也简陋,上面梅南岭三个字清晰可见,可这是不是师尊留在这个世间仅有的痕迹了呢?
她沉默半晌,“他们只会当一个谈资,甚至一个笑话。”
说完她便站起来,“为了今后不当别人口中的谈资,眼中的笑话,我要做的事,还很多。”
梅挽枝望着师姐缓缓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不大的小心肝
儿疼死了。
那句没有说出来的话,也就不想再说了。
见了面,又能如何?
杨清静静坐在装满水的硕大浴桶中。
对如今的他而言,所谓的水解乏这些几乎早没了功效,他只是单纯喜欢这种感觉而已。
他要好好消化一下长安告诉他的那些惊人隐秘。
修行界不太平,从来都不太平。
随时随地的小纷争,几年一度的大争端,甚至数十年就有一次的乱斗劫难。
原来背后都有着一双隐形的手在默默cāo)纵。
世俗之中也不曾太平过。
有些如流星般划过的王朝仅有数十年的寿命;
长点的有个一二百年,最长的便是前朝,大廉王朝,国祚四百余年。
他从未去思考过这些是为何,只当是天命所归,世事更替而已。
如今,却有了令人信服的新解释。
接下来的那个猜测,长安猜准了吗?
自己要怎么办呢?
一向信奉用剑说话的杨清很不喜欢这样的弯弯绕绕,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他缓缓滑入水中,将整个脑袋也浸在水里,希望这样能想清楚一点。
落黄昏,残阳夕照。
杨清一白衣,湿漉漉的头发被一根白色头巾随意地系着,正和赶回来的庾南山并肩缓行在小院旁的山道上。
山路幽静,蜿蜒幽静,绿树掩映,百草丰茂。
庾南山随手扯了两根狗尾巴草,递给杨清一根,杨清摆了摆手。
庾南山将剩下一根叼在嘴里,笑着说道:“以前不喜欢的吗?”
“自从发现有一个人也很喜欢,我就不喜欢了。”杨清面无表。
他转头看着庾南山消瘦的脸,“当年你不该走。”
“不得不走。”庾南山抬起头,望着远处天边残阳给云朵镶上的金边,神满是感慨。
杨清沉默,确实如庾南山所言,当初杨灏加入之后便迅速跻了核心层,他和庾南山功能重合,旗鼓相当,却又不能兼容,使得当初军中都有了些分裂的苗头。
这样的事,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变成老臣和新贵之间的政治博弈,而整个势力便会自觉站队,这是凌青云和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很好奇,那一夜你们聊了些什么,为什么走的是你。”杨清向庾南山问道。
他所说的,正是在当时矛盾最激化的时候,杨灏却亲自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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