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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杀神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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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下棋,钟鸣就输了小几千,他也未曾服输。

    后来也研究棋谱,不走寻常路,专门找些古怪的棋路来研究,剑走偏锋,可以说钟鸣下棋不是为了一句里的输赢,而是为了寻找破解残局的思路。

    于是乎,造就了钟鸣如今的棋艺,出乎意料的古怪。

    田行健每每都是疲于招架,即使钟鸣走出一步废棋,田行健也要费尽心思,考虑这一步棋的寓意何在,真真假假,镜花水月的招数,让田行健每次都在经慎中输掉。

    可随着田行健的棋力逐步提升,完善对于象棋的理解,钟鸣应对起来也开始吃力。

    田行健很聪明,棋力增长飞快,不过短短几个月,钟鸣已经应付不来,仅凭棋力而言,三个钟鸣都下不过田行健。

    传闻洛阳那位麒麟子老谋深算,在围棋上三十手便可看尽棋局走势,三十手后少有敌手。

    那样一位机智近妖的人物,田行健竟也能与之缠斗,可见田行健的聪颖,他算围棋,一招棋少说能算到百手以后。

    跟这种人下棋是很无趣的,因为他们太过在乎输赢,所以每逢厮杀,必然是带着利益的置换,没有一丁点的情感因素在里面,没有小胜一手的较量,也没有输子的愤然反抗。

    有的仅是看尽棋局的换子,这一子他若是要输,必然是其后手的饵,没有失误可言。

    机关算尽太聪明,说的大概就是这种人了。

    今日两人再度对弈,田行健笑着伸手,让钟鸣红子先行,并道:“今日让我看看,你要用出什么样的奇招。”

    钟鸣笑了笑,没答话,只是架了中炮,他的起手是与田行健第一次下棋时一样。

    两人第一次过招,田行健因为对棋局规则生涩,输的很惨,可以说是一场屠杀,钟鸣仅用了一車一马的代价,便将对面屠杀殆尽,最后将田行健杀得只剩下自家老将。

    似乎这次架起中炮,给田行健很大的心理压力,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色严谨。

    黎阙也不再是冰冷的眼神,而是仔细瞅着棋盘,精力也投入其中。

    作为田行健的师兄,黎阙平时自然逃不过与田行健对弈磨刀的命运,他的棋力不足与田行健对弈,但也爱上了这种简练多变的棋局,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黎阙是这样的人,他只是静静沉浸在棋局中,却不做声。

    田行健思索片刻,还是跳了马,这一步就将棋局引上了最寻常的开局,前十手,钟鸣的走法与前一次全然相同,田行健早已不是雏鸟,轻松应对。

    当钟鸣跳马过河,蚕食掉对方的中卒的时候,田行健也果断用自己的马换掉钟鸣的棋子。

    田行健逐渐皱眉,冷笑道:“钟鸣,你未免太看不起我,同样的马后炮,我还会让你搭起来?”

    第一次田行健就是输在钟鸣马后炮将军,随后又变招走車抽子,硬生生将田行健手下的棋子吃光,却让他毫无办法,最后落得个惨败。

    钟鸣还是不作声,笑了笑,继续下棋。

    随着棋局深入,场面上的棋子越来越少,钟鸣几次提子过河,想要发起攻势,却都被田行健一一化解。

    换子又换子,打到后半场,场上钟鸣仅剩下一马一車,双象招架,田行健则是双炮在手,双士守营,还有两枚小卒子,毅然决然地过了河。

    小卒子过河,横行霸道。

    已是残局,两枚卒子的威慑力便显现出来,田行健高人一等的算力更是起了大作用,最后一卒到底,双士后架炮,将死钟鸣的老帅。

    棋盘上已成定局,是死局,如何走,钟鸣都无法解局。

    田行健长舒一口气,他肩上的黎阙亦是如此,甚至比田行健还紧张,偷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田行健抬起头来,戏谑道:“钟鸣,你也不过如此,除去那些奇招,你的棋力不过尔尔,这一盘,你已输了。”

    钟鸣拿起自己的老帅,将棋子反面放下,笑道:“是我输了。”

    没想到钟鸣如此轻松便认下了,田行健本来还打算羞辱钟鸣一番的话语噎在喉中,如何也吐不出来,他回顾整盘棋,似乎钟鸣都没有拿出他的真正实力。

    整盘棋,钟鸣都是中规中矩,没有一招是出乎田行健的奇招,田行健越想越是古怪,这不符合钟鸣的路数。

    好似是钟鸣让了田行健一局?

    思来想去,田行健笃定自己的想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差,他怒道:“钟鸣,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故意让子给我?”

    “何来让子之说,你这人也是稀奇,输了棋不高兴,赢了棋又不高兴……”

    愕然片刻,钟鸣讪笑,他虽然没有让子,但也真的再没有用那些奇闻怪招,仅仅是光明正大的跟田行健拼了一把算力。

    他输了,但输的理所当然。

    田行健赢了,却赢的很是憋屈。

    越想越气,田行健见钟鸣不承认让子,勃然大怒,一把将木棋盘掀翻,棋子洒落一地。

    他的大师兄黎阙身上冷气凝聚,皱着眉向后飘去,最终站在矮墙上,看着这位田大公子发怒。

    小侍女笑笑诚惶诚恐,低着头缓缓后退,显然田大公子的怒火已让小侍女慌了神。

    田行健很少发怒,但他发起怒来,又让人惊恐,无人敢拦满腔怒火的田大公子。

    叹了口气,钟鸣俯身去将棋子都捡起来,然后放在棋盘上,道:“田公子,这棋子是我精心雕刻,即使你不喜,也不能糟蹋,输赢一说,对你就这么重要?”

    田行健脸色阴沉道:“重要,我不赢你,心魔难除!”

    这位旷世奇才的田公子就是心高气傲,不允许自己有一次失败,他始终认为,输赢,是人生中最重要的结果,至于过程中的酸甜苦辣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

    钟鸣单手负在背后,拂袖道:“人生好似一枰棋,局局赢来何作奇。输我几分犹自可,让他两招不为迟。

    田公子,你我相识一场,即使不算是朋友,也算是半个棋友,有句忠告于你,太看重输赢,你终究走不远。

    就像是这盘棋,你要走了,我即使让子又如何,让你赢一局,不让你带着遗憾走,又何尝不是我这一位老棋友的一片苦心。

    又如同你的人生,明知这边陲要变天,你便提前逃走,这不是逃避人生对你的磨难吗?

    你这幅落荒而逃的样子,又如何能说得出看重输赢,输赢对于你又有何意,你还不是被别人让子才能赢的。”

    言毕,钟鸣双手负在背后,径直走进屋子里。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钟鸣朗声道:“这一局你赢了,九局之约已完成,还望田公子早早归去。”

    教育了田行健一番,钟鸣这是要送客的意思。

    院落中,田行健的脸色很难看,自他离开洛阳之后,便再也没人能训斥他,今日却没想被一个与自己同辈的乡野小士子教育了。

    脸色阴沉不定,田行健愤然负手走向院外,怒道:“我们走!”

    侍女笑笑连忙应声,撩开帘子让公子上马车。

    临行前,田行健的目光转到那木质棋盘上,他直勾勾地看了片刻,才叹息道:“笑笑,将棋盘收好,我来日可能还要用。”

    笑笑慌忙去收棋盘,而站在矮墙上的黎阙若有所思,他盯着钟鸣的小屋看了两眼,才笑道:“聪明,杨延朗的侄子是个聪明人。”

    此时,梁余的彩翎大公鸡跳上矮墙,向着这位霸占自己位置的孩童喔喔直叫。

    大公鸡张开翅膀,大有黎阙不离开自己的地盘,就要跟他“厮杀”一番的意思。

    黎阙转头看了看大公鸡,眼睛眯起来,伸手指道:“你这头畜生,还想伤我不成?”

    大公鸡更是炸了翎羽,摇晃着红冠子向黎阙鸣叫。

    黎阙的脸色变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向那只大公鸡出手,最后只能飘荡而起,陪田行健一同钻入马车之中。

    大公鸡趾高气昂地站跳到黎阙所站的位置,向着马车的位置张开嘴,竟然啐出一只小青虫。

    小青虫在地上翻滚爬动,大公鸡又跳下来,两下将青虫啄进肚中。

    在笑笑的呼喝声中,田家的马车逐渐远去。

    马车中,田行健的脸色很难看,黎阙的脸色更难看。

    黎阙愤然道:“钟鸣家的那只鸡不寻常,我看他不是个简单的乡野小子,他身上还有古怪。”

    而田行健眼神忧郁,半响才说道:“不走了,明日我们不走了,静等师尊降临,师尊那边我会去说的。”

    两人的对话驴唇不对马嘴,显然是各有心事。

    黎阙扭头看着田行健,眼神惊异,而田行健则是从腰间取下黑色的笛子,横在唇上,吹了一曲。

    吱吱呀呀的笛声很难听,如同唢呐吹出来的声音,听得黎阙的双耳向前搭住,不得不闭目养神。

    车前的小侍女笑笑可苦了,她双手捂住耳朵,喃喃道:“公子又在吹那根古怪的笛子了,这笛子也太难听,吹奏起来要人命。”

    难听的笛声飘荡,田行健的马车驶向城内。

    ……

    钟鸣的小院中,矮屋内。

    钟鸣坐在小板凳上,似笑非笑,他擦拭着绝响刀道:“我都这么说了,田行健不会再跑了吧?

    骗一个算一个,边陲这么小,如果真要出大事,难保天塌下来不会砸到我,找俩个高的顶着,肯定就砸不到我了。”
………………………………

第四十六章 清明时节雨纷纷

    边陲的天是变了,而且变得很快。

    田行健走后不久,从北方便飘来一片雨云,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雷声不断。

    钟鸣打开木板门,向远处的雨云遥望。

    “要下雨了……”

    话音始落,天空中响起一声炸雷,银白色的闪电照亮钟鸣的面孔。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落,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雨滴击打在青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名为铁将军的彩翎大公鸡早也钻进自己的窝棚里,盯着雨幕咕噜噜的低鸣,那双乌黑的双目忽而很灵动,有常人读不懂的神采在其中。

    钟鸣把手伸出去,雨水迅速在他手掌中汇成水渍,他本想闻闻这初春头场雨的泥土芬芳,却没想那水滴中有着难闻的腥臭味,还有丝丝黑气游动。

    微微皱眉,钟鸣立即将手中的雨水撒到地上,那雨水接触他的手掌时,少年人心底生出股本能的抗拒与厌恶。

    不知这片雨云是从哪里飘来的,怕不是臭泥坑里的积水所化。

    摇摇头,钟鸣转身回了屋子,他不喜欢这场雨,雨水中的恶臭如同腐臭的尸身,几年前战乱不断的时候常下这种带有怪味的雨,近两年少了许多,不知今年是怎么了,竟然又下起这种怪雨。

    这种腥臭味难免又让钟鸣想起那些年的画面,积尸成山,血流成河,尸臭弥漫中瘦骨嶙峋的少年们在尸堆里扒找吃食。

    揉揉眉间,钟鸣叹了口气。

    正当钟鸣胡思乱想之际,雨幕中冲出匹快马,骑上之人不断高声吆喝,待到跑至小院前钟鸣才认出来,来人正是从城中赶来的梁余。

    梁余被淋成了落汤鸡,他全身湿漉漉的,雨水早就将他的衣服打的紧贴身躯。

    黑色骏马被梁余牵进院子里,他慌忙跑进屋子里,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道:“这他娘的鬼天气,比六月天变脸还快,说下就下。”

    听到梁余的抱怨声,钟鸣笑了笑,喊道:“这不是清明到了,前人忌日,老天爷也伤心啊!”

    院落那边的梁余一边把衣服甩的响亮,一边答道:“老天爷哭他娘,别连累了我啊,弄得我一身臭雨……哎呦!这雨真他娘的臭,比我的脚丫子还要臭!”

    那边梁余骂骂咧咧,惹得钟鸣笑出声来,笑了半响,钟鸣才问道:“黑子,你怎么没住在校尉府,这么大的雨还回来干嘛?”

    这段时间梁余在校尉府很吃得开,有孙龙虎照顾,再加上他与钟鸣关系匪浅,许些细鳞骑见他也客气几分,讨个睡觉的地方肯定没问题,杨延朗也不会不给他地方住。

    那边梁余大概是忙着换衣服,好半响才回答道:“校尉府早就没人了,府门都锁了,哪来的地方给我住!对了,鸣哥,杨校尉让我告诉你一声,今日他们接了紧急征召,要去隋云山巡视边关,明天的祭祀杨大人和龙虎哥怕是都来不了的。”

    杨延朗去了隋云山,还走得很焦急?

    钟鸣皱了皱眉头,总感觉有些古怪,隋云山是边陲镇还要往南的边境地带,说是边境其实已经是三不管的地方,那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过了那座山脉便是南汉的国境。

    边陲镇是新唐的边境最后一座城池,这里也是新唐最后的底线。

    虽然三国合约已签订,但也只是名面上的笑脸,暗地里,三大帝国仍是暗斗不断,许些小摩擦也是有的。

    只要不是万骑兵甲踏边关,大家也就都睁只眼闭只眼,无论是仙府,朝堂,还是愚昧的民众都不会过问,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没人想要撕破。

    上头有仙府压着,中间有朝廷顶着,这边陲的隋云山脉连绵数千里,何须屈屈百骑去巡视?

    钟鸣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总归是郭先生那句边陲要变天以后,他看什么事情都感觉有古怪。

    得知消息的人都要跑了,固守本心还有本事的都被支出去了,整座边陲如今像是一座城门大开的宝地,稀奇古怪的人都往这里涌。

    那边梁余等了半天没听到钟鸣答话,又追问道:“鸣哥你听到了吗?我说杨大人和龙虎哥……”

    喊声打断钟鸣的思索,他忙应道:“我听到了,你快些换身干衣服,别染了风寒!”

    院落那边传来梁余哈哈大笑声,他朗声道:“鸣哥你可别说笑了,我如今壮的跟个牛犊子似的,别说染病,就是雷劈都打不倒我!”

    梁余的话音刚落,天空中轰隆响起声闷雷,吓得梁余缩了缩脖子,钟鸣则是笑得肚子疼,还调笑道:“你可别说大话,小心雷神真给你劈了!”

    两人隔着院落说笑了片刻,梁余大概是有些累了,便喊了声去睡觉。

    钟鸣也了事情干,他索性点了油灯,套出《三阵风》的秘籍,开始一字字的研读功法,有句话说得好: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少年人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慢慢将《三阵风》啃个透彻。

    雨一直下,下到半夜都没停,钟鸣院落里的油灯息了,雨还是在下。

    瓢泼大雨到下半夜已经成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第二天清晨,这场春雨才彻底停止。

    春雨贵如油,本应是场给田里庄稼灌溉的好雨,可钟鸣对这场雨着实没有好感,因为梁余被这场雨淋病了。

    今日大清早,钟鸣还枕着功法睡觉,就被笃笃的敲门声惊醒。

    他穿上衣袍,打开门却看到是铁将军这只大公鸡在啄门,钟鸣立即眉头紧锁,挥袖驱赶道:“懒东西,快去草里找虫吃,别一大清早就不让人安生。”

    铁将军非但没走,还扑棱着翅膀飞到钟鸣脚下,咕咕直叫。

    今日这铁将军是反了常,不但不怕钟鸣的驱赶,还一直扑棱着,似乎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这也惹得钟鸣惊异,他感觉铁将军像是有事情要跟他讲,于是跟着扑棱翅膀的铁将军来到院中,铁将军立即飞上矮墙,咕咕又冲着钟鸣叫。

    跟着铁将军翻墙来到梁余的院中,钟鸣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梁余的房子比钟鸣乱的多,许些被他捡回来的橱柜,桌椅就堆在屋子里,满满当当,都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那张实木大床上,梁余正剧烈的喘息。

    铁将军扑棱着翅膀飞到床边,它冲着梁余的脸轻啄,咕咕怪叫。

    钟鸣也赶紧走到床边,看到梁余的脸色吓了一跳,梁余那张黢黑的脸如今已是白中带红,白的如若宣纸,伸手去摸他的脸,一片冰凉,只有额头是滚烫的。

    这是染了风寒,发了疟子?

    钟鸣赶忙上前拍拍梁余的脸,喊道:“黑子,黑子,醒醒……”

    梁余没有反映,他只是剧烈的喘息,似乎这样口鼻并用的喘息,才能维持他的呼吸,少一点吸气他便要被憋死。

    这有些棘手,梁余的病看起来不是普通的风寒,他病的很厉害,必须及时医治。

    这个时代的医术手段很落后,但凡寻常人偶感风寒都是硬抗,若是抗不过去的,才得去城中济世堂拿药,可也只是些见效慢的中药,城中老医师没甚么本领,稍微棘手的病症他便医不得。

    思索片刻,钟鸣赶忙烧了锅热粥,弄些热汤水想要给梁余灌下去,可梁余本能的喘息,汤水刚入口便咳嗽着被他吐出来。

    如此一来,钟鸣也没了法子,只能咬牙给梁余盖上被子,准备去城里把济世堂的老医师接来,给梁黑子看病。

    又回到自己的院中,钟鸣牵了马,策马便向城中走去。

    可当钟鸣走出院落的时候,他发现村子里有点诡异,似乎哪里不对?

    安静,太安静了!

    此时虽因天色阴沉,晨光不足,但也是日出东方之时了,按道理来说,淤泥村的人家都要起床做早饭,若在平时早已是喧闹声一片。

    于是钟鸣没着急去城中,而是先骑马缓缓走过两座院落,仔细聆听动静。

    走到村子中间的时候,钟鸣终于确定村子里的人还都在沉睡,于是便皱着眉头向旁边的院落喊道:“小鱼娘!你们醒了没?”

    小鱼娘是个勤快人,跟钟鸣同是淤泥村土生土长的人,两人也熟悉,钟鸣一般这样喊叫,无论是淤泥村的谁都会放下手头的事情,跑出来问一声“钟先生,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可今日却反了常,钟鸣连喊几声,都没有人应他。

    顿时钟鸣的心中便道要坏,看样子昨夜的一场雨已经让边陲变了天,这变天后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砸到了他钟鸣的头上,稳稳当当,砸中天灵盖。

    “别喊了,他们都生了病,没人能应你的。”

    正当钟鸣紧握缰绳思索之时,胡猎户胡塑从村落那头钻了出来,他的虬髯胡子乱糟糟的,显然是刚起床不久,抱着肩膀看着钟鸣。

    看到胡塑,钟鸣的眼角抖了下,又想起杨延朗和郭德行对他的忠告,远离李木匠和胡猎户这两人。

    但当下没有什么好办法,钟鸣只能下了马问道:“胡猎户,你是如何知道他们都病了的?”

    胡塑招招手,道:“我方才去从村中查探过,村子里大部分都在剧烈喘息,得了某种怪病,只有几人还清醒,本想去你家瞧瞧的,这还没去,你就来了。”

    钟鸣啧了声,道:“我方才看梁余也病倒了,是你说的这种怪病。”

    “既然你还醒着,那就跟我来吧!”

    冲钟鸣招了招手,胡塑转身便往回走。

    钟鸣思索片刻,考虑到如今大家都病倒,也顾不得之前叔父的叮嘱,只能咬牙跟胡塑一通前去。
………………………………

第四十七章 一场春雨透骨寒

    胡塑并未带钟鸣去古怪的地方,两人只是来到了孙老头家中。

    孙家小院的篱笆门大开,茅草屋里也挤满了人,焦急挠头的斐大成,两眼通红,还在抹泪的孙落莲,以及正在给孙老头把脉的李木匠。

    孙老头也病倒了,李木匠粗通药理,被孙落莲请来给爷爷诊病。

    孙落莲见钟鸣走进屋内,立即哭哭啼啼地向他哭诉道:“钟哥哥,昨夜还好好的,今天一早,我就看到爷爷害了怪病。”

    钟鸣上前摸摸孙落莲的头,细声安慰道:“小莲别哭,一切有我在,等我去城里拿过药,定能医好孙伯。”

    刚安慰过孙落莲,斐大成也来到钟鸣身边,低声道:“鸣哥,这病有古怪,据胡叔说,咱们村老少都病到起不来床,如今也只有我们几人没事,我猜,可能是疫病。”

    一句疫病让钟鸣眉头紧蹙,心中也紧张不已。

    这时代很多无法医治的传染病都被称作疫病,也就是瘟疫的意思,无论是流感,还是天花。

    若是普通的流感,找些伤寒的药物也能医治,若是天花,这个时代的医术还真的很棘手,若想治好,恐怕还要寻其他的方法。

    思索片刻,钟鸣安慰道:“不一定是疫病,莫要瞎说,别搞的人心惶惶的,也许只是普通伤寒。”

    说过这句违心话,钟鸣探着头往内屋看。

    只见孙老头躺在床上,脸色也是一片煞白,剧烈喘息,症状与梁余一般无二,李木匠双手搭脉,给孙老头诊脉许久,才摇摇头道:“怪哉怪哉!”

    见李木匠起身,钟鸣忙上前问道:“李叔,孙伯的情况如何?”

    李木匠拉了下披在身上的衣袍,招手示意钟鸣来外面说话,两人来到客厅,李木匠坐下来,钟鸣几人都围上前,想听听李木匠有何说辞。

    “我看这病古怪的很,不像是伤寒,又不是疫病,很像……中毒。”

    钟鸣讶异道:“中毒?”

    李木匠点点头,又道:“无论是伤寒还是疫病都是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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