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在人间杀神仙-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黝黑的梁余之所以能有这么座青砖瓦的房子,其一是因为钟鸣教他做个狠人,其二是因为他也是真的有骨气,仅凭一身横劲在淤泥村打出名头。
新唐开始建国后,难民们生活开始安定下来,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田种,没田依旧要饿肚子,地主老爷们不会在灾荒年间雇佣那么多长工。
于是村头巷口就多出不少泼皮无赖之流,他们靠着收平庸人家的款头过日子。
淤泥村也不例外,时至今日,泼皮无赖成为必须的存在,各个村落必须要有青皮才能立足,否则就会受到别的村落欺压。
流民恶汉组建起来的村落,哪能有什么吃亏的主儿,大家都是啃着人骨头从战争中走过来的,能在这些人中当泼皮魁首,可见梁余的手段之狠。
今日难得见梁余起这么早,钟鸣打趣地问道:“是什么好事能让梁黑哥起这么早,怎么又到了收款头的日子?”
“收劳什子的款头,还不是有人找晦气!昨晚断墙那头的张癞子给我递话,说是想要我们淤泥村的地头款。老子能让他压半头?我呸!咱淤泥村的款头要是能让他张癞子收了,我梁哥儿就不混了,亲自把头拧下来给他当板凳。”
说话间,梁余撑着矮墙,麻利翻过来,青砖墙并不高,钟鸣站起来也只能到他脖颈处,翻这种矮墙,当过梁上君子的梁余是手到擒来。
钟鸣打眼望去,果然梁余腰间别了把皮鞘短刀,平时梁余可是把这刀子宝贝的很,藏在家中不肯拿出来,只有每逢跟那些泼皮有争执时,他才会把刀别在腰间,一来防身,二来逞威。
略微皱眉,钟鸣不是很高兴,他担忧道:“黑子,我们生活已经很好了,有银子有粮,不必再为些琐事跟人拼命。”
梁余掏掏耳朵,不屑地说道:“就凭张癞子那群人,老子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的皮都扒下来,乱战那会儿鸣哥儿你跟我在死人堆里扒食吃,那群家伙还不是躲在城里抱着膀子发抖,一群胆小鬼,不足为惧!”
见梁余听不进去,钟鸣只能叹息摇头。
转念想到张癞子那群人的确是群歪瓜裂枣之辈,他也就不去再劝。
且不说梁余能不能听进去,就只是他们要收淤泥村款头这条,钟鸣也不能答应。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钟鸣清楚的很,他听昨日报信的人言,城中来了位致果校尉,奉命来这边陲小镇戍守边关,将会带军常驻,这才有了今日的分田事宜。
原来城中只有位正七品的中县令大人独揽大权,如今来了位手揽军权的同品校尉,朝廷也有牵制这位县令大人的意思,让他不能再一手遮天。
为了向这位致果校尉示好,县令大人才匆忙召集附近村落的村记官商量分田,以示自己的清廉与治理地方有作为。
不是每个村落都能有分田的资格,庆幸的是淤泥村在名册之中,一旦淤泥村分过田,那每家每户都能有田种,淤泥村的款头能往上翻五六番不止,怪不得张癞子会眼红了。
转念想过这些,钟鸣还是十分赞成梁余去教训下那群见钱眼开的无赖。
………………………………
第三章 兼济天下
梁余很是随意地在小院中溜达,他走到门槛前,扒着门框往屋子里瞧了瞧,问道:“鸣哥儿,你怎么还没煮饭,是不打算吃了吗?”
钟鸣叹了口气,他似乎明白梁黑子的意图,说道:“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做……”
梁余顿时喜上眉梢,高声嚷道:“我来,我来,这等琐碎事儿哪轮到大才子鸣哥儿出手,交给二狗我来做便好。”
嚷嚷完,梁余麻利钻进屋中,在米缸中舀米,然后又从水缸中舀水淘米,熟练地将淘好的米倒入灶炉上的小锅里煮。
煮上米粥,梁余嘴里还在阿谀奉承道:“鸣哥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读书人不能碰灶台,不然会脏了手。”
麻衣少年无奈回答道:“那叫君子远庖厨。”
黑脸少年挠挠凌乱的长发,尴尬笑着应道:“是了,我也记起来了,君子远庖厨。”
梁余自小就是苦命人,四处飘零没机会读书,他也不喜欢读书,钟鸣有意教他些粗浅的学问,他也总是打着哈欠说:“子曰如何,君子有所为的事情,听不懂,听得头疼,不学!”
只有每逢有事央求钟鸣的时候,黑脸少年才会用他那拙劣的演技卖弄几句文言,证明他那求学上进之心,用来讨钟鸣欢喜,这似乎成为少年开口求人前的惯例。
此次钟鸣照常听得出来,他也能猜出梁余为何犯愁,于是问道:“你这个月收的款头去哪了,这才月中家里就没了粮,我知道你能吃,但也不可能半月时间就吃完大半缸米。”
又是尴尬的笑容,黑脸少年掰着手指头细数道:“月初那几天,吴奶奶家里没吃的,你也知道她孤身一人,还害了眼疾,我不送点米给她吃,她不是要饿死吗?
李木匠大叔家中刚添了孩子,又是个男孩,这样他家中就三个小子了,县衙发的那点粮怎么够吃,我便借点给他。
还有前两天,小鱼他娘拿着翻空的米袋来借粮,小鱼才一丁点大,刚会喝米粥,没米吃会饿病的,她娘又吃不饱,也没奶水喂她,我就借了点给她,还有……”
听着梁余细数那些借粮的事情,钟鸣还真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只能道:“那也不能不给自己留口吃的。”
梁余嘴角挂着坏笑道:“我这不是有鸣哥儿你呢,再说,鸣哥儿你不是也说过,达则兼济天下,我梁二狗现在混好了,就不能让淤泥村的乡亲们受苦,都是一块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在这件事情上,梁余从不向钟鸣低头,钟鸣教他那么多道理,他都没记住,就把一句“达则兼济天下”死死记在心底。
不想听梁余在那里跟他掰歪理,麻衣少年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那你以后也要记住后半句,穷则独善其身。才过几天好日子就把自己当大地主,你家的余粮还不足以天天去接济人。”
虽然嘴上训斥,但麻衣少年还是从怀中掏出两块碎银,颠了颠,挑了块大的扔给黑脸少年。
扔过银子后,钟鸣指着梁余道:“这个月别再来我家蹭粮吃,再来也不会给你。”
梁余把银子踹在腰间,拍了拍鼓胀的布带,笑着道:“那就下个月再来呗。”
“天天做烂好人,我教你做好人,没教你做烂好人。”
“烂好人也是好人啊,鸣哥儿你不是说过,我们要做人上人,狠人,好人,这三个人里面,好人最重要。”
“简直是对牛弹琴,说你是个榆木疙瘩吧,鬼心思比谁都多,一肚子坏水。”
不打算继续跟执拗的梁余斗嘴,麻衣少年起身去看锅中的粥,看到沸腾的米粥,高呼道:“梁黑子,粥煮好了。”
半天不见院外有动静,等麻衣端着两碗粥走出来时,梁余又从矮墙那边翻过来,手里还拿着小碟,里面是几根蔫了的野菜,黑脸少年得意地举起小碟道:“小鱼他娘昨儿送我的野菜,用鸣哥儿你教的办法撒盐腌过一宿,肯定很好吃!”
于是,晨光刚好,晚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篱笆小院中,给青砖瓦房镀上层金色,晒在人身上更是舒服。
两名少年蹲在门槛前,各自手里捧着碗粥,伴着腌制好的咸菜,窸窸窣窣地喝着。
黑脸少年趁着麻衣少年低头拿咸菜的工夫,偷偷把藏在袖中的米粒撒在脚下,名为铁将军的赤冠大公鸡立刻扑棱着翅膀来到少年身边,咕咕啄个不停,等麻衣少年发现的时候,又是一通笑骂。
似乎日子这样安定,时光这样渡过,对于饱经磨难的两名少年来说,就都挺好。
这样安逸的日子能过一辈子,少年也就知足了。
知足是福,珍惜眼前的生活。
……
黑脸少年吃过三大碗米粥才抹抹嘴巴,吧唧着嘴犹意未尽地去洗碗,洗干净后将碗筷规整放好,梁余知道鸣哥儿是个仔细的人,放不好要被骂的,仔细做完后才腆着肚子出门去。
望着梁余远去的身影,麻衣少年叮嘱一句,“万事小心,打不过就跑!”
“知道了!鸣哥儿!”
远去的黑脸少年胳膊高举过头顶挥挥手,落下后随手拽了拽腰间的皮鞘短刀,底气十足,龙行虎步地向村子里走去。
估计此时他心里正思量着如何呼朋唤友,好好教训那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泼皮。
待到梁余彻底消失在晨光中,钟鸣才起身收拾好碗筷,又蹬腿撑腰的在院子中活动一番,这才出门去。
刚才那通怪异的活动方也没甚么名头,就是少年人把前世活动筋骨的办法照搬过来,每日胡乱练上小半个时辰,强身健体之用。
但愿身长健,浮世拚悠悠。
往后的日子还长,少年人很清楚身体的重要,更何况他才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活动总没错。
也曾听村中的老人提及,这时代有不少骇人听闻的武功,那些纵马江湖的英雄豪杰都有副好身手,攀岩走壁,催掌碎石之辈大有人在。
可惜那样的奇人钟鸣并未见过,三年来,他见过最强的一人便是身着绯色花纹袍服腰间佩唐刀的孔捕头。
年前早些日子,孔捕头在城中驱赶流民恶汉,恰巧被钟鸣看到,他腰间的佩刀未出鞘,赤手空拳打散一群恶汉,孔捕头的拳头虎虎生风,一拳下去打得恶汉趴在地上直哀嚎,半天爬不起来,这一幕让钟鸣开始相信这个时代的江湖传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总是流传着横刀策马快意恩仇的侠士传说。
村中原来有个姓郭的说书先生,每当月明星稀,悠闲无事的夜晚,他总会坐在村口大石上给老少爷们讲些江湖传闻。
有人喜欢听一人一剑破百甲的桥段,也有人喜欢听洛阳红玉楼风流才子的趣事,但大家最爱听的,还是大侠与佳丽们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故事。
讲到这些惹人遐想的桥段时,一群大汉急得抓耳挠腮,面红耳赤,恨不得把郭先生描述的场面从他心里掏出来看看才过瘾。
后来战争平息,人们生活稳定,郭先生没在淤泥村继续待着,前几天搬进城里讨生活,听说如今在大茶馆里说书,收入不菲。
富贵人家的钱总是好赚,郭先生本就不属于淤泥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那群没老婆的汉子没段子听倒无所谓,只是可惜了眼前这座茅草屋,当初还是梁黑子帮衬着郭先生搭建而成的。
略微在这间人去屋空的院落前驻足,钟鸣轻轻摇头,思量着是否要跟村长商议把这间茅草屋分出去,郭先生是不会再回来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走出这烂泥恒生的村落,哪有再回来的道理。
钟鸣也只是睹物思人,想起了那位郭先生,这并不阻碍他继续前行,他要去的地方是村那头的孙老头家。
孙老头是村长,淤泥村的花名册还在他家,钟鸣必须领过名册才能进城商量分地的事宜。
本来村长和村记官一人担任最好,可钟鸣嫌麻烦,不想管家长里短的琐事,这才让孙老头当个村长,钟鸣则只是负责和县衙交涉的村记官,若不是咬文嚼字的活儿,他是不管的。
走在淤泥村的小路上,麻衣少年还是轻轻皱眉,即使在难民堆里混过三年,他还是忍受不了这股异味。
淤泥村原来的名字叫做烂泥塘,若不是钟鸣嫌这名字不好听,报花名册的时候私自改成淤泥村,村子到如今还要叫烂泥塘。
当初钟鸣给村子改过名字,大家都拍手称好,纷纷夸赞钟先生有学问。
少年人随口捏来的名字都被夸上天,可见村民们对村中仅有的学问人引以为傲。
这里起先之所以叫烂泥塘,只因为村中难民成堆,烂泥恒生,纵然如今大家都有院落,用茅草和黄泥胚盖起低矮的房屋,却还是挣不脱难民的本质,脏乱难忍。
钟鸣脚下的泥路坑坑洼洼,若是恰逢昨夜小雨,这里将会变得泥泞不堪。
空气中飘散着鸡屎鸭粪的味道,还有怪异的汗臭味,那些低矮的茅草屋中不时传来汉子的怒骂声或是婴孩的啼哭声,正如村名所言,人和地方都是一滩烂泥。
就是这样一群脏乱不堪的难民,无论老少,只要见到少年人从村中走过,都赶紧高呼声“钟先生早!”,无一例外。
也正是如此,少年人不想离开这片村落,不只是因为这里是生养他的地方,还因为这群人。
淤泥村的人是烂到根子里的流民,但这群人知足,知恩图报,只要喂饱他们,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可城墙里面那群人不一样,那是群披着人皮的鬼,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麻衣少年抬头看看村头不远处的断墙,眼睛逐渐眯起来,半个时辰后,他又要跟城中的那群鬼勾心斗角了。
………………………………
第四章 断壁城墙
瞩目良久,少年人才收回目光,继续前行,这段路不算长,中间穿过那条泥泞小路,便直达孙老头的家中。
淤泥村的院落建得没有章法,谁能抢到那块地皮,那就是谁的,划地自用。
所以说淤泥村没有路,但到处也是路,只要有间隙能过,那便是路,反正走到哪都是泥泞不堪。
来到孙老头的院落前,钟鸣向旁边瞥了眼,与孙家搭边的是李木匠家。
院落中只有个女子正在做饭,虽然这女子身着粗麻衣衫,但仍是盖不住姣好的容颜,这女子是钟鸣来到这个时代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明知那女子贵为人妻,少年人还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兴许是年纪到了,体内有些冲动作祟。
女子大概是感受到钟鸣的目光,抬头看到了钟鸣,露出温婉的笑容,糯声道:“谢过先生前两日送来的米粮。”
村中人都知道梁余以钟先生马首是瞻,梁余的作为也被大家理解为钟先生示意,往日梁黑子行的那些善事有五成要记在钟先生的头上。
略微点头,少年人也露出笑容道:“邻里之间,许些帮衬本是应该,李家娘子不必谢我。”
李家的美娇娘再示以钟鸣笑容后便去忙早饭,少年人转了目光不再去看,别人家的娘子,看多了难免被邻里诟病。
只是钟鸣心中一直有些疑惑,这等面容姣好,富有涵养的小娘子,本不该出现在淤泥村这烂地方,而且李木匠也怪异的很,从来不叫自己钟先生,而是称自己钟小子,口气狂妄。
念及他家是半年前才逃难至此,钟鸣也曾猜测他家以前兴许是富贵人家,眼界总要高些。
只凭李木匠家的院落从未有异味,反倒有股淡淡的檀木清香,钟鸣就对他家无恶感。
总归大家都是在乱战中挣扎过来的人,难免有些秘辛,钟鸣并不刨根问底,只要无害于淤泥村,大家都乐得借他村落一角栖身。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知。
再说李木匠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大至泥坯房梁架,小至矮桌木凳,他都手法娴熟,这些时日对村子贡献不少。
再瞥眼旁边的胡猎户家,院落也挺干净,小鱼家也是如此,村东头的这几户人家都挺干净,这要归功于李木匠家带来的好风气。
钟鸣对村两头的人家青睐有加,村西头是郭先生,已经走出这烂泥塘,展翅高飞,成为一名城中人。
村东头这几户人家干净利落,与城中院落相比也不差,两头人都算是给淤泥村涨了脸面。
“钟哥哥,你过来了。”
俏生生的呼唤打断少年人的思量,他回神报以微笑,摸摸眼前水灵小姑娘的头顶,笑道:“小莲又长高了,转眼间就出落成大姑娘。”
眼前的姑娘叫做孙落莲,名字是钟鸣给起的,取自青莲出淤泥而不染之意。
烂人恒生的淤泥村能出落有孙落莲这样水灵恬静的姑娘,实属不易,她原来阿花阿草的名字实在配不上这姑娘,只有落莲这词才使得。
说起来孙落莲并不是孙老头的亲孙女,而是难民堆里捡来的养女。
孙老头是淤泥村土生土长的人,老爷子活了五十多岁,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他常说自己是来这人间受罪的,活的年岁长,纯粹是老天爷罚他吃苦。
原本孙老头老来膝下得一子,可早些年战乱之始,他刚及冠还未娶妻的儿子就被征兵去战场厮杀,许些年过去了,杳无音讯。
起先新唐未立,孙老头心中还有些念想,可新唐建国后,盼至年关儿子也未能返乡,旁人都猜测多半已是战死沙场的结果,孙老头也就死了心。
少年人听小莲说,年关那夜,孙老头下午特意吩咐她去城中买了瓶黄酒,对地自斟自饮,边喝边哭,喝一碟倒一碟,劣质黄酒入肚半坛倒掉半坛,后半夜他抱着酒坛喊了半宿的“龙虎”。
孙龙虎是他儿子的名字,孙老头早些年老来得子洋洋自得,不屑于用狗子,阿牛那些名字。
村中人都说名字取得难听些,老天爷不会收孩子当童子,好养活。
孙老头偏不,他说儿子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人,给孩子起名时在屋里憋了三天三夜,才感觉龙虎两字好。
龙腾布云雨,虎出啸山林,听起来就有出息。
后来孙老头也时常念叨,不该给孩子起那么招耳的名字,兴许孙龙虎就不会被戍军征兵。
孙龙虎被征兵之后,孙老头心中总是没有着落,收养孙落莲与此也有关系。
前几年小莲母女流浪至此,小莲敲着碗在门口下跪喊:“好心爷爷给口饭吃。”
孙老头看小莲这孩子可怜,就经常帮衬她们母子,没过多久小莲的母亲因病去世,才有孙老头收养小莲之事。
那种时候,孙老头自己都吃不饱,能收养小莲得是多大善心,他夜里辗转反侧,狠了心又狠心,天未亮就跑到难民堆里把小莲抱回家。
昔日孙老头的大善念才有如今俏生生的落莲姑娘,也是因此,钟鸣才会将村长一职安心派于孙老头。
说话间,钟鸣打开栏杆,走入孙老头家中,孙落莲亦步亦趋跟在钟鸣身后,扭着衣角纠结半天,才红着脸颊怯生生道:“钟哥哥,以后不要总是摸小莲的头,小莲已经是大姑娘了。”
钟鸣嘴角有笑意,小莲算是他自小看大的姑娘,年岁能有多大?
于是少年人调笑道:“你能有多大岁数,还能比钟哥哥年岁长?”
脸色绯红的少女更加羞涩,连忙解释道:“自然没有钟哥哥年长,但小莲也已经是碧玉年华……”
此话一出,少年人愣了片刻,随后暗自惊叹。
想来刚到这里时,小莲还只是个十二三的黄毛丫头,干干瘦瘦如同竹竿,转眼间她已然十六岁,身躯日渐丰盈,越发可人,原来已到碧玉年华。
碧玉年华这词是小莲从郭先生那里听来的,说女子十六便是碧玉年华,也称破瓜之年,寓意为已到出嫁年纪,可以婚配。
一想到破瓜之年,婚配,出嫁这些字眼,小莲的脸颊更加红,如同火烧般焦热,就怕钟哥哥听出其中的意思,那不是要羞死人。
转念间,少女又期待少年人能听懂其中的意思,好明白她已经到出嫁年纪,可以上门提亲。
少年人腹中是有学问,头脑聪慧异于常人,但也不会用到这等琐事上,他刚才愣神只是感叹时光之快。
顺手摸了摸小莲的头顶,钟鸣应付道:“好,我知道小莲是大姑娘了,以后不摸头便是,是不是怕长不高?”
眼见少年人言行不一,就知道他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少女见他没听出自己言中之意,暗自神伤后,撅着嘴嘟囔道:“笨木头,还不及说书的郭先生。”
言后少女又感觉不妥,呸呸呸,怎么能说钟哥哥不及那个满嘴荤话的说书先生,这真是对钟哥哥的大不敬。
淤泥村众人敬仰的钟先生怎能不及说书先生,被人听到怕是要骂死自己。
身后的少女怀春钟鸣丝毫未感受到,只是自顾自地走到泥坯房门口,高声呼喊道:“孙伯,我来拿花名册。”
听到钟鸣的喊声,从泥坯房中走出个身穿麻衣的干瘦小老头,两鬓斑白,腿脚却挺利落,高举着手中的草纸册子应道:“来啦,老头子等了一个早晨,就等小钟你来拿这册子。”
从孙老头手中接过花名册,少年人便道:“孙伯,那我这就去镇上议事,怕是去晚了要误大事。”
孙老头拍拍少年人的肩膀,催促道:“赶紧去,不要误了正事。”
待到少年人走出院落,孙老头才拍着额头记起来,冲着少年人的背影大声叮嘱道:“小钟,到了府衙多用些学问,给咱们村多弄点良田回来。”
闻言,少年人回首莞尔一笑,应道:“明白,孙伯您放心瞧好吧!”
少年人迎着朝阳,晨光将他的身影嵌上金边,荧荧发亮,仿若神人般高贵。
院落中的少女忽然间就痴了,如此清秀聪颖的钟哥哥,怎么就偏偏生在淤泥村,还能恰巧让自己遇到?
肯定若那说书的郭先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